温酒祭霜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胭脂千杯酒
当然,周桀骜并不知道他的猎物跑到哪去了,但他也不担心,若是知道猎物在哪,那这场狩猎的意义在哪呢
周桀骜只是吹着他的口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两只眼睛似是鹰目般,每一处细节都不会放过。
一个子弟哀求道:“大人,不如我们兵分三路吧,这样找,就算搜遍整个百花谷,程声默也早就逃出去了啊!”
其他的子弟附和着:“就是!大人,让我们兵分三路吧!”
本以为周桀骜会否决这个提议,哪料到周桀骜点点头,他神秘一笑询问着:“那你们谁跟我走一路”
子弟们不假思索地推出一个人去,那个人生的精瘦,眼光闪烁不定,看起来他十分害怕,十分胆怯,或许是因为和其他人的关系不好,才被推举出来。
周桀骜点了点头笑道:“好,那就你了。”周桀骜从马口袋中取出一段麻绳丢去:“自己绑上。”
那子弟怯懦许久,他的嘴唇颤抖,迟迟不敢询问。
“我怕你走丢,赶紧的!”
子弟立刻捡起那麻绳,让其余子弟捆住他的双手,那些子弟笑眯眯地贴着他的耳朵道:“你要是能活着回来,我就请你吃酒。”
这话一出口,那子弟不由得浑身打个冷颤,周桀骜自然也是听见,他眯眼一笑,只是轻声道:“跟我走吧。”
子弟如鸟兽散,他们没命似的逃跑,好像周桀骜并非是他们的首领,而是一个想宰了他们的仇敌,自然,周桀骜还真想过取他们的性命。
那子弟被吓得浑身颤抖,他一路上闭口不言,就好像个哑巴,或者他真的是个哑巴,周桀骜等了半晌,也不见这子弟开口,于是周桀骜问道:“你是哪里的人”
子弟回答道:“回大人,在下是南京松江人士。”
“松江……那个地方是不是临海啊”
子弟点点头:“是的,松江临海。”
“那你说,杀了人,在临海地区该丢在哪里才不会被人发现”
子弟想了一想,他环视四周,停下脚步道:“大人,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哦”周桀骜下了马,跟着子弟走向那地方,那地方在密林之中,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其中烟云缭绕,果真是把尸体丢下去,几千年也找不到。
子弟望着那深渊,心中颤颤,他道:“我们还是走吧,程声默肯定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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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搬入莱州三雅祠
楚京墨打算与楚淮回家了,但是何处才是家呢
楚京墨的心中这么问着,晔台山没了,顺京城的三雅祠府也没了,甚至于存在数百年之久的三雅祠坟冢都已经被摧毁殆尽,还有哪能容得下他们呢
去见他的妹妹。
楚京墨心中这样想着,他还不知道楚淮将妹妹安置在哪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现在只想去好好地拥抱一下楚紫苏。
当然,楚淮毫不犹豫地告诉了他:“你的妹妹和你的母亲很好,有两队寒雪十狼骑护送她们去了莱州,那是个好地方,我敢保证,那里既有北方的严寒降雪,又有南方的湿润温暖,那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我们去的便是那里。”
楚京墨点点头,他挽住缰绳,擦了擦他的那双靴子问道:“顺京城呢,我们不再回去了吗”
楚淮长叹口气,他遥望着顺京城的方向,面露愁容:“不了,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去了那,只会深深陷入皇权之争,不如早点抽身,应对接下来的战事。”
“战事还没结束吗”
“哈哈哈哈!只要天朝还有一个人有口气,战争便永远不会结束!”
