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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薇
是 由】.





看碧成朱 第四章 荷塘情色
当晚,在老的厅堂设宴,一为洗尘,二为团圆。
老老少少三代人坐满一桌,阮弘的两个姨娘、两个没正名份的姬妾及一干大丫鬟们在旁边另开一桌坐着。老少不得再提及老太爷洒两点眼泪,阮弛少不得虎目含泪地附和一下。大和二将阮弛往死里夸奖一番,三少爷和四少爷则缠着阮弛说战场里的血腥杀戳。
一开始,除了阮碧凝神细听,其他姑娘都嫌太血腥,有污耳目,三三两两地咬着耳朵说私己话,后来听到阮弛提到晋王,这才竖起耳朵。
三少爷阮家轺好奇地问三叔,镇戎一役,晋王当真只带着二千人马阻断北戎十万人马的后路?”
“没,晋王身先士卒,亲率二千骑兵在羊肠峡谷埋伏,阻断他们的后路,这才能尽歼北戎十万人马。”
姑娘们都露出佩服向往之色。
阮家轩却忽然冷哼一声说匹夫之勇。”
阮驰皱眉,不悦地说家轩你说?”
阮家轩斜眼看他,带着一点敌意,大声说我说晋王匹夫之勇。”
阮驰顿时黑了脸,两眼一瞪,杀气凛凛。一干姑娘丫鬟全吓得软了腿。
大老爷阮弘瞪了阮家轩一眼,抢先说胡闹,晋王镇守西北五年,与北戎交手近百回,从无败绩,其胆识与计谋,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明白的?”
阮家轩不服气地说一军之帅,当坐镇大营,以定军心。身入险境,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军心溃散、不战而败?晋王只想着以勇武扬名天下,但置社稷百姓于何地?如此行径,难道不是匹夫之勇?”
阮碧暗想,虽然说不全对,却也有几分道理。看来阮家大少爷还是有点见识的,只是为人狂妄骄傲了一点。
阮驰冷笑一声说无知小儿,只定军心不扬士气,晋王身先士卒,士气激昂,才能尽歼北戎十万人马。再说晋王足智多虑,计谋百出,非是常人,若处险境,自有周全之策。西北军民,提到晋王,无不交口称赞,也曾有几个街头无赖出言侮辱,便是这个下场……”拿起桌子的酒盅咔嚓一声捏个粉碎,酒水四溅。
大家都吓住了,一,厅堂里鸦雀无声。
阮碧暗想,看来阮驰对晋王是佩服到骨头里了。
一会儿,老回过神来,捂着胸说阿弥陀佛,一个好好家宴,说沙场铁血?搅得我老太婆头晕眼花,心悸汗出。”
“就是,就是。”大附和,扯扯阮家轩的袖子说家轩,快向你三叔道歉。”
阮家轩一甩袖子,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揖。“三叔,侄儿不懂事,你莫怪。”
阮驰默然片刻,敛去浑身杀气,笑了笑,说你是我家侄,我自然不会怪你,只是你这话若是让晋王的手下听到,少不得他们会砍你十回八回。”
老和阮弘都听明白了言外之意,心里又惊又恼。
阮弘说三弟过虑了,今日家宴,此话也只是府里人听到,定来不会传到外人耳里。”
阮驰咧嘴笑着,也不。
听到这里,大也明白了,心里害怕。使个眼色,侍立一旁的小丫鬟重新拿个酒盅,又倒上酒,许是害怕,手一直打颤。大嫌恶地瞪她一眼,说下去吧。”起来亲自为阮驰倒杯酒说三弟消消气,家轩年少无知,并非有意攻讦晋王。晋王之名,天下传颂,便是我们京城府里的无知妇人,也多听过他的诸多事迹,大周有他是百姓之福,社稷之幸。”
阮驰脸色稍霁,说嫂子不愧是涿郡王枢密之女,真知灼见,不让须眉。”
阮碧听的好笑,嘴角微咧,却见阮驰目光如刀片射了。
大亲手把酒杯递给阮驰,又拿起的酒杯,说三弟过奖了。从前父亲在世时,曾说,好男儿当舍身卫国,永保社稷江山,便是有三弟这般的少年英雄,才有大周百姓的安居乐业。三弟,嫂子敬你一杯。”
“嫂子客气了。”阮驰被她捧的高高的,心里舒坦,毫不犹豫地干了一杯。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轻声笑语重新响起。只是阮家轩依然沉着脸,喝着闷酒。
六姑娘忽然问晋王多大?”
