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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妙花狸
按说,他们有一个共同熟人,就是阮书廷,想来彼此也是知道的。
叶泽看了她一眼,道:“京城白大少的名号,你总该听过。”
“听人提起过。”
但不知道就里。
“他原是京城大商之子,年少时便显出惊人之才,十六岁便开始掌管自家商铺。无奈商贾地位卑微,他父亲一心在京中走动,希望能摆脱商籍,逼着他读书考科举。白赫的性子甚不羁,很是闹了几场。”
苏阳怡想了想,道:“他不像是个能静下心来读书的人。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放着他这样的才华不用,反而让他去读书,难道他家没有别的儿子了?”
“别急,他们家的事儿多着呢。”叶泽呵呵地笑了起来。
“那您说给我听听。”苏阳怡把凳子拉了拉,靠在他身边,一脸听故事的表情。
“白老爷子有了这个心思,结交了不少当朝大员。可那些大员,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一方面瞧不起商贾身份低贱,一方面又垂涎他家巨富。那便是一群饕餮,永远没有吃饱的时候,慢慢就把白家掏得外强中干。白老爷子猛的知道自己被人当了猴耍,却已经难以抽身了,只能看着自己的家产慢慢地被掏空。”
“少年白赫,也是京中鲜衣怒马,恣意风流的一号人物。直到他家老爷子被人活活气死,身后留下的如夫人和一干庶子庶女,群魔乱舞。他母亲出身大家,生性软弱,又与老爷子鹣鲽情深,不多时便也心力交瘁,跟了老爷子去。彼时内忧外患,再则白大少死活看上了一个花楼花魁,要娶为正妻。”
“那女子却是别有用心的人设下的大诱饵,差点骗得他倾家荡产。白赫经此大变,自此萎靡不振。他家族亲主持分了家,他也无心重振家业,便四处漂泊,最后在松阳定居。”
苏阳怡听得一愣一愣的。倒没想到那白赫和个二痞子似的,这么年轻竟然有这样的过往。
叶泽静静地看着她。
苏阳怡最终叹道:“家门不幸,也是个可怜人。”
叶泽为之一哂。
“吃好了,相公去床上趴着吧。”她轻声道。
叶泽满心想跟她亲近,可是无奈伤重,却是不能。又恐她说自己禽兽,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对她下手,痛定思痛之后,只好去床上趴着了,只两眼幽幽地看着她。盯得苏阳怡一整天都毛骨悚然,坐立不安。
隔日清晨,叶泽还在睡。苏阳怡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出了门。
往叶记赶的路上,苏阳怡坐在车里昏昏欲睡,突然感觉到车身一震,她猛的惊醒过来。想问怎么了,那马车却还在颠簸,马嘶不断,便知道是惊了马。
“少奶奶坐好!”车夫高声道。
并连连呵斥,终是控制住了马势。
云儿钻出马车,道:“怎么回事?”
车外顿时传来轰笑声,有个男子高声道:“不小心惊了少奶奶的座驾,还望少奶奶恕罪。”
听着是在道歉,可怎么都有些轻浮的意味。
苏阳怡皱皱眉,道:“不必管他,咱们走。”
车夫答应了一声,驱马欲走,却被人拦住。
对方坚持道:“在下心中愧疚,还请少奶奶一见,好给在下一个赔礼的机会。”
云儿看了苏阳怡一眼,高声道:“不必了,公子请回。”
此处正进巷口,进退竟都无路。对方缠住,无论如何要请苏阳怡出去相见,车夫斡旋半晌,云儿后来火了连连呵斥,对方竟就是不肯让路。
更有甚者,后来那些人竟然来掀苏阳怡的车帘。
苏阳怡大恼,毫不犹豫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朝刚伸进来的那只手上扎去。
对方痛呼一声,道:“少奶奶这是何意?在下是诚心来道歉的。”
只听车帘里的女子冷冷道:“既惊了我的马,阁下心有愧疚,那这样便算是两相不欠,还望阁下莫要放在心上。老王,莫管前面有什么,踏马过去。时辰不早了,莫要耽误了正事。”
车夫答应了一声。他是叶泽身边最得力的车夫,技艺超群,不然刚才惊了马,苏阳怡就该从车里跌出来了。此时有了女主子的吩咐,他也不惧,呼喝一声,驾了马往前赶。
只听得外间传来几声咒骂,马车几乎只顿了一下,老王就突围而出。
“不过是个典妻,成日抛头露面,还真当自己金贵了。”
临走的时候,云儿听到了这么一声,看了苏阳怡一眼。然而苏阳怡只是闭着眼睛养神,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给她的情绪造成任何波动。
云儿气不过,道:“不若叫老王把车赶回去,撞死他们。”
苏阳怡眼睛都没睁开,冷冷地道:“便是去撞他们,他们更要得意,就要缠着不放了。”
“可是他们……”
“他们那时恼羞成怒,该气坏了的。现在这样不是挺好?”
