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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氏水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藏剑翁
“小生不过一个秀才,怎敢说满腹经纶。先前我去石碣村时,听得阮氏三雄说起你曾说三月后阮氏三雄便不用受朝廷欺压,却不知是何意思?”
吴用在东溪村也呆了数年了,对晁勇自然也十分熟悉。若是先前,晁勇一定会直接问什么事,断然不会如此谦虚。
那日流星坠落,晁盖庄上失火,他也来看望过。
后来听说晁勇自失火后变化挺大,他初时以为不过是受了惊吓,但今日见到才知不然。只是是何原因让原本粗莽的晁勇变化了这许多,号称智多星的吴用也有些看不透了,星君转世之说,他是不信的。
晁勇也想过假托星君转世收拢人心,不过他又没什么特殊功能,水浒中的情节也怕靠不住,说出去反而让人怀疑,不如退一步保持神秘,让他们去与那流星联系推测,笑道:“小子是见阮氏三雄武艺高强,性子又直。公田所断了他们饭碗,他们一定忍不过三个月,少不得要和朝廷做个对头。”
吴用将信将疑的看着晁勇,这倒也勉强说得通,点头道:“原来如此。”
晁盖插言道:“我就说吧,若不是河北突然闹起农民起义,生辰纲也不会走京东。他怎么能知道生辰纲的事。先生多虑了。”
晁勇见晁盖露出话头,装作惊讶的样子道:“我这一路回来,尽是官差搜捕,难道生辰纲的事情是爹爹做的?”
见晁盖看向时迁,便道:“他是我心腹兄弟,爹爹但说不妨。”
时迁闻言,更觉得自己跟对人了。
晁盖这才有些得意的笑道:“多亏了学究妙计,我们轻松劫了生辰纲。”
晁勇自然知道他们很快就会不轻松了,急道:“爹也去了?”
晁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笑道:“恩,这事是爹和你三位叔叔还有那和你结交的阮氏三雄一起干的。”
晁勇见晁盖承认,脸上更慌,叫道:“大事不妙了,爹爹仗义疏财,这远近百里,哪个村坊没有闲汉来庄上拜访。爹爹记不得他们,他们却都识得爹爹。路上恐怕早有人认出爹爹来,只是爹爹不知,不消几日,朝廷必然查到庄上来。”
晁盖听得晁勇之言,也不由大惊,忙看向智多星吴用。
吴用也以为自己做的没有破绽呢,听得晁勇这一说,心下也有些不踏实起来。手里扇子也停了下来,说道:“我也晓得这远近识得保正的人多,一路已经尽量避免保正抛头露面,只是现在想来难免有些疏失。若是真有人认出保正来,保不齐便会为了官府赏钱去告发,却是小生大意了。”
公孙胜和刘唐此时也都坐不住了。
晁勇见几人也都慌了神,又道:“也不一定就真有人认出我爹,先生说说你们如何劫的生辰纲,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破绽?”
当下吴用把刘唐来投,他又请了阮氏三雄,之后公孙胜上门,他们和白胜在黄泥岗一唱一和用酒麻翻了杨志一伙人,取了生辰纲一事,详细的和晁勇说了一遍。
这段水浒中叫做智取生辰纲,曾是后世课文,晁勇自然熟悉,也曾想过好多次其中机关。
晁勇假装仔细听完,想了想,皱眉道:“此事还有一个破绽,便是白胜那里,现在四处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杨志他们是被卖酒的麻翻。白胜住的安乐村离黄泥岗又近,官差必然去他那里查访,他担酒出村怎会没有人看见。你们劫的又是蔡京的生辰纲,州里官员必然逼得紧,只要有些嫌疑,官差肯定捉人。恐怕此时白胜已经在牢里了。”
刘唐闻言,叫道:“当初我便说杀了那些军汉灭口,只是保正不让下手,如今却出了这许多事。”
晁盖也后悔道:“那些军汉也不过是听人差遣,又没做什么恶事,我见咱们已经得了生辰纲,便不用再坏了他们性命,没想到留下这些破绽。”
利令智昏,吴用当时也是被那许多金银珠宝迷了心神,没想到这许多,因此便依了晁盖,事后见没人来捉拿,更是觉得得意。此时听晁勇分析,也知道此事坏了。
“依我看,爹连夜派人去安乐村悄悄查访下白胜是否抓了,若是他被抓了,我们也好早做准备。若是白胜被捉了,恐怕官差在他家埋伏,爹派两人一起去,一人进村,一人在村外等候,若是过了时间不出来,便多半也被捉了,村外的人立即回来报信。”
吴用见晁勇布置的这般周到,叹道:“勇哥儿才是真正的智多星啊,思虑周密。小生惭愧。”
