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离得远,她并不能看清这女子是谁,只觉得似乎很是熟悉,又不熟悉。
人群中,大汉诧异地看向女子以及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恶声问道:“你是谁?”
女子原本一瞬不瞬地盯着独孤翎,闻言,回身看向那大汉,冷声一笑:“弑君之罪,只怕你们之中谁都担不起!”
“今夜过后,连他这个人都不存在了,又何来的君!”
女子微微一笑,眉眼间却尽是厉色:“凭你这等宵小之辈,也配!”
那大汉被这挑衅的话激怒,顿时一声暴喝:“找死!”举刀便朝她砍去,她也不惊慌,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刀落下,就在即将落在头上的一瞬间,她甚至已经看到了刀锋凌厉地将她的几丝头发斩断落下,忽而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掳去,另一个人影顿时从侧面攻向那大汉,他们因此才得以安全退后。
形式几乎一触即发,不过眨眼之间,双方人马便战在一起,情势异常险峻!
感觉着腰间的那只大手,女子几乎是本能的便将他握住,惊喜的回头,水灵的大眼微微泛红,望着身侧之人,眉眼中的惊喜却顿时换作了嗔怪:“既然打算丢下我,不如就让我死好了,却为何救我。”
独孤翎回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眼中含笑,还带着心疼,“你明知朕不知这个意思,还要用这话来噎朕?”
女子低头一笑,抬头时又是嗔怪的神色:“那你离京,怎么不带我一起?”
“带着你一起太过冒险,宫中对你来说反而最安全。”
女子满足地一笑,紧紧握住他的手:“我不怕,只要和你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这句话让独孤翎的眉眼间顿时满是笑意,看着她许久,才慢慢说道:“可是朕怕……怕你受伤……”
女子羞涩一笑,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柔情,水汪汪的大眼睛与他对视许久,才甜甜地依偎进他的怀里:“阿若,你要记住,我担心你,就如同你担心我一样,这种感情……都是一样的……”
刀光剑影,厮杀不止,明明眼前混乱成一片,可这一切在慕惊鸿的眼中皆成了虚无,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相拥在战乱中的一双人影,心中痴痴地想,若方才她走快一步,她喊快一秒,她再勇敢哪怕一点点,现在和他相拥的人……该是自己吧?
见她站在此处许久都不动,奔雷用脑袋蹭了蹭她,似是想问她不上前却藏着此处作甚,可它蹭了几次,惊鸿却毫无反应,奔雷转了转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忽得歇斯底里般一声嘶鸣……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56章 这个女人留不得
惊鸿登时回头,瞪着它,奔雷依旧摆出无辜的眼神,亦看向她。
“什么人?”
惊鸿尚未回头,只觉得身后人影攒动,急忙抱头弯腰准备逃,哪只一只手猛地提住她的衣领,她正要挣扎,可转瞬间,那只手却又松开了她。
“你没走?”独孤翎意外地看着那个背影,心中竟本能的有些紧张和担心。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奔雷弹了弹小蹄子,迈着轻巧的小步子,“哒哒哒”地回到了主人身边,独孤翎顺手摸摸它,又立刻回头回头看向猫着腰的慕惊鸿。
一听是独孤翎,惊鸿急忙起身,尴尬地回头,瞅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见那白衣女子也跑了来。
“阿若”,她急急地唤了一声,顺势伸出手来,很自然地挽住了独孤翎的胳膊,似有些惊恐地看向她。
也许她张嘴本想问“她是谁”,可张嘴话未出口,却临时变成了“怎么是你?”
惊鸿诧异地看向她,温子言?
“怎么也是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下午时她明明看见温子言调转马头离开的,可是此刻怎么会出现在此?
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过来,从“温子言”脸上移开目光,缓缓看向独孤翎,苦涩一笑:“她就是阿言?”
独孤翎板着脸,眼神里积压着愤怒,却没有理她,态度与方才那紧张担心,判若两人。
女子颇为意外地一笑,尴尬地看了看独孤翎,却问她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阿言?”