云儿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她们什么损失也没有,还不用纠缠,就能把他们气得那样。他们纵是背后说两句难听的话,又能怎么样?
“老王,你知道那群东西是哪来的吗?”
车夫大声道:“看穿着打扮,是书院的学子。”
“这样……”
苏阳怡冷笑。
不多时,他们到了叶记。
众人发现苏阳怡的脸色不大好看,气氛便也有些低迷。这位女主子平时最是面软好说话,可是实际上,她若是真发了脾气,那绝对也是不好相与的。
白赫也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道叶泽回来了,她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约莫中午的时候,苏阳怡把白赫叫了上去,开门见山地问他:“黄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白赫眯起眼睛,道:“你若是真恨,直接求了叶泽,或者干脆对沈家下手又何妨?你这曲线救国未免也绕得太远。”
对,他知道她恨。甚至,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其实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沈家的每一个人抓出来剥皮抽筋。
但是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闻言,苏阳怡冷笑,道:“我自有我的主意。”
白赫看着她不说话。
最终苏阳怡扛不住他那种目光,只得道:“沈家最近发了点财,但是那母子俩,没有一个是有做生意的脑子的。现在面上看着是和黄家闹翻了,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若是黄家倒了,便如同断其手足。便是他们要倚仗举人的身份再图谋,我却不会给他们这个翻身的机会。”
沈康为人懦弱,又自命清高。李氏则满心小家子算计,还特别自以为是。真要他们能发财,除非是运气好。
白赫低声道:“你先前并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
“对,我是想沉住气。可是沉住了气又怎么样?今儿一早,我出门的时候,便有好几个学子,故意惊了我的马车,想要我出来相见!我苏阳怡现在在旁人眼中不过是同花楼ji子一般的人物罢了!我还拿着架子干什么?还留着胸襟气度,能让人赞我一句不愧是玉昌苏家嫡女,从小便有教养吗?”
白赫是第一次见苏阳怡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是第一次她把所有话都摊开来放在明面上说。
她手里紧紧地抓了毛笔,染了一手墨也不自知,最终紧紧抿着唇,道:“我没有时间了。”
时间仿佛僵凝住那般。
半晌,白赫低声道:“叶泽在家,你这样家去,是讨不得好的。快快把你这副嘴脸收起来。我这就去给你打听。”
苏阳怡低下头,有些艰涩地道:“谢谢。”
白赫一哂,出了门去。rs





典妻 第八十二章 风月高手
黄家送给阮家的如夫人母女三人,已经被退了回来。
一回到内院,便如同是肥肉进了狼窝那般热闹。她们当初得势的时候不知道收敛,很是作威作福了一番,如今自然不缺痛打落水狗的人。
黄娟在家被人欺负得够呛,实在气不过,便浓妆艳抹打扮了,出了门来,想去找沈康。
她心里想的却是,好在前些日子被人送去阮家,她与沈康倒也没有闹僵,而是做足了把戏。当初她哭哭啼啼地表示父命不可违,然沈郎之情亦是不辜负的。不过就是看上他是个举人,养在身边或许还有用。
如今,倒真派上了用场。
