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嘈杂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下一刻却都慌了神!“来人呐,救命哪,小姐,小姐……你别怕,我们这就救你上来!”
这厢慌了神,趴在地上的年轻男子却淡然地抹了把脸上被溅上的湖水,慢慢站了起来,叫小蝶的丫鬟顿时怒目而视:“刁民,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竟敢如此对她!”
惊鸿看了眼湖边忙碌的众人,神色诡异地一笑:“我脚滑,脚滑!纯属意外,不过嘛,我倾慕你家小姐,但我发现她却似乎对这位公子更感兴趣,我思量着如何才能让她对我记忆深刻,正巧你们说起了落水事件,你看,五岁的事情你家小姐竟然还记得,那么想必我这法子,定能让她将我铭记一辈子!”
雨茗早已大惊,拉起慕惊鸿就疯狂逃窜:“小姐你还得意什么?再不跑我们就要变肉酱了!”
“快抓住他,抓住他!”
即使在湖里几经浮沉,灌了好几口湖水,乔芷柔却丝毫都不忘要严惩慕惊鸿。
可是当将军府的下人反应过来,哪里还有慕惊鸿的人影?
紫衣男子却丝毫没有被湖中这一番折腾影响,望着慕惊鸿主仆溜走的方向,浅疏的眉眼间,带着一丝莫名的笑。
他身后一位身着白衣的俊朗男子走至他身侧,侧目看了一眼湖中的乔芷柔,颇为恭敬的低声问道:“三哥,要不要救?”
紫衣男子回头,静静地看着湖中还在挣扎的乔芷柔,眉目间闪过一丝锐利,却又似是在笑,缓缓吐出一个字:“救!”
白衣男子闻言,顿时一掀衣摆,系于腰间,足尖轻点纵身跃起,宛如蜻蜓点水般身姿灵逸,拎小鸡似的提起湖中的乔芷柔,只瞬间,上了岸。
乔芷柔全身都已没了力气,趴在地上喘着大气,忽而见一双黑色滚金云靴靠近她身边,蓦然抬首,只见紫衣男子正笑看着她。
乔芷柔略微尴尬,此刻的自己太过狼狈,怎么好让如此多的男子瞧见?自己的形象真是毁尽了!
如此一想,她暗暗咬牙:臭小子,别让我抓到你!
“起来吧,地上冷。”紫衣男子递过一只手。
乔芷柔十分诧异,可是看他温润俊朗的面容,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扶着他起了身,还不忘施礼感谢他们。
紫衣男子笑了笑:“快回家换一身衣物暖一暖,当心着凉。”
乔芷柔霎时一愣,这位公子是在关心自己吗?这是真的吗?正当她羞红的脸颊做出千娇百媚之姿打算好好感谢一番时,那四人却已在人群之外,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丫鬟小蝶连忙安慰她:“小姐姿容无双,那位公子一定是倾心于您了呢!”
乔芷柔低斥一声,却娇羞的低下头去,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有奴仆驾着马车赶了来,她这才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终于上车,回家去。
却说慕惊鸿本身就是路痴,加之对这里并不熟悉,只好跟着号称识路本事天下无敌的雨茗狂奔,结果溜了几圈之后,二人都傻了眼……她们已经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雨茗,这就是你所说的天下无双的认路本事?亏你还在这里活了十六年,光浪费粮食、造粪坑人了!”
雨茗委屈的摸摸自己被戳的老疼的脑袋小声嘀咕:“那您还在这活了十九年呢……不是比奴婢造的粪更多……”
“什么?胆儿肥了啊你!”慕惊鸿佯装生气,揪住雨茗的耳朵,“你给说说吧,现在咱们怎么回去?”
路人经过,看这一对主仆当街打闹,一听竟是迷了路,均表示无语。
二人打闹的声音却惹得一家酒楼上四个人侧目,正是紫衣男子四人。
雅阁内,白衣男子临窗而立,见是她们,倒是乐了:“这可真够巧的!”
桌上另外三人,蓝衣男子闷头喝茶,未做声,另一位白衣男子轻轻摇着手中折扇,微笑不语,紫衣男子侧目凝了楼下一眼,忽而道:“既然有缘,就请他们一并上来吧。”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4章 四大美男
片刻后,大街之上,“什么?请吃饭?”慕惊鸿表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心中不由得提防。
雨茗一听要吃饭,顿时拍手叫好:“好诶好诶,真的好饿了呢!”说着,她那争气的肚子还真十分应景地“咕噜”了几声。雨茗不好意思的摸着肚子,低头傻笑。
白衣男子爽朗一笑:“你看,这位小兄弟也饿了,这位兄弟你就莫要推辞了。”
“哼,我们有银子,干嘛吃你们的?雨茗你要记住,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恩惠不可平白无故地受!”