惊鸿闻言,分外诧异,又仔细看了看,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再细细打量,只见这女子身形虽与温子言相似,但举止更为温婉,言谈和气,不似温子言般清高冷傲,但惊鸿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排斥的情绪,很淡很淡,淡的几乎让人忽略,可若要问她是如何察觉到的,便是这女子的笑,笑的很浅很薄,笑眼中更多的却是审度,还有些许警惕,这种警惕从她紧紧挽着独孤翎的胳膊就能看出。
惊鸿低头微微一笑,不回话,却看向独孤翎,“难怪今夜出去的那般匆忙,原来是佳人有约。”
独孤翎眉目冷淡,缓缓眨了一下眼睛,瞪着她:“这和你有关系么?”
听到这冷淡的语气,漠视的眼神,惊鸿一愣,想说什么,可却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直愣愣地盯着独孤翎看了许久,觉得眼睛很是酸涩,好像有什么就快要流出来,她急忙笑了,拼命地压制那种酸酸的感觉,她笑着点头:“是,是,和我没关系……”
“那就不要问!”他生硬地将她的话截断,瞪着她。
惊鸿诧异,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番东奔西走,还真是个笑话,呵,她现在能想到的来形容自己的字:蠢!
可是,她不会输,她慕惊鸿输也要输得漂亮,忍住要哽咽的冲动,露出一个笑容来,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究竟有多难看,笑着伸手指了指那女子:“忽然变成这样的态度……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阿言?”
女子诧异,却并非惊鸿预料般的因为愧疚而诧异,反而,她惊诧地问:“阿若……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
“什么?”
女子似为难般地看了独孤翎一眼,半遮半掩的道:“我以为……阿若对你这般宠爱,一定是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你……哪曾想……”
“阿言,你不需要向她解释!”
惊鸿惨然一笑,兀自强撑着看着这个女子,女子对她尴尬一笑,眼下的红痣让她觉得这个笑……竟是如此讽刺!
是的,她确定,她不是温子言!
只是……这番话说得可真漂亮!
我以为他对你这般宠爱,一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你,哪曾想……哪曾想什么呢?哪曾想就算对你宠爱至此,你慕惊鸿也不过如此,是吧?
呵呵,反而倒是他们,一个叫阿言,一个唤作阿若,反倒自己像是平白无故多出来的那个,可是明明,独孤翎……你明媒正娶的……不是我么?
她转身,将走未走,眼睛里那急速而下的液体,刺得脸颊火辣辣的痛,她抬头,佯装侍弄自己的刘海儿,却迅速将泪擦干。
“问完了?”
她不知他的问话是何意思,点头,却未回头。
却听身后,那声音遇见冷冽:“那容朕来问你。”顿了顿,他才缓缓开口,“既然走了,却为何又回来?”
为何?
她也想问自己,回头,是为了什么,她苦笑一声,踉跄后退,却一言不发。
独孤翎,如果我说我担心你才回头,你会信吗?
见她不语,独孤翎的眼神愈渐冰冷,只当她心虚,蓦地上前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忽得另一手猛地擭住她的下颚,骇人的怒气自眼中迸射,“朕再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阿言的存在的?说!”
惊鸿苦笑,不答,亦无法回答,“害怕我暴露了她?”
独孤翎闻言,眼神微微一眯,似不曾料到她会如此说,却听她笑道:“你放心,她是你的心头肉,我怎么敢……”
他的心头猛地一颤,不知为何心头忽然莫名的狂躁,不想让自己乱了阵脚,他拼命压制,手却不自觉地一步步移到了她的脖颈,眼神蓦然冷厉,眸中尽是杀意,手指一个个的松开,又轻轻的握紧,可是没人知道,那看似轻巧地一握,却足以令慕惊鸿丧命!
“蚀骨丹之毒,你难道便不想解释解释?”看着手中的人愈渐急迫的呼吸,头拼命地后仰,脸色涨的通红,根本便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抑制不住心头的莫名的激愤,瞪着她……求饶!慕惊鸿,求饶,朕便饶了你!没有人可以比朕固执,没有人!
心头那种躁乱之感愈盛,一种狂暴的气息只瞬间,便在他体内肆意流窜,横冲直撞,他整个人忽得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连呼吸都分外艰难……
“蚀骨丹!”
阿言失声尖叫,颤抖着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慕惊鸿:“蚀骨丹是曾经宣王的一位谋士提议而炼制的用来控制他人的毒药,每月月末发作,须得间隔服用解药才可,宣王党曾经便是这样威胁旁人替他们做事,你……慕妃你怎么会?”
