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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可是和杨凌一见,为他那黑瞋瞋的双眼一望,听着他若无其事的一番话,不知道为什么,李师师再不想有半点矫饰,就想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我信你,只要你有用得到我处,我一定竭尽全力,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
听着李师师轻轻的话语,杨凌只觉得气都有点喘不过来,李师师一双秋波静静的看着自己,里面蕴藏的那些情意,哪怕瞎子也都看得出来,杨凌自己心里面忍不住都有点好笑,贼老天,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穿越之前,就想找着一个全心全意恋着自己的美女,结果碰倒的无非都是那些现实聪明还诸多挑剔的都市女郎,互相不满意之下,大家还不如打一炮然后各自东西,再不相见。
跨越千年而来,自己要做的事情那么多,甚而痴心妄想的想改变整个历史,结果却有一个个这么出色的女子,将如此情意加在自己身上!这叫自己如何承受得起?走在如此艰难,要付出全部心力的道路上,自己又有多少心力,来回应这一个个女孩子?
贼老天,你******就是玩老子是不是?杨凌自己还没有感觉,穿越已来的经历,已经将他磨练成芸芸众生当中最为耀眼的存在之一,而英武锐气,桀骜挥洒,更是承平日久得近乎腐烂的大宋所未见。
这个时代最为出色的女子,将一缕情丝,不自觉的系在他身上,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放在以前,这是每个**丝的梦想,而在此刻,在这样一个摇摇欲坠的大宋,杨凌只觉得自己承受不起,他一时间几乎想起身就走,男子汉大丈夫的事情,将这么一个可怜女孩子扯进来做什么?
可身体里作为已经渐渐成型的枭雄那一部分,却牢牢的将他定在这里,久久不语。
李师师轻叹一声:“你能犹疑一下,奴就足感盛情了,奴只是一个可怜人,只想着有一天能跳出这个再坚固也没有的囚笼,这个大宋,却没人有能力帮到奴,也许,就只有大人你,只有你在,奴才能继续指望那个约定,大人,真的不用顾及于我了,有什么,你就直说吧。只要,只要你信得过我…………”
杨凌猛的咬牙起身,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硬生生的又停住脚步,转头回来:“一个月之后,赵佶什么时候深夜出宫,你只需要,只要提前告知我,这样就行!”说完这句话,杨凌啪的就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这记耳光打得极狠,脸上五根手指的痕迹马上就浮了起来,眼看得越肿越高,这还真不是矫情,此时此刻,杨凌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自己凭什么就不能抢了李师师就走,带着马小英,放一辈子羊又怎么了?管他妈这个大宋是死是活,是存是亡!可麾下那上万为他效死的儿郎,岳飞韩世忠的期望,还有不知道多少在他旗号之下战死的虎贲,都眼睁睁的盯着自己的身影,还有史书之上让每一个炎黄血脉,华夏之胄喘不过气的记载,却只能让他利用这个可怜的女子,老子怎么就选了这么一条路,而且还走到了此刻,除了向前,再无一点退步的余地?
李师师明媚的眼睛里面,泪水渐渐的沁了出来,她赶紧擦掉,勉强露出笑脸:“奴知道了,大人等奴的消息就是,大人毕竟引人注目,在这里也不要耽搁太久了,奴送你下楼罢,平平安安的回去。”
说着李师师就款款起身,摇曳着行来,将已经熏得微微带点香气,半干不干的披风拿起,抖开来披在杨凌肩上,再绕到他正面,认真的帮他系好,杨凌静静的看着李师师举动,看着她虽然嘴角还带着硬挤出来的笑意,眼泪却总忍不住划过白皙的脸颊,亮晶晶的。杨凌终于再忍不住,一把握住李师师的手,李师师浑身一震,却受惊也似的退开一步,想挣脱出去,杨凌也很快的松开了手,任那冰冷柔软的素手,离开自己掌心。
今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自己又怎么有脸许给这样一个虽然沦落风尘,内心却剔透晶莹,不染尘埃的女子一个未来?等自己有足够的力量解救她脱离这金子打造的囚牢之后,还是让她安安静静的离去罢,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
