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巡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何以甚
姜望人在高空,心念便动,五气缚虎!
以五气为源的气绳方结便溃,五气瞬间被抚平。
而纪承已撞入剑光中。
直面姜望,出拳!
但无比强烈的斥力在上,汹涌而来的吸力在下。
重玄胜稳住身形,双手大张。
“与我……下来!”
纪承冲高的身形陡然下降半尺!
与此同时,十四又再一次悍不畏死的冲回。双手大剑划过一道漫长的弧度。
他的剑术简洁、直接,精准而每每直面生死。
横斩纪承其腰!
而高空处的姜望亦是当机立断,一剑人海已茫茫,下贯纪承天灵。
重玄胜竭尽全力,以重术将他捆缚当场。
三面相围,顿成绝杀。
然而纪承的眼睛,很平静。
平静得一如风中他飘飞的银丝。随风起,随风落。
老将白发,曾见多少生死!
赤心巡天 第一百八十八章 斩将夺旗!
重玄胜、姜望、十四配合默契,顿成绝杀之势。
而面对此局,纪承眸中毫无波澜。
道如今多少英杰,令人感叹。
然而老将曾经,亦是少年!
这样的意气风发,这样的勇不可当,自也是有过。
当下这三位年轻人,都是腾龙境中的强者。尤其重玄家的这个胖子,一身战力,绝不输于寻常内府境。
而他纪承垂垂老矣,无数旧伤在身,又耗费巨大心力在战场上,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指挥阳军拖住秋杀军这等天下强兵,心神俱伤。
此后又独身却敌,掀翻一整支秋杀军军阵,连破这三位少年英杰的进击,已有力不从心之感。
但他毕竟是纪承。
毕竟是外楼境兵道强者!
所谓外楼境,中三品之顶点。
外楼之“外”,并不仅于内府相对,在“体外”,更在“天外”!
修行世界有言说“四圣灵中起高楼”。
指的便是外楼境强者,在无尽星空之中,通过玄妙联系,将力量投射至四灵星域,凝聚星光楼。
此四楼者,曰东方青龙楼,西方白虎楼,南方朱雀楼,北方玄武楼。
就像内府境又被称为五府境一样,外楼境也有四楼境的别称。
此四座星光圣楼,妙用无穷,三言两语难以述尽。
单说对于外楼境投射的四灵星域,各流派便有不同理解,归向各自的“道”。
以道门为例,虽有三脉,但三脉同源。
皆取青龙之威严,朱雀之炙诚、玄武之宽仁、白虎之肃杀。
取“威、诚、仁、杀”四字。
另如儒家取“信、德、仁、杀”;法家取“威、烈、正、刑”;释家取“威、德、容、灭”;墨家取“威、洁、容、武”……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当然这并非一定之规,具体到个人也或有不同。
只是一般来说,求道哪家,便得信奉哪家的道德准则。(至少在表面上如此)。
而纪承所修之兵家源流,在此境所取,乃是“势、烈、御、杀”。
字字征伐!
纪承这等人物,巅峰时期自然非是等闲一楼二楼,乃是正儿八经的四楼境强者。在四灵星域立起了四圣楼的存在。
可惜未入神临,难求不朽。
终熬不过旧伤反复,岁月摧残。更兼为国事忧怀、家事伤心。心似烛焰,身如飘萍。
如今四座星光圣楼,已只余一楼得用,犹有光明。
这一楼,即是白虎圣楼。
主兵道之“杀”!
此一时,姜望纵剑在上,十四双持大剑在中,重玄胜重术全开在下。
白发苍苍的老将纪承,便被围在其间。
而在此青天白日,西方忽然有星光一闪!
纪承满头白发飘起,本已有些力衰的手,再一次握紧丘山弓!
砰!
重术无法再限制其人,重玄胜反受其害。整个人直接被崩散的斥力压在了地面上,止不住的吐血。
有两名离得近的秋杀军士卒冲将过来,合力拖着他往外逃。其他的秋杀军士卒则迅速补位,一个个的跃杀纪承。
接引白虎圣楼星光入体,纪承握弓即震散重玄胜的重术,空弦一拉,一道霜白星光长箭便已电射而出。
铛!