阿言说到此,顿时似明白了什么,“你是宣王旧党的人?你潜在皇上身边……难道竟是宣王派来之人?那今夜这刺杀……莫非也是你?”阿言恍然间一个踉跄,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看向眸色如血的独孤翎,嘴唇轻颤:“阿若……这个女人,留不得!”
清冷的夜里,刀剑撞击的声音清冽森寒,那些纷繁杂乱的厮杀,竟无法阻挡阿言的这一声猜测!字字句句便如利剑,插入她的心!
慕惊鸿冷笑,两行泪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被生生掐住的喉咙无法发出声音,她用尽全力,缓缓地用嘴唇,一字一句笑问:“独……孤……翎,你……也……以……为……我……要……害……你?”
她笑,笑的分外凄清,拼命压制心头的酸涩,可是泪,却似绝了堤,拼命的冲刷着脸颊!
独孤翎,独孤翎……你也以为我会害你?
我信你,你可曾信过我?
久久的沉默,三个人都沉默,只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皇家的暗卫毕竟非同凡响,人数又多,那一方的战斗已近尾声,他们却无暇顾及,彼此面面相觑,竟似听到了对方的呼吸。
“慕惊鸿……”忽而,清冽的声音响起。
独孤翎的手微微一松,脸色冷峻,眸里满是讽刺地看着她:“还要朕再问么?”
“明明才华横溢,却装傻充愣十几年,是何居心?”
“去年十一月的那场大火,又是为何?”
“那夜在揽月阁外遇到你,你和谁在一起?”
“与太后联手上演一出苦肉计引朕相救,以此来蒙蔽朕,说明你们慕家和太后并未勾结么?”
“慕惊鸿,这一桩桩,一件件,朕不问,你便当真以为可以自作聪明的糊弄过去?”
“慕惊鸿!朕,错看了你!朕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机会,宁愿相信你依旧是那个灵安湖畔直爽聪慧的女子,可是你给朕的是什么?一次次的欺骗,一次次地背叛,直到今日,你甚至……想要朕的性命!”
惊鸿笑,只觉得听完这番话,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殆尽,她竟像是个行尸走肉!
“去而复返又是为何,你答不出来吧?那朕来替你回答,你是见朕还未死,你的任务未完成,赶着来补刀的吧?”
他激动地瞳孔猛地张大,松开擭住她脖子的手,却一把提着她的衣领,强迫她与自己贴近,冷冽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如鬼魅般响起:“可是朕要告诉你,按律例,弑君之罪,理应被千……刀……万……剐!但别忘了,我有千万种方法可以叫你生不如死!”
惊鸿的眼神已毫无生气,僵直的身子好像已不是自己的,随着独孤翎的手不停的晃,她眼神木然,却依旧笑:“那你便剐了我吧!”
“你以为朕不敢!”低沉的声音中怒意已盛。
似是听到了笑话,她轻声一笑:“你是皇上,有何不敢?”
“你……”独孤翎登时大怒,狠狠地将她推出去甩开。
惊鸿身子不稳,踉跄着趴到在地,她强撑着坐起来,却始终低垂着头,给他一个侧脸,不由自主地轻轻晃着身子,她强装镇定,笑问道:“皇上还要不要剐了妾身?是今日剐,还是明日?若是打算收回成命,那妾身……可就不等了。”
“慕惊鸿!”徒然一声呼喝,惊鸿一愣,随即却又笑了起来:“听说,只有无能之人才会发怒,皇上……”
阿言紧抿双唇,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的女子,心中又是震惊,又是疑惑,从来没有人敢挑衅独孤翎,从来没有!可慕惊鸿此刻这行为,无疑就是在找死!
可是……她怎么可能会死?她看的真切,今晚初露面时,慕惊鸿看着独孤翎的神情,那只有在看着所爱之人时……才会出现的眼神……
似乎又陷入了沉默,没有人说话,许久,慕惊鸿半边嘴角勾起一抹笑,双臂撑着地面,艰难的起身,手心被石子砂砾蹭破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疼,她却全然不在意,蔑视的看了夜风里紫色衣袍猎猎作响地身影,决绝的回头,转身就要离去。
“你放肆……”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怒喝,那是可吞天灭地的怒火……
痛!
