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她唯一的玉佩没了,也没法住店,更别提回府,真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次更衰。
“哒哒哒……”
身旁的房檐上,忽而多出了不少急速行进的脚步声,她正待探寻,“咻”一声闷响,她方抬首侧目看去,便见一支箭带着冷寒的光急速刺来!
慕惊鸿吓傻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躲避,她的世界恍然间只剩下那小小的、急速而来的箭头……
“趴下……”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脚腕蓦然一阵剧痛,她不由自主地趴倒在地,就在她趴到的瞬间,箭矢几乎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嘭”一声,稳稳嵌入她身旁的门框之上,箭羽带着“嗡嗡”声犹自晃动……
她惊魂未定,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过来这里!”声音传来时,她已被一个身影扑倒在地,他们就地翻滚,她已随那人靠在了黑暗里的一处墙角,被禁锢在身后之人的怀里。
“谁?”
她喘着大气,强制自己声音尽量小,身后却迟迟没有回答声,原本紧紧抱着她的手臂,也渐渐松散。
惊鸿回头看去,瞳孔微微收缩:“是你!”
她怎么也不曾料到,救她之人竟是翎公子!看着翎公子眼中的笑意,惊鸿却全然没记起自己此刻是女儿装……
见她如此惊讶,那人依旧微笑不语,微微上翘的眼角令他的笑愈加骄傲而魅惑,不错,会笑的这样不可一世又自负之人,她只认识一位!
可是,那人虽在笑,面容却似扭曲,他在强忍着什么,惊鸿微微诧异,又闻到一股血腥气息,目光探向他用手抚着的胸口处,月色并不明朗,可她却看了出来,他的手指间,有渗透而出的鲜血。
“你受伤了!”
“嘘!”他示意她噤声,惊鸿这才听到屋檐上的脚步声愈加密集朝他们这里来。
她心中疑惑万千,为何他被人追杀?为何他独自一人出现在此?还有刚才那一箭,究竟是冲着自己?还是冲他而来?
但不论如何,刚才他的确救了自己一命,脚踝的痛不会那般平白无故,定是他想救自己,却因为受伤,行动不便,这才打痛她,让她躲开那一箭。
正思量间,忽而耳边接连“嘭嘭”几声,箭雨密集而来,吓得她差点魂魄离体,来不及惊叫,已被翎公子抱起翻滚几下,躲开了。
待她回了神才发现,全身已叫冷汗湿透,她能听到脚步声依旧在头顶,却不知那些箭会从何处飞来。
她想,凭这男人的身手,即使受了伤,刚才那些箭却并不能伤及他,却因为带了自己,他的动作慢了许多,刚才那一轮箭矢是擦着他们后背飞落的……
“不行,你不能带着我一起,你在这里,我去引开他们,只要一有机会,你就逃!”
她正待起身,衣襟却叫他牢牢拉住,他似乎已没有力气对她说话,只是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去。
“怜夜,他们在那里!”
女子冷寒的声音传来时,伴随着的却是“嘭”的一声弓响之声,那人不知从哪里聚集起的最后的力气,依旧带她躲避了过去。
这一箭太过险要,她想,若是慢一个片刻,此刻她只怕已一命呜呼,幸好,幸好!
然而,事情似乎并不如她所想的圆满,当翎公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带她躲开那一箭之后,满以为他们安全时,她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原来对方还留了后招……
两支箭一前一后,间隔不过几秒,声音重叠在一起,他们根本无法知道这其实有两支箭!
若他们躲了第一箭,便绝不能反应过来第二箭,而此刻,他们已无处可躲,翎公子早已没了力气,瘫坐在地。
可他,竟然还笑着,懒懒地笑着,全不在意一般,惊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只瞬间便扑了过去……
“扑哧”,是箭刺入的声音,背上,传来锥心的痛!
“呵,我就不信他们能躲开你我的双箭!”女子冷酷的声音带着一丝妧媚,在这充满了血腥味的夜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杀!”
一声令下,慕惊鸿只听得四周响起无数个拉满了弓的声音,尚未来得及回看,便已晕了过去。
犹记得箭雨纷扬而下时,一袭白衣从天而降,仅一柄长剑,便在他们身前形成了强大的屏障,而后是另一拨脚步声,似乎许多人混战在一起,而她,已什么都不知。
“三哥,我来迟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大队人马冲上来时,箭雨终于消散,温子尧急忙回身去看翎公子,却意外的发现了慕惊鸿,“三哥,这……”
“先别说这么多,我们快离开这里!”