二见她问的冒失,瞪了她一眼。
阮驰说晋王长我二岁,二十有二。”
六姑娘赞叹当真是年少英雄。”
二见她越发说的没皮没脸了,又狠狠地剜她一眼,六姑娘只当没看见。
“是。晋王睿智英明,文韬武略,天下无双。”
阮弘听他溢美之词不绝,皱眉说三弟,这些话不可多说,万一传到官家耳里,于你于晋王都是不利。”
阮驰跟着晋王半年,深心钦佩,又年轻气傲,哪里听得进这话?不以为然地说大哥过虑了,晋王与官家一母双胞,同心齐德,岂会因为一点风言风语而生嫌隙?”
阮弘还想再劝,忽见老一个眼刀,当即醒悟,晋王失势于并无坏处,于依附于晋王的阮驰却是大大的坏事,如此一想,便放弃劝说的打算,改成劝酒了。
大家纷纷举杯,话题就此打住。
隔壁那桌的丫鬟姬妾们听了刚才一番言论,又看阮驰收腹挺胸英姿飒爽,衬得中年发福的大老爷象块白白胖胖的豆腐,心里羡慕,便拿曼华取笑,挨个灌她酒。坐在旁边的秀平被冷落了,心里渐渐不平起来。
原来被老送给大老爷,她心里也是高兴的,可是大老爷年过四十又姬妾一堆,如何比不得二十岁尚未嫁娶的三老爷阮弛呢?何况阮弛又是战场历练出来的,自有一种铮铮的男儿气概。
大正愁不如何安置秀平,忽然看到她怔怔地看着阮驰背影,流露出倾慕与无奈交织的复杂眼神,心里一动,有了主意,说姑娘们也敬三叔一杯吧。”
阮驰长相英俊,谈吐不凡,又年岁相近,几位姑娘都对他有好感,毫不犹豫地响应了大提议,除了七姑娘年岁太小不能喝酒,其他五个逐个向阮驰敬酒。到阮碧,阮驰眸光冰冷地看她一眼,虽也喝了,但又很快低头吐了。
阮碧十分纳闷,阮驰14岁离家去西北投军,而那个时候阮碧才7岁,到底有过过节,让他如此憎恶她?
这一场家宴吃到戌时三刻,阮家轩和阮驰都喝了不少酒,前者是灌的,后者是大有意叫人灌的。旁边那桌曼华也让人灌了不少,双颊酡红,眼神迷离,越发地娇艳如花。
大家散开,各回各院。
阮碧喝了点酒,身子燥热,不想回蓼园,沿着游廊想到水边吹吹风。刚走出没有多远,老院子里的小丫鬟追上来,向她行个礼说五姑娘,老院子里的一套上好瓷器不放哪里来了?曼云想请秀芝找一下,可否?”
