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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何以甚
姜望大怒抽剑。
“耕者耕其田,工者操其业。商业往来阡陌,士者仗义执言!这才是嘉城繁盛的根本。是此地百姓,奉养了你席家几百年!”
长相思自鲤纹赤旗卷起的血波中抽出,姜望毫不停滞,将身趋前,一剑直刺,
人海如怒海,人恨如海恨。
浮舟之水,亦覆舟之水!
一声裂帛响,鲤纹赤旗旗面告破。
长剑继续往前,好像从未被阻拦过。
席慕南在一瞬间转换了三次方位,但都被此剑逼回。
以剑印人。
以民心,刺此城主心。
姜望抽回长剑。
噗!
席慕南一口鲜血喷出,溅得鲤纹赤旗上点点是血。
他捂住心口,却无法将那颗碎裂的心捂住。
倘若不是欺瞒百姓,造成生灵涂炭,令城主府民心尽失。动用嘉城城主印的那一记诛罪之雷,本应可以把姜望立杀于此。肉生魂回术再玄妙,四灵炼体决再强横,也都是无源之水。根本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在这样的时候,他却忽然想起一段话。
那是他告诫自己那个骄傲的儿子时,所说的话——
“如果眼睛只能看到身前三尺,那不如不看。如果耳朵只能听到一墙之内,那不如不听。东王谷的望闻问切,反倒把你变成了瞎子聋子傻子,只相信你了解的那么一丁点东西了!”
“我又何尝不是……用我所看所听所经历的一切,阻隔了我所能想象到的未来呢?”他想道。
嘉城城主印脱手而落,坠在城楼石砖上,摔得粉碎。无数隐约的光点就此散开,散落嘉城城域各处。
正是以家运还城运。
以血祭奠赤旗!





赤心巡天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等你
姜望收起鲤纹赤旗,纵身跃下城墙。
那方嘉城城主印才是重宝,他本可以救下,但他没有那样做。
嘉城城域如今的状况,太需要补益了。
法家凝势以威,合权以法,乃堂皇正道。
聚集整个城域之力,印行四方,本是正向相益的事情,可以共增共长。
但如今嘉城城域民心已伤,强行挥霍是饮鸩止渴。
任其散去,整个城域的气运在此时还之于民,不知能救下多少百姓。
跃下城墙,即在内城中。
整座城市更安静了。
让人恍惚仿佛来到了一座死城。
城主与他的超凡卫队全部战死,这里更没有人敢出头。
或者说,已经没有人愿意为席家出头。
姜望继续往前走,也在适应着身体的变化。
冥烛诸多神秘,且不去说。
应该说新成圆满的四灵炼体决救了他一命,若非四灵炼体的肉身防御,哪怕那一记诛罪之雷并非全盛威能,他也未必能够受得住。
兵家手段聚众凝兵,法家手段以势行法,都是堂皇正道,不愧为当世显流。
他只是遵循本心,践行道理,但天地人三剑却因此再有突破。
他更强了,但天地门也更牢固。
与构建基础的游脉境和周天境不同,通天境就在天人之隔前。
天然有广阔的探索空间。
很多人把通天境的极限,视作凡躯所能达到的极限。但历来只有那些天骄人物才能够到达。
姜望现在,也在渐渐向那个极限靠拢。
转过街角,前方恰有一名身着皮甲的士卒,不知本是要做什么。一见到他,转身拔腿便跑。
但他连超凡都未达到,又怎么可能跑得掉。
姜望轻松赶上,一把抓住他的后颈,将他掼倒在地:“席子楚在哪里?”
此人明明战战兢兢,心中恐惧。
但却咬着牙说:“我不知道!”
“我不杀你。这种时候还肯在外面保护这座城市的人,不多了!”姜望说着,迈步离去。
“公子也是!”这名士卒突然在身后喊道:“席公子也是正在保护这座城市的人!”