她极有骨气地去摸腰间的荷包,就算她这个丞相嫡女再不受宠,吃饭的钱总归还是有的,可是摸了半天,她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接着通红近紫。
白衣男子一直笑看着她,见她神情突变,大致猜到了什么,哈哈一笑,直接拉起雨茗就上楼,不忘对慕惊鸿道:“小兄弟既然不想受恩惠,大不了吃完以后将银子给我哥便是,俗话说相逢即是缘分,更何况我三哥有意相交,小兄弟莫要生分了才是!”
雨茗一听,觉得十分有理,差点举双手赞成,伴随着叽里咕噜的肚子叫,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慕惊鸿咬牙,岂有此理,这点诱惑都受不起,有好吃的就不要你家小姐了!雨茗,回家给我跪搓衣板!一点都不体谅你家小姐,难道你不知道,刚才咱们狂奔的时候……荷包被偷了吗?
惊鸿叹了口气,自己的肚子也开始唱空城计了,也罢,吃就吃,谁怕谁!反正她有的是办法!
一上楼就见一间雅阁门打开,内里一桌五人,其余四人端坐相谈,唯有雨茗在狼吞虎咽。
惊鸿抚额,转身就想下楼……拜托能不能注意点吃相?好像你家小姐饿了你几百年似的!
众人却均已看见了她,“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这声音沉稳缓慢却有力,莫名的给人一种震慑感,她听出来是紫衣男子的声音,当下一股倔劲上来,转身就上楼坐在了雨茗身边,却不忘狠狠掐她一把。
“啊……你掐我做什么?”
雨茗惊诧,疼得龇牙咧嘴,众人一听此言更是惊讶地注视着她,某人果真厚了面皮,忽略其余四人的目光,佯装镇定地盯着雨茗:“有吗?”转而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做梦了!”
雨茗长大了嘴巴,久久不能言语,难道摸额头……不是怀疑自己发烧吗?
惊鸿淡然地端起一杯茶轻呡一口,转而笑看那四人,微微一打量,其余三人都还在惊讶之中,只有紫衣男子笑看着她,惊鸿心中明白,有些事情似乎怎样都逃不过此人的眼睛。
她也不计较,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她直视他的双眸,不大的双眸微微一笑,宛若月牙儿:“公子盛情相邀,却还未知该如何称呼?”
男子依旧笑着,略一思索,语气淡淡:“叫我翎公子即可。”
“凌公子?谢谢这餐,若有缘再见,换景鸿请你!在下姓景,单名一个鸿字。”
“好,不过若有下次,我倒希望尝到你亲手做的。”
众人一惊,连埋头奋战的雨茗也迷茫的抬起头来,不解地看向惊鸿,小声嘀咕:“莫非咱们这就遇见断袖了?”
这声音虽小,可是大家坐的极近……惊鸿顿时尴尬地咳了一声:“吃你的!”
自己果然已被识破是女儿身,那她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了,谁知对方是何意图。
正在这尴尬时刻,忽而冷冷地一声打破了怪异的气氛:“你觉得你们还会有这么巧的缘分么?”
惊鸿看去,却是那蓝衣公子,她不由得反省,自己从上楼到此刻,难道哪一句话得罪了他?不然他干嘛跟吃了枪药一样?
蓝衣公子眉目冷厉,脸颊削瘦,不仅如此,他整体就又高又瘦,但却不显得单薄,反而有一丝丝霸道的气息,加之沉默寡言,反而显得很是神秘。
从自己上楼,他就一直闷头喝茶,不言不语地看着窗外,她还以为他一点都不关心她和他们在谈什么。
惊鸿敛着情绪,忍住不去恼他,笑问道:“若与他无缘,也许与你有缘呢?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却又似从未开过口一般,转头看着窗外,再也不理会她。
惊鸿尴尬,白衣男子连忙跳出来打圆场,介绍道:“这位乃是……”说到此处,他却略一迟疑,看向蓝衣男子。
“寻公子。”蓝衣男子未回头,却似看见了白衣男子的为难一般,淡淡说道。
“对对,这位是寻公子,你叫我温四哥即可,还有这位,我二哥。”说着转而看向身边另一位同样白衣却手持折扇的男子,折扇男子立刻温声应道:“叫我虞公子即可。”
惊鸿对他点头致意,不由得打量这二人,同为白衣,温四哥的衣摆上却绣着一支清奇的绿竹,整个人显得爽朗洒脱,不拘小节,很是大度。他身形魁梧高大,惊鸿想,他必是习武之人。
再看虞公子,一袭白衣素净,除去腰间一枚墨玉,整个人白的纤尘不染。而他的面容也极是白净,眉宇间透漏出一股书生气,虽然如此,但却并没有普通文人的酸腐,反而很是睿智,对,就是睿智,他处世的智慧,都在他常年不变的笑颜里。
真是赏心悦目的“四大美人”!
