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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马车掉转头,向北而去,雨茗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已不见踪迹的马车,好奇地问道:“小姐,你说他们都是什么人呢?”
惊鸿摇头,她不敢妄自猜测,但这些人非同凡响却是真的,想着不由得告诫自己的丫鬟一句:“回府后切莫提起今日之事,免得落人口实。更何况,皇城根下卧虎藏龙,难保他们就是皇亲贵胄,我们日后要更加小心行事才行,你不可再莽撞。”
“哦。”雨茗悻悻地应了一声,却又觉得今日那些男子个个英俊潇洒,不由得兴奋地说道:“小姐,雨茗觉得今日那四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尤其是那位虞公子和凌公子,一位生的唇红齿白,比女子还要美丽几分;另一位真是叫奴婢惊为天人!”
“若他们其中哪一位能娶了小姐,那才算是真正的好事一桩呢!”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6章 慕府的秘密
雨茗兴奋,可惊鸿却还保持着清醒,不由得摇摇头,月牙儿似的眉眼里透露出一种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沉静:“不,我倒只愿寻一位翩翩公子隐居世外,安稳过一生。”
向北而去的马车之上,原本雇佣来的车夫早已不见踪迹,换成了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车内,紫衣人端坐正中,闭目养神。左侧的白衣人笑容淡然,亦不言语。
另一白衣公子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只葫芦,径自灌着酒,思索着什么。
“虞二哥,景兄弟下车的地方,离慕丞相府极近,莫非这其中……有何关联?”
马车摇晃,虞风澜的身形却依旧端正,与歪着身形恣意饮酒的温子尧相比,果真是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这……你就要问问三弟了!”
紫衣人闻言,这才睁开了狭长的眸子,眼神深邃而幽暗。
“三哥?”温子尧顿时坐直了身子,看着这二人,忽而一拍大腿:“是不是你们早就看出了什么,却故意瞒着我?”
闻言,虞风澜微微一笑,紫衣人眉宇轻挑:“小温,你怎么也算行走过江湖之人,竟没看出那景‘兄弟’,其实是位女子?”
“女子?”温子尧诧异,细细思量,难怪他开始只觉得哪里怪异,被紫衣人这么一提,他顿时醒悟。
为何那小兄弟身材如此矮小瘦弱?为何她们说话的语调偶尔会有些扭捏?为何她们总是拒绝男人的碰触,甚至称三哥为“断袖”?难怪三哥会质疑她们的耳洞,原来一切问题,都只因……她们本来就是女子!
如梦初醒的温子尧连连点头:“妙啊!我竟不知京城中有如此妙人,书法堪称一绝,还会吟诵连我们都闻所未闻的诗词,更能巧妙地避过三哥的盘问,冷静淡然,从容不迫,真叫我等男儿都不敢小觑!”
“那是因她并不知三弟的身份,若是得知身份,还能如此淡然,才可称为真正的妙人!”虞风澜微微一笑,话虽如此,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赞赏。
“可是,她到底是哪家小姐呢?”
紫衣人吊稍眼微微一抬,正对上虞风澜的目光,二人相视淡淡一笑,却不作声。然而紫衣人的眼中,还藏着另外的情愫,似疑惑,似冷厉,似不悦,又似意兴阑珊。
虞风澜心中一沉,似已猜到了紫衣人心中所想,极想叹息一声,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虞风澜另提一事:“公子,我们今日与那人所谈之事,是否态度稍过强硬了?我见他很是不悦……”
听闻乃是政事,温子尧便继续卧倒在软榻之上饮酒,紫衣人却神色一凛:“我已做了极大让步,现在是他们来求我们,相比于当初我们有求于他们之时,已是极大的宽容。”
虞风澜听此言,亦不再作声。紫衣人的语气强硬,能如此说,心中必已有了决断,他再多言也是无用。
他出生高门大户的虞家,行事低调是虞家的宗旨,因此他自小便养成了极好的行事风格与坦然的心性,可他,本就是人中龙凤,所有人都曾称他乃天纵英才,他私心里不会不骄傲,但这骄傲,若是遇上那二人,他便只有敬畏。
其一,是他的父亲虞清和,他曾用狐狸与狮子来比喻自己的父亲,若他有一日能达到父亲的境界,才可堪称真正的天纵英才!
