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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幽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林涛睡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就被手表的震动叫醒。他见里间屋里依然亮着灯,以为肖雨婵仍在看电视。静静地听着外面院内的声音,到夜里十二点半的时候,他抬起身,向虞松远的床上看了一眼,不禁哑然失笑。
黑暗中,只见肖雨婵象一只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头枕着虞松远的胳膊,用薄被子紧紧地蒙着自己的脑袋,安静地睡在虞松远的旁边。
林涛轻轻起床,悄悄套上黑色的夜行衣。拉开门,小心避过地上的机关,然后悄然跃上房顶,并迅速伏着,一动不动。一房之隔的文化馆书场刚刚散场,院内大灯已经关闭,但门前的看门人房间,里面仍然有微弱的亮光。
将房顶仔细搜索一下,没发现危险。再看黑暗的街道两头,却分别有一辆面包车停着,不时有人上车或下车,忙忙碌碌,鬼鬼祟祟地活动着。进攻正在准备中,看来还挺专业,进攻时间估计选择在后半夜一二点开始。
他跨过小巷,在临近文化馆旁边的平房顶上的斗拱下,潜伏下来。
凌晨一点,虞松远也被自己的手表的震动叫醒,他悄悄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肖雨婵还是被惊醒了。她惊慌地抬起身子,也跟着想坐起身来。
虞松远赶紧用手捂着她的嘴,趴在她的耳边悄然说:“不要说话。他们的进攻就要开始,我出门后,你要将门从里面拴住。不管院子内发生什么,你也不准出去,听到吗?听明白就点点头。”
肖雨婵听明白了,她胆颤心惊,浑身直哆嗦,但还是拚命点点头。
见虞松远套上黑色的夜行服,起身踮着脚尖,悄悄走出门外,她赶忙把门从里面紧紧拴住。又不放心,费好大力气把外面那**涛睡的床拖了过来,将门死死顶住。然后,赶紧回到虞松远的床上,抖抖擞擞地拿起被子,将自己一古脑儿全部蒙进被子里。
虞松远出门后,推推门,见已经拴死,便轻轻跃起,手抓房檐,无声地翻上瓦顶。街道上路灯昏暗,影影绰绰。房顶上一片黑暗,看不真切。他戴上夜视镜,静静地伏在文化馆房顶的飞檐下面。
仔细静听,街道上很安静,说明进攻仍未开始。但两边深深的小巷内,却似乎有人故意踮着脚尖走动的微小声音。果然,有两个绿色的身影,从文化馆两边的小巷内,悄声纵上房顶。然后象猫一样,蹑手蹑脚地向旅馆房顶走过来。
两人来到旅馆顶上,相隔十来米,便一一潜伏下来。
虞松远原以为他们要揭瓦进入室内,正要进攻他们。忽然见他们竟然在房顶潜伏下来,便知道他们的用意了。他们潜伏的位置,对院内视界很好,只需要两枝步枪,甚至两支手枪,几乎可以将整个院内,都置于火力威胁之下。
狗日的,还挺专业。虞松远心里暗暗骂道。





铁血幽灵 第十章 血腥夜色
天上乌云翻滚,小镇路灯昏暗,房顶和院内乌黑一片。
潜伏在房顶左边的人,离虞松远躲藏的飞檐,也就两三米远。此刻,正伸长脑袋,认真地观察着乌黑的院子。虞松远决定在地面进攻开始之前,必须提前解决这两人。
见他们已经潜伏不动,虞松远悄悄提出潜水刀,甩手刀出,嗖地一声,潜水刀从侧面击中此人颈部。咔嚓一声,此人一下子伏在瓦顶上,一动不动。另一人卧在约十米开外,虞松远不敢等待了,地面进攻随时可能开始。
他举起手弩,精确瞄准后,一箭将其击毙。上前检查了一下,两人都穿着夜行衣,一人手里一支手枪,身上各有一支匕首,很是专业的样子。
这时,他隐约看到远处的街道上,两边面包车内,各走出约**个人,正开始向门前运动。“无闲居”临街大门,此时已经被他们的人封锁。
虞松远从房顶悄悄运动到离街面最近的房顶上,伏住不动,静静地察看院门处的动静。正在这时,一人从大门顶上翻进院子,大门随即嗡嗡地推开了。十几个人鱼贯进入大院,前面的人都提着钢管、砍刀,只有后面的两个人,手里没有家伙。
只见这两人都从腰上拨出手枪,低声对手下道:
“弟兄们注意,这两个男的很能打,我们两支人马合在一处,再厉害也能弄死他。一会下手要狠,除那个小**,其余一个不留活口。小**必须要活的,那批货的下落,只有她知道。到时赏给弟兄们过过瘾,这可是价值500万的高档货。今天事成后,我们一起撤到番禺去,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听清了四爷,您真啰嗦,都说了几遍了。您放心,保证每一块砖头都过刀!一会等这丫头到手了,老子要打头一炮。”其中一个打手,兴奋地低声道。
