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星星的泡沫
十五年前的旧案一直让李响岳放心不下,原因无它,他真的怕冤枉无辜。
犯罪心理性本善 谜题
十五年前的案子,开始于一场暴雨。
那年全国都在发大水,黄市当然也不例外,虽然没有长江流域那么大的降水量,达不到需要筑堤救援的地步,但是那一年的超大降水量也给黄市带来不小的麻烦。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黄市下辖的一个县各处污水管网全部瘫痪,污水不断地涌出路面,最深的地方连车顶都能淹没,县城住宅区的一楼都被淹了个彻底。
政府工作人员不得不紧急调运物资,将这些受灾人群全部找个地势较高的山包安置了,随着水位越来越高,被转移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周围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全部人满为患。
水位还在不停地上涨,但是黄市已经有两天时间没有降雨了,城区内的水位却不见下降。在又等了几天,所有有家归不得的群众开始怨声载道时,城建局不得不派人冒险进入管网,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全副武装的两名工人下了井,他们选择查看的这一处是地下管网的一个交汇点,设计时计划每秒钟可通过的水流量极大,理论上能抵御千年难遇的洪水,这次黄市的降水还远远达不到千年难遇的程度,城区内的积水这么严重,只可能是地下管网出了问题。
那两名工人估计做梦都没有想到,地下等着他们的会是这样的景象:一具全身被水浮得肿胀腐烂的尸体,卡在下水口处的铁丝网中,堵住了大半的下水口,尸体的脸刚好被水冲刷得正对着他们,尸体的上身就那么无力地跟随着水流的节奏来回飘荡。
两人吓得腿软,水脚并用地游回地面,冲着边上等待的人失态地喊道:“死人,下面有个死人!”
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短短半天时间,六个地下管网交汇口。搜出六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
这个小县城的平静先被积水打破,现在又被命案打破,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地下管网发现多具尸体的消息不胫而走。发展到最后,居然有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亲眼看到从下水道中抬出20多具死尸。
六具尸体摆满了县公安局的停尸房,法医连续加了三天班,才将六具尸体检验完毕。这六具尸体不是同一时间遇害的,最短的死亡时间已经有48小时,而最长的已经超过两个月。六位死者四肢均有被捆绑的痕迹,都死于割腕导致的失血过多。
如果不是最近连续降雨,导致城中大量积水,有人下去检查,这些人。恐怖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吧。
因尸体泡在水中时间太长,尸体的面部已经无法辨认了,警方查找尸源首先就遇到了困难。查遍邻近各县区,都没有与死者相符的失踪者。这些人,竟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等李响岳接到通知来到黄市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这是他当上犯罪心理学研究室主任后第一次独立办案,心情有多激动可想而知,他是一心一意希望做到尽善尽美,抱着让大家早日接受心理分析这个新鲜事物的心态来参与办案的。
凶手选择弃尸下水道是件很明智的事。水是流动的,这些尸体最终被冲到交汇点是必然的。
凶手这么做首先就掩饰了他的可能位置。犯罪心理学认为,凶手在作案时会特别规避自己平时的活动范围,因为在自己的活动范围内作案。很容易碰到熟人,发生突发事件的可能性要高出很多,暴露自己的可能性同样大大提高。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通过凶手弃尸的规律,我们一般能分析出他的大致活动范围。但是现在凶手利用管网中水的流动性,彻底规避了警方通过范围分析法找到他的可能性。
其次嘛,城市建设时第一注重的就是地下排水。一边地下排水管网都铺设得很宽敞,没有特殊情况绝对不需要派人下去检测,扔个把人下去,根本一点都不显眼,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最近降水太多,这些尸体根本不可能重见天日。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城区内的井盖无数,每一个井盖底下铺设的到底是什么管网,一般人谁也不会注意。这些死者能被凶手扔进下水道长达两个月没有被发现,说明凶手对污水管道很了解,知道扔到哪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这一点足以反映出凶手的身份。能接触到地下管网施工图的技术人员,或者参与施工的工人,或者负责后期管理维护的工作人员,三者其一。
