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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她一愣,他始终笑着看着对手,甚至刚才说笑也不曾看她,不知为何,向来喜欢说笑的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低声却坚定说道:“不,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既然一起生,何不一起死?”
他恍然间诧异地回头看着她,她却笑了起来,“你救我两命,算是我的恩人,我岂能贪生怕死让你独自对敌呢,不过这次,我绝不拖你后腿!”
她的语气坚定,他有些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却见她依旧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得罪了谁啊,人家竟然这般恨你!”
他道一声抱紧我,冷着脸拔出了剑,“我得罪的人太多,自己也记不得了。”
话音刚落,对面七八人立时冲了上来,独孤翎一把剑立时舞得密不透风,将她安全地护在身后。
他的伤势未愈,又带着她,但尽管如此,他依旧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有一次回转不及,袖子被削去一片外,不多时刻他竟已扫平了大半的敌手。
不远处,有人终于不忍心,“殿下,我们不得不狠点,否则就算兄弟们都死光,也不见得能擒住他!”
凌戈寻没有立刻做声,眼睛却一直盯着战况,过了片刻,他终于点头。
一声令下,弓箭手竟已四处埋伏,做好准备!
当独孤翎杀尽身边最后一个敌人时,惊鸿却眼尖地扫到了四周银白的箭头,她打了个寒颤,“我们……该怎么办?”
“你说呢?”独孤翎的声音依旧温和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
惊鸿叹了口气,“这还用说,当然是……逃!”
“快跑啊,跑出射程我们就安全了!”她强行从独孤翎背上下来,顾不得背上的伤口因疯狂逃跑挣裂开来,只能忍着没命得逃!总比被射成马蜂窝强啊!
凌戈寻见他们二人竟然携手而逃,怒火登时燃起,“弓箭!”
手边立刻有人递过去一把弓箭,“阿默跟我来,其余人原地等候!”言罢飞身而起,朝着竹林的方向追去。
二人转身就冲进了屋后的一片紫竹林,惊鸿跑了半天实在跑不动了,正打算喊他跑慢点,谁料话还没出口,独孤翎转身抱起她,继续迅速跑了起来。
为了不让他分神,她尽力抱紧他,手圈在他胸前,忽而,只觉得手下一片湿黏,她用手指捻了捻,拿到鼻子前一闻,顿时一惊:“你的伤……”
“别说话!”
惊鸿话还没说完,便已叫他打断,她立刻抿紧嘴唇,可心里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累惨了他!
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不然……放我下来,你自己逃吧,背着我,谁都逃不掉……”
话音刚落,只听耳边“咻咻”两声,独孤翎顿时侧身跳开,风声擦着脸颊呼啸而过,只见两枚箭矢一支飞落地上,一支狠狠嵌入紫竹,发出一声竹裂的脆响!
“他们追的是你,你先跑,我帮你扯他们的后腿……”
“要是他们抓住你来要挟我……你说我现在是逃还是不逃?”独孤翎也低声笑了起来,不知为何,心情竟似莫名的愉悦。
惊鸿摇头晃脑道:“所谓一面之缘,就是指我们没什么关系,到时候你逃你的就是,管我做什么?”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11章 生死一线,非卿不娶
“哦?是吗?”话音刚落,背上的双手忽然猛地将她箍得更紧,“既然你我没什么关系,你又何必替我去拖他们后腿?既然没关系,那我就拿你当挡箭牌,岂非更好?”
言罢他几个兔起鹘落,似乎奔得更快,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箭矢在耳边呼啸而过,身后的人紧紧追随,却不发一语。
忽然独孤翎猛地停住身形,惊鸿探身一看,眼前竟是一道悬崖,独孤翎地反应却更快,转身就向右继续逃去,可是不过两步,他又停了下来,惊鸿一看,叹了口气:“莫非是天要亡我们?”
这四面竟都是悬崖!后面的箭矢愈加紧密,独孤翎抓着她,舞着剑躲避箭矢,他心想也许拖延时间是个不错的选择,对方追他们这么久,带的箭矢只怕已不多,只要等他们的箭用光,他就有机会反扑。
“小心!”忽而惊鸿一声大呼,向他后方扑去,谁能料到还会有一个人从他们背后放箭?
