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乔誉却冷笑一声:“段先生,回去告诉郡王,这皇位是谁的我不管,我只管青州这一城的百姓是否安稳,是否太平,是否有饭吃!”
“乔誉,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天下局势动荡,他的皇位,注定做不安稳,你若在此时选择一条明路,我段晋可以向上人头担保,你乔家将来必是这凤栖国第一世家!兵权尽在你手,这天下,算起来可是有你的一半的!”
“是吗?听起来……似乎很诱人,只不过,空手套白狼,谁不会?乔誉虽是一介武夫,可先生也别把我当三岁孩童!”他眉目已显出不耐烦之色:“请回吧。”
段晋却依旧不死心,皇上此刻在青州,这是最好的时机,一旦错过就再难遇到了,他受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咬咬牙,他又问道:“你可知京城发生了大事,你们乔家……”
“这是我们乔家之事,就不劳先生费心了!”乔誉回头,冷眼瞪着段晋,已不悦。
“我只是好心提醒,而且,乔总兵也确有报仇之心吧?否则,又怎么会暗令将士们去抓独孤翎?其实你早有了反心,只是缺一个时机和缘由而已,而此时,便是你报仇的最佳时机!”
段晋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你想想,京城名门世家有多少,皇上今日贬了乔家,废黜了你妹妹的妃位,明日便可由无数个乔家补上来,难道你还妄想着翻身?别白日做梦了,他根本就不缺你们!你们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可是我主不同,他礼贤下士,一定会厚待将军的!”
乔誉却淡然一笑,丝毫都没有被激怒,缓缓地转身,道:“有一句话,我一直很喜欢,时常用来宽慰自己,以正吾心,而此刻,我还想将这句话送给先生,以及郡王。”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段晋闻言,顿时大怒,“乔誉你……你别不知好歹!我好言相劝你不听,你便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可要想清楚,借你之手来做这件事情,只是我主觉得省心省时省力,却不代表就非你不可!你若不答应,那便等着有人来血洗你的青州城!”
“哼!”广袖一甩,段晋大步而去。
乔誉冷冷地望着他的背影,静静地出神。
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急忙起身,一个丫鬟便撞进了他的怀里:“将军,将军不好了,夫人她的病……”丫鬟的话还未说完,身前之人已如一阵风似的消失。
同样的路,北上的马车缓缓前行,这已是第三日,他们才出了长丘郡,进入武德郡,若是正常的速度,此刻少说也该已出了武德郡,到达青州边界处了,可是因为慕惊鸿的伤势,他们行进的速度很是缓慢。
花容撇了撇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阿默,这要几时才能到,乌龟爬也爬到了!”
阿默不作声,却扭头看向马车内,随即又回头,对花容摇头示意,叫她不要再说。
这话中之意很明显便是在针对慕惊鸿,可是他知道,他们家公子对这个女人,似乎不一般。
花容却不服气:“我有说错吗?身体不好就呆在清风镇,想追着公子跑,也得等身子痊愈了吧?这下好了,不止耽误了事儿,还……”
“花容!”
马车内突然传出一声冷厉的呼喝,吓得花容身子一颤,住了嘴。
“你若是心急,大可自己先走,我不拦你。”
花容一听,顿时着急起来:“公子,花容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是就闭嘴。”
花容本还想说什么,闻言,只得悻悻地回一声:“是。”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骑着马缓缓前行。
阿默见此,拉住缰绳掉转了头,向她走去。他像变戏法一般,手伸到花容面前,方才明明还空空如也的手里,竟然多了几枚野果。
“天热,赶路也久了,吃吧。这野果我吃过了,没有毒。”
花容一愣,看着阿默有些笨拙木讷的样子,忽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阿默惊慌,急忙问:“怎么了?你是不是嫌弃这果子……你要是不喜欢,我丢了……”
“哎……不要!”花容一把将野果夺了过去,“丢了多可惜,野果生津止渴,我喜欢,很喜欢!”说着将野果装进袋子里,忽得驾马飞也似的逃了,直到与阿默保持了足够远的距离,这才停下,惟留阿默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狂奔的马儿,不懂发生了何事。
她深呼吸一口气,还好没让他看见自己这脸红窘迫的模样!不过……她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向来严肃又不苟言笑的阿默,竟然如此细心体贴呢。
马车内,惊鸿始终掀起帘子,看着这一幕幕,见此情景,不由得笑了笑,放下了帘子。
女孩子看女孩子,最能懂得这些小动作和小心思,花容为何逃,她又岂会不知。只是这些滋味要各人亲自去体会,她可不会剥夺了阿默的机会,往往心动的时候,是最美妙的时候。
只是,从来不曾想过,这世间种种,因缘际会,若说是巧合,只怕也太巧了去,就好像她到现在也不敢相信,救了她的人,便是她曾经心心念念了几个月的那个人,不,应该说,是那个名字,凌戈寻。
他救了她,又不放心将她一人留下,因此虽然自己有急事,却仍旧带着她一同上路,这三日来,他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好到令她惊讶,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三月三那一日,在一品居遇到的那个冷若冰霜之人。
“你不生气?”
