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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这等军机涉及到了太多的利益瓜分,其中很多阴暗的一面实在不足以为外人道也,也只能由童贯和种师道慢慢扯皮,最后达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程度。
既然要慢慢商议,时间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这个时候,节台之下的众人便是各自三五成群,攀谈起来,老种和童贯走了之后,下面的军士也是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西军其余三路兵马看着环庆军都是斜着眼睛,虽然环庆军叛出了西军,可是其余三路兵马中的士卒,依旧视其为一体,前番白沟河实在败得太惨,委实丢了他们西军百年的声望,正是由于如此,环庆军将士都是有些低头顺耳,也不去招惹是非了。
不过要是换了那些早就被酒肉掏空了身子,连花架子都算不上的汴梁禁军,这四路西军便是又抛开了成见,齐齐对其竖起了中指,爷们瞧不起你们……
杨凌看到下面形形色色的小动作,忍不住就是一阵摇头,不要说高层将士分阵营,就连最底层的厮杀汉都是不平静,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周遭披甲的侍卫云集,这个时候都是寂静的看着那牛皮大帐,也不知道种师道和童贯商议出一个名堂没有,这些侍卫的成分太复杂了,都是这些军将带来的扈从,每一人带个数十人,加起来就是大约千人上下。
虽然彼此之间,有的人是怎么都看对方不顺眼,但这也仅仅只限于眼神之上的交流,当着北伐大军诸公诸将的面前,犹是这些厮杀汉平日有些犯浑,这个时候,也不敢乱来半分。
这一次实在是太过重大,外间之人都是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吵到了里间的老种相公和童宣帅,这等时候冲撞了半点,不过就是被活活打杀了了事,谁也不会为他们求情半分,好在身为亲军扈从,他们的眼力劲是有的,这个只能一丝不苟的站着岗哨。
可他们的眼睛瞪得犹如南瓜一般,相互之间都是咬牙,这些将士本来就是争勇斗狠的角色,本来来到此间见到彼此都是恼火,尤其是看到了环庆军,叛徒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是为人所不齿的,好多西军将士自从记事以来,老种相公便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兼第一统帅,刘延庆这个反骨仔,竟然勾结童贯,将老种相公拆得下了台。
在此相会的时候,如果不是各自将主提前就打了招呼,约束下来,恐怕早就是厮打了起来,可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在他们的心理,恐怕早就将环庆军那群龟儿子的女性家属问候了个干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牛皮精制的大帐便是被人掀开,从里间便是走出来一位胜捷军军士,朗声便道,“诸将入账,听候宣帅颁布方略……”
说完之后,便是果断的转身回返,半句废话也没有,众将依言便是走进了那挠得他们心里直痒痒的牛皮大帐,杨凌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童贯要在这节台之下宣布进军的安排布署,好在这厮的脑袋里没有喂了金鱼,外间不管怎么说都是人多口杂,万一里面掺杂了几个细作,一番布置便是轻轻松松的为辽人所知晓,那么这场仗恐怕还没有打就先输了一半。
童贯这个时候便是正襟危坐在最上方,身后便是一张大大的燕云地形图,侧边赵良嗣和王禀一文一武侍立两侧,而这儿时候,杨凌竟然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郭药师。
此人不是在涿州被自家监管起来了吗?怎地自己离开之后,便是到了童贯的大仗之中,这里面又是出了什么变故,一直以来杨凌对于郭药师都是忌惮,此人便是这个世道的一只猛虎,绝对不能出笼,否则对于大宋便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后患无穷。
现今看到此人,杨凌忍不住就目露杀气,看着郭药师和一边的赵良嗣小声攀谈,杨凌便是有了计较,又是赵良嗣这厮,此人在童贯身边地位极高,想来便是此人到了涿州将郭药师联络起来,好手段,郭药师竟然通过赵良嗣走了童贯的门路,杨凌闭下双目,一时之间就是对这二人起了必杀之心。
童贯缓缓扫视了堂下诸将一眼,将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之后,便是朗声道:“本帅与老种相公思虑再三,北伐大计基本定下,诸位将军,且听号令!”
