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步生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木源
“我以后不会让阿何入宫了,别白白的给家里引来祸事。”楼氏思索一会后答道。
如果皇太后真的被皇后压制住,那么现在宫廷里说了算的就是皇后。楼氏知道自家和皇后并不亲近,到了眼下就是想要亲近也不可能。两家的立场就不同,如何能走在一处?
“嗯。”莫那缕应了声,“你也和七郎说一说,让他劝劝他的新妇,别老是没事找事。想着和公主争锋。”
“这事七郎说甚么,和七郎无关。”楼氏说起这事就气愤,“我们辛苦养出来的儿子,不是来哄其他女人的。”
莫那缕听这话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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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妙音在宫中也是度日如年,她不知道那边拓跋演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将那些鲜卑贵族的耐心彻底耗费干净。
她要看着平城不能有事,同样的宫廷中也不能有事,所以她才对何太后那样。
宫中,她手指摩挲着手下的漆盒。拓跋演一走,朝事有门下省和其他处置,不会因为没有了皇帝,就方寸大乱。
她在平常就是等消息,另外防备那些鲜卑贵族。拓跋演那一招,估计那些鲜卑贵族都以为皇帝南征去了,
萧丽华在一旁看见,轻声问道,“到如今,三娘还在担心甚么?”
萧丽华和忧心忡忡的萧妙音不同,她知道这段历史,所以要说担心,半点也没有。
“你家清河王也和天子在外,怎么不见你担心一下?”萧妙音回过身来,对着这位堂姊笑道。
萧丽华一笑,“有陛下在,怕甚么。”
萧妙音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件事,办好了没?”
萧丽华面色一肃,和方才言笑晏晏的模样完全不同,“都办好了,不过那东西遇火十分易燃,若真的派上用场,恐怕平城都得烧掉一半。”萧丽华自己就吃过这样的大亏,房子烧了还算是小事,就怕伤了人命。
上一回的事,让萧丽华简直不敢忘记。
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愿意用这个的。火药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冷兵器要强大许多,但是一旦使用,就是成千上百的人命,那些鲜卑贵族她不管,但平城内还有许多平民,依照这会的房屋构造,起火只会□□一片,若不及时扑火,到时候一个坊都会烧完。
“三娘,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这东西的配方还是萧妙音给她的,现在萧妙音要用那些了,她又担心。
“这东西谁又能真的放心下?”萧妙音叹口气,她伸手覆住萧丽华的手。“原本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的。”
萧丽华的了萧妙音这一句承诺,浑身上下才放松下来。
“只要陛下那边传来消息,而那群老人家能够老实。那么这一批东西就完全派不上用场。”萧妙音想起什么,眼神闪了闪。
萧丽华也沉默下来。
说是只要这些鲜卑老家伙老实,但是这群老头子作威作福了一辈子,如今被一个年轻皇帝骑在头上,他们哪里能够忍得下去?
妙步生莲 136|成功
初夏之时湿热多雨,当大军到达洛阳的时候,老天爷勉强给了个面子,放晴了。但是放晴了之后,鲜卑众人更加难受。太阳一出来,雨水蒸发,原先下雨还只是湿黏黏的难受,太阳一出来,水汽一蒸,这些从代地来的鲜卑人就真的扛不住了。
这下子有几个人就倒了下去。
清河王几个看见,就去找任城王,任城王是众人的叔父,年纪也有辈分也够。
任城王这段时间也是受不了。随天子出征是无上的荣耀,但是天子这么吊儿郎当的行军,过了两三个月才慢吞吞的到洛阳。
这一路上路太难走了,道路泞泥不说,大军基本上都是北方人,哪个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不说外头那些兵士,就是任城王自己也是被闷出了不少的疹子。南边不比平城,平城也只有春夏两季能够暖和点,其他时候冷的不行。但是洛阳一代是反着来,而且天气湿热蚊虫也多,点了艾草有时候也扛不住那么多的蚊虫一拥而上。
再这么下去,还没到南朝,他这把老骨头就要首先扛不住。
任城王看着侄子们在那里坐成一排,几双眼睛都盯着他。
“你们这些狡猾的。”任城王笑骂,“自己不好到陛下面前说,就让阿叔前去?”
