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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何以甚
“我来找胡少孟,生死自主,闲人避让。”
普通人对超凡修士的敬畏早已扎根,见姜望来势汹汹,无人敢抗声,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逃难般往外涌去。
庭院一空。
只有一个微胖的老人,颓坐在堂前台阶上。双目无神,比之上次见到,苍老了不知多少。
人都跑空了,他似乎才意识过来。
愣愣地抬起头,看着携杀意而来的姜望,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似已经傻了。
“胡少孟在哪里?”姜望问他。
“姜望,天青云羊你也夺了,我的手指你也断了。便得罪你千般,也都应该抵消了!”胡少孟愤怒的声音从右侧房间里传出,他怒气冲冲地走出来,断指处匆匆包扎过:“你还想要怎样?”
这话看似有道理,实则可笑。
恩怨纠葛,哪里有简单的两相抵消。这世上也不存在你主动挑事,然后还由你来划定后果范围的道理。
姜望更不废话,直接长剑出鞘,人已近前。
寒芒如电闪过,胡少孟整个人瞬间被剑气搅碎。
姜望提剑四顾,地上没有血肉,这只是一个幻影。
胡少孟藏起来了!
他躲在哪里?
姜望猛然侧身。
在胡少孟先前所站位置,往右十步,胡少孟出现在那里。
脸色发红,似是气愤不已:“姜望!事不可做尽,人不可做绝。你真当我钓海楼是好欺负的吗?”
姜望仍不说话,一剑横过,斩碎的又是幻影。
这一次,胡少孟出现在另一边。
这次又换了一个口气:“好处都被你占尽了,你何苦非要斩尽杀绝?天道留一线,人道好轮回。”
如此逼真的幻影,层出不穷,倏忽左右,不像是通天境修士能够做到的事情,完全超出其表现出来的实力。
姜望也根本感知不到胡少孟的真身所在。
追思指向这个院子已经是极限,追踪不到更具体的位置,在这种情况下无法发挥作用。
但无论如何,既然有如此强的幻术,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却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诸多废话?
是舍不得他的父亲家人,还是……离不开?
姜望握紧长相思。
他既然独身前来追杀胡少孟,拒绝了竹碧琼的跟随,自然有他的把握。
虽然他的幻术能力比之钓海楼出身的修士,差距如云泥。
但幻术并非万能的道术。
它有一个最核心最直接的弱点,就是施展幻术的那个人本身!
姜望卷剑而起。
身如飓风狂飙,剑似银蛇往复。
剑气狂涌,剑卷狂潮。
在三个呼吸间,斩遍了这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赤心巡天 第九十四章 情何以堪
剑气一卷即收,姜望重新回到院中。
他斩过的那个房间,碎屑尘粉,簌簌而落。
但仍未斩到实体。
“姓姜的!”胡少孟这一次直接贴到姜望面前,已经出离的暴躁愤怒:“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要杀你。”这一次姜望如是说。
“你杀不了我,你根本找都找不到我。怎么席子楚被你赶走了吗?你知不知道席家有多少腾龙境高手?当他们全部出动,围追堵截,甚至形成阵法,你觉得你能够逃得掉?还是你认为,重玄家的名声可以保得住你?迅速把天青云羊送回重玄家,或者自己带着逃离,才是正事不是吗?”
“我赔偿你千颗道元石,能不能相抵?”
回应他的,是姜望再一次剑气狂涌。
又是一间房屋被绞碎,胡少孟仍未现真身。
房屋一间一间的倒塌,轰轰隆隆,拆家一般,又老又胖的胡由始终那么瘫坐在台阶前,眼神渐渐有了波动。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离开?我一寸一寸的斩过去,你总会出现。”
这回是姜望发问。
他不是不可以一气便将整座院子全部绞碎,但须得考虑道元周济与气息衔接的问题。
无论出剑还是回剑,他都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始终留有多次爆发的余力。
胡少孟不是弱者,他不会大意。
“不要以为胡由这个老东西在这里,你就能要挟到我。如果你想杀他,你就杀了他。我不在乎!”
胡少孟的幻象就那么站在姜望对面,咬牙切齿。
“或许你不知道,就在你来之前,我刚刚杀了他的姘头!”
这恰恰说明你在乎啊……
姜望在心中长叹。
但他还做不出来把剑架在一个老人脖子上,逼其儿子现身的事情。
他有他的“笨”办法。
他有他的“笨”选择。
狂暴的剑气再次一卷即回,姜望并不气馁。
院外的那些人早已泡得干干净净,几辆马车只装有行李物品。
其中一辆,似乎驾车的马受了惊,自顾拉着车往街道外走。
这时,瘫坐在台阶上的胡由忽然伸手,手指抖动着,指向院外的那辆马车:“那辆车里有一面小镜子,他的本体就躲在镜子里!”
