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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惊鸿撒了手,忽而一瞬,只觉得天地灰暗,此生无望,明明窗外阳光明媚,可她却觉身处寒冬冰窖,终于,她自嗓子缝里挤出几个字:“真的……再没有退路……”
慕谦没有回答她,却转身向外走去,“这几****就不要再四处走动了,进宫需要的一切我都会替你准备好,雨茗你也不必管,我自会送她进宫陪你。七月十二日晚会有人来替你梳妆打扮,好好歇着。”
声音渐渐远去,她呆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外,站了许久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却发现已是黄昏。
这夜她似乎很是疲惫,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有九个月了,也从没哪一日如这一夜般疲惫,她趴在床上,心想,也许她累得不是身子,而是心……如此胡思乱想着,不知何时却已沉沉睡去……
广袤无垠的沙漠,连绵不断的沙丘是那般波澜壮阔,不远处的土坯墙在风中摇摇欲坠,她匍匐在这无穷无尽的黄沙中,朝那破败的土坯墙艰难行去。
忽而脚步一滞,脚尖踢到了什么东西,她一个没站稳,猛地向前栽去……只听“咚”一声,她只觉万分怪异,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慢慢起了身,伸手刨开身下的沙子,入眼的竟是一大块掩埋在黄沙中的乌木。
惊鸿暗暗惊心,伸手又摸了摸,便觉这乌木非同一般,黄沙掩埋中竟依旧发散着乌黑光亮的色泽,她不禁好奇地扒拉去乌木上所有的沙子,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
当整个乌木的概形出来时,她承认自己的确怕了,双腿一软,她忍不住“啊!”地一声尖叫跌坐在了地上……这竟是一口棺木!而绊倒她的正是棺木的下椽,她适才……整个人扑倒在了棺材上!
如此一想,惊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象着若是这棺木没有盖板,自己刚才那一跤摔下去,岂非和棺中的尸体来个亲密接触?
刚刚捂上嘴巴,却见棺木下椽处被她刚才踢开了一道缝隙,这棺材竟然没有上封?她依旧捂着嘴,忍着要呕吐的冲动,大着胆慢慢爬了过去。
借着缝隙偷偷看了一眼棺内,还什么都没瞧见,她就立刻用双手掩面,这样反复了三四次,她实在觉得自己孬的不是一丁半点,心里暗暗打气:不怕不怕,就算有什么,也不过是个死人,她她她……活人都不怕,还会怕死人嘛!
妈妈呀,鬼才不怕死人呢!
可是,好奇还是抵过了恐惧,她憋着气……两眼朝棺内看去……咦!竟是个空棺?
惊鸿略感诧异,将那棺盖缓缓推开,这时才震惊起来,棺内竟是一幅巨画!她侧着脑袋,以便让自己和画的方向相同,这才看见画上是一位身着鹅黄色的纱衣的古代女子……
她壮着胆子伸手去捞那画卷,但就在手刚刚触到画的瞬间,画纸突然似遇火般慢慢变皱、变黄,变得焦黑,不过片刻已成一片粉末,棺内已是空空荡荡……
怎么会这样?她还没看见那画上的女子是何模样,可这画竟就这样毁了?
忽而狂风大作,只瞬间便觉天旋地转,呆呆地注视着那一片焦黑的惊鸿并未意识到身后发生了什么,直到身后蓦然间响起“嗡嗡嗡”的轰鸣声,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一声,直觉非常不好!
不想去看,却还是忍不住揉了揉被风沙迷了的双眼看去,缓缓回过头去……
狂风夹裹着漫天的黄沙铺天盖地而来,宛如一面沙墙,直将半边天光都遮蔽,头顶的云层波谲诡异,变化无端。忽而,厚厚的云层不断旋转,不断旋转,蓦然间出现一方漩涡。
惊鸿低呼,那漩涡中心是什么?她竟在那中心看到了一个人,一张脸……
那是谁?
她心中万千疑惑,却尚未来得及低呼一声,便叫那黄沙掩埋……
翌日清晨,醒来时太阳已高照,她睁了睁迷蒙的眼,看见这雕花的木床和白色的纱幔,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并非在21世纪的z国,更非处在沙漠中……仍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梦中的情景在脑海中不断回放,她只觉得自己似是狂奔了一夜般浑身酸困,懒懒地翻了个身,忽而身子就僵在了床上,昨夜那个梦,不正是自己穿越前所发生的的事情?