但是这个范围也很大,粗粗算下来,这些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根本达不到缩小嫌疑人范围的目的。
李响岳使出了浑身解数,分析来分析去,也没有分析明白凶手的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这六位死者的手心里都有不少老茧,不像是有钱人,排除谋财害命的可能性。死者身上只有手腕的n刀致命伤,虽然死者的死亡是一个痛苦而缓慢的过程,但是还算这种死法还是太缓和了,不符合报复杀人的特征,两个月六位死者,怎么看也不像是因情杀人。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了:凶手心理有问题,他杀这些人是为了满足某种心理需求。
在分析好几天还没能得出明显的结论后,李响岳遭受到了来自当地警方的巨大压力,几乎所有人都指责他是在浪费宝贵的破案时间,如果凶手因此起了警惕之心进而外逃,一切后果都由李响岳一个人承担。
以前总有刘老在前面顶着时,李响岳只顾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卷宗分析案情,现在需要他自己面对了,他才发现以前刘老为他做得太多太多了。可以说没有刘老,也许那时的李响岳只会沦为一名档案室管理员,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他们走到今天付出了很多,他绝对不能让研究室的名声毁在他的手里。
有压力才有动力,李响岳不理外界的议论,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案件之中,忙起来时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饿极了买个包子啃,累极了合衣睡在会议室,两眼熬得通红。他的这副拼劲也被人看在眼里,渐渐地,议论的少了,帮忙的多了。
就在这时,城建局传来新的线索。在整理完地下管网的几次施工改建图后他们发现,原本的管网是没有铁丝网遮挡住大型垃圾的,这些铁丝网是五年前最后一次改建时安装的,城建局现在的工人都知道这些铁丝挡网的存在。
凶手原本肯定是不希望这些尸体一直在管网中存在的,毕竟时间长了总是不保险的,只要这些尸体离开管网,顺着污水会一直流进很远处的沙河内,而沙河流经的区域很广,尸体一旦被冲进沙河,再难寻找来源。可是因为这些铁丝挡网的存在,凶手的图谋落空了。
加上这个附加条件再搜寻符合条件的凶手时,嫌疑人数量由几百锐减到十几。有了调查重点后,公安局全体行动,严盯死守。
幸运的是,他们这次没有等多久,一名叫王勇的被监视人员的行迹有些可疑。这个人,原本是城建局招的临时工,负责的就是下水道的维护工作,六年前因为家中有事,辞职回农村老家去了,他怎么又出现在县里呢?而且他每天都会去小时工招募现场去逛两圈,和人攀谈几句就走,看那样子,不像找工作,倒像是想招工的样子。
警方随后的调查证实了这一点,被他搭讪的两名工人称,王勇是问他们找不找工作,而且问了很多家庭情况,给出的解释是他要找的人工作比较忙,不希望有家庭的拖累,这两人都不符合的他的条件。
李响岳一下子想明白了为什么前面几位死者的身份都很难查到,如果王勇真是凶手,他有此一问就可以解释了:他故意选择的受害者都是即使失踪都不会在短时间内引起他们家人的警觉的。
按照前几名死者被杀的时间间隔,王勇现在急需找到下一名受害者。可是符合他条件的人却不是那么好寻的。找小时工的,基本家都在本地,离得肯定不远,无父无母没结婚的孤儿哪有那么好碰?
没有机会,那么便创造机会。警方决定派人卧底,看王勇会不会有下一步行动,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王勇第二天果然上钩,将警察卧底带回自己家后强行将他绑在早已准备好的床上,还没来得及割腕放血,就被警方抓个正着。
王勇很快交代了杀害六个人的犯罪事实,可是对于为什么作案,却始终没有说过,李响岳直到他被判了死刑才真正死心,还以为是他想太多,也许王勇只是单纯地喜欢杀人罢了。
可是王勇临死前说的那番话,让李响岳十五年来久久不能忘怀,他总感觉,王勇知道的远比他想说的要多得多,可惜不管他到底知道些什么,都已经随着他的死成为一个永久的谜团了。
现在合市的案件,与王勇案有着难以言明的相似之处,李响岳怎么可能不想知道一个他期待了十五年的答案呢?