阮碧点点头,对秀芝说你去吧,我就在水边凉快一下,一会儿就。你忙完,不用来找我,自个儿吧。”
秀芝点点头,跟着小丫鬟走了。
阮府经过几代人的经营,占地颇广,花园假山,十分精致,还挖了不大不小的池塘种荷花。此时荷花都长苞了,出水很高,隐隐有清香传来。阮碧走了一点路,酒劲上涌,醉意酣酣,便在岸边柳树下坐着。
正恍惚,忽然听到一前一后的脚步声传来,掺杂着急促的呼吸声,她偏头去看,淡淡月光下,曼华小步跑着,后面追来的是阮家轩。
阮家轩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扯住曼华的胳膊,低声说你别跑,我有话说。”
曼华挣扎,说大少爷,快放手,让人看到了可不好。”
阮家轩带着醉意说有啥不好的?我去求祖母,把你给我。”
“大少爷,老已经把我给三爷了。”
“不行,不行,你是我的。”阮家轩用力抱住她,“你说过,你要等我的。”
“大少爷,如今……咱们是不成了,你就放过我吧。”曼华哽咽着,用力挣脱她的怀抱,往前跑。才跑几步,阮家轩又拉住她,把她拖到假山后面,一会儿响起亲吻声和曼华唔唔唔的挣扎声音。
阮碧这下子酒全醒了,怕两人,屏着呼吸坐了一会儿,听传来的呼吸声越发急促,隐隐还掺杂着呻吟声,一时半会儿好象不会停歇。想了想,站起蹑手蹑脚地往前走。才走几步,又听轻轻的脚步声从远处而来,跟着就看到小丫鬟秀水从花径那里朝这边走来,应该是来找。
假山后两人亲的热烈,并没有被惊动。阮碧怕秀水等会儿大呼小怪,赶紧往前几步,从柳树下走出来,站在月光之下,举起手指按在嘴边作禁声状。却见秀水怔了怔,视线扫了一眼四周,仍然高声叫了起来五姑娘,秀芝让我来找你。”
假山后急促的喘息声、呻吟声戛然而止,阮碧恨的不行,瞪了秀水一眼,快步走,高声说你来的正好,这地方半个人影都没有,我都吓着了,咱们赶紧。”
是 由】.




看碧成朱 第五章 阴差阳错
第二天,阮碧先到大屋里请安,小丫鬟说,大已经去老院子里了。阮碧又到老院子,刚进月洞门,就看秀平和曼华跪在门外,秀平披头散发,脸上泪迹斑斑。曼华则昂首挺胸,一脸愤愤不平。
小丫鬟拦住阮碧说五姑娘,老说了,今晨的请安免了,你请回吧。”
秀芝原本与她们都相识,瞅瞅曼华和秀平,低声问这是了?”
小丫鬟不屑地斜秀平一眼,说不过是些污人耳目的勾当,秀芝你就别问了。”又对阮碧说五姑娘赶紧,仔细太阳上来了,晒伤了你。”
她说的有趣,阮碧不由莞尔,转身刚走几步,听里屋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怔了怔,旁边秀芝说老生气了。”
阮碧好奇,问秀芝,你跟秀平、曼华都熟悉吗不跳字。
“秀平原是和我一起进来的,曼华来的晚,听说是从前服侍老的莲姑的女儿,一来就是一等丫鬟,平时在院子里做个针线,看看书,弹弹琴,身娇肉贵,跟姑娘一样养着,和我们都不太熟。”
听的出来,她不喜欢曼华,且有点妒忌曼华。
“那秀水呢?”
“秀水呀,说起来,她比我还可怜。她母亲死的早,父亲又娶了一个妻子,成日里打骂她,又不让她吃饱饭,还要把她卖给六十岁的阿翁做妾,她只好逃出来找曼云,曼云就求了老,将她买了进来。”秀芝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她是曼云的表妹。”
间,已走出老的院子,只见大少爷阮家轩急冲冲地走,看到阮碧,眼神忽的锐利,上前一步挡住她,却又不,只是看了秀芝一眼。阮碧知他有话要跟说,使个眼色,秀芝识趣地往前走到三丈外。
阮家轩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我剥了你的皮。”
阮碧装作不解地问大哥,昨晚事?”
