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可谁能知道,一看见那九宫格,她就好像没了命一般扑了上去,细细一打量这排布,手下的棋子跟玩似的“刷刷刷”丢了出去。
而另一旁,与她一起比赛的人慕婉如可是欲哭无泪啊,她平日里除了绣花看书,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她怎么可能做出来!而且还是做完全部,就在她发愁时忽而见对方那边的棋子运作如飞,只瞬间竟填满了,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这让她脑心挠肺的九宫格竟就这样被人轻易的破了?
她不由自主地一瘫,坐在了地上,不禁要仰天长叹,只想问一句:同样是爹妈生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不止慕婉如,包括所谓围观者,一瞬间皆张大了嘴吧,久久不语……似是难以置信一般,所有人都将那填了的格子横竖左右、坐斜右斜都算了一遍……确定无误!
这速度……这反应……这脑子……怎么可能?一瞬间众人激愤起来,纷纷猜测这是哪一位娘娘,说来说去说到最后,众人一致赞同,此人非岑洛雪莫属!
这五人中,颇有才华的也便只有岑洛雪了,她在京城已几乎可以和温子言齐名,只是她身子孱弱,不太活动,因此知道她名字的人不少,见过的人却无几。
温子言攥紧了拳头,盯着棋盘前那个身影,心中愤愤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今日若是换做她,她虽不至于不会做,但一定不会有像这女子般,简直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温子言心中悄悄衡量着,一炷香时间结束后,第二轮比赛终于算到此结束,林悠宣布了结果,淘汰出去了两个人,接下来便是第三轮了,“第三轮,每人可以写一句诗给皇上,不许出现自己的姓名,而后皇上凭诗词,猜测各位娘娘的姓名,先猜中了哪位娘娘,哪位娘娘就有奖励!”
三位女子立在一边,惊鸿心中直“咯噔”,写诗?还不能带自己的名字?这个好似有点难度啊!惊鸿低头,想去瞅瞅旁边的两个人是何反应,但低头却只能看见人家的脚尖……
纸墨笔砚捧上来,惊鸿提笔,思索片刻,忽而想到李白《上李邕》的那句很有名的诗句,立刻写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惊鸿搁下笔,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语,总算折腾完了,不知另外两位又如何呢?
她们又会是谁?这些个妃子她曾经也听说过,可是除去慕婉如,对其他人她并不了解,所以也不知走到第三局留下的会是谁,当然这个疑惑不只是她,在场的每个人都在猜测,她们三位究竟是谁……
不过片刻,三个人各自写完诗句,由太监将字竖着呈给众人观赏。惊鸿微微一笑,所谓的猜测名字只是虚招,实则内里大有文章。
在此的每个人,谁人不想得到皇帝的奖励赏识?因此这诗句必不能写的太过晦涩难懂,以防众人看不懂,皇帝猜不出;但又不可太过简单,太容易的话只会被人说是有意为之,今日就算赢了也算是输。因此,这诗句就要掌握在似懂非懂、稍稍动脑便可解出的状态。
可是这也一来,惊鸿又不懂了,能为一国之君者,尤其凭己之能得到拥护、登上皇位者,肚子里没点墨水是不可能的。她们三人的诗句自是难不倒皇帝的,既然如此,他会先猜谁……岂非由他心定?
那这……
众人一时间却并未想这么多,只是看着这三幅字,见此各有特色,从左至右,第一幅沉稳圆润中规中矩,写的是:碧沉霞脚碎,香泛乳花轻。
第二幅娟秀灵动又略带棱角,写的是:芳魂依依洁如许,无端人间覆尘埃。
最后一副却刚劲的好似男子的字体,写的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惊鸿有意又换了一种字体,心想,皇上不是要玩游戏吗?那咱们就好好玩玩呗!