身体被贯穿的感觉,皮肉被生生撕裂的痛苦。
“朕,不杀你,刺你一剑,饶你一命,能不能活下来,看你的造化。”
她低头,看向腹间那犹自滴着血的剑尖,讽刺一笑,轻轻闭上了双眼。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57章 世人都道我爱你
倒地的那一刹那,她好希望,希望他能突然回头,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突然将自己抱住,然后点着她的鼻子说,笨死了……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天旋地转之时,他拥着阿言决绝地转身,留给她的不过是一个僵直无情的背影。
“不要让朕再看见你!”
呵呵,再见?会再见吗?还是在地府再见?
只觉得眼皮愈渐沉重,迷迷糊糊中,似乎看见林悠急促地奔到她身边,想要将她扶起,可是却叫一群黑衣人生生拽了去,模糊间,还记着他被拽走时,不情愿的神情,和那挥舞不止的手……
眼前的一切都在变的模糊,好困,是要睡了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好想将肚腹处的伤口紧紧摁住,可是浑身竟没有一丝力气,血汨汨的流出,她甚至能想象血流的样子……
独孤翎,你……
夜,愈发的冷清,夜风撩起地上昏迷之人的衣袂,血红的纱裙在夜风中跳着舞,和着浓烈的血色和浓重的血腥味,画面凄凉而诡异。
远远地走来两男一女,在这女子的身前停了下来。
站在最先的蓝衣人如鹰的眸子分外锐利,看着地上女子那熟悉的面容,脑海中忽然闪过她飞扑去替独孤翎挡箭的这一幕情景,嘴角不自觉地轻轻抽动。
他身后,灰衣大汉深邃的眸子亦是微微的眯起,深深地凝视着她,“公子,这女子不是当日西陵山中……”
他的话未说完,身前的蓝衣人生硬地挥手,将他的话打断,“带走。”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灰衣大汉恭敬地应声,将地上的女子抱起,忽而只觉得揽着她腰肢的手黏湿一片,他们这才注意到女子趴过的地上有着大片血迹,只因她身着红衣,他们适才竟都没有发现。
征愣间,忽然一只白净的手伸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怀中的女子抱了过去。
他看着女子腰身间的斑斑血迹,一惊,急忙道:“公子,她身上的血会弄脏您的衣服……”
“无妨。”
听到公子如此回答,灰衣大汉与身旁的女子对视一眼,却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
忽而怀中人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他深邃的眸子望向她肚腹处的剑伤,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吩咐道:“就近找家客栈,花容,去请大夫。”
花容一愣,面露难色道:“可是公子……这夜半三更的,只怕没有大夫肯来医治。”
“那就杀。”男人说完,眼睛也不眨一下,抱着人便大步而去。
惊鸿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着漫无边际的漫天黄沙,又黑又长的无尽甬道,潺潺流水的精致小桥,钟声悠远的灵安寺,还有她看不清的那些人和那些纷繁杂乱的画面,却记得一张银白色的狐狸面具,和一张永远冷漠的容颜。
时间,四月。
男人说:“灵安寺就别去了,陪我去赏花吧。”
“好。”银狐面具下的唇微微一翘,不由分说地跳下了马车,男子顺势将她抱起坐在了马上,挥舞着马鞭,扬长而去。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桃花尽出,男人勾起她的下巴,邪肆的笑:“明明生着一张漂亮的脸,还有着无双的智慧,可惜,却扣了这草包之名。”
女子莞尔一笑,“可惜吗?不可惜,你知我便可。”
男子自负的勾起唇角,打量着面具下那一双温柔似月的眼,“惊鸿,若有朝一日我登基为皇,必封你为后。因为,这江山,有你的一半!”
女子摇头,“只因为我助你,你才封后?”
“不然呢?”
女子叹息,缓缓道:“我要这空名作甚,你若为难,你登基为帝的那一天,我消失便是。”
“为何?”