正暗暗思量,出了门来,却看见前面有个修长隽秀的人影。
黄娟一向是看见好看的男子便迈不动脚的,便多看了那人两眼。
待那人回过头来,却发现是叶记的大管事白赫。
她眼珠子一转,甩了甩帕子,上了前去:“哟,原来是白大管事。”
白赫正在附近乱转,想着回去怎么打发那个被人欺负了正在闹脾气的母老虎。突然听到这个声音,他抬头一看,却发现正是那母老虎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今天穿着一身藕色长裙,当是上好的绸缎,又经过精心打扮的,扎出了细细的腰身,和浑圆的翘臀。那宛如水质那般的绸缎穿在她身上,让她那本就风流至及的身段更是显得处处带出暖香似的。她一甩帕子,皓白的手腕和圆润的胳膊便露出来了,叫人看了眼热。
这矮子这副身子倒是不错,纵是相貌平平,那股子骚劲儿倒是浑然天成。白赫暗暗想着。
“怎么,黄小姐,有事?”他从前亦是风月场中人,正是深谙这暧昧进退之道,眉宇之间似笑非笑,迷离不定。
倒把黄娟看得脸红起来,她娇羞一笑,便道:“只不知道白管事这样的人才,为何形单影只地在这儿?你家少奶奶那可是名动松阳的美人,你与她日日相伴,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呢。”
白赫悠悠地道:“便是美人,那也是个木头美人,不知情不知趣,有什么意思?”
黄娟那是在拿苏阳怡打趣,却没有听出白赫那话是在夸苏阳怡洁身自好,反而当成是对自己的暗示,顿时眉开眼笑。
“瞧瞧,瞧瞧咱们白管事,怨气倒不小呢。”
黄娟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道:“奴家虽不比叶少奶奶美貌,不过看公子这副模样也是心疼的。不远处便有个茶楼,公子若是得闲,奴家倒是可以做个东,请公子来小坐一坐的。”
这个白赫的底细她也约莫知道一些,而且白赫和阮书廷那一架打得惊天动地,她想不知道都难。这个白赫决计不仅仅是一个绸缎庄的管事,他的来历身份都诡秘莫测,而且家中巨富。会为苏阳怡做事也不过是因为阮书廷的胁迫。而且他和阮大少打成那样,便知道他是有十成的不乐意。
黄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这年轻英挺的青年男子上了心,觉得非抓到手里来过过瘾不可。何况能从苏阳怡手里抢人,她是最高兴不过的了。
因此她便把要去找沈康的念头给淡了。
白赫看了她一眼,道:“眼下倒是无事,可怎么能让小姐做东?小姐若是不嫌弃,不弱就由在下做东。说实话,在下也一直仰慕小姐的风流。”
他还算比较客气,没有直接说“风骚”。
不过就算他说了“风骚”,黄娟肯定也会当成是夸奖来听。
当下两人眉来眼去,算是勾搭上了,便一路调笑地往茶楼里去了。
说实话,黄娟最近是越来越看不上沈康了。
那个书呆子,除了有一身学问,有个功名,却实在没有什么让人惦记的地方。再就是那个小身板,啧啧,真是比女人都强不多。
阮老爷子虽说年纪大了些,可也是龙精虎猛的一号人物。
现在眼前坐着的白赫,那就更是又年轻……看着又生猛的。
再则,白赫本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风月场上什么手段没见识过?要哄一个风骚又贪慕虚荣的女人,就更容易了。
一来二去,这女人就不想走了。
但是白赫今天没有准备,还想着要去向苏阳怡报备,到了点儿还是匆匆忙忙地站了起来。他自去结了账,和黄娟告罪说要先走。
黄娟微微一笑,道:“我跟公子一块儿走罢。”
说着,就颇摇曳生姿地跟在白赫身后下了楼。临拐角的时候,突然就脚一扭。
“哎呀!”黄娟轻呼了一声,然后就准确无误地摔进了白赫怀里。
白赫淡淡一笑,把怀里的温香软玉扶起来一些,柔声道:“小姐可摔伤了?”