他哑着声音嘶喊:“去杀他!杀了他!孽种!就当我从来没生过!”
这话一出,那辆马车忽然加速!
驾车的马发了狂般折转冲刺,眼看就要跑远。
剑光暴起。
日月经天,星河横贯。
姜望毫不留力,出手就是日月星辰之剑。
如日光月光星光,无处不流泻,无处不至。
见到它,便已沐浴它!
在姜望出手的同时,马车自行炸开。
车厢内的座位上,放置着一个小铜镜。
椭圆,秀气,外形是很普通的梳妆镜,像是一般小娘子出门会带的那种。
然而从铜镜之中,冲出来一双手,其中一只完好,另一只五指皆断了一截,做过简单的包扎。
胡少孟的手!
胡少孟就从那面镜子中,一跃而出。
为了自救,他不得不出来相抗。
脚踏波涛狂潮。
巨浪涌于身前,又有密密麻麻的海蛇,在浪中奔游。
钓海楼的招牌道术之一,蛇涌潮游。
既有堂皇之势,又有灵动之变。
星光月光日光,霎时倾落。
海蛇碎了,浪潮分开了。
长相思贯穿胡少孟的身体,将他整个人带回马车里,又将整个马车压塌,直接贴到地面上。
驾车的马儿受惊狂奔,拖着缰绳和几块木板,嘶叫着远了。
姜望就竖握着长相思的剑柄,半蹲在胡少孟旁边,正要将他彻底杀死。
“且慢!”
胡少孟咳着血喊道。
刚才他极力腾挪,才稍稍避开要害,没有死在当场。但此时也生死操之人手,姜望道元一卷,他便无幸理。
姜望心念一动,直接以剑气撞破胡少孟的通天宫,将他彻底废掉。
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确——我不妨听听你要说什么,但不会给你半点机会。
修为被废,胡少孟又喷出一大口血。
但他好像已经有所准备一般,用力地呼吸着,用力地说道:“在我死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求你。”
“我不会答应。”
“我跟你交换!师门的秘法我没办法外泄,但自己另外获得的秘法却不在血誓之内。宝光决,你觉得怎么样?这是我早年一次探险所得,我就是用它发现的天青云羊。”
“什么事情?”姜望补充道:“你的人头我已经承诺了别人,不可能饶你性命。”
“竹碧琼吧?那个蠢女人,跟她姐姐……”胡少孟骂到一半就止住,不屑于为她们费口舌,转道:“我不求活。修为都没了,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看着姜望,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怪异的笑容:“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我爹……你能不能别杀他?”
“我没打算杀他。”
人们常说斩草要除根,又常说祸不及家人。
终究只是每个人给自己行为所寻找的理由和依托,哪有绝对的对与错。
对姜望来说,他的确不打算杀胡由。
没有这种程度的恨,也不在乎其人有可能的报复。
一个半截身体入土的老人,既无天赋,又无时间。杀他不能添一分心安,留他也不会多一丝紧张。
行事但求遵循本心。
“这更好。”胡少孟喘着气,继续说道:“我怀里有一颗留影石,在我死后,你放给他……放给他看。就这一件事,换不换?”
这是小事。
宝光决姜望现在还不知价值如何,但从天青云羊来判断,就不会太差。
“我答应。”
“你是个……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你说的话,我相信。”
胡少孟勉强把宝光决背诵完,对着姜望,又那样怪异地笑了:“杀了我吧。然后,给他看。”
他最后转回视线,看向天空。
似乎看到了许多张熟悉或陌生的脸。
有被他始乱终弃的竹素瑶,有被他暗算夺宝的同行师兄弟,有被他灭口的那些无辜,有些人对他情深义重,有些人对他暗怀鬼胎。他也曾真切的被爱过,真实的被恨过……
最后,是大雪纷飞的天气里,两个手牵着手、站在房门内的身影。
一男一女。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娘亲。
“你们……好像都很恨我啊……”
他这样呢喃着,笑着。
感觉到一缕凌厉的剑气,将他的心脏洞穿。




赤心巡天 第九十五章 人间苦
胡少孟带着怪异的笑容死去了,姜望从他怀中摸出一颗留影石,顺带还有一只做工很精细的小荷包。
荷包里装着五颗万元石,除其中一颗损耗过半外,其它都很饱满。换算成普通的百元石,也就是四百五十颗道元石的收获。
姜望把它们取出来,放进自己口袋,正要随手将这只荷包丢掉,瞥眼瞧见荷包右下角,绣着一个字,书体修长,笔画细直,正是典型的齐国文字。
在齐国讨生活,不可能不学习齐文字。姜望认出来,这是一个“素”字。
素者,白也。
竹素瑶的“素”字。
姜望想了想,将它一并收起。
马车里那支镜子当然不会错过,胡少孟能够凝聚那样真实的幻象,有远超其实力的幻术表现,一定与他藏身的这支镜子有关。
事实上若非胡由指出胡少孟藏身于此,姜望要杀死胡少孟,只怕还有更多波折。
在确定姜望杀意坚决、并且谨慎小心没有偷袭机会之后,胡少孟已经决定放弃胡家的一切,所以悄悄驱使马车,想要趁机逃离。
