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幽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这里正是虞松远和林涛预设的战场之一,而雇佣兵们正是从这里出发,突击修理厂小院的。当初虞松远和林涛就判断,如果要从林间发起攻击,既隐蔽、又便于撤退的,就是这个废弃的小院了。
饶中红已经在小院前边的树林内,开辟了前沿指挥部。虞松远汇报了小山头上的战斗,饶中红高兴地说,“虽然我们付出了代价,但仍然是一次完美的战术配合,你们功不可没。黄吉还在困兽犹斗,你们战场经验丰富,由你组织突击吧,我的要求是,既要抓活的,又不能付出无畏的牺牲。”
虞松远点点头,他和林涛仔细研究过这个小院,小院内只有三间房屋,一间倒塌,两间四面透风。原来的厨房,也早已倒塌,只剩下断垣残壁。
两个步兵营的指挥员、警卫连的赵连长、于军副连长、步兵连长,都想组织强攻,但饶中红完全按照战前制定的方案,围而不打。虞松远非常欣慰,饶中红是一个成熟的指挥员,他的处置完全正确。
瓮中之鳖,根本没必要强攻,不能让战士们做无谓牺牲。
于军是个急性子,政治攻势不起作用,他早就摁不住了。“虞队长,你们大战一场,浑身是伤。我带警卫连突进去,保证捉活的。”
步兵连长叫许强,他听于军这么一说,便不高兴了。“你们警卫连都大吃了一顿肥肉,剩下这顿没有油水的汤,就不要和我们抢了吧?”
饶中红没有理会部下们的争议,他对虞松远说,“敌人带队的,很有可能是黄吉,他是东亚义群黑帮首领,更是与台‘军情局’高层,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物,是个重要人物,必须抓活的。让战士们保持警戒,严密封锁,确保一只蚊子也不得脱网。”
虞松远说,“请副参谋长放心,有办法对付他。”
他开始部署巧攻,“国栋带两名步兵营神枪手,到树上建立狙击阵地,有人出逃,就打断腿,不准打死人。让步兵连战士们从正面佯攻,有声势就行,不准强攻,不准任何抬头。每人要准备一块鸡蛋大小石头,以许连长枪声为号,一齐扔向院内房屋。”
“虞队长战术安排没问题,只是里面既然是一批死士,肯定都非同凡人,光靠石头……”许连长担忧地说。
刘国栋说,“许连长别担心,我们有办法。一会让他们尝尝好东西,让战士全部佩戴防毒面具。”
饶中红说,“原来只是以为抓几个持枪歹徒,我们没让带防毒面具。各营、连,现在就派人送来,十分钟内必须送到。”
此刻,院中人恰是黄吉。
这位义群帮的大佬,此刻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老四失去联系,大陆公安未发一字通报,陈桂人又在金陵和诗城失去联系,大陆公安依然未发一个字通报。莫总的情人,竟然有惊无险,不仅在金陵公开出现,而且还在虎方市落下脚来了。
他有点熬不住了,不顾朱爷的反对,决心自己粉墨登场。他以为老四与陈桂人的失踪,都是手段不行。于是,自己带着重金聘请来的六个高级杀手,从香港持金瓯市红星电扇厂的证件入境,以到长安联系业务为名,一路奔虎方而来。
黄吉老谋深算,到底是个大佬。他在虎方市近十天时间,没发现任何异常。远涛修理厂生产一片热火景象,莫总情人进进出出,似乎毫无一点防范。于是,他心里大喜,决心出手了。
当六名高手奔袭而去时,他已经有了稳操胜券的感觉。他心里都在琢磨着,抓着这个肖雨婵后,先不问货藏匿在哪,他要先仔细研究一下,这个女人究竟厉害在哪,她怎么就能值五百万?莫总阅女无数,是此中高手,既然甘于重金收了她,肯定有过人之处。
这是身为香港和整个东南亚黄业大佬的他,一直想搞明白的问题。
或许是长期养尊处优,或许是年岁不饶人,他的感觉已经不灵敏了。他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可当炒豆子似的枪声响起时,他知道完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大陆警方一直不公开老四和陈桂人落网的消息,原来是一个惊天骗局。
他赶紧命车队行动,准备夺路逃命,但还是晚了。小院外面,大陆军队已经围得铁桶一般,滴水不漏,就是变成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了。
他知道自己一旦落入大陆警方手里,会是什么下场。此刻,他悔不听从朱爷的劝告,可后悔已经晚了。他几次想举枪自杀,都被部下夺下。这些部下,都是跟随他多年的铁杆好汉,谁身上都有几条人命,只要被捕,谁也活不下来。但都到这时候了,却没有一个装熊。
既然自杀也不成,那就拚了吧,老子辉煌一世,临死也要带几个垫背的。黄吉仰天长叹,静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虞松远他们安心地抽着烟,一会防毒面具就送来了。刘国栋和两名步兵营的神枪手不用戴,他们就近选择几棵大树,在树梢建立了狙击阵地。
虞松远和林柱民已经准备好,他们走到上风头,然后回头向许连长点点头,赵连长举起手枪。“砰”地一声,枪响了。枪声就是号令,战士们都将手中的石块,向院内房屋扔去。院内,则响起一阵手枪的回击声。子弹打在围墙上,噗噗作响。
虞松远和林柱民“砰、砰”两枪,将两枚北极熊克格勃特工专用的pss第一代致迷弹,分别射进了小院内的两间茅屋。
院内房屋中,又响起一阵枪声。虞松远听了一下,都是手枪声,也就有五六个人。
一阵淡淡的月季花的香味,从小院内飘了出来。虞松远带着众人,继续走向上风头,摘下面具,一人点起一支烟。许强担心地问,“这东西管用吗?”