伐燕战事之后,作为西军这个团体实际上的最高统帅,种师道自然也有其封赏,作为大宋武臣的巅峰,无论职阶都已经升无再升。在伐燕战事刘延庆战败,杨凌还未曾冒头的时侯,就已经加他为保静军节度使,指望种师道能挽回局面,武臣加节度使衔,已经到顶了。伐燕之后,再有封赏,只有将他转为泾源军节度使。
宋时节度使为遥郡美官,不会实领本任,而老种就此刻就以泾源军节度使实领本任,国朝已来,有此异数者,不过寥寥几人,西军四路军马出师,到宣和四年末回返之后,只剩下三路了。
就是熙河、秦凤、泾源三路军马好容易还镇,出师精兵强将,十不剩五,回返陕西,随处可见戴孝,这一仗打完,西军这个团体,实在是伤了元气,北宋自从熙河开边以来,在对西夏攻势作战当中,好容易渐渐培养出一代能战军马,但是随着赵佶即位,将几代皇帝积攒的家当飞快的糟蹋干净。
原来对陕西诸路的以倾国之力进行的支撑也就渐渐难以为继,陕西诸路对西夏一直保持了几十年的攻势同样也就难以为继了,随着和西夏之间的战事渐渐沉寂下来,西军的战斗力其实也是渐渐在走下坡路的。
十几二十年前的极盛景象,已经不复存在,原来靠着整个帝国在养着这些可以用于野战的重兵集团,而现在国力跟不上,这么大的摊子自然也就维持不下来了,各路镇将只有在回易上,在吃空上多用些心力。
到了伐燕之前,西军能战之军号称四十万,但是调出来伐燕的十五万大军基本上就是全部可战力量了,最多还有些沿边零星军马加以土兵蕃兵强壮守边,现在回师只剩下六七万人,西军实力,又跌入了一个新的谷底。
虽然在陕西诸路还有堆积如山的粮草军资器械,还有大量可充入伍的余丁精装,甚而可以招募蕃兵充入军伍恢复实力,但是随着大宋财政的越发窘迫,资源不可避免的要转向河东路与河北诸路,西军是再恢复不到原来极盛的时侯了,各路军马还镇四处,准备招募新军,甚而重立刘延庆之子刘光世还要接受他爹的位置,重新成为第四路西军强镇。
调集军资器械,通过回易筹集额外的财源,西军准备缓慢的恢复元气,可是到底能恢复到何种程度,谁也说不准,而北面又崛起新的强敌,什么时侯再要调西军出去拼命,也都是让人心下没数的事情。(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五百七十六章 改天(六)
伐燕回师以来,对于西军这个团体唯一的好消息就在于文臣辈对西军这个团体的牵制力量,越发的薄弱了,原来随着西军的壮大,武臣团体掌握的实力在陕西诸路这一隅之地的不断膨胀,文臣就渐渐有些压制不住。
后来就完全是靠着童贯的威望在那里维持,现在西军挟平燕大功而返,童贯编管楚州,再加上西军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伤亡牺牲,文臣辈更难对西军的事物插手,一切几乎都是西军将门自专,沿边军寨,更是不奉文臣辈号令。
就是刘光世扩军这等要事,基本上都是西军在自说自话,不过这个时侯,朝廷烦心的事情太多,对西军都有些顾不过来了,至少要将朝局理顺之后,才好慢慢再对西军下手,
在真实历史上,大宋朝廷根本没来得及,西军也还没来得及变成事实上的藩镇,还是出兵与女真血战,最后和大宋同时毁灭在女真人的铁蹄之下,后来的吴家兄弟,曲端之辈执掌陕西诸路连同四川,不过只能算得上西军余烬罢了。
各路军将各自守着自家地盘,整理恢复着各自军马,西军这个团体的精神领袖种师道就扶着老弱之躯,赶赴渭州治所平凉,他实在是岁数太老了一些,一到渭州就病倒在床,整个冬天都在养疾,也没见得好转多少,泾源军的事物也无力操持。
年前种师中从秦凤路赶来与兄长会面,除了与兄长度岁之外,就是帮着种师道打理泾源军的大小事宜,种师中虽然也是六十许的年纪,却比兄长身体好得太多,秦凤军泾源军两个重担担着,还要顾全西军全局,不时还得在兄长病榻面前探问,竟然是一副越忙越精神的样子。
西军上下也都以为,老种将要把西军这个担子,渐渐交到小种手里了,种师中虽然也是人杰,可是比起老种,性子刚烈,到老火气不减的他,却让人未免有点心里嘀咕,不如在老种麾下,怎么样都觉得安心,日子渐渐的就到了大宋宣和六年的一月下旬,天气在陕西诸路仍然显得森寒,在平凉节度使衙署当中,种家兄弟却在内室当中相对而望,面色凝重。
老种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靠在病榻之上,身上裹得厚实,每一呼吸,干瘦的脖子上青筋就凸起来,每一次都显得如此艰难,谁也不知道,这个老人到底还有多少生命力,可以经得起这样的煎熬。
种师中看着自家哥哥,想说什么却又忍下,最后勉强道:“兄长,你精神不济,还是先歇息罢,此事等你精神好一些,我们再商议就是。”
种师道勉强将身体支撑起来一些,轻声道:“不妨事,我还撑持得住,此事要紧,你来了这么多次,我总该给你一个说法,你对杨凌此人,到底做何想?”
