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短头发
耶律洪基好似想到了什么,艰难的挪动几步坐在母亲身侧,好似在对多年未见的老友说话一般:“老妇人的呐,我知道你地好意,奈何天家就是天家,许多地事情是不能面面俱到的……”
耶律洪基微微抬头,好似在回忆又似在自言自语:“其实我也是有个好儿子地,叫做耶律俊,身子结实不说,为人也是实在,就是脾气暴躁了些。 呵呵,年轻人么,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哎,俊儿已是去了好几年的了,我也是时常在梦中见到他哩。 时常的听他喝问我为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而不相救……”
“你那儿子死了?”母亲隐约看见耶律洪基双眸之中泛起水光,为人父母最是能够体会这种刻骨铭心的悲凉:“你知道他会死?怎不去救了?若是我,拼了老命也要相救,歪好也是自己的骨肉……”
“哎,这便是天家的呐,”当初叛贼要对太子下手,精明的耶律洪基当然是心知肚明,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被毒死。 耶律洪基微微的偏了脑袋:“老夫人的呐,其实做皇帝也没有什么好,面对自己的儿女……哎,有的时候我还真是羡慕那些小民!”
耶律玉容看看耶律洪基,刚好耶律洪基也在看她,目光之中满是深意。
耶律玉容有些心虚的偏转过头去,只做不见。
辽主耶律洪基又是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有何感慨!
驸马传 第377章 托孤之重
寒暑交替,四季循环,天之正道,万古不亘。
已经是到了最热的时节,才不过是刚刚到了巳时的模样,日头已经高高。
太阳毒辣也就罢了,偏偏天地之间又蒙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水气,就更加的闷热,就是偶尔有了一丝微风也不能带来丝毫的凉爽,反而是更加的叫人烦躁。 好似蒸笼一般汗出如雨,却解不这潮热之气。
水井旁边就成了许多大人孩子的乐土,一桶一桶的水被提了上来,咕咚咕咚的灌下肚子,再哗啦啦的兜头浇下,大呼一声“畅快”之后便再去田间侍弄那宝贝一般的青禾。
禾色青青煞是喜人,这些日子老天也照应着,雨水总是在合适的时候落下,苗子也长的齐楚,甚至能够见到青苗在以可见的速度生长,分明就是一个丰收的好年景。
“恩人擦把脸也凉一凉的,”孔家女子递过手巾把子。
李二在脸上抹了一把,稍微感觉那凉爽的快意:“真个是热的紧了,我看是憋着一场雨水哩,等雨水落下来就要凉快几日的吧!”
“估摸着日子,老夫人她们也快是到的吧?”
“嗯,算着行程,应该是快的,也是五七日的时候了吧。 ”李二笑笑“蕊蝶你也沾沾凉水的吧。 ”
蕊蝶微笑着摇头。
说也奇怪,同样是在这温热潮湿的季节。 却不见蕊蝶做出如何燥热地模样,难道她真的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
刘十三打了个赤膊,lou出细腻腻的肌肤,奔的满头是汗:“我的驸马兄弟,契丹人又来了的……”
耶律玉容去而复返?
“来了多少人马?”
“也不算多,约莫三几百人,却是耶律玉容那贼女人亲自带队。 指名要你过去。 我恐她耍甚的花样,兄弟你还是去看看地吧。 ”
不过三几百人。 李二略略宽心,如今这里好不容易有了些生气,可是经不起战争的蹂躏了。
任谁也想吧到契丹人说来就来,那些个好在劳作地人们乍一见到契丹军马忽然出现,皆是惊恐莫名,乱糟糟的呼儿唤女的往城中奔逃,东门处一片混乱。
那些个契丹骑兵并没有如李二所想的那般风驰电掣呼啸而来。 而是悠哉游哉的缓缓kao近,直到城门紧闭吊桥高悬也不加速。
看了远处的旗号,刘十三恨恨的说道:“耶律玉容这贼女人狡猾地紧,不知又在耍甚么鬼花样,大火儿小心提防了。 ”
“我看契丹人不象是来攻打,不过耶律玉容此人诡计多端,往往出人意料,还是谨慎些的好……”
说话间。 契丹骑兵在三百步之外齐刷刷的站定,几名悍勇之卒簇拥了一人打马上前。
居中的那人一袭水绿的长裙,上罩鹅黄色的紧袖短衫,明眸皓齿姿色秀美,不是耶律玉容还是哪个?