林柱民嘻嘻笑道,“今天晚上,除了你们和我们,这小院周围百十米范围内,所有生物都会睡觉,睡二十四小时左右才会自动醒的,厉害吧?”
这东西这么厉害啊?大家都很吃惊。赵连长说,“狗日的,你们的装备他妈的真好啊。哪象我们,一枪破枪,几枚破手榴弹,要我们想抓活的,只能硬着头皮进攻。”
林柱民说,“这可不是装备的,是从他们身上缴获来的……”
半个小时后,院子内再也没有动静了,虞松远带着大家走进院子。
进屋一看,果然,七个人,连举枪姿势都没变,大家一齐香甜甜地大睡着呢。将他们一一抬到院子里,虞松远一一检查。果然发现了一个戴着假发的秃子,就是睡着了,也气度不凡、很气派的样子。
铁血幽灵 第二十九章 四个血人
“能肯定是黄吉吗,我以为长着三头六臂呢,原来就是一枯老头?”刘国栋问。
虞松远说,“肯定是,人家可是黄业顶级大佬。你看,就是睡着了,也威风八面。”
见赵连长、许连长都在检查俘虏,虞松远又仔细叮嘱道,“两位连长,人我都交给你们了。他们都是要犯,都是有台‘军情局’背景的亡命徒。今天晚上,你们必须加强对他们的警卫,不能出一点差错。明天,上级会派专人来提走的。”
两位连长连连答应,指挥战士们将俘虏仔细捆好。饶副参谋长带着几名营长、教导员也走了过来,虞松远报告,战斗已经结束,正在打扫战场。
“你们刚才打的是什么玩艺,致迷弹吧?”饶中红挨个摸摸俘虏软绵绵的身子问。几位营长、教导员、连长们,也都饶有兴趣地围了过来。
虞松远又解释了一遍,大家都一齐舒心地笑了起来。
饶中红给了虞松远一个爆栗,“小王八蛋,损招真多。省老子大事了,要是他妈硬攻,以黄吉身边人这资历,战士们得有多大伤亡啊。”
刘国栋又粗粗检查了几辆车,将车上物品全部放进轿车后背箱。虞松远请示说,“副参谋长,这些战利品归公,但我想借用这辆面包车,我们在虎方用得上。”
饶中红正在兴头上,让他的士兵不费一枪一弹,未伤一根汗毛,就解决了战斗,此时,虞松远就是提更大的要求,他也会答应。听说要借车,自然满口答应,“没问题,你们保护肖家母女俩,是需要一辆好车,面包车你们开去用。轿车,需要的时候,给值班室或油运处一个电话,随时保证你们用车。”
打扫完战场,饶中红又说,“小虞,你们晚上都负伤不轻,是不是到军区医院处理一下。”
虞松远谢绝了,“谢谢首长关心,现在还不是去医院的时候,防止漏网之鱼啊。越是大胜的时候,越是要高度警觉。我们晚上就回宿舍住,都是外伤,不要紧,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饶中红想了一下说,“也好,保证人质安全要紧。这样吧,一会我派几名医生过去,就在你们宿舍开辟医疗室,就地治疗。”
告别饶副参谋长和各位营连长,林柱民开着车,三人一起返回修理厂小院。
三人下车进院,见几名工人,都操着家伙,草木皆兵的样子。温岭见他们进来,立即扑上来,“老大,吓死我们了,你们没事吧?”
虞松远无力地给了他一掌,“狗日的,二十五六岁的人了,一点不稳重,你希望我们有事啊?”