惊鸿正胡思乱想,却听他一声问,细细一想,才明白过来他在问什么,尴尬的笑了笑:“我拖累了你,这是事实,有什么可反驳呢?既然无法反驳,还生什么气呢?是气自己吗?我才不想把自己气出一身病,到时候更严重了,又得拖累你……”
她正说得起劲,忽得头上挨了一记爆栗:“牙尖嘴利。”
悻悻地摸摸脑门,她自豪一笑:“那是自然,从前辩论……哦不,就是吵架,从来没有人能吵得过我呢。”
“那你岂不是悍妇?”
“呃……”惊鸿眨了眨眼睛,表示无言以对。
见她这可爱的模样,凌戈寻竟觉得难得的心情好起来,忽而皱眉,好奇地问道:“难道……独孤翎的后妃们,都愿意陪你吵?”
惊鸿的神色忽而一变,笑容僵在了唇边。独孤翎……这个人,他此刻在做什么?他和阿言在一起,一定很开心吧?若是他知道自己没死,会是什么反应呢?会不会再送一剑?
想着想着,她苦涩一笑,却觉得脸颊上有东西忽而流下,是泪……
一只手几乎就在瞬间,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惊鸿一惊,急忙看向他,却见凌戈寻依旧神色不变,淡然地看着她:“再坚持几个小时,一入武德郡,你便可好好休息一番。”
惊鸿点点头,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感激,这个男人,其实并不似他外表看到的那般冷漠,至少……他不做令人难堪之事,也从不问令人窘迫的话。
凌戈寻扶着她又躺了下来,掖好被子,却发现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他抬头,四目恍然相对,他不禁勾唇:“三月三那日,景鸿……便是你吧?”
惊鸿点点头,便听他又问道:“那独孤翎大婚当日,为何突然喊我的名字?”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61章 缘分的阴差阳错
她窘迫异常地红了脸,难道要她原原本本的说自己认错人了?这种蠢事,自己知道就好了,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了吧……
思来想去,惊鸿严肃道:“纯属口误,请勿当真。”
“口误?”
“怎么,不可以吗?”
凌戈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当然可以,你有任何权利,包括喊错我名字的权利。”
“谢谢。”她舒心一笑,却不是因为自己瞒了过去,而是她从心里就觉得,自己这个谎撒的真低级,他只怕一眼就看出来了,却没有问,即使他好奇,即使他有着足够的权力和力量,却没有倚强凌弱,不似那个人一般,总是用各种圈套,或者威逼利诱她,来听到他想听到的话。
她怔怔地望着他,忽然觉得,凌戈寻是只刺猬,外表防备坚固,浑身是刺,满满地都是生人勿进,可一旦进入他的内心,才会发现他原来也有如此柔软的一面。
独孤翎像颗洋葱,初相见,到分开,她就像是在一层一层地揭开他的面纱,可是防备如此之多,永远都没有头,却刺得她眼酸心涩,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心……
独孤翎……
也许本就是缘分的阴差阳错,她本该遇到之人,是此凌戈寻,而非彼“凌戈寻”,那么而今,她算是走对路了么?
