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强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南人军马,难道互相之间,真的能差那么多?难道那些辽人俘虏,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俺只是运道不好,几次都撞见了南人当中的天杀星?直娘贼!
心思一片纷乱当中,银可术的动作却是更安静,更谨慎,几乎是挪动着向上攀爬,时间一点点过去,银可术已然摸到了宁远寨寨墙之下,寨墙上仍然半点动静也无,甚而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鼾声传了下来。
这个时候,银可术才觉得自己汗透重衣,山风一吹,浑身冰凉,只有心头火热,身后杂胡轻骑,千辛万苦的也跟着摸了上来,人人嘴里都含着一块石子,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这个时候眼见得已然摸到寨墙之下,这些杂胡虽然剽悍,却毕竟不是约束森严的强军,不少人都开始兴奋的骚动起来,争攘着就要挤到前面,率先杀入寨中,狠狠杀戮抢掠一番。
这般动静,似乎终于惊动了寨墙上面,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小乙,举火照照,下面什么动静?”
银可术拼命挥手,顿时十几名杂胡涌上,就在寨墙下搭起了人梯,更有杂胡,张开了角弓,举而向着寨墙之上,刚才发出的响动,此刻全都寂然不闻,眼看得杂胡搭起了三人高的人梯,银可术将刀子叼在口中,奋力攀援而上。
此时正有一名军汉举着火炬,探出头来,就见火光之下,一张狰狞丑脸出现在面前,然后寒光闪过,这军汉咽喉顿时就被割开,鲜血飞溅,那军汉按着咽喉,满面惊惶的倒地。
银可术翻身而上,持刀四顾,就见寨墙上搭着草厂棚户,一名至少五十多岁的老军,蜷缩在内,惊惶的看着眼前一切,吓得一声也发不出来!
而眼前宁远主寨内的建筑,还是安安静静,无人知晓,北来胡虏,已然杀上了寨墙,银可术举步上前,一刀就刺入了那吓得浑身瘫软,喊也喊不出,逃也逃不动的老军胸膛。
那老军痉挛的抓着刀柄,剧烈颤动,只是惨哼半声,银可术就狠狠一搅长刀,那老军就吐了一口长气,再不动了,杀了两人,银可术胸中嗜血之意,反而更盛。
转首南望,黑暗中的南朝山川大地,似乎都这样漫然无备的为他敞开,无数杂胡,正红着眼睛漫上寨墙,银可术拔刀沥血,大吼一声:“放手杀罢!”
寨墙上仍然闪动的火光之中,就见这些穿着脏污披甲,科发索头的杂胡,陡然爆发出兽吼一般的呐喊之声,漫过寨墙,跳入寨内。
而这个时候,军寨当中,才响起惊呼之声!
宁远寨中守军,多是老弱,但凡精壮,哪有愿意在此间荒僻所在为将主役使盘剥,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到陕西诸路为行商所雇,走一趟蕃部,虽然于途辛苦,遇见党项人没有打点好的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但是只要命大走完一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回来腰中还落几个余钱那是稳稳的。
只有老弱,才愿意在这数十年未曾遭遇什么兵火的军寨之中吃一口菲薄的安稳饭,折可求未曾加强此间防务,大家都是苦挨,只等有女真鞑子出现的消息传到,从将主以下,大家都做卷堂大散。
谁能料想,女真鞑子就无声无息的越过了岢岚山余脉,又突然潜到了宁远寨之前,然后就在夜中,突然就杀入了?无穷无尽的杂胡嘶喊着不住翻入寨内,沿着寨墙向下蔓延,又将寨门打开。
更多的杂胡如翻涌的黑潮一般冲入了宁远寨中,这个时候山间火把也已经亮起,如果寨墙上还有守军幸存,就能看见火把光芒几乎铺满了宁远寨前,正不知道有多少杂胡鞑子,正在山路上拼命攀援!