这其二,便是眼前之人,他自问谋略无双,可是决断上却稍显不足,而这人,凌厉果断,城府心计堪称一流,冷静睿智无可匹敌,即使他的父亲,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待。
他曾疑惑,究竟是怎样的环境,练就了他如此心性。或许也曾捉住些许蛛丝马迹稍作探寻,但这终究,还是个谜。
不多时,温子尧下了马车,道别离开,到了虞风澜下车之时,紫衣人忽而开口:“风澜,再替我约那人一次,三日后,还在今日那间雅阁。”
虞风澜大概猜到了原因,也许是自己的提醒,起了作用,微微点头,应了一声是,便离开。
终究,只余那人依旧向北而去。
慕府花厅,全家人聚在一起用餐,气氛虽有些凝重,但因为妾杜氏与自己两个女儿偶尔说笑,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慕谦只吃了几口,却放下了筷子,叹了口气,看向惊鸿,惊鸿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由得抬头,却见慕谦摇了摇头,又看向了三女儿慕风荷,还是摇摇头,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与母亲谈笑的二女儿慕婉如身上。
妾杜氏首先察觉,急忙停止谈笑,“老爷……”
“嗯。”慕谦微微点头,却并未对她多言,反而久久打量着慕婉如,向来不多话的慕谦,难得的对女儿说道:“我皇登基已近一载,后宫却未纳一妃一夫人,今年年后,应众多朝臣提议,打算选秀,五月将会一举纳四妃。”
杜氏一听此言,连忙笑着起身,走到慕谦身后,极其亲昵地俯下身子,如花的俏脸贴着他的脸颊:“那老爷……打算怎样?”
慕谦将目光又转了一圈,终仍定格在慕婉如身上,回头看了一眼杜氏,“我心中,已有了人选。”
惊鸿低头吃饭,默不作声,她身后的雨茗却微微兴奋,小姐向来就是个可怜人,如今若能进宫做了妃子,也算扬眉吐气,日后不必遭受杜氏母女的欺辱。
更何况,慕惊鸿乃丞相长女,就算进宫,也必是不二人选。慕风荷也抬起头看向慕惊鸿,娇俏的笑道:“爹爹,惊鸿姐姐最年长,理应是她吧?”
杜氏闻言,眉毛一拧,“瞎说什么!”转眼又换上一副笑颜:“老爷,进宫乃是大事,咱须得选一个机警聪慧之人方可,您看婉如她……”
慕谦捋了捋胡子,微微点头:“老夫正有此意。”
杜氏母女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好运真会落在了她们头上,慕婉如连忙起身,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谢谢爹爹,谢谢爹爹!”杜氏也极为体贴地替慕谦垂着肩膀,母女二人对视一眼,一脸春风得意。
向来严肃的慕谦,竟也难得地笑了,握住杜氏的手:“你也辛苦了,这些事叫丫鬟们来就好。”
杜氏闻言,一脸惊喜,却更是极尽温柔:“伺候老爷是苑儿的福气,只求老爷莫要推拒才好。”
这一方其乐融融,慕惊鸿却“啪”一声,放下手中碗筷,直直起身:“女儿饱了,先行告退。”
慕谦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杜氏母女相视一笑,眼中满是讥讽的笑,慕惊鸿越是无礼,她们便越开心,如此一来慕婉如进宫之事,更不必担心。
见惊鸿离开,雨茗连忙跟上,慕风荷看了自己母亲和姐姐一眼,嘴唇一抿也追了出去。
以为慕惊鸿是为自己无法进宫为妃而生气,雨茗边跑边劝道:“小姐不必生气,反正您也不稀罕宫中生活,就让二小姐去呗……”
“大姐,大姐……”
“风荷?”闻听声音,惊鸿回头看去,见追着自己一路跑来的慕风荷,略略诧异。
慕风荷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却仿佛很难开口,隔了半晌,才说道:“姐姐,今日……苏姨娘来过,但没进门,就被管家赶走了。”
“我娘来了?”慕惊鸿有些惊讶,她来到这里已有五月有余,却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她也曾向府中人打听过慕惊鸿的母亲苏若梅的住处,但却是无人知晓。怎地……会突然找上门来?
管家不让苏若梅进门,想来也必是杜氏的主意,否则一个小小管家,岂敢对曾经的大夫人如此无礼?
