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巡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何以甚
不想再忍了
既说是我等妖族,天命高贵。
为何我生来只可忍受,甘为蝼蚁,任他鞭答?
他手里握着他的铁条剑,眼睛紧紧盯着猿勇的咽喉。
便在这个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了声音——
”剑一,剑四,剑三”来自上尊的声音
姜武安,终不是陆霜河。
早在凤溪镇,就已经不同路。
天生道脉的重玄遵,在很小的时候,
就确定自己与太虚派祖师不同路。
而那个小时候的姜望,虽然对道途还没有认知,甚制还完全不懂修行,但是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当习惯了逆来顺受的小妖,第一次握住他的铁条剑,作为伟大的古神尊者,自然要赐与他应有的勇气。
耳中听得这样的喝骂声,猿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四儿是不是想喊"大爷"但是嘴瓢了
但是柴阿四的冲锋真实无虚。那根破铁条上,的确闪烁寒芒。猿勇扭身回来,咧嘴笑了。
他当然不怕这么毫无章法的拼命,柴阿四的反应,恰恰说明了这面
镜子的重要性。
天予此宝,不取必咎!
比起玩命,这犬妖还嫩得很。
他甚制于活动了一下拳架,才轻松地往外跃出,一身筋肉瞬间紧绷。
整个魁梧的身躯,像投石机的绞索转制极限嗡!
爆炸性的力量撞开空气。十步冲拳!
但是就在猿勇爆发他的拳头时,面前的柴阿四,忽然有所不同
整个身体在冲锋的路上,瞬间规整了架势一一那是某种已经熟极而流的剑招。
观其剑架,变化无穷。察其剑意,锐不可当。
而那因着血色的眼睛里在愤怒之外,那些畏缩、怯懦竟然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自信。好像一定能斩他于剑下。
这小妖哪里来的自信
猿勇的拳势一滞,在那骤然爆发的凛冽杀气前,遽然折身。
选择先避其锋芒。
老于厮斗的他,当然不愿意阴沟里翻船,而是决定再看一看柴阿四的
剑。
但几乎是与他折身的同时,柴阿四也已经跨步转进,恰恰一剑横颈
倒好似他自己用脖颈往此剑撞上去般!
多年的搏杀经验起了作用,于此千钧一发之际,猿勇道元翻涌,还能折转,甚制反击,拔身高跃,前扑砸拳!
柴阿四却在他之前就已经跃起,刚好一剑上挑!
噗!
锈迹斑斑的铁条剑,贯穿了猿勇的下巴,顶进了颅骨深处。
这一刻——
柴阿四离地不过三尺,整个身体保持着弓步挑剑的姿态,而体态魁梧的猿勇,张开双臂在空中,像一只展翅的巨鹰但已经挂在了铁条剑上,无力坠落。
一直到那滚烫的鲜血喷在脸上,柴阿四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松开手。
猿勇的尸体便挂着那铁条剑坠地,最后跪伏在地上,如锤子般往地上砸了一下,那剑尖也就此穿出头顶。于血色白色之间,闪烁固执的锋芒。
”呼呼呼!”
柴阿四大口地喘着气,又有一种奇特的、从未有过的感受。
杀戮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道上大名鼎鼎的水帘堂香主,打遍花街的凶恶存在,在自己面前,竟没有走过三剑!
古神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打断了他的感想——
”学本座的剑术,第一要记得,永远不要放开你的剑。柴阿四,你合格吗”
”对不起,对不起上尊,下次不会了!”柴阿四从杀戮的余想中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仍是道歉,急步前趋,一把揪住猿勇的脑袋,将那柄锈迹斑斑的铁条剑拔了出来。
剑上血犹滴,他也好像从中获得了某种力量,认真地道∶
上尊,我再也不会放开我的剑。您选择我,我不会让您选错!”