银可术始终一马当先,挥舞长刀,直向军寨中心杀去,但是有人从棚舍,从房屋中冲出,银可术就一刀剁倒,然后不稍回顾,只是向前,在他身后的杂胡,却四下乱窜,冲入寨中棚舍房屋之中,到处砍杀掳掠,而这些有百年历史的军寨,多有携家眷而居者,这个时候就能听见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夜空,到处都有火头点燃,烟焰冲霄而起,哭喊惨叫声,四下响动。
到处都有杂胡的身影被火光照亮,如群狼乱奔,纵然有些老弱军汉还想抵抗,但是一时涌进来如此多的敌人,他们也迅速被刺翻砍到,滚落火中。
整个宁远寨,在短短时间内,就成了胡虏肆虐的所在,军寨中心,就是寨主的居所兼衙署所在,原本是设计成小堡垒的模样,墙厚壁高,内有水源,就是准备在万一被破寨的时候,此间还能作为最后抵抗的地方。
可是几十年承平下来,此间已经被历任寨主改建成了普通民居院落的模样,原来后墙都被拆除,作为增建这些院落的材料,虽然住得是舒服的,真到胡虏大举而入之际,又凭借什么来抵抗到最后?
银可术带着数十名杂胡,直向此间冲来,背后火光熊熊,将这个院落照得通明,此刻院落门户已然紧闭,银可术上前就是合身一撞,这门户用的材料还结实,里面用门栓牢牢的闸住了,这一撞竟然没有撞动。
虽然原来厚墙拆除了不少,但还是有一道一人高的院墙在,火光之中,就看到两三个人头探出来,抖抖索索的张开两三张猎弓,嗖嗖的几箭就发了出来,原来军寨之中,用的自然是军中强弓硬弩,但是要荒废,一切都荒废了,需要花大气力保养的军中弓弩,早就不堪使用。
寨墙上的巨弩,也是只能摆着吓人,现在寨中所有,就是平日里在山间打猎用的猎弓,这几箭准头甚是不错,直指冲在最前面的银可术,可猎弓弓力软薄,来势不急,如何奈何的得了银可术这等女真猛将?
长刀一摆,几支羽箭就被拍得歪歪斜斜乱飞出去,而银可术身后杂胡,早就将出他们的角弓来,电闪一般认弦就射,这些草原杂胡阵战本事一般,但是射术却是个个精良,顿时就有两人面目中箭,从围墙上惨叫着跌落。
另外一人躲得快,一下就缩了回去,那头银可术也等不及寻大木撞门了,一跳就搭着墙头,两膀叫劲,腾身而起,一下就翻过墙头,才落地就感觉风声袭来,银可术一侧身就让过一柄短矛,顺势一刀斜切,墙下偷袭之人从颈项到前胸,就是长长一道血口。
银可术长刀刀背极重,就是轻轻一拖,这偷袭之人颈侧大动脉已然被切开,鲜血溅得银可术一头一脸,火光之中,就见偷袭之人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穿着一件破烂流丢的大宋军中赤袄,犹自恨恨的看着银可术,想去按颈项中创口,但鲜血如此狂飙,手抬到一半就没了气力,瞪着双眼栽倒在地。(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六百六十八章 气节
这个时候,杂胡们也纷纷越墙而入,就有人去打开院门,这个时候,屋中就传来女子的惨叫之声,这惨叫声骤然响起,又戛然而止,却是这院中之人,已然知道无幸,开始杀自己眷属了!
银可术一怔之下,再也不管什么,举步就朝内冲去,这外院之中,仍然有零星军士,不时从角落中冲出来,有的人是垂死抵抗,有的人却是破胆到处乱跑,但是只要给银可术和那些杂胡撞到,都是一顿刀枪刺砍得血肉模糊的倒地。
内院之中,又响起了瓦罐碎裂之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油的味道,转眼间火势就腾了起来,一时间就延烧起来,转眼就是火光乱卷!
