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罪
嗤!
这个黄牙汉子的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他整个人如山倒下,但是当他轰然跌入前方的井水中时,他看着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井水,在他死去之前,他却还是笑了起来,“让你丫洗!”
渡劫之王 第一千两百五十七章 剑断
郑普观的面上原本已经是一片冷漠,已经看不出愤怒的神色,但当这名黄牙汉子倒在井水之中的时候,他的面容还是微微扭曲起来。
这名黄牙汉子很脏。
除了血水让清澈的井水瞬间变得浑浊之外,他身上的衣衫很多油渍,就像是很多年没有洗了一样。
他还有体臭,即便是那种旱烟的气味都遮掩不住。
尤其当他在井水中死去时,他脏器里面的污秽也都在水中漂浮出来时,郑普观突然感到很恶心。
这也是他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
他只觉得自己的胃部在抽搐,他一阵阵强烈的作呕,很想要吐出来。
之前他也杀了不少人,也在血泊和污秽之中走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洁净的井水冲刷着他的身体时,这样的人被他杀死,和他一起泡在井水里的时候,他会有这样强烈的感受。
一名拿着一根扁担的汉子就在不远处。
他认得那名黄牙汉子。
那名黄牙汉子叫做任三。
平时也是个很讨人厌的主,经常偷鸡摸狗,甚至还偷偷宰了人家的狗吃狗肉。
这人也曾想参军赢取点功名,但是他身体不行,而且还有很强烈的体臭,所以每次招兵都被刷下来。
他平日里在染坊附近负责搬运些染好的布匹,周围的街坊和染坊中人也不太愿意搭理他。
当任三摔在井水中死去的时候,这名拿着扁担的汉子其实并没有多少悲戚的感觉,只是有些吓得腿软。
但当任三死去之前那声“让你丫洗”的叫骂声传入耳廓时,不知为何,这名拿着扁担的汉子眼眶一热,他的胸口也像是燃烧了起来。
“我草!”
他也大叫了一声。
他大叫着,也朝着郑普观冲了过去。
郑普观此时正在强烈的作呕。
啪的一声。
他的扁担居然砸在了郑普观的头上。
郑普观身体一僵。
他抬头看向这名拿着扁担的汉子。
这名拿着扁担的汉子也浑身僵住了。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够一扁担打在对方的头上。
郑普观挥剑斩去。
他此时的脑袋有些麻木,身体还处在强烈的恶心呕吐的感觉之中。
他只是很想这名拿着扁担的汉子死。
这名拿着扁担有些浑身僵硬的汉子便死了。
他的肚皮被一下子切开。
看着从肚子里像瀑布一样流淌出去的脏器和鲜血,这名拿着扁担的汉子没有觉得痛苦,只是觉得震惊和身体急剧的寒冷,然后他朝着前方摔倒下去。
啪!
他也摔进了全是血污的井水之中。
“他妈的!”
在临死之前,他看了一眼任三的尸身,觉得自己死也要和这臭人死在一个池子里真的不爽,但下一刻,他却是突然觉得有些解气,有些豁然,又用尽最后的力气骂了一声,“草你丫的!”
“草你丫的!”
随着他临死之前这一声叫骂,更多同样的叫骂声响了起来。
“还想洗!”
“你洗得白么!”
郑普观从井水之中跳了起来。
他刚刚跳起,就有几个男子提着木桶砸了过来。
木桶里全部都是黏稠的染料。
这些染料在空中泼洒,郑普观身上又全部沾满了这些染料。
他刚刚出水的刹那还显得有些洁净,但现在,他浑身又脏了。
哇!
郑普观突然呕吐了起来。
因为后方有人将发臭的鸡蛋鸭蛋,将粪桶都全部丢了过来。
他剧烈的呕吐着,有些无法呼吸,但是他却吐不出什么,只觉得有酸水在喉咙里翻滚,让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在被灼烧。
“草你丫的!”