“景兄弟可有娶亲?”
忽而一声,将惊鸿拉了回来,是翎公子。
惊鸿浅笑:“尚未婚配。”
“哦,既然如此,不若我来替你做一桩媒如何?”
“这……”惊鸿脸色为难。
“本公子瞧,那乔家小姐倒与你挺般配,不如就由我做主,替你提了这个亲。”
惊鸿登时咬牙,这个家伙……明明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却还找个小姐嫁给自己,必定没安好心,她抬头看去,对方果然眼含笑意,带着一丝揶揄。
“不劳公子挂心,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公子若喜欢那乔家小姐,娶了倒也无妨,反正我瞧着,乔小姐对公子你可极为爱慕!”
男人么,童颜小萝莉,能不爱?
听闻她如此提议,翎公子手指搭在桌边,轻轻叩击,略微思索了片刻,忽而眉峰一扬:“也好。”
惊鸿嫌弃地撇撇嘴,他竟然答应地如此痛快,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好色之心做掩饰。
雨茗听到这里,莫名地抬头看了一眼翎公子,忽而悄声对惊鸿说道:“小姐,他若是娶了乔芷柔,那他和乔小姐就是一伙的,咱们跟他们吃饭……”她眼梢瞅了瞅这一桌饭菜,仿佛这里面早被人下了毒一般。
惊鸿看也不看她,依旧端坐,嘴唇不动,却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吃吧,反正你都吃了这么多了,就算有毒,也不妨碍你多吃几口,嘴瘾要紧!”
雨茗想想,说的也是诶,继续埋头吃起来,惊鸿无语,她的心可真大!
正在这时,翎公子忽而凑近她,惊鸿正待躲避,他却已伸出手摸起了她的耳垂,那微凉的指尖触摸耳垂,令惊鸿一个激灵,心中顿时不快,这人好生轻佻!
其余四人亦大惊,心道翎公子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雨茗连忙丢下鸡屁股,双手摊开护在惊鸿身前,怒目而视:“你做什么?你个断袖!哼,不要非礼我家公子!”
翎公子对雨茗的咆哮却不以为意,好整以暇地看着有些害羞的惊鸿,道:“既然我与你家公子都是男子,又何来非礼一说?”
“这……”雨茗被问住,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慕惊鸿,见惊鸿咬牙切齿,继而又理直气壮道:“可你是断袖,这也叫非礼,男人对男人的非礼!”
众人一听,雨茗竟然称翎公子为“断袖”,登时瞠目结舌,可翎公子却依旧淡然,笑看着惊鸿,却对雨茗解释道:“我只是好奇,为何你家公子耳垂上,会有耳洞,我看,小兄弟你耳垂上似乎也有。”
雨茗这下噤了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看向惊鸿。
惊鸿原本也被翎公子突然的动作惊到,可事后一摸自己的耳垂,她就明白了过来,及此时,翎公子果然问了这个问题,她微微一笑,早有应对。
“翎公子大概听说过一种命格,被人称作‘天煞孤星’。”
翎公子眉梢一挑:“那又如何?”