忽而,凌戈寻上前,将她的脑袋抬起,搁在自己腿上,轻声道:“困了就歇息一会吧,到了我喊你。”
惊鸿一愣,随即却点点头,听话地躺在了他的腿上。男人的眼神却自头顶直直看下来,四目相对,他的眼光依旧锐利如鹰,却带了几分温柔,惊鸿只觉得莫名地心安,缓缓闭上了双眼。
马车颠簸,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心难得的平静,静得像一面湖。
一觉醒来,她却已在客栈的床榻之上,身旁有阿默守着,见她醒来,阿默立刻上前,要开口,却似乎不知如何开口,大大的手掌笨拙地挠挠头,红着脸问:“该如何称呼你……”
惊鸿见他窘迫至此,本以为他有多么艰难的事要说,哪知却只是因为称呼,惊愣片刻,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他呆呆的样子,惊鸿笑道:“不如,你也喊我景兄弟吧。”
虽然觉得称呼女人用“兄弟”似乎很怪异,可是思来想去,他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好生涩地喊了一声,“景兄弟,饿了吗?”
惊鸿摸摸肚皮,嘻嘻一笑:“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有些饿了。”
“景……兄弟稍等,我去给你端点粥上来。”
“不用,叫小二来就可以了。”惊鸿诧异,她怎么敢让阿默给自己做这些事情。
哪知阿默却连连摆手:“公子临走前交代了,说姑娘身子不好,只能喝粥,还说粥必须我亲自煮,亲自端,不可经旁人之手……”
听着他一脸认真的、结结巴巴说完,惊鸿顿时想起那张冷峻的脸庞,和那双深邃锐利的眸子……他那样的人,温柔起来竟可以做到如此的极致,她想象这凌戈寻吩咐阿默这些事情时候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不再拒绝他,柔声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景……兄弟你等我。”
惊鸿点点头,看他跑下楼去,微微一笑,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便撑着床榻,想下床走走,可是她刚扶住床榻,只听一声巨响,她吓得猛然抬头,只见门被踹开,门口涌来四个杀手。
只听其中一人指着她说道:“这个女人是狗皇帝的妃子,我们杀了她!”
“呀!”只听几声暴喝,四个人同时提刀砍向了她,惊鸿心中急的如火烧,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被杀死在这里?
“救命啊!救命啊!”
两声疾呼,大刀砍来的瞬间,她顿时用力翻身从床上掉了下来,摔得她七荤八素,只觉得腹部剧痛,只怕伤口又裂开了……真要命,连死都是因为独孤翎的原因,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
本该是这么想的她,脑子里瞬间闪过的却是,独孤翎这一路,究竟遇到了多少刺杀,他是否还活着……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皇帝?”惊鸿一面躲避,一面询问,借此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哪知几人一听她的问话,顿时暴跳如雷,“杀他?杀他都不足以解恨,这个昏君!害得我泽田郡的百姓们没有衣穿,没有饭吃,这种昏君,人人得而诛之!”
“停!”惊鸿一声厉喝,她自己都不曾想到会是那样尖利干脆的声音,竟将这四人镇住。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扫过这四个人,却见他们怒目瞪着自己,其中一人不耐烦地喊道:“有话快说!”
惊鸿便将目光停在了他的脸上,见他竟然只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人小,脾气却不小,见惊鸿看他,他一声冷哼,撇过头去。
惊鸿疑惑地看着他们:“敢问,独孤翎究竟做了什么,惹得人神共愤似的,让你们千里迢迢追杀至此。我记得,泽田郡在东部吧?”问及此,她顿时想到,能知道这一条线的人本就不多,他们竟然还能得到消息知道独孤翎会走这条路,只怕不简单!
念及此,她不由得再度装起胆子问道:“敢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四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几眼,这才看向了惊鸿,慢慢说了起来。
正说话间,门外一人如风般急速而来,一柄剑毫不犹豫地架在了正在说话之人的脖子上,冷声道:“想怎么死?”
