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典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妙花狸
只因那时候她胖,在家里长辈是不让她吃的,所以她就是想趁着出门的时候吃一些。
丫鬟也是不愿意的,怕回家会受责罚。
然后争论了半天,她闹了性子,后来闹着要如厕的时候跑了。别看她人小腿短,跑的也快,在巷子里左穿右穿,就把丫鬟和奶娘甩开了。
她执着地想吃桂花糕,可是一个小丫头身上能有什么钱?幸好怀里抱着一个小妆奁,是她去姑姑家做客的时候,好些长辈给的,说是给她及笄用。
于是小阳怡就想到了去当首饰换银子。别问她为什么会这样,一则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再则她家是商家,当铺是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她就是在那一家当铺,遇到了少年叶泽。
这件事她已经想不清楚了,只记得那是个高高瘦瘦的少年,十分单薄,大冷的天就只穿着单衣,冻得嘴唇都是青的。
他也当东西,当的是一件大氅,而且和掌柜的就价钱争执不下。
苏阳怡就大声道,她赶着要买桂花糕,得让她先当!
当铺伙计一看这白白胖胖的小娃娃,顿时也猜到是谁家跑出来的大小姐,连忙去哄了她出去。
然后叶泽就跟了出来,问她:“你要买桂花糕?我给你买,你这盒子得给我。”
苏阳怡自是不肯,警觉地抱着匣子,道:“不成,只能给你一件。”
可是看到对方的眼神有些凶狠,她又有些害怕,支支吾吾的,左看右看,一边往后退。
叶泽道:“我娘病得很重,不然我也不会来当我爹留下的大氅。我家已经当无可当,若是我娘死了我便也不活了。横竖是要死的,我也不怕去抢了,你明白吗?你如果不给我,我就抢了你的,再把你也抓起来卖了,也值好多银子。”
苏阳怡顿时要给他给吓哭了,颤颤道:“你,你别抓我……你母亲生病了,我把妆奁给你就是了。”
叶泽满意,一把抢过她怀里的妆奁。
转身要走,苏阳怡又追了上去,道:“等等!等等!”
叶泽不耐烦地道:“你干什么?讨打是不是?”
苏阳怡委屈地道:“我的桂花糕……”
“……”
“后来您就真的去给我买桂花糕了。”苏阳怡低声道。
叶泽叹了一声,道:“是,给你买了的。”
苏阳怡噎了一会儿,有点无法把当年那个凶狠的少年人把眼前这个谦谦君子联系到一起。可是想想刚才他那副凶狠的样子,她又觉得……搞不好他们就是一个人呢。
“我吓坏了的,当时回去哭了好几天。”
叶泽笑道:“你那时候还小。”
吃饱了你才反应过来,还好意思说。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都是难言的沉默。
半晌,叶泽主动道:“我……当时亦是走投无路。或许你不记得这件事了,可我都是记得的,想着有一日要向你赔不是,要把东西还给你的。”
“您说母亲病了……”
“是病了,病得非常非常严重。家中出了些变故,无钱治病。我哄着她说,是苏家大小姐苏阳怡,听说了我们的难处,给了我这个妆奁,让我们救命用。”
难怪,姜氏对她这样好……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其实那阵子,叶泽想得最多的人就是她,一直到远走松阳,也一直想着她。
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姑娘,他肯定把她吓坏了。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若是她家追查起来,他母亲恐怕会活活气死,就连他那个一直遵循孝悌礼仪的死鬼老爹,恐怕也要从地底下爬出来。
想着想着,猛的听说她已经订了亲,马上就要嫁人了,才发现心中浓重的失落意味。
有时候他想想,他和她之间或许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罢。她风光大嫁,而他在那条崎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只能偶尔想一想,曾经他抢光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儿手中的首饰,然后却又花了当大氅的钱去给她买了桂花糕吃。
后来他们母子俩的好了一些,他一直想要把那些东西都赎回来的。可惜那些都是琐碎的首饰,一时是很难找齐了。
听说她嫁到了松阳。当时分家的时候,姜氏问叶泽想去哪里,叶泽想了想,说出了松阳两个字。于是那母子俩就一路南下,最后定居松阳。
这一段过往苏阳怡是不知道的。而叶泽永远也不可能告诉她。
若是可以,他是提也不想提起的。只是……到底不忍看她忍气吞声,寄人篱下,万事只敢放在心中忧心的模样罢了。rs





典妻 第八十四章 看住了心
说完这些话,叶泽和苏阳怡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对于苏阳怡而言,这绝对称不上是一段美丽的过往。然而不知为何叶泽说出这些的时候,却让她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中一直有一层迷雾,就这般揭开了去。
半晌,叶泽道:“那是我欠你的。所以我总是纵着你的。你现在明白了吗?”