虞松远听得真切,这不是讨债的,这是义群帮流氓和本土流氓合一处了。打手们提着家伙,开始向套间前面运动。忽然,前面的家伙被虞松远设计的绳子绊倒,绳子上挂着的罐头铁盒,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众匪徒吓得一下子全部趴在地上,两个持枪的黑衣人也蹲在地上。
这一幕让虞松远哑然失笑,与房顶上的两人比起来,这帮货也就是一批流氓打手。黄吉都弄的什么玩艺儿,这和让他们来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已经观察清楚,持枪的歹徒只有两人。于是,他抓住他们一愣神的时机,从房顶无声跃下,人还在半空之中,即两脚分别向两个持枪歹徒的头部踢去。这两脚用的是全力,两人刚听到风声想抬头,嘎嚓嘎嚓两声,颈椎都被瞬间折断了,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一头仆倒在地。
但接下来的变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也让虞松远大吃了一惊。
其中一个持枪歹徒可能过于紧张,子弹已经上膛,在被踢中摔倒的同时,竟然莫名其妙地开了一枪。“呯”地一声,枪声响了,前边的一个歹徒马上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原来,子弹不偏不倚,正打在他的肥腚中央。歹徒嚎叫着,在地下抽搐着滚开了。虞松远估计,这尼玛一枪,肯定钻进了肚子里。
清脆的枪声,回荡在小镇上空。在寂静的夜色中,枪声犹如惊雷,让所有人心惊。
虞松远迅速将两支手枪捡起,插到腰上。歹徒们全都吓得趴在地上,后面发生的一切,他们全都看得真真切切。也只是一瞬间,他们全都反应过来,除受伤的歹徒外,其余人都举着家伙,“嗷嗷”叫着反扑过来。
虞松远手上戴着指节套,几下便将冲在前面的两个歹徒鼻梁砸碎。歹徒扔掉家伙,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其余歹徒有点发愣,心里胆怯,畏葸不前。
他拍拍手上的灰尘,指着歹徒们小声说:“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是一个一个上,还是全体都上!”众人互相看看,面面相觑……
林涛在众歹徒全部进入院子并关上院门后,立即跳下房顶,向东头的面包车运动过去。近前一看,车门打开着,车上竟然连一个接应的都没留。他正在纳闷,忽然车子对面,“噗”地一声,火柴点亮了。原来留守的小子撒完尿后,正在点烟。
林涛没给他享受的机会,甩手一刀,潜水刀直接插进他的后脖梗里。
他检查了一下,这小子腰里别着一支锯短了枪管的猎枪。搜索了一下车上,竟然有一支半自动步枪和一个小皮包。他有点纳闷,进攻队伍为什么不带枪?
或许,这些狗日的觉得人多势重,大刀、铁棍已经足够了。或许是怕枪声暴露行踪,指望用大刀、铁棍悄悄解决战斗。
真他妈不知死活,他恨恨地轻声骂了一声。背上皮包,将半自动步枪提在手里,迅速贴着墙壁向街道另一头的车子,无声地运动过去。
离车子六七米远时,突然“轰”的一声,一支霰弹枪迎着面门就开火了。林涛在枪响的前一秒,完全是凭感觉一个后倒并就地一滚,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在滚动的同时,手里的自动步枪也响了。
这是长达两年训练,练出的对危险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这更是一种高难度的射击动作,是在完全运动状态中,没有瞄准,完全凭感觉击发的。
一个翻身跃起,便迅速向车子跑去。上车一看,持霰弹枪的小子,子弹从额头进去,从后脑爆开。由于距离太近,后脑壳已经被整个掀飞了。车内也有一个破皮包,他背起包,提着霰弹枪和步枪,快速向“无闲居”大院子奔去。
瓮中捉鳖,一堆土流氓,虞松远本来玩心顿起,还想好好再玩玩他们。忽然,外面一声枪响,让他心里陡然紧张起来。
外面是街道两头各有一辆车,他不知林涛怎么样了,林涛如果处理不好会受到夹击。他迅速抽出潜水刀,快速走近众歹徒。黑暗中的歹徒们,情知没有退路了,对方这是要下死手了。他们只有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于是,便发了疯似的,一齐围了上来。