种师中嗤的冷笑一声:“在燕地的时侯,如何就不知道此子胆大妄为了?借西军以成自家功业,本来就是为自家权位不惜一切之人,现在让晋阳神策二军生出变乱,以固自家权位,这还不是再平常不过的?这等人物,就不能让他在大宋居于高位!看在他平燕不无微劳的情分上,寻一风物秀丽州郡,让他呆一辈子就是,又何足论?”
现在天寒,许多将士不在营中,告假回家度岁——出征两年挣扎得性命回来这也是平常事,何灌又示意此次事急,说不得两月之内就得出发,收拢军马,筹集粮草,准备辎重,千头万绪的事情,时间也紧张得很了,只要兄长点头,种师中就准备风风火火的操持起来!
却没想到,这事情在老病的兄长面前顿住了,种师道在病榻之上,反复琢磨着这番书信,又反复询问了一些汴梁传来的消息,最后只是淡淡的吩咐种师中不必着忙,先放着这件事情不去料理,自己到底就不就这个安抚制置副使位置,也是在两可之间。
这一下就将小种噎住了,每日前来探病,总要说服自家兄长一番,却为种师道推得干净,今日算是下定决心,非要找兄长拿一个说法出来,但是动问几句之后,看着老种这副老病不堪的模样,终于又不忍心,准备告辞退出,却没想到,老种今日却强撑着,动问起他对杨凌的看法。
种师中性子高傲,以功名自矜,和温文深沉的兄长相比,一点都不象,杨凌在燕地抢了西军风头,种师中就有点瞧他不爽,杨凌那点功业,还不是靠着西军出身的白梃兵支撑起来的?自家却贪天之功,俨然以平燕功臣自许,在汴梁搅动风雨,直算是什么东西?种家数代,多少子弟抛尸边地,如何就能让一个后起之秀爬到头上去?
好处足够,加上对杨凌一直潜藏的那点不屑愤怨,种师中意欲何为,在明白不过,
这次就坚定的站在旧党清流一系那里,出兵河东,将晋阳神策二军收归麾下!
老种半躺在那里,静静思索,随着每一次喘息,胸膛里面就跟一个破风箱也似,发出嘶嘶的声音,看到自家兄长连转动心思都这般费力,种师中心下不忍,劝解道:“兄长,你就安心静养就是,某就替你主持一切了,难倒还怕我害了西军,害了种家么?”
种师道缓缓摇头,轻声道:“师中,你久在外镇,统领大军,性子难免就高傲一些,但在军中,什么事情都是你一言而行,什么事情,就看得简单一些了,我是从熙河开边,文臣辈勾心斗角的日子里面过来的啊,那时候几个叔辈的艰难,都看在眼中,此次的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自家兄长教训,种师中不好反驳什么,只哼了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长成时侯,种家气候已成,上面又有个大本事的兄长为他挡风遮雨,一路走来顺风顺水,长上们曾经经历的那些艰难反复,没有切身体验,兄长这番话,只是让他觉得大不以为然。
种师道伸出枯干的手,在枕下悉悉索索的摸索,最后取出一封书信,抖着手朝种师中递过来:“你看看!”种师中疑惑的起身结果,书信封皮上什么字迹都没有,已然被搓揉得有些旧了,看来是长途递送过来的,他拆开封皮,取出里面信笺,扫了一下落款就眼皮一跳,原因无他,落款正是此子杨凌!
种师中瞪大眼睛望向自家兄长,种师道仿佛递一封书信就耗尽了全身力气,靠在榻上闭着眼睛解说:“平燕回师之后,我与杨大人议定派有专人往还联络,有他顶在前面,我们才能安稳的在陕西诸路将养元气,正因为如此,这联络一直未断,这书信是才送到的,你看看就知道了……”
兄长虽然解释了,种师中心中震骇仍然丝毫未减,现在兄长病卧在床,泾源军一切事宜都是他代拆代行,这平凉城可称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结果还有杨凌遣来密使为种师道所安排的人接引,一直将书信送到种师道的病榻之前,而他却毫无所闻!