姜望没有理会。
要寻找席子楚并不难,追思可以指出方向,而城里超凡修士聚集的地方,应该便是席子楚藏身之地。
最后走到了一处小院前,席子楚在席家之外的那座别院。
这座小院,姜望来过几次了。
每一次来所见都不同。
第一次来,美婢引路,佳人斟酒。
第二次来,连门也未进去。
这次来的时候,大门洞开,曾经的假山、凉亭,全部不见了。
到处都是患疫的病人,躺在所有能躺下的地方。
哀声、哭声、咳声,混合着药味、血腥味,一股脑的冲击过来。
当然也没有美婢、佳人,只有包得严严实实的医师匆匆来去。
姜望走在院中,没有一个人来询问他。
没有人关心他是谁,他有什么事情,想要做什么。
最后他走到了席子楚面前。
剑器明晃晃的提在手上,杀了这么多人,长相思仍然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彼时席子楚正在为一名患者施针,在其身后,还排着很长的一队,全是患疫者。
若非他身入超凡,恐怕早就染疫而死。
姜望收剑入鞘,自青羊镇出来,一路行至此地,杀意已尽了。
席子楚忙完面前的病人,瞥了姜望一眼,又很快投入对另一个病人的救治中。
嘴里道:“使者请回吧,我现在没有功夫敷衍你。更没空与你争斗。”
大概确实是累了,又或者是这段时间与患疫者的相处,让他有了某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往常时候,他是说不出这么直接的话的。
姜望环顾四周,这座小院里的超凡修士很多,但每个人都很忙,不问外事,全心扑在对抗鼠疫中,就如之前的竹碧琼等人。
“你做这些事情多久了?”
“不记得,没必要记!”
“没有人跟你说么?”姜望问。
“说什么?”席子楚不耐烦道。
或许是失望,或许是恐惧。或许根本没有可以分心探知消息的人了。
总之,没有一个人告知他席慕南已死。
“你父亲失职,我杀了他!”
席子楚猛然站起,怒视姜望,一双疲惫的眼睛,杀机四溢。
“不是什么玩笑,都可以开!”
姜望注意到,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气氛一变。那些病人、医师,超凡修士,几乎全部对他起了杀心。
这反倒让他有些安慰。说明至少在这里,席子楚还得到一些拥戴。
“你先救人,我就在这里,不会逃!”姜望说道:“这座城市好像生病了。医道非我所长,我正是来找你要答案。”
他问:“治恶疾,用猛药。你觉得如何?”
“这里不欢迎你!”席子楚冷冷坐下道。
他绝不相信手握嘉城城主印、鲤纹赤旗的席慕南,会被这个通天境的姜望所杀。
哪怕他再强,也不可能。
尽管如此,他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对话。只是碍于面前奄奄一息的病人,无法立时发作。
“到了现在,你也应该清楚了,你在这里医治,根本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鼠疫的蔓延!你应该即刻向阳庭求助,也向全域百姓公布真实情况。调动所有力量,封锁全域,隔绝传染,再逐户排查!逐人医治!”
席子楚沉默了。这一点他作为东王谷出身的修士,尤其这段时间亲自接触无数病患,又如何不知?
姜望说嘉城城主失职,这话没错!
“这件东西能够帮到你。”
姜望从怀里取出鲤纹赤旗,扔到席子楚面前。
此旗是嘉城城旗,虽然残破,但仍不失为宝物。
姜望扔出来,没有一丝不舍。
因为此时的嘉城,只有席子楚能够最大程度的的调动全部力量对抗鼠疫。而鲤纹赤旗,也只在他手上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席子楚看到鲤纹赤旗,先是一愣,继而暴怒如狂!
这面城旗在此,足以说明姜望说的是真的,他不是开玩笑,不是怨怼之语,他是真的已经杀死了席慕南!