“好兄弟,一向可好?”耶律玉容衣带当风。 宛若出尘仙子一般的俊秀,单手持了马鞭遥遥相问。
“哈哈,四公主来在此地,想是又要图我城池欲占我土地的吧?”李二可不想和伶牙俐齿地耶律玉容废话,直奔主题
“哎呀呀,我的兄弟真真的冤煞为姊的了,想不到兄弟对我竟然有如此深的成就,”耶律玉容笑的如春花绽放似冰雪消融,微微拢了拢耳边地发丝:“我这次来可真是带了天大的喜讯哩,兄弟见了定然喜欢的紧。 ”
李二可不认为她会带来甚么天大的好消息。 知道她必然还有后招。 静观其变。
但见耶律玉容微微招手,远处的骑兵唰的分在两旁。 让出其中一辆六驷的大车。 那大车极是豪华,不仅马力神骏,马车周遭更是坠了许多的流苏玉器之物,一望而知车中人物必然是极其的显赫。
“莫非是辽主耶律洪基那大胖子亲自前来劝降?”
耶律玉容身份已极是尊贵,能够叫她亲自带马引路的好像也只有契丹皇帝了吧?
待到马车kao近,那耶律玉容施然下马:“兄弟你看……”
车帘子撩开,李二看地分明,车厢之中分明就是母亲,喜儿妹子缩在母亲宽阔地身影之后,怯怯的lou出半个脑袋,见到城头之上地李二,急急的大呼:“哥哥,哥哥……是我,是我们……”
“我已迎请母亲大人,春娘带了孩子不便出行,留在军中纳福哩,兄弟不必挂牵,特来告知兄弟一声,以为一家团聚之计……”
李二见到母亲莫名其妙的落在耶律玉容手上,脑袋瓜子嗡的就是一声,根本就听不清楚耶律玉容的长篇大论。
母亲不是由西夏人护送了的么?如此绝密之事耶律玉容如何知道?
契丹人有没有为难母亲她们?春娘如何?孩子可好?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齐齐涌上心头,想的做多的还是赶紧把母亲他们解救过来。
片刻之间,许多不切实际的法子都在李二心中闪过:
赵子龙单骑救主,这个肯定是不能效仿的,自己身边根本就没有赵子龙那样的猛将,就算是能够杀出城去,也会投鼠忌器,反为累赘;希特勒妙计救墨索里尼的法子不错,只不过李二可没有那样的能力和科技手段……
一个又一个的法子在片刻之间闪现,又在片刻之间被推翻。
光怪陆离五花八门的想法逝去之后,李二逐渐的冷静。
事实已经是十分地明显,无论耶律玉容用了什么手段能够把母亲擒拿在手。 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得到自己那神器的制作方法,以成就她泼天的野心。
李二也知道如果自己对于母亲置之不理,耶律玉容也不敢强攻太原。 但是李二不是大汉高祖皇帝,做不出那种抛弃妻子的“成大事者”的行径来。 耶律玉容好不容易走对了这一招狠棋,绝对是会把母亲等人守护的严严实实,派遣高手拯救地机会微乎其微。 若是冒险派人营救,一个弄不好就会酿成悔恨千古的恨事。
只有一个法子了。 那就是……
“兄弟,你发甚地呆?那贼女人拿了老夫人的。 赶紧想法子哩!”刘十三使劲的捅捅李二,也意识到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扯开了喉咙高声叫骂:“你这个契丹贼婆娘,有胆的就放马来攻,纵是万马千军爷爷若是惧了你便不是人生的,以家人为要挟算个屁的本事,我瞧你不起……”
“呵呵。 你这宫人胡说地甚么?母亲大人乃是我的义母,我是迎请了母亲以为团聚的,如何算得上是要挟?”耶律玉容当然不会幼稚到被刘十三这么几句难听的话儿激怒,反而是笑呵呵的说道:“再者我与你家驸马有姐弟之情,怎会来攻太原?如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是不屑去做的呐!”
“四公主,六公主还是我这里的,小丫头食量颇大,我怕是养不起她了。 ”李二故作镇定地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我把阿娇给你,你送我家人一个回来,如何?”
李二想的是交换人质。
“哈哈,阿娇么……那丫头早就想和兄弟亲近亲近,再者兄弟你还是阿娇的金骑驸马哩。 想来阿娇也不会受了甚的委屈,哈哈……”一者是耶律玉容知道李二不会很为难阿娇,再者耶律玉容把手上的人质看的极其重要,这些人可都是李二地软肋,怎么会拿母亲或者春娘来交换阿娇。
现在的耶律玉容满脑子都是想的千秋功业万古流芳,亲情这东西未免渺小的太多。
而李二却是相反!