北伐方略便要在此时定下,这幽燕之间,又将卷起一番动乱风云……





铁血强宋 第一百五十四章 马蹄急(一)
不管怎么说,童贯也是镇边二十余年的宿将,作为统帅,打得西夏毫无还手之力,岂是易与的角色,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透露出统帅气质,一时之间倒有那么几分男子气概。
北伐以来,功课也是做得十足,他那背后的幽燕地形图,几乎是不用看便能知道哪儿是哪儿。
杨凌心中也是有些微微一动,眨眼之间便是看见童贯身旁的赵良嗣和坐在前头的刘延庆相互看了一眼便是点了点头,一时之间,杨凌心中便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老种相公却是静坐在一边,神色很是平静,只是静静的听候童贯的言语,其余众人都是表情不一,有狂热者,有郁闷者,更有心灰意冷之人……
这个时候众人便是齐齐的站起了身子,躬身一拜,“听候宣帅示下!”
童贯见此,也是微微点头,这种感觉,他很喜欢:“北伐三军都统制,径源路经略使老种相公,秦凤路经略使小种相公听令!”
老种和小种便是往中间走了一步,“末将听令”
“北伐大军分为两路,第一路便是径源军和秦凤军,本帅命你二人统带麾下兵马直抵高粱河,与辽人隔河对峙,辽人已无久战之力,两位相公需稳重行事,待得辽人师老兵疲,便整军决战,本帅赋老种相公便宜之权,若有临战畏惧者,斩!”
“末将接令!”种师道和种师中微微拱手便是回到列中。
这个时候,童贯便是接着道,“环庆路经略使刘相公,熙河军经略使姚相公听令!”
这两人平日里也是颇不对付,不过看童贯的模样,这个时候却是要将此人绑定在一起了,不过姚古却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两人已经按剑而起,在精神头上,比之老种小种还是要强一些的。
“本帅令你二人所部为北伐大军第二路,刘相公为主,姚相公为副,大军顺刘李河北上,待决战而起之时,两路并进,直取燕京。”童贯声音倒是中气十足,一番话下来,却是连气儿都不喘一下。
“末将接令!”姚古心中有些不服,熙河军历来都是打得苦战的,与西夏作战之时,熙河军都是顶在最前头,比之其他三路大军更硬,没想到这一次却是要栽倒刘延庆的手中节制,好不爽利,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是实在没有心思去扯皮抗命。
刘李河乃是高粱河的分支,便是从这部属之上就可以看出来,第二路大军自然是比不上第一路风光,不过总算是有的打,忍一忍,捏着鼻子也就过去了。
单单是这北伐两路大军下来,几乎就已经将整个北伐大军八成主力调了出来,十六七万人,剩下的也不过就是零星四五万。
童贯说完之后,便是莫名的看了杨凌一眼道,“渭州观察使杨可世,耀州观察使刘光世,宣抚参将郭药师听令!”
说到这里,杨可世,站在刘延庆身后的刘光世,还有一直没有说话的郭药师便是站了出来,“恭听宣帅号令。”
杨凌心中就是冷哼了一声,郭药师领的果然是宣帅府差遣,先前自己就觉得童贯对自己如此做戏便有蹊跷,未曾想到这老狗却是咋这里等着自己,死太监就是死太监,不管到什么时候想的都是算计。
自己所想,还不是为了大宋的将来,让你们这样乱搞,将来的烂摊子,又让谁来收拾!
杨凌这边沉吟之间,便是听到童贯宣令,“命你三人统带轻兵数千,一但正面高粱河大战,燕京城中必然空虚,届时杀入城中,令得正面辽人首位不得兼顾。”
童贯几乎是气都不喘一下接着道,“兵部左司员外郎,神策军杨凌听令!”
“末将在!”杨凌站立而出,只听童贯道,“本帅命你负责殿后,紧随正面两路大军之后,一但战起,不拘一格,伺机而动!”
“末将遵令!”杨凌不由得苦笑,说到底,这份差遣还不是跟没啥事儿一样,伺机而动的意思有很多种,看你怎么理解了。
照表面上看来这北伐大功却是稳稳当当的落到了一二路大军的手中,也有可能是杨可世那一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奇兵。
但是怎么算都到不了他杨凌的手中,还伺机而动个屁。
不过杨凌却是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就单单是这伺机而动四个字还不知道是老种相公花费了什么样的代价为自家争取而来。
众将都是各自领了军令,接下来便是所谓的誓师大会,这是传统。
“诸位,先请移步节台,告天誓师罢!”童贯安排作罢,便是当先率众而出,节台之下的桌椅早就是被撤了下去,童贯迈上高台,朗声道:“大宋太祖太宗君王在上,今大辽国祚衰竭,实乃天心所向,我大宋军将一心,士高马腾,这复燕大功,就在眼前!”