“好!我这就带你回宫!”
“不可!我受伤之事,万万不可走漏出去!”
“那去我府上!”温子尧也懂得事情轻重,不敢掉以轻心。
那人却皱了眉头,过了片刻,终于说道:“向南走,进西陵山!”
虽不知他为何会去那里,但温子尧仍旧照做,将他扶上马,这时却犯了难,他抱起慕惊鸿,看向那人:“三哥,这位姑娘怎么办?”
翎公子看了一眼惨烈的战况,晦暗的眸光又凝向昏死过去的慕惊鸿,若将她留下,只怕她会没命,更何况刚才她还救了他一命……
“带她一起走!”
“是!”
温子尧将慕惊鸿塞给了翎公子,就在翎公子冲出去的瞬间,屋檐之上卫子娴和怜夜立时逼退身边的侍卫,飞身过来加以阻拦,温子尧早知会如此,就在他们冲过来的一瞬间,他飞身而起,长剑出鞘,带着决绝的杀意,发起快攻,招招致命!
即使那二人围攻,竟丝毫拿他没辙,眼见他们的死士越来越少,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出招逼退温子尧,“撤!”
一声令下,所有死士纷纷为他们掩护,直到这二人逃走,死士竟已全部死光!
没有抓住那二人,温子尧有些愤慨,收起长剑,驾马向翎公子追去,不忘交代侍卫们,务必在天亮之前,将这里处理干净!
夜色里,见不得人的行动,就将它永远埋在夜里,皇城,不宜见血腥!
凤栖城南郊,西陵山中,曲折蜿蜒的山道幽深寂静,不见人烟,但谁也不知,在这样荒僻之处,竟会有一座青竹精舍。
一袭紫衣的男子负手立在精舍侧面的楼梯口,眺望远山,明明四面环山,封闭障目,但他的目光却似穿透了层峦叠嶂般,看得更远。
他的背影身段颀长,却有着说不清的孤寂之感。
向来表情缺缺的他,今日面色冷峻,上翘的眸子风华无双,然而微微一阖间却宛若鹰隼,锐利而嗜血。
熟悉他的,便知这人若露出如此神色,只怕心中已算计了数百条计谋,等敌入瓮!
他,就是凤栖国曾经的太子,如今的庆景帝,独孤翎!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9章 谁的阴谋
温子尧斜倚栏杆,灌了一大口酒,下巴处已见些微胡茬,白衣濡了点点鲜血,晕染在衣襟处的瘦竹四周,好似竹子开出了殷红的花。
“啪!”一声,栏杆被他拍出了裂痕,温子尧冷笑:“凌戈寻!凌戈寻……他想做什么?竟敢对你下手?”
“呵,你觉得会是他?”独孤翎徐徐回身,魅惑的眸子泛着清冷的光。
“十年前,沧央国一匹战马,换取我凤栖国五百布匹、五百石米粮,我们可谓受尽欺压,更何况那马匹并不精良。而如今,是他们求到了我们头上,一匹好马才取一百石米粮、一百布匹,价格比之当年,降了四倍多,他心中当然怨忿,对三哥下杀手,凌戈寻此人绝对做得出!”
温子尧一番分析,看似顺理成章,然而独孤翎却摇了摇头,“你如果真这般想,那就正中了对方下怀!”
“此言何意?”温子尧略微诧异,脸上却渐渐露出一丝笑来,因为这句话,他来了兴致,而他亦知道,昨夜的一切,眼前的男人必已洞悉无疑。
“凌戈寻既然能应邀,必不会选在这样一个明目张胆的时间动手,反倒是有的人,迫不及待地想把此事嫁祸给凌戈寻,一旦鹬蚌相争,他们正好收了渔翁之利!”
“是谁?”
独孤翎闭了双眼,过了许久,才又看向温子尧,温子尧表情诧异,似已猜到了什么,犹疑着问道:“莫非……是他的人?”
二人均缄默,一会儿,温子尧摇头,忽儿笑道:“百足之虫,真是死而不僵啊!”
“更何况这还是一只未死之虫呢?”独孤翎亦笑,但这笑,却叫人感到胆寒。
温子尧被他的笑蛊惑地很是不舒服,忙转移话题,“三哥,前面有什么风景,你总是看啊看?四面环山,你能看到什么?”
