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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梦,醒不来
“今日之会,能得大理天子段皇爷,丐帮帮主洪七公、西域白驼山欧阳庄主、江南铁掌帮裘帮主,蜀中唐门唐少侠,无极宫「瑶池」二姝之一的兰姑娘,还有东海桃花岛黄岛主七位俱都前来,在下实是不胜欣喜。”
大约一年之前,黄药师在东海占了一个小岛,这倒是省了王重阳思索该如何称呼对方,毕竟青年不属于任何门派,又独来独往,而江湖中人对他的称呼也是贬义的,他自然不能人云亦云。
一番寒暄之后,王重阳进入了正题。
原来他是想要聚集七人之力一同进入华山鬼窟寻找《九阴真经》。
近日来的江湖多纷争,死伤无数,皆是因为《九阴真经》而起。他本想着在得到经书后,广昭武林人士,在华山之巅,以武论经书归属,以平息江湖风雨。却又担心孤身前往,其他势力会借机生事,诬他调换经书以蒙混众人。
所以,三思之后,便派门下弟子邀请了这七人,他们都是江湖上的武林新秀,除了黄药师外又各自代表着一方强健势力,在所有卷入真经之斗的人中,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了。至于青衫青年对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造诣之深,却是他生平仅见,此行未尝没有帮助。
“原来你就是黄药师!”唐渐离怒目而视,傲气英俊的面容略显扭曲,“王前辈,对不住了,此魔头曾经重伤晚辈师伯,今日既然见到了,便不能不报此仇。”
师伯唐如镜被砍去一条腿,至今为止,仍然是唐门之耻。况且,他和师伯一向交好,亲如父子,就更忍不下这口气了。眼见仇人就在眼前,哪还顾得了那么许多,拔剑便冲了上去。
“黄药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世人皆知唐门之毒独步武林,而事实上,他们的剑法也是不可小觑的,只是制毒下毒的本事太过巧妙,反倒是让人忽略了剑法。唐门的新一辈中,无论是剑法武艺,还是制毒施毒的手段,唐渐离当属个中翘楚,甚至比几个师伯辈还要青出于蓝。
剑一出鞘,迅疾如电,猛地刺来,黄药师冷哼一声,竟是不闪不避,直到剑尖即将戳穿他的衣衫,才向边上移了一步,身法之快,比那剑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渐离面色不变,仿佛根本不在意对方能够躲过这一件,手腕一抖,剑身在倾斜之后,竟是比方才又快上三分,以致于剑影飞舞,如同骤雨疾风。
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黄药师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如网状的密集攻势。忽然,他出掌应对,双臂挥动间,变化出繁复而奇幻的招数。他使得虽是掌法,却凌厉如剑,令人在一瞬间产生了双剑相斗的错觉。
“别说是你,就是你的师傅唐傲天来了,我也不惧。”
掌法倏然加快了许多。
“今日,我就替唐傲天教教你,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霎那间,四面八方竟都是掌影,分不清哪个是实,哪个是虚,就如同桃林之中,忽起一阵狂风,万片齐落,令人目不暇接。
与唐渐离的长剑所产生的剑影不同,这些掌影固然是为了诱敌扰敌,却能在对方攻至只是,变换为实招,让人防不胜防。
如此一较,孰优孰劣,分外明显。
不出十招,唐渐离便被黄药师的左掌击中,摔了出去,长剑也「凸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自入江湖以来,何曾如此狼狈过?看着青衫青年,在心头灼烧的不仅仅是愤怒,还有几分他愿意承认的嫉妒。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直呼我师傅的名讳!”
说话的同时,他右手一挥,一阵细密的毒沙顺着内力,向大厅侵袭而去。
众人纷纷躲避开来,唯有欧阳锋没有动,他也是炼毒制毒的高手,自是有其法解毒。
而被着重攻击的黄药师没有丝毫慌乱,神态自若地从身边的案几上拿下了水壶,向前一扔,凌空劈碎,长袖一摆,那茶壶的碎片顿成粉摸,四散开来的水珠被均匀地细分,密密地向前方飞去,像是一层带着沙层的雾气。
看见自己的毒沙被轻易化解,唐渐离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恶言相向,“世人都道你是无门无派,我看倒是不见得,也许你的师傅,就和你的脸一样,见不得人!”