慕风荷点了点头,又道:“母亲不让我出门去看,我便趴在门口听,苏姨娘依旧疯疯癫癫,说三日后,她会再来的。”
“姐姐,我娘和二姐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依风荷来看,若真进宫,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爹爹不知你之才,真是他的损失……”
雨茗震惊不已,“三小姐,您说什么?莫非您很早就知道我家小姐她……”
“雨茗!”慕惊鸿呵斥了一声,转而看向慕风荷,换了一种口吻,“风荷,我知道这慕府,除去雨茗,便只有你真心待我,若你不想姐姐出事,务必保守好这个秘密!”
慕风荷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两道小辫子也调皮地晃动起来,“若非姐姐曾经相救,只怕风荷早已丧命,风荷不会让姐姐出事的!”
说罢,提起小裙摆,一路小跑着返回了正厅。
慕惊鸿叹了口气,慕风荷虽只有十四岁,却很是机灵,她相信有些事,她能处理好,也便不去担心,反而思量起苏若梅来。
主仆二人回了房,惊鸿又向雨茗打听了一些有关苏若梅的事,可得到的消息,依旧少得可怜。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从慕惊鸿出生不满一载时,苏若梅便已不在府上?而又是为何,从不见慕谦去找她?更是为何,堂堂丞相的正妻竟沦落为痴傻之人?
慕惊鸿无从得知,索性下床自箱子里翻出了那副未完成的字画来。
整幅纸上只书了两句诗词,“三千愁丝一一落,只得一梦入君怀。”惊鸿摩挲着这两句诗,看样子是出自女子之手,不知是不是苏若梅所书,而诗词所题在侧,正中描出了一个人的概形,脸也是空白,看不出男女,更不必提是谁了。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幅字画是她在自己的床底发现的,而这房间,原本住的就是苏若梅,想到此处她更加好奇起来,究竟十多年前,发生过什么。
凤栖城郊,一间破庙里,昏暗的烛火明灭跳跃,佝偻着身子的妇人蜷缩在神案旁,已是深夜,她却犹自睁大着眼睛。
忽而,她微微侧首,庙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抬起头,空洞地双眼注视着来人,不由得痴痴一笑:“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了……”
忽而一只手迅疾而出,生生擒住她的脖颈,冷硬的话语,带着一丝愠意,似讥笑,又似怨恨:“你这般有骨气,能发誓再不回府,再不见我,今日却怎地食言了?”
他下手极重,捏着妇人脖颈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然而妇人却不哭不闹,不曾喊痛,头颅微微后仰,想办法让自己呼吸顺畅,却不说一句话。
男人气结,却无法再下重手,终是撤掉了手,恍然起身,背对着她,“你放心,我不会让惊鸿进宫,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儿,就算她痴傻不成器,我也不会嫌弃她,但你若敢生出其他念头……比如,想将她带走,我必不会饶过她!”
他语气冰冷,似对她极是怨恨,可妇人却捻起地上一根枯草玩弄起来,对他全然不在意。
男人怒极,反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只听“啪”一声,妇人扑倒在地,蓬乱的头发愈加杂乱,将她的面容遮住,却隐不住她唇角殷红的血迹……
依旧静默,不语,不哭不闹,她,好似行尸走肉,保持着扑倒在地的动作,动也不动。
男人的手恍然颤抖起来,似是难以置信向来平静的自己……这么多年后,面对这个女人,依旧无法冷静坦然……
仰天,一声叹息,他闭上眼睛,过了许久,缓缓睁开双眼,凝眸看向依旧不动的女子,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他脱下披风盖在了妇人身上。
她衣衫褴褛,衣裙多处破开,蓬头垢面,从不梳理。他无法想象,这……竟会是曾经有着洁癖、最爱白衣的女子!
她的身形一如多年前般削瘦,此刻看去,仿佛更比当年瘦弱。
心口突然间被什么东西抵住一般,他只觉得连喘息都困难,忽而一把将她掠起,紧紧抱在了怀里。
赤红的双眸是掩饰不住的疲惫,颤抖着的手忽而失控,不顾一切地抚摸着她糟乱的发,“梅儿……梅儿……”
此刻那种叫心疼的感觉,是如此清晰……可怀中人的双眸,从来都呆滞,他的情动,她似全然不知。
慕府,杜氏房中烛火依旧亮如白昼,慕婉如心情极好,可看向之前也极开心地母亲,此刻她却眉头深锁。
“娘,女儿若为妃,您就是正大光明地慕夫人,这本是乐事,您怎么却不高兴呢?”
杜氏闻言,细长的眉毛愈加深锁:“今夜不要我伺候,你可知你爹,去了哪里?”