众人看这各有特色的字体,心中做着猜测,各有反应。人群中,凌戈寻看着最后一幅字,不由得打量向最右侧的女子,心中生出一丝疑惑,但仅仅是一瞬,他又松开眉眼,仿佛释然。
温子言攥紧了手指,轻咬唇盯着那几幅字,心中大致已有计较。
独孤千城却在最后一幅字拿出来的瞬间,神色突变,看着众人都在议论最后一幅字,遒劲有力,磅礴大气,颇有大家之风,令人微微惊奇,但有猜测出那幅字写的竟是“惊鸿”之意的人,却生出更多疑惑来,这似乎不可能出自慕惊鸿之手……
他心中烦躁,似乎有一种珍藏已久的珍宝突然被人窥视觊觎的感觉,目光直逼最右侧的慕惊鸿,心中却在思索,独孤翎如此做究竟为了什么。
忽然,林悠一声“皇上请”,将众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众人直直盯着皇帝,屏住呼吸,不再言语,大家迫不及待地的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独孤翎面色如常,平静淡然,不愠不火,踱步至三幅字前,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只见他提笔,眼神在三幅字直接逡巡,片刻之后,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23章 好女不与小人斗
众人都好奇,不知皇上会先写了谁的名字,一屋子人都屏着呼吸,伸长了脖子瞧去。
空荡的纸上婉若游龙般书着三个大字,稍稍让开了身子,转身走向第二幅字去。
他身后的人探着脖子看去,最先瞧见的人忍不住惊讶地“咦”了一声,而后有人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还有人一副“怎么会这样”的神情,其余一部分人紧皱眉头不言不语,还有一部分人面无表情,纯粹是来玩乐的。
惊鸿想,皇上应该早已写好了那个人的名字,可周围怎么不见动静,这皇帝又在卖什么关子?
而后众人只见第二幅字、第三幅字的名字相继出现,皆一声叹息,而后又似乎频频点头称是。唯有独孤千城变了神色,温子言眸中满是不解之色,抿着嘴唇紧紧盯着皇帝,似有话要说,却极力忍着,而凌戈寻的嘴角却划出一抹略带讽意的笑来。
三幅字,皇帝书写的顺序分别是“一、三、二”,一室的人对于这样的结果各自揣度,交首探讨。
林悠看向皇帝,得到准许这才走上前去准备宣布结果,却在看到这三个名字是一愣,可随即又恢复如常,这速度之快只在刹那,可眼尖之人却还是捕捉到了他神色的变化,于是心中更是揣测不已,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
调整好情绪,林悠宣道:“胜负已出,此次比试最终胜出者是……玉妃娘娘。”他顿了一瞬,似是留给众人反应的间隙,可不待众人讨论,又朗声说道:“其余两位娘娘分别是柔妃娘娘和婉妃娘娘。皇上有令,今夜玉妃娘娘侍寝!”
这一声“侍寝”调子拖了很长,众人的心便提了很高,直到这旨意宣布结束,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说这些旁观者,即使姜玉茗自己,在听到胜出者竟是自己时,也是一愣,她和所有人的疑惑都相同……怎么会是她?就算怎么样也绝不会轮到她!
可是,她的确没有听错,因为她已叫两个宫女左右搀扶着,朝皇帝的寝宫内部走去,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耳边传来宫女的叮嘱:“娘娘小心,上榻了。”
她下意识地抬脚上了矮榻,才回了神,房内酝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清香,她看着脚下的矮榻,底部由金黄色铺就,上面覆着一条狭长的红毯子,她便是踩着这质地柔软的红毯进来的。带着小心坐了下去,身下的明黄色绣榻很是绵软,周围静得仿佛深夜,可她知道身边有人,而且还不少,所以她确定了,这不是梦,她的确进来了,这是皇帝的寝宫!
耳畔传来宫女的声音:“皇上适才吩咐,请娘娘在此等候。”
她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拢双腿,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不再言语。
她知道,同心殿有宫宴,皇上必是先去宫宴了,而后才会回来,只是,这一等,不知要多久……
随着姜玉茗的离开,这一场比试似乎的确已经到了尾声,无论众人是否愿意、疑惑、期待,总之这其中之事,再也无果,而他们却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今夜侍寝之人,便是五妃之首!惯例向来如此,最先侍寝之人为首,可众人并未料到,皇上事先说的奖赏……竟会这般重!
只是,怎么会是姜玉茗拔了头筹?乔芷柔和慕婉如打成了平手?而岑洛雪竟早已淘汰出局?这些事都叫人疑惑。
唯有,事先猜到会是慕惊鸿的人,此刻均笑着摇头,似是笑慕惊鸿不可能,又似乎在笑自己的愚笨。
惊鸿不言不语,只是紧紧攥着袖子,嘴里却狠狠地蹦出两个字:“尼玛……”
想不到“暗箱操作”这种事情竟果真由来已久,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竟会被皇上那个死人摆了一道!她气愤地不在于奖励,而在于明明该是洗白自己的机会,竟被皇帝平白无故拿去给旁人锦上添花!