之前那几名提着木桶泼洒染料的壮汉继续冲来,他们随手操起周遭的东西,朝着郑普观的头上和身上砸来。
然后他们死了。
郑普观手中的剑也只是用力的一挥,他们几个人的身上就出现了致命的创伤,他们的脏器都被切开。
一名之前只是在染坊外守车的车夫拿着抽马的鞭子抽打在了郑普观的身上,然后他也死了。
一名富商模样的人将手中把玩的玉石朝着郑普观脑门丢了过去,然后他的脑门上出现了这颗玉石,他也凄厉的惨叫着倒下。
十几个壮汉几乎同时拿了锅盖、桌面等物朝着郑普观冲来,但是他们手中的这些东西也没有能够挡住郑普观手中的长剑。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死去。
鲜血比染料还艳丽。
大量的鲜血顺着地面流淌,落入那三眼井之中。
三口井的井水,全部变得血红。
更多远处的人拿着砖头砸,拿着竹竿来拍打。
突然又有一个厨子大叫着,拿着菜刀冲了上来。
这个厨子很胖,跑起来自己都气喘。
他拿着菜刀冲上去,给人的感觉似乎他自己随时都会摔倒。
这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当的一声。
他手中的菜刀落在地上。
他的咽喉处喷出一蓬鲜血。
他倒下,死去。
他的确是送死。
但是所有人突然一静。
所有人看向郑普观,看向他手中的剑。
他手中的七尺长剑断了。
一截剑身和那柄菜刀一起掉落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手中还握着的那柄断剑上。
断剑的剑身上满是卷口,有些地方已经有了很大的缺口。
轰!
突然之间,这个染坊内外爆发出一阵海啸般的欢呼。
“草你丫的!”
“死鬼胎儿!”
“挨刀地儿!”
欢呼声随着叫骂声,声浪就像是实质一般拍打在郑普观的身上。
这个时候,这个染坊里的人,以及在染坊外的那些人,乃至更远处已经推开门跑出来的人,都很骄傲。
哪怕到此时,所有这些人都明白自己的行为无异于送死。
但是他们依旧很骄傲。
因为从郑普观这个妖怪进城之后杀到现在,他冲杀起来之后,到这个地方却停了下来。
而且他手中的剑都断在了这里。
而且他在呕吐。
此时这些街巷中的人说不出什么豪言壮语,只是用自己平日里最擅长,最简单的骂人话骂着这人。
他们也知道郑普观手中的这柄剑只是随手夺来的,他断了这柄剑,依旧可以再夺一柄。
但是他们现在坚信,哪怕他们是送死,郑普观手中的剑也会断,郑普观手中的剑会断,那他身上的皮也会烂,那他身上的骨头,也会断。
渡劫之王 第一千两百五十八章 证明题
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热血。
他们只知道圣天后登基,定都洛阳之后,所有人的生活很安定,而且绝大多数官员处理事情也很公平,即便偶尔有人遭受了冤屈,也有地方可以告状,可以伸冤。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过得比之前好,日子很有奔头。
对于现在和可以预见的将来,他们过得很满意。
如果关外的那些蛮夷要入关来劫掠,影响到他们的安定,那他们就会去报名参军,去揍那些蛮夷。
如果这座城里出现了恶人,那他们就会去揍恶人。
现在这座城里出现了郑普观这样的妖怪,那他们就会和这个妖怪拼命。
他们当然也怕死。
只是他们更不想失去现在很好的生活,失去可以预见的更好的将来。
所以一开始他们很害怕,但发现这个妖怪正在朝着皇宫冲去的时候,他们便推开了紧闭的大门走了出来。
他们不想要这妖怪冲进皇宫去。
他们想要保护以前的圣天后,现在的皇帝。
这和奴性无关。
因为这座城里的每个唐人都很清楚,他们这些普通的民众过得如此富足,过得开心,只要肯出力肯吃苦就会有更好的生活,那都是因为圣天后在管着这座城,在管着大唐。
她如果死了,那这座城会乱,大唐会乱。
所以哪怕郑普观再捡起一把剑,哪怕他们冲上去只是能用自己的骨头让郑普观的剑上多一个缺口,他们也会继续冲上去。
也就在此时,剧烈呕吐的郑普观扔出了手中的断剑。
噗的一声闷响。
这柄断剑刺穿了一个人的胸膛,又将他身后的一个人也钉在了一起。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们。”
郑普观有些痛苦的喘息着,控制着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觉,接着说道:“所有进入染坊的人,都会死。”
没有人怀疑他的话语的真实性。
因为他已经体现出了相应的实力。
但是听到他这样如同审判的话语,所有冲进染坊和还在染坊外想要冲进染坊的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本来就是来送死的。
不怕死,还用死来威胁,这真的很搞笑。
“江向晚,你回来!”