可她这一扑劲可不小,竟然直直扑下悬崖去,独孤翎顿时扑过去拉她,可她却不知为何,执意狠命地将他一扯,正巧身后一支箭射来,他一躲,身形不稳,终于被惊鸿拉了下去……
“殿下,他们都掉下悬崖了!”阿默立时冲到悬崖边查看,身后,凌戈寻缓缓而来,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阿默在背后放出那一箭时,慕惊鸿扑向独孤翎的样子……
他立在悬崖边,嘴角划出一丝冷漠却嘲讽的笑,独孤翎,你何其荣幸……
“刚才我使劲拽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恨死我了?”慕惊鸿躺在独孤翎的怀里,明明已经虚弱到每说一个字,嘴角都有血溢出,可她却依旧笑着和他开玩笑。
“别说话,等天一亮我们就安全了,你撑住!”
眼前就是万丈悬崖,而他们就蜷缩在崖壁上天然凿出的一块台阶上,尽力将他们的身子隐藏在头顶的崖壁内。
隔了许久,他抬头,发现这里离崖上不过三四丈,要上去并不难。她会拼命地拉他下来,原是早就细心地发现了这里。
独孤翎紧紧搂着她,让她愈加贴紧自己,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她的嘴唇在哆嗦,可她还是笑看着他,“要是我死了,你记得把我带回慕丞相府,还要找到我娘,告诉她,我不能孝敬她了……”
“别说了!你再说一个字,我就点了你的哑穴!”
看着她嘴角翻出的血,独孤翎的心猛地揪起,心突然间就悬了空,这感觉,即使在方才落崖时,都不曾有。
“没……没关系,我福大命大,死不了……上一次死,我能在你们这个世界活过来,也许这次死,我能回去也说不定,所以你别为我难过,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她迷迷糊糊的说着话,独孤翎只是搂紧她,攥紧她的手,神色凝重:她已经昏迷到开始呓语,可他竟然没有一点办法!他堂堂一国之君,竟会沦落至此……
“我还是觉得遗憾,就算回去,我还是大龄剩女一枚,嫁不出去我自己已经很难过了,逢年过节还要被问候、被相亲,你说这日子苦不苦,如果我能穿回去,顺便带你回去做我的如意郎君,到时候我妈脸上多有光,那些三姑六婆也就不会再笑话我了,你说好不好?”
“好!”一直沉默的他,忽然应了她一句,“只要你活着,我就娶你!”他低头,认真地看向她。
慕惊鸿的眼睛迷离地睁了闭,闭了睁,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睡去,她嘻嘻一笑:“你长得太俊,嫁给你不安全,你肯定会沾花惹草。”
独孤翎一愣,想了想,现在让她有求生意志才是关键,他低声却坚定地道:“此生,非卿不娶!”
“此话当真?”
“当真!但你须得活下去!我不会食言,你更不能食言,你今日若是死了,我就杀了你全家,这就是你食言的代价!”
“好,我活着,我一定活着,可是未来的夫君,我还不知你是谁,只知道你姓凌……”
独孤翎迟疑一瞬,过了许久,抬头看向远天,缓缓道:“我叫,凌戈寻……”
“凌戈寻,凌戈寻……你记住,你若敢负我,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欺骗大龄剩女是会遭报应的……”
“凌戈寻,凌戈寻,凌戈寻……我要一直念着你,这样你就不能赖掉我,不能欺……对了,我不叫景鸿,我叫慕惊鸿……咦,难道你不是断袖……”
三月天,春寒不减,天已破晓,山间的阴风忽而一浪接一浪的袭来,即使是他,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独孤翎低头看向怀里已接近昏过去慕惊鸿,她闭着眼睛,嘴里却还执着的念着“他”的名字,他心里蓦地生出一丝不忍……
但此刻,回精舍才是关键!他立刻将慕惊鸿抱起,靠在一处石壁旁,脱下外衣给她披上,这才走到崖边,用剑斩了几根枯藤。
枯藤不算结实,但他将几根藤条缠在一起,又扯了扯,确保安全,这才将慕惊鸿抱起来,用藤条将两人绑在一起。她开始发烧,头烫的厉害,他必须得尽快上去!