阮家轩一怔,疑惑地看着她。
阮碧恍然大悟地说是你说晋王匹片之勇那事吗?小妹根本就不认识晋王,况且二门不出,向谁说起?再说咱们是一家人,你得罪晋王,便是我们阮家得罪晋王,于我有好处?大哥尽管放心吧,小妹没有这么愚钝。”
阮家轩皱眉,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大哥可还有事?若是没有,小妹先行一步了。”
阮家轩想了想,让开一步,看着她款步向前,心想,也许她真的没有看到,是想多了。心里稍定,走进月亮门,一眼就看到曼华跪在地上,心里顿时如同刀戳。曼华看到他,微微心虚,连忙垂下头。
她这一低头,露出一截粉颈,雪白如脂,看得阮家轩心神俱荡,一股热血冲头,便是刀山火海也闯了。小丫鬟见他闷头闷脑往里走,赶紧拦在他面前,说大少爷,老说了,今晨的请安免了。”
“我有急事找祖母。”阮家轩边说边推开她,揭起帘子进去。
小丫鬟见拦不住他,赶紧叫了一声老,大少爷来了。”
阮家轩冲进偏厅,只见老一脸怒容坐在主位,郑嬷嬷侍立一侧。右边下首坐着阮弛,东边下首坐着大。看到他,老脸色稍霁,问轩儿,你急冲冲的有事?”
阮家轩看看阮弛,又看看大,到底是年少,于情事腼腆,讪讪地说祖母,孙儿是有话跟你说,只是……”
“这会儿我忙着,你放学了,再跟我说吧。”
阮家轩不情愿,不,也不点头。
大皱眉,说轩儿,你爹爹昨晚跟我说,早朝有话要跟你说。过会儿,他就,你先等着。”
阮家轩还是不乐意,不吱声。
大站起来向老一礼,说母亲,老爷过会儿就了,我先带轩儿一趟,过会儿再来。”
老冷冷地看她一眼,但还是点点头。大拉着阮家轩往外走,阮家轩虽然不情愿,也这会儿不是说情事的时候,只得走了。
屋里有片刻的沉默,阮弛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神色不定。
“弛儿,你的意思呢?”
“既然了便将就好了,曼华给大哥吧。”
老连迭摇头,说这如何使得?若是这么处置,以后这院子里,那些丫鬟们还不都得乱动心思?曼华依然跟你,秀平心思不正,留着是个祸害,呆会儿叫个人伢子来领走就是了。”
阮弛说母亲,原也不怪她。曼华昨晚喝多了,她是送曼华了,我在里屋要茶,她给我送了茶水进来,我把她当成曼华了。”
老冷哼一声,说这么多丫鬟婆子,用得着她去送曼华吗?况且她又是这种身份,分明是早有谋划。”
阮弛默然片刻说母亲,我瞅着她不,也是喜欢的。”
老怔了怔,默然片刻,说罢了,既然你喜欢,我便不好再说。曼华依然还是跟你吧。”
“曼华我是定然不能再收下的,还是给大哥吧。”
老见他执意不肯收,无法强迫他,心里十分郁闷,却又不好再说。
“母亲,孩儿今日要到晋王府上谒见,时辰不早,先行一步了。”
老已经不愿意了,只是摆摆手。阮弛一走,她越想越恼怒,重重地拍桌子,说个个都反了。”
曼华是她从前大丫鬟莲姑和管事的女儿,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在她手里,要生要死就凭她一句话。曼华本身又是个伶俐的,她这才决定把她放在阮驰身边当个耳目。至于秀平,就是拿去给大添堵的,没有想到昨晚一番阴差阳,把她的计划全毁了。
郑嬷嬷叫进小丫鬟,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又亲手泡了一杯茶给老说先消消气,再想想办法。”
老喝了一口茶水,叹口气,说阿瑶,我是不是老了?这一个两个都骑到我头上来了。”
“许是这事情真是个意外。”
老摇头说阿瑶,你也老了,这等伎俩都看不明白?这会儿,王氏肯定在偷笑了。”
郑嬷嬷纳闷地问你说这是大的主意?可是她说动的秀平,又会跟三爷联手呢?”