一片笑声里,突然响起了几个人焦急的厉喝声。
一个读书人鄙夷的笑着,他快步向前,拉开了弓箭,朝着郑普观射了一箭。
那发出叫声的几个人没有来得及阻止他射箭,但是都急切的想要将这个读书人拉住。
这个读书人就叫江向晚。
他是附近私塾里的教师。
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认识他。
对于绝大多数街坊邻居而言,江向晚是个外地人。
因为江向晚的爷爷那辈才逃难到了洛阳。
江向晚的爷爷逃难到洛阳的时候,拖家带口,一共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但到江向晚的爷爷好不容易在洛阳靠卖苦力能够定居下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两个儿子。
那两个儿子当中,有一个儿子没有子女,江向晚的父亲也只是生了一个独子,就是江向晚。
江向晚的父亲在洛阳的大河边当纤夫,却是供出了一个读书人。
江向晚饱读诗书,在这一带相当有名气,教书也教得好,在周围这些街坊邻居看来,假以时日,他的贤名为上所知,一定是个当官的好材料。
花了三代人才在洛阳站稳脚跟,而且在这些街坊邻居的眼里,江家那么多人口来了洛阳,结果现在只有这江向晚一脉单传,而且江向晚又算是外乡人,洛阳人要拼命,也轮不到他来拼命。
他们不想江向晚死在这里。
只是这一箭已经射了出去。
嗤的一声。
射出去的箭飞了回来,然后刺入了血肉之中。
郑普观面色冷漠的抓住了这支箭,然后丢了回来。
只是这支箭没有刺入江向晚的胸膛。
因为在此之前,有一个男子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
这名男子是一名挑夫。他来不及阻止江向晚射箭,但他第一个拉住了向前的江向晚,然后挡在了江向晚的身前。
当这支箭没入他的身体,他整个身体微微后挫,他的口中沁出鲜血时,他却是强横的转过头去,看着江向晚叫道:“你回去!要拼命也轮不到你!”
另外三个先前出声冲过来的人在此时扶住了这名挑夫,他们将江向晚夹在中间,几乎同时说道:“你是读书人,你爸好不容易把你培养成了有用的大才,你不能就这样死了。”
“我们无所谓,洛阳有的是我们这样的力气人。”
郑普观听着这样的声音,只是冷冷的笑了起来。
他此时强烈的恶心呕吐的感觉稍微有些退去,他轻轻的咳嗽着,咳出喉咙里的酸水。
他不管谁来送死,只要在这座染坊里,只要敢冲进这座染坊,或是停留在这座染坊里的人,都会被他杀死。
“你们看不起我?”