通天宫里道元澎湃,席子楚拔身而起。
但一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汹涌的道元奔涌不息,姜望按住席子楚,直接以道元做了一次最直接的对撞。
对撞的结果,是席子楚再一次坐回了原位。
“我现在可以杀你,你也可以现在杀我!但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救治全城百姓。咱们之间,是私事,你我之死轻如鸿毛,大可事后再决!”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席子楚疲惫已久,又一时被制,但止不住恨意,呲牙咆哮。
“你父亲身为城主,却隐瞒瘟疫。他杀死的父亲母亲,有多少?他杀死的儿子女儿,又有多少?”
姜望以更大的声音吼道:“你可以找我复仇,但是,你要先迎接他们的复仇。解决数十万嘉城百姓的仇恨。不然,你有什么资格死,又凭什么谈仇恨?”
席子楚动弹不得,但一双眼睛沁出血来:“我一定会杀了你。姜望!我一定会杀了你!”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然后,我等你来!”
姜望松开手,在无数复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这里。
……
在姜望离开后。
嘉城城主府终于张贴出新的告民书,正式开始全域戒严,隔绝每家每户。
然而,这一天来得太晚。
鼠疫,已经全面爆发。




赤心巡天 第一百一十五章 荣耀归于你
齐历元凤五十四年,阳国一定会记住这一年。
甚至不仅仅是阳国。
在这年的六月,一场可怕的鼠疫爆发了。
鼠疫的起点是嘉城,继而蔓延至越城。
最可怕的事情在于:在鼠疫爆发的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嘉城方面拼命遮掩消息,越城亦是如此。以至于鼠疫平静的发展了一个多月,才被世人所知!
真正令阳国境内鼠疫爆发公诸于世的,却是容国。
在容国与阳国相邻的边境城市引光城,出现了三例犯疫的病人。
引光城并非是城主负责体制,作为边境城市,驻军大将掌握当地最高权力。
引光城这名驻军大将的名字,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被人们所记住,并且将阳国军政上下,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他的名字叫静野。在知道治下城市有三人因为同一种病状死去后,第一时间调查病例,并很快确定是鼠疫。而后立即执行军管,封锁全城,有效制止了鼠疫往容国境内的蔓延。
在静野的果断措施下,整个引光城,因鼠疫而死者,只有五人。
并且在排查了与引光城三名死者接触过的所有人之后,静野发现,这起鼠疫的源头,乃是一名自阳国入境的、疑似间谍的老人。
他认为这是阳国方面的阴私手段。
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发现其人来自阳国日照郡越城,但越城本身境内鼠疫已经很严重。
静野将所调查的情况上报,容国当即将之公布天下,并且宣布封锁容、阳两国边境。
天下震动!
这一天是六月十三日。
而嘉城方面,却是在六月十四日才公布真实情况,正式戒严全域,并向阳庭上了求救折。
阳庭六月十三日的时候还发国书谴责容国方面恶意中伤,行文曰:“阴私手段,损害国体。”
到了六月十四日,就终于开始正视情况,立即派人调查。
至于嘉城城主被人当街斩杀,这样在平日必定引起轩然大波的大事,也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
因为到了这时,阳庭调查之后赫然发现:鼠疫已经朝着整个日照郡发展,蔓延至赤尾郡,进逼都城所在的衡阳郡!
整个阳国三大郡域,全部为鼠疫所扰。
……
恢弘的地宫主殿之中。
白骨道圣主端坐高椅,面色无波。
白骨使者立在阶下,语气恭敬地道:“圣主,计划已经差不多了。咱们的人已经成功散播鼠疫。那是东域一个小国,属下亲自选定,距咱们这里足有数万里。庄庭想不到咱们在那边行事,东域人也想不到事涉咱们白骨道。即便猜到了,也不可能找得到咱们!”