“阿叔,如今陛下恐怕也只会听阿叔的,我们的话是听不进去。”清河王是现在几个弟弟里头的老大,他出来笑道。
“哎。”任城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看,再看看。到时候一起来规劝陛下,如果陛下真的执意如此的话,那么我就只有带陛下跟前去了。”
任城王此言一出,清河王几个兄弟面面相觑,松下一口气来。
但是他们是这么打算,但皇帝却不按照他们的那一套。这边任城王准备和一些鲜卑将领请求皇帝暂停一会,稍作休整,那边天子就带着一大群人跑到汉魏两朝的皇宫旧址去了。
拓跋演上回和萧妙音一起来过,再来看,那篇丛林和上次看到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这次他是拉着一大帮子的大臣过来了。
故地重游,他看似感叹万千,甚至还和身边的大臣说起汉魏为何会颠覆,到了感叹处,还吟诵“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汉臣和那些汉化较深的鲜卑大臣还好,有些不怎么喜爱汉学的,基本上只能瞪着眼,看着皇帝莫名其妙的在那里感叹了。
拓跋演那样自然是做一番姿态,他让人看了天色,问了那些经验丰富的人,知道几日后会有一场雨之后,在洛阳呆了几日。
到了定好的出发那一日,细雨绵绵。
前来的鲜卑人是真的怕了这个天气了,拓跋演穿好戎装走出大帐准备出发,那边的鲜卑贵族们看到皇帝,噗通的就拜下了一片。
拓跋演看着那些鲜卑人呼啦啦的下去了一大片,他眉头一挑,“你们这是要作甚么?”
“陛下请收回南征的诏令吧!”其中一个鲜卑大臣大声道。他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陛下请收回成命!”
“我心意已决,不必再多言,”拓跋演哪里会就这么简单将这些鲜卑贵族放过,他大步向前方走去。
这下子后面的那群人看着拓跋演是真的铁了心不禁大乱,如今皇帝早就已经把各路领军的将领给换成了宗室和近臣,这会要闹什么鲜卑部落的那一套完全走不通。
清河王看见皇帝没有半点迟疑,转头看向了任城王。
任城王是挨不住这样的天气了,那群年轻的宗室都不行了,他这个年纪大的又好到哪里去呢。
“陛下,”任城王冒雨出来,“陛下请听臣一言,如今大军困乏,南下之路又阴雨连绵,陛下若是执意南下,恐怕会给贼人可乘之机!”
洛阳夏日的雨水没有半点柔情,原先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后来渐渐的大了,雨滴落在叶面上,沙沙声一片。
雨水打湿了君臣的发鬓,水滴顺着额头滑落而下。
“阿叔知道自己在说甚么么?”拓跋演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看着面前早已经不年轻的叔父。
那一伸手不但抹掉了迷住眼的雨水,也同样抹掉了脸上的那一抹笑。
任城王面色肃然,“臣当然知道臣在说甚么。”
周旁的雨声越来越大,人或站或拜,雨水打湿了布料,顺着衣襟间的空隙滑入到肌肤上。
“陛下,雨势太大,今日不宜出发。”清河王见着应当差不多了,站出来道。
天子选的这一日,天气实在是太不好了,清河王估摸着待会可能雨势还要变大,“陛下,这样的天气道路艰难难行,辎重粮草若是被打湿,容易生霉,不能食用。”
清河王拿着粮草说事,果然他见到皇帝的眉头,就知道这话是说的动皇帝的了。
“……那么过两日再出发。”拓跋演终于是肯“松口”了。
清河王和任城王两人对视,都明白彼此眼中的意思,若是不能趁着这次的机会劝说皇帝放弃南征,到时候就真的难说了。
见着皇帝要回到大帐中去,任城王立刻跟了上去。
清河王站在原地,过了一会他转过身,见到了弟弟们几双发亮的眼睛。
接下来的就是看阿叔的了。清河王别过头想道。
任城王连身上湿透了的衣裳都来不及去换,就跟着皇帝进了大帐。毛奇见着两人从头到脚湿透了的模样,连忙叫人送来滚烫的姜汤。这一路上毛奇都让人准备着姜汤着驱寒的好东西。
可是任城王看都不看,只是一味的和拓跋演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叔父为何要如此执着?”拓跋演让任城王坐到那边设置好的床上,但是任城王坚持不坐。
“我北人和南朝几番征战,此次也不是头一回了。”