“实不相瞒,小弟正是这样的命格,出生时曾有老道上门说小弟前世杀戮太重,冤孽太多,这一世命数难定。因此嘱咐家母为我穿耳洞,混淆性别,以防年纪小时便夭折。”
“那她呢?”翎公子依旧笑着,指了指雨茗。
“她是小弟的书僮,小弟极为宠她,家母担心小弟命硬,将她克死,因此也为她穿了耳洞。”
惊鸿话音刚落,便见虞公子折扇轻摇,点头道:“凤栖国确有这种说法,孩子自小命舛,被认为是阎罗对他的惩罚,欲让此人不断遭受轮回之苦。”
“因此,家人会在他们幼时替他们穿耳洞,若是牛头马面按生死簿上的性别来勾魂,却会因耳洞而误认此人乃是女子,因此便不会将他的魂魄勾去,而孩子在生死簿上的姓名也早已被消去,因此便可长命百岁。”
惊鸿恭敬地对虞公子微笑点头:“正是此意。”言罢,看向翎公子,眉梢间却带了一丝挑衅,翎公子对此却并不在意。
雨茗惊讶地看向惊鸿,隐隐觉得她的确与以前不太相同了。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5章 今日宿孽,日后难断
这一“劫”虽过去,惊鸿却知道与这人相处越久,她的破绽必定越多,也不敢多加逗留,便起身告辞。
哪知翎公子竟似故意与她找茬,在她转身之时忽而说道:“我听四弟说,景兄弟不喜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打算吃完这餐,还银子与我。”
惊鸿闻言,迈出去的步子却怎么也落不下来,颤抖着肩膀,咬咬牙,她强装镇定,回过身来:“不瞒各位,小弟的荷包早已被偷了。”
“啊?”雨茗宛若被雷劈了一般半晌难以合拢嘴,那她刚才还大吃特吃……岂不是太丢人了!
却又听惊鸿说道:“不过,小弟愿用另外的方式结算。”
翎公子笑而不语,在等她的下文。惊鸿暗自咬牙与他较劲似的一笑,开门招呼来一位小二,吩咐了片刻,不多时小二便捧来了笔墨纸砚。
墨早已磨好,小二与雨茗一齐将纸摊开,用镇纸压着纸头,静静等待,雨茗一脸疑惑,不知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四大美人”却静坐不语,且看慕惊鸿要如何。
惊鸿暗自吐了口气,蘸墨,提笔,双目微微一眯,便已是成竹在胸。
“今日与四位萍水相逢,小弟便赠四位每人一首诗词。”
“小姐……”雨茗低呼,俏脸一僵,脑袋耷拉下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前在相府,因为练字的问题,慕惊鸿不知被慕丞相训斥了多少回,只因她写的字永远都不如狗爬……更别提让她作诗词,这岂不是要她老命?
琴棋书画,她是没有一样精通,因此,她被相府人人鄙视,也不知怎么,渐渐地,皇城里就有人开始喊她“废物”,可那时的慕惊鸿却似没听见一般,毫不在意,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见雨茗如此惊讶,惊鸿暗暗摇头,示意雨茗不要做声,这才一一看向那四人,最终将目光停在了温四哥身上,“温四哥,小弟便先赠你一首……”
言罢,她左手扶着右手的袖摆,躬身书写起来,只见她用笔如行云流水,分外流畅,书写之姿飘逸灵秀,眉目微蹙,神情却分外专注,此时的她,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雨茗顿时惊诧地捂住嘴巴,难以置信似的看向慕惊鸿,这这这……真的是她认识的小姐吗?
都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先不论她写了什么诗词,单论这提笔的姿势,便已叫人刮目相看。
温四哥连忙走上前去,想看看惊鸿写了什么。
虞公子端坐着,依旧微笑不语,眼睛却从未离开过慕惊鸿以及她的笔。
寻公子也低低凝视着慕惊鸿所写的字,神色凝重,嘴唇紧抿。
翎公子嘴角爬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只是慕惊鸿此刻若抬起头,必会发现,那笑,并未达眼底。
终于,她起身,搁下笔,拍拍手:“好了,温四哥瞧瞧如何。”她让开位子,温四哥站了过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温四哥犹自喃喃,却见虞风澜“啪”一声合上折扇,不由的赞叹:“好诗!”
他起身走了过来,再看那寥寥二十八字,有棱有角,瘦长清冽,即使如此却并不显得拘泥扭捏,更洋溢着男儿的一身刚气!这诗、这字,倒是与温四极为相衬。
惊鸿微微一笑,王翰的这首《凉州词》,透露出一种洒脱不羁、粗犷高昂的豪放之美,在她眼中,温四就有这种气质。
但,她并不敢居功,连忙解释道:“这首诗并非出自小弟之手,是小弟崇敬之人所作。”
“哦?他是谁?如此才子,我们竟会不知?”温四不由得惊奇万分,雨茗也极为惊奇。
惊鸿抚额,你们当然不知道了,古z国的诗词,跟你们凤栖国都不在一个时空,如何得知?
