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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杨凌有此资序,再出外知一任大军州或兼路帅,就能够到枢密使的位置。枢密副使,就是大宋执政之一!其实梁师成内心也知道,杨凌平燕,河东整练晋阳军,军功底子太厚,这个底子在这里,又有知兵之名,得这个差遣名义,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毕竟离平燕者王还差得远呢。
可是再加上后面那兼领管勾两路驻泊禁军财计费用事,就是除了名义,更有实权,虽然说的是财权,但是梁师成已经深忌杨凌手段,谁也说不准他能不能从钱财入手,最后掌了整练禁军这般大事的重权!如果他真能做到,那杨凌就再不可复制了,而他梁师成,将来在杨凌眼中就是一个笑话而已,杨凌想怎么对付就能怎么对付。
这毕竟还是将来的事情,杨凌真正走到能随意对付他梁师成的位置,还有一段漫长的时间,关键在于这要紧差遣背后的意思,官家已经不在乎他梁师成的作用和脸面了!一方面固然是杨凌争宠有术,一方面未尝是对他梁师成不满。
蔡京去后,他在背后控制着王黼童贯等辈,国事弄得一团糟,财政近乎崩溃,赵佶也大受窘迫,在江南还激起了方腊之乱,主持童贯伐燕,试图转移视线,结果也打得一团糟,最后还导致王黼童贯去位,蔡京还复了相。
要对付一个杨凌,结果这般尴尬,赵佶再好脾气,也不能忍受他梁师成一次又一次的无能了,重用杨凌,就是他梁师成宠衰的真切表现,再也掩盖不住!
当最大的靠山靠不住,满目皆敌的时候,自已到底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束手等着,等着对手慢慢逼上门来,最后遭致王黼童贯一般的命运?
梁师成再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歇斯底里的模样,也未曾如何作色,只是探手让众人退出去,自已在榻上坐下,静静的想着该如何应对此局。
阻挡杨凌不能得此差遣已经不可能了,自已进言,已经不会起任何作用,禁中出旨意之后,在政事堂中坐着的是蔡京,他必然会副署此旨意,这样就完全无动摇,蔡京借此也会声势大涨。
官家可以再寻觅一个人来制衡蔡京,或者就干脆等着蔡京老死,说实在的,赵佶还镇得住这个场子,可是自家,既然已经不足以独立应对这一切,就要另寻一个依靠与之连成一气!
这个可以依靠的一方势力,到底是谁呢?
官家赵佶那里,已不足情,梁师成自己也不敢将赌注完全压在赵佶对自已的宠信上面了,蔡京那一系不用说,已经是势成水火。
难道是嘉王赵楷?才想到这个名字,梁师成第一时间就否认了,赵佶对赵楷宠爱自然不假。但是赵楷也单单是靠着赵佶的宠爱而已,自家并没有什么太靠得住的羽翼,当年王黼童贯倒是有心支持赵楷,一旦易储,就可以长保地位,继续保持对支持太子的请流旧党一系还有蔡京一系的压制,牢牢把握朝纲,当时看来,易储之事也很有几分指望,可是王黼童贯都很快倒台了。(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五百二十七章 幸进(七)
梁师成作为王黼童贯背后之人,本来对赵揩的态度就有些模棱两可,并没有露骨支持。
赵楷现在声望大损,更乏实力,赵佶虽然宠爱不减,但也没有什么易储的风声了,机会一旦错过,就是错过,现在自已朝赵楷贴过去,只有加倍遭忌,除了蔡京一系这个旧对头,还添了太子和太子背后的诸流旧党一系,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如此想来,只有太子了,还有站在太子背后的诸流旧党一系!
想到这个,梁师成顿时就站了起来,在室中负手飞快的踱步,自已和诸流旧党一系始终未曾撕破脸,当年还在蔡京咄咄逼人之时颇为回护了他们一阵,蔡京去位之后,自已也一直在王黼童贯等幸进之臣和诸流旧党一系之间保持平衡,并没有刻意打压他们,甚至说有一定同盟关系也不过分,这次对付杨凌,更是和他们携手,大家一起灰头土脸。
自已虽然威风大减,但是对于太子和请流旧党一系,还有相当作用,太子长成之后就为官家所不喜,缺的就是这么一个连通中外之人,他梁师成仍然提点宫观,仍然常在赵佶身边,正是这个不二人选!
而且现在看来,太子地位已经甚难动摇,大是一个足够好的靠山,他与太子一系携手,在朝中仍然是实力极为雄厚的一股力量,就是官家也轻动不得,而且双方对头都是一般的,就是蔡京和隐隐约约与蔡京有所关系的杨凌这新进之臣,向太子表示投效之意以后,双方再无隔阂,携手应对,互为依靠,岂不是又站住了脚步?