他们虽然多数也练过几天,两名骨干甚至还在台“军情局”香港站受过基础训练。但是,在虞松远这样的“专业人士”面前,一点战斗力没有。
接下来的战斗,就毫无悬念了。虞松远下手不再留情,身影翻飞,刀刀见肉,招招见血。很快十几个歹徒,多数断胳膊缺腿的,趴在地上不动了。
院子变成了屠宰场,哭喊、哀嚎、**、骂娘声一片。
此时,只有两个功夫高强的仍在困兽犹斗。虞松远手持潜水刀,指着两人,“还打吗?投降免死!”两人并不答话,背贴着背,大刀抡得滴水不漏。
砰,院门前一声枪响,一名歹徒象触电了一般,大刀哐当一声落地,人跟着摇晃了一下,一头栽到地上。
另一名歹徒稍一迟疑间,虞松远甩手刀出,正中他的胳膊,大刀“咣当”一声掉到地上。
他本想抓个活的,给警方留个活口呢,可没想到这小子顽固、刚烈得很,一点不含糊。见虞松远向他走来,左手悄悄抽出匕首,不是顽抗,而是在自己脖子上一抹,扑嗵一声倒地。虞松远感到没劲,踢了他一脚,狗日的,性子倒是烈,可尼玛刚烈用的不是地儿。
林涛向虞松远走来,将枪全部扔在地上,手持潜水刀,开始“打扫”战场。刚才的格斗中,所有负伤歹徒的脚腱,已经全部被挑断。见已经没有能逃走的,虞松远便返回房前,拍拍套间的门,让肖雨婵开门。
外面不断传来的枪声、惨叫声、嚎哭声,让肖雨婵彻底丧了胆,她把头紧紧地包裹在被子里。虞松远推不开门,知道肖雨婵肯定吓得裹着脑袋,于是手下猛一发力,门栓“咔嚓”一声断了,大门“轰”地向内洞开。
林涛摁亮灯,两人脱掉夜行服,裹好揣进包里。然后一齐进入洗手间,洗净手上脸上、头上的血污。
林涛快速将三人的行李拖出,同时提着肖雨婵的小铁箱,一齐放到外面的车上。虞松远先给警察留了一张条子,“院内外伤者,均是贩毒武装,并有台特务嫌疑,警方注意严格审查!”
将条子放在室内的桌子上,还将二十元钱放在一起。然后拍拍裹在背子里的肖雨婵,可她用被子死死裹着脑袋,顾头不顾腚,还浑身哆嗦,嘴里疯狂地嗷嗷尖叫着,丝毫不加理会。
虞松远嘴里骂道,“笨蛋,鸵鸟!”一边用毯子裹着她,在她的尖叫声和拳打脚踢中,将她扛到外面的车上,并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林涛关上灯,启动汽车加速向院外开去。车轮下不时传出歹徒的惨叫声,他视若无物。肖雨婵已经不喊叫了,她知道她安全了。
可从虞松远的手指缝间,她看到黑暗的院子内,地下隐隐约约躺了一地的歹徒,哀嚎、惨叫声不绝,比屠狗场还要惨烈。这一幕,让她触目惊心,不寒而栗,再一次丧了胆。她吓得紧紧地闭上眼睛,浑身剧烈颤抖。
车到大门外,虞松远跳下车,将大门关好并锁上,然后将钥匙扔进院子里。
林涛并未停车,虞松远快跑几步跳上车。车子加速开出去不足一千米,镇上派出所的警车才“呜呜”地鸣叫着,向“无闲居”慢悠悠地开去。
此时,两人才顾得上关照一下肖雨婵,却见她傻傻地盯着黑暗的夜色,就象一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姐,你没事吧?”林涛让她的样子弄得心里发虚,一边开车一边问。
肖雨婵一言不发,依然死死地瞪着双眼。虞松远和林涛心里慌了,觉得要坏事,这丫头不会吓坏了吧,这可不得了。




铁血幽灵 第十一章 劫后惊魂
“姐,小嫂子,你刚才真象一只鸵鸟。”林涛一边开车,一边想逗她笑。
可肖雨婵一点反应没有,她紧紧裹在毯子里,两眼瞪着夜色,浑身仍在不停地战栗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痴痴迷迷的样子。整整一路上,要么裹着毯子蒙头大睡,要么就是这样一言不发。对两人的问话,理都不理。
虞松远心里发慌,只好从副驾驶座走到后座,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能感到,她的身体,仍在身躯仍不时在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晚上的一幕吓着了。
“老大,右边远左过近,走湖哪边?”快到湖边时,林涛有点犹豫。
虞松远沉呤了一下,忽然想起了林雪。这次说是回乡探亲,其实光琢磨完成任务去了。他想林雪,他想和她一起去祭扫一次林雪儿奶奶,了却一个心愿。此刻,心里泛起阵阵回家的渴望,于是他说道,“左边,顺104国道,然后转230省道绕湖走,走澄江县过江回家!”