“我,说,计,划,完,成,后,再,通,知,我。”
圣主一字一顿,但又平淡没有起伏,不见情感,只有无尽的漠然与冰冷。
“是。属下知罪。”白骨使者语气谦卑:“因为事涉圣主大计,属下难免谨慎。很多时候不敢擅决……”
“事,情,未,定,不,许,再,扰。”
圣主说话的方式,让人听起来很难受。每一个字,都不上不下,吊在听者最不舒服的位置。
面具下看不清张临川的表情,但他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遵命。”
因为低下了头,所以他带着笑意的眼神未能被人捕捉。
待白骨使者退去了,整座大殿再次沉寂下来。
过了许久。
圣主忽然开口道:“荣耀归于我,也归于你。”
这一次自然许多。
但并没有任何回应。
“圣主”的表情仿佛永远不会有改变,他的眼神也始终不见波动。
但若有人细看,还是能看出情绪细微的不同来。
两只眼睛,一只是淡漠,一只是平静。
……
走在烛光摇曳的长长甬道里,脚步恒定,叩出寂寞的声响。
庄高羡以洞真境的实力坐镇都城新安,杜如晦凭借咫尺天涯神通巡猎四方,只要被知晓情报,就没人逃得掉。
又有一干精英道院弟子参与逐杀,庄国上下,俨然将诛灭白骨道作为演兵手段。
如今的白骨道,在庄国境内几乎已经被连根拔起。
也只有他们几个高层还在苟延残喘。
但无论是圣主还是长老、使者,没有一个人感到绝望。
即使是主持逐杀的杜如晦,也不得不承认,这伙邪教教徒有着极其坚韧的意志。即使焚为灰烬,也必须要小心他们复燃的可能。
回到独居的偏殿中。
张临川左手平伸,掌心上方,出现一只由两根骨牙交错捧起的圆镜。
镜面一片骨白,等过约莫三息时间,才露出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来。
她背后的景物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圣女大人。”张临川笑道:“你在哪里?”
妙玉也笑了,这一笑,仿佛让整个幽暗地宫都明亮起来:“你希望我在哪里?”
“作为忠实的白骨信徒,我当然希望您能回来,帮助我们至尊至伟的圣主。早日完成建立现世神国、迎来白骨时代的理想。”
“我又何尝不想呢?”妙玉略带幽怨地道:“但是我想帮祂,也要祂放心才是。祂愿意让我帮他么?”
“哈哈哈哈。”张临川终于笑出声来:“或许不是不愿,而是不敢。王长吉真的很厉害,竟让尊神片刻不得松懈。以前我倒忽视了,枫林城还有这么个人物。”
“死了数十万人,满域灭绝。侥幸活下来的,总有那么几个会承愿而起、继运而成。”妙玉眼神闪烁,不知想到了什么。
“对,还有一个祝唯我,也着实让我意外。以前觉得他那股无敌的气势,只是因为身在浅水,未遇狂涛,实在可笑。如今……”张临川啧啧称奇。
妙玉并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道:“当时内有王长吉相抗不止,外有杜如晦强势插足抹除白骨烙印,又有皇甫端明虎视,庄承乾撑着伤躯暗伏,尊神见事不可为,便故意任王长吉逃走,将整个枫林城域拖入幽冥缝隙,吸引目光。实则是为了不受干扰地完成降世,再谋神国复起。”
“所以,依你的观察。”她问道:“已经过了这么久,尊神竟还未功成?”
“看来圣主真的让你伤透了心,你的语气没有一点惋惜呢……”张临川反问道:“圣女洁白无垢,神魂清净,救度众生,播撒公平。从小到大的理想被抹去,是什么感觉?”