姜望果决的一剑奔来,他不得不现身迎战。
因为他藏身镜中世界,镜子碎了,他也就跟着碎了。
跃出镜面只是无奈下的选择,但也因此保留了这支小镜子。
仅看外形,这支镜子并无什么殊异,但任谁也不会忽视它。
姜望相信,这支镜子,才是他最大的收获,只是个中妙用,还需另外再研究。
走进胡家院子,姜望打算履行他得到宝光决的承诺。
在指出胡少孟本体藏匿位置之后,胡由仿佛泄掉了最后一丝力气。
姜望杀死胡少孟,就在门外不远处。
胡由却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
结发妻子已经死了很多年,后来的女人,虽未确定名分,在心里却已经是琴瑟和谐的续弦。
但却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杀死。
因为当年害死结发妻子的事情,这么多年以来,胡由一直抬不起头。一个父亲,在儿子面前,活得像孙子一样。
这些都是他造的孽,他认。可是……
他会这样想。他所爱的那个女人,她有什么错?
她没名没分的跟着他这么多年,明明两情相悦,却只能偷偷摸摸,像偷情一般!
她那样的委屈,那样的忍让。
却还要被自己的这个儿子侮辱,张嘴婊子,闭嘴娼妓。
到最后,甚至直接掌毙了她。
从始至终,在胡少孟的眼中,自己这个父亲到底算什么?
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发妻。
自己的儿子杀死了自己的第二任妻子!
最后自己亲手给仇家指路,让他杀死自己的儿子。
这样的人伦惨剧,将胡由变成了一具活着的“尸体”。
他仍然有苟延残喘的呼吸,但已经不再有活着的意义和乐趣。
一直到姜望的靴子出现在面前,胡由才张开嘴。
空张了两下,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来:“少孟死了?”
姜望看着这个心死的老人:“他有东西给你看。”
胡由本也是个超凡修士,如今道心崩溃,一生修为尽数云散。比之寻常的老人还要不如。
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什……么?”
姜望道元灌入留影石,一幕画面,便出现在半空中——
那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虽然眼角的鱼尾纹已经很明显,但犹见风韵。
姜望不认识这个女人,但从胡由忽然有些涟漪泛起的眼神里,也猜得到是谁。
她没有穿衣服。
像蛇一样缠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那个男人很陌生,但总归不是胡由。
留影石里传来男人有些粗重的声音:“这么久了,你不会真的爱上那个老家伙了吧?”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女人的声音:“我怎么会爱那么一个又胖又丑的老东西?快点让我回去吧,我已经恶心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快了……快了。等席少爷……”
在画面里,床边的一张椅子上,一直坐着面带笑意的胡少孟。
看样子,由于幻术的遮掩,床上的那对男女,始终不曾发现他。
听到这里,胡少孟就一掌下去,两人同床并死。
他们的对话,到这里也就结束。
这些就已经足够。
原来胡由爱着的那个女人。那个他视为妻子的女人,是席子楚布下的棋子。
嘉城一域最具潜力的两名年轻修士,多年竞争纠缠,彼此提防。
就像胡少孟在嘉城里安插的人手一样,席子楚更近一步,把人塞到了胡由的枕头边。
画面里,胡少孟最后笑着直面留影石:“听清楚、看清楚了吗?没有的话,可以多看几遍。”
他笑得很开心,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你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我亲爱的老父亲。”
光幕消失。
胡由的整张老脸,都皱集起来,皱纹像线团般纠缠在一处,不像是人类能够做得出来的表情。
极度的痛苦与悔愧冲突。
老眼中已经流不出泪,竟是血珠淌下,颗颗相连。
也不知是为谁哭。
而在一边默默旁观了整幕的姜望,心中滋味难言。
他终于明白,胡少孟死前那诡异的笑容代表什么了。
他不要胡由死,因为他要胡由生不如死。
母亲冻死的那个雪夜,已经决定了他的一生。
对于人间的感情,他一生都不能够再相信。
一生都在折磨胡由,折磨自己。
而这颗死前想尽办法也要让胡由看到的留影石。
就是胡少孟最后的报复。
……
姜望收起留影石,转身往外走。
身后听得“砰”地一声响。
不必回头,便知是胡由撞死在墙上。
他本可以阻止,但他没有这样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并且,谁说活着,就比死了好呢?