连忙翻身坐起,惊鸿皱眉,思索着那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公司组织旅游,去了她最喜欢的石窟看壁画,可是途中一场沙暴他们打散,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的那一刻,她兴奋的无以言表,可是当她抬眼发现四周都是黄沙时才意识到,沙漠中方向难辨,若不尽快走出去,她终究免不了一死!
忘了是如何走一步爬一步,才看见那孤零零的沙中城堡,说是城堡其实不过只剩残垣断壁,可这在她看来就是有生命迹象的表现,她瞬间再度兴奋起来,开始奋力向“城堡进发”,这才有了昨晚梦中所发生的一切。
想到这里惊鸿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死,至于是被黄沙埋还是被沙暴卷上了天,她就不得而知了,只不过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在这里重生……
不对!等等,惊鸿急忙抚额,昨晚梦境与当时的事情似乎有出入……云层漩涡里那个人,是谁?
事情似乎瞬间变得诡异起来,惊鸿苦苦冥思梦境中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终究还是没记起来那人到底长什么样,只得作罢。
就在她揉了揉眼睛准备下床时,眼睛却瞥见床里侧多了件东西……一幅半开的画卷!
她心头猛地一跳,恍然回身,闭眼,睁眼,过了片刻,再去看,东西竟然还在!
深吸一口气,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错,她确信,这画卷的确是突然多出来的,因为她刚才坐起身时,明明身边什么都没有……
犹豫了一瞬,她还是颤抖着伸手去拿起卷轴,颤抖着打开,心想莫非是雨茗进来过?
想到此,她唤了几声雨茗,可是整个屋子空空荡荡,并无人回应她。
事情似乎变得可怕!可她,还是缓缓地将那卷轴打了开来,只消一眼,她便慌了神。
画卷上,鹅黄色衣衫的女子的裙裾翩跹,姿容清丽,不染俗尘,脸上带着清清浅浅的笑,手中拿着一支箫。而卷轴的一侧还题着一首诗:
缱绻情深终不忘,伊人对镜倦梳妆。琉璃璎珞远山黛,一点红心眉中央。
奈何情天深似海,一曲离殇诉衷肠。来世若得两相忘,愿卿得心似我心。
喃喃着这首诗,她已然确定,这幅画的确是乌木棺中的那一副,确信无疑,可她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又转到了画上,怎么觉得画上的人如此熟悉?
这鼻子、这眉眼……她身子猛地一颤,拿起画卷慢慢走到了铜镜前,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和画上人,完全重合!
难道,这幅画竟会是自己穿越而来的关键?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16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惊鸿攥着那幅画,久久都默然不语,弃之?事情还没弄清楚,若日后需要时她又上何处去找?留之?这画来的怪异,若要留下她却总觉的心神不安。
正思索间,忽而她只觉镜中的映像有些微刺眼,细细看去,却见镜中的画卷上竟会出现一个巨大的赤色“卍”字,这让她不由得心头一跳,急忙去看画卷本身,可是画纸上除了原本的画,的确什么都没有。她不禁猛地摇摇头,再去看镜中,那“卍”字竟突然消失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觉得神经紧绷,整个人都不敢放松,诡异之事一件接一件,让她丝毫来不及做足心理准备,此刻手中的画卷就好似一枚烧得赤红的烙铁,她很想丢开,可是却不知为何,手下怎么也做不出这个简单的动作。
“咚咚咚……”
忽而传来不徐不疾的敲门声将她蓦然惊醒,来不及做他想,她急忙收起画卷,左右一看,倒不知藏在哪里才好,忽而记起从前那副没有完成的字画,当即走到那箱子旁,快速地将这画塞了进去,整理好一切,她才回到了桌边,寻声问道:“谁呀?”
“姐姐,是风荷。”
门打开,只见一身着艾绿色裙衫的少女,手捧几支莲蓬,扑扇着明媚的杏眼笑看着自己。瞧着那清新素淡的颜色颇为清凉,再看那纯真明媚的笑愈显真诚,惊鸿的心竟一下子就安定了。
“姐姐,适才荷儿命人采了几枚莲蓬,咱们一起吃。”说着也不待惊鸿应声,嘻嘻一笑,就蹦跳着进了屋子。
将莲蓬往桌子上一丢,她就赶忙替自己倒了杯凉茶水“咕咚咕咚”喝起来,边喝边用眼神示意惊鸿桌上的莲蓬,待终于腾出嘴来,她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剥莲子,“姐姐,吃呀,有脆又香,带点微苦的味道,正好清热解暑。”
惊鸿笑着捻起一枚莲蓬也剥了起来,“你喝这么多过夜的凉茶,又吃莲蓬,也不怕闹肚子了。”
慕风荷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我才不怕呢,脾胃好得不得了,可不像二姐,吃什么吐什么,闹肚子都成了家常便饭。”
说起慕婉如,惊鸿恍然惊觉,因为进宫之事,慕谦早已派人封了自己这处,任何人不得出入,她是怎么进来的?