晁盖见吴用也赞同晁勇布置,马上叫来两个心腹庄客,仔细吩咐了,让他们连夜骑马去安乐村查探。
晁勇也是看了水浒,才知道这两处破绽,并不敢因此小瞧吴用智慧,在那金山银海面前,很少有人能考虑周全。不过为了他的计划,刻意避开了劫生辰纲的时间,正是要让晁盖上山举起那替天行道的大旗,同时免去宋江施恩的机会。





晁氏水浒 第十九章 入伙梁山
晁盖差人去安乐村打探白胜消息,吴用几人也没了喝酒的兴致。
原本他们以为黄泥岗上做的天衣无缝,因此阮氏三雄已经分了金银回家。
刘唐和公孙胜只是因为路远,生辰纲刚刚被劫,各州府盘查的紧,因此他们才在这里暂避风头,只等风头一过,便各自带了金银回去做半世的富翁。
没想到留了破绽,用不了几时,他们便会成为朝廷钦犯,成为丧家之犬,更不用谈富翁的美梦了。
吴用率先打破沉默,道:“事已至此,我们还得想想如何躲避官府捉捕,免得到时措手不及。勇哥儿考虑的周到,若是事发,你看我们该去哪里容身。”
晁勇早已想好,见众人都看向他,便壮着胆子道:“先生问起,小子便斗胆说说。如今蔡京权倾朝野,谁不看他眼色,若是事发,官府必然捉拿的紧,我们再想做良民恐怕万难了。好在现在朝廷不明,武备不修,各地好汉聚众的多的是。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逍遥快活。如今我们良民做不得,也只好学那些好汉落草,一来过的眼前难关,二来也图个后半世快活。”
话音刚落,刘唐便赞同道:“勇哥儿这话我赞成,便是回乡做的个富翁,也要受那些狗官欺负,还不如上山落草,做个强人过的快活。有咱们弟兄几个在,哪个捕盗官兵敢去捋虎须。”
晁盖原本便是富户,又身为保正,但平日仍要受许多官吏欺压,闻言也有些意动,点头道:“勇儿说的是,便是有万贯家财,反引得那些贪官污吏都来讹诈,又如何能得快活。反倒是做个强人,自由自在,不受约束,先生以为如何?”
吴用此时也没了更好主意,闻言道:“如今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不知勇哥儿可有什么好去处?”
晁勇略作沉吟,道:“蔡京老贼,权势滔天,地方狗官为了巴结蔡京,必然会全力捉拿我等,小山小川不好抵敌官军。附近也只有梁山八百里水泊,其间纵横交错,正是对抗官兵的好去处。”
晁盖也道:“梁山水泊虽有许多小岛,但也只有梁山地势险峻,可以扎营立寨。先前我听阮氏三雄说,你和山上豹子头林冲有交情,如今正好去投奔他。”
公孙胜却道:“只是依阮氏三雄说法,梁山大头领王伦心胸狭窄,容不得人,只怕他不肯收留我们。”
吴用摇摇扇子,笑道:“梁山不过三五个头领,只要林教头站在我们这一边,何用担心王伦不识趣。一旦事发,官兵捉拿近在眼前,也容不得我们多考虑了。”
晁勇看着吴用眼底闪过的意思寒光,身子也不由一冷。
这吴用不是个善茬,王伦便是收留众人,恐怕吴用也会用计除去他。
众人闻言,也都点头称是。
晁勇转身,对时迁抱拳道:“对不住,原本想与兄弟一起做些营生,没想到现在却要落草。晁勇不敢耽误哥哥前程,这便让人取些银两,送哥哥上路。”
吴用闻言,顿时朝刘唐使了个眼色。
时迁也是个乖觉的人,瞥见吴用的眼神,心知他们现在刚张罗的要去落草,自己若要告辞,恐怕晁家父子愿意让他走,吴用等人也不会放过他。
自己左右干的是犯法的勾当,勇哥儿对自己也没话说,现在他落难,自己也不能一走了之。
主意已定,时迁抱拳道:“承蒙勇哥儿带契,时迁怎能忘恩负义,愿意随勇哥儿落草。”
“好兄弟。”
晁勇拍了拍时迁肩膀,转头对晁盖道:“事不宜迟,爹爹便让人连夜收拾了细软,一得到消息,我们便去石碣村汇合阮氏三雄上梁山。”
晁盖也是洒落的人,见事已至此,当下便让庄客连夜收拾细软。
晁勇则去陪母亲说话,何氏听得晁盖犯下弥天大罪,如今事发,也只是叹了口气,便让丫鬟去收拾细软。
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典型的古代女子。
晁勇这一夜便陪着母亲,快到天明时,庄客打探的消息,白胜果然被捉了。
晁盖众人也不再迟疑,天一放亮,便带十几个心腹庄客挑了细软往石碣村而来,吴用则先去石碣村安排阮氏三雄接应。
傍晚时分到的石碣村,阮氏三雄已经召集了十几个渔民和七八只大小船只接应,众人也顾不得休息便又上船往李家道口旱地忽律朱贵酒店而来。
朱贵早接到手下探子消息,听得晁勇和阮氏三雄带着几十人过来,忙在店外迎接。
“多日不见,不知小霸王这是要往何处?”