悬崖是倾斜向内的,原本可以施展轻松飞上去,可此刻他却只能慢慢爬。
手指紧紧扣住石壁,他丝毫不敢懈怠,偶尔爬不动时,就将剑狠狠刺入石壁,为自己减轻些负担。
就这样不知爬了多久,眼见就要到顶了,忽而有脚步声,他顿时停下,屏住呼吸,可就这一停,忽而腰间的藤条猛地松了一圈……
“三哥……”崖上传来一声呼喊,独孤翎顾不得回答,急忙一手抓住剑柄那个,将快要掉下去的慕惊鸿紧紧抓住,“我们在这……”
“三哥,三哥,”温子尧连忙跑到崖边,见情势危急,二话不说解下身上风衣,猛地缠在一起,抛去将慕惊鸿的手臂缠住,独孤翎借势将惊鸿推了一把,温子尧立刻默契地用力往上拉。
可这一下,却险些让独孤翎再度摔下去,慕惊鸿一上来,温子尧顿时抛下藤条去救独孤翎。
“三哥,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若出了事……”
“别说了,先回精舍,救人要紧!”他看向慕惊鸿快要昏过去的脸,抢在温子尧之前将她抱起,朝精舍而去。
温子尧抢了个空,蓦然一愣,三哥这是怎么了?
精舍内,惊鸿中的箭已经拔出,上了药,她睡了过去。
“她的命真大,短短两日,中毒受伤,竟都没有伤及心肺,这才能救下来,否则,就这一天一夜,她早没命了!这也多亏三哥的医术精湛,否则那毒,普通大夫只怕都解不了!现在就看这烧何时能退了,只希望别烧傻了才好!”
看温子尧一面喝酒,一面絮絮叨叨,独孤翎没有应和,看着一片平静的窗外,不见尸体,不见血迹,亦没有箭矢,仿佛昨夜那场刺杀是一场梦。
他收回了目光,“你怎么来了?”
温子尧灌了口酒,“说来也巧,傍晚从宫里出来的路上遇到了在城门口当值的侍卫,多聊了几句,我顺口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他说快关城门之际有几十个人马出了城,当时不觉得有问题,可如今想来,似乎的确不妥,那些人虽是我国百姓装束,可长相又不太像,我一听就觉得有问题,才连夜赶来,没想到我还是晚了一步……”
“我猜得不错,这次果然是凌戈寻!”
看来,该是虞风澜将凌戈寻逼急了,他才会出此下策,但,谁又能说这是下策?
若自己果真被抓,只怕虞风澜那里就不得不松口;若自己死,也白死;就算不死,他们将现场打扫如此干净,不留任何蛛丝马迹,他终究无法治凌戈寻的罪!
好一个凌戈寻!
独孤翎冷笑着,人活百年,若不遇一敌手,岂不寂寥?你若想斗,我定奉陪到底!
凤栖城内,这三四日里,城内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各种暗势力纷纷出动,只为寻找一名女子。
为了不泄露身份,让慕惊鸿陷入极致危险的境地,慕谦通过他人之手派的人,只画了画像,却并未说姓名,赏金十万两,不怕没人卖力。
忽而,门被突然推开,只见管家冲了进来,满面喜色:“老爷,大小姐找到了!”
慕谦立刻搁下笔起身向外而去,“谁找到的?”
“没人找到,人就躺在府门口,靠着石狮子睡着了,也不知躺了多久……”
慕谦顿时住了脚,目光紧逼:“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奇就奇在这里,府门口众多守卫,竟没有一个人看见,说来也奇怪,老爷私下里放出十万两悬赏金,这人竟不贪钱财,不打算要了?”
管家兀自喃喃自语,慕谦却早已转过石门,朝慕惊鸿的院落而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内里传来雨茗的哭声:“小姐你醒醒,醒醒啊,几日不见,怎么就浑身是伤了呢?你要是死了,叫我可怎么活?”
慕谦神色一凛,猛地推开门,“住嘴!”雨茗被吓得顿时噤声,怯怯地看着慕谦,低声道:“老爷,小姐她……满身是伤……”
慕谦立刻转身:“慕真,找城中最好的大夫!”
忽而听到慕惊鸿嘴里嘟嘟囔囔在说着什么,他走过去俯下身子,突然身子一僵……凌戈寻?
紧紧盯着女儿,他心中又是悲,又是惊,又是怕!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12章 封妃圣旨
几日过去,慕惊鸿从昏迷中一醒过来,慕谦急忙就将家奴驱尽,严肃地询问了许久,企图问清楚她这几日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可慕惊鸿却似失忆一般,茫然地摇头:“我只记着自己好像被人追杀,身后一大批人用箭射我们,我们就一路逃,然后掉下了悬崖……”
慕谦顿时一惊,不曾想女儿那几日,竟经历了这么多,可是,有关那个名字,到底问不问?
他低头,思虑许久,终于看向惊鸿,试探性地询问道:“那么你可记得有个……姓凌的人?”