别的人她不清楚,可是慕婉如几斤几两,她慕惊鸿会不知?况且岑洛雪的才名她也曾听过,她倒不信岑洛雪也会落败!
好!很好!死皇帝,你既然要玩,我就奉陪到底!
惊鸿咬牙切齿,手越发攥得紧,不知怎地竟听到“撕拉”一声,有布裂开的声音,众人皆一愣,朝她看去,只见她小手中握着半截大红的衣袖……
尼玛!皇宫也会粗制滥造吗?再怎么说她也是妃子,这成亲的衣服质量就不能好一些?竟让她一扯就裂了!
她握着袖子,愣在了原地,看着自己露着的半截胳膊,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关键是屋内竟出奇的安静,她一度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直到……
“爱妃的力气竟这般大?”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香……惊鸿愣了神,片刻后待反应过来竟是那个死皇帝,她不由得带着些许孩子气的怒气,小声道:“你家的衣服质量貌似不太好,尽让人出丑!”
“是吗?”
那人清清淡淡一声,惊鸿竟听出了笑意,可是一想,也许是自己听岔了,又听皇帝说道:“爱妃莫不是跟朕生气,今夜侍寝之人不是你,这才……”
惊鸿一愣,不由得想擂他一拳,质问他:“不自恋会死吗?”
可是她的爪子抬起来了,忽而一滞,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是皇上,仓皇将自己的“爪子”藏在了身后,可还未等她藏,手臂忽而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耳边听得那人道:“爱妃只是我一个人的爱妃,岂能叫旁人看了去?”说罢吩咐道:“去拿朕的披风来给她披上,林悠,送她们回宫!”
说罢竟毫不留情地抽开手,大步而去,惊鸿尚在愣神,忽而手臂上的禁锢松开,她才反应过来,犹自疑惑,喃喃道:“你是……你是……”
“凌戈寻?”她忽得喊出了这个名字,可一瞬间,她又叹了口气,这是皇上,凌戈寻乃沧央国太子,又岂会在这里同她说话,还会唤她做“爱妃”?
心中带着一丝失落,惊鸿摇摇头,却不知一室的人本都已经抬步准备离开,却因她这三个字,而凝滞。
皇帝回头,神色如常,却没有人发现他的眸光忽而变得复杂,看向了慕惊鸿。不知为何,他的心轻轻一颤,这种感觉很是微妙,就好像心变作了琴弦,被人轻轻撩拨了起……却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涩的感觉。
而这其中,最纳闷的当属凌戈寻,他适才半个身子都已在门外,正准备抬起另一只脚出门去,却在听到这一声呼唤时,顿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此刻他便保持着一脚在外、一脚在内的样子,扭着身子打量着这四位妃子,会是谁?
审视许久,最终他将目光移向那半截光洁的胳膊,眸子微微一眯,心生疑惑。
她们是凤栖国皇帝的妃子,而他,是邻国沧央国的太子,这些妃子他之前并未见过,可是为何有人竟会突然开口唤了他的名字?此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只是,他到此刻都没有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唤了他?
他的身旁,独孤千城疑惑着将眸光自慕惊鸿身旁挪开,看向了身旁的凌戈寻,见他一副浑然不觉发生了何事的表情,不由得讽刺一笑,一掀衣摆大步而去。
而其余人本在等着接下来的话,因为他们只是听见慕惊鸿喊了凌戈寻,以为她有话要说,可等了半天却不见慕惊鸿再有动静,也便将目光自凌戈寻身上挪开,虽不舍地还一步三回头,却也相继走了出去。
终于,一室人只剩下皇上和他,凌戈寻不经意间对上了独孤翎幽暗的目光,他忽而觉得好笑,半笑着问道:“想必皇上不会误会吧?”
独孤翎敛起眸子中的一切神色,微微一笑:“朕的妃子见多识广,知道太子今日也在场,巧合而已,太子不必多虑。”
凌戈寻见好就收,拱了拱手,“如此,凌某便谢过皇上的大度。”说罢,二人一同出了寝宫的门,向同心殿而去。
这些话惊鸿听得却是一清二楚,闻言不由的一愣,凌戈寻果真在?可是为何她觉得记忆中的声线与此刻这凌戈寻对不上?反而是皇上的声音有些熟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她的幻听?
如此,她心一横,这就要掀起盖头,谁知一直粗糙的手及时将她摁住,语气不善:“娘娘,这礼俗不可破,盖头当由皇上为您掀开,哪有自己掀的道理。”
旁边有人闻言,忍不住低声嘲笑起来,惊鸿听去,便知道这其中有慕婉如,至于另一个声音,却似是乔芷柔,她咬咬牙,好女不与小人斗!她不惹,躲还不行吗?