晁勇笑道:“我们正要上山入伙,烦请朱头领报知山上。这是我爹托塔天王,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赤发鬼刘唐、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鼓上蚤时迁。”
朱贵听得这许多豪杰都要入伙,顿时喜笑颜开,一个个问候了,请入店中,叫酒保安排分例酒来款待众人。
他则去柜台写了一封书呈,详细写了要入伙的众豪杰姓名人数,随即取出一张皮靶弓来,搭上一枝响箭,望着那对港芦苇中射去。
响箭到处,一个小喽罗摇出一支船来,朱贵让小喽啰把书信送上山报知,他则过来给众豪杰陪酒说话。
因为当天已经夜晚,众人便在朱贵酒店过了一夜,次日早起,朱贵便唤一支船来带路,晁盖等人还乘他们自带来的船支,一齐往山寨里来。
船只离岸不久,便驶入芦苇丛中,一路行来港汊纵横,道路复杂难辨,为了避免后面船只迷路,带路的梁山船只不得不放慢速度。
在芦苇丛中走了半个多时辰,一行人才看见金沙滩。晁勇早看见沙滩上当先站着的林冲和上次来时还没有的一排茅草屋。
船一靠岸,林冲便迎上来道:“在下豹子头林冲,久闻各位豪杰大名。特来此恭候,请各位好汉暂且在这里安顿老小,之后随我上山商议入伙的事。”
上次林冲带晁勇和阮氏三雄上山后,王伦便让人在金沙滩上建了几十间茅草屋,凡是上山入伙的人,没他吩咐,不能直接带上山,只能在金沙滩暂住等候,只有他接纳了,才能上山居住。
林冲自然也知道王伦这是在防备谁,只是身居人下,不得不忍气吞声。
晁盖众人安排老小时,林冲找到晁勇,笑道:“两月不见,没想到贤弟便闯出偌大的名声。小霸王之名,哥哥也是如雷贯耳啊。”
晁勇笑道:“哥哥说笑了,不知嫂嫂在山上过的如何?”
林冲也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柔,笑道:“虽然没了东京的繁华热闹,好在我们夫妻能每日相聚。你嫂嫂也经常说起兄弟,上次兄弟走的匆忙,我与你嫂嫂还没好好谢过兄弟。这番入伙后,你我兄弟便可经常走动了。”
晁勇也知道自己只是身体素质好,武艺却是平常,对林冲一身武艺也是眼馋已久,笑道:“小弟也早想和哥哥学些武艺,以后只要嫂嫂不嫌,一定常去讨教。”
“只要贤弟不嫌哥哥武艺粗浅,哥哥一定倾囊相授。”
那时武艺一般都是家传,一些绝学更是只传男不传女。林冲在东京时,教禁军的也只是一些军中枪棒,家传武艺是绝不外传的。不过晁永开口,林冲却没打算藏私,一则晁勇对他们有恩,二则他已经三十五了,还没有子嗣,他也不想自己一身武艺失传。
众人安置了老小,林冲便带晁盖七人上山商议入伙的事,晁勇却以老娘一路颠簸身体不适,照顾老娘为由,没有上山。
晁永不上山却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他早已见过王伦小人嘴脸,这番上去也不会有甚结果。现在他又对林冲有恩,林冲更不会看着自己恩人下山被官军抓捕,最终一定还是一出火并的戏码。之后排定座位,晁盖坐了首位,若是他也在场,说不来会被排在末位。与其这样,不如躲在山下,赚个少寨主的名头。
少寨主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人之下,不用受排位限制,日后继承梁山事业、指挥山上头领都是名正言顺。




晁氏水浒 第二十章 梁山易主
事情正如水浒中一般,王伦听说晁盖八人各个武艺高强,现在又劫了蔡京的生辰纲事发,便更不敢收留他们,只是虚言应付了一番,并没说入伙之事,当晚便又把晁盖八人送下山来歇息。
王伦打算也被吴用和林冲看破,林冲送一行人下山后,吴用便定下帮助林冲火并王伦的计策。
次日上山,王伦说起让晁盖等人另作打算时,林冲一怒之下火并了王伦。之后一番推辞,晁盖坐了首位,吴用第二位,公孙胜第三位,林冲第四位,刘唐第五位,阮小二第六位,阮小五第七位,阮小七坐了第八位,时迁第九位,杜迁第十位,宋万第十一位,朱贵坐了第了十二位。