银可术已然踏着满地血迹尸骸,杀入了内院当中,就见一五十许的发福半老头子,就披着一件家常袍子,须发散乱,手中握着一把被血染红的长剑,浑身颤抖的守在火光翻卷的内院房舍之前。在他身后,火势熊熊而起,烧得一片哔剥之声,热浪袭来,将他散乱的须发都炙烤得卷起。
银可术面前之人,正是此间那个折姓寨主,他虽然早就做好了女真鞑子一旦出现,就脚底抹油的主意,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女真鞑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杀入了寨中,转瞬之间,就将这座军寨化为了地狱!
外间哭喊声惨叫声不断传来,这寨主脸上皮肉也在不断抽搐,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看着浑身是血的银可术和那些形貌狰狞的杂胡们杀了进来,终于哑着嗓子道:“俺已经杀了家眷,烧了自家屋子,你们不要过来,不然俺就和你们拼了!”
银可术一扬手,身后杂胡全都停步,银可术觑了那寨主一眼,将手中长刀丢下,尽力挤出一点狰狞笑意:“何苦寻死?某不杀你,投了俺们就是,只要你肯效力,还怕没有家眷?俺们打破南人名臣,你看上哪家贵室的,俺都许你!想要财货?俺许你十万百万!这个岁数了,还在这里守边,南朝也未见得多看重你,投了俺们女真又如何了?俺们已经击灭了辽人,这次又要击灭南朝!难道你就不想更大的富贵么?”
一边说着,银可术一边缓缓向前,他说的真是实话,此次在岢岚州破口而入,需要的就是熟知此间山川地势的南朝人物,这个寨主,多少有点地位,应该知道些情况,要是他肯投效,银可术真不惜许他十万钱财,数十美女!
反正都是打南人手里掳掠来的,有什么好吝啬的?那寨主浑身颤抖,手中长剑也拿捏不住,终于叮当一声落地,火光之中,他茫然的回头看看,又看看银可术皮帽下那丑恶的金钱鼠尾,半老头子用尽平生气力,大呼一声:“折可求,俺上你妹子!”
嘶吼声中,半老头子寨主一步步的退入火中,转眼间就和身后屋舍,一起焚烧起来,银可术上前一步,就停住了,满面煞气的看着这一瞧就知道软弱畏缩的寨主自己投入火中,那些杂胡也呆呆的看着,只觉得可惜,这一屋子多少南人财货和女子,这一把火都烧光了!
熊熊火光之中,银可术猛的转身,大声用胡语下令:“去看看有没有幸存的南人!愿意投降的,就将养起来。不愿意投降的,都钉死在此间寨墙之上!这寨中一切,都是你们的,将来还有更多!只要你们追随着某一路杀下去!”
一众杂胡,顿时轰然欢呼,个个眼睛如狼一般血红!在宁远寨外,还有数百名披甲女真精锐,在远处设了马桩子,以杂胡照料他们的坐骑。这几百女真精锐,就仰头看着山顶延烧的火光。
这些女真军马,就是完颜娄室拨给银可术的谋克,虽然完颜娄室交代他们要听银可术号令,但是具体行事之间,这些娄室所部精锐,哪是银可术轻易使唤得动的,此次扑寨夜袭,银可术亲自上阵,也只能带着那些听他号令的杂胡行事,宁远寨中,火光越来越盛,将此间女真军马都映照得面目可辨。
山上那些杂胡欢呼声,也一阵阵的传下来,几名谋克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置信,他们与现今分为两军的神策军及晋阳军,也算是狠狠的见过几阵,游骑战在一段时日中更是几乎无日不战,打得是吃力万分。
女真横扫辽国以来,许久未曾遇上这般的硬对手了,追随大军直抵河东缘边之后,哪里为神策军和晋阳军据守的军寨防御体系,森然布列。
这些女真精兵悍卒看着也自胆寒。这样的硬对手据守之下,要啃动这些军寨,女真西路大军,还不知道能剩下几成人得以返乡!
虽然他们所占据的地盘,远不如东路军富庶,但也是以前在老林子中想不到的好日子了,宗翰还要竭力推动对这样一个强大南朝的攻伐,是不是宗翰太不把他们女真汉子的性命放在心上了?