“倒不见是她的主意,却是如了她的意。秀平这小蹄子,昨晚那双贼眼就留到老三身上,我当时瞅着就不对劲,只是大意了。至于老三,指不定将就了。”老眉头紧皱,说,“阿瑶,我现在心里真是提心吊胆,王氏还好,反正田庄商铺的房契都还在我这里。就是老三不是善茬儿,昨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拿家轩的性命威胁我跟老大。唉,只怪我当年心不够狠,还让那个贱婢生下了,还把他养大了。”
郑嬷嬷说老别太担心了,就算他跟晋王有交情,晋王也不能管到人家家事。再说,咱们老太爷是先帝的重臣,您也是诰命,晋王如何也得卖一点面子吧?无小说网不少字你不是跟舅老爷商量婚事来着?等他娶了咱们柳家的姑娘,再慢慢地调教吧。”
“你说的对,呆会儿我写个信给大哥,赶紧把这事定下来,早早给他娶了亲。只是咱们家柳眉是嫡出的,嫁给他,倒是委屈了。大哥若不是为了我,也是不会答应的。”老边说边把小丫鬟招,“去把纸墨拿来。”
“这屋外面还跪着两人呢?”
老皱眉说这两个我都不想见,你去吧,把她们打发走。”
这时,曼云匆匆进来,附到老耳边低语一句。
老眉头一挑,问当真?”
曼云点点头。
老沉下脸说怪不得我说轩儿急匆匆来,却又不说事?这个没皮没脸,我瞅着她是莲姑的女儿才厚待她,她倒勾三搭四的。阿瑶,你把她带到后面屋子里锁起来,谁也不准见,过几天让郭氏娘家的商队带回扬州她父母身边去。”
郑嬷嬷应了一声,出去,对秀平和曼华说秀平,你回三爷的屋里,以后好好地服侍三爷。曼华,你先到后院歇着,老另有安排。”
秀平暗暗吁出一口长气,曼华却一下子惨白了脸。
“谢谢老。”秀平朝屋里磕个头,站起来,得意地瞟曼华一眼,这才走了。
走出老院子,赶紧到阮弛的院子,听小丫鬟说阮弛还在书房里。先去洗了把脸,又理理头发,换了身衣服,才怯怯地进阮弛的书房跪下,说三爷,老恩典,准许秀平以后跟着三爷。只是秀平蒲柳之姿,不比曼华知情识趣,委曲了三爷。”
阮弛瞅她一会儿,拎住她的衣领一把提起来,冷冷地说最讨厌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动了这么多心思,还装出一副无辜模样。不过,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是蒲柳之姿。”
秀平脸色大变,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三爷。”
“哭起来还真丑,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吧,我的屋子没有吩咐,不准进来。若是你要去老面前说三道四也可以……”阮驰扣住她喉咙,微微用力,直到她喘不过气,眼泪鼻涕全下来,这才松手。
秀平跌在地上,身如抖糠,方才那点得意荡然无存。
阮弛用手绢抹抹手,整整衣衫,正准备出去,忽然想起,问对了你跟五姑娘院子里秀芝关系如何?”
秀平颤声说还……行。”
“嗯,那多多往来吧。”说完,阮弛再不愿意看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是 由】.




看碧成朱 第六章 无妄之灾
阮碧午觉醒来,听得外面隐隐有笑语声,问守在旁边的茶妹是谁来了?”