“既然环山遮目,那若有朝一日我有能力时,必将这山移平,看看这山后是不是如我所想一般……风景怡人。”
“打算何时回宫?如此拖延也不是办法,早朝不上,更会给那一方官员落下口实,你看今日……”
“不,今日还不能回去,我受伤之事决不能泄露一丝一毫,朝中你想办法替我拖着,至于沧央国之事,告诉虞风澜,最多可再让利五十,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松口!”
眸光微微暗了几分,他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当年凤栖国之辱,他总要一步步讨回来!
“三哥,你怎么会和景兄弟……哦不,景姑娘在一起?”温子尧侧头看了眼屋内,有些好奇。
独孤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已是平静无波,亦看向屋内,“时至今日,你还叫她景姑娘?”
温子尧不解,问他,他却笑而不答,只道:“你难道不觉得她昨夜出现的蹊跷?”
“你是怀疑……”
独孤翎挥手,阻止了的话,“我只是猜疑,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能下定论,更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独孤翎看了一眼屋内,忽而转而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若我说她是慕谦之女呢?”
“什么?”
不顾还在征愣中的温子尧,独孤翎走下竹楼,压低声音,径自吩咐道:“你先回去,这几日不必再来,否则会将这地方泄露,日后反而不利于我们行事。”顿了顿,他眉头微微一皱,又说道:“昨日之事决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子言!”
精舍内,惊鸿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痛得好似要裂了一般,急忙想换个姿势,哪料她方一动作,便牵动了背后的伤口,惊鸿咬紧牙关,浑身打了个寒颤……
但,你以为最痛苦的事情是背后中箭?不,你错了,最痛苦的是,背后中箭只能趴着,但她不是男人好吗?让她趴也趴得舒服点啊,这群混蛋,她快被自己压迫窒息了……
待调整好姿势,她大喘一口气,才打量四周,幽幽竹楼令屋内寒凉之气沁入每一处毛孔,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但见自己身上不仅盖着一床棉被,另有一件月白色串枝花样的素锦风衣。
伸手细细揩拭这衣物,方一着手,便知这素锦绝非普通人能拥有,心中又好奇又惊异,自己是在何处?难道是翎公子救了自己?
及至伸手,她才看见自己的胳膊至指尖,一片青黑!
她中毒了!
怎么会这样?这会儿才觉得背后中箭之处的肌肤又痒又痛,她忍不住就要去挠,却怎么也挠不到,这背上竟然越来越痒,正好床头有一套绿竹桌椅,上摆着一柄长剑,她微微抬起身子去摸那剑柄。
谁料还未动作,却“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她惨兮兮地哎哟一声,几乎在瞬间,精舍门被推开,然而,来人却忽然慢了下来,缓步而入。
惊鸿尴尬地摸了摸膝盖,看也不看他,委屈道:“我摔了,你这人竟一点也不关心,走得这么悠闲,真是冷血。”
独孤翎在她面前立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抱膝痛苦的惊鸿,嘴角扬起一尾笑:“你摔了,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关心?”
“你……”惊鸿一愣,指向他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果然无话可对,是啊,自己与他非亲非故,最多只算有一面之缘,人家为什么要关心她。
只是心中这样想时,忽然身子腾空,转眼就落在了榻上,待她反应过来,不禁又是诧异又是好笑。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歪着脑袋笑看着独孤翎,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不知不觉走了神,直到他出门去,她恍然醒了过来,暗叹自己真丢人,却又顾不得丢人地朝他喊道:“那个,能否麻烦你离开之前,帮我找个棍子,或者那柄剑也行,那个……”惊鸿尴尬地笑了笑,扭了扭身子:“我伤口处痒,想挠挠……”
独孤翎疏离的眼轻扫过长剑,又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她立刻做出一副期盼的神色与他对望,反正现在有求于人,节操什么的缓缓再说。
哪知那人竟似木头一般,神色如常地移开目光,径自出门去了。
“咳……”惊鸿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记起和这人初遇那天,他对自己频频示好,还总是过分亲昵,今日却这般疏离,是为何呢?
思来想去,她得出一个结论,她还是她,不错,但那一日她是“景鸿公子”,今日她是“惊鸿小姐”。
惊鸿叹了口气,原来叫雨茗猜了个正着,这人,果然是个断袖!