其余三人大惊,就要拔剑,惊鸿却一把摁住阿默的手,摇了摇头,“阿默,听他说完。”
阿默却不甘心:“可是他们……他们对你无礼,若是公子知道了……”
“我没什么大碍的,不要告诉公子就好了,免得他担心。”说着又拽了拽他的衣袖,将阿默拉到了自己身边,那人又继续开始说。
开始时还没什么,可是越说到最后,惊鸿越激动,阿默却已忍不住,提剑猛地站起身来:“我去替你们报仇!”
几人似乎不曾想到阿默会有如此反应,皆是一愣,当反应过来是,竟已泪流满面,摇摇头:“我们一级一级的上报,没有人敢接手这件事情,可如今难得遇到一位血性汉子,兄弟,谢谢你,谢谢……”
阿默不曾想自己一句话,竟会让几个与自己一般的彪形大汉流泪,只觉得分外辛酸,低了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惊鸿也不曾想他们会哭了,听完他们的叙述,她心中闷闷地,想了许久,这才缓缓起身,看向他们,几人以为看到了希望,眼神里更多了丝期待,这眼神令惊鸿愈加惭愧,可她还是不得不说。
“我答应你们,且向你们保证,一定会将此事原原本本禀告皇上,你们相信我吗?”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惊鸿却尴尬一笑:“不信也正常,但我愿意为你们出这个头,你们除了我,还能选择吗?”
几人有互相看了几眼,终于,其中一人坚定道:“我们信你,你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惊鸿只觉得肩上忽然多了一个担子,神情却也愈加坚定,道:“若你们信我,就等我的消息,一个月以后,我一定会替你们伸冤!”
“你们静静等待便可。况且,这件事情皇上并不知情,若他知道,又岂会坐视不理?他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他其实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我向你们保证,若此次这件事情得不到公允的处置,我便任由你们处置!”
“景兄弟!”
阿默一声惊呼,只觉得这个承诺太严重了,哪知惊鸿却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又看向那些人,“回去吧,在泽田郡等我的消息。”
几人还是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惊鸿不由得笑自己傻,若是自己,自己只怕也不信。她得有一件东西做信物才行,思来想去,自己身上实在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唯一一件……
她看向包袱,终于咬咬牙,将那枚白玉箫拿了出来,又看了几眼,这才恋恋不舍地递给了他们,“这个白玉箫,是皇上送给我的,价值连城,我用它来做信物,一旦约定的日期到了,而我食言,你们便可拿着这白玉箫去京城,找……找虞风澜虞右丞相,他会秉公办理此事的。”
几人虽不识货,却也感觉的出来这白玉箫价值不菲,只怕是有价无市之物,而如今这女子竟肯拿这东西给他们作为信物……三人心中感动,收下白玉箫,抱拳道得罪了,便相继翻身而出,顿时消失在了夜里。
惊鸿这才叹了口气,却见门外忽得出现一个身影,正是凌戈寻,只是凌戈寻却冷着脸看着她,“为了他,值得吗?”
夜,青州城。
已是三更时分,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夜色里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最终在福临客栈的门口停下,四处看看,见无人,这才迅速跃进客栈。
黑色的身影来回穿梭,四处寻找,终于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正要推门而入,忽而,肩膀上一只手随意地拍了下来,可看似随意的一拍,却用了几乎十成的内力,紧紧扣住他的肩膀,令他分毫也动弹不得。
“阁下喜欢走夜路,也不怕眼神不好,摔了跤?”暗卫眯了眯眸子,瞪着眼前的黑衣人。
哪知黑衣人却不理会他,缓缓回头,暗卫顿时一惊:“你……”
“我要见皇上。”他小声说明来意,暗卫却已将他松开,急忙道:“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62章 狭路相逢
福临客栈,独孤翎一袭紫衣立在窗前,身后的黑衣人慢慢走近,寂静的屋子里,只能听得见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沉缓却有力。
忽而,黑衣人一掀衣摆,双手抱拳跪了下去,低沉却恳切地声音:“乔誉有罪,请皇上责罚!”