”别忙着拍马屁,表决心先解决你眼下的问题。”镜中的声音道。
柴阿四这才想起来,猿勇不是独自前来,猿勇也不是如他一样无亲无故没谁在意,猿勇手下有一堆小妖,背后有一个花果会
想到这些,他几乎又有些腿软。“怎我该怎么办”他可怜兮兮地问镜中尊神。
镜中的声音只道“本座已经给了你答桉,但你最好还是问自己。”答桉什么
柴阿四脑子混乱了一阵,才蓦地想起来那一句一一”解决你眼下的问题”。
眼下的问题
猿勇守在外面的两个跟班!
刚才在院中自己又是大喊,又是挥剑对杀,外间不应该没有反应才对。
除非动静被古神尊者抹去了。
古神之威,深不可测。古神之伟大,亘古无垠!
这是古神的考验,我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柴阿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把铁条剑挂在裤腰带上,把猿勇的尸体拖到里间,用床板临时挡住。
又把地上的血迹清理感觉。
最后端来水和布,认认真真地洗了脸。把沾了血的衣服脱下来,换了一身。
确定一眼看不出什么问题后,才转身走向门口,拉开院门∶”两位大哥,疤爷喊你们进来。”
门口正在高谈阔论的两个小妖,有些扫兴地止住话头。
倒也不疑有它,只将柴阿四一拨,迈步走进了院子里。
站在院里就几乎可以把房间里看得七七八八,但两个小妖却始终没有
看到猿勇的身影,禁不住往房间里走”疤爷!您叫我们?疤爷”
较为心急那个小妖走上前去,掀开床板,赫然看见了猿勇的尸体。正呆愣间一一
砰
外间院门重重地关上了。
两个小妖蓦地回身,便看到那个怯懦无用的柴阿四,一手将院门栓上,抽出了腰间那支铁条剑,向他们走来
雪国风光是万里白。登高一眺云接天。
天碑雪岭的冷,是浸入神魂的。但照无颜已然习惯了。
她正需要这种寒,这种冷,在压制超凡力量,阻绝所知”往障”的情况下,保持神思的高度灵敏,思考世界的真相,探寻道的真谛,真正贯通所学。
作为天下四大书院之一,龙门书院最重灵性才情,自来是天才云集之地。
她照无颜身为龙门书院大师姐,自小学贯百家,通晓经典,更是天才中的天才,绝世的人物。
旁人困顿于天人之隔,甚制于皓首穷经、焚膏继晷,也不知道途何在。
她却苦恼于道途太多,俯拾皆是,不知作何抉择。
也曾禅音问佛,也曾静坐参道,也曾求路于兵书,也曾问心在法典。墨家机关,儒家各派学如渊海,不知尽流。
竟然所知结所障,困顿了几年光阴。
她从南到北,又自东而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风物,历人情,始终有所欠缺,未得圆满。旅途的终点是现世西北,她也选定在这里,抉择一生道途。
但意外发生在天碑雪岭,在这个霜仙君许秋辞的道场,见证了一场惊天变故,看到了冬皇出世的场景。
机缘巧合之下,这位据说有转世宿慧、再证衍道的冬皇,给了一句“自开渊流”的指点。
自此茅塞顿开,复见远途。
所谓“杂糅百家,自开渊流”,自是远景宏图,绝非一蹴可就。
她也早已有了觉悟,愿意搁置唾手可得的神临,在此徒老青丝,追求那一条不知是否能得的路。
任世间风起云涌旁观大浪淘尽,天骄扬名。
武安侯,冠军侯,无敌之斗战,冠绝当世之李一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许有结果,也许
没有。
她是抱着这样的觉悟于此枯坐。求道之路,如复斯言。
修行毕竟是孤独的长旅,如这天碑雪岭,是永恒的冷寂。
她本想独坐在此,生死自参。
但自小与她亲近的子舒,非要在这里陪她一年,她也就由着。正好亲自教导其修行,检悟半生,万一自己求道不得,也好让书院后有来者。
制于许象干
那是赶了好几次,赶也赶不走的
每次她要动手赶人了,那厮就可怜巴巴地看过来,说什么”照师姐答应了给我机会的,君子重诺,我辈读书人,岂可”
她每次都听不完。
打轻了没有用,打重了没法交代,也没必要,索性算了。
不过今天很奇怪,这个在大风大雪中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尾活鱼的许象干,却是红着眼睛。
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偷偷抹过眼泪。
高额照风雪,情状甚可怜。浏*览*器*搜*索∶@精华书阁……全网@精华书阁首发
天可怜见,她最见不得旁人流泪。人生之事,有什么不可面对。生老病死也只是自然之理,哭哭啼啼,是多么软弱的事情!