茶妹帮她把外衣穿上,说是秀平来看秀芝了。”
,阮碧已听说过昨晚的阴差阳,秀平成了阮弛姬妾,不由的纳闷,她不是去各个院里跟主人、姨娘们攀交情,会跑到无人问津的蓼园东厢房呢?想了想,吩咐茶妹请她进来吧。”
“是。”
茶妹出去,一会儿秀平和秀芝一起进来。秀平已经梳了妇人的发髻,向阮碧行礼说五姑娘午安。”
阮碧还她全礼,笑嘻嘻地说小婶子好。”
秀平顿时飞红了脸,又十分受用,嘴里却说啊唷,五姑娘可不能乱说,折煞我了,秀平不过是个服侍人的奴婢,哪里配做姑娘的婶子?”
“只是玩笑,不要介意,请坐吧。”阮碧笑了笑,吩咐茶妹,“倒一杯茶来。”
秀平却推辞,说出来的太久了,还要去见见老院里的原来的,就不打扰姑娘了。”
阮碧点点头,看着她出去,问秀芝她从前跟你很要好吗不跳字。
秀芝也正纳闷,摇摇头说只是一般交情,不为何,她忽然热情起来了,还叫我有空多多去她院子里坐。”
正说着,忽外屋外传来秀水的大呼小叫大少爷,你来了?唉,大少爷,你等我禀告一声姑娘……”
气势汹汹的脚步声直往里屋里,片刻,门帘揭起,阮家轩大步走进来,满脸愤怒地瞪着阮碧。秀芝深觉不妥,赶紧迎上去,拦在他面前说大少爷,这是姑娘的闺房,不方便,请外边坐。”
阮家轩冷哼一声,伸手推开她,一步一步地朝阮碧走。
阮碧眉头微皱,说大哥,这是了?有事,请坐下来说吧。”
阮家轩黑着脸,眼眸里闪烁着戾气,一言不发地走到近处,一脚踩在旁边的绣架上。实木的绣架四崩五裂,有一块木头飞起老高,正好砸在阮碧的额头,痛的她眉心揪紧,心里一股火起。
丫鬟们高声尖叫。
秀芝又扑,攥着阮家轩的胳膊说大少爷,大少爷,这是五姑娘的闺房,虽说是兄妹,也是男女有别,请大少爷赶紧出去吧。”
阮家轩嫌她聒噪,用力的一甩,秀芝被摔到一侧,撞在桌几的一角,抱着肚子蜷到地上。阮碧心里恼怒,也顾不得韬光养晦,顾不得装傻卖萌,扬手重重地给他一个耳光。
脆生生的“啪”的一声,把大家都打愣住了。
阮家轩指着柳眉倒竖的阮碧,张口结舌说你打我?”
“是,我打你。”阮碧冷冷地说,“读圣贤书,所为何事?立修齐志,存忠孝心。你倒好,私闯的闺房,殴打的丫鬟,毁坏的物品,所作所为,于忠孝仁义有哪一点符合?”
阮家轩挑眉说你不过是个野种,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不跳字。
“是,你是阮家的嫡子长孙,是我的大哥,按理说轮不到我来教训你?可是你哪里有诗书世家的作派?哪里有阮府未来家主的心胸?为一个婢女,对喊打喊杀,无手足之情也就罢,还要口出污言。你要是真对那婢女有情有义,就该跑到老面前求情,跑到这里砸打下人,只不过是拣软柿子来出气,徒显你的懦弱与无能……”
阮家轩时候被人这么说过,一股怒火冲心,反手就是一记耳光,阮碧被打的侧过脸去,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大哥,你这是做啥?”四姑娘跑了进来,拉住阮家轩的手,“五不懂事,大哥你别怪她了。五,快跟大哥陪礼道歉。”
阮碧头一昂说我为要道歉?原就不是我的,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跑我屋里,打我丫鬟,摔我,倒还有理了?”
四姑娘把阮家轩往外面拉,说大哥,这是五的闺房,你还是先出去吧。”
阮家轩又是伸手一甩,四姑娘被摔到墙壁上,啊唷一声,顺着墙壁委顿在地上。秋兰忙扑扶她,一会儿,哎呀呀地叫了起来哎唷,不好了,头破了,出血了,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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