既然是放不下家人,那么为今之计,也许只有一途可走了:那就是先应承了耶律玉容,然后再慢慢的想法子。 不过只要去了耶律玉容那里,她肯定是要求那神器的制造之法的。 有了上会被李二逃拖的经历。 若再想拖身。 只怕的千难万难。
心头百转千回,李二终于是打定了心思。 就算是耶律玉容不会过分的杀害母亲她们,若是自己不去,刁难是免不了地。 、
叫母亲他们受难,实不是李二所愿意见到地。 而且那神器的制造执法实是凶险,若是无法拖身,就闹出大地动静来。
“四公主真是好心思,如此也好,稍候片刻我便出城与母亲相见,”李二大声呼喊:“母亲喜儿莫怕,我这就来了。 ”
其时刘三嘏在旁冷眼而观,心中最是清明,早就算定了李二必然钻进耶律玉容的圈套,但是也没有旁的法子解开这个局面,看李二定下心思就知道劝也无用,小声的提醒:“李兄万万小心从事,那耶律玉容心思极其缜密,过去之后切不可轻举妄动……”
“城中繁杂事务就有赖刘兄了。 ”
蕊蝶从来就是和李二寸步不离的,见李二要只身犯险,如何能够心安?拽住李二衣衫定要同行。
“蕊蝶的呐,城中百姓还需你这个圣母的安抚,你就莫去了吧。 小小的耶律玉容还不能够把我如何。 上一遭万马千军困于辽驿之中,我还不是就轻松拖身了的么?无险,勿念,”李二故作轻松的说道:“多则五七日,少则三五日我就会回来的。 “
蕊蝶哪里肯依?拽了李二只身不肯放手,眼神之中极是依恋。
李二明白蕊蝶的心思,也是清楚蕊蝶是整个灾民的精神支柱,留在这里有莫大的功效,跟随了前去辽军营中丝毫的用处也没有。 何况这一遭不比往常,想来是极其艰难,不好叫蕊蝶冒险:“蕊蝶连我的话儿也不听了么?我命你好生的留守此城,只待我回来的。 ”
蕊蝶终于含泪点头。
李二趁了空当拉了刘三嘏和刘十三二人在僻静处:“无论这遭我能不能回来,二位都要好生的经营太原,勿以我为念。 我这一去,少不得要受那耶律玉容的要挟,为她制作那轰天的神器。 这天雷地火非是世间之物,万不能叫此物落在耶律玉容手中。 若是到了十万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造出大批神器,然后和那耶律玉容……”
“玉碎瓦全?嘿嘿,驸马兄弟不必如此,若是那贼女人害你,老子先斩了那什么六公主的脑袋解气!”
“也不必的了,阿娇……终究是个孩子,耶律玉容也不以她为念的了,要挟也是无用,这次我就送她回去的。 ”李二又对刘三嘏说道:“还有两事要托付于刘兄。 ”
“但说。 ”
“一者,我感觉咱们之中是有契丹人的jian细,不然耶律玉容不能把母亲擒拿在手的。 ”
“我也是有这般的想法,定然把那jian细揪出来碎尸万段,叫那躲在暗处的家伙也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刘十三咬牙切齿的恨恨而言。
“二者,蕊蝶这女子心智……似不健全,又对灾民影响深远,万万要照料好了她,莫惹出什么事端。 ”
刘三嘏点头应承。
刘十三哈哈大笑着说道:“不就是个小小的契丹公主么?有甚可惧之处,弄的好似临行托孤一般,哈哈,若是兄弟拖不得身子,咱们还用以前的老办法,那耶律玉容难不成还能天空也封锁不成,哈哈。 ”
刘十三并没有如何的阻止李二的这次冒险,是因为他还有个出其不意的好招,说话间把一方白底红十字的大手巾塞在李二手中。
“嘿嘿,这个法子不错,想来耶律玉容也意想不到,”想起那从天而走的法子,李二也多了几分信心:“我便是去了,哈哈……”
驸马传 第378章 假做真时真亦假
母亲明显是清瘦了许多,偌大的骨架子支撑着,愈发显得憔悴。 身子虽还是那么硬朗,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奈何耳边鬓角已现华发,终究是老了!