想到此,她不由得咳了一声,做一本正经的模样盯着风荷,果然见风荷低着头不住吐着舌头,惊鸿不由得伸出手指勾了她的小脸蛋一把:“你呀,真是淘气!也不怕爹爹揍你!”
慕风荷不好意思地嘻嘻一笑,悄声道:“我是假传爹爹的话,说爹爹让我来看姐姐,又送他们一人一支莲蓬,俗话怎么说来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哎,这样算不得消灾,总之我是进来了。他们一定是觉得风荷又不会将姐姐拐跑,因此就算进来也无妨,这才没有多加为难吧。”
惊鸿疑惑地看着她,听慕风荷这话,莫非是猜到了什么?
慕风荷却全然没看见她的神色,一边往嘴里抛莲子一边笑道:“昨天爹爹来了你这里之后,就叫人把你的荷园封了,旁人不许进去。府里上下许多人都猜测这是为何。”
“你呢?你猜到了什么?”惊鸿笑问道。
风荷抬起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瞧姐姐的神色,一定是知道我猜中了,才会这般笑吧?”说着她压低了声音:“其实,这些都是姐姐应得的,若非你总是不愿表露自己的才华,名声未必就没有京城第一才女温子言大,要我说呀,皇上做的最好的决定,就是纳姐姐为妃。”
惊鸿摇头一笑:“你怎么知道皇帝就要纳我为妃呢?凤栖国惯例,先纳四妃,若有我,这岂不成了五妃?”
“那有什么呀,纳四妃之前还得先封皇后呢,可是你看,皇上他老人家可是先纳妃,封后之事还没影呢,依我看,皇上他做事常常出人意表,纳五妃又有何不可!”
慕风荷说着又得意一笑,身子微微前倾,神秘兮兮道:“昨天爹爹从宫中一回来就先来了你这儿,之后就派人守着你。守在你荷园外的人数都比二姐那里的多了,我就想啊,有什么事能值得如此大动干戈,想来也必是与皇上有关了,再联想两日后的纳妃之事,很容易就会想到这一层。更何况,其实刚才我并不确定,可是当我看见你问我怎么知道皇上会纳五妃时的神情,我就确定了。”
惊鸿笑着刮了她的鼻头一把,心中一时感慨万千,“风荷啊,可惜你生成了女儿身。”若是男儿,再这般细心胆大有谋略,那作为只怕不一般。可是在这样的时代,她迟早会被埋没。
慕风荷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姐姐们都进了宫,那风荷倒是乐得自在,风荷只想寻一个安稳人家嫁了,不去参与这些个斗争,猜心,其实是这世间最累的事儿。”
这一刻,惊鸿才有些明白,为何慕风荷与慕惊鸿的关系更好,反而与自己的同胞姐姐慕婉如显得生疏,这恐怕就叫做臭味相同,用她的世界的话说,就是因为她们有着相同的磁场。
慕风荷只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可她看事情如此透彻,分析事情头头是道,对事情观察细微,做事情又懂得分寸,惊鸿甚至想,若是慕家换了风荷进宫,只怕会愈加风生水起。
但,终究败在了年岁问题上,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她看事情虽然透彻,却终究只是透彻,却从无半点害人之心,若是让她进了宫,不消半载,只怕她会变得连自己见了也觉得害怕。
她舍不得,舍不得她眼中的纯真不在,舍不得聪颖通透的她成为政治工具,更舍不得这个世界里对她来说本就不多的温情慢慢消失……
她只愿,无论多少年后,再见风荷,她仍如今日般聪颖豁达却心无城府,还能甜甜腻腻地唤她一声姐姐,穿着素净的衣衫对她说一句,莲蓬清热解暑……
起身看向窗外的荷池,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却清丽茭白,忽然,只觉得眼前无比敞亮,心间分外豁达,她先前万般不情愿进宫的情绪,此刻全都烟消云散。
忽而,她喃喃道:“荷儿,若有朝一日你有了两情相悦之人,就大胆地去爱,不要在乎任何人和事,若果真有人阻拦,你就来找我,就算姐姐没什么本事,却也愿拼最大的力气去帮你护你……”
说着她缓缓回过身来,清丽的脸上带着一抹舒心的笑容,“因为,姐姐什么都没有,只要你……和娘亲。”
慕风荷走上前去,紧紧抱住她,小脸埋进她的怀里,鼻子竟莫名地发酸,“姐姐,你要是进了宫,谁来教我写字作诗?”