苏阳怡愣愣地道:“为何您不早一点说?”
叶泽只是一笑:“是觉得丢人吧。”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因为他曾经那样卑微不堪,尤其是在她面前。
半晌,他又道:“我娘的命是你救的。所以你也不欠我们家什么。你不用总把自己当成典妻,或者是外来的,更不用觉得寄人篱下。”
苏阳怡有些反应不过来。她道:“所以您迎娶典妻?”
叶泽看了她一会儿,笑道:“算是罢。不过阳怡,你出身优渥,嫁人之前更是顺风顺水,你可能不会懂得我这种人的心思。从小我便要去争去抢,不然叶家不会有我的容身之处。而如今你是我的,我便要你完完全全是我的,明白吗?”
“所以,有的时候,不要生我的气。”他低声道。
苏阳怡只觉得浑浑噩噩,半晌才明白他是在对他今晚的失控做出解释。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她只道:“可,可我只是您花钱买来的……当初被您抢去的那点首饰,或,或许不值得这么多。说什么的,您的什么的……”
“值得的,那救了我娘的命。”
他看了她一会儿,道:“典契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我也知道你有心结,所以放权给你。把你自己的事情料理干净了,就乖乖留在我身边,好吗?”
苏阳怡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叶泽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心结难解,你便亲手去解开她……若是我今日的纵容,可以换得你来日的心甘情愿,我想,亦是值得的。”
他说谎了。其实他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豁达。
可是他明白,现在,他只能这样。
果然,苏阳怡的双眸慢慢氤氲了,半晌哽咽道:“相公,我对不起你。”
“是我……我一直耿耿于怀,被人典卖了的事情……我一直难以释怀。您和娘那么信任我,我却在背地里,背地里想办法动手脚,想要报复沈家和黄家……我什么都没有跟您说,相公,是我错了,我……”
叶泽低声道:“阳怡,我没有不让你报仇,我甚至是愿意帮你的。可是你想自己做,便自己做罢。”
苏阳怡更愧疚了,眼泪都涌了出来:“妾,妾……”
“过来。”他低声道。
苏阳怡没有犹豫,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明年开春之前,这件事……你要办妥,好不好?”他诱哄似的,低声道。
苏阳怡只觉得一颗一直七上八下的心都落回了原地,哪里会说半个“不”字?她甚至欣喜若狂,觉得能得到叶泽的谅解,那实在是最好最好的一件事。
毕竟是她的丈夫,又是她倾心之人,她哪里敢像对着白赫那般对叶泽肆无忌惮的?因此被白赫轻薄她也只能忍了下来,私心里却是怕他若是离去,在松阳倒没有半个能知道她那些心思的人了。
就算她觉得白赫私心里大约很看不起她,她也知道白赫是可靠的。
或许那种肆无忌惮,最后会变成别的什么东西吧……
她是不知道的,甚至从来没有想过。
可是叶泽想到了。
他只能以退为进,不能把她越推越远。
毕竟,看得住人,哪里比得看住了心。
叶泽抚摸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道:“宋青可以用,我把李然也留给你。年前,这件事情解决了,年后,咱们再一起面对岳父和岳母,你说好不好?”
苏阳怡拼命点头,一边把脸埋在他怀里痛哭,一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叶泽偏头轻轻吻了上去,她也不怕疼了,主动含住他的唇畔,踮起脚迎合他落下来的吻。
被放到桌子上的那一刻,苏阳怡有片刻的清醒,抓住他的手腕,道:“您,您的伤……”
“问过大夫了,只要不太激烈,是可以的。”他低声道。
“您怎么去问大夫这样的话!”
