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再爱朕一次!
作者:慕安
他是王爷,身披战甲,金戈铁马,与敌人殊死搏斗,只要有他在的战场,从无败仗。他抛却财富,抛却权势,抛却了一切甚至生命,只愿得她一人之心。他是夜帝,宠她一生的男人,暗统天下,看人面,猜人心,算天算地,却始终算不出她心中所想。他是皇上,北燕国最高的统治者,亦是对她若即若离的帝王,待她百般柔情,千般恩宠,却又在新婚之夜,亲手把匕首刺进她的身体。终于,心痛绝望,一袭紫纱跳落悬崖,那一刻,百狐齐鸣,哀歌婉转。三年后,她摇身一变,顷刻间容颜倾城,绽放绝世光华,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她不再是从前那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在万人瞩目下的她,进入皇宫,那个将她全部心血耗尽的地方。那日,周围熊熊大火燃烧之间,她扶着跟前女子下颚,对她报以凶狠的目光,“好姐姐,若三年前你不杀我孩儿,毁我容颜,今日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那日,她冷眼看着病倒在榻上的男子,将他枕边玉玺夺走,“陛下,当日江山易主的预言并非是假,今日就是你锦氏没落,我风氏登位之日。”那日,她身着金色华袍,头戴明珠凤冠,摇身坐在龙椅之上,再次回眸,倾城一笑,锦夜昭,你为其倾尽一生的北燕,归我如何?
弃后,再爱朕一次! 雪中奇遇
冷,刺骨的冷,漫天的大雪如同索命的白色魂魄,一波大过一波的向走在冰天雪地中的素衣女子席卷而来,这一刻,天地间没了颜色,只有那无边无际的白,像要吞噬了所有过客。
素衣女子脸上毫无血色,只有胸口流淌着一道滚烫的红色热液,刺目的大红色!
她用手紧捂住胸口不断流出的血液,可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滚烫的血还是不断的从她身体里流出。
脚步蹒跚,她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得艰难万分,她一路走过的地方,都被拖出一道长长的红色痕迹,随着再一口鲜血的喷出,她深知,再有半刻钟,倘若还是没有人来救她,她便只能葬身在这雪地里,再也无人问津。
在这如无垠沙漠一般的雪地里,靠她一人,还拖着这幅受伤的身子,根本走不出去!
让人惊讶的是,在她身后,竟然还跟着一只雪白的小东西,若不细看,还真的与这大雪融为了一体,那是一只......狐狸!是的,在这么寒冷的地方,只有雪狐才能存活下去。
女子显然就是这只小东西的主人,它一路紧跟在她身后,半步都未曾离开过,看着主人受伤的模样,仿佛也能从它的眼神中感觉到一些什么。
天色越来越暗,脚步越来越沉重,她感觉到她的血就快要流空,她的眼睛逐渐开始模糊,她看不清前方的路,看不清身后的雪儿,她知道,她就快看不清这个世界。
怦然一声倒下,她终于迈不动她的步子,躺在了雪地里,可两尺厚的雪里,根本没有人会听见这微乎其微的倒地声。
“雪儿,我就快死了吗?”她几乎用尽了力气,抬手抚摸着倒地后立刻窜到她身边的小东西。
可又是想到了什么,散光的眼睛一瞬聚到了一起,“可是我不能死,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我还没有告诉哥哥,我还没有阻止他,我不能死!”
躺在雪地中的她实在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说完,她翻过身,或许是求生的*,或许是她心中最后的信念,开始了艰难的爬行,胸口的血依然在流,只是身后被强行拖动的血迹,看的人万分揪心。
身后的雪狐依然一路跟着她的主人,只是那乌黑的大眼中,竟能像人类一样,泛起了泪光。
她突然自嘲的冷笑一声,要这荒无人烟的雪地里有人经过,也许是奇迹了。停止了最后的挣扎,她陷入深深的绝望,她爬不出这雪地,爬不出左护法给她设计好的陷阱!
刺骨的冷,又是刺骨的冷,原来这就是她的命运,她逃脱不了的命运。
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认命。
可当最后一刻,她仿佛看见了一抹亮光,由远而近,缓缓移来,也不知是她脑中的幻影,还是真实的光明,但她,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弃后,再爱朕一次! 初入燕都1
“主子何必亲自押送这批货物,这大冷的天儿,让奴才押送回燕都便可了!”