杨凌杨凌,蔡京蔡京,你们切莫得意得太早!你蔡京已经垂垂老矣,还能风光几年?你杨凌虽然年轻,更携平燕大功,现在又在官家面前有宠,但是要检查驻泊禁军财计费用事,就没有不得罪人的,现在与你站在一处的禁军将门世家,迟早要做了对头,到时候有的是破绽,只要一旦抓住,就足够让你万劫不复!到时候,就再没有上次那般迟疑客气,最后自家反受其害了!
既然如此,就等着新一轮争斗的开始罢!
赵佶出宫,蔡京仍然如常一般去政事堂当值,早早也就回转自家宅邸。他何等身份,自然不会陪着赵佶去凑这个热闹,要是跟着去了,招来的只有耻笑。
蔡京虽然心思清明不减,但是毕竟岁数高大了,精力不济,早早回转之后,吃了一点清淡的东西就去午睡,这一觉睡得还算不错,直到未时才在使女的服侍下起身。起身之后,稍稍梳洗,两名使女就搀扶着他在后花园中散步活动筋骨,才走了多半圈,内宅管事之人就匆匆进来回报,听完管事回禀之后,蔡京忍不住就是皱眉:“他又来做什么?还是这般不会看风色,还是这般沉不住气!传我的话,不见!”
蔡京动气,管事之人何敢多说什么施礼之后就要退下,走了没几步就被蔡京叫住:“也罢,让他进来!这般沉不住气,要是生出什么事情来,不管他如何不成气。父子总是一体,我也脱不了干系,还是交代他一番该如何行事才好!”
管事匆匆退下,不多一会儿夫,就见他将现在无差遣在家闲居的蔡攸蔡学士引入花园,远远的就能看见蔡攸一脸喜色,眉飞色舞的迎向自家老子,蔡京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
蔡攸走到近前,深深一礼行下去:“恭喜爹爹,贺喜爹爹,梁师成这厮,这番是折了威风矣!”
蔡京面色阴沉,冷冷道:“梁宫观是梁宫观事,与我何干?我这喜又从何来?”
蔡攸起身,笑吟吟的道:“梁师成这般对付杨某人最后不济事也就罢了,本来都以为,官家总要顾及他隐相体面,杨凌随便得一差遣名义就够了,实则还是管勾应奉内库那一些事体。却没想到,今日官家临幸军营,又传出来惊人消息。杨凌就要得管勾检查京畿路,京西南路驻泊禁军财计费用事,一如当年韩献肃公故事,可称位高权重……官家如今再不顾梁师成体面美!太师苦梁师成此辈久矣,现在眼看梁某人自身不保,岂不是太师的喜事?”
蔡京双眉一挑沉吟不语。蔡攸看着自家老爹神色,迟疑着问:“难道这消息还没传到爹爹这里?”
蔡京哼了一声:“我去钻头觅缝的打听这个做什么?杨凌是杨凌,某自是某并无什么干系,难道非要生出一点干系来不成?”
蔡攸讶然:“难道不是爹爹那日入对禁中,才有杨某人今日?如今杨某人得大用看来是明摇的事情了此人理财本事不浅,收为羽翼,当有大用,岂能不干爹爹的事情?”
蔡京又是重重哼了一声:“某入对禁中,也是为国惜才,如此薄待平燕臣,伤损的是圣人体面。杨某人得此重用,与某何干?你要知道,这杨凌只能为官家一人所用,谁要凑上去,就是祸事!”
蔡攸就历宦海,其间的道理不难能想明白,但是他权位心实在太重。闲居汴梁,就想再复当日位高权重的景况,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想办,反倒迷在其中了,蔡京这么几句话一说,顿时就在那里愕得,半天没醒过神来。
蔡京看着这个儿子,也只能无奈摇头,不过自己去日无多,将来撑持门户,也只能靠着这个儿子了,就算他行为再不堪,也只能帮手到底。
当下长叹一声,缓缓分说:“杨凌得用,平燕大是底子,财计上面的显露出来的才华是关键。某管着国家财计事,如今国用如此窘迫,保他一保,也还说得过去,如果再和他连成一气,那就是真的结党了,难道你忘了为父当日如何去位了?还不就是官家防着老夫结党之事?权位太重,何尝就是好事了?”