慕婉如一脸茫然地摇头,杜苑儿叹了口气:“今日,苏若梅来过。”
“那又如何?一个疯乞丐婆,您难道怀疑爹对她……娘,您多心了!要女儿说呀,爹对您才是真心疼爱,爹也说了,今日公务繁忙,不要您伺候是怕您累着,看爹爹多体贴您!”
“体贴?”杜苑儿自嘲地笑了笑,犹记起许多年前,凤栖城的一段传言,不由得冷笑,却犹自喃喃:“苏若梅能为他深夜掌灯,陪伴左右传为佳话,我杜苑儿……为何不可!”
夜,正在一点点过去,局势,势必将渐渐明朗!
从皇帝下旨选妃的那一刻起,看似平静的凤栖城,却早已暗流汹涌,无人知晓皇帝将选谁为妃,而这朝堂的格局又会如何变动,一时间连带着整个皇城,都变得八卦横生,各门各户暗自留意,这是绝对的关键时刻!
然而,作为主角的皇帝独孤翎,却异常平静,朝堂之上依旧谈论着邻国使者前来协商的马匹与布匹粮油兑换之事,选妃,似乎只是朝臣强加于他的一项义务,无人知晓他的真正心思,更无从得知他更倾向于谁。
三日已过,慕惊鸿记起慕风荷的话,坐在门前的石狮子上等了一整天,直到夜里,却仍不见苏若梅前来。
她晃着腿,忽而笑自己傻,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就为了见一眼传说中的“母亲”,她从大清早就坐在这里等,她也真够尽职尽责的!
天色已晚,春夜依旧很冷,她正跳下狮子,打算回府,忽而听见有人唤了她一声,登时回头看去,街角处,一个佝偻的乞丐婆子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她正待上前看个清楚,哪知妇人只是闪了一面,转身却离开了丞相府门前。
慕惊鸿虽未看清她的容貌,但心中却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人必是苏若梅无疑,登时“腾”一声跳下石狮子,拔脚追了上去。
雨茗本坐在门槛上打盹,忽而听见“腾”一声,睁开眼,却只看见慕惊鸿追出去的身影,不由得大呼:“小姐,天色已晚,您要去哪里啊?”
话音刚落,慕府大门轰然打开,七八个下人提着棍棒追了出来,随之而出的却是杜苑儿,“给我追!拐带丞相长女,若瞧见那人,不必留情,乱棍打死!”
“娘?娘?”慕惊鸿一路追着那老妇人,试探性地喊了几句,可那人却似哑了一般,并不应答,反而越跑越快。
七拐八拐后,慕惊鸿终于失去了方向,停在一处拐角,气喘吁吁地四处张望着,想不到老妇人的脚力竟然这么好!
“大小姐好像跑去了那个方向……”
“追!”
“啊……嗯唔唔……”正听闻慕府下人追了上来,她不知如何躲避,却瞬间便叫一只手捂住了嘴,拖到了一处背光的角落,而只瞬间,慕府的下人们便跑过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我饿了……”
那只手放开了她,她正打算逃脱,却听得有人撒娇一般说了这么一句,慕惊鸿讶然回首,对方神情呆滞,衣衫破烂,正是她所追之人。
她欣喜不已:“娘?”
妇人却不理她,依旧说道:“我饿了!”
饿了?慕惊鸿不懂,却也只好顺着她:“那您想吃什么,惊鸿带您去。”
“包子,包子……洛山居的包子……”
洛山居,大堂内,苏若梅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慕惊鸿坐在一旁,略感尴尬。
先不说她的吃相如何,只是她这一身打扮,刚才就被店家拦在了门外,还是自己好说歹说,店小二才放她们进来。
洛山居本就是凤栖城显贵聚集之处,忽而进来一位乞丐,无疑成了焦点。不习惯被目光包围,慕惊鸿简直手足无措,坐立不安,更不必提吃包子。
更何况,她压根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出,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难道……又要吃白食?
忽而老妇人一口咬了两只包子,却将桌上剩下的三笼包子全部倒了出来,搁在了自己破烂的衣襟上,转身横冲直撞地就朝门外跑去。
店内的人更加朝她们看来,两三个眼疾手快地小二一把拽住妇人,其中一人狠狠踹了一脚上去,妇人踉跄倒地,怀中紧紧抱着的包子全部翻落在地。
“包子,我的包子……”妇人顿时扑身去追滚落的包子,全然不顾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
“臭乞丐,没钱你吃什么包子,竟敢抢了带走,我看你是活腻了!”