大雪中,一大队的人马缓缓前行,个个身着盔甲,身后拉运着大件大件的箱子,在车队最前端的马背上坐着的男子尤为显眼,一身金黄色的盔甲,身姿笔挺,器宇不凡,一眼便知是大队人马的主力。
“这批货对北燕尤为重要,我必须亲自押送。”这是一个年轻的声音,但却有中年男子特有的沉稳干练。
“好吧。”旁边同样骑在马背上一个护卫模样的男子搓了搓冻红的双手,再哈一口热气,无奈道。
突然,眼尖的男子发现了什么,对金甲男子惊呼一声,“主子你看!那是什么!”
随声望去,那白茫茫的雪地里,竟然躺着一个...女人!看着那女子身后断断续续几乎拖有半里长的血迹,就快要被大雪淹没,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寸草不生的雪地里,为何还有个女人!”
一边的护卫麻利的跳下了马,翻过女子的身子,身下已经凝固的大滩血液让人看得触目惊心,他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立即回头对金甲男子道:“还有气!”
“走吧,不用管她!”金甲男子从半刻的错愕中立即恢复了理智的表情。
“不管她?”护卫诧异道。
牵了牵马上的缰绳,金甲男子准备绕道而行,“过了这片雪地就是燕都,我不想再横生枝节。”
“她还有一口气呢,主子当真准备见死不救?”护卫开始晓之以情,可金甲男子还是固执的摇头。
“这女子躺在路中央,若我们绕路走,还要多走几十里的路程,况且...”继而开始动之以理,“这女子依稀还能看出容貌端正,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啊,要不,主子考虑考虑,救她回去做个妾如何?”
金甲男子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好你个离允,我说这会儿怎的话这么多,原来是贪慕上人家姑娘的美色了”
刚想辩解,就被金甲男子的话活生生的堵了回去,“好了,不用再辩解什么了,把她带上吧,不过,这渺无人烟的雪地里有一个女人,却是有些蹊跷,以防万一,把她放在我们身边的马车里,别离货物太近。”
被呼作离允的男子开怀一笑,抱拳道:“遵命!”
离允捡起女子,抬起她的当头,一只雪白的小东西突然从她身下窜出,让人不由得吓了一跳,再仔细看,原来是一直狐狸,在这雪中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还有它的存在,狐狸灵动的眼睛对他不断的眨着,似乎毫无惧人之意,离允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对身后的小兵道“看这小东西讨人喜欢的很,一起带走吧。”
金甲男子没有说话,拉起缰绳催动马儿匆匆上路,离允自知他是默许了,抱起狐狸与女子放在同一辆马车上,亦匆匆跟上了大队人马。
弃后,再爱朕一次! 初入燕都2
一路相安无事,车队一路走过那被世人誉为“死亡之域”的雪地,步入燕都境内。
一入燕都,就暖和了许多,虽然北国常年寒冷,但相比起刚走过的那片死亡之域,燕都明显要暖和的多了,街头小贩叫卖声嘹亮入耳,幼童玩闹声句句动听,一派安然景象,一路走过那最繁华的地段,饭馆酒馆,烟馆布坊是应有竟有,相比起来,招牌最大最响的可要数那长乐坊了,光是大门就比其他门面宽了两倍,三个如凤凰舞动般的大字挂于楼前,好不一个气派风光!
此刻临近傍晚,正是生意较好的时候,长乐坊门前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在迎接宾客,一个个笑容娇媚的如花一般,在街上搜寻着是否有熟识的老客。
大队人马随着金甲男子抬手示意停在了这里。
金甲男子并没有下马的意思,脱下金色头盔抱在手中,显现出他一副刚毅俊朗的面容,他在长乐坊门前迎客的姑娘当中寻找到一个同样浓妆,相比其他却稍有气质的女子。
那女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一流的,还未等金甲男子开口,就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从姑娘中间走出,走到金甲男子的坐骑跟前,娇唤一声,“五爷!”
“锦娘今日打扮的好生漂亮!”金甲男子打趣道。
没有理会他那不正经的玩笑话,扭头望了一望他身后的队伍,足足有整条街那么长,锦娘精明一笑,“五爷今天可不是来赏戏听曲儿的吧!”