女真军马此刻虽然仍是凶悍敢战,但不少女真儿郎在碰到硬对手之后,难免也会冒出点这样的想法来,却没想到,在不情愿的调给银可术号令之后,吃了辛苦远离大队翻山越岭而到了西面,此间南朝军寨,却直是如此不堪一击!
银可术带着数百杂胡,就轻轻松松杀了进去,几个领军谋克都是军中老人了,知道这等据险而守的军寨,若是守军稍微有点本事,就不是轻骑远道而袭,又不怎么会打攻坚战的杂胡们拿得下来的。
在寨中强弓硬弩之下,丢几百条性命也是寻常事,如此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就被打得寨子中心都火光四起,只能说此间军马烂到了一定程度,此间防务,松弛到了一定程度!
银可术居然这次选对了地方,一下子就打开了南朝边地,难道南朝,就那么一两支军马能打?只要打垮了他们,就如护步达岗之战以后,辽人在女真面前,再无抵抗的能力!那就破边深入,抄那些能战南朝军马的后路!再以一场决战,狠狠的将他们粉碎!
一名谋克顿时翻身上马:“俺带几个亲卫,去将此间情势通报娄室和宗翰,让他们发更多军马,从此处杀入南朝!秃孛,真聿,阿罕,俺的谋克,你们先代为照应,俺再说句话,银可术要怎么打,你们就老实听号令罢,这次看来银可术要翻身了!”
几名谋克都大声答应,并儿郎们招呼:“这些财货,哪能都给这些杂胡得了,俺们也自上前!”几百名女真儿郎早就为山顶火光与喊杀声煽动得坐立不安,只想上去狠狠杀戮抢掠一场,听到军将如此下令,人人大声欢呼,也朝着头顶宁远寨涌去!
而去通传军情的谋克,一人带了三马,加鞭疾驰而去,就要引来更多的女真大军,从此间汹涌而入,直到将南朝之地,陷入血海之中!
而在宁远寨左近的河东百姓,夜中都胆战心惊的推门而出,看着远处燃动的那不详火光,多少山间村落,顿时就想起了女人孩子的哭喊之声,家家都在收拾干粮行囊,准备趁夜难逃,稍一迁延,也许就来不及了。
夜色之中,一群群身影离开村落,散处在河东缘边的千沟万壑之中,深一脚浅一脚只是向西面逃去。更有人逃入深山,准备挨过这场兵劫,北面而来的黑暗,终于冲破了此处脆弱的藩篱,蔓延到了大宋的土地上,而且谁也不知道,这黑暗,到底会席卷得有多快!
燕山之南,蓟州之北,夜色之中,七八名蓟州哨探,正围着篝火低声笑谈,篝火之上,除了一只烤得半熟的狍子正在散发着诱人香气之外,还挂着一个老大瓦罐,里面茶汤已经烧得滚烫了,咕嘟咕嘟的直翻着气泡,有人还在毫不吝啬的大把朝里面撒着大宋来的茶饼,再加盐加酪,很是豪奢的气象。
这七八名蓟州军哨骑,不属蓟州编练的经制之军建制,在蓟州左近,由于有大宋而来源源不绝的各种物资接济,收拢的燕地流散之民分外之多,另一个时间线上,郭药师凭借燕地就拉起了连带家眷,号称三十万的军马,虽然老弱居多,但战兵也至少有五六万的规模。
这还是大宋刻意限制流入残破燕地的物资,并且不住的想拉拢郭药师麾下人马投向河北的结果,这个时间线上,燕地七州,未曾经过女真摧残,而大宋一直有物资接济过来,一时间以蓟州燕京为中心,收揽了大量的人马,除了燕地汉儿强壮大半都为驱使之外,甚而还有不少契丹遗种,包括曾经的契丹精锐远拦子在内,都觍颜而来蓟州左近讨一个饱饭吃。
这些人马,分成几个层次,第一层当然就是正军编练的数十个指挥,五千七八百名正军,这些指挥都有杨凌的老底子为军将统帅,非是燕地汉儿出色骁锐之士,不得入选正军之中,这些正军,几乎扫数带之南下,主要就分在虎贲军和胜捷军中,极得军将之看重,属于编入就能战斗的即时战力。