蔡攸赦然,他老爹上次去位的根底,他如何能不知道,还不就是因为官家忌惮蔡京势力太大,党羽太厚,他及时反戈一击,得了参知政事这个执政位置,现在老爹提起,纵然是一家人不计较太多,说起来也是脸红。
蔡京看着自家儿子脸色,他心中所想当然诸诸楚楚,当下冷笑一声:“不必作色了,你能得执政位也是你自家本事,难道不都是蔡家的?只要能坐稳,老夫只有欣慰,可惜你自已不能成事……”
“话便是如此,杨凌得用,那是他的事情,绝不能朝上面凑去,保持好距离就罢……老夫对付梁师成和杨某人结党连同一气,这是绝不能混淆之事你可明白了?”
话说到如此分际,蔡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梁师成压制蔡京,蔡京反击,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借杨凌之事由头也没什么,作为君主,有的时候还乐见用事重臣这样斗来斗去。
但是与杨凌连成一气,有结党嫌疑,那就是自找倒霉了,所以蔡京的态度就是不打听,不关心,做好自已这一摊子事情便罢,原来蔡攸还想着梁师成威风大损,自家老爹自然就是权势大张,借着老子东风,复位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现在政事堂中参知政事白时中,又算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一个唯唯诺诺充位之人罢了,父子纵然不能同在政事堂,自已得一个美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却没想到,自家老爹只是斗一斗梁师成便罢,提醒诸人,他蔡京虽老,却不是能说踩就踩的,大家不要打他老太师的主意,根本没有想在由此引的朝局变动当中捞什么好处自家巴望搭顺风船,看来也是没什么指塑了。
希望落空,蔡攸神色就变得有些讪讪的,却又不能这样转身就走,只好上前探开使女,自家扶着蔡京,陪他在花园当中散步,没滋没味的扯一些闲话:“既然如此,那就是杨凌独得彩头了,此人当真命硬!三帅之一也就罢了还兼领了整理驻泊禁军财计的重任,都门驻泊禁军数十万,积弊之深,人人皆知。杨凌纵然有些本事,难道还能回天不成?多少代名臣,也没在这上面理出头绪来,现在就是更不堪问了……将来只怕也是不了了之,熬一任都门!”
蔡攸对杨凌何尝没有妒恨之心,他这个参知政事的位置,可以说也是间接的丢在杨凌手里。但是在自家老爹对杨凌看来还颇为赏识,自家也只能表现出恬淡气度。并未曾说什么表示嫉恨的话出来。
他是宦海沉浮多年中人,随口而说,也将杨凌正常该走的道路勾画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出来,按照常理而言,杨凌要是不出什么意外,不中途落马的话,应该就是按照这个路线图慢慢的朝上爬。
蔡京却是认真的皱眉想想,沉默半晌,最后才摇摇头:“照常理而言,杨凌绝不能扭转都门禁军积弊,他就是以都门禁军将门世家为依靠,甚而一直勾连到了禁中当中,才在汴梁熬出头来。说什么也不会真去得罪这些将门世家酬……可是此子将来作为,谁又说得准?平燕大,回汴梁之后便下了梁宫观威风,骤然而得重用。哪一样不是常人都不敢想的事情?在这个位置上,他到底能做什么,将来能走到如何地步,老夫宦海沉浮数十年,也猜不出,看不透,实在是看不透!”
蔡攸呆呆的望向自已老爹,没想到一向成竹在胸,将每个人都能看到骨子里,多少人都被他于股掌之中的蔡京,却对杨凌会做什么,能做到什么,将来到底能走到如何地步,半点把握也都没有。
哪怕当年他背离蔡京,投靠梁师成,其实内心当中,蔡攸还是将蔡京作为泰山之靠的,遇到烦难不可解的事情,在蔡京这里总能得到答案。现在却看到自已父亲终于承认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他全然能够掌握,蔡攸心中,一时间竟然有些空落落的,看着蔡京显出的颓然老态,竟然难得在心中浮现出一丝父子温情,加紧小心的搀扶着他,缓缓在花园中踱步。
蔡京默然半晌,看看自己儿子,也难得的浮现出一些慈爱之情,低声援缓道:“你也不会在汴梁闲居多久了……宣和元年以来,官家所用之人,已经纷纷凋零去位,伐燕战事之后勉力维持一阵,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候,朝中还是要有些官家用熟之人已为平衡。”
“你也是做过一任执政的了,将来差遣,定然很快就有说……也不至于出外知军州,应该还在都门中枢之中。为父去日无多,只要在一日,总没有人能欺到头上来,梁师成如此焦灼,也不过如是,将来如何,就要靠你们小辈自已了……”
蔡攸一怔,难得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什么喜色,迟疑一下才问道:“既然留在都门中枢,如今朝局,总要站队。到时候儿子是对付杨凌呢?还是和他站在一处?”