“自然不是,五爷我今天没空!”没有太多的废话,看了看身后的离允,示意他把马车里的东西拿出来,离允像是有些猜到了他要干什么,跳上马车把那名素衣女子不情不愿的抱到锦娘面前,女子依旧是晕死的状态,嘴唇明显发白,金甲男子道“诺,这是我在雪地里捡到的,就把她交给你吧。”
锦娘有些惊讶的一挑眉,继而走到离允身边,撩开素衣女子脸上散落的头发,细看了她的脸,露出一抹难以让人察觉的惊艳之色,继而又仔细看了看她胸前的伤势,“伤有点儿重了,这若要治好,可得用我不少人力财力呢。”
金甲男子没有丝毫担心,看了一眼那女子被抹去血迹后干净的脸,反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爷我自然不会让锦娘做亏本的买卖,锦娘也是聪明人,你若救活了她,日后她能为你赚的银子可远不止你为她花的。”
“既然五爷这么说,我便收下了,这女子,以后可就是我长乐坊的人了。”锦娘答应的干脆,话中却暗有所指,看到了周围望着这批大军退而却步的几位客人,锦娘立马开始赶人,“好了好了,既然五爷今儿不是来我这长乐坊做客的,那就赶快带上你的兵回去吧,可别挡了我做生意。”
对于锦娘的冲撞男子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笑的更欢,“好,锦娘都开始赶人了,离允,咱们走吧!”
拉开了缰绳,马儿开始小跑起来,金甲男子无奈的笑笑,“唉,女人,就是视财如命的动物!”
弃后,再爱朕一次! 长乐坊1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日夜,长乐坊上上下下,也同样忙活了三个日夜。
“醒了醒了,快去喊锦娘来,姑娘醒了。”一直守在她榻前的丫头见她睁开了眼睛,高兴的大喊出声。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从外面风风火火进来一身着大红长裙女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婢女,气势宏宏的冲进了房内,见她果然睁开了眼睛,锦娘立马坐在榻边,拉过她的手,把起脉来,片刻后,终于绽开一抹舒心的笑容,“好,好,我长乐坊的大夫果然是比宫中的好用,总算是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想坐起身来,可一用力就发现胸口处被撕扯开一般的疼痛难忍,继而发现脑袋也是像被撕裂般痛苦万分,半晌,才能缓缓坐起身来,看着坐在榻边耐心等待的锦娘,她疑惑问道:“你是谁?”
“我,自然是救你命的人!”锦娘答得干脆,没有多余的废话。
刚刚苏醒的她虚弱无比,一句话也需要她慢慢消化,半晌,才幽幽开口,“那,我是谁?”
锦娘着实被她的话给惊到了,但多年处事的经验让她遇到任何事都能处变不惊,紧盯着她的眼眸,“你当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点头。
锦娘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些什么,可遗憾的是没有任何收获,看着她没有半点杂质的眼睛,最终也只能放弃,“那你听着,你是我救回来的,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你为何会在这里。”看着她似懂非懂的神情,锦娘急了,“我不管你懂不懂,既然你是我锦娘救下的,那以后就是我长乐坊的人,现在可懂?”
女子听到‘长乐坊’三字,这才开始环顾一遍房内的摆设,看榻前几个女子个个浓妆艳抹,周围又是轻纱弥漫,“青·楼?”
锦娘毫不避讳的点头。
“哦。”女子回答的淡然。
锦娘挑眉,对于女子的淡然倒是显得有些惊讶,“哦?看你受伤之前的衣着应该也不是穷苦人家的小姐,你就不怕,我逼你接客?”
女子对于锦娘的惊讶之意同样淡然一笑,“你方才也看到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想必身上也没有银子,出了这里我没有地方可去,那还不如留在这里,好歹也算是个容身之所。”
锦娘对她赞许一笑,她对于这个女子的看法可是彻底改变了,原本以为她只是相貌端正,把她放在门前招揽客人做个活招牌也就罢了,现在看来,这女子沉着冷静,不同于常人,想必还有更大的用处。
再看向她,锦娘更是眉目中都带满了笑意,“姑娘姓氏如何?”
“姓氏...”她又抚了抚开始疼痛的脑袋,“想不起来了!”