乍一见到母亲,李二胸中一热,眼眶里莫名的潮了,声音都是有些呜咽:“母亲……孩儿无能,叫母亲委屈了……”
“委屈个甚?我们吃的好穿的好,每日都是大鱼大肉的招架,还……有甚委屈的哩?”母亲想要挤出笑容,奈何终究是做不到,叹息一声:“这人呐,还是老实本分的过日子才好,本事大了名气也就大了,难免叫人家看在眼里。 我杀猪半辈子最是晓得这个道理,那些个待宰的猪羊可不就是最肥的么?人怕出名猪怕壮说的就是这个,哎……自打我儿从我这肠子里爬出,就是病恹恹的模样,也不指望你做出什么光耀门庭留名千古的大事情,就只盼着你长大了娶个媳妇儿,生了娃娃之后能把咱们家杀猪的手艺传承下去,我和你那死鬼老爹也就是心满意足了。 实不想竟然到了今日的这般境地,当初实不该……实不该……哎,不说了。 ”
也不晓得母亲是在说什么,当初是不该什么?是不是不该叫李二进京做驸马?
不过母亲是个悍性子的,不会把那些后悔的事情老是念叨。
喜儿却是一副悲悲切切的模样,虽是久别重逢。 却是始终耷拉了脑袋不敢李二一眼。
“喜儿这是怎了?见了我也不开心?”李二刻意的逗喜儿。
不想喜儿却是哇哇地大哭起来,一把搂住李二的颈子哭泣的一塌糊涂:“哥哥,喜儿做了错事情的哩,以后再也不敢贪心了的……”
李二也没有想的太多,笑呵呵的摸了喜儿地头发:“不贪心就好,不贪心就好,呵呵……”
母亲看喜儿要开口说明。 却是拉过喜儿说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喜儿莫搅闹了,莫泣了。 辽人如此大费周章,所为何事我儿也是心中有数地吧?”
“孩儿明白耶律玉容的心思,亦知她所图为何。 ”
“可有了打算?”
“母亲放心,孩儿早就有了完全应对之计。 ”
母亲微微点头,便是闭目不语,想来是真的累了吧。
车声碌碌。 蹄音杂杂,一家人竟然默然无语。
好容易到了辽军大营之中,车马之声顿止,早有人撩开车帘,李二便要搀扶母亲下车。
“我还未老,不必搀我,”母亲拒绝了李二的搀扶,轻身一纵下车。
洪亮的牛角号声顿起。 辽营最为宏大帐房外雁翅排开两列军兵,一个个披挂整齐手持长戈,兵甲鲜亮其实雄武,端得是十分的威武。
辽主耶律洪基却是一身的便装,满面带笑地迎将出来:“哈哈,李驸马真是好精神好气色。 当日涿州一别,已有经年,驸马还是风采依然的呐!孤王真是念的紧了,哈哈……”
任凭耶律洪基肉山一般的身子kao近,然后恍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把了李二的手臂,并肩而行。
李二面色一展:“大辽亦是于当年别无二至呐,哈哈,当年将阿娇于我同行,今日特将六公主送还……”
耶律洪基看一言低了头走在后面的六公主耶律娇,呵呵一笑:“阿娇性子刚烈。 受些挫折也是好的……”
小暴龙看了看父亲和姐姐。 却是无言。
当年辽国内乱,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出于无奈。 暗中将耶律娇送到宋国,实在是用心良苦。 耶律娇每每念及,无不感慨父亲之慈祥。 如今自己陷在李二手中虽不曾受什么刁难,也是希望家人能够用尽手段地来接自己回去。 不过如今的父亲和姐姐好似变了,更关心的是李二和那神器,好似根本就没有要用李二的家人把自己换回去的意思。
曾几何时,姐姐和父亲是阿娇心目之中的英雄,是精神支柱,是完全能够信赖和依托地。 那怯懦软弱的李二为了家人能够不顾一切的冒险,父亲和姐姐却是……
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便是因为自己出身天家?难道自己真的没有那什么劳什子的神器重要?父亲和姐姐是不是认为契丹大辽的国运远比自己的安危更加重要?
阿娇虽是心思单纯,也能够知道答案,也能够体会出其中人情之冷暖。 既然是天家,那么首先要考虑就是利害关系,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得失与否,至于亲情则是要排在最后的。 此般情形未免叫耶律娇有些寒心。
纵是今日见到亲人,也没有了往日的热切,心头反而是升起淡淡地悲哀……
耶律娇地小小心思如何能够瞒的过耶律洪基这样地人物?