梁山之主换人,早有机灵的喽啰下山来请新头领老小上山。晁勇带家眷上山,安顿了两家老小,便往聚义厅而来。
晁盖众人正在商议事情,吴用见晁勇进来,笑道:“咱们倒忘了这个小诸葛了,再搬一把交椅来。”
晁勇见厅中却是晁盖居中一把交椅,吴用等十一人分做两边,再搬来座椅直接放晁盖身边显然不合适,放到两边无疑又要论个排位。
“不用了,我站着听各位叔伯指教便是。”
说完,便走到晁盖身后。
晁盖却不知道晁勇这许多想法,笑道:“勇儿说的是,让他多学学,站着就是。”
众人见晁盖也这般说,众人此时不过只为逃得性命,梁山也不过几百喽啰,并没什么大事业。
吴用等人也是迫不得已才落草,并没什么太多的打算,自然看不出晁勇其中深意。
不过晁勇前番看出生辰纲一事两处破绽,让众人也不敢小觑他机智。
吴用便试探问道:“刚才我们在商议如何整顿山寨,准备迎敌官军。勇哥儿有何高见?”
现在晁勇在晁盖心里也不再是只知道好勇斗狠,泰安州借花献佛,看出黄泥岗上破绽,都让晁盖喜出望外。
在晁盖心里,晁勇现在也是和吴用一般有谋划的人了。
晁勇见晁盖也扭头看着自己,略作思考,道:“山寨刚刚换主,必然是人心浮动。依我看,人事上暂时不宜有大的变动,只除去王伦心腹便是。山寨老人便按照原来的职务行事,新上山的头领再招兵买马便是,所缺的兵器官军很快便会送来。生辰纲事发,我们数十人一路而来,行踪难以掩藏。不出数日,济州官兵必然前来攻打,郓城县又是济州官兵来梁山必经之地。依我看,我们应先派探子往济州、郓城县,摸清了官兵虚实,我们再定计应对。只要破官兵一阵,我们得了兵器,之后便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阮小七拍手道:“勇哥儿说的是,前番朝廷在水泊设了关卡收重税,这周围渔民便没了活路,我们摇旗一喊,便能再聚几百人。等官兵再送来兵器,杀他娘几次官兵,让他们听见梁山的名字便吓得尿了裤子。”
吴用笑道:“勇哥儿说的极是,只是我上山时观山寨兵器极少。战阵又近在眼前,虽说破他一阵易如反掌,不过为了少折损兵马,还是要加紧打造和收买兵器。”
晁盖见晁勇又得了吴用赞赏,也是大为欢喜,笑道:“此事容易,我拿一万贯出来去附近州县购买兵器便是。”
阮小七喊道:“怎能只让哥哥出钱,我也出五千贯。”
晁盖摇头道:“我颇有家财,你们的收着便是。”
晁勇插口道:“生辰纲是蔡京女婿榨取的民脂民膏,我们取来己用却是名不正言不顺,称不得大义。我们可以举起替天行道的旗帜,在附近乡间为民除害,这样我们取用生辰纲武装山寨便也名正言顺了。一来壮大梁山声势,二来也能解决梁山所需钱粮。”
阮小七只觉晁勇每句话都挠在他痒处,兴奋的跳起来道:“好,那些害民的地主富户,早该活剐,俺阮小七便要做他们的活阎罗。”
林冲却是知道梁山底细,出声道:“山寨新定,兵少粮稀,四处出兵,只怕引来朝廷重兵围剿,到时不好应对。”
晁勇笑道:“哥哥说的是,只是生辰纲事发,即使我们不下山,济州也要派人来打,最多便是济州厢军倾巢出动。不如在附近方圆百里选些钱粮广积,平日又爱欺压良善的大户下手,把他们钱粮分一部分与受害百姓,其余搬上山来招兵买马,正好应对官兵。等破官军几阵,打痛了他们,到时我们不劫州掠府,只在四处乡下杀些害民大户。地方若上奏朝廷,朝廷也只会责令地方出兵抓捕咱们,那些狗官不敢来抓捕咱们,为了他们的乌纱帽,反而会替咱们遮掩。”
吴用却还没想这么远,思索了一阵,也点头道:“勇哥儿考虑的周全,此计可行。济州官军要出兵还得几日,我们便先选一处危害最烈的大户下手,打起替天行道的大旗,也好招兵买马,对抗官兵。”
晁盖道:“既然军师也说可行,那我们便商议商议,看哪几位头领下山,打哪处村坊。”
话音刚落,阮小七便道:“小弟愿下山走一遭。”
林冲、刘唐几人也纷纷出言愿意下山。
晁盖道:“便请林冲、刘唐、阮小七、时迁、杜迁五位头领带三百孩儿下山,其余头领随我守护山寨。”