再者说,这厮今天不是又要去蹭傅真君的授课么,能出什么事
”子舒。”盘坐在雪岩窟里的照无颜,终是唤了一声∶”去看看你许师兄,他怎么了。”
子舒“噢”了一声,放下手里玩得开心的雪狐狸,蹦蹦跳跳地往山下去一一她用积雪堆了许多的小动物,雪狐狸、雪兔子、雪老虎一个个活灵活现,在雪岩窟里排起了长队呢。
照无颜也就继续修行,在心中默诵起法家大宗师韩申屠的,反刍其间的经典论辩,感受大宗师对世界规律的认知,对“法”的理解。
但不多时,便听得“呜呜呜”的抽噎声,子舒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哭着跟许象干一前一后往山上来。
许象干一边走还一边劝“师妹你莫要哭了,莫哭了,你哭得我也忍不住你你呜呜呜”
风雪下两个登山的人,就这样伤心地往上走。哭声此起彼伏,相映成趣。
雪岩窟内盘坐的照无颜,一脸木然。
不是,我让你去问问情况。怎么还一起哭上了?傅真君到底说了什么竟是何事,有这般伤心
难道我误入歧路,已经走火入魔
难道是我得了不治之症
赤心巡天 第三十九章 花街风云
坐在窟内看飞雪,彷佛薄帘一挂。
草绳提鱼的许象干,载雪而来。
“照师姐·····”他声音低落,很有些伤心地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照无颜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只道:“好。”
这天碑雪岭压制一切神通道术,冷寂孤清,霜刀割魂,确然是个苦地。许象干受不了想要离开,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只不必做此小儿女情态。这也值得掉眼泪?
许象干有心往照师姐的怀里扑一扑,赚回一点温暖,但看到照无颜的眼睛,便不敢造次。
低着头往里走:“我先给师姐把这条鱼煮了。”
照无颜本要说“不用”,但又觉得,这声也不用说。
道途漫长,有些纠葛实无必要。
只是看着眼泪汪汪的子舒,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以为多大的事情,他走他的,你哭什么?”
“呜呜呜····”子舒本已止住的哭声,忽地又放大了,一头钻进照无颜的怀里,抽噎着道:“姜青羊在妖界出事了!”
照无颜愣了愣,这才知晓许象干和子舒难过的因由。
她知道,子舒对姜望并非男女之情,更多是一种崇拜。无论天涯台杀季少卿,还是观河台夺魁,她和子舒都在场。那样的姜望,的确光芒耀眼。就连她都有几分敬佩,又何况心思纯净的子舒呢?
年少时划过天穹的流星,总会引得少男少女久久驻足仰望。知闻偶像陨落,也难怪这丫头哭得稀里哗啦的。
倒是许象干和姜望,一直情谊颇深。他的难过,也不该只用一句脆弱来描述。
心里轻叹着,照无颜抚了抚子舒的长发,轻声道:“自来英才遭天妒,古今非独姜望一人。制少他灿烂过,未有虚度这一生,你说呢?”
子舒呜呜呜地哭:“我倒情愿他虚度呢,跟我去龙门虚度·照无颜欲言又止。
这时候许象干已经从里间走出来,低垂着眼眸:“照师姐,鱼在锅里,你们等会记得喝汤。”
“你打算去哪里?”照无颜想了想,终是问道。许象干有些惊讶,在难过之中又蹦出了一点欢喜。须知照师姐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他了。
他的追求从未断过。当初从月牙岛,一直缠磨到观河台,再一路西行,一路嘘寒问暖。照师姐的态度本来已经松动,对他笑了好几次,送了好几次秋波。百度搜索@……全网@首发
但自那劳什子冬皇来了一句“自开渊流”后,照师姐整个人又似入了魔般,一心只扑在修行上。全然将他冷落。
他讨厌谢哀!长得好看也讨厌!