“嬷嬷,回宫。”惊鸿唤了一声,心想雨茗也不知去了哪里,自己在封妃时被封到了“揽月阁”,而这宫中到处都一样,她自己出去肯定要迷路,只好求助于一直领着她的嬷嬷。
可是她唤了半天,也不见嬷嬷理会她,倒是挺她在和慕婉如、乔芷柔说话。兴许是听到了她的呼唤,嬷嬷回头,微微一笑:“娘娘,您这是在吩咐奴婢吗?”
惊鸿一思量,觉得自己的语气的确有些生硬了,正准备道歉,那嬷嬷却先打断了她:“娘娘自己请回吧,奴婢还有事。”
惊鸿听着那傲慢的声音,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外冒,她可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见低就踩,见高就拜”!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24章 自娱自乐也快活
被林悠一路牵扯走,惊鸿心中想着刚才的事情,倒也不觉得多远,直到突然听四周一片呼声:“揽月阁恭迎主子!”
她吓了一跳,耳畔却听到林悠温和的声音道:“主子不必惊慌,这是到了你的宫殿,揽月阁了。”
惊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悄声问道:“都到了我自己的地盘了,能否将这盖头掀了?”
林悠笑着摇头,不作答,却对一旁跪着的几个侍女吩咐道:“扶你们主子回宫休息。”
“是。”几人颔首应声,起身就来扶她,林悠又说道:“主子且先休息,皇上晚些时辰才会过来。同心殿那方还有事情,林悠先行告退。”
她急忙“哎哎哎”几声,本想问林悠关于所谓的“凌戈寻”之事,可他走的极快,她只得作罢。
忽然听到一声惊喜的呼声:“小姐,是你吗?”
“雨茗?”
“哎呀,小姐真是你!”手臂叫雨茗一把抓住,朝屋内拽去,她疑惑:“你怎么在此?”
雨茗这才说道,慕谦宣旨那一日后,雨茗便被送到了一个嬷嬷处学习宫规,昨夜被送进宫来,说要她在此等候,那时她才半信半疑地想到,惊鸿可能也做了妃子。
“小姐,奴婢说了,皇上选了你,才是他做的最好的决定!”
“嘘……”惊鸿急忙制止她,二人进了屋内,惊鸿也顾不得许多礼数,一把掀掉盖头,一边用手扇风,一面吩咐道:“快给我找点吃的,都快饿死了!”
话说了有小半天了,雨茗却僵着不动,惊鸿诧异的回头,只见雨茗看着门外,片刻,一粉色宫装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笑意盈盈地朝她一拜,这才说道:“奴婢蝉儿,以后揽月阁的大小事情由奴婢处理,主子您有任何事情,吩咐奴婢便可。”
惊鸿见她与自己年岁相当,举止合宜,十分得体,而且难得的对“慕惊鸿”其人没有敌意,她也便欢喜,前倾身子将她扶起,道:“以后你和雨茗,不必跪来跪去的,跪坏了你的膝盖,谁来替我做事呢。”
蝉儿笑着起身,低头说是。惊鸿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把这掀了,没事吧?”
蝉儿笑着摇摇头:“怕是于理不合。”话音才落,惊鸿就像霜打了个的茄子一样,“那还是盖上吧。”她自己倒没什么,连累慕家可就不好了,皇宫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虽讨厌每走一步都要计较万分,可却不得不如此。
雨茗正要替她盖上,却听蝉儿又说道:“只是这天气燥热,主子若是不舒服,闷出了病来,奴婢们也担当不起,因此主子还是怎么舒适怎么来吧。”
惊鸿一听,立刻眯眼一笑,示意雨茗丢了那盖头,又对蝉儿说道:“你去拿点吃的给我,我都快饿扁了!”从昨夜到现在,已近午时,她还粒米未进呢。
本以为蝉儿不会应了她,哪知她连迟疑都没有,就走了出去。
雨茗走上前来,递给她雪白的面巾擦汗,看着蝉儿消失的方向,笑道:“小姐,这蝉儿姑娘还不错呢。”
惊鸿点头,心中却莫名地生出一丝疑惑。正这时,只听门外有太监说道:“主子,皇上的赏赐到了。”
她又急忙携着雨茗接旨,见都是些金银珠宝,外带几幅字画,她兴趣缺缺,却唯独对那支玉如意感兴趣,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
蝉儿拿了点心进来,她就着茶水吃了些,午后有小太监来传话说,今夜皇上不会来了,各宫主子请自便。
惊鸿便乐得自在,赶紧换了一身大红的行头,换了身轻巧的纱衣。皇帝赏赐的五套衣裙倒是很漂亮,她选了件水蓝色的,显得清爽平静些。
午后小憩了一会,醒来时,只有蝉儿在身边,雨茗却午睡还未醒。这是第一次醒来以后,身边却是个陌生人,虽然那陌生人对她笑着,可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起身,坐在榻上,蝉儿便过来替她擦汗,边擦边说道:“主子再休息一会吧,今夜皇上不来,您左右也无事,待傍晚清凉一些,可以去御花园散步。”
惊鸿本打算问她几句话,可是一想慕谦的叮嘱,便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在疑惑,按照礼数,新妃进宫是要去向太后请安的,可是今日竟不曾听到半句有关太后的消息,更不用提去给太后请安之事,这其中到底有何牵扯?