楚淮的笑声好似铜铃,他勒紧马腹,猛然向前窜出,领来的两千寒雪十狼骑,如今只剩下寥寥一百多,真是令人唏嘘不已,而且这台州百花谷,遭遇了这一战,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现在的百花谷遍地都是白骨,数不清的秃鹫在百花谷之间定下了巢穴,这些尸体,足够它们饱腹数十年了。
走在路上时,楚京墨惊讶地发现天朝的变化,原本最是富足的北方,现在居然出现了大量的流民,他们向南方走去,头也不回,再行数百步,只见倒塌的房屋连成一片,碎石砖瓦上燃烧着熊熊烈火,这些流民见到楚京墨等人,先是没命似的躲藏,见到没有危险,才会颤颤巍巍地走出来,有些胆子大的,还会冲楚淮要一些食物,乞讨一些钱财做盘缠,楚淮自然不会吝啬,本是一年的军饷,没走几步,便已分出去大半。
楚京墨却对这善举不感冒,他只想追根溯源,查查到底因为什么,才让这些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他驾马快步上前,约行千步,只见一伙骑兵树立着黑熊旗帜,正在村中随意放火,豪抢掳掠,所过之处片甲不留,这些骑兵身上的装备很杂,有的是皮甲,有的是羊绒衣,武器也是大相径庭,弯刀、长剑,甚至还有数十把镰刀。
但就是这种情况,楚京墨才是更加来气,他挥起鬼屠刀怒喝一声:“都给我停手!”
那些骑兵回头一看,见是个白白净净的官家少爷,便是笑得合不拢嘴,其中一个刀疤脸怒道:“哪里来的毛娃娃,若是不想死,就趁早滚蛋!别来这逞英雄!”
楚京墨听闻此言,顿时怒火中烧,他驾马而去,那刀疤脸见状不妙,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刀,两刀相接,自然是楚京墨的鬼屠刀更胜一筹,只听见‘咔吧’一声脆响,那刀疤脸手中的长刀应声碎裂。
这时楚京墨一手探去,抓住刀疤脸的肩膀向上一提,将他丢下马匹,而后一刀挥去,顶在刀疤脸的脖子上,丝毫不差,如今的楚京墨,武学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其余同伙见状,便是纷纷抽出各式兵器,甚至还有一人有把断了弦的猎弓,沈大壮与方云乐见到少主被威胁,立刻御马而来,他们挥舞起阔刀,只是立在楚京墨身前,便堪抵千军万马。
这伙劫匪中有一人见过世面,刚一瞧到三雅祠的奔狼旗帜,他便惊叫道:“这是三雅祠的寒雪十狼骑!”
“寒雪十狼骑!”众人惊呼,想毕是没少听了寒雪十狼骑的名号。
那鬼屠刀下之人也是求爷爷告奶奶地哀求道:“小人有眼无珠,惹怒了少爷您,还望您饶我一命吧!”
楚京墨倒是不想杀他,只是询问刀疤脸道:“你们都是何方人士,为什么来这烧杀掳掠”
刀疤脸浑身一颤立刻回答:“爷爷,爷爷,我们就是抢点钱财,杀人这种事我们不做的!这些人啊,跟我都是一个乡里的,实在是填不饱肚子才出此下策,爷爷您饶了我们一命,我们必定各回各家,现在就散!”
“等一下!”
这时楚淮才率着人马姗姗来迟,他望着那面黑熊旗帜道:“这旗子,不是熊虎军的旗吗你们从哪得来的”
刀疤脸急到哭哭啼啼:“这位爷,我们都是从白水岭逃难过来的!这旗是我们路上捡的,还有这些皮甲武器,也都是从一个深坑中挖出来的!”
“唉……”楚淮心中暗想,这想毕就是那场白水岭之战遗留下的物品了,他只是收回那面旗,便让这些草寇滚了,楚淮展开那面满是疮痍的旗帜,细细端详了一阵,不由得感慨道:“当初都是因为熊虎军拖延了很长时间,天朝才不至于落败啊!谁能想到过了几十年,这旗帜居然落在一群草寇手里!”
“熊虎军”楚京墨问道:“这军队现在可还有”
“没喽!”楚淮仰头清叹着:“彻底没喽,现在守护北疆的只有北燕骑啦!熊虎军自从他们的将领乌尔托死
后,便是一蹶不振,很快便被解除了编制,曾经风光一时的军队,除了史书能找寻到一点影子,剩下的,都被淡忘啦!什么战功,什么荣誉,狗屁!”
楚淮说着,他细细地将那面旗帜折叠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怀中:“哪天我要亲自去白水岭一趟,这面旗帜是他们的魂,不能丢。”
“父亲。”楚京墨开口问道:“你说三雅祠会不会有一日也落得他们这种下场”
“哈哈哈!”楚淮像是审视一个小孩一样,他上下打量着楚京墨笑道:“祠门与军队可不一样,谁会闲的没事抓住我们祠门不放手啊!总之你记住了,离朝堂越远越好,安安分分地做个祠主,不要想着自立为王,不然就像武昌海纳祠的蔡业一样,遗臭万年喽!”