“姜望出事了,我去妖界看看他,凭吊一番。”许象干语气柔和,又
立即保证道:“我还会回来陪师姐的!”
照无颜道:“去妖界看看也好······天下何其广阔,也别拘泥于雪岭一隅。”
这话里的深意许象干好像全然不明白,只道:“我知晓师姐关心我,我也清楚,此去妖界危险重重。我这样的人才,很难不为人嫉,也肯定会被妖族针对,姜望就是这么出的事····但作为赶马山双骄的一员,我不能不去看一眼,师姐放心,我一定保重自己,活着回来看你!”
照无颜一时无言。
许象干又从怀里取出一本相当有厚度的书册,不由分说地递与照无颜:“此去妖界,山长水远,再见不知何日。师姐若有想我的时候,便读一读我的诗吧!”
那书册上赫然四个大字——“神秀诗集”。
照无颜大惊,险些当场一巴掌甩回去。但想到妖界确实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也就忍了。
罪过罪过,往常读诗,读的可都是山主大人,又或陈朴先生的作品··
许高额这等水平的诗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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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上,即便她照无颜道心清净,也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羞耻感。
见照师姐羞答答地收下了,许象干满意地点点头,一摆手:“等我回来!”
决然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地下山去了。
这本心血之作,龙川、姜望、晏抚、子舒他们可是都买了,照师姐想买但是没好意思买,体贴如自己,当然要不着痕迹地送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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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舒蜷在照无颜怀里,扭头看着许象干须臾即远的背影,泪眼婆娑地道:“师姐,我···
照无颜轻轻地按住了她:“你不许去。”子舒没有吭声,又扭头埋了回去。
说保重太浅,说再会太深,说什么都不很合适。
照无颜掂了掂手里极具分量的诗集,正要随手丢进储物匣里,但终是好奇“诗到底还能写得有多烂”,便自后往前翻了一页。
这一页录了许象干今天才写的新诗——
寒兮寒兮心里寒,冷兮冷兮天好冷。
我欲赋诗悼挚友,一片伤心说不成。
摩云城北的小院里。
一场血腥的厮杀堪堪结束。
柴阿四拄着铁条剑,疲惫地靠在墙边,一时只有喘气声。同样是那一套天绝地陷秘剑术,招数他是尽熟的。
在古神尊者的指点下,他只用三招,就轻松杀死了花果会双花红棍级别的猿勇。百度搜索@……全网@首发
而在古神尊者全程旁观的情况下。
他与猿勇的两个手下,杀了个难分难解,险死还生···
“表现不错。”
脑海里响起古神尊者的称赞。柴阿四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自
知在刚才的厮杀里表现不是很好,但们心自问,也确然是拼尽了全力。咧着嘴道:“都是上尊教导有方。”
“接下来要怎么办,你想过吗?”镜中的声音问。柴阿四愣了愣,道:“先把尸体处理了。”
“然后呢?”
“卷铺盖跑路。”在杀死猿勇后,柴阿四显然也是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的。此刻打量着自己住了多年的宅子,颇有些恋恋不舍。
但是大丈夫四海为家,古神镜在手,天下何事不可为,何处不可去?猿勇这件事的善后很难办,那就不办了,老子熘也。
“跑得掉吗?”某姜姓古神问道。
不得不说,杀戮这种事情,对妖生的确是有巨大的影响。
血腥厮杀前的柴阿四,尚是唯唯诺诺,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手刃三个妖怪后,已然生出一丝悍气。
他认真地回答道:“上尊,小妖考虑过的。这猿勇出来勒索钱财,肯定是不能大张旗鼓。只带两个手下,也说明了这一点。再加上我住的地方很偏僻,可能他们都不知道猿勇来我家了,更没谁想得到我能杀他。只要把尸体处理干净,逃跑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我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两手空空地出城,没谁会管我。”
察言观色就是他的生活经历,也是他这样的小妖,必备的生存能力。对这附近的头头脑脑,其实他都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猿勇这个家伙,很凶很独,在水帘堂内部也向是六亲不认,唯财是图。突然消失个几天,估计都没谁在意。
等水帘堂真个盘查到这里来,他柴阿四影子都没了。花果会又怎样?摩云猿家又如何?