……
生死别离,并不仅在胡家发生。
这世上的苦楚,从来也不是谁独有受尽。
千古艰难唯一死。
说的是那些对世间仍有眷恋的人。
自古以来,为了对抗“死亡”的恐惧,世间生灵发展了许多办法。
比如斩情灭性,直接根除恐惧。
比如在“生前”就发展“死后”的事情。
无论那些办法本质如何,但就表现来看。
对有些人来说,死亡实在不算一件可怕的事情。
……
这是一座雄阔恢弘的宫殿,雕翠刻玉,灯柱长明。
宝球为日月,明珠为星辰。
这是一座地宫。
通风口被巧妙地隐藏起来,若无地宫构造图,很难发现。
大殿空旷。
此时在巨大的龙椅之上,坐着一个气质疏离、面无表情的男子。
他好像坐在那里已经很久,又好像会永远这么坐下去。
他曾经生活在枫林城的时候,有一个名字。
叫王长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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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第九十六章 黑红为子,屠此大龙
却说胡氏矿场外,姜望与猪骨面者一战。
激战中猪骨面者一把捏碎了骨哨,并将之吞吃。
远在千里外的地宫侧殿里。
“猪面!猪面?”
戴着兔骨面具的女人连连喊了几声,却再得不到回应。
“坏了。”
她急急忙忙往外跑。
并非她不够急切。
只是这座地宫禁止一应术法,这样便已经是极限。
跑到另外一处偏殿中,戴着白骨面具的张临川正在与人下棋。
坐在他对面的,则是白骨道曾经的二长老,如今唯一的长老,天生拥有冥眼的陆琰。
积蓄数百年,实力膨胀一时的白骨道,如今业已人才凋零。
偌大地宫空空荡荡。
曾经教众数十万,意图建立白骨地上神国。
如今,也只有这么几个骨干人物了。
棋盘上不是黑白两子,而是一黑一红。
局面上,陆琰所执黑子占据着微弱优势。
虽然禁止术法,但这么点路程,也不至于叫兔骨面者气喘。
她语气的急切,完全是因为猪骨面者。但是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长老,使者大人。”
她分别礼过,而后报告道:“猪面在阳国解放全部状态,并且失去联系了!”
尽管棋面占优,陆琰却并没有放松的意思,手拈一子,陷入了长考。对兔骨面者的话也听若无闻。
倒是张临川转过头,用面具后的眼睛看着兔骨面者:“他的事情,办得如何?”
兔骨面者沉默了一下,道:“已经完成了烙印,埋下种子。这次失联是因为顺便要去杀一个庄国的人。”
张临川这才转回去,淡淡道:“事情办好便罢了。其它的,尽可由他。”
这时候陆琰已经落子。
张临川应了一手红子,又忽的问:“庄国的谁?”
“不知道。他没有说清楚,只说有一只庄国的小虫子,他要顺便填填肚子。”兔骨面者小心翼翼地看了张临川一眼:“那只小虫子,好像是枫林城出身的人。所以猪面才按捺不住。”
枫林城遭遇的失败,几乎毁掉了白骨道数以百年计算的努力。
“枫林城……”张临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让我想起来祝唯我。听说他在不赎城点燃了太阳真火,成就神通内府,连杀我四名面者,硬抗武夫魁山。不知现在的薪尽枪,光芒几何啊!”
对于他的感慨,兔骨面者不发言语,也不动脚步。
张临川也不去看她,只问:“还有事?”
“猪面他修行白骨十二神相秘法出了岔子,解放状态会迷失神智。嘉城那种小地方,不知谁能把他逼到那一步。我担心他……有危险。”
张临川随手落下一子:“你知道我与长老下棋,为什么棋子是黑红两色吗?”
他这样说:“白骨时代降临之前,我们这些人,有的永远不见天日,有的永远洗不掉血色。”
“属下……知道了。”兔骨面者不再说话,躬身离去。
偌大偏殿中,又只剩张临川与陆琰对弈。
黑红两色棋子厮杀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的灯柱显不出时间变化。
陆琰忽然道:“猪面死了。”
语气平常。
他有洞彻阴阳的冥眼,能在千万里之外察觉同为白骨教众的猪面之死并不奇怪。
张临川更是连一丝波动也没有,淡淡说道:“嘉城的事情得有人看着,我让蛇面去。”
“我倒是好奇,枫林城还有哪个漏网之鱼有腾龙境以上的战力,能够杀死猪面。你在枫林城那么久,难道想不出来吗?”
“猪面纸面战力虽然强。但因精神为暴怒主导,真实战力却不能完全发挥。实力在十二骨面里居于前列,却比其他人都好杀。”张临川摇摇头:“死便死了,不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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