蔡攸这句话问在了点子上,如今朝局,已经非结党而不能立足脚了,只有蔡京复位之后,无非是保一个尊荣富贵而终,以他地位,已经不必如何结党了,结党反而就是大招忌讳的事情。此次出马对付梁师成,无非是提醒诸人,他蔡京虎老威风犹在,谁也不能在他在世的时候动他的权位。说是再想一手遮天,将朝局完全掌控,蔡京已经没有那份心思了。
而蔡攸之辈,要在中枢立足,却只能结党,必须要选边站不可。杨凌和蔡京算是有一份香火情,而蔡攸也不得不认可杨凌本事,至少此子命硬,不是轻易能得罪的。他蔡攸将来如何应对杨凌在朝局中的异军突起?
蔡京沉默良久,却始终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到了最后,他缓缓甩开蔡攸掺着他的手,负手慢慢离开这个花园,两名使女无声的接过,蔡京并不回头,只是极是感慨的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旧人总要去的,眼前这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了……将来如何在朝堂当中立足,但凭你本心自处罢……为父就一句话,也不算是叮嘱,也不知道对错,若是为父换了你,将来就不要恶了杨凌!”(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五百二十八章 幸进(八)
蔡攸对杨凌何尝没有妒恨之心,他这个参知政事的位置,可以说也是间接的丢在杨凌手里,但是在自家老爹对杨凌看来还颇为赏识,自家也只能表现出恬淡气度,并未曾说什么表示嫉恨的话出来,他是宦海沉浮多年中人,随口而说,也将杨凌正常该走的道路勾画了一个不离十出来。
按照常理而言,杨凌要是不出什么意外,不中途落马的话,应该就是按照这个路线图慢慢的朝上爬,蔡京却是认真的皱眉想想,沉默半晌,最后才摇摇头:“照常理而言,杨凌绝不能扭转都门禁军积弊,他就是以都门禁军将门世家为依靠,甚而一直勾连到了禁中当中,才在汴梁熬出头来,说什么也不会真去得罪这些将门世家的……可是此子将来作为,谁又说得准?平燕大功,回汴梁之后便下了梁宫观威风,骤然而得重用,哪一样不是常人都不敢想的事情?在这个位置上,他到底能做什么,将来能走到如何地步,老夫宦海沉浮数十年,也猜不出,看不透!”
蔡攸呆呆的望向自已老爹,没想到一向成竹在胸,将每个人都能看到骨子里,多少人都被他于股掌之中的蔡京,却对杨凌会做什么,能做到什么,将来到底能走到如何地步,半点把握也都没有,哪怕当年他背离蔡京,投靠梁师成,其实内心当中,蔡攸还是将蔡京作为泰山之靠的,遇到烦难不可解的事情,在蔡京这里总能得到答案,现在却看到自已父亲终于承认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他仝然能够掌握,蔡攸心中,一时间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看着蔡京显出的颓然老态,竟然难得在心中浮现出一丝父子温情,加紧小心的搀扶着他,缓缓在花园中踱步,蔡京默然半晌,看看自己儿子,也难得的浮现出一些慈爱之情,低声援缓道:“你也不会在汴梁闲居多久了……宣和元年以来,官家所用之人,已经纷纷凋零去位,伐燕战事之后勉力维持一阵,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候,朝中还是要有些官家用熟之人已为平衡,你也是做过一任执政的了,将来差遣,定然很快就有说……也不至于出外知军州,应该还在都门中枢之中,为父去日无多,只要在一日,总没有人能欺到头上来,梁师成如此薰灼,也不过如是,将来如何,就要靠你们小辈自已了……”
蔡攸一怔,难得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什么喜色,迟疑一下才问道:“既然留在都门中枢,如今朝局,总要站队,到时候儿子是对付杨凌呢?还是和他站在一处?”蔡攸这句话问在了点子上,如今朝局,已经非结党而不能立足脚了,只有蔡京复位之后,无非是保一个尊荣富贵而终。
以他地位,已经不必如何结党了,结党反而就是大招忌讳的事情,此次出马对付梁师成,无非是提醒诸人,他蔡京虎老威风犹在,谁也不能在他在世的时候动他的权位,说是再想一龘手遮天,将朝局完全掌控,蔡京已经没有那份心思了,而蔡攸之辈,要在中枢立足,却只能结党,必须要选边站不可,杨凌和蔡京算是有一份香火情,而蔡攸也不得不认可杨凌本事,至少此子命硬,不是轻易能得罪的,他蔡攸将来如何应对杨凌在朝局中的异军突起?