犯罪心理性本善 当年
ps:
感谢玩偶妖女大大一直以来的打赏和支持~~
这部小说已经接近尾声,还有最后两个分卷就要完结了。
想想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将近100万,真的不容易,在这里也与所有爱好写书的大大们共勉~
虽然两起案件相隔十五年,而且十五年前的凶手也已伏法,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两起案件的相似之处。
同样都是身份难以查清的多名男性青年死者,同样都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的。李响岳很固执地坚信这两起相隔一代人的案件寻在着某种内在联系。
赵栋心里其实是有些不相信的,但是凶手还在不紧不慢地杀人,警方却没有任何能指向凶手的线索,六条人命,合市警方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所以在没有进一步明确的线索之前,赵栋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让李响岳跟文沫自行跟着十五年前命案的那根线,希望能寻找到突破口,他则带人继续想办法弄沫死者身份,他相信,只要死者身份查出来,他们就有很多线可以跟着一路查下去。
做警察的都知道,每一起案件都存在最佳侦破时限,时限之内,案件刚发不久,凶手还来不及处理掉所有的证据,人证还对案件的经过记忆犹新,警方还会投入相当多的警力。但是警方的人手是有限的,案件却是时有发生,一旦错过最佳侦破时期,随着时间的流逝,物证一件件被消灭,人证的记忆一点点模糊,警方的注意力转向新的案件,原本的案子就变成了悬案。成为悬案之后,在没有可供追查的新线索之前,案件的所有资料只会被装进一个比鞋盒大点的证物箱里。躺在暗无天日的档案室内。等待着被彻底遗忘或者重见天日的那一天。文沫见过的公安局档案室里的悬案资料,最早可以追溯到建国初期,死者的近亲属已经全部不在了,估计凶手也早输给时间。不在人世了。
十余年,已经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当年惊心动魄,轰动全县的多起命案,时过境迁后竟然已经无人知晓,就连县公安局的干警在听说李响岳要查十五年前王勇案时都以为他们是听错了,再三确认后才带着他们一行人往档案室走去。
十五年,可以发生很多事,至少这间小小的档案室内堆满了不同年份的档案箱,多数上面都覆着一层厚厚的尘土。越往档案室里走,档案的摆放越杂乱无章。到最后,已经是几乎连下脚之处都没有了。
带着他们来的老内勤转身说道:“我们这幢办公楼是十一年前新修的,搬迁的时候原来的档案有很多外面的标签跟里面的内容弄混了,后来因为管档案室的老董退休,这些档案一直没人再整理过。所以还得麻烦你们自己找一下想要的档案了。”李响岳二话不少,开始弯下腰将地上散乱摆着的一大堆档案箱一一打开寻找他要的东西。
原本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不管生前有多么风光,死后在档案里不过三言两语,薄薄几页纸诉说着生平,被时间遗忘在这里。
虽然警方的政策一直是命案必破,可是破案这种事。有的时候需要点运气成分,所以放眼全国,每年没能侦破的命案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侦破的没侦破的,这么多年下来,这座不起眼的小县城里有这么多档案也不奇怪。
文沫不是没有耐心的人,她与李响岳很默契地一人占据一边。翻找王勇的档案。一顿饭的工夫,档案就被找到了。
王勇案的档案资料数量相对于他的受害者人数还是很成正比的,满满当当五个大箱子,总比现在发生的案件,也六名受害者了。档案却是少得可怜,其中占大头的还是验尸报告。相比之下,从这五箱子里找点新线索出来,或者证实本案与现在合市发生的案件无关,应该都相对容易吧?