“的确不是头一回,但是陛下坚持和南朝开战,恐怕我们祖宗打下来的基业恐怕就不好,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误入歧途。”
拓跋演看着这位叔父一脸倔强的模样,知道手底下的那些鲜卑贵族大多也是受不了这样的气候了。
“尔等都退下。”拓跋演看了看那些中官出声道。
“唯唯”中官领命纷纷面朝天子趋步而出。
待到帐内只有拓跋演和任城王两个人的时候,拓跋演缓了面色,“阿叔,我这次的南征,说是要攻下南朝的建邺,其实本意并不在此。”
这回他在任城王面前叫了老底了。
任城王听到拓跋演这么说,一双眼睛险些凸出来。前段时间皇帝那些守旧的鲜卑贵族就迁都一事闹的鸡飞狗跳。
那会任城王也只是在一旁看着,两边都不帮。眼下听皇帝这么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有些怔忪。
“陛下……”任城王话语说的有些艰难。
“那么如今阿叔的想法是甚么呢?”拓跋演知道自己的这个舒服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总是格外的轻松。
“臣……”任城王反应的很快,皇帝的目的是为了迁都那么一路上的作为就很容易想通了。尤其一路上从平城到洛阳,从禁军到那些六镇精兵,还有其他从各地调来的六十万大军,基本上领军的人物被皇帝统统换了个遍。
如今想起来,语气说是为了对付南朝,不如说是用来对付平城那些鲜卑贵族的,或者放大了说是对付那些反对皇帝汉化改革迁都洛阳的人。
到时候若是有人反对和作乱,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本事来对付这大军。
任城王冷汗差点就下来了。面前这个皇帝侄儿年纪轻轻,但是下手也知道用暗度陈仓的那一套。而且上下竟然还没有人会想到这件事。
“臣愿追随陛下。”任城王俯首道。
拓跋演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过了两三日,雨水初歇。皇帝突然在众人面前宣布迁都洛阳,这事来的太快,几乎在场的人除了任城王之外统统都反应不过来。
那些跟来的鲜卑贵族更是错愕,他们原先还想和以往一样想要和皇帝喊不可,但这话眼下是喊不出来了。
宗室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清河王一嗓子的“臣奉命”将其他的人的思绪统统拉了回来。
对于宗室来说,在平城还是在洛阳没有太大的差别。尤其皇帝此刻宣布宣读,显然已经安排好了,既然如此何必和皇帝对着干呢。
清河王那一嗓子,其他的宗室近臣和汉臣纷纷拜下。这些人已经做了大军的领军将领,军权皆归于天子一人。
这些人一表态,接下来的人也是不得不低下头来。
拓跋演看着面前一片拜下来的人,和耳边的“臣奉命。”面上露出了微笑。
这些时日的安排总算是没有白费。
这边迁都已定,皇帝派出宗室带领十万人前往平城宣布皇帝迁都的诏令。
任城王结下了这次的命令,带着队伍向平城而去。
从平城到洛阳,这段南下之路并不好走,但从洛阳到平城也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先不说这平城洛阳路途遥远,这路上还要经过黄河。北人旱鸭子的坏处这会就出来了,坐在船上大气都不敢出的。
任城王视线留了个心眼,他在快马加鞭赶往平城的路上,令身边的家人送了一封信件送到平城的高凉王处。
高凉王如今是太尉,负责镇守平城,如今皇帝已经是打算要逼着那些鲜卑守旧贵族低头了,若是识时务的还好,要是不识时务,恐怕平城内少不了有场腥风血雨。
家人是快马加鞭赶在任城王到达平城之前就要赶到,给高凉王布置留下足够的时间。
终于家人拖着一路上不知道换了第几匹的马,入了平城。
高凉王妃听到动静过去看,高凉王也不瞒着妻子,两人原本就是少年夫妻,这种大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怎么了?”高凉王妃问。
“陛下决心迁都。”听到妻子发问,高凉王索性也就说了。
“迁都,可是陛下临走之时不是说要南征么?”高凉王妃一听就迷瞪了,她记得当初皇帝离开平城的时候说的是要南征,怎么到这会变成迁都了?