“凌……”惊鸿眯了眯双眼,好熟悉的字,突然脑海里一句话一闪而过:此生,非卿不娶!
“非卿不娶?非卿不娶……凌戈寻?”她喃喃几遍非卿不娶,凌戈寻那个名字竟是顺口而出,可当她一念出那个名字,慕谦吓得浑身一震,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见慕谦如此失魂落魄,惊鸿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慕谦望向自己,一声警告:“这三个字,我要你烂在肚子里,今后无论谁问,都不许提起!”
慕谦没有告诉她,在她回府的第三日,凌戈寻便已离开,这场谈判,终究以一匹战马换一百五十石米粮、一百布匹谈成。
一千五百匹战马、一千五百匹普通马,总共三千匹,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足见沧央国米粮之缺!双方互有忌惮,更何况周边还有不少国家虎视眈眈,若非时机成熟,两国是不会轻易交战的。
但,即使如此,他作为凤栖国的丞相,在未经皇帝准许下,岂可与对方使者有所牵连?更何况这人很有可能是沧央国未来的皇帝?若真如此,万一以后发生了巧合之事,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惊鸿当然不会知道她老爹想了这么多,也不去想更多,每日喝了药,就在雨茗的陪伴下四处走动,不过一月有余,她的身子以大致恢复。
四月初,天气晴好,她立在湖心亭里,看水中的锦鲤翻腾,四周尽是一股清淡适宜的花香,她正抬头,便见雨茗兴冲冲地朝她跑来,手上还拿着两朵清雅玉质的花。
“小姐小姐,快闻这花香,真想将她们都移栽到咱们院子里去,这样香气袭人,咱们每日都是高兴的!”
惊鸿笑着接过她递来的其中一朵,看着并未完全绽放的玉白之花,看着雨茗疯疯癫癫地将花不遗余力地往头上戴的模样,笑问道:“你可知,这花叫什么?”
“叫什么啊?我对这个可没研究,我只关心它香不香,戴在发簪上漂不漂亮,嘿嘿,小姐,你看怎么样?”雨茗临水照了起来。
惊鸿笑道:“这花名叫含笑,人们称赞她‘苞润如玉,幽香若兰,临风莞尔,向日嫣然,绿叶素荣,树枝端雅’,花开时欲露还羞,因此它代表着矜持含蓄,端庄高洁。你呢,一身喜气的大红裙衫,人人都注意了你这身衣服,谁还会记起你头上这朵花?”
雨茗一听,顿时嘟起嘴,自己似乎真当不起矜持含蓄这几个字,可她突然脑子一顿,指着惊鸿,诧异道:“小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对花都有这么多研究?”
惊鸿只笑不语,脑海里却闪过一张温柔慈爱的面容,这是她的母亲最爱的花,她怎会不记得?
过去的点点滴滴忽而一齐涌上心头,她身在此处,心却早已飞去了那个有着母亲的地方。
犹记得去年这个时节,母亲又一次喊她回家,说家里的含笑花都开了,很美很香,整个院子里都是浓浓的春意。很明显,母亲在等她主动提出回家探望的话头,可她却不以为意,推脱说等下一个花期就回去,可下一个花期时她又推脱……
当时不觉残忍,可此刻,当她孤身执花细赏,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曾经向她絮叨含笑花语的人时,脑海里忽然出现母亲独自立一树含笑花,孤独寂寥的身影……
从前总觉时日方长,总以为陪您赏花的机会还很多,可如今,我们竟再也无法相见……
母亲,女儿不孝,也许,今生都无法再陪您一起赏这花了……您那里,庭院里的含笑花开了吗?母亲,女儿好想你……
“雨茗,如果时间真的能倒回,我不贪,哪怕就倒回在去年这个时候,该多好……”
雨茗傻愣愣地看着她满面泪水,突然鼻子一酸,两行泪刷的流了下来,她几乎是满心欢喜地,猛地扑去她怀里:“小姐,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去年,这个时候?”
惊鸿擦了眼泪,将雨茗推开,一边替她擦泪,一边问道:“去年的这个时候,怎么了?”
雨茗一愣,略带失望:“原来你还是不记得……”
看她一惊一乍的模样,惊鸿破涕为笑,刮了她的鼻头一下,“别卖关子了,究竟是什么事?”
雨茗吸了吸鼻子,瘪瘪嘴,四下里看了看,确保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去年四月,您带奴婢去灵安寺,说要求签,可终究咱们也没去成,就因为那个人,非要带您去山上赏什么桃花!”