也就在此时,江向晚的声音响起。
他是个读书人,平时不做体力活,所以虽然只是奔跑射了一箭,但他却有些气喘。
只是他的声音十分平静。
他的面色也十分平静,比周围这些人都更加镇定。
“这怎么是看不起你?”三个将他夹住的大汉都是很郁闷,同时他们也很悲戚,因为他们看到那名挑夫马上就要死了。
“我不管你们看不看得起我,但是若是我不这么做,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他的声音继续平静的响起,“为人师,必以身作则。明大义者,才是大才大贤。我为师,这种时候便是我要教导我学生的时候。”
“老师言传身教,学生才会记住该怎么做。”
“我今日死在这里,便是给我那些学生最重要的一课。”
“他们今后会知道,身为唐人,身为我的学生,在这种时刻,该怎么做。”
“我爷爷是个猎户,这是他的弓箭。他和我父亲用了两代人的努力,才让我可以衣食无忧,才可以在洛阳教书。我岂能不尽力?”
“放开我。”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硬生生的从三名大汉的包夹之中闯了出来,然后手持着弓箭,再次对着郑普观射了一箭。
箭矢又飞了回来。
江向晚依旧没有死。
因为这三名大汉之中有两人及时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或者说,在他射出一箭之后,就已经有两个人将自己当成盾牌,挡在了他的身前。
郑普观依旧接住了这一箭,反手丢了回来。
这一箭用力了些。
被射中的那名大汉一声闷哼就倒了下去,再也发不出声音。
但另外那名大汉却是转头看向江向晚,然后出声道:“我们没有读过书,道理我们不如你懂,但既然你确定这个时候该这么做,那我们也只能陪着你这么做。”
“废话真多。”
郑普观冷笑了起来。
他随手折断了一根毛竹,然后将两段毛竹投了出来。
毛竹呼啸着分别刺入这名大汉和江向晚的胸膛。
这名大汉和江向晚倒下,死去。
他们的鲜血在地上铺开。
没有人退却。
染坊里没有叫骂声。
更多的人沉默的踩踏在黏稠湿滑的鲜血上,然后朝着郑普观逼近。
“你们走开!”
染坊外不远处的街巷之中响起绝望般的叫喊声,“为国捐躯是我们军人的事情,你们退开!”
有许多军士赶到了,但是他们挤不进这个染坊。
“我本来不喜欢杀人,但既然你们都想杀死我,那我就只能将你们全部杀光。”
听着那些军士带着哭音的绝望般的叫喊声,郑普观却是冷冷的笑了起来,他走上前去,轻易的击飞了几个朝着他扑来的人,然后将江向晚手中的弓箭取在手中。
……
“你说的果然很有道理。”战车上的王离看着染坊的方位,有些敬佩的对着身边的公孙岚说道:“你的确很了解这座城,很了解这座城里的人。”
“只是有着共同的命运。”公孙岚说道。吕神靓微眯着眼睛看着染坊所在,道:“这座城里的人现在都感到了致命的威胁,都想要杀死郑普观,这算不算这座城里所有人的群体意志?”
王离微微一怔,轻声道:“应该算。”
吕神靓道:“这里是神都,大唐的国都,大唐是现在整个世界最强大的王朝,那神都的群体意志,可不可以看成是整个大唐的群体意志的缩影,可不可以看成是整个世界的群体意志的缩影?”
王离微微的皱起了眉头,道:“也不是没有道理。”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吕神靓转头看向他,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个人想让我们看看群体意志和郑普观这样的人的对抗?”
“有可能。”王离明白吕神靓的意思,“之前我和他说,群体意志才能决定这个群体的未来,现在他造成这样的局面,很有可能是想让我们看看,群体意志的力量在这种绝对的力量面前,会有什么样的用处。”
吕神靓道:“这意思是他觉得郑普观肯定能赢?”
王离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想。”
“那如果我们不插手。”吕神靓看着王离,十分认真的说道,“你觉得这座城的群体意志和郑普观,是谁能赢?”