这个时侯,种师中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西军上下,对种师道的号令,从来都是凛遵,对他这个弟弟,却有些阳奉阴违,除了秦凤军之外,他在其他军中并没有太深的影响力,老种哪怕躺在病榻之上,只比死人多一口气,还是具有着他所不及的对西军的掌控能力,整个西军,还是这位老种的天下!
种师中吸口气,不再说什么,认真看这封杨凌送来的书信,信上落墨不多,就寥寥几行字,“远望西陲,老种相公想必清吉,汴梁多事,此次生波,非只对杨某一人而已,矛头所向,无非嘉王,然则储君势力大张,圣人在上,又做何想?此辈恐使力太过,宁无后患?此间事,尚未盖棺,老种相公安居泾源,可坐观也。”
种师中默默看完,沉思一下,抖抖信笺:“这是什么意思?这番话就要让我们坐着不动不成?”
种师道仍然闭着眼睛:“还说得不够明白么?此次旧党清流辈行事,就是要让杨某人与嘉王都再不能复起,圣人在上,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臣辈离间天家亲情?这事情,不是我等这外镇军将所能轻易插手的啊……”
此次汴梁生波,就是朝中格局变动,围绕在太子身边的旧党清流辈反攻倒算,借着杨凌引发的河东变乱事想一举奠定太子地位,矛头直指嘉王,最后达到其掌握朝局的目的。
政治经验深一点的,多少都能看清楚其间深浅,可是要在政争当中争取好处的,如何又能不冒风险?眼下朝局的确是到了旧体系维持不下去的地步,必须有所改变,旧党清流辈再也遏制不住,将再度回返朝堂中心,早些站队,将来就多一分好处,就算有些风险,也顾不得了。
此等机会错过,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侯!
旧党辈自从元佑之后,实在被压抑得太久,所以此次才不管不顾,锐意行事,小种自然也多少知道些这场风波背后的事情,可是在他看来,这又如何了?有什么事情,也是何灌辈顶缸,算帐算不到西军头上,而随着西军实力更张,估计此事将来再翻过来,也未必敢对西军如何,时局变易,现在西军处境也颇为艰难,不争取这个机会让西军实力再壮大一些,难倒就等着这样渐渐衰弱下去不成?
听到兄长这句话,小种当下就是冷哼一声,昂然道:“这又如何?收编了晋阳神策二军,河东再入我手,谁又能动得了西军了?”
老种猛的睁开眼睛,怒喝一声:“混帐,你这是要做藩镇么?种家五代数百子弟抛尸沙场,就为了成全你的野心?”
这一声喝凛然有威,目中更是精光四射,老种在病榻上踞坐,哪里还有半点生病的模样?
自家兄长动怒,种师中还真不敢硬抗下去,却又不甘心,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看着头发也白了的弟弟这般闹别扭的样子,老种心下也软了,靠回去疲倦的道:“这水太深啊,谁也不知道圣人会有什么决断,就算一切如常,顺利平了河东乱事,收编了晋阳神策二军,可西军也是再度树大招风了,朝局稳定之后,下一步还不是要对我辈着手?到时候,我眼睛一闭不理事了,你又怎么办?难道真的想自立为藩镇?陕西诸路本来贫瘠,靠着整个大宋支撑才养起这些强兵,难道你能自决于大宋?”
“这次西军实在是伤了元气了,需要一段时间韬光养晦,将养元气,有人顶在前面,随他们就是,西军实力养起来,将来遇有大战,还能派得上用场,不然就是一触即溃的下场,多花些心思养兵练兵,比什么都强……”
种师中沉吟一下,缓缓摇头:“兄长在上,我一直都听你的,这次恐怕就不能再赞同兄长的意思了,就算圣人有保全三大王的意思,旧党势力大张也是明摆着的了,将来掌握朝局也是很可能的事情,这次我们不从他们行事,西军岂不是更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要将养元气,就要朝中支持,从他们意思行事,就是最好的法子!”
“而且朝中对陕西诸路的支持大减,要尽快恢复势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晋阳神策二军能化入西军当中,更得河东路资源以为支撑,岂不是事半功倍?军中将领如果明白内情,也应该是做如此想罢,难道兄长就为了此子,硬压着全军不成?那时候,西军上下又对兄长如何想?”