经过汴梁武库的武装,这战斗力还要上一个层次,第二层就是辅军了,正军都有粮饷供应,原来燕地搜罗的甲胄,也只够武装这五千余人而已,熬过大辽灭亡的人,多是壮男壮妇,老弱泰半都已然填了沟壑。
五千余人的正军,不过是这些壮男壮妇的一小部分而已,得杨凌之命,就将其尽量编为辅军,规模庞大到了一名正军往往配有三名辅军夫役的地步,没饷有粮,以后还有被选调入军中的期望。
平日里除了军中操役,也有操练任务,铁甲是军国之器,杨凌哪怕在汴梁妙笔生花,掌握大笔财货,也弄不到什么甲胄,燕地搜罗干净,也就能武装起正军而已,但是燕地兵刃却是绝不缺乏,马匹也多,当年萧干麾下就有庞大的骑兵集团,而从辽东能一路逃难而来之人,也多有乘马。
奚人更放牧于燕山南北,这马匹从来不匮乏,这些辅军装备不及,但泰半都骑得马,开得弓,而且都是死人堆里熬出来的,一万五千辅军,就装备有正兵不要的马匹四五千,驮畜三四千,单论战斗力,只怕不比西军那些守边军寨中人马差似什么,阵战自然不如,可野外机动作战的能力,还要过之。
这些辅军,给带走了一半还多,剩下尚留置了不少,统带之人,仍然是留下的杨凌老底子出身之士,第三层就是依附于燕地豪强的那些人马了,辽人在燕地的统治崩塌,大宋统治尚未确立。
而杨凌麾下军事人才勉强够用,行政人才却有限得很,真正统治范围,只能局限于蓟州和燕京府一部分,同时还保护着商路,其他空白范围,就只能靠着这些民间豪强来填补了,他们趁乱占据了大量的田地牧场,也在尽力收揽流民以为耕种。
大小豪强一时有上百之数,要是真正群雄并起之时,少不得这些豪强就要互相攻杀,最后决出这片土地中的最强者,而胜者就坐拥燕地,少不得在乱世中还要起问鼎之心什么的,可这毕竟还不是失却一切规矩的乱世,南有大宋,北有女真。
燕地只是一时在夹缝中苟延残喘罢了,这豪强并起之势是长远不得的,总要寻一个靠山依托,此刻女真在燕山以北不动,最近的就是在蓟州经营的代表大宋所部,且这些豪强绝大多数都是汉儿出身。
在大宋还未让这些燕地汉儿灰心失望的时候,难道还能选谁依附?且从大宋河北直抵蓟州的商路,也在余江控制之下,源源不断的送来粮食农具财货等等,依附大宋,也就能得到现成的好处。
这些豪强人马,加起来也有两三万能战之士,不少豪强子弟,就投入军中为下级军将,博一个大宋的功名富贵。(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六百六十九章 御驾亲征
此次南下,为晋王争胜,豪强子弟踊跃以从,也凑了几千骑士出来。
现在虎贲军未返,留守燕地的就是原来辅军和燕地豪强为主的军马了,尤其这哨探之士,更是燕地豪强麾下人马居多。
此刻在这燕山南面山地之中野营的,就是一个坞壁中的子弟,带队之人,还是坞壁之主的侄子。
虽然是豪强至亲亲眷,但是在燕地讨生活,这带队叫做武可风的头目,也没有那种养尊处优之态,反而年纪轻轻就满面风霜之色,手长脚长,孔武有力,身上伤痕累累,一看就是走得远路打得苦仗的模样,几名麾下骑士和他也没什么上下尊卑之态,只是不停的从他视若珍宝的小行囊中翻出大宋茶饼,还有盐酪,毫不客气的朝茶汤里面加,还有几个人按住他的手脚,急得武可风是啊啊大叫。
燕地汉家坞壁,在辽人强盛的时候自然不会有,无非就是天崩地陷之际,自家亲族聚而自保,大家一起拼命挣扎罢了,坞壁林立,也才几年的时间,朴实刚健之风尚未开始衰颓下去,敌人来了,上到坞壁之主,下到招揽来种地的流民,一起都要上阵拼命,谁还在这个时候就能端出高高在上的架子?