正胡思乱想间,却见独孤翎走进门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大老远都闻到了浓烈的药味。
“你若不怕伤口溃烂化脓,尽管挠。”说着,将碗塞给她,他身子一闪,已经坐在桌子旁,直直打量着她,惊鸿惶恐地端着那药,总觉得今日他的目光不善,偶尔竟会有犀利如刀之感,如此一想,她看了看手中这碗药,他该不会给自己下毒吧?
可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对自己如此呢?还是,原本就是她想多了,这人本就是张死人脸?
“我若想杀你易如反掌!”独孤翎皱了眉,变了神色,轻轻扫了她一眼,却倒了杯茶细细品起来。
惊鸿恍然明白过来,“说的也是!你武功好,的确不用下毒,更不用替我端药了。”惊鸿笑了笑,尽管从小就很怕汤药的苦,但她还是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了下去。
看着她丝毫不犹豫的喝着药,独孤翎的神色才平复下来,这药是昨夜他不顾伤势连夜写出方子,让温子尧去抓的,甚至害怕那些人还有埋伏,温子尧来回走了不同的路,绕了一大圈才回来。
见她喝完药,他忽而一笑:“若我不想亲自动手,果真在药里下毒呢?”
惊鸿登时一愣,待细细琢磨后,也笑了起来:“我信你,你不是这样的人!”面上镇定,可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抖个不停。
老天,她只能拼一把了,这个翎公子性情古怪,总是阴晴不定的,说不定真给自己下了毒,这次没下毒,下次说不定也要补一课,总之她现在拍个马屁,再道德绑架,总是没错的!
独孤翎这回正眼看向她,看着她的笑,看她明明害怕地肩膀都在微微颤抖,却兀自强笑着说“信”,他心里怀疑着她,脑海里却突然翻涌出一段遥远的回忆。
曾几何时,他遭遇生命危险,生死一线时遇到了一个人,那人什么都没说,只说,你若信我,便跟我走。
本该满心警惕的他,却在一瞬间愣了神,对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他说了信。
此后屡屡想来,也许是那人的笑很纯真,也许是生死一线他别无选择,只能一搏。但他,从不后悔当初那个决定,所幸,上天竟也没有在他最绝望之际辜负了他这临危时刻的信念,那人待他,始终如一。
他思忆起那人,回神时却见慕惊鸿背着胳膊,龇着牙使劲想挠伤口,他微皱眉,忽而扬手将她的手臂打掉,竟动了怒:“如此没有自制力,你……”
话说到此,他也一愣,不懂自己为何生气,慕惊鸿没有自制力关他什么事,就算挠的伤口溃烂,那更不关他的事!说她不自制,可他竟频频动怒,岂非更不自制?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10章 夜逃,我来帮你拖后腿
看来,他需要去屋后的竹林静静心才是!窗外,一弯月牙已升起,这一日竟已在不知不觉间快要过去。
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听见她那小得像猫叫般的声音,尚带着一丝怯懦:“我……我不挠就是,可是……真的很难受很难受,你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不这么痛苦?开一副药把我药晕了也成,这样实在是……”
他本该转身就走,可当回头的一瞬间看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时,竟然心情大好,似乎不曾想到印象里伶俐聪慧的她,竟也会有这样颓败的时刻。
他走回到她身边,看她一脸委屈,想挠又不能挠的样子,他忍不住嘴角弯起,“趴下!”
“哦。”惊鸿乖乖地趴了下来,却觉得隔着衣服,一只手在替她轻轻的抚着背后的伤口,偶尔会绕开伤口处,替她轻轻挠着伤口周围,这样倒也减去了大半的痒痛感,不知挠了多久,她竟然放心大胆地睡了过去。
城内客栈,二楼一间客房内,蓝衣人负手立在窗前,看着窗外弯月,脸色凝重。屋内没有点灯,他的身影立在黑暗中,愈发显得孤寂。
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破了这宁静,来人快步走到他身后,弯腰恭敬地禀报道:“殿下,有秘密探报说,凤栖国皇帝今日也没有回宫。”
蓝衣人回了身,正是昔日的寻公子,只不过此刻,他是沧央国太子兼使臣,凌戈寻。
不动声色,他踱步到灯旁,边点燃灯火边说道:“这我早已知晓,还有没有其他消息?”他的声音冰冷如箭,昏黄的灯映照着他冷寒的面容,更令人不寒而栗。
今日他再次前去约谈,但当他看到接见他的不是独孤翎,却是虞风澜时,他心中便已猜到独孤翎出了事!