“娘!”慕惊鸿一声惊呼,连忙跑过去,可她根本没有武功,只能使着蛮力去拉那些人:“住手,你们住手,不要打我娘,不要!娘……”
她还未靠近,便已被人拉扯住,靠近不得,落在妇人身上的拳脚愈加密集,慕惊鸿只觉得心头宛若扎了根刺般疼痛难当。
“快躲开,娘,那些包子不要了,您快躲啊!不要打我娘,不要打了……啊啊啊!”
惊鸿奋力挣扎,大呼着想要冲上去,但却被人禁锢的动弹不得,顾不得其他,她低头就朝拽着自己的那只手狠狠一咬,最后这痛呼声,正发自钳制她的人口中。
而不过眨眼,慕惊鸿早已扑进人群中去,紧紧抱住了妇人,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不要打我娘,不要,不要,我们有银子……给你们银子还不行么?她只是一介妇人,你们怎么能下如此重手……娘……”
原本落在身上的拳脚,因她的哭声,渐渐小了,终于,所有人都征愣的看向这对奇怪的母女,老板却仍不依不饶,一声冷哼:“吃包子就吃包子,跑什么跑!若没有钱,大爷我赏你几个也无妨,可我好心放你们进来,你们竟敢将我当猴耍?当真以为这洛山居是这么好进的么?”
惊鸿早已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怀中的妇人,低低喊了一声“娘”,忽而怀中之人浑身一个激灵,一把将她推开,扑倒在地,手下胡乱地收揽着早已沾满泥土的包子。
“包子……包子,他最爱吃的洛山居的包子……”
看着她慌张的神情,将那散落一地的包子紧紧拥在怀里,慕惊鸿忽而鼻子一酸,苏若梅口中的“他”是指谁?慕谦?却又似乎不像……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8章 暗夜里的刺杀
来不及细想,她扑过去将苏若梅抱在怀里:“娘,想吃包子孩儿天天给您买,那些脏了的,咱们不要了,不要了,娘……”
“傻孩子,你根本就没带银子出来,拿什么买?如果你进宫了,又怎么给娘天天买包子?”
喃喃在耳边的话语,只有她们二人听得见,当苏若梅再度一把将她推开,踉跄的抱着包子起身时,慕惊鸿一声低呼:“娘?”
她是如此诧异,连身子都僵直起来,刚才的语气……哪里是疯傻之人能说出来的?
“不要进宫,若敢进宫,你就不再是我女儿!”
“您说什么?女儿没听清……”
眼看着苏若梅就要离去,慕惊鸿一把揪下腰间的一枚玉佩丢给那老板:“够了,谁都不准再动她一分一毫,否则……”
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她也不知否则又将如何,她虽是丞相嫡女,可是此刻她才知,权利与金钱,是多么诱惑人的东西!
若她有权利,若她有金银,她大可大放厥词……可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弱女子,这一刻,她始知,她有多无力!
追出去时,苏若梅已跑了极远,她怎么也追不上,苏若梅最后那句叮嘱,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听清,可有一件事,她却开始怀疑,那就是,苏若梅,究竟有没有疯?
黑暗里,她一步步朝家走去,可是一回头,她却傻了眼,根本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暗处的屋檐上,两道人影几个起落,终于匍匐下来,女子亮入鹰眼的眸子泛着嗜血的光芒,极其娴熟地拔出佩剑,冷声一笑,对着夜空自言自语道:“主子,子娴今日就替您做个了断,省得日后您下不了狠心!”
她身旁的男子原本一心盯着慕惊鸿,闻言顿时出声阻止:“主子并未下达命令,子娴,不可擅作主张!”
卫子娴媚如秋水的眼波流转几许,似不以为意:“留下她,对主子来说就是牵绊,谋大事者岂可儿女情长,我这是替主子效忠,就算杀了她,主子难道会杀我替她偿命不可?我不信,这女人和我们一样,不过也是棋子而已,更何况如今,她还是颗弃子!”
男子闻言,叹了口气:“你既明白她是弃子,又说主子对她与我们一般无二,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精力?子娴,你口是心非……”
“怜夜,今夜你的话,未免太多了!”卫子娴斥责一声,过了片刻又问道:“你都带了什么毒?”
暗夜的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惊鸿闷闷地站在原地,辨别着方向。但片刻之后她才发觉真是高估了她的方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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