锦娘从榻前站起身来,“好,既然如此,我救了你,也算是我们有缘,而我又有幸被姐妹们唤一声锦娘,不如就让我给你起个名字。”
女子依旧点头。
“日后你若能在长乐坊落脚,我长乐坊必定生意红火,红...就化‘彤’罢,也愿你能在这红红火火。”单字的确好起,可长乐坊那么多的姑娘,名字都不能重样,着实有些难到了锦娘,脚步从窗前跺到榻前,又从榻前跺回窗前,正当愁眉不展时,不经意见看到窗外初升的太阳,锦娘舒展开眉头,化为了会心的笑容,“熠,熠彤!”
——————————————
慕安:对于前段时间的断更只能对亲们说声抱歉,接下来的情节会有比较大的改动,但会比以前更加精彩,相信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留言+推荐,因为你们的支持,才是慕安继续更新的动力~
弃后,再爱朕一次! 长乐坊2
三个月后。
天色渐暗,对朝九晚五的百姓来说,是一天的落幕,可对长乐坊的姑娘们,和那些慕名而来的香客们来说,正是一天的开始。
此时的女眷们都已经关上自家的家门准备入眠,而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可不想过早入梦,三三两两的男子凑到一起,散着小步向同一个方向走去,“兄弟,听说长乐坊最近新来了一位姑娘,被他们说成是美的像仙子下凡了,不仅不卖身,每日还只献一次艺,我正纳闷儿呢,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那么漂亮,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呢,也就是最近啊,那长乐坊是天天爆满,座无虚席,那咱们赶紧过去吧,去晚了,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另一名男子随声附和道。
几名男子听了这话,亦是似信非信,却也好奇的很,脚步从慢走变成了小跑,争先恐后的怕错过一睹芳容的机会。
这些话,亦落在了一边正准备打道回府的男子耳中,男子身后只跟了一名随从,他身着金边白色锦袍,肩披一件过膝长裘,发丝全部束与脑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墨色瑰丽眼眸,如仙蒂般,在路人之中脱颖而出。
男子这几天不止一次听见过路人的谈话,把一名烟花女子谈论的如此清淡高雅,甚至有人把她比作燕都第一美人,不禁也好奇了起来,对身边的随从道:“走,去看看!”
身边的随从看似已经上了些年纪,但却依然挺拔壮实,接到男子的命令,却没急着跟上,反而拦在了他前面,“王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那长乐坊...是烟花之地啊!”
对于老奴的劝告,男子丝毫不为所动,“哎,田伯,不过是听听小曲儿,欣赏欣赏歌舞,看看佳人而已,何必把它说的像那监狱牢笼一般可怕。”
说着,也不顾田伯是否愿意,就拉起他的手,快步向街道另一端走去,“快随我去看看!不会耽搁太长时间。”说着,又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回过头来,“到那可不许叫王爷,叫少爷罢。”
人最多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嘈杂的地方,在长乐坊的舞台之下,有着各色各样的人,鱼龙混珠,还没等到正点,台下就已经座无虚席,有一部分客人已经站着了,大家都为同一个目的而来,还没等到想等的节目,香客们也是各聊各的。
舞台之上个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舞动着她们纤细的腰肢,卖弄着她们最为自信的东西,可有部分的宾客毫无心情看她们的搔首弄姿,已经开始骚动,“快让熠彤姑娘出来!”
“是啊是啊,快让熠彤姑娘出来吧!”一声喊起,就有多个声音开始附和,到最后整个台下都开始不安分起来。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男子这时才踏入长乐坊的门槛,一旁的姑娘们对接踵而来的顾客有些招待不及,已经没空再搭理他,只有眼尖的锦娘一眼就望见了他,虽是一袭素衣,但腰间系金,冠上盘金,肩上披的裘皮亦是价格不菲的东西,又是一个有钱的主!
锦娘立马搁下正在招待的其他贵客,迈着碎步到男子跟前,“这位客官好面生,是来看熠彤姑娘的吧!”