女子浅浅一笑,不回答,却背过身去,独孤千城,我只是不想扰你心神,仅此而已。
桃花纷飞,蝶舞翩跹,清凉的山风,却比不过心头那丝失望。
独孤千城,世人都道我爱你,可我爱不爱你,我知,天下知,唯你不知……
迷梦一场,却恍然似千年,时光流转间,熊熊燃烧的大火直冲天际,火中之人,静静地提笔写着信,搁下笔的那一刻,她终于满足地勾起唇角,微微笑着,张开双臂,扑向那蔓延的烈焰……
“千城,不要怕,你永远都不会孤单,若明日你死,我便在黄泉路上守着你,你要记得,无论你在何处,上天入地,我永远都会守着你……”
独孤千城……
“醒醒……姑娘醒醒!姑娘?”
听着她语无伦次地梦话,花容拼命地摇晃着她,她却仍旧毫无反应,花容一脸挫败的看向身后之人:“公子,她一直在说梦话,大夫说若能撑过一天一夜,她便可安然无恙,昨夜都还好好的,可今日怎么却忽然严重起来?”
男子眸色不变,轻轻巧巧地扫向身后的大夫,只一眼,那大夫立时又战战兢兢起来。
他是半夜三更被花容架着刀逼迫来的,当时只觉得胁迫他前来的这名女子很是野蛮,可当他第一眼见到眼前这位蓝衣人时,突然觉得,自己没有死,实在是万幸万幸!
这人的眸子太冷太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只怕他决定杀自己,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被这种不知何时便要死的恐惧包围着,他岂会不怕!加之自昨夜来,便一夜未眠,又惊又惧地过了这一夜,实在是筋疲力尽。
此刻见这男人又看向自己,顿时吓得说道:“公……公子,不是老夫不尽力,实在是这姑娘的伤势太重,又失血过多,若非先前公子用那雪参丸吊命,就算老夫拼尽绝学,开再好的方子,却也只能干等结果,听天由命啊……此时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男人眸子忽而微微一眯,他顿时吓得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公子息怒,老夫想……想,姑娘这血已止住,此时若能一碗有独参汤益气……也许她可尽快地醒来,所幸这姑娘体质不算虚,一碗参汤下去,不会有大碍。”
他话音才落,众人才知他的难处在哪里,蓝衣人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对灰衣汉子吩咐道:“去将那只老参取来。”
大夫一听,顿时惊喜地抬头,不曾想这公子出手竟如此阔绰,立时回道:“只需二两,二两便可……”
花容顿时惊讶地看向蓝衣人,又惊奇地看向床上昏迷之人,心中很是不解,这只千年老参可是公子花重金得来,孝敬老夫人用的,如今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而动用,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从没见过公子对除了老夫人以外的任何女人用过心,哪怕温柔地说一句话,亦不曾有,可如今……却是怎么了?
一碗独参汤下去,不多时,果然见那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子动了动,大夫惊喜的喊道:“她就快醒了,就快醒了!”真好,自己不用死了,万幸,万幸!
睁开眼的瞬间,惊鸿微微一愣,自己这是死了吗?眼珠子转了转,四处打量一番,环境也是陌生的,这又是哪里?
忽而手腕被轻轻扣住,只见一个灰衣布衫的老者惊喜的看着自己,似是在替她把脉,见她看他,老者不住的笑着点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老夫在开些固本培元的药,服用一段时日,便可无大碍。”
床头的女子亦惊喜的一笑,“我去打盆水来,替姑娘擦擦脸。”
另一个灰衣大汉亦笑着,转头看向老者,笑道:“我去抓药。”
惊鸿苦涩一笑,她应该是被人救了,没死。只是,这些素未谋面的人们在看见自己醒来的那一瞬的笑,愈灿烂,她便觉得愈刺眼。
萍水相逢之人尚可如此诚心相待,可他们同床共枕的夫妻,却要刀戈相对,这算不算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不过片刻,屋子里的人竟散尽了去,她这才注意到,床边竟还立着一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忽而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立时又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那个曾经在心中念叨过无数次的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叫她生生压住。
“是你救了我?”
终于,她最终也只是问了这么无关痛痒的一句。
男人点了点头,却不说话,依旧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惊鸿尴尬,撇过头去,却又问道:“为什么救我?”
等了半晌,男人却依旧不回话,于是气氛似乎更加尴尬,惊鸿也便噤了声,不再言语。
1...2324252627...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