忽然看到他们三人浑身是血,黑色的夜行衣上,道道口子,温岭竟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高声大叫道,“老板娘,大婶,你们快……快下来,全是血……”
虞松远抬腿给他一脚,“你他妈哭丧呢,再敢动摇军心,老子毙了你。不要分心,全体工人今晚要保持警惕!”
肖雨婵听到喊声,惊慌地从三楼跌跌撞撞地奔下来。一见三人跟林涛一样,都成了血人,顿时就吓哭了,腿也软了,一屁股差点坐在地上。还是奶妈柳姑有见识,赶紧将她扶住,“丫头,别哭别哭,快烧水,得抓紧给他们包扎!”
一名工人赶紧跑去烧水,虞松远说:“姐你别再哭了,是敌人的血好不好。婶子也不要怕,他们都被我们干掉了,现在,这里已经安全。林涛呢?”
“小林伤很更重,刚才我已经给他重新包扎了,他正在休息。”柳姑说。
虞松远他们费力地走上三楼,林涛晚上流血过多,已经躺下睡着了。英俊的小脸,挺直的鼻梁,煞白一片,应该马上给他输血才行。柳姑看出虞松远担心什么,忙说道,“军区医院来过电话,医生一会就来输血!”
虞松远和刘国栋、林柱民费力地脱下血衣,只穿着裤衩背心。柳姑让温岭将血衣抱走,肖雨婵也缓过气来,迅速拿出药箱,和奶妈一起,要给他们包扎。但看着他们从上到下,和林涛一样,到处是伤,一时手足无措,无从下手。
刚才是林涛一个血人,这会是三个,柳姑和肖雨婵都心疼得不行,眼泪扑哧扑哧往下掉。
“老大,别折开了吧,受二遍罪。都是轻伤,不要紧,过几天就没事了。”林柱民和刘国栋都疲惫地坐在林涛的床边,见虞松远亲自动手,刘国栋便说道。
“不行,刚才是战士做的紧急战场救护。需要认真清洗、包扎、消毒、消炎、缝合,不能怕麻烦,这样好的快些。”又对奶妈说,“婶子,战伤包扎我专业。我们流血过多,麻烦你去煮点鸡蛋面条,加点红糖,一会我们吃后睡觉。”
柳姑答应着,匆匆忙忙下去了。
林柱民、刘国栋头上、身上,都有十几处轻微的刀伤。虽然流了血很吓人,其实只需要做简单处理即可。肖雨婵在虞松远指导下,用酒精擦去血迹,清洗伤口,然后,涂上碘酒,沾上消炎药。
刘国栋腰部刀伤略深,口子被划得老长,足有十五六公分,泡在血里的时间又过长,里面的皮下脂肪都翻了出来,极其瘆人。拆开纱布,重新缝合包扎时,疼得嘴里直咧咧,直抽冷气。
“小子,你运气真他妈好,这是差一点被腰斩啊。或者这狗日的如果刀再歪那么一厘米,就贴着腰椎插进肚子里了,太他妈玄乎了啊。”虞松远看着刘国栋腰上的伤,阵阵后怕。
刘国栋疼得咧着嘴说,“别心疼老大,今天遇上的可是顶级对手,为世界人民除了害,负点伤值得。”
肖雨婵已经冷静下来,她象个大姐姐一样,不停地哄刘国栋,“忍一下,好了好了,姐下手很轻很轻的,一会就不疼了。”虞松远缝完,她细心地给刘国栋裹好伤口,又给林柱民、虞松远处理伤口。
就在这时,温岭带着赵连长来了,同来的还有二男一女三名背着药箱、手里提着保暖箱的军医。原来,他们根据兄弟小队四人的血型,都带来了血浆。
见他们正在互相处理伤口,两名军医立即接手。林涛房间不大,虞松远和林柱民、刘国栋便回自己房间,让医生分别处理。
四人中,林涛伤得最重,女医生仔细将林涛的伤口又检查了一遍,并给他打了一针消炎药,又开始给他输血。嘴里还连声感叹,“包扎处理得很专业,嘻嘻,这家伙可真壮实,老天,怪不得歹徒打不过你们。”
林涛已经被她的一双小手弄醒了,一见漂亮姑娘,他的痞劲就又上来了,“丫头,你干脆说我是傻大个不就完了,你以为又肥又壮就行了?猪肥了牛壮了羊长膘了,都挺招人喜欢,可那是要让人杀了吃肉的。”
女医生立即红了脸,“小心眼,我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表扬你也听不出来啊,我是说你身体素质好,恢复得会很快,笨死了!”