直接撞到十四横斩而来的双手大剑之上,而这柄一看就极沉极重、材质非凡的黑色大剑,竟然就此断裂,一分为二!
这并非结束,那霜白星光所凝之箭余势未衰,还一举撞到十四的黑甲之上,将这来历非凡的黑甲也击破!
贯入十四体内,直有半支。
强如十四,被这一支箭带得远远飞出,重重倒地,一时生死未知。
白虎圣楼星光入体之后,纪承气势又复不同。握弓便伤重玄胜,空弦拨箭,一箭即让十四生死未知。
而后直接将弓横斩,以弓为刀,一圈弧型刀光以身为圆心斩开,直接杀得跃至的秋杀军士卒纷如雨落,遍地残肢。
纪承就势拔起,倒竖丘山弓,反与姜望相割!
这一切说起来繁复,但几乎都在同时间内发生。
姜望一剑人海茫茫还未落定,便见重玄胜倒地,十四被射飞,秋杀军士死伤惨重,而纪承反弓割来!
面对挟外楼之威而来的纪承。
生死只在一瞬。
这一刻姜望心神无比凝聚,甚至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是千万次重复修行后的本能应对。
焰花,焰花之海。
缚虎,五气缚虎。
剑由人海茫茫转山川河流,由攻转守。山河大地,最能承受。
焰花之海刚铺出,便被弓弦割开。
焰花更是未及接触便已凋零。
缚虎,五气缚虎接连崩散。
丘山弓弓弦这一刻眼见避无可避,那冰冷的寒芒仿佛已触及喉管。
忽然自姜望的通天宫中,冲出一道黑色蜡烛的虚影,猝不及防之下,直直撞进了老将纪承体内。
是姜魇!
在此生死关头,为了保住他和姜望共同的性命,直接驾驭黑色冥烛虚影,与纪承进行了一次最赤裸最直接的神魂交撞!
纪承扑来的身形就此一顿。
老将神魂之火早已如风中残烛,这些年都是为国强撑,姜魇准确把握了其人最大的漏洞。显出他超出姜望、重玄胜等人不止一筹的眼界。
才能以现阶段并不强过姜望太多的神魂力量,生生阻住纪承的杀伐。
有此一拦,姜望已腾出手来,一记爆鸣焰雀覆盖纪承。
而后身纵焰流星,赶至重玄胜身边。
“如何?”他急问。
重玄胜还被士卒拖着逃跑,但吐血吐得稍顺了气,便猛地翻身起来,大声嘶吼:“阳军将溃!”
“与我结阵!”
姜望第一个响应军阵,将台附近的秋杀军士卒,能战者全部入阵。
大略一扫,不过千人而已。
兵煞相凝。
重玄胜已管不了那许多,直接合起军阵之力,卷起秋叶狂风,呼啸着撞向纪承。
彼时纪承已自神魂交撞的愣神中醒转,白骨圣楼星光入体的身躯,生受了一记爆鸣焰雀,而重玄胜已经重新组织起军阵,再一次兵煞化形,将他吞没!
外人只见这一处狂风席卷,秋叶飘飞。
那是兵煞之力的外显。
而在此军阵中,响起三声惊弦,磅礴的兵煞之力剧烈翻涌三次,方才平息。
俄而。
一道璀璨剑光飙射而出,却是姜望连人带剑,飞至代表纪承的那一面天青色战旗前。
长剑横斩——
这面天青色的战旗,从战争之始,就牢牢扎在将台上。
在过往难以计数的岁月,都昂然飘荡在阳国天空。
整个战场,无论敌我,都不能够忽视它。
这是天青色的战魂。
这是天雄纪氏最后的一抹余晖。
旗倒了!