晁勇担心他们做事不周,忙道:“此事是我提议,我也不能歇着,愿陪五位头领下山走一遭。”
吴用点头道:“勇哥儿思虑周全,愿意下山最好,众头领要多听勇哥儿的。”
晁盖也想晁勇多经历些事情,闻言便道:“那便你们六人下山,大家说说附近有哪些害民大户。”
朱贵平日负责打探消息,当下便把附近村坊为富不仁的大户说出几处来,众人商议一番,便选了东马村。
商议定,晁勇又道:“这是我们打出梁山声势的第一仗,这次下山一定要约束手下人马,不得扰害百姓,反坏了我梁山名声。”
晁盖平生也最爱锄强扶弱,闻言道:“各位头领听令,胆敢扰害百姓者杀。”
梁山喽啰原本便都是打家劫舍的草寇,杜迁、宋万见晁盖下此严令,也是暗自头疼,回去少不得再把晁盖军令传达给手下喽啰,省的被他们拖累。
不过扰害百姓也不是他们本意,毕竟他们落草前也都是普通百姓。平常百姓家自己能温饱便不错了,哪有什么余粮。只是山寨人马众多,平日打劫的财物不够,迫不得已他们才去四周借百姓口粮,当然一向只有借,没有还,因此多少百姓饿死他们便不知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在阮氏三雄眼里看来梁山强人是每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但杜迁、宋万却知道自家原来是什么日子,每日能见着肉那便是好日子了,大块吃肉那得赶上有好买卖。
以前王伦当家,杜迁、宋万本事又低微,害怕朝廷官兵围剿,哪敢去劫掠大户。下手对象多是些过路客商,只是出门在外谁不小心啊,他们劫掠的多了,走梁山脚下的客商自然少了,他们生意便不好做了。
五六百人都要吃饭,他们也难啊,但想尽办法他们也不能让梁山人马散了啊。打他们落草,便在朝廷挂了号,各个都是悬赏缉拿,若是人马少了,砍他们脑袋的人便也来了。
现在晁盖当了大头领,手下又有好几个身手了得的头领。杜迁宋万虽然排名最末,但不用再操心山寨钱粮,也是轻松了不少。官兵来打,也有前面的头领顶着,因此他们内心倒也觉得梁山换主也不是不可接受。




晁氏水浒 第二十一章 替天行道
次日一早,三百梁山人马便打着一面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下山。
东马村位于梁山水泊西南六十余里,土地肥沃,按理村中百姓应该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但村中景象却不是这样,除了村头一户大宅院外,其余多是茅屋和土屋,而且看上去都十分残破。
这东马村数千亩良田几十年前便都成了村中大户李家的,这些年来李家累积的钱粮不计其数。
李怀便是出生在这个富裕的大户,但衣食不缺的他反而比其父辈更加吝啬,对村中佃户也并没半分仁慈,大斗进小斗出,佃户一旦遇到灾病,最后十有八九多半会变成他家奴隶。
年近五十的李怀不舍的看着四周的高屋大宅,这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可是费了几代心血才建成的,自己这些年又添了不少陈设,在这方圆几百里也是少有的好宅子。
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愿意丢下这大好宅子,搬到县里去住。近些年世道不太平,四处强人出没。前几年,六十多里外的梁山便多了几百强盗,四处劫掠。为保家宅平安,他不得不雇了五个武师,又训练了二十个家奴护院。再对村中佃户许以重金承诺,他才高枕无忧。
以前每年有村中几千亩良田收成,虽然养着许多人花费不少,但总是进多出少。前几月,公田所把田地都括走后,李怀开销了几月,便肉疼起来。这只出不进,便是有万贯家财也有花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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