肖雨婵就这么象一截木头一样,痴痴地坐着。终于,她可能是累了,头伏在虞松远肩膀上,慢慢地睡着了。只不过,睡了一会,就会惊醒。抬起头看看,见是睡在虞松远怀里,便又会慢慢地继续睡去。
后半夜,虞松远打了一个盹,然后换林涛休息,他开车。肖雨婵却象一团棉花一样,又伏在林涛肩头,一直睡着。
两人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轮流守护着她。根据他们在训练营积累的知识,象她这样被吓着了,只要能好好地睡一觉,一般都能慢慢恢复过来。用狗日的陶虹的话说,是自我适应,是身体的自我治疗、恢复。
他们不敢说话,生怕惊醒了她。终于,到天亮前,肖雨婵醒了。这回是睡醒了,而不是惊醒。她抬起头四处看了看,这才弄明白是林涛抱着他,便不好意思地坐正了身子。
“你醒了?姐,不是,是小嫂子。睡一觉,是不是感到天高地阔?小叔子林涛,抱着小嫂子睡了一路,这回我说不清了……”林涛揉揉眼睛,又贫开了。
“谢谢你,小弟。嫂子没事了,你们不要担心。”肖雨婵终于说话了,但她睡了一觉,却进入了角色。自称的不是姐姐,而是嫂子。
林涛走到前面副驾驶坐上,看了虞松远一眼,一脸奸笑。虞松远气得牙根痒痒,他回头看了一眼肖雨婵,本想训斥她几句,可见她仍是一脸麻木、一脸认真的样子,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天快亮了,前面省道边,又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沿湖村庄,还有加油站。林涛先进去加油,然后选择一个早点摊子。三人洗手洗脸,直到将手上、脸上的血渍都洗净、擦干,让肖雨婵检查一下没有异常了,才开始吃早餐。
肖雨婵则仍未从夜晚的惊恐中缓过神来,她脸色发灰,神情木然,彷徨四顾,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胳膊,一步不离地跟着他。林涛仍是一脸奸笑,可虞松远知道肖雨婵吓得不轻,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便象带一个小哑巴一样,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他有点后悔,怪自己自私。
肖家就剩下这么一棵独苗了,如果把她吓坏了,吓傻了,罪过就尼玛大了。与其这样,当初不如将她留给警察呢。至于黄吉,了不得到台北一趟,抄了他的老窝,抓住他一个老流氓,是分分钟的事,也就费点事而已。
早餐后继续北上,这一路天气晴好,清风徐徐,湖光山色,景色极佳,肖雨婵的脸色才慢慢有点血色。这回是林涛开车,他回头看一眼她,越发担心,便故意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小嫂子,你们老家可是越剧故乡,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风景,快来上一小段吧!”
肖雨婵毫无表情,有点茫然地看着林涛,根本没听懂他刚才说什么。虞松远和林涛心里又开始发慌,这可怎么好?林涛又小心地说了一遍,肖雨婵这回是听明白了,点点头,很听话的样子,竟然真的哼起了小调:
“一句话问得我无言讲,他怎知我是女红妆。本该把终身事儿对他讲,猛想起临行时父命有三桩。事要三思休鲁莽,话到舌尖暂隐藏……”
肖雨婵嗓音甜美,加上歌词是千古传唱的经典,两都配合当然更美。虞松远和林涛没想到她一张嘴,都没有思考,竟然就唱起了这段。林涛奸笑着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虞松远,虞松远知道这丫头是无心唱出的,潜意识里少女都思春,再正常不过了。
他对林涛的奸笑,心里极不爽。感到这小王八蛋极其不可思议,起码是缺乏同情心,便生气地将头扭向湖面。
肖雨婵根本没理会这些,她仍在继续唱道:“草桥相遇便相亲,同学三载更有情。留下玉环为信物,相烦师母说婚姻。临行送我钱塘路,几度忘羞露本心。我与你水面成双留俪影,我与你堂前作对拜观音。岂知好事成虚话,棒打鸳鸯两离分……”
到底是越剧故乡的姑娘,肖雨婵唱腔时而优美、缠绵、细腻,时而奔放、高亢、热情,有时流畅、舒展、深沉。一曲终了,余音缭绕,感染力极强。或许是美好的旋律,让肖雨婵暂时忘记了恐惧,她的脸色稍有了些红润。
“小嫂子,你人长得这么好,唱功又这么好,怎么不做专业演员?”林涛说的是心里话,说完,还不忘笑着看了看虞松远。