他们来凤栖国已多日,再有三四日便要回国,事情却并未谈妥,就算他知道独孤翎有意刁难,可是他却坚信,一旦这件事情没有谈成,那么两国势必交战,独孤翎才登基,根基并不十分稳固,他是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刻与他们打仗的。
因此最后几次谈判,必会是独孤翎与他亲自交谈,但今日却是虞风澜,他便已猜到,绝不会是独孤翎故意为之,而是他的确不便出面。
这消息,倒似乎印证了他的一个猜想,他手指慢慢蜷起,嘴角划起一抹残忍而嗜血的笑,终于,听到那探子说道:“有传闻说独孤皇帝昨夜与您谈判后回宫的路上遭遇埋伏,之后便下落不明。殿下,有人想杀了那个皇帝,却要嫁祸给我们,这口气我们不能忍!”
正这时,忽而一人竟不顾礼数推门直入,声音带着丝丝兴奋,立刻回报:“殿下,我们的人已探清了那条路,今夜便可行动!”
“好!”凌戈寻走过去,重重拍了那人的肩膀,“阿默,带上所有人乔装出城。”
浩浩荡荡的马队已远离了缓缓关闭的城门,昨夜那场刺杀,他就在一旁,事后独孤翎带着一位女子逃跑时,他就命人悄悄跟了去,原本想假扮那些行刺之人直接挟持他,强令他在自己早已拟好的文书上盖章,可谁知温子尧竟来的这般快,以至于他的人无法下手。
但幸好他们探明了那条路,如果可以抓到独孤翎,那么这米粮马匹交易之事,局势必将扭转!
想着,他又吩咐道:“阿默,通知所有人,只需生擒,不可伤了人,更不能杀了那人!”若伤了独孤翎,这事又将陷入僵局;若杀了独孤翎,只怕战事立时便起,如今他们沧央国米粮稀缺,不宜开战。
精舍内,惊鸿趴着睡得十分香甜,梦里她在玩荡秋千,整个人忽高忽低,忽高忽低,真是刺激!就在她玩得正开心的时候,忽而有人在她身后狠狠地推了一把,她措手不及,秋千的绳子立时脱手,直至飞上了天去……
“啊啊啊……唔唔”几声惨叫刚发出口,便已叫一只手捂住,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独孤翎一手提着衣领,一手捂着嘴巴,独孤翎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你干嘛把我拽醒啊!正做好梦呢,荡……那边似乎有人,快!”
她的话还没完,便听到屋外有男人低声说了这句,依稀能听见许多脚步声,她诧异地看向独孤翎,却见独孤翎屏息凝神看向窗外。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的像鹰,很是锐利!
一股浓浓地煞气将他们包围,惊鸿这才意识到他们很可能被包围了,刚才是独孤翎想带她偷偷溜走,却被她一声尖叫坏了事,不由得心里愧疚。
但她料想以这人的性格,就算不是劈了自己也非得一刀解决了自己,用正常思维来说,她就是猪队友,坑人性命这种事,铁定是要被嫌弃的!但这人竟出奇的冷静,不仅不怪她,竟似一点也不生气。
黑暗里,他警惕地像只狼,神识大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竟不忘紧紧携着她,并悄声对她道:“一会不要离开我周围,听我的命令行事!”
她点头,莫名地心安,忽然觉得就算屋外下刀子,若他说一声闯出去,她绝不迟疑!
他携着她一步步向屋侧面的窗户旁移去,就在“砰”一声门被踢开的瞬间,独孤翎猛地推开窗户,抱起她奋力一跃,跳了出去。
却不料对方竟早已将精舍团团包围,个个蒙面。他们是跳出了里面那个包围圈,却陷入了另一个埋伏。有人大喊一声他们在此,只听许多脚步声快速而来,竟是训练有素。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紧张的四顾这些人,来者四五十人,若真打起来,就算这些人并非高手,但仅拼体力,独孤翎也必然撑不到那么久,更何况再带上她这个拖油瓶,这下他们的胜算更小了。
面对如此阵势,刀刃的森森寒光映照着她的脸,她早已心惊肉跳,一想到一不小心就要被剁成肉泥她就怕得厉害,却听得耳边他低声笑道:“早知道刚才就把你藏在屋内,此刻也不必面对着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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