从一开始,辽主就已经注意到了耶律娇的低落情绪,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却不挂在脸上,只是一个劲的笑了,说些不着边际的客套话。
李二也不记的说了多少场面话,脑袋也是晕晕,便听得耶律洪基十分豪迈的说道:“当日加封金骑驸马便是看出你是有大本事的,等此间战事了确,便于你们完婚,如何?”
李二笑道:“皇帝陛下亦知那金骑驸马之事不过是个托词,何必如此作真?”
小暴龙淡淡的说道:“父皇不必再说什么驸马不驸马的,我也不会嫁给李二,虽然他是个好人,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
耶律洪基笑道:“你这么小的年纪知道个甚么,为父给你挑选地驸马总不会错的。 ”
“哈哈。 我原很是钦佩皇帝陛下之隐忍,更是敬仰陛下之长远眼光,时常的赞为当世之豪杰,”李二话中有话的说道:“阿娇与我虽是熟识,万没有夫妻之可能,若是陛下以儿女之福祉为代价,来做礼贤下士之举动。 实在是叫我小看了的。 想来陛下如此苦心叫我前来不光是为了阿娇的婚事吧?”
“哈哈,果然快人快语。 ”耶律玉容出声而赞:“父皇也不必再绕圈子,还是说道说道正经的事情吧。 ”
“好,”耶律洪基一挑拇指:“李二你是个痛快地,当明白为何而来。 我契丹士马雄壮,蓉儿用是算无遗策,若是你能于我契丹联手,天下便是任我纵横!以我契丹军威之盛。 横行天下易如反掌。 ”
李二笑问:“辽国貌似强盛,内中隐患苦楚你作为一国之主想来比我要更加的清楚。 契丹横行?陛下真地认为你大辽有这般的能力么?”
耶律洪基面色微微一黯,眼下的辽军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内有诸部纷争,背后有女真之乱,实在是到了极为艰难的时候,强要说什么天下无敌也只是充充门面罢了。
辽军主力已经陷入泥潭,补给不济。 兵源难征。 北院以数倍兵力围剿女真蛮族反而落得打败,几乎是全军覆没,契丹内部早就是纷争不断,这些情况和即将面对的艰难局面耶律洪基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什么天雷地火只不过是奇巧之技,耶律洪基本不做什么大的奢望。 若不是耶律玉容擒拿了李二,耶律洪基现在最应该考虑的就是如何体面地结束战争。 然后迅速的返回北地平息女真之乱。
耶律玉容忽然顺利的擒拿了李二的家人,又迫的李二前来,便是叫耶律洪基又有了几分希望。 能够让李二归顺最后,不能归顺得到那神器的制造之法也可以。 万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辽军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对于那天雷地火的神器,耶律玉容反而是要执着的多了,这一次,耶律玉容机关算尽是志在必得:“呵呵,李二兄弟,母亲大人并春娘等人在我营中不曾有半点地委屈。 我这做女儿的也算是尽了孝心的吧。 父皇早就和我商议好了。 只要兄弟教授于我那神器的制造之法,定不会委屈了兄弟一家。 ”
“哦?有甚的好处?”
“便是封你为宋王。 尽领中原诸地,若是你有心,登基为帝亦无不可?”
李二当然明白那神器的威力,真地要是制造出来大批的武装辽军,任宋廷的城池如何固若金汤也难抵挡。 辽军一举拿下大宋可以算是不费吹灰之力。 也有可能真的叫自己做什么儿皇帝,毕竟在契丹历史上利用别人做儿皇帝的事情曾经有过,燕云十六州的例子就在眼前。
“呵呵,父皇差矣,我这兄弟胸中才学远胜百万兵戈,若是有拖富贵谋霸业的心思,宋廷焉能挡得住他?”耶律玉容笑的愈加灿烂:“兄弟的心思只有我才能最明白,不过是做一山野闲人,笑傲江湖罢了。 若是兄弟你真个把神器传授于我,我大辽便保兄弟一家平安,且退出河东之地以为兄弟安民之用,如何?”
“嘿嘿,那神器事关天下万物生灵之生死,如何能够轻传?”李二按照自己的思路引诱耶律玉容。
“兄弟还要如何保证才能信我?”
“便请陛下写下文书诏御,以为后世之凭证,永不犯我河东诸民。 我才能信得!”
“不难?”耶律洪基当即挥笔用玺,下诏一道:“今大辽于李二共誓,契丹后世子孙永不犯河东之民,天地共鉴,用不背盟!”
李二笑呵呵地那墨迹吹干,将诏书纳入怀中:“好,我便再去见见我地妻儿,再无他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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