肖雨婵这会智商几乎为零,她仍然毫无表情地说,“切。在我们哪,谁家姑娘都能哼两句,大人物、大老板有的是。我这只是业余水平,自己玩玩还行,上不得大台面的。”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了一眼,冰慢慢自然融化了。这几句话应该是本色,这丫头正在慢慢恢复,两人都感到心里稍安。他们虽然对陶虹捉弄过他们,心里都多少有点恨。可这个陶虹,人长得好就不说了,其余不管是说的还是干的,还真是专业,一点不含糊。
从104国道转向230省道,一路征尘,到傍晚时分,已经到了澄江郊区。这一路上,两人轮流开车。而肖雨婵则一直裹在毛毯里,只顾闷头大睡。偶尔会自己惊醒,惊慌地四处观望,可一看到他们俩的身影,又会平静下来,一会又慢慢睡去。
到休息点时,她依然一言不发,抓着虞松远的胳膊,生怕他会跑了似的。大家都上厕所,她却站在虞松远身边一动不动。两人心里很不好受,只好点着烟,在女厕所外大声说话,她才敢在他们海阔天空的瞎聊中走进去。
林涛开车时,虞松远怕她害怕,只好再到后座抱着她。肖雨婵又是呼呼大睡,他自己也打了一个盹。快到江边时,林涛叫醒虞松远,“老大,醒醒,是现在过江,还是明天过江?”
虞松远一看表,夜里十一点四十分,“这个点已经没有轮渡,停车!”
林涛停下车,他和肖雨婵两人,都不解地看着虞松远。虞松远看着林涛,坚定地说,“他们追得甚急,我们不能将他们带进江北!”
林涛兴高采烈地说,“太好了,我完全同意,干脆直接上学。只有二十来天了,何必来回跑。再说,这里到金陵,也就几个小时。”
车子顺着338省道顺江慢慢西行,路两边灯火通明,灯红酒绿,一片繁忙的样子。找了一家清净一点的小店,要了三碗面条,快速吃完,继续赶路。沿江公路,夜里车少,道路开阔,到凌晨五点半,已经进入金陵市区。
“老大,怎么走?省城我可是第一次来。”省城金陵是六朝古都,城市太大,林涛心里有点没谱。
“我也是第一次。我只知道目的地,鼓楼区珠江路11号。按照马路上的标志找吧。和省政府相距不远,先找到省政府再说。”
肖雨婵却自己说话了,“金陵我来旅游过,省政府就在玄武湖边,离这里应该不会太远。”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两人大喜。这丫头终于自己找话说了,这是好兆头。
恰在这时,一辆夜班公交车在前面站点停下。林涛将车开过去问路,司机很热情,“这条路是个大圆弧,省政府就在湖对面。你们顺着龙蟠路一直走,绕过玄武湖,到对面就到了。”
凌晨前的省城,路灯也在昏昏欲睡,除了不时驶过的夜班公交车辆,六朝古都象一个慵懒的美人,依然完全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之中。一直到天已经蒙蒙亮,他们顺着龙蟠路,绕了一个大半圆,才找到目的地。
这个有高高围墙的小区,位于和平公园边上,离省政府只有三四站地,十几座破旧的小楼,掩映在茂密的林荫之中。11号是一个独立的四层小楼,楼前有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黑色的铁门两侧,是两盏明清风格的宫灯,大门紧闭。
“就是这里吗?你不会搞错吧,这么破旧啊,这看着哪象是省政府领导住的地方呃。而且,这里分明很快就马上要拆迁。”肖雨婵有点不放心地说。
虞松远说,“你们别看破,这是身份的象征。我婶子的公公以前曾是省里的大官,当时就住在这里。后因被人陷害致死,现在落实政策了,住这里很正常啊。再说,我叔叔现在是省科协的大领导,省专家委员会主任,住这更是没问题。”
大院门前,灯火通明,两名陆军士兵在站岗。虞松远递上军官证,士兵便拉开横杆,进入院内,找到11号小院,黑色的大铁门紧闭着。
时间还早,三人躺在车上瞎聊着,却没注意,黑色的大铁门,已经悄悄地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大门前,望着车上三人甜甜地笑着。




铁血幽灵 第十二章 金陵撒野
“史叔叔……”虞松远虽然昏昏欲睡,但眼角的余光发现大门打开,史元东慢慢从院内踱出来。虞松远一个鱼跃从车上翻下,史元东快步跑过来,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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