此话一结束,整个郊外都是发出一阵呐喊,“万胜,万胜!”
这样的景象,已经是许久没有见到了,宋军在白沟河一战之后表现出来的颓势,现如今已经是一扫而空,杨凌孤军北上,收复涿易二州,让他们彻彻底底的看清了辽人强势的假象,这看似难啃的辽军,并不是如他们想象中的那般难打。
数十面各色军将的牙旗迎风招展,慢慢的尽是杀意,童贯没有停下来,只是用更加的高分贝的声音向着远处激荡而去,“三军儿郎,可敢随某与辽一战?”
“战!战!战!”声音吹金断铁,气势如虹。
童贯见士气已经调动得差不多了,便是向身后的甲士挥手示意,那甲士顿时会意,下去吩咐了一声之后,便是擒了一只活羊前来,这便是祭祀仪式了。
活羊的四肢早已经是被捆绑住了,就连羊嘴都是被封住了,这就是为了防止活羊逃走,或者发出嘶鸣,发生闹剧的景象,那胜捷军甲士手起刀落,便是割破活羊喉咙,一股泊泊鲜血流到了碗中。




铁血强宋 第一百五十五章 马蹄急(二)
每逢大战之前,都要屠宰牛羊献祭祖先、社稷,这事传统,本来最初的礼数是全体出征将士列队,屠宰后的牛羊还要在队列左右转一圈,号为“殉阵”,并宣布“不用命者斩之”。
可是在场十几万人,是绝对不可能就这般走完的,能够亲身参与进来的,也不过就是那数十员重将而已。
宰杀牛羊之后,统帅要亲自将牲血淋在军器上,号为“衅”,象征性的将作战使用的旗号、战鼓、金铎、兵器等淋上一点牲血。奇怪的是淋过牲血的兵器却要放回库中保存,估计可能是具有保存纪念意义吧。
祭祀结束后的牛羊煮熟了,即“胙肉”,分给将士们享用,这便是整个祭祀的流程。
童贯便是严格的按照这个程序走的,只不过待得淋衅之后,在场普通军将便是陆陆续续的返回,牛羊之肉便是由诸位将帅,到大帐之中分而食之了,童贯今日也是解了酒禁,一时之间,宴席上便是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只有老种相公,年事已高,又有些老毛病,却是实在沾不得酒的。
而杨凌也是喝得极少,宴席之上,他的目光不止一次与杨凌交汇,带着一股嘲弄的笑意,杨凌表情只是平淡,心中却是将郭药师的全家女性问候了个遍。
军中的厮杀汉都是极其耐苦的,今日的一个大大场合走下来也是忍不住有些腰酸背痛腿抽筋。
大事定下,各自散去,杨凌自然也是领着自家亲兵回营。
方一到营门口,便是见到王贵竟然在此地等候。
由不得汤怀等人不惊讶,到雄州议事,杨凌本来带的人就不多,亲兵百余都是顶天的数字,更不用说信重的将领就只捎带了一个汤怀。
而此时此刻本应该远在涿州的王贵出现在此处,莫非是出了甚变故不成?汤怀和王贵情同手足,当下便是上前问道,“小贵子,杨将主不是让你等在涿州整顿神策新军,怎地却来了此处,难道生了事了?”