这番话说出来,竟然是老种难以驳斥,他睁开眼睛,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颓然摇头,种师中也不再度开言逼迫兄长,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老种。
良久之后,老种才靠在榻上闭目轻声开口:“无论如何,还是谨慎些罢,就算是要跳到旧党辈这条船上,等几天也不迟,别人一请就巴巴的上钩,未免也让人看得太轻了一些,面子上的辞让还是要做的,稍稍耽搁个半月功夫,总不成问题罢?杨某人随信而来,还有五十万贯的债券,你看着分发下去罢,让诸人稍稍贴补一下,就不必那么急切了,就这个条件,还依得你这个兄长么?”(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五百七十七章 改天(七)
老种话都说成这般,种师中还能有什么表示,兄长岁数大了,想得多些,也是正常,耽搁一下也不直什么,反正大军要动员起来,相当花费时日,杨凌送上五十万贯,扰他便扰了,难道当初白梃兵还不直五十万贯?
种师中痛快的起身:“既如此,便依得兄长,我们这里先不表态就是,看此子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兄长你好生静养,不必多操心了,有什么要事,某再来向兄长请教,”
种师道点点头,拍手招来从人,让他将杨凌送来的钱财交于种师中,种师中也不再耽搁,朝着兄长行礼之后就退了出去,卧室当中,种师道却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屋顶,满面忧心之色,
西军现下局面,他还掌控得了,一则是尽力保全大宋这支野战军团的完整性和战斗力,一旦将来有事,大宋还能有一支可战之军,二则就是尽力压制住西军慢慢勃发的独立性,使西军不要向着藩镇方向发展,
他一直在苦心孤诣,维持着这种平衡,谁知道朝中人却为了争权夺利,尽情胡为!给他加以领陕西诸路安抚制置使之位,又想将河东交给西军团体,想靠着这等大利将西军拉到自家船上,用以稳固朝中地位,
如果老种有野心的话,希望种家能成就不止于人臣的事业,自然会兴高采烈的接受,借而发展西军和种家势力,直到大宋都再也无法制约!
可是自家老病,去日无多,如果这般,怎么对得起种家百年来为大宋捐躯的列祖列宗?他从始至终,都想为大宋一纯臣而已,
所以在杨凌异军突起之后,种师道一直希望杨凌在汴梁能站稳脚跟,他有晋阳神策二军,甚是能战,这支军马不管是在河北还是河东布防,至少能起到一定的屏障作用,给西军动员起来争取时间,
而且杨凌这等人,正是朝中最为忌惮的对象,朝中人矛头指向杨凌和晋阳神策二军了,自然对西军就要放松一些,西军就可以抓紧不多的时间,恢复实力,培养元气,
与杨凌一样,老种深深担心将来女真大举南下,而大宋的抵抗能力,只怕还不如已经覆亡的辽国!
可是朝中当道诸公,没有一个人将这再危险不过的对手放在心上,仍然争斗得不亦乐乎,为了党争,不仅要消灭掉晋阳神策二军,而且还要继续将西军拉得四五分裂,让西军上下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异日大敌南下,拿什么去抵挡?
就算外患不足虑,让西军这个大宋自己养出来的巨大军事团体随意发展,扩张势力,难道他们真的想让西军变成藩镇么?
大宋当道诸公,到底怎么了?
杨凌此子,种师道并不是看得很明白,但是归根结底,杨凌的实力还不甚强,就算让他按部就班的发展,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之内,所以当时在燕地,种师道还是选择扶持杨凌,杨凌入居汴梁,他也继续与其保持联络交通,
可是时局发展到这种地步,杨凌到底命运如何,他又能使出什么手段,朝局到底向什么方向发展,种师道已经有些看不明白了,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稍稍拖延时日,指望能看得更清楚一些,不过时局不管向着什么方向发展,恐怕都不是老种想要的,病榻僵卧,反复思量,老种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
可是又能如何?某已经老病不堪,为大宋,为西军已然心力交瘁,已然,无能为力,杨凌啊杨凌,你所作所为,是不是真如在燕京时侯对老夫所言,是想挽此天倾?
满朝诸公,无一不是昏昏,哪怕就算心头明白一些,也陷于党争当中无法自拔,比起他们而言,也许你杨某人,更值得指望一些!
只要你没有欺骗老夫!窗外大风忽起,这大风呼啸而来,拍击着陕西诸路的山川大地,在河东路,在汴梁,在河北诸路,在燕地,此刻都有大风卷动,狂风过后,也许就是彻底震动这河山的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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