不得不说,文沫太想当然了,先入为主的思想坑了她一把。王勇案可不是悬案,而是实打实在十五年前已经办结移交审理宣判完的铁案。这五箱档案里,大半是王勇的审讯记录,结案报告等等一般悬案档案里肯定不会有的东西。除去这些之外,与案情相关的记录,就只剩下两箱不到了,这其中,也是验尸报告占大头。
十五年前的案件,直到王勇伏法,六名死者的身份都没有查清。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现在的人,不管收入高低,几乎人手一部手机,想要让一个人从现代社会消失是很困难的事,但是十五年前,手机是高档奢侈品,即使以今天的眼光来看大如砖头,功能简单得令人发指,却也不是谁都买得起的。
那个时候的人要离开家,保持联系可选择的只有随处可见的公用电话和信件两种方式。这两种方式不管哪一种,都让人感觉很不可靠,只要在外地的一方主动切断与家里的联系,光靠着知道对方身在哪一座城市这一点细微的能从以前的来电显示上分析出来的线索,根本无法从拥有几十万人口的地方寻找出一个外来户。
当初县公安局的警察没能查出尸源一个最关键的因素就在于信息不通畅,他们寻找失踪人口时,仅限于黄市各下辖县区,再远的地方,他们鞭长莫及。凶手将死者扔进下水道,这一招可帮了他不少忙。被水泡过的尸体会在死后四十八小时肿胀呈现巨人观,换句通俗的说法,那之后的尸体,估计连他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十多年前,dna鉴定那是只有几座大城市才能进行的昂贵鉴定手段,不可能来一个认领尸体的就做一回dna鉴定。
抛开这些不管,文沫一门心思看起了审讯记录。王勇自被逮捕之后,警方一共对他进行了三次审讯,李响岳的大名签在每一份审讯记录之后。
从记录来看,王勇肯定要审讯时吃了不小的苦。那时候警方办案手法简单粗暴,只要认定了王勇肯定是凶手,而且他还据不交代,挨打那就不必说了。以下是文沫认为口供有可疑的地方:
问:“你一共杀了几个人?”
答:“6个。”
问:“为什么要杀人?”
王勇没有回答,当天的审讯到此为止。
下一次提审。
问:“杀人的第一现场在哪?”
答:“就在我家的卫生间里。”现场勘查也证明了王勇说的是真话,他家的卫生间内,确实发现了大量人类血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但这些血迹是否属于六位死者,警方无法判断,六位死者血型一致,都是o型血,不通过dna鉴定无法区别,而王勇已经交代杀人事实,警方便没有再为死者进一步做鉴定。
看到这,文沫蓦得想起,合市的那六位死者,警方只做了dna检验,却并没有先检验血型。现在办案,一般都会做dna鉴定,血型检测反而被人遗忘了,难道说血型一致也是凶手选择受害者一个条件吗?
赵栋接到文沫的电话,立刻通知鉴证人员,结果很快出来:这六名死者的血型也是一致的,却不是o型,而是b型。这也算是一个发现吧,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用。
审讯记录记载,王勇承认自己杀了六个人,却对为什么杀人讳莫如深,文沫从头到尾看下来,最后停在了王勇在执行死刑前与李响岳会面的那份记录上。
记录上清楚地写着,当时王勇说过,杀人不是他的本意,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他还不想死。李响岳因为他的这句话纠结了十五年,生怕自己抓错了人,可是文沫没有参与这件案子的侦破,更能站在客观的角度看问题。王勇的意思,不是说他没有杀人,相反,文沫也认同当初李响岳的观点,王勇就是凶手,但是,他却不是唯一的凶手。
说明白点,王勇的生平简介文沫也看了,他于1963年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亲王起忠在一家轴承厂上班,在王勇十三岁时因一起生产事故意外去世,母亲魏相宜,家庭妇女。王起忠去世时,王勇还太小,没有办法顶替他父亲的职位接着上班,所以轴承厂给他们家发了相当于王起忠十年工资的补偿金,答应等王勇够十八岁了,就来轴承厂上班。魏相宜很快收拾好家里的东西,带着儿子搬出了轴承厂的宿舍楼,回到了她的农村老家,自那之后,只剩下他们母子相依为命,等王勇十六岁时,轴承厂因为效益问题成为改革开放后第一批破产倒闭的企业之一。王勇失去了铁饭碗工作,又因为没能考上中专开始四处打零工过活。
直到案发时,王勇年已36岁,却仍然单身,原因不明。
认识王勇的人,都说他是个脾气暴躁却头脑简单的人,不聪明,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一眼就能让人看清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杀六人,都让警方找不到呢?如果不是后来王勇上了警方的雷达,才露出马脚,天知道他还会再杀几个人。他的背后,一定有人!
难道王勇背后之人,就是现在合市出现的杀人凶手吗?