眼前女子一句话便猜中了他的心思,想必那台下拥挤的人群,全部都是为这位熠彤姑娘来的吧,不过这拥挤的地方...男子剑眉微蹙。
“二楼还有最后一间雅阁,想必是与公子有缘,特意为公子留的!”锦娘话说的不偏不倚,刚好到点,见男子微笑点头,锦娘立马满脸堆笑,“俩位请随我来。”
弃后,再爱朕一次! 天价之舞1
被锦娘带上楼,从大门处到楼梯再一路往上,都恰到好处的种上了植物,让流连在此的宾客不会因为拥挤而感到有什么不适,到了二楼的雅间,更是让人心旷神怡,隔间四周香气萦绕,也不知是用了什么香料,不太浓郁,清香扑鼻,这里的角度,刚好可以在正面看清那舞台之上的风景,居高临下的看着舞台中步步生莲的曼妙舞姿,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锦逸枫也算是明白了这长乐坊为何夜夜都能座无虚席。
待酒菜全部上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锦娘把一名使唤丫头叫到了隔间里,小声嘱咐了几句,便匆匆下楼。
锦逸枫把田伯也拉到身边一起坐下,好戏还没有开始,也只能与田伯闲聊几句。
台下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声,锦逸枫深知,今日的重头戏马上就要上演了,果不其然,台下的几个舞姬正好舞到了几人围成一圈如花般散开的动作,空中突然落下一阵粉红的花瓣,当所有人都不以为然的继续观看表演时,一抹紫色身影伴随着一阵突然由轻至重的旋律从空中飘落。
女子身着紫色纱裙,脸上带着一块紫色纱巾,单手握着不知从哪个角落挂下的一股绳索,由上至下,缓缓降落,到了二楼的高度,女子特意控制绑在手中的细绳,在二楼旋转了一个最大的弧度,让所有坐在雅间的宾客,都能清楚的看到她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待她从空中转完了一个最优美的弧度,一个快速的降落,不偏不倚,稳稳的落在了舞台中央那一朵莲花中间,又是一阵花瓣散落,好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
随着她的落地,舞台之下轰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一连串久久不散的喝彩叫好声。
“好,好身手!”这是锦逸枫从心底发出的感叹,不说她如何能自如的在空中控制绳索,能从半空精准无误的跳落到那花蕊中间最狭小的一块位置,是需要何等的功底啊!
散开的花瓣渐渐合拢,周围的舞姬都自觉的站在了她身后,轻移莲步,清颜紫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流畅而自然。
此刻的舞台,只是她熠彤一人的舞台,台下的宾客看的如痴如醉,锦逸枫亦是如此,他从不知道,原来不用看清一个人的面容,也可以被她带入另一种的境界,让人深陷其中,这位女子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不用让人看到她的脸,也能让所有人追捧她为燕都第一美人。
一曲毕,舞完最后一个动作,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落下了帷幕,台下的宾客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半晌,从二楼另一间雅间里拍出第一个掌声后,台下才又爆发出一阵掌声与宾客们的叫好声。
熠彤没有说话,只是别有深意的向二楼传出掌声的雅间内望了一眼,紫纱之下的唇角显现出一抹难以让人察觉的笑意。
弃后,再爱朕一次! 天价之舞2
静候半刻钟,从二楼隔间急匆匆下来一个婢女,手中端着一个暗红托盘,与台下站着的锦娘交头接耳了一阵,把托盘中的物件交予了锦娘,又匆匆走开了,待婢女说完,锦娘不慌不忙走上台,与熠彤并肩而站,“天地一号房,贵宾赏银一万两!”
台下一阵唏嘘,是谁家的阔绰公子,能有如此的大手笔。
还未等锦娘把话说完,又是一个婢女小跑下楼,同样手拿托盘,一块红布盖与盘上,交予锦娘的同时,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锦娘笑的更欢了,“天字二号房,贵宾赏银一万两!”
台下开始了阵阵的骚动,三三两两的香客开始交头接耳,熠彤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对二楼天字房的方向各欠身行了一礼。
有了这开头,接下来二楼的几间隔间陆陆续续有婢女下来向锦娘递上赏银,锦娘依次读出了赏银的数目,虽没有天字房的赏银数目之多,但都是不菲的数目,台下不禁有人感叹,熠彤姑娘这一舞,可谓是天价之舞!
锦娘清点完了银子,当熠彤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却被一声好听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唤住了脚步。
“十万两,换熠彤姑娘接下面纱如何?”这是二楼天字一号房传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