林涛疼得直咧嘴,“别说,你这表扬还真实在,哟哟哟,轻点轻点,你是故意报复吧?你绝对是故意的,快来人,小娘子谋杀亲夫啊……”
女医生咯咯笑着,花枝乱颤,“你可真贫啊,我都没碰着你,你瞎叫唤什么?我跟你说你内伤真不轻,还是到我们军区医院去,治疗、调整一段时间吧?”
“不行不行,你都说我那么壮了,这点内伤算什么,睡一觉就没事了。再说,这几天不能离开……”见虞松远和肖雨婵在旁边盯着,怕她害怕,马上不敢多说了。
林涛的腿伤不轻,左腿已经抬不起来了,他就象一个木偶一样,听凭女医生拾掇。贫够了,才顾得上问道,“老大,你们没事吧?黄吉抓住了吗?”
“我们没事,黄吉也逮捕了。你内伤不轻,不要讲话,最少要静养二十四小时。”虞松远摸着他的脸,心疼地说。
“我不要紧,腿上这一刀,挺深,但未伤着骨头和血管。就是背上硬吃了他这一脚,很重很重。狗日的,力量真他妈大啊,把我小心脏都快踢出来了!”林涛心有余悸地说。
女医生却接过话头,她附视着林涛,细声细气地对他说,“你还贫,知道你有多险吗?”
林涛灿烂地笑了,听到她声音里竟然有点哽咽,便戏谑道,“我当然知道,再往里一点,挑断动脉,我交代了。再再往里一点,我就得穿越回去,进宫做太监、做宦官。当然,肯定还是祸国殃民的大太监……”
两名男医生分别精心地给虞松远、刘国栋、林柱民处理着伤口,虞松远从头到脚,也是十几处轻微刀伤,只是左臂被横着割开一道大口子,部分肌肉被切断,重新缝合难度较大。男医生给他仔细缝合后,小心包扎好,也打了一针消炎药,也给他输上一包血浆。
血浆袋无处挂,温岭嘴里喊了一声,“先拿着,我几分钟就做吊架来。”
不到五分钟,温岭、刘九斤、小柱子三人,就提着四个三角吊架跑上来。女医生嘴里说了一声谢谢,挂好吊瓶,还不忘念叨一句,“有个修理厂真好!”
刘国栋腰部受伤较重,失血也不少,也输了血浆。幸好虞松远缝合得仔细,医生检查了一遍,没有重新拆开重缝。只有林柱民全身都是轻伤,但身上也都是十几处轻微刀伤,不用输血。
赵连长见大家已经基本包扎完毕,这才插上话,“虞队长,饶副参谋长知道你们在防范漏网之鱼,不能离开这里。为了让你们安心疗养,让我放一个班、一辆车,在这里值勤,确保安全。另外,吕队长也留了四个人,一辆车。我们未来一个星期内,完全听你调遣。”
虞松远摇摇头,“谢谢,不用了。假如真有漏网的,你们在这里,他们还敢来啊,一点意义没有。黄吉已经被捕,即使有漏网的,也是逃命要紧,来攻击寻仇的可能极小。”他这话,是故意说给肖雨婵和柳姑听的。
“可这是命令……”赵连长赖着不想撤走。
铁血幽灵 第三十章 秘梦无痕
虞松远诚恳地说,“老赵,你想一想就明白了。我们只是轻伤,他们最能打的已经被消灭,真有漏网的也只能是个把人,我们完全能对付。回去给首长讲,谢谢他们!”
赵连长被赶了回去,医生们也都处理完了。但女医生却留了下来,她开了个单子,关照两个男医生回去准备一堆药品,让赵连长马上派人送来。
奶妈将面条端上来,虞松远逼着林涛吃下,然后让他躺下休息。“你和国栋安心大睡,外面有四个警察,今晚不会有事。即便有风吹草动,我和柱民都是轻伤,没有什么问题。我看,你和国栋伤得不轻,还是住院吧。家里有我和柱民,完全没问题。”
林涛说,“一点轻伤,坚决不住什么院。再说,一旦有事,我们怎么能放心。老大,你们也睡吧。今天大家都流血过多,缓缓要紧。一旦有情况,武装刑警会鸣枪报警的。”
女医生一边检查、调整了一下林涛床侧的吊瓶,又要去检查刘国栋的,她对虞松远说,“虞队长,你也需要静养,各人的吊瓶我会定时检查。”
安顿好林涛、刘国栋躺下静养,又逼着林柱民躺下休息,虞松远欲下楼,肖雨婵不让,“小弟你干吗?你在输血啊,身上又只穿着睡衣,会受凉的。听话,你也回去躺着休息吧。”
虞松远举着血浆袋说,“姐你别阻止我,我得去检查一下,看一下警察的情况,心里踏实,才能睡得香。”
肖雨婵没法,只好跟在后面,替他举着血浆。他们来到一楼,见奶妈已经将衣服都洗好了。奶妈说:“松远,我煮了不少面条,加了红糠,大家都吃了,你也吃一点再睡。”奶妈已经将“小虞”改口为“松远”了。
“好的。”
虞松远嘴里答应着,又让温岭将外面的四个刑警叫了进来,四人不来,他只好亲自去叫进他们。“别客气,辛苦各位了。夜里风大,先每人喝一碗面条,暖暖身子。这里房子多,夜里不值班的,就到里面来睡觉。”
一个高个刑警说:“虞队长,谢谢你们给我们破了这么大一个案子,更谢谢你们救了老队长的命。这一周我们都在这里,你放心养伤!”