赤心巡天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兵煞散去,重玄胜一手抓着纪承的头颅——那是他自其脖颈上生生撕扯下来——回身四顾。
本部所领的五千秋杀军士卒,现在还存活的,只七百人而已。
重玄胜此战斩将夺旗,再立大功。
然而却有四千三百名亲领的秋杀军精锐士卒,死在了随他冲锋的路上。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来不及感怀,重玄胜拔身跃至半空,高举老将头颅,大吼:“本部斩将!纪承已死!”
将台附近还活着的秋杀军齐齐大喝:“斩将!”
将台上天青色的战旗一朝倾倒,姜望便单手抓起这面战旗,在空中摇动:“我已夺旗!”
士卒们又齐声喝道:“夺旗!”
整个战场上,阳军士气降到谷底。
那些拼了命往回冲杀,想要救援本阵将台的阳军将士们,全都在此刻失却了主心骨。
便在此时,忽的自后军方向,传来一声洪亮大喝。
“纪老将军意志长存!阳国人!随我阳建德冲锋!”
“此战我阳建德,唯死而已!”
阳国大军已在溃散的边缘,然而在此声之后,忽又复起:“唯死而已!”
……
那一面天青色战旗坠落之时,阳建德正沉默地看着。
他已经沉默地等待了许久,然而重玄褚良没有给他半点机会。
他沉默地看着阳国将士浴血厮杀,往往四五个士卒,才能交换一个秋杀军卒的性命。
他是看着那支军阵冲进本阵中军的,也看着将台附近飞蛾扑火般的阻击。
看着双方都展现出来极其坚韧的战斗意志。
看着老将纪承接引白虎圣楼星光——他深知纪承的情况,四圣楼中,其人除这白虎楼外。余者早已星光黯淡,便是联系也失去了。
这么多年,强如纪承为什么没能晋入神临,旁人说是纪承老了,他难道不知,是因为齐国强者不止一次的暗中阻挠、打压吗?
纪承一生为国,而他阳国,却未能庇护这等名将。
从风华少年到白发苍苍,只有阳国欠纪承的,没有纪承欠阳国的。
他眼睁睁看着纪承满门成忠烈,其子其孙,再到其人本身。
终于也看着那面代表天雄纪氏的天青色战旗倒下。
灭情绝欲血魔典,已经几乎消灭了他的情感。
但不知为何,他觉得心痛!
痛彻心扉!
阳建德催动战马,疯狂地催动战马。
这匹几有妖兽实力的宝驹,根本不足够响应他的心情。
他冲锋。
不称孤道寡。
不是以一个国主的身份。
而是作为一个阳国人,带队冲锋。
跟随他的,是仓丰城自发报国的那一万士卒。
像一道洪流卷过,卷过战场,带动六神无主的阳军将士,重挽将溃的战局。
他是阳国之主,需要时,他必死战在前。
而此时,在秋杀军本阵将台上,蓄势已久的重玄褚良大步往前。
“为何我没有与纪承对决指挥?”
“因为阳建德在养精蓄锐,我亦如此!”
“面对阳建德,我不敢分心!”
“但他……分心了!”
重玄褚良也不纵马,直接离开将台,踏空前冲。
“众将士听令!”
他拔出形状凶厉的割寿刀,咆哮道:“撮尔小国,敢犯天威!随我斩杀此逆!”
本部一万亲军紧随其后,全员投入战场。
从整个战局来看,阳建德领兵自阳军后方加入战场。
重玄褚良领军直接自齐军中军位置杀出。
因为此时的主要战场,已经集中在阳国军队的中军位置、甚至后军位置。
秋杀军的阵线,已经推至此处。
换而言之,阳军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这是最后的冲锋了。
双方都非常清楚这一点。
除非阳建德能够一次冲阵击破重玄褚良。
然而这又何其艰难?
战场上,有时候比的就是耐心而已。
耐心阳建德或许不输重玄褚良,局势却由不得他再等。
未等到秋杀军伤亡到达那个让重玄褚良无法回避的警戒线,阳国大军已先一步崩溃了。
他只能带队先发。
但重玄褚良后发而先至。
盖因双方士卒的素质全然不同,阳军本就不如齐军,况且阳建德所领还是杂兵,重玄褚良所领是精锐中的精锐。
两队生力军在纪承的将台之后相逢,相撞……相杀!