独孤翎缓缓回过身来,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说一句话,乔誉便动也不动,始终保持着最初的姿态,低着头,等他的审判。
寂静了许久,就在乔誉以为独孤翎不会说话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道不冷不热地声音:“先起来吧。”
他道了声是,也不扭捏,站了起来。悄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只见他凤眸微眯,容颜俊美依旧,只是脸上的线条比起当年,却柔和了几分,不比从前那般冷峻了。
而独孤翎,却也在打量着他,许久,他忽然重重地拍了一把乔誉的肩膀:“朕,不怪你。”
乔誉一愣,但随即就明白过来,虽然自己并未说明是什么事情,但以独孤翎的心思,想必已经猜到了,但即是猜到了,怎么可能会原谅他?
见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独孤翎再度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转过了身,缓缓说道:“朕在清风镇遇到了两批刺客,第二批点明了来路,那个时候朕一直在猜,第一批人究竟是谁派来的,后来,朕想明白了,是你……”
“本来在来青州的路上,朕也曾怀疑过你,却迟迟不敢肯定,直到……来了青州。”
“在青州?”乔誉疑惑。
独孤翎点了点头,“朕在入城之时,那些盘查的将士们不似和查前面的人一般茶我们的身份,以及所带的东西,却一直在打量朕,那个时候朕疑惑,这到底是为什么,可即使被怀疑,朕却依然平静地入了城,随后便被人跟踪到了此处,跟踪之人中,还有守门的侍卫。因此,朕想,该不会是什么人得知朕将要来青州,便事先将朕的画像给了他们,特意嘱咐他们盯着朕吧,而这青州,见过朕的,也就只有你了。”
听独孤翎一番推测,乔誉心中叹服,却又疑惑不已:“可这与清风镇的刺客,又有何联系?”
“好说。”独孤翎说着看向角落处,暗卫顿时现身,双手奉上一枚铁质的东西,似是鹰样的雕刻物。
乔誉顿时神色大变,独孤翎却微微一笑,“入城之时,朕看见,城门之上刻有这样的标志,还有将士们的刀鞘上,也有。”
乔誉面如死灰,再次跪了下去,“微臣该死,请皇上责罚!”
“起来吧,朕说了原谅,就会原谅。”
“可皇上……”
“更何况,若真要治罪,这可是诛灭九族之罪,你一人……担得起?”
独孤翎此言一出,乔誉顿时抬头,直愣愣地看向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闯了大祸,饶是他素日冷静异常,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征愣间,手臂却忽然被抓住,入眼处,一双凤眸里满是笑意:“朕早说了不计较,还不起来?难道你想拖着你们乔家百十余口人同你一起伏法?”
乔誉恍然回神,立时千恩万谢地起了身,独孤翎却有些歉疚地看着他:“其实说来,朕亦有错,下毒一事牵涉到了太后与老太妃们,朕必须要给她们一个交代,事先各种证据皆指向柔妃,朕只得忍痛将她打入天牢,可之后,朕却得知这毒并非她所下,但真正下毒之人,朕暂时……却无法将她捉拿归案,因此只得借用你们乔家,来演一出戏。”
乔誉点了点头,“臣已收到了家书,爷爷已在信中将此事大致解释了一番,微臣今日前来,一来认错,二来是想告诉皇上,无论皇上要臣做什么,臣都万死不辞!”
“好!”
独孤翎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不愧为乔太尉之后,同他一样不凡!”
“皇上过奖了,微臣随时候命!”
“朕且问你,青州城现在兵力有多少?屯粮可支撑多久?另,城外有没有异动?”
“回禀皇上,青州城现在……”
听着门内的动静,阿言神色一凛,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不知从前慕惊鸿与他在一起时,这样的情景是否也会回避,但今日,他的确很果断的让她出了门。
慕惊鸿……慕惊鸿……
这个女人……阿言闭了闭眼睛,心中不由得哀叹自己可悲,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自己竟总是不由自主地拿她来同自己比较……
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突然听到门内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她缓缓地走上前去,门却突然间开了,独孤翎立在门内静静地看着她,吓了她一跳。
她看着他,又朝屋内看了看,独孤翎道:“他已经从窗户离开了。”
“哦,我就是看看。”她随口说了句,其实从乔誉进门到离开,她都不曾看清楚这个人是谁。“你早些休息吧,我回房间了。”说着她转身向隔壁房间走去。
“阿言……”身后一声呼唤,她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
“必要的时候,朕会让你知道你该知道的事情的,现在不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