王离看着染坊所在,迟疑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然后认真的说道:“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观点,我觉得这座城里的人能赢。”
吕神靓道:“实力相差实在太远了。”
王离点了点头,“这可能就是他故意想让我们看到的,可能他的意思是,他对于我们的修真界,也就像是郑普观对上这座城。”
吕神靓也慢慢的点了点头,道:“但是我的观点和你一致,即便这种比对就像是故意给我们看群体意志的下场,但我依旧和你一样,我认为这座城里的人会赢。”
公孙岚深深的蹙起了眉头。
她不是完全听得懂王离和吕神靓的意思,但是她至少听明白了一些。
以这座城和郑普观的战斗作为一个示范?
而且关键在于,这两个人也会选择袖手旁观么?
吕神靓一向很直接,所以公孙岚的眉头才刚刚皱起,她才刚刚转头看了吕神靓一眼,吕神靓就已经看着她说道:“这只是一个假设,但这个假设如果真的成立,如果这个人真的只是想要以这座城作为一个案例来推导出一个结果,那他不会让我们干扰这个过程。”
公孙岚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的呼出,然后尽可能平静的说道:“我接受你这个说法,你的意思是,哪怕现在你们要决定赶去染坊去阻止郑普观,你们所说的那个巨大的人脸,也会想办法阻止你们,不让你们插手?”
吕神靓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就是这样,因为之前王离和他辩论了一番,说群体的去向应该由群体意志决定,而并非由某个分外强大的人决定。所以恐怕这个人想用事实来让我们看看,让我们看看我们是错的。”
王离也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公孙岚,十分认真的说道:“不错,我之前便和他说群体意志代表着巨大的力量,他或许便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给我看,让我觉得我是错的。”
公孙岚再次点头,道:“所以现在我们去染坊,你们去阻止他,然后你们觉得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会让你们无法去阻止他?”
王离苦笑了起来,道:“是的,如果真的如我们猜测,那他绝对会造成一些意外,让我们没办法去阻止郑普观。”
公孙岚无法理解。
如果王离和吕神靓如郑普观般强大,那有什么意外能够阻止他和吕神靓去阻止郑普观?
也就在此时,她的面容却是微僵。
她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有如雷般的声音,从长街的一处传来。
地面开始微微的震颤,地面上的尘土和细小的石子,都开始跳跃起来。
有一支骑军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这支骑军疾驰而来,却没有冲向染坊的方位,而是朝着他们冲来。
吕神靓微眯着眼睛,自嘲般笑了笑,道:“看来我们猜测的不错,意外已经来了。”
渡劫之王 第一千两百五十九章 神龙变
战车停了下来。
车夫微微弓起了身体,他的左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公孙岚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她对这支骑军十分熟悉,即便不需要看这支骑军身上的标志,她就可以认出这是皇宫外驻守的羽林军。
她也轻易的认出了这支骑军为首的那名将领。
那名年轻孤傲的将领是李丹,皇族子弟,有很多战功,在羽林军之中有着很高的威信。
但是他平日里根本不是带骑军的,所以他此时随着骑军疾驰而来,本身就很不同寻常。
更不同寻常的是,这支骑军冲到她所在这辆马车前方只有数丈之遥时,唯有李丹和他身周四名将领停了下来,其余骑军只是略微减缓速度,鱼贯而行,整支骑军如同洪流一般将这辆战车围拢其中。
李丹面目沉冷,只是安静的凝视着公孙岚和她身侧的王离、吕神靓,也不主动搭话。
“李将军。”
公孙岚也不浪费时间,颔首为礼,道:“发生什么事情?”
李丹依旧不言语,他身旁一名中年将领却是出声,沉声道:“麟台监张易之、司仆卿张昌宗谋反,围困集仙殿,意图逼迫皇帝假诏,张相已召集崔大人、敬大人等人赶至玄武门主事。太子与羽林军已赶至集仙殿平乱。”
“什么?”公孙岚吃了一惊,她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吕神靓却是已经好奇道:“神龙政|变?”
“你说什么!”一直显得十分孤冷,似乎都不屑说话的李丹听到吕神靓这一句话,却是身体一震,当即寒声喝道。
“你急什么?”吕神靓自然不把这人放在眼中,只是冷冷的回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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