可她是初来乍到,在了解了身边人的脾性后,方可什么事问什么人,可如今她两眼一抹黑,还是不要多嘴的好,便又开始思量凌戈寻之事。
想到凌戈寻,她不免微微叹息,若是能早哪怕一日,见到他,她也必定要折腾出个假死什么的,跟凌戈寻离开这里,可为何他们终是相见,却是在自己与别人的婚礼上?
曾经那句“非卿不娶”,如今看来,不知可笑,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越想越难受,索性不行了,她惫懒地靠在软枕上,看着兀自忙碌的蝉儿,突然问道:“蝉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蝉儿头也不抬笑道:“知道呀,奴婢就是知道是主子您,才主动要求过来伺候的。”
“是你主动要求的?”惊鸿一愣,随即又道:“既然知道是我……你怎么还?”
蝉儿闻言,抬起头来,似是猜到了她会这样问,依旧笑着,“主子信不信奴婢?”
惊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没有接话。蝉儿笑着又道:“主子与奴婢初次见面,说信任也是早了些,是奴婢唐突了,只是主子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蝉儿绝不会害你便是。”
惊鸿一愣,总觉得近期的一些事情让她晕头转向,这其中似乎隐着许多秘密,可她却全无头绪。她还想再问什么,蝉儿已经出了门,去替她打水了。
傍晚时分,突然又有大队人抱着东西来揽月阁,这回,却是太后的赏赐。惊鸿没什么兴趣,便放在了一边。而后,慕谦带着杜苑儿、慕风荷来看她,寒暄几句之后,便各自离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慕谦的眼中有着深意,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但却迟疑着,直到离开也没说出来,她也不去多想,力求自保而已。
如此,日子似很是平淡的过了半月有余,她日日也不过看书、散步,和宫女们在揽月阁内玩闹。偶尔,能听到宫女们说起皇帝最近的动向。
听说新婚当夜,皇帝对玉妃娘娘百般宠爱,第二日便封了五妃之首,命她学习打理六宫事宜,一时间玉妃在宫中很是得势。但这位玉妃娘娘却是个温婉贤淑的人,待人亲疏适宜,不摆主子的架子,对下人也极为体贴,因此颇得宫中人的好感。此后,皇上又相继临幸了柔妃与婉妃。
惊鸿默默不语,她从前也听说过姜玉茗,据说是司空大人姜禹唯一的女儿,性格就像传说中的一样和善。姜家只有这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虽然姜禹生前也有不少门生,但自他去世后,姜家其实已经算没落了。
这次众人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皇上竟会选了姜玉茗做五妃之首!不知情者只叹姜家祖上积德,无论何时都有皇家庇佑,可知情者,却未必会这么想了。
至于柔妃,惊鸿倒有些郁闷了,如今这宫中还未被临幸的妃子,也就是自己和岑洛雪了,这样一来,日后乔芷柔的气焰自是要比她高上一等,若是相安无事倒好了,可若是人家欺上门来,她不反抗吧太憋屈了,反抗吧,这宫中最讲究的就是伦理纲常,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自己反抗的话岂非鸡蛋碰石头?
身后一群宫女太监们正玩的不亦乐乎,可她却没了兴致,坐在一边的石桌旁细细思量着,忽而只觉得眼前一个小黑点闪过,扑闪一下不见了踪影,随即她的眼睛便灼然的痛起来,她急忙闭了眼睛喊雨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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