“我也想不通。对着妻子,高凉王老实道,“阿叔让人送来消息,说京畿的军队要调动,到时候如果有人要反对陛下迁都,那么……”接下来的话高凉王没有说出来,但高凉王妃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样的事,我进宫告诉皇后一声吧?”高凉王妃思索一下道。
天子在外,皇后和皇子在皇宫里,要是真的有乱事,皇宫有个防备也事好的。
“善。”高凉王想了一下,点点头,“这事你告诉皇后,其他的人就莫要说了。”
“这个我知道。”高凉王妃颔首。
一大早,高凉王妃就进宫了,以前她入宫都是提前几日,给宫里的皇后说一声,然后再去。但是这一回就要显得急切很多。
或许是这份不平常,萧妙音迅速让人将这位大姐姐请来。
高凉王妃是萧家女中的大姐,照着此刻长姐若母的习惯,她是要好好对待这位大姐的。
高凉王妃一进宫萧妙音就看出她这次进宫绝对是有事。今日高凉王妃食带着自己的儿子,也是高凉王未来的世子,孩子太小,高凉王就算有意为儿子请封,也要等到再大一点。
小家伙比阿鸾要大上一些,话已经能够说顺了,见到萧妙音就跟着母亲拜下来,“臣拜见皇后殿下。”
萧妙音见到就笑了,“是狸奴来了啊?”
“来,叫从母。”高凉王妃推了推儿子,这下子原先还严肃的小家伙甜甜的叫了一声从母。
萧妙音都感叹小孩子是真的不得了,然后让人将阿鸾抱出来。
阿鸾这会也能说出几个完整的句子了,而且不满足有母亲和乳母的陪伴,喜欢有其他的小孩子陪着他。
萧妙音也有意让一些同龄孩子来陪他,至于外头贵族的那些儿子孙子,一旦入选就会有浓重的政治味道,就算孩子玩的好好的,外头的大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干脆让宗室里的孩子来陪算了。
反正大家都是亲戚,少了不少的麻烦。
果然阿鸾见到了狸奴就要从乳母怀里出来,去找狸奴玩儿。狸奴也是盯着阿鸾不放。萧妙音笑着就让人把这两个孩子待到后头去了。
等到阿鸾和狸奴一走,高凉王妃不得不身体向前倾了些,“殿下,妾有要事。”
萧妙音一听,看了看周围的中官和宫人,“你们都下去。”
刘琦和秦女官带着一众人退下去之后,萧妙音看向高凉王妃。
“昨日任城王派人到大王那里,说是陛下下令迁都。”
“……”萧妙音听后眉头都没抬一下,“然后呢?”
“看着阿叔的意思,是要大王到时候调动兵马,防止平城有些人作乱。”高凉王妃轻声道。
“我知道了。萧妙音知道这一天终究是来了,拓跋演这一趟出去,将百万大军都抓在手里,不是出去诳那些人迁都,而是手里一旦有了大权,说起话来底气十足,那些鲜卑贵族就算是想要闹事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三娘?”高凉王妃轻轻出声,一开始见面是君臣,眼下就是亲人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多谢阿姊了。”
“没甚么,这种事,原先也应该对你说的。”高凉王妃被萧妙音这么一来有些不好意思,原先她原先也是有些担心,不过看皇后这样子似乎对这件事也不是很上心。
萧妙音看了一眼高凉王妃就知道这位姊姊在心里想什么,她好笑的拍了拍这位大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如今都彼此知道底细了还怕甚么?那些人如果脑子还清醒就知道眼下他们做不出乱事来!”