“蔡业……圣上会讨伐他吗”
楚淮摇摇头,长吁短叹回答道:“圣上老喽,现在的军机要务都交给了曹公公来处理,只是不知道曹公公扶持的二皇子皇思麟怎么样了,若是皇思麟风生水起,那太子此时,应该已经入土为安喽!不说这些事情!我还着急去见胡彦欣呢!驾!”
楚淮一扬马鞭,那身后军队立
第五章 郧阳城杀鸡儆猴
破晓时分,今天的蔡业起的格外早,他的两只短腿跃下高耸的暖床,这床上盖了五六层厚厚的天鹅绒,看起来华丽又奢侈。
蔡业起床后,便有数十名侍女围拢过来,她们的身上一丝不挂,沉甸甸的胸脯裸露在外,可是蔡业却对这春光外泄提不起丝毫兴趣。
蔡业仰起头打着哈欠,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道:“你们弄得快一些,今日我可是有紧急事务要办。”
蔡业口中所说的紧急事务,便是与这陈昭霖见面,侍女听闻此话,更是不敢耽搁,她们的分工明确,有人洗脸,有人刷牙,有人穿鞋与衣裳。
侍女拿取在金盆中浸泡的羊绒毛巾,这水有些烫手,因为蔡业小时在乡下的缘故,他对温度并不是很敏感,温水对他来说是凉的,而滚烫的水对他来说才是温的。
侍女的双手被烫地通红,她踮起脚尖,用毛巾轻轻擦拭着蔡业黑黝黝的脸蛋,这张脸怎么擦也不白,倒不如少用些力气,也免了蔡业找她的过错。
一边擦着脸,侍女一边为蔡业穿着衣服,从内衣,到外衣,蔡业只需举手投足,几分钟后,蔡业身穿一件金丝长袍,脚上则是紫金色的皮靴,头上戴了一顶金色皇冠,这皇冠非同小可,乃是蔡业特意找工匠,一比一还原了皇无极的金冠,甚至蔡业不满意它的奢华成度,还为这皇冠中又添了二两黄金。
这金冠确实重,需要两个侍女才能抬起,可这蔡业便是偏好这皇冠,若是有出武昌城的机会,他都要戴上这金冠,让世人称赞它的美丽,他还特意找来几个诗人,为戴着金冠的蔡业赋诗,诗人们早就对这蔡业厌恶至极,诗中满是嘲讽挖苦的语意,甚至说蔡业的功德,堪比暴君夏桀,但这蔡业肚子里没有二两墨水的人,怎么知道夏桀是谁只要他觉得顺口,那便是好诗篇,如此一来,几乎每个南方儿童嘴中都会唱着这诗,蔡业每每见到,还会驻足细听,听完后哈哈大笑,赞叹两声:“妙啊……妙!”
可是蔡业不知道,这满城,甚至全南境的人,都在唾骂他的所作所为,就连南蛮也不例外,可是蔡业只当这是耳旁风,不管不顾,他认为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必因为他人的讥讽言语而放弃如今的幸福生活呢
蔡业穿好衣物,待到侍女用香炉将他的全身熏地香喷喷,这蔡业才动身启程,那武昌城中备了良马千匹,就连拉车的马儿,都是万里无一的千里马,找寻这些马,可是废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光是活活累死的寻马官,便不下百人。
那马车也是极度奢
华,圣上皇无极出行所坐,不过也是镶嵌了几枚珠宝的黄纱车,但这蔡业的可就夸张了,它高如房屋,内部也是极为宽敞,地面以玉石铺盖,头顶则是鎏金玛瑙的穹顶,马车轮上满是珠宝翡翠,就连那珠帘,也是数万颗光圆的金粒穿成的,马车一动,那珠帘便发出叮啷的脆响,蔡业最喜欢听这声音,每每都要坐在银子打造的椅子上,在珠帘的后面向外望着,这马车足可容纳十人,因为车身过重,拉它的马便要数十匹才可。
蔡业享受这种生活,也是对别人形成无形的压力,特别是陈昭霖,他的金耀祠自称天朝最富有的祠门,可是那又怎样呢,与蔡业这华贵马车相较,金耀祠的万千银两连个屁都不算,但蔡业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陈昭霖平时飞扬跋扈惯了,如今看到有个人比他还猖狂,必定会忌惮三分,如此三分,便是蔡业与他谈判的筹码,要么陈昭霖再也不回南方,彻底放弃他的福州金耀祠,要么从此陈昭霖听他的差遣,甘愿给他做牛做马,或者最后一种可能,两大祠门开战,依照海纳祠这时的战力,想平定陈昭霖,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最快更新】