妖界这般大,还能全都犁一遍不成?
镜中的声音问道:“那你准备逃去哪里?”
“神香花海!”柴阿四很有信心地道:“我经常去卖药的那家铺子,就是神香花海那边出来的一个分铺,做生意厚道。我早就打听过那边的情况,对那里很了解。跑过去隐姓埋名,指定是风平浪静!过个十年八年,兴许还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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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古神一阵沉默·
小小犬妖,想得还挺周到,还想跑去神香花海。那岂不是离文明盆地越来越远了?
再者说,若视“天意”为一池水,你柴阿四的周边若是太平静,我这个外来者带来的微小涟漪,岂不是太显眼?
“那金阳台武斗会的魁首呢?”镜中的声音问。“蛛兰若呢?”镜中的声音又问。
“你的家呢?”镜中的声音继续问。
这灵魂三问落下来,刚刚杀妖而泛起的激动,瞬间就没有了。
柴阿四表情变得沮丧,眼中的光色也暗去,慢慢地低下头,缓慢而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脑门:“可是···可是怎么办呢?”
“不要难过,不要紧张。你好好想想,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吗?”镜中的声音极有耐心:“万古以来,任何妖怪
都脱不开名利二字。做任何一件事情,我们都需要考虑这两个方面。具体在猿勇这件事情上,则是一个理由,和一份价值。”
先打击,再鼓励。先使其迷惘,再指点其出路。此乃传道之妙法。
无生教为什么能够发展得那么快?自然是把握了人心。“名和利?”柴阿四眼神懵懂:“理由?价值?”
这犬妖太蠢太天真,伟大古神只能循循诱之:“你不妨问自己几个问题······你有没有杀猿勇的理由?有没有让花果会原谅你的理由?其次,花果会需要的是什么?是猿勇这个妖怪吗,还是一个听话又能打的香主?你能不能够替代猿勇的价值?”
伟大先君齐武帝,曾公开叙述“名利”二字,坦然以此二字,为御人之重器。有名言曰:“驱生驱死何难?无非逐名逐利。吾不求天下英雄尽忠吾,但求天下英雄来时朝时,能尽名尽利也!
关于这一点,在中,也有较为具体的描述。
大齐武安侯敏而好学,对此当然有过详读。此时稍作引申,便叫小小犬妖醍醐灌顶。
柴阿四勐地抬起头来,显然有所了悟:“我杀了猿勇,说明我比他更能打。只要我真心投靠,就能替代猿勇的价值,这就是“利”,且是大利。我还可以再使些钱财,打通相关环节,作为利的补充,是为小利。”
“制于上尊所说的名····
他眉头紧皱:“猿勇在例钱之外,还私下勒索,败坏了花果会的名声,应当受到惩罚。这是花果会的理由,此乃大“名”。猿勇来勒索我,我一时不忿,冲动将他杀死,这是我的理由,亦即小“名”。不过,我的这个理由,是不是不太说得过去?勒索几个五铢王钱,也罪不制死。花果会那边·····.”
伟大古神道:“如果他勒索了还不够,还侮辱你,殴打你,还砸了你爷爷的灵位呢?”百度搜索@……全网@首发
侮辱殴打的确是可以算有,但···柴阿四道:“我爷爷没有灵位啊。”“你再想想。”镜中的声音道。
“确实是有。”柴阿四总算想起来了:“就供在神龛里!”
镜中的声音只道:“记得做旧。”
走出自家小院,柴阿四已然不同。
腰间挂着破铁条,脸上又青又肿,身上还有几个刀口,血迹新鲜。去老猿酒馆的路,已经走了太多次。
他从未有一次,是走得这般自信自然。
尽管他的脸上挂着悲愤、怯懦、恐惧——这是他在古神尊者的指导下,对着古神镜,调整了许久的表情。
但他的心中,其实无所畏惧。
有伟大的古神撑腰,哪怕是妖王犬寿曾当面,他又何惧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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