虞松远感叹地说,“老吕只是年龄大了,要搁十年前,他可是丛林猛虎啊,这些杀手的能耐,根本就不入他的法眼!今天幸好他舍命出手,要不然,我们几人要吃大亏!”
吃完饭,虞松远精神松驰下来,便眼前发黑,阵阵困意如波涛般袭来,上楼往下一躺,就要呼呼睡去。肖雨婵挂好吊瓶,说,“大战之后,不能这样睡,脱掉衣服。”说着便费力地赶紧帮他把睡衣扒掉,伺候他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胳膊上阵阵巨痛,让他一下醒来了。
头感到昏沉沉的,眼睛似压着千斤重担,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缝。见室内还亮着台灯,血浆也输完了取了去。肖雨婵穿着睡衣,正痴痴地坐在床边看着他。“你怎么不回去睡觉?”他纳闷地、有气无力地问。
肖雨婵并未回答,仍然静静地坐着。虞松远心里有点发毛,伸手在她眼前摆摆手,“问你呢,姐,你怎么了这是,别吓我好不好?”
肖雨婵这才看着他的眼,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了额头。
一会又流开泪了,虞松远正要安慰她,她忽然又笑了。虞松远不解,“真让你打败了,你搞什么鬼啊?半夜三更,又哭又笑的,瘆得慌。”说着,自己看了一下腕表,凌晨四点半,自己也就睡了一小会,“你就一点没睡,就这么一直坐着?”
她点点头,“我不放心,又睡不着。你知道吗,许医生担心刀上有我们验不出来的毒,因此让我关注你,看发不发烧。我都担心死了,假如真有毒,就不得了了。现在,我放心了,你一点没有发烧。”
虞松远疲惫地说,“我可要睡了,天快亮了,你也回去睡一会吧。”
见她没有出现丧魂落魄的样儿,虞松远心里顿感欣慰。可又见她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只好咬咬牙伸出胳膊,疲惫万分地说,“我困死了,你别闹腾了,想在这睡也行,你睡不睡?”
肖雨婵脸红了一下,又幽幽地说,“你身上到处有伤,我怕碰到你身上的伤口,让你疼得睡不着。”可没等她说完,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疲惫袭来,虞松远头一歪,已经沉沉睡去。
她不放心,就这么痴痴地坐着陪床。实在忍不住了,便和衣轻轻躺下。
虞松远潜意识中,知道肯定是她耐不住了,便伸出胳膊让她枕着。她轻轻窜上去枕着,见他睡得正香,便抬起头偷偷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后,才趴在他的身边睡下。或许一夜未睡,神经高度紧张,现在竟然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觉,虞松远睡得分外香甜,是高质量的深度睡眠。
黄吉本人和他雇佣的飞天杀手们,已经全部被擒获,即便有个别的漏网之鱼,也会忙于逃命,翻不起什么大浪。虽然大宗毒品还未找到,但肖家母女基本是解放了,压在他心头的最大的一块石头,终于搬开了。
从在金瓯那个夜晚,与李海潮教官一块决心实施守株待兔之策时起,他最担心的,就是怕因此而害了肖雨婵。肖家房屋因此被烧,付出了惨重代价,好在他们又还她一个肖园,帮她抢回了暨阳产业,让她母女在禹山得到了重生。
这一结果,让他心里倍感踏实。
心里踏实了,精神松驰了,神经便开始活跃了起来。这不,他梦见和他的林雪在河滩上,鬼屋里。外面大雨依旧,雷声滚滚,可怀里的林雪却不再是那个生涩、清新的农村小苦丫头,而是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皮肤细腻、身材火暴的美少女。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