蔡京沉默良久,却始终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到了最后,他缓缓甩开蔡攸掺着他的手,负手慢慢离开这个花园,两名使女无声的接过,蔡京并不回头,只是极是感慨的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旧人总要去的,眼前这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了……将来如何在朝堂当中立足,但凭你本心自处罢……为父就一句话,也不算是叮嘱,也不知道对错,若是为父换了你,将来就不要恶了杨凌!”
……
宇文虚中宅邸,也在汴梁南薰门左近,论起来离杨凌在南薰门外所赐宅邸并不甚远,安步当车,要不了小半个时辰便能走到,南薰门这一带并不是什么汴梁城高尚社区,五方杂处,环境也甚是喧闹,可见官家赐第杨凌与这里,也不见得有多大方。
宇文虚中虽然服官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是未曾任过什么外路军州亲民差遣,多履的是一些清密的位置,对钱一向也看得甚轻,俸禄到手,便散漫去了,也从来未曾下手去捞钱,出身也不是什么大族,世代诗书传家而已,就是南薰门这般的社区,也置不下自己的产业,只是典了一个三进深的院子,和自己妻子儿女还有一些投庇过来吃闲饭的亲戚安居而已。
今日军营热闹,他也不会去凑的,但凡士大大稍微爱惜羽毛一些,还不是不愿意在这事情上头出丑露乖,从东宫出来之后,就带了一些往日陆续向李纲索来的枢府日常文报,在内院当中置了一壶酒,摆了三两样小菜,换了宽大舒适的家居衣服,也不曾戴帽,就在树荫底下慢慢翻看,偶尔喝一盏酒,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家中人也知道这些日子他和梁隐相走得近,这两日风传隐相在那平燕归来,又在汴梁设了轰动全城的军营的杨大人手里折了威风,怕宇文虚中心中不豫,也不敢来打扰于他,倒让宇文虚中落得清净。
正一份份的翻阅文卷,看得入神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宇文虚中惊动,一抬头,就看见自家一个表侄充当的门政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近前,低声道:“耿中允来拜,不知道官人……”
话音还未曾落,就看见耿南仲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两个自家家人跟在后面,不敢阻拦,耿南仲脸色极不好看,兀自冷眼看着那两个家人:“我与叔通兄是什么交情,他至我家,也是抬脚就进,还要候什么通传?”
宇文虚中一笑,心里面有数,按照耿南仲这养气功夫之深,今日连在外面等候通传的心情都没有了,这样直走进来,可想而知,官家亲临的军营那里,杨某人不知道又生出什么花样来了,当下只有起身含笑招呼:“道希兄难得!往日道希兄最是关防紧密,从来不曾往别人宅邸交游,不知道小弟今日得了什么彩,蓬筚灿然生辉!酒尚有半,肴亦未残,难得午后消闲,坐下同饮如何?”
耿南仲板着脸立定,仍然规规矩矩和宇文虚中见了一礼,挥手又让那几个家人退下去,正色道:“食不重餐,便不必了,叔通兄倒是雅兴不浅,现在还这般耐得住性子……可知道军营那里,传来什么消息了?那小子得什么差遣了?”
宇文虚中仍然笑意不减,让耿南仲坐下,摇头道:“却是不知,小弟在这里洗耳恭听……道希兄,这酒却是不凡,要知道禁军经营的那些茶酒务,酒税一监下来,就淡得不能喝了,近日风俗浇薄,就是可以自酿发卖的七十二家正店,也越发不耐看!”
宇文虚中仍然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耿南仲只能勉强按捺住胸中焦躁,这次梁师成行事,清流旧党配合,居中策划,多是宇文虚中在出谋划策,一旦事败,他却跟没事人一样,要不是现在人才凋零,自己一党中人,心思灵通清明,而且敢于任事,敢于出谋划策得罪人的只有这么一个宇文虚中,耿南仲真不愿意在这里挨下去。
但凡所谓君子心性的,对于自己要求固然刻板,但是对别人那就更加挑剔十倍,耿南仲便是这般一个人,要不是实在觉得惶恐,怎么也不会求上宇文虚中门上来,当下他只能按捺胸中恼恨,冷言道:“纵然是琼浆玉液,此刻又怎么入喉?叔通叔通,你可知道官家已然亲许那小子一个帅职,管勾检查驻泊京畿路京西南路禁军财计费用事的差遣?如此差遣,是破格重用!原来以为官家总要顾忌梁宫观情面,不至于如此,局面尚能维持,现在却是如此,梁宫观地位也未必持……”
“天下谁不知道此子和太师是为一党?太师复位,前些时日尚自老成,现在声势大张,朝局好容易有所改观,如是观之,又要复宣和二年以前气象了矣!你怎么还能如此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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