“你我都不是靠理想活着的人。”
“是啊。”张临川叹道:“说什么‘圣主神主共治共尊,圣主守人世,神主居幽冥。’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骗局,道子只不过是神主降世的容器,所谓道子苏醒,只是被神主彻底抹去了意识。圣主即神主,神主即圣主……”
妙玉打断他:“我不认为你是会在乎这些的人。”
“不,我必须在乎。”
张临川轻轻地、又笑了起来。
但他不打算解释。




赤心巡天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子母铃
白骨道十二神相秘法妙用无穷,据说是白骨尊神的护道之法。
得传此法的白骨道十二面者,也是白骨道的中高层,地位仅次于使者、长老。
但时至如今,已经只剩四人。
鼠面、犬面早在枫林城一役中,就死在了枫林城城卫军驻地。
牛面、马面、羊面、鸡面,在不赎城被祝唯我一战而灭。
虎面在陌国双蛟会所辖山域,被临阵斩破天地门的黎剑秋以道剑之术所杀。
就连十二面者里最令蛇面忌惮、最为癫狂的猪面,也意外死在了阳国日照郡嘉城下面的一座小镇里。
十二面者已去其八。
如今仅有兔面、猴面、龙面,以及她自己得存。
她越来越感觉到,高层并不在乎他们的性命。
即使他们修为高深,战力非凡,在高层的眼中,或者只是稍强一些的棋子——这倒也没什么。问题在于“棋子”已经不多,而局势却越来越危险,很快就轮到她了。
不,现在她就在危险之地。
她本来不怕死,但在逃离枫林城之后,她对死亡的恐惧与日俱增。
她不想死。
她能活下来,不是凭借她自己,不是只有她自己。
所以她尤其不肯死。
现在她行走在阳国境内,用一只长斗篷遮掩形容。
双手垂在身侧,右手纤长的食指上,缠着一根青色的“线”,青线的尽头,悬着一只小小铃铛。
一路摇晃,未有声响。
之所以要着重描述这一根“青线”,因为它不是普通的线,而是一条青筋,是从修士身上活活抽出来的一条筋,以秘法处理过。
这条筋的原主人,是庄国国道院的一名修士。凭着一腔热血,就敢穷追不舍。
蛇面用他的筋来悬铃,当然是为了展现残忍。
而或者她自己都未能发觉的一点是:其实是由于自身的恐惧,所以她想要恐吓那些追杀她的人。
被调到东域来,她本来松了一口气。对于庄国以国仇为名义的追杀,她实在受够了。
但得知猪面之死后,她又无法安心了。
这一点从她过分警惕的眼神或许可以看出来。
然而,走在路上,她一点也不显眼。
在如今的阳国。恐慌、警惕,实在是再常见不过的情绪。
不得不走在路上的每个人,都想尽办法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蛇面甚至已经看到了,有好些尸体,就那么横在路边。无人在意,自生蛆虫。
当尸体都没有人收殓的时候,就是一个国家崩坏的表现。
同情心这种东西,蛇面自是不会有的。
所以她走在路上,脚步轻松。
这一趟临时命令,很快就可以完成离开了。她不会像猪面一样,想着为谁报仇。
仇人已经死在了枫林城里。
哪里还有仇人呢?
她轻轻摇着食指,青线悬铃,无声晃动。
用到人筋来悬的铃,当然也不是简单的东西。
白骨道有十二白骨面者,鼠骨面者居首。
鼠面是死了,但是他的东西却还留着。
作为十二骨面之首,他之所以会战死枫林城,除了方大胡子的悍不畏死,赵朗、魏俨的绝妙配合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在于,他由鼠骨神相所炼制的本命法器,因为太过危险的缘故,一直存于白骨道总部。以至于他的战力并不完整。
连白骨道这样的组织,都觉得危险的东西……
正在蛇骨面者的手中。
正是这一枚摇不出声音的小铃,名为瘟铃。
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瘟疫之源。
正是它制造了如今肆虐阳国的鼠疫。
做出决定的是圣主,制定计划的是白骨使者,具体执行的是猪骨面者,现在由蛇骨面者接手。
准确的说,真正的瘟铃是一对,是子母铃。
母铃制造瘟疫,子铃吸收疫气。
瘟铃的母铃已经完成了使命,蛇骨面者手上的这一枚,是子铃。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而后生出的死气、怨气,因之膨胀的疫气,就是幽冥那位尊神想要得到的东西。
“龙面只忠于圣主。猴面狡猾奸诈,跟谁都有联系。兔面对使者死心塌地。陆长老心思难测,圣女……圣女有什么想法呢?”
蛇骨面者淡淡地想着。
她以前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现在不得不想,不得不多想。
现在的白骨道,不是以前的白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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