眼见得行囊中宝贝被儿郎们糟蹋干净,武可风这才脱了身,破口就骂:“直娘贼,俺弄到这点吃食,岂是容易?带着走了一路,自家都舍不得如何动用,你们倒好,一发糟蹋了个干净!今日先由得你们,回来堡中,一个个寻你们放对!”
儿郎们只是围着茶汤流口水,狍子肉都不大在意,有人笑道:“三郎,哪****投到吴城主军中,岂不想要多少大宋吃食就有多少?还和俺们争这点作甚?好小家子气!”
武可风哼了一声:“这次南下,大郎二郎抢了先,丢了俺在这里继续喝风,还说甚要多少有多少?也是俺手气坏,博时泼喇喇左一个叉右一个叉,一个混纯不见!这手剁了也直娘贼的不冤!”
说到武可风那两个好运的哥子,一个是坞壁之主的亲儿子,一个是母家的舅兄,这几名哨探都脸色郁郁,大郎二郎各带了十几名心腹随吴玠城主南下,走的时候得意洋洋,据说要去为晋王争位,立大功。受上赏,说不得得一个什么大宋官身再娶一个花骨朵也似的汴梁媳妇儿回来。临行之前。吹嘘得震天价响。人人羡慕得涎水长滴,看着自家头目武可风那一双臭手,人人又是鄙夷。
辽国说灭亡也就灭亡了,女真鞑子实在太凶残。燕地汉儿,没一个是想投奔他们的。可大宋分隔百余年,感情上又委实遥远了些。而那个据说也是从辽地回归,立下了泼天也似功绩,一军打服了燕地,击破了女真,杀了耶律大石和杨干的那位杨言,不仅功名起于燕地,还一直留置了人马在燕地经营,就成了燕地汉民心目中的依靠。杨言定燕之后,燕地汉民私下里都称其为杨阿爷而不名。
据说大宋皇帝曾有遗训,攻破燕京者以此地王之。杨阿爷也力主要将燕地尽快收于大宋疆土,设官护之。可偏偏为朝中那些看不起北人的朝臣阻挠…………
据说杨阿爷在朝竭力维护燕地汉儿,通商运粮,顶着莫大风险行事,且在燕地留兵以戍女真,被朝中忌为拥兵自重,有人要对杨阿爷下手…………
据说杨阿爷得大宋三大王赏识,两人都有经营燕地以卫女真之志,更有扩土至北,设安东都护府的抱负。大宋皇爷,为两人壮志所感。皇爷更要将圣人之位传给三大王,然后重用杨阿爷,成就其功名伟业…………
据说朝中奸邪不服,更有怕失却皇位的太子,发起了变乱。最后为杨阿爷一人一骑所降服,太上顺利内禅三大王,而杨阿爷一举为晋王。就要永镇燕地,为他们燕地子弟的守护神!
据说杨阿爷更要召集燕地军马回返汴梁,一则以扫荡朝中残余奸邪。一则以将燕地子民编练为大宋经制军马,不仅有应分粮饷,还有将来功名富贵,将来开拓安东都护府,更有多少土地分赏将士。这些兴高采烈应召南下的军马,就算不得什么厚赏,能去传说中的汴梁走一遭,能见着杨阿爷亲面,都够在其他人面前吹嘘大半年!
燕地这些流言,或者是民间自发生起,或者暗地里有人推波助澜。已然在燕地将杨言渲染成半神一般的传奇人物。燕地汉民,人人以为他效力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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