犯罪心理性本善 妹妹
齐冉的家虽然在合市下辖的县城,但是他高中是在合市三中读的,所以现在市里还有很多他的同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文沫又没空理他,他只能自己找乐子,三天两头跟同学聚会去。
今天晚上,是他们班留在合市的同学来得最全的一次,到了有二十人,其中不乏混得好的有钱人,所以这一次的聚会场所就安排在了合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齐冉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本不想出来,可是架不住高中最好的哥们刘智听说他回来,从外地特意赶回来见他,他只得答应去。
等他被服务员领进包厢时,宽敞的包厢里早已座无虚席,刘智一直在等他来,打了好几遍电话催他了,现在看他进来,忙招呼着:“齐冉,这边。”
齐冉叫服务员在刘智身边加了个座,两人也有好几年没见了,高中时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毕业后大家都忙,各奔东西以后为了生计,能碰上两个人都有空的机会不多,所以这一次能回来他还是挺高兴的。可惜他们选的重聚日子让齐冉有些伤感,看着在座的老同学们经过十多年,功成名就有之,家庭幸福有之,混得不咋的的也有之。齐冉在其中,不上不下,不好不坏。
齐冉是到的最晚的,他来了之后,饭菜陆陆续续上了桌。一大桌子菜,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做出来的菜与其说是菜,不如说是工艺品,让齐冉颇有些舍不得下筷子。金华饭店在合市很出名,齐冉以前对这地方可是躲着走的,一顿饭动辄上万,可不是齐冉一个小小报社编辑吃的起的。
“来啊,大家吃菜。吃菜,咱们也好久没聚了,今天我请客,谁也不准跟我抢啊。谁抢我跟谁急!”坐在主位上的林泽鑫招呼着大家。
林泽鑫也算是他们一个班同学中混得最好的,名下有三家企业,资产上千万,才三十多岁就能挣出这份家当,虽然上位的名声有点不好听吧,但是明面上大家还是很羡慕他的,至少人家规划出来的人生道路很成功。
当然,今天这顿饭都是林泽鑫请的,所以即使有些看不惯他那得瑟样的看在饭的份上也不好说什么过份的话。
齐冉却不一样。他一直阴沉着脸,如果他知道今天是林泽鑫做东。他说什么也不会来,宁可请刘智去别的地方。
狠狠地捏着手中的酒杯,齐冉低下头,将眼底深深的恨隐去,不理会忙着联络感情的同学。连刘智叫他好几声都没听到。
“你刚才说什么?抱歉,这两天有点累了。”齐冉放开手中快要被他捏碎的酒杯,刻意平复下心情,转头对上刘智略带关切的眼神。
“嗨,说什么抱歉,咱俩谁跟谁?你可别说几年没见,咱们的兄弟感情就没了啊?”
“哪能啊。”齐冉淡淡地说。眼神有些黯淡。
刘智是谁?齐冉最好的朋友,高中最铁的哥们,他心里明镜似的,明白这是林泽鑫的出现勾起齐冉的伤心事了。可是他也是到这之后才知道林泽鑫也会来的,再想通知齐冉的时候,他已经到金华了。
关于林泽鑫与齐冉之间的恩怨。刘智门儿清,可是对于齐冉来说,他与他关系早好,在妹妹面前,都只是个外人。况且事情的来龙去脉齐冉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所知道的都是听别的人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当初他看着齐冉眼底的痛苦,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初不能劝,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刘智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拍拍齐冉的肩膀:“兄弟,来,今天啥也别想,喝酒,不醉不归!”
“好,来,干了!”齐冉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光,又拿过酒瓶给自己倒满:“刘哥,你不知道,我心里苦啊。”说完,他又一气喝了杯白酒。
这么一会,半斤酒下肚。齐冉借着酒劲,原先羞于启齿的话也顺畅地对着刘智说了出来:“刘哥,高中咱们关系那么好,形影不离的。你对我绝对够朋友,可是做兄弟的,对不起你,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我妹妹她,她的死与林泽鑫脱不了干系!”齐冉打开了话匣子。
齐冉的妹妹名叫齐萱,与齐冉是龙凤双胞胎,对于这个和自己同一天出生血脉相连的妹妹,齐冉从小都是个好哥哥,知道护着齐萱,不希望她受任何委屈。
十八岁时,齐萱出落得很漂亮,即使在每个人都灰头土脸埋头书堆的高三,她就像一朵莲花一样,清丽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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