蔡业越想越是开心,他手中握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心满意足地放入嘴中咬了一口,苹果汁水四散飞溅,只瞧那密林之中,奔袭过十多个黑影,这些便是蔡业派出的暗门,一旦谈判崩盘,陈朱严谋反或是失手,这暗门便可结果掉陈昭霖的性命,只可惜龙牙堂覆灭,不然蔡业必定会租借龙牙堂的暗门。
蔡业望向那万里无云的天空,只感觉心情大好,这次谈判的地点远在郧阳,那地界离陈昭霖的地盘很近,所以蔡业才带了数千骁骑,这骑兵大多数是卢平庸的长戟威虎骑,战力可见一斑,若是真能拼杀起来,蔡业也绝不会落得下风,如此一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呀!
数千军队浩浩荡荡来到郧阳,这里是个落破的地界,方圆数里不见人家,蔡业嗅到空气中腐烂的气味,不由得用袖子遮住口鼻,还让侍女点起熏香,可是这臭味却还是往蔡业的鼻子中钻,蔡业长叹口气,他堵住两个鼻子,改用嘴呼吸,活像条狗。
郧阳城外,站了二十多名金耀祠子弟,他们挎着环首刀,截下蔡业的部队,有一子弟上前行礼道:“蔡祠主,我家陈祠主等候多时了……”
子弟望向蔡业身后的部队,略显担忧道:“蔡祠主,我家陈祠主可是没带这么多兵马,您来此地共商大事,怎么还能带这么多骑兵呢请让他们在城外等候,您与我等入城去见陈祠主。”
“不用啦!”蔡业隔着珠帘,眼神越发凶恶,他大笑道:
“哈哈哈!不让我进动手!”
这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长戟威虎骑丢出手中飞戟,将那城门插成了刺猬,可怜了那金耀祠的十多名子弟,每个身上都有数十窟窿,但这蔡业还是极为谨慎的,他命人下马,只怕这城中有所埋伏,骑马容易惊慌失措。
长戟威虎骑们抽出飞戟,将蔡业包围起来,缓缓向郧阳城内走去。
听闻陈昭霖要与蔡业在此谈判,郧阳的百姓早就有多远躲多远了,可是那摆摊的却是依旧在,他们卖着吊炉烧饼、熏鸭烤鸡,总之能在武昌城见到的美食,这里几乎
第六章 朱严行刺匕首现
“杀鸡儆猴”
陈昭霖猛然发觉蔡业的意欲为何,他的面色铁青,仿佛吃了蟑螂一般难受,望着蔡业满是笑容的脸庞,陈昭霖不由得拍腿大笑:“哈哈哈!好一个礼物,蔡祠主可真是费心了,既然如此,那我也有些东西想要赠予你。”
蔡业迟疑片刻,他拖着一丝怀疑的语气问道:“是什么”
陈昭霖学着蔡业的样子拍了拍手,这时那内堂中走出**个金耀祠的子弟,他们搬着一个重重的长方形物件,上面盖了厚厚的绒布,引得蔡业无限遐想,莫非,这陈昭霖为他准备了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但就算再笨的人,也不会想到陈昭霖能卑躬屈膝赠给他什么值钱的物件,能想到这个的,或许只有蔡业一人了。
金耀祠的子弟揭开那厚重的绒布,其中居然是一口用上好梨花木打造的棺材!棺材板上还刻着五个字——海纳祠蔡业。
蔡业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甚至要超过陈昭霖,陈昭霖拍着他的虎皮椅怒斥道:“蔡业!当年可是我救你离开那个鸟不拉屎的荒凉境地,又委以重任,让你接管南方大大小小的祠门事务,可你呢在南方的吃喝玩乐,让你忘记谁是主人,谁是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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