无论敌我双方,其实都很难理解阳建德为什么自领一万杂兵。
或许是因为阳军势弱,精兵不足,得尽着纪承用,而阳建德自负用兵之能,不必尽使强兵。
接战之前,重玄褚良亦如此想。
然而阳建德三番五次求战重玄褚良,自然是有他的底气。
他的底气,便是传承上古魔道之祖的绝世魔功,灭情绝欲血魔功!
接战之前,阳建德身上还笼罩着阳氏秘典大日金焰决所发的金光,瞧来威严光明。
令人惊惧的是,在接战的一瞬间,跟随阳建德冲杀的那一万战兵,身上全部燃起血焰!
因为阳玄策常驻仓丰城,虽然胡闹,却甚得人心。此城域百姓生活不同别处,对阳庭的拥戴也强过它城。
这些出身仓丰城的义军,乃是感于国事,奋勇而来。
阳建德将他们收为亲兵,归入麾下,也令他们感到荣耀。
战前发下的咒符,虽则不知用途,也都贴身放了。
阳建德亲自教的简单站位,虽然不明白用处,但也都用心记了。
却没想到,这是催命之符!
一万战兵齐齐燃起血焰,只在顷刻间,便为血焰所化,尸骨无存。
而后血焰朵朵,尽入阳建德体内,将他染成了血色。
身上金光转血光,德光转恶光!
整个战场都静了一瞬。
阳建德放声大喝:“我阳国好儿郎,以身捐国,助我成就神功!”
“我阳建德必以死捍卫家国,让英雄瞑目!”
说惭愧,未必没有。说残酷,未尝不是。
然而阳建德非常清楚,自天雄军覆灭之后,他便再没有选择!
齐国对阳国的侵染潜移默化,他早年殚精竭虑,付出的所有努力,也只是勉强延续阳国社稷罢了。
他早已看透这一切!
齐国崛起,是阳国的大不幸。
生而为阳国之君,又有满腹韬略,一身雄才,是他阳建德的大不幸。
参天巨木之侧,没有杂树的生长空间,既无阳光,也得不到雨露。
修炼灭情绝欲血魔功是迫不得已,也是唯一的希望。
若生在东域动乱之时,他阳建德自负必是一代雄主。若生在寻常人家,他也能成就一代强者,一生穷极修行尽途。
然而他生在今时今日之东域,生于今时今日之阳国。
延续二十七代的社稷担在肩上。
他没有选择。
他不止一次的这样告诉自己,他没有选择!
所以他才能狠下心来杀绝血亲。
所以他才能坐视纪承之死——那是曾教他挽弓,教他用兵的人。
事到如今,再杀这一万义士,也没有什么该与不该了。
若死在此处,万事皆休。若斩了重玄褚良,逆势翻盘此战,则什么都来得及分说。
自古而今,成者为王败者寇,一将功成万骨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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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第一百九十章 势不可挡
惶惑也罢,恐惧也罢。
时至此刻,对于战场中剩下的阳国士卒来说。
只要阳建德还愿意给他们一个理由,他们就只能相信。
人在溺水之时,便一根稻草也要牢牢抓住,哪怕……明知它无法救命!
战场上,阳军本已溃败的局势稍稍止住,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注意着战局中心的碰撞。
看着阳建德吸尽所有血焰,身缠血光,呼啸前撞,直趋重玄褚良。
重玄褚良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饮鸩止渴。”
他这样说着,但并不逞勇。反而退入阵中,直接凝聚起万人兵煞,再与阳建德迎面。
但见重玄褚良所部军阵成型,兵煞之力如龙蛇起伏,彼此纠缠撕咬,而最后在重玄褚良的控制下,形成一只巨大无匹的拳头,向阳建德砸落。
而身缠血光的阳建德只一拳迎上。
轰!