说到这里,雨茗还颇为不满地瞪了个眼,正欲开口再说,却见岸边急匆匆赶来一人,却是管家慕真,见她们在湖心亭,急忙招手道:“大小姐,宫里来了圣旨,快去花厅接旨!”
主仆二人顾不得说话,急忙提着裙子跟着慕真一路小跑至花厅,待她到时,所有人都已跪在厅里,见她姗姗来迟,杜氏与慕婉如都颇为不满地剜了她一眼,惊鸿只当没看见,拉着雨茗急忙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慕家有女婉如,性灵聪慧,德行端庄,容止大方,闺中姐妹皆沐其泽,远近邻人皆称其贤。以此深得朕心,宜侍君侧。着封为婉妃,择日进宫,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室人齐呼万岁,慕谦接过圣旨,起身对那宣旨之人笑言道:“辛苦岑大人跑这一趟,暂且留步,午间在我府上用过餐再走也不迟!”
慕谦这厢客套着,杜氏和慕婉如却已按捺不住,喜悦之色溢于言表,恨不得立时就在这花厅中敲锣打鼓庆贺一番,身后一众家奴亦兴奋不已,巴不得此刻就围上去道贺,只叹那宣旨的岑大人尚未离开,各人只得忍了,却委实憋得辛苦。
惊鸿却不言不语,不动声色,见那母女二人此刻看自己时,嘴巴翘的比鼻子还要高,眼珠子都快飞上脑门,她只觉得好笑又好气,看来自己不论到哪里,注定都摆脱不了这大龄剩女的烦恼了!
但她隐隐约约记得,似乎有个人对她承诺过非卿不娶的话……不行,她得好好想想,非把那人找到不可,就算她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啊!
她正胡思乱想间,却见那岑大人躬身对慕谦恭敬一拜,神色不变,一本正经道:“多谢丞相大人美意,只是今日要宣四道圣旨,还有另三道旨意要宣读,下官耽误不得,还望大人海涵!”
“哦?”慕谦轻声询问,原本兴奋中的杜氏母女也立时将头转了过来,“莫非还有三位?”
岑大人点点头,“是同纳四妃,除去丞相家,另有已故的司空姜琦大人的独女玉芙,乔磷大将军的长女芷柔,以及舍妹洛雪。”
那岑大人说完,整个厅上都噤了声,慕谦最先回过神来,急忙应道:“即是如此,宣旨要紧,今日就不执意了,改日岑大人可一定要来府上做客!”
“一定一定!”那岑大人又躬身行了一礼,带领一种宫人快步离去。
见岑大人走远,一众人急忙都向杜氏母女二人祝贺起来,慕婉如一面应和着,一面却偷偷看向父亲,为什么父亲一言不发呢?
她绕开人群,走到慕谦身后看了一眼,又朝岑大人离去的方向撇撇嘴:“爹爹,那岑大人真不知好歹,端着一张死人脸,竟连爹爹的面子都不卖,等女儿进了宫,一定要皇上收拾他!”
她本在讨好慕谦,哪知话音刚落,慕谦猛地回头,一双厉目扫向她,慕婉如被这眼神吓得一个心惊肉跳,不敢再说一句话。
慕谦看了她半晌,厅上的下人们见情势不对,急忙都散去,惊鸿也不想旁观这是非,带着雨茗一路离去。
人一走,杜氏这才急忙上前去劝说,却被慕谦一把挥开,慕谦眉头紧皱,想着慕婉如刚才的话,他突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之感,只觉得自己一生无子,三个女儿竟无一成器之人,幼女虽聪慧,可年龄却太小……等她长大成人,可用之日,只怕朝堂的局势,已非他能控制了……
他跌坐在藤椅上,盯着慕婉如,久久说不出话来。
“爹爹……”慕婉如试着喊了一声,慕谦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道:“你当为何这圣旨要由岑景仁来宣?岑家在京城算不上高门大户,家中只有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可人家硬是在短短几年内就跻身于十大家族,你当是何缘故?”
“岑景仁刚正不阿,除了皇上他谁的话都不听,除了皇命他谁的面子都不卖,当今朝中,他可称得上是皇帝面前第一人,你要收拾他?你凭什么?”
慕谦叹了口气,“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罢了,你进宫后学会自保便可,其余事情万不可参与,后妃争斗残酷,届时你寻一棵大树护你便可,万不可陷入阵营斗争中去,否则,慕家很有可能,就要毁在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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