惊鸿蓦然间也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把我的书都留给你,你自己好好练习就可。以后若是安定,我会接你来玩。但你要记住一件事情,多才遭嫉,这是千古不变的事实。你也要学会敛起锋芒,切不可如今日般鲁莽。爹爹毕竟是爹爹,不会将你怎样,可若是旁人呢?这世间最可怕的莫过人心,你须得谨慎谨慎再谨慎!”
“嗯。”风荷重重的点头,很是认真,“荷儿记住了,姐姐放心吧。至于苏娘,你也不要担心,我会暗地里替你照顾她的。”
二人又絮叨了许久,估摸着慕谦快回府了,慕风荷才起身离开。傍晚时,慕谦来看了慕惊鸿,见她无恙,也算安分,便兀自离开,人定时分,惊鸿躺在榻上,心事重重。
忽而只觉窗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她蓦然起身,直直盯着窗外,可是除去夏虫的鸣叫,什么动静都没有,她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躺了下去。
身子还未躺下,忽而鬼魅般的身影急速而来,指骨分明的苍白大手成爪势,狠狠擒住她的脖颈,将她半倾倒的身子生生提了起来。
惊鸿一时心惊肉跳,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脖颈被擒住,无法呼吸,她胸闷憋屈,很是难受。
但尽管如此,挣扎之余,她还是尽力地抬眼去看对方,却见对方亦满目怨恨地瞪着她,不错,正是怨恨!
那眼神里透露出的情愫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可她却在那人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丝迟疑与不忍,好似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可每当他眼中的不忍多一分,手下却愈加发狠。
终于,惊鸿手脚胡乱扑腾着去扑打他,而喉咙处仿佛硌了一块石头般,呼吸不上不下,她连连咳嗽。
那人却因她的痛苦而兴奋,嗜血的眼神愈加明亮,迸射出一种复仇后快感的光芒,“慕惊鸿,此刻的滋味如何?”如珠玉般的嗓音缓缓响起,可说出的话却叫人恨得牙痒痒。
惊鸿依旧挣扎,眼睛却狠狠地瞪着他:“你是谁?我和你见都没见过,有多大仇你竟这般对我?”
原本稍加松懈的手忽而猛地一捏,那一瞬惊鸿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这只青白的手捏断她的脖颈就好似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那人的冰冷的眼愈加森寒,“你说什么?跟我装么?嗯?”
“装什么装,你有病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快放开我,我要是死了,我爹……咳咳咳……”
“呵,”他轻佻的一声笑,“你爹?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的爹了!”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17章 你竟然忘了我
话虽如此说,可这只手还是猛地松开了她,见她在榻上连连后退,抚着脖子咳个不停,那人负手立在榻前,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笑:“用一个小小的左丞相来压我?你何时变得这般愚蠢?难道搬出独孤翎,不比你爹管用?”
惊鸿心底一惊,隐约觉得来者不简单,却还佯装不知,道:“什么独孤翎?和我有什么关系?”
忽然那人神色大变,动了大怒,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她还未挣扎,只觉得嘴里被丢了一颗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感受,已叫人在后背处狠狠一拍,将那东西咽了下去,那人顺势松开了她。
“呵,慕惊鸿,蚀骨丹的滋味,你应该好好尝尝!”
“什么蚀骨丹?你给我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到底是谁?咳咳咳……大哥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她顿时慌张惶恐,虽然不知道这蚀骨丹是什么东西,可是听名字总归不是好物什,她急忙狠命地去抠咽喉处,想将那东西吐出来,却见那人慢悠悠地晃到桌边坐了下来,斟了杯茶,举起茶杯却不喝,反而把玩着茶杯,道:“以前装废物,现在装失忆,慕惊鸿,我还真不知,原来我从未看透过你!”