那眉眼极尽温柔,黄娟一时怔怔的,半晌才道:“不,不曾。”
言罢她又后悔,心道该说自己扭了脚才是,缠住他,不让他走的。
然而话已经出口,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白赫扶着她站稳了,道:“跟小姐在一块儿,却没能护着小姐,倒是白某的不是。只是眼下手头有些杂务,实在走不开脚,只能请小姐自去请个大夫瞧瞧。”
“不疼啊,没事的。”黄娟吃吃地笑。
白赫却分外坚持,又从怀里找了找,只找到一块十两的银子,便索性递给她,道:“这扭了脚,待会儿才肿的。还请小姐千万收下,只当是白某给你配个不是,出了这医药钱。”
若是对别的女子,白赫也不会这般现在就把钱拿出来。可是他跟前儿的站的可是黄娟啊,她可是最贪慕虚荣的。
就算最后她实在推辞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是个舍得出钱的,也就行了。
黄娟果然推辞了。
然而白赫坚持一定要给,后来索性塞在了她手里,还顺势在那柔荑上抓了一把,才笑道:“小姐还是该去看看的。白某更盼着小姐若是没事,能请白某再喝一喝茶,让白某知道您安然无恙便好。”
黄娟这才羞怯答应了。
她知道,这是白赫约她下次再见的借口。
然而白赫出了门,又开始到处打转。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回了叶记,见着快忙疯的苏阳怡,便嘀咕道:“你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看看,看看,他不过出去了个半天的功夫,她这里就成这样了。
苏阳怡头也不抬地道:“白管事出去那么长时间,都干什么去了?”
“不是帮你打探消息去了吗?”
“那打探到什么了?”
“刘氏母女在内院处境艰难,但还不算太狼狈。今日见着那黄娟儿,还能涂脂抹粉,招摇过市。”
“就这样?”苏阳怡眯起眼睛。
“就这样。”
苏阳怡敲了敲桌面,道:“白管事,一个小妾,和两个庶出女处境艰难,可不能让我把黄家的酒楼买下来,更不可能让黄家倾家荡产!”
白赫笑了笑,许是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便有些心虚,主动道:“少奶奶别生气。”
说着,他左右看了看,想往苏阳怡耳朵边上凑。
苏阳怡推了他一下:“干什么呢你!”
白赫恼道:“你听我说啊。”
说着,又往苏阳怡耳边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通。
苏阳怡先是怔了怔,然后了然,斜睨了他一眼,道:“这主意是你自己想的?”
白赫其实有些憋屈的,他是不愿意做这种拉皮条的事情的,觉得有失身份。但是黄沈二家,收拾起来便是一锅大粥,得细火慢熬,方见成果。
苏阳怡今天受了气,根本耐不住。不先想个法子给她泄泄火,天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对,我今儿想出来的。”
“看不出来,咱们白大少倒还是颗风流种子,对付姑娘家是颇有一套的。”苏阳怡倒是呵呵笑了起来。
白赫也不恼,只是心道,老子的千般手段你是没有试过,不然就连你也该服服帖帖的。
只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一到叶记就是破罐子破摔的,现在要掰回来,怕也是不容易的。
眼看临着下工的点了,苏阳怡也不跟他闲扯,只是站了起来,道:“收拾一下先回去罢。明儿下午收拾一下,帮我跑一趟书院。”
“书院?”
苏阳怡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多说,白赫却明白了过来。
他低笑道:“我倒是,有几个熟人在里头的。”
说实话,苏阳怡也觉得这个法子略恶毒了一些。
不过她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白赫一直是说她恶毒。那她也没必要装模作样。
虽然手里的账还没有做完,但苏阳怡已经一心扑到了家里的叶泽身上,索性就全推给了白赫,让他带回去继续理。
临回家她又去买了几样点心,想着叶泽好久都不在家,该会想吃才是。
等回到叶府,叶泽见了她的点心果然笑了。
苏阳怡去了一趟厨房,发现有个菜色还没有开始动,便让人把围裙给自己系上,打算亲自下厨。
云儿拦住了想阻止她的厨娘,笑道:“苗妈妈,您是不知道,咱们爷夸少奶奶手艺好,少奶奶正得意呢,您还不识趣些让少奶奶试试身手。”rs




典妻 第八十三章 那一段过往
苏阳怡的自己刮了鱼鳞,用油煎了,然后细火慢炖。炖出滋味来,汤浓鲜美,鱼肉也恰到好处。
其实她自己私心里也明白,就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叶泽,所以她才会加倍小心殷勤。
亲自端了托盘回去,果见叶泽正在看书。
他低声道:“怎么今日亲自下了厨?”