杨凌听到小贵子这个称呼的时候,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首先想到的便是那位修炼葵花宝典的武林豪杰。
王贵来此的目的,杨凌已经猜到了几分,可惜的是,这个消息终于还是来晚了一步。
“先入帐说话!”杨凌对二人说道,此处人多口杂,还是保险些为妙。
……
“赵良嗣来了俺们涿州之后,一应事宜俺们都是做足了,谁知这厮竟然直直的闯进了郭药师的养伤所在,要带他走,声称乃是宣帅均谕。实也忒无礼了些,俺们想着,怎么也要等到杨将主回来了再说,这厮却是不理,直娘贼的,若不是岳飞哥哥拦着,张显哥哥差点就动了手。”
王贵唾沫星子到处乱飞,“不仅仅如此,赵良嗣这厮临走之时,还带走了前番的两千常胜军乡兵,虽说这些人都是不准备用来厮杀的,可是岳飞哥哥也是早有安排,这些人稍稍组织一番,辅军的勾当总是能办得漂亮,这这般被赵良嗣裹挟走了,俺得了岳飞哥哥的令后就急急前来禀报将主,至今日才到。”
杨凌越听,脸色就愈发的阴沉,童贯这死太监终究还是本性难改,不管如何,总归是要向自己讨回场子的,郭药师在他的眼里不过就是想恶心一下老子,却未曾想到,此人将来又是多大的祸患。
果然,不管在哪里,都少不了坑爹的队友。
更不也能说,郭药师临走之前,还带走了神策军两千辅军,这些人马都是以前常胜军中的,郭药师是使得动他们的,恐怕就是肉包子打狗,杨凌心中好不憋屈,此人做得实在是太绝了。
“王贵,这件事情,岳飞做得对,毕竟赵良嗣是打着童贯的名头行事,童贯为北伐大军统帅,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我们的胳膊还是袋鼠的那种。”随即杨凌就是重重的一拍桌子:“不过tmd,这贼厮鸟做得也太过分了些,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成,王贵,你回返涿州之后,督促岳飞,雷远文等人,好生统练兵马,直娘贼的日后要是遇到这种事情,都给老子寸步不让的雄起来,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便是推搪过去,不要让人以为,谁都可以骑在神策军的头上。”
王贵汤怀忍不住抽了抽脸颊,很明显,杨凌的想法很无赖,很暴力,他们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摧残。
夜华初上,老种相公只是披衣坐在帐中,显得老态龙钟,帐中的火烛映衬着他的身影,昭示着这个老人真的已经已经老了,他的儿子有的早夭,有的战死,一个都没能陪他走到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他尝了不止一遍,每到夜里,总是迟迟不能入眠,一闭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爱子身影。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老人,却将整个西军撑了半个世纪,
帐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却是前番到易州与杨凌会面的吴玠,吴玠走到大帐门口,却又担心扰了老种相公歇息,迟迟不肯入账,种师道本就没有入睡,听到外间的脚步声便道:“有什么事情,只管进来罢!”
吴玠忙不迭的进入帐中,行了个军礼:“老种相公,末将已经打探清楚,那郭药师本为辽国常胜军都管,后献降了涿州,被小杨将主编管起来养伤,后来宣帅府中的赵宣赞插手,便到了宣帅门下,还带走了两千原常胜军子弟。”
老种相公只是一笑道:“嘿嘿,杨凌这小后生,这番可是大大的出血了一回……”
“可不正是,兴许小杨将主这个时候还在帐中骂娘……”吴玠也是淡淡的笑道。
种师道摆了摆手,突然之间眉目就是凝重:“吴玠啊,某恐怕时日不多了……你们年轻人,终归是有自己的路要走,某照应不得你们一生一世,说真的,某儿时便做着一个梦,登上燕京城头,看一看,体会一下是怎样一番滋味……”
说完这句话,老种便是猛地咳嗽起来,手巾之上,尽是血迹,老种不着痕迹的将其踹进了袖袍,却如何能够瞒住吴玠,吴玠立时便是跪倒在地,转瞬之间已经是泣不成声,“老种相公,您一定会看到……”




铁血强宋 第一百五十六章 马蹄急(三)
老种相公只是苦笑,“吴玠啊,你认为杨凌此子如何?”
吴玠脸上闪现出一丝莫名之色,良久之后,便是模棱两可的说道,“前途不可限量!”
老种将身上的裘衣裹了裹,然后道,“某百年之后,我那弟弟是难镇住那群骄兵悍将的,这西军将来变成什么模样某也不知道。”
“吴玠,带着麾下兵马去杨凌所处效命罢,杨凌总归是卖某这张老脸的,只盼他将来能够记住某今日的香火之情,将来西军有难,说不得还得倚仗此人伸一把手。”
……
燕京城中,自宋师北伐以来,都是人心惶惶的模样。
北有女真于关外虎视眈眈,南有大宋兵马呈兵白沟河,大辽鼎盛时期的疆域早已不复,所能控制的也只有这幽云十六州而已。
而燕京便是他们心目之中最后得精神倚仗。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宰相李处温建军各位大臣,在燕京城中掀起了一派亡国理论,燕京也有些不稳的迹象。
正所谓乱世之中出英雄,就在这个时候大石林牙,萧干挥师南下,大败宋人北伐之师。
这份功绩,对于这个风雨飘摇的残辽来说,实在是有些振奋人心了。
燕京城之中一些不稳定的因素,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宰相李处温也不得不强自按捺下小动作,李处温为汉人,到了这个时候,也实在没有和大辽国祚同始终的觉悟。
虽然说李处温权主军国事,可是真正的兵权是不可能由汉人掌握在手的,更不用说在燕京南都中枢,真正握着大辽兵权的便是两人,耶律大石和萧干。
可是二人挟着大胜之势归来,即便是深得萧普贤皇后信重的李处温也只得偃旗息鼓。
萧干也耶律大石都是人杰,回到燕京之后,便是将宫中的侍卫全部换掉,国事之上,也是大权独揽,倒不是他们太过霸道,因为这等时候,就是需要一个顶天立地豪杰,能够将场面震得下来,可惜的是,值此末世,这样的人物大辽竟然出了两位,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即便是两人回到燕京,先前还有些动乱的燕京,顿时就平静了下来,可是在这平静的背后却是酝酿着一股更大的风暴,那就是他们新立的天赐皇帝耶律淳病重垂危,随时都有归天的危险。
而皇帝归天之后呢,大石林牙和萧干大王都是值得追随之人,燕地有识之士,又该追随于谁?