听到这句话,慕惊鸿如梦初醒般停了一切动作,她知道,这个人以前必定认识她,而且很可能关系非同一般,否则她作为丞相嫡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如何得知她是在装白痴?
见她突然不动了,他突然笑了一声,“怎么?装不下去了?”
她也变了脸色,不再似之前那般哀求他,冷声道:“我的确记不得你了,你若之前就认识我,想必也听说了,去年十一月,我的阁楼起了一场大火,我昏迷了许久,醒来以后以前的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是吗?”那人却似听到什么十分好笑的话一般,歪着脑袋摇了摇头,想说的话徘徊在唇齿之间,忽而他一抬头,眼神蓦地变得冷厉如剑,“不记得我了……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你还打算跟我玩失忆的把戏是吗?好,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说罢他突然上前,一把擒住她的肩膀,将她从榻上拖了下来,见她只穿着中衣,二话不说撩起被子将她团团裹住,扛在肩头,惊鸿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已带着她跃窗而出,落地无声,武功之高可见一斑。
她正待呼喊救命,二指瞬间袭来,点了她的哑穴。见她瞪着双眼,恨不得吃人的神色,那人冷冷一笑:“你想问我要带你去何处么?”
他自言自语,却不作答,惊鸿只觉得自己随着他忽起忽落,一路不停地奔跑,已经忘了这样跑了多久,意识到他并不是普通的绑架之人,并没有伤她之意,她也渐渐放下心来。
反正,月凉如水,夜色如此美妙,她权当坐着一辆并不舒服的小车在夜里兜风了,心情自然而然地愉快起来!
可就在她愉快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十分细微的叹息,她一怔,这一声叹息意味深长,似惋惜、似哀怨、似恼怒、似无奈……最主要的是,这声叹息……来自这个胁迫自己的家伙?
她略略思索,这人究竟是谁?和以前的慕惊鸿是何关系?如今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如今?
她登时脑子似炸开一般,犹记起,那人适才一进门就说起了独孤翎,莫非他知道自己要被纳为妃的事?
这是下了密旨的事,他竟能得知,那他的身份绝对非同小可!他……
忽而,“轰隆隆”一声打断了惊鸿的思路,忽而刺目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听得有女子惊疑万分地唤道:“爷,你怎么……出去了?”
有男子低沉的声音应和道:“爷,如今京城中形式诡异,您还是当心点好,万一……”
“万一什么?”
听那人不以为然地的声音,还略带着一丝不耐烦,惊鸿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怎么着也都是在替你考虑,你不领情也罢了,竟然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嘁!”
只见那人低头看向自己,眸光忽而变得怪异,似笑非笑地还有些哭笑不得的宠溺,惊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仔细看了看,却还未等到那人说话,忽而只觉得周围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适才说话的女子蓦地发出一声比第一次还要难以置信地的声音:“爷!您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半夜外出,就是为了去见这个贱人!您有没有想过这次回……”
“住口!”那人蓦地声色俱厉,打断了女子的声音,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般,瞪大了宛若鹰隼般嗜血的眸子,再次开口,声音里满是傲慢:“子娴,怪我过分宠着你,让你连尊卑礼仪都忘记了!本王还没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放肆?”
女子似是听到了什么万分震惊、忌讳的话般神色大变,霎时跪了下去,连忙道:“爷,子娴错了,子娴愿受任何处置!可是,请您以后……无论何时都别再说那个字……爷,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寿与天齐……”她的话越说越慢,声音越来越小。
惊鸿心知,她指的那个字,无非就是个“死”字。
屋内恍然间安静下来,每个人的呼吸声或快或慢,都很是清晰。惊鸿也沉默着,心中原本因这女子莫名其妙辱骂自己的怨和怒都恍然不见,唯有她刚才的那句话……
所谓“死”与“生”,断不可因人一句话就应验,菩萨都未必会这么灵验,可是许多人终究还是万般的避讳,尤其是预感到那个字要应验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时,竟会比将自己凌迟还要痛苦更甚。
其实,这世间何来这许多避讳?一切只因“在乎”两字而已,在乎他,所以这字便连说也不许说!
重生一次的她,愈加了解了这其中的滋味,与爱的人别离……这是一件多么苦痛的事。
及至此时,惊鸿想,就算情势于她来说还是万般混乱,但她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叫子娴的女子,爱着这个有些冷血的男人,不只是下属对主子那样的敬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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