苏阳怡看着他,道:“正好会做,就给相公做了。”
叶泽笑了笑,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落寞神色,搞得苏阳怡心里也直嘀咕,觉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叶泽心不在焉的,似乎对苏阳怡特地下厨做的那条鱼也没什么兴趣。
直到苏阳怡吃得差不多了,吩咐丫鬟来收碗,他才道:“……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出了些事?”
苏阳怡一怔,然后有些不安地左右看了看,等丫鬟下去了,才道:“嗯……被人惊了马。”
“为什么不和我说?”
苏阳怡有些踌躇,道:“既然人无大碍,便不想相公担心。”
叶泽眯起眼睛。
苏阳怡一向是怕他的,此时便低下头,拧着帕子,说不出话来。
叶泽沉声道:“阳怡,你是觉得我靠不住,非要你自己动手给自己出气吗?”
苏阳怡彻底吓着了,哽了半晌,方有些难过地看着叶泽,心中却一边揣测着他知道多少。她对着叶泽一向是很老实的,从来不做任何忤逆他的事情。此时便觉得他一句话都能让她心里七上八下。
半晌,她道:“我,我……”
她拧着帕子,不知所措。
叶泽眼中一黯,突然把她拉了过来,按在桌子上用力吻了上去。
“你的伤……”
苏阳怡很是用力地挣扎了两下,倒让他气性上来了,双手死死地压制住她,不让她动弹。她手腕顿时剧痛,心下一惊,只觉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叶泽。
叶泽好像不怕疼似的,只顾用力吻着她的唇她的舌,一手固定住她的后颈不让她避开。间或用牙齿一咬,她渐渐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苏阳怡挣扎了两下,挣不开,只双手被他按在桌上,喘息不定。
直到他冷静了一些,把头埋在她怀里喘气。
“相公,您冷静一点。”她喘息着轻声道。
半晌,叶泽似乎低笑了一声,道:“阳怡,我永远不可能得到你的,是不是?”
苏阳怡一怔。
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若不是嘴角那丝血迹,他的模样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相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妾不明白。”
叶泽低声道:“我都知道,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阳怡彻底僵住。
她硬着头皮,轻声道:“相公啊,我一直看不懂您。”
叶泽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拉着她的手,带她到了书房。期间苏阳怡被他拉得磕磕碰碰,引得身边的丫鬟都大惊失色。
她是有些难堪的。
叶泽推开书房的门,然后熟门熟路地俯下身子点了蜡烛,屋子里渐渐亮了起来。苏阳怡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在书柜上翻找着,搬开一层一层的书籍。
“相公,您在找什么?”
最终,叶泽从书架上搬下一个小妆奁,珍而重之地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她,低声道:“认得吗?”
苏阳怡看了一眼,道:“在……您的衣柜里见过。”
“打开过吗?”
她抿了抿唇,道:“打开过的。”
“就一点都没想起来?”
苏阳怡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明白了什么似的,脸色又有些苍白,道:“这,这个,是玉昌的样式。这上面的含苞待放的桃花,谁家的女孩子都用的。您,您想说,这是,这是……”
叶泽微微一笑,道:“对,是你的。”
不知是烛火还是记忆,柔和了他锋利的面容和神色,仿佛是在一个安详而平和的梦里。
他低声道:“是你的,里面的首饰也是你的。不过最早的时候被我典卖了。后来我想法子,想要赎回来还给你,却七零八落只赎回了这几件,没脸见你。加上后来出了些事,我被迫远走,所以就……留在了我身边。”
苏阳怡想了半晌,突然一个瘦小又有些凶狠的身影闯进了自己的记忆中,她惊呼道:“是,是你……”
“对,是我。”叶泽低声道。
她的脸色变幻不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年她还很小,可能十岁出头,或许不到十岁,还是苏家得宠的小胖子。有一天她招摇出门,走到半路上想吃桂花糕,就让丫鬟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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