这些都是后话,还暂时可以不用顾虑,最忧心的便是天赐皇帝的病情,耶律淳乃是天祚帝耶律延禧的堂叔,可是耶律延禧不争气,将大辽江山丢了大半,精锐也是付之一炬,更令人心凉的是,耶律延禧竟然抛弃了追随他的臣民,先是逃往云中,后又逃入夹山。
而大辽这个时候已经是群龙无首,外部强敌压境,所以大辽贵族便是在南都(原为南京,意思就是南部的京城,南京这个词实在有太多类似之处了,在这里怕读者混淆,就直呼南都了)燕京立了他的堂叔耶律淳为天赐皇帝登基,耶律延禧被降为淮阴王。
刚一登基,耶律淳便是大病不起,要知道这个时候的耶律淳已经是五十九岁的高龄,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时代,已经算是高寿,可是这其中却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燕京百姓都是忧虑,而此时此刻,燕京皇宫之内,一向大病不起的天赐皇帝耶律淳正与四军大王萧干对面而坐。
耶律淳和萧干表面上是君臣,可是实际上,萧干的姐姐萧普贤女却是耶律淳的皇后,在耶律淳未曾登基之前,二人便是以相称,但如今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冷淡。
耶律淳本该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面色枯槁,奄奄一息,按照御医私底下的说法,陛下寿命已经不足两日,可是今天他忘了吃药,也不知道是他有意忘了还是无意忘了,竟然就从龙榻之上爬了起来。
似乎是为了告知世人他们的郎舅关系好得不行,好不容易清醒的耶律淳就将萧干叫到了宫里,摆上一桌酒席,桌上的菜肴都是耶律淳特意嘱咐的,自家小舅最爱吃的菜肴,可是萧干吃在口中却味同嚼蜡,全没了滋味。
人一但心中有了隔阂,就绝不会交心,萧干比耶律淳小了十几岁,依稀还记得少年之时便是记得自家跟在姐夫后面驰骋围猎的情景。
“萧弟啊,朕时日本就无多,你我兄弟二人也是久未宴饮,今日能饮否。”耶律淳的脸上泛出一阵病态的红光,他登基的时日本来就不久,其中大多数日子还是在病榻之中度过的,大多数的举止行为还停留在做王爷的时候,更不用说,萧干也不是外人,所以称呼就显得很是随意,没甚架子。
“臣弟如何敢饮,万一圣体有恙,姐姐的鞭子可是不会饶我。”萧干身着一身劲装,接到皇帝的旨意时他还在军中,便是卸甲匆匆而来,此时此刻的殿中,两厢宫人侍从皆是退避,显得尤为寂静,萧干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杯中的酒却是一饮而尽,没有半分拖沓。
“好性子!”耶律淳缓缓举杯,显得有些无力,只是小饮一口便是置下。
“萧弟……”耶律淳说道:“不知道多久,你我兄弟未曾这样单独饮宴了。”
萧干心中也是有些狐疑不定,不知今日耶律淳为何有如此兴致,方才咽下酒水,便是低沉着声音道:“陛下国事繁重,小弟又怎敢轻易之间前来叨扰?”
耶律淳沉吟了半晌,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道:“国事艰难,可是朕这身子却是不争气,往日都是不能视事,哪里是国事繁重,反倒是萧弟为大辽鞠躬,朕心中委实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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