但她当然不敢说实话了,若说自己是无意之中闯入这个时空,她其实是来自21世纪的另一个时空,只怕自己会被人当做妖孽烧死。
她只得继续编造:“这……这人远在东海以东,西海以西,层云万里,相见无期。”编造这些唬人的话,她还是挺能耐的。
就这一句,连翎公子似乎也被她骗了,向来清泠的目光,竟也有丝疑惑。
不顾众人依旧惊讶的眸光,她抽出那张“凉州词”让雨茗拿去晾着,自己则继续写。
“接下来,是给虞公子的。”
虞公子一听是给她的,便来了兴致,轻摇折扇,款款走至她身侧,微笑凝视。
书成,她朗声宣道:“一住行窝几十年,蓬头长日走如颠。海棠亭下重阳子,莲叶舟中太乙仙。无物可离虚壳外,有人能悟未生前。出门一笑无拘碍,云在西湖月在天。”
“这首,亦非小弟原创,乃是一位仙者的悟道诗,那位仙者……”
“也在东海以东,西海以西?”
本欲告知他们这位乃是王重阳的悟道诗,反正成仙得道者,他们想找也找不到人,她就算告诉他们也无妨,谁知忽而有人接了话茬,她暗自拧眉看去……翎公子笑的云淡风轻。
惊鸿也笑,笑的魅惑而危险……姓凌的,咱们走着瞧!
虞风澜却不以为意,反而细细琢磨此诗,细长的丹凤眸子攒着浅笑,如墨的眸光星星点点如水印月:“好一句……出门一笑无拘碍,云在西湖月在天!”
再看这一幅字,优雅圆润,慵懒别致,他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语气也淡淡,眼角眉梢不知是否因此诗,亦透着一股慵懒气息。
惊鸿暗暗赞叹,此人气度华贵却不逼人,反而在她看来,还略带亲和力,是这几人当中除去温四,最好相处之人。
虞公子谢了惊鸿,命小二将纸张晾了去,只是当他对小二招手示意时,惊鸿却意外的发现,他右手虎口处有一层茧子……
他肤色白皙,朱唇玉面,起先她并未注意到,这时一看,心下却一凛……那是习武之人才会有的特征。
她蓦然心惊,觉得自己有些玩过头,或许她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这些人身家背景,绝不寻常,深浅……已非她所能探知。
走,才是上策!
他人并未注意到惊鸿神色的变化,翎公子却注意到了,幽幽的眸子愈加深邃,如古井深潭,探不到底。
温四却拿起桌上之前从未有人动过的酒壶,仰头就是一大口,神色间有一抹兴奋:“这还有我三哥与寻公子,景兄弟再来!”
惊鸿垂下眼睑,不去看他:“不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有缘再会。”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忽而手臂一紧,一抹温热过度至指尖的微凉,“景兄弟家在何处,不如本公子送你一程。”
惊鸿略微失色,总有一种今日宿孽,日后难断之感,连忙挣扎开他的禁锢:“不必了,小弟自己可以。”
“你不是迷路了吗?”
“呃……”惊鸿被他一堵,不禁抬头看向他的眸子,那笑,竟让她丝毫都摸不透,隐隐感到一丝恐惧,竟忘了如何回答。
翎公子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笑意:“更何况,若不相送,日后又该如何寻找景兄弟?”
惊鸿斜睇他一眼,还要再见么?谁想跟你再见了?
“别忘了,你还欠我与寻公子一人一幅字!”
“那我现在就写给你!”惊鸿才不要与他再见。
“我现在不想要,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向你取便好。”这人语气强硬,竟不容她丝毫反抗,惊鸿耷拉下脑袋,今日真是失策。
“我先告辞,你们随意。”忽而只见蓝影闪动,却是寻公子起身,径自开门,下楼而去。
惊鸿诧异,这人的脾性还真是怪异,这又怎么了?
忽而身子被人狠狠一撞,差点失去了重心向前倾去,耳边是男子霸道强硬的声音:“人都走那么远了,你还恋恋不舍?”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好吧?惊鸿顿时尴尬,正待解释,那人已下楼而去,身旁,虞公子依旧对她笑的温润,轻摇折扇款款下楼而去,只是那笑,惊鸿怎么感觉有丝怪异?
忽而肩上一沉,温四一把搂过她,“小兄弟,我们走吧!”
惊鸿惊诧,雨茗更惊诧,这一幕若是叫老丞相看见,不知会不会狠狠削她们……
在丞相府后的那条河流旁,惊鸿强行下了马车,谢过他们,等他们走远,这才带着雨茗穿过拱桥,回了丞相府。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