叶泽笑了一声,道:“人家是大夫,见多识广,有什么没听过?”
说着,拆开她的双腿,又道:“要是真的心疼我,那就温顺一些。”
苏阳怡还想说些什么,下一刻却惊呼出声。
最后只能静静扣住他的手,由着他去了。
后来苏阳怡是被叶泽抱出去的。院子里噤若寒蝉,原以为他们两个吵架了的丫头们见苏阳怡被包在一件外套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只有脑后垂下的逶迤长发。叶泽神色如常,甚至是带着些笑意的。
众这才松了一口气,云儿笑着上前问需不需要准备热水。
叶泽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屋里,苏阳怡才敢把脑袋伸出来,然后就着急上火地去看叶泽背上的伤。叶泽也由她。
好在伤口没有崩开,苏阳怡松了一口气,并轻声道:“您真是……”
却又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来。
叶泽把她一搂,笑道:“我有分寸。”
说着,捏着她的下巴,又想去亲她。苏阳怡避开了。
她踌躇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把自己这阵子干的事情,捡一些交代了,然后硬着头皮道:“我,我还是记得以叶家为先的。”
叶泽就夸她:“我知道你是懂事的。”
苏阳怡就有些飘飘然,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
一个人的变化看来还是可以很大的。当年叶泽和现在的叶泽,不但模样变了很多……难道连性子也变得完全像是两个人了么?
当初……苏阳怡虽然不太记得当初的事情,可她还记得……叶泽那双吓人的,凶狠的眼睛。
不过,无论如何,从此以后不必再对叶泽躲躲藏藏,那便是最好的了。
而且……叶泽这是第一次说,要把典契的事也解决了的。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疑虑的,可是又不好多问。
那天晚上,苏阳怡睡得很是不错。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隔日早上,叶泽便已经开始收拾着出行了。
苏阳怡有些焦虑:“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您受了伤为何不在家里再休养几天……”
“我能不能上路,昨晚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叶泽逗她似的道。
苏阳怡红着脸跟着他走了几步,才又道:“那种事情……又能证明什么?我看您路途奔波,胡子都来不及刮,再则背上有伤,哪里扛得住。您那事若是实在要紧,不若就让我去吧。您来坐镇叶记就好了。”
叶泽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娘子倒是很能干的。只是这事儿,真不是你一介女流能扛得下来的。”
若是当时苏阳怡在车上,保不齐把命都送了!
想到那种可能,他眼中就微微暗沉,然后戾气翻滚。只是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正常。
苏阳怡一怔。
不过几天的功夫,叶泽恢复得很好,行动处已与常人无异,只是还需换药。苏阳怡见过那个伤口,若是在一般人身上,都是该起不得身的,若是娇贵些的,更该疼得哇哇叫才是。
就是叶泽刚回来那天,拉着她喊疼,她也觉得是正常的。
可是他……
苏阳怡不由自主地又往前跟了一步,道:“您,您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说不定,我做得了呢。”
叶泽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仿佛她是个男孩子那般,道:“乖乖在家等着。”
言罢,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苏阳怡顿时要跳脚。
怎么会这样!昨晚她才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今天怎么又这样了!
对了,她怎么忘了,当初他刚回来的时候,那院子里一溜的看起来就来者不善的人……
顿时苏阳怡大急,追了出去,可是叶泽却已经准备上马车,见她来了,便回头对她笑了笑。
“回去罢,不用送了。”
……谁要送你来着!
叶泽和身边的人说笑了一声,然后冲着她的方向笑着摇摇头。
苏阳怡依稀是听到“夫人”,“她不放心”……什么的。
她又疑心那些人是他请的镖师。
等人走了她才反应过来,叶泽说他去府城的啊!去府城请那么多镖师干什么!
有心再追上去问,人却已经走远了。
苏阳怡只好自己垂头丧气地转身进了门,然后就看见被叶泽留下来的李然正满脸殷勤地看着她。
“……”
苏阳怡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个笑容,道:“李然?爷真的把你留下了?”