萧妙音想起自己令人搬来的那些火药包,心里也是一阵发虚。她知道那些鲜卑贵族,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会观察形势,姚老师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
可是世上的事没有人能够说得准的,要是真的有那么几个脑袋不清楚的人,那么也只有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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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城王带着人渡过黄河之后就想平城加快了速度,到了平城第一件事,任城王入宫。
萧妙音用听天子宣召的理由对外将那些大臣们全部召入宫中。
现在拓跋演活碰乱跳,又没有下令让她统摄朝政,对外也只能先用皇帝的名头。
群臣入宫,萧妙音坐在珠帘后面,任城王站在下面,也就是众臣的面前。
珠帘轻轻晃动,后面的女子在珠帘的遮挡下,外面完全看不清楚里面如何。
“将陛下的诏令拿出来吧。”珠帘中微微一动。
任城王回过身来对帘子中的影子微微一礼,将皇帝的诏令拿出来。
莫那缕等人听闻皇帝的诏令竟然是下令迁都,一时之间众人惊诧莫名,面面相觑完全不知打要如何反应。
任城王一路上早就将各种可能都想了个遍,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见着莫那缕有话要说,脸上上去用三寸不烂之舌来说的莫那缕和一众鲜卑贵族头昏脑涨。
萧妙音在帘子后自然是听得到,只要朝臣别在殿内打起来破口大骂,基本上就没有甚么事。
她也想听听任城王这位阿叔是怎么糊弄这群人的。
任城王自然是早有打算,对付这些人,用再大的道理也没用。毕竟那些所谓的道理也是来糊弄书呆子的,朝堂上带了十几年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还真的在乎所谓的君臣之义?
“陛下已率九十万大军驻扎洛阳。”任城王瞧着莫那缕听着自己最后一句话微微变了脸色,知道自己是戳中这老家伙的肺管子了。
出去的时候是百万大军,如今天子手中有九十万,还有十万就算任城王不说,莫那缕也知道是任城王率领了。
十万突骑,这哪里是南征,根本就是准备平定叛乱的前锋队!
莫那缕此刻胸腔内血气翻涌,但他还是不得不垂下头来,“臣愿奉陛下之命。”
萧妙音到莫那缕那一句,松了一口气。身旁一名宫人看见皇后点了点头,默默的退了下去。
宫门处的那些宫人,听到消息之后,将那些暗处的包裹给拿走。场内一处明火都见不到。
此事就此定下,皇帝已经是带着二十多万大军驻扎在洛阳的金墉城,在态度强硬的皇帝面前,没人真的去敢撩拨。
迁都之事定下,接下来的就是营造新都宫城以及洛阳新城了。萧佻就这么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跟着高渊换了官服拿着节,从平城出发,向建邺去了。
拓跋演回到宫廷的时候,萧妙音见着拓跋演没少胳膊腿,人相当精神,放下心来。阿鸾是人小忘性大,几个月没见到父亲等到再见到阿爷,基本上把人当做陌生人看,拓跋演伸手过来要抱,结果被阿鸾一脸嫌弃的扒开。
“这小子,才几月不见,就记不得我了。”拓跋演见着阿鸾自己摇摇摆摆往外面走,好气又好笑。
“阿鸾这么小,和他计较甚么。”一件大事已经尘埃落定,李平等人都已经前往洛阳在汉魏的废墟上再次营造城池,萧妙音这心都能落到肚子里去了。要是那些鲜卑人真的闹腾起来,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
“以前阿爷阿爷叫的亲热,现在都不肯叫了。”拓跋演把脑袋伸过来和萧妙音半真半假的抱怨。
“等到阿鸾见你见的多了,就好了。”西欧奥妙音见着拓跋演还和一个孩子怄气简直哭笑不得。
拓跋演却是凑了过来,抱住她的腰,他凑到她的耳边,“我们再生一个吧?”
萧妙音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一巴掌就拍在他的额头上,将他拍开。
阿鸾才满一岁就要她再生一个,她傻了才那么做。
“我生阿鸾已经够辛苦了。”萧妙音看着拓跋演道,孩子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女人生孩子生多了,对身体很不好。
拓跋演以为她生气了,“我不过是说说,你还真的当真了?”他从后面抱了过来,“阿鸾很好,有他也不错,原本也只是觉得他还没有亲弟弟恐怕要孤单。”
拓跋演想起自己哪好几个弟弟,比较起来自己的儿子果然还是孤单了点。
“他可有很多从兄弟。”萧妙音想起要是皇太子和下面的弟弟年纪差的太近,出事的几率也有点大。
她或许不该想,但是阴丽华的儿子继位之后,她的儿子还是因为皇位打成了一块。
“好了,别板着脸。”拓跋演把她抱在坐床上,一心一意的哄她,“笑一下给我看看好不好?”
萧妙音听着拓跋演这话,眉梢一挑,伸出手指,就捏住了他的耳朵。
这会两个人将其他的宫人还有中官屏退,闹起来也没有任何的忌讳。拓跋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一带,就落入了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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