这两只拳头对比如此明显,瞧起来强弱殊异,然而对轰之下,双方都静止了一刹。
而后军阵中兵煞涌动,阳建德乱发飞舞,竟然平分秋色。
“国君神威!”有阳军将领嘶声吼道。
以一人,敌万军!
阳建德飞在空中,直接又是一拳,砸落军阵。
“重玄褚良!出阵与我决生死,莫累无辜士卒!”
回应他的,却只有一道冷漠军令——“结秋杀之阵!”
一声如万声,回音晃荡。
“秋杀!”
“秋杀!”
“秋杀!”
整个战场上,除重玄褚良亲领万军外,还有十八支秋杀军军阵。
其中最惨烈的是重玄胜所部,只余七百人。盖因这一部直接打穿大军,突入阳军中军,承担了最危险的任务,当然也完成了斩将夺旗的最大功勋。
而除此之外的各部,大多阵容完整。
秋杀军并非浪得虚名,与阳军的实力差距极大,纪承竭尽全力,也只能维持局势,勉强不崩溃,而很难对秋杀军造成太多有效杀伤。
此时重玄褚良一声令下,活跃在战场上的秋杀军各部陡然凝起兵煞!
一处,两处,三处……
田安泰所部……重玄胜所部……
十八支军阵兵煞骤起,遥相呼应。
十八处秋风起,席卷战场如扫落叶。
这兵煞同根同源,彼此勾连。
而重玄褚良所部兵煞腾空聚如圆镜,似秋月临空。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就在此秋月之上,忽有刀光斩落。
那是重玄褚良在瞬间凝聚了整支秋杀军的力量,而后挥动割寿刀。
此刀承三军之力,聚凶屠之杀,甫一出现,已经落阳建德身前。
“灭情!”
阳建德一手张开,握拳横于额前。
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淡漠一片,就连那些最细微的情绪,也不再见。俨然如同白骨尊神一般。
或者说,正是得知此态的强大,他才对白骨尊神抱有极大的预期,希望能借其阻止重玄褚良刀锋。只没想到这所谓的神祇自己教内不稳,压根发挥不出应有实力,便被重玄褚良斩退。
灭情之后,阳建德的另一只手呈爪状前伸,一把握住那刀光!
低吼:“绝欲!”
血色大炽,刀光破碎!
握碎了刀光。
杀绝血亲,亲手杀死子女,又在临战之时,战场之上,吸纳杀气,血燃万人。魔功已趋大成。
此等状态下的阳建德,如神似魔。
他拔出战矛烈阳,握于手心,
灿金色的战矛与血光接触,爆发出密集的“滋滋滋”声响。
即使是这等状态下的阳建德,也禁不住眉头挑动,有些难以忍受这种痛苦。
而就在这血色与金色如在缠战般的密集接触之中,整只灿金色烈阳战矛,自矛尖开始,一点血色迅速蔓延开来,往矛身侵袭。
却是阳建德临阵炼兵,要将至阳至烈的烈阳战矛,转化为适应灭情绝欲血魔功的名器,以便最大程度发挥自身战力。
重玄褚良是何等人物,当然不会坐视他顺利完满。
那边阳建德烈阳战矛刚刚耀起猩红,这边重玄褚良便直接爆发。
整个战场上属于秋杀军的兵煞全都聚在一起,而他驾驭军阵,腾空而起。
偌大军阵在重玄褚良的驾驭下,飘飘如叶。
竟似微风起,轻轻吹向阳建德。
如此轻飘飘的一击,阳建德却骤然变色,握着未竟全功的战矛,径直往虚空一挑!
雄壮军阵鼓动兵煞,在兵家战法之下,化作一缕枯黄之风。
迎面吹来。
一点猩红染透矛尖,阳建德运转灭情绝欲血魔功,以矛刺风。
但战矛却被轻而易举的荡开,此风扑面。
绿转黄,叶离枝。
生机去,枯寂来。
无边落叶,萧萧而下。此乃凋零之杀!
阳建德猛地张嘴一吐,朵朵血焰自他喉中吐出,接二连三地往前撞。
血色之焰撞上凋零之风。
彼此交击,互相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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