“爷吩咐,一切听少奶奶的安排。便是少奶奶做了主的,不告诉爷和老夫人也是可以的。”李然笑道。
他是个聪明人,听了这话,便知道叶泽到底是吩咐他为苏阳怡去做什么了。
苏阳怡轻咳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决定,过阵子再去问他关于叶泽的事情……rs




典妻 第八十五章 混乱的一家人
黄家正在闹着分家。
当家人最近大起大落,大笔资金进进出出,让家里人产生强烈的不安感。
而且刘氏母女被退了回来后,家里的名声就更难听了。生了儿子的怕以后不好娶媳妇,生了女儿的也怕日后不好婚嫁,便都纷纷闹着要分家。
这个时候最紧张的反而是刘氏。她没有生下儿子,只靠两个女儿过活,而又一致受到其他房的排挤,若是分家,她们只怕是难以度日。
这天刘氏正梳妆,想去黄老板那里再涎着脸混一混,突然听见丫鬟们说了几句,顿时火冒三丈,让人把黄娟叫了过去。
“你现在是出息了你!我们母女三人就你和沈康那点指望,你现在不好好巴着人家,还成日花枝招展地往外跑!那沈举人来寻你竟然都寻不见,你说说,你最近是上哪儿去了!”
黄娟打扮得比她母亲还要艳丽几分,听她这样说,就站在原地摆弄自己的手指甲,道:“我自然是去做该做的事,不然咱们母女三个,都指望着沈康那个面团儿似的人,还想有出头之日?”
刘氏皱了皱眉,道:“你说说。”
黄娟左看右看,坐在了刘氏身边,笑道:“姨娘,您觉得,女儿这身打扮怎么样?”
看得出来,她是花了十分心思的。黄娟长得娇俏,但是单论相貌倒还不如她母亲刘氏。可是她懂得也很愿意去花心思。今天就见她松松散散地梳了个堕马髻,一身绸衣绣着精致的碎花。瞧着倒有几分那叶家苏阳怡的风度。
刘氏道:“你打扮成这样,是想干什么?”
黄娟有些讽刺地一笑,道:“人人都爱她,背地里都在议论她,尤其是那群不长眼的学子,个个都是求而不得。我不打扮成这样,怎么和人周旋?”
“你这是……”
黄娟道:“我现在是想明白了,男人啊,还是要知情知趣才有意思。姨娘您猜猜,最近我都和什么人在一起?说出来您也不信,我最近啊,认得了那叶记的管事,白管事。”
“叶家的人你去招惹干什么!还嫌麻烦不够多的?”刘氏皱眉道。
黄娟掩着嘴笑,道:“当时在阮家的时候,您没听说吗?那京城白大少,又岂是心甘情愿去叶记做管事的?何况他那样风月场上来去惯了的人,又怎么会屈居于一个女人之下?”
刘氏怔了怔,道:“你是说,他对那个典妻……”
“是啊,还因为我瞧不出来呢。光想着,不敢下嘴罢了。”黄娟目中闪过一丝阴狠又不甘心的光芒。
“总之,姨娘,我跟您说,这白大少,可是个妙人。这跟了他几天,他介绍了不少学子和老爷给我认识呢。还有位江大学子,那可是咱们县太爷的亲侄子。如今也跟我熟识了,今天还约我一块儿去喝酒呢。爹那不是还有笔款子,因少了沈康作保拿不下来吗?难道您觉得,江大学子的信用名声,不如沈康?”
不错,沈康虽说是个举人,可是家里无根无基,点官又轮不上他。最要命的是他家他自己还做不了主,什么都要听老太太的,不然刘氏母女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要知道,若是能给黄老板拿下款子来,黄老板还得仰仗她们母女,后院那群,谁还敢给她们脸色看!
刘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面上就带了笑,道:“还是我的娟儿能干。”
黄娟冷哼一声,道:“这次的事儿啊,可是长久的来往和生意。我还打算找个机会,让白大少把苏家那个贱人给上了手才是,这样,白大少才会服服帖帖地跟我来往。”
刘氏立刻道:“好好,这件事儿你好好办,遇到难事儿你来找姨娘,姨娘总是帮着你的,又比你多活了几年,知道个中手段要如何使。”
黄娟低头笑了起来。
而此时,叶记绸缎庄。
白赫老老实实地站在阴沉着脸的苏阳怡面前,真的觉得百口莫辩。
“您一天到晚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了事儿,我上哪儿找您说去?”
苏阳怡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和他啰嗦,直接把钱丢给他,道:“这笔钱,你凑进去,让那姓黄的把款子拿下来。”
白赫把那叠银票收了起来,忍不住道:“少奶奶手里最近阔绰了不少啊,难道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什么胡话呢!这是我的私房钱!”
白赫就嘀咕,你一个典妻,嫁妆都没有,哪来的私房钱。不过你和你那恶毒的丈夫倒是像呢,用的手段都是一样的。
他自然想不到这是叶泽给苏阳怡的,让她去把事情“料理干净”。
现在黄家要分家,真分了倒也好了,可偏偏苏阳怡不想让他们分得那么漂亮。
“听说最近,李管事,嗯,又被气病了?”苏阳怡斟酌道。
白赫闻言,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道:“倒是我害了他。”
前些日子他和白管事走得近,客隆居又闹了起来。
“你也别内疚了,黄家老爷子的那颗心都已经不在客隆居上了,他现在能避开也是好事。趁着这一次,黄家老爷子要捞一笔大的等着回本,你就准备着好好让他们再栽一个跟头吧。
“行。只不过这件事了了,我就可以离开叶记了?”
苏阳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只管走便是。”
白赫点点头,临出头,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多时,黄家的那笔款子就下来的了。
他们家的风向果然又变了。
刘如夫人因此又得了宠,黄老板也得意了一回。只不少人在背地里说他,竟也不嫌耻,不嫌脏。
只不过人家有钱,日子过得再怎么乌七麻糟的,也轮不到外人管。
这天苏阳怡和范氏她们几个正在楼上喝茶,听说楼下黄娟来买布了,纷纷笑了起来。
苏阳怡似乎在斟酌用词,笑道:“嗯,倒是……很久没看见她了。”
“虽说是妾生女,可我倒也真没见过谁家的姑娘这样的。”范氏撇撇嘴。
丁氏斜睨着她,道:“老白可还年轻,血气方刚的,你可担心也被搅到她那里去。”
这如今在松阳城就是个笑话了,那黄家小姐风流不羁,多少公子哥儿都欲一亲芳泽。说白了,这和做ji子也没什么差了。
“那不能。我家老白要是不嫌脏,我都要瞧不起他的。”范氏懒洋洋地道。
陈氏笑道:“别说,黄家原也是正经的人家,没想到竟生了个这样的女儿。”
“这算什么?他家娶了一堆如夫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成日乌烟瘴气的。现在是那个黄娟,你们倒是不知道,听说她们家其他姑娘见黄娟得了宠,也动了心思呢,纷纷出来走动。”
“那她家不就成开花楼的了?老鸨是当家的老爷子,花娘都是他们家的亲闺女。”
范氏转了过来,看着苏阳怡,认真地道:“我现在是想不明白了,那姓沈的怎么就看上那么一人。还说是读书人,都不嫌有辱斯文。这种人我家老白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苏阳怡还没来得及说话。
丁夫人又道:“嗨,这有什么的?只要叶大少看不上那样的就行。”
苏阳怡只是笑,道:“各位姐姐也不用避讳我,没的坏了兴致。要我说,那黄小姐倒是有几分本事呢,先是勾搭了那沈举人,如今又接二连三认识了松阳城里有些名声的人。”
范氏不屑地道:“她从小就这样吧。明明就是个庶出女,还偏偏心比天高。说白了就是引来送往的料。”
苏阳怡道:“不说那些无趣的了。昨天我相公回来,带了些鱼不错的,我想着也不能吃独食……只是我家里也没有人会料理。范姐姐,不若您带回去做了再请我们吃罢。”
1...3233343536...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