[射雕]师妻 34干戈玉帛
当唐渐离说出那一句话之后,氛围陡然转变。
杀意,铺天盖地的杀意像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大厅。
黄药师就这样站在那里,用那张呆到极致、冷到极致的面容注视着对方,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抱着教训对方的心思,那么现在,便是想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旁几人或多或少地露出了惊愕,因为这强烈到极致的杀意。
杀意的强弱一般由两种因素所影响,一是所杀之人的数量,所谓由量变引起质变,二便是本身的情感深浅。
所以,此刻黄药师周身的凌厉气场,只能说明,他若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便是他的师傅是不可侮辱的禁区。
“黄岛主且慢。”
王重阳站了出来,挡在了唐渐离的面前,之前他没有阻止两人的相斗,是因为他知晓了唐渐离绝不是黄药师的对手,而黄药师也不会对其赶尽杀绝。现在就不同了,他近乎能够预言到,若是他晚了一步,唐渐离便是一具尸体了。今日是他邀请了这七人,若是有任何一个人出了生死大事,他便难辞其咎。
“王真人,什么都不必说了。”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黄药师打断了住了对方的话语,冷然道,“如果是其他事,我都能卖你一个面子,但是,此事涉及到家师,他必须死。”黄药师可以不在意别人的蔑视,谩骂甚至侮辱,但是对于连清,他是决然无法容忍的。
当年离开黄府的时候,他便忍着一口气。
天知道,他有多想将那些对那些目露异色,在暗地里鄙视侮辱连清的家仆通通杀掉。
而现在,他没有必要忍耐,也不需要再忍耐。
因为他有能力,更有实力,去面对他所做的一切以及即将产生的后果。
他原本就是一个呲牙必报的人,在连清事上,尤为如此。
“王真人,让开,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王重阳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动,虽无言,但其意很明显。
黄药师见状,眼睛危险地眯起,身形在一霎那间飘到了对方的前面,一掌狠烈而出,王重阳甩出拂尘格挡,只听见「噼啪」一声,拂尘被折断。就在此时,黄药师竖起碧玉箫,一招箫史乘龙直直地刺向王重阳眉际死穴。
王重阳没有想到黄药师的出手如此狠辣,一上来就想要他的命,一惊之下却是忘了身后有个要护着的人,错身闪躲。不到弹指的时间,黄药师便狠狠地掐住了唐渐离的脖子。王重阳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当,只是黄药师要逼退他而已,并无取他性命之意,否则也不会在出招途中折返,这便是算好了他会闪躲,好个出其不意。
唐渐离瞪着眼睛,呼吸困难,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何时遇到过此种险种,因为畏惧唐门毒药暗器,武林中人多会让其三分,他从不曾面对过如此狠厉的杀意,对于黄药师不留情面地想置他于死的之境,他吓得简直魂飞魄散。
“洛阳一事。”王重阳急忙喊出了这四个字,他本不想挟恩以报,只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如此做。只要再晚一会儿,唐渐离便是一个死字,他确实也无法在弹指之际想出什么好办法。就算是现在出手,他却怀疑,黄药师就是拼着一伤,也会先要了唐渐离的命,他赌不起。
就在其他人包括唐渐离在内都认为黄药师不会住手时,青年却松开了手。
唐渐离重重摔倒在地,面色入土,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喘着气,鬼门关的一道来回,让他背后的衣衫被冷汗浸湿,心律就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快。
“王真人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若还是固执己见,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有仇必报,有恩比还,王重阳便是吃定了黄药师这样的性格。
王重阳被黄药师如讥似讽的话语激地面色微僵,讪然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便是最好了。”
“化干戈为玉帛?”黄药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好啊,要是他能够向我的师傅道歉,我便不杀他。”
此言一出,王重阳倒是真真送了一口气,他还是挺怕黄药师来个「但是」之说的,比如留下一只手,一条腿之类,对习武之人而言,这样的残疾,会印象到他一生的武功成就。只是在送了口气之余,他又隐隐觉得违和。就算是他用之前在洛阳的帮助逼迫黄药师住手,却也太好说话了。
不止是他,其他几人也是这样觉得,先前还要人家的命,现在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前后差别,也未免太多,只道是这黄药师的性情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怪」。
只除了在所有人中唯一的女性兰池,在黑色面纱的掩盖下,没有人能够看得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确实笑了。黄药师从来都不是如此好说话的人,若是他真的这样好说话,那么,只能一件事,他已经做了他想做的,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你师傅不在这里,道歉又有什么意义?”
唐渐离缓过气来后,如此道。
在清楚自己的并无性命之忧后,言语又开始放肆了起来,典型地淡了伤疤忘了痛。
黄药师横了一眼对方,回道,“我师傅虽不在此地,但是无论他听不听得见,你都必须道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右手慢慢从脸上揭下一层皮来,原来他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是以看上去诡异古怪之极。这本来面目一露,但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足以令人一望定睛。
“我自认为我的脸还见得了人。”
这何止是见得了人?众人心中莫不如此想。却有暗自觉得好笑,黄药师拐弯抹角来了这么一句,不就是暗示着他的师傅,不仅是见得了人而已,更是惊才绝艳之流。由此,便也对这位在江湖上的前辈产生了好奇之意。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教出这样的徒弟?
唐渐离在王重阳的示意下,即使不甘不愿,但还是对黄药师不在场的师傅道了歉:“是我口无遮拦,但请前辈原谅。”如果今日不说上这么一句,他也怕是出不了这个门。
唐渐离离开了,黄药师只是冷眼瞧着,黑若玄石的眼眸深不见底,晦暗不明。
王重阳不知道,他何止是上了一个当。
从青年释放杀意的那一瞬间,他就算计好了一切。方才他掐着唐渐离时,便在对方身上下了拍三根附骨针,因为视野的关系,无人得见,而唐建离也因为极度地慌张,没有注意到身体上的细小痛痒。
直接杀了唐渐离,岂不是太便宜了对方?对于侮辱连清的人,黄药师必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附骨针是他研究出来折磨人的暗器,只要伸手在他人身上一拍,那针便会深入血肉,牢牢地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
他在针上喂有毒药,药性会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人的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痛苦,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取人性命。就算以四川唐门之能,发现了唐渐离中了毒,也只会想尽办法解毒,但是无论服下何种良药,只要针还在体内,便是无济于事。而附骨针的拔出之法,只有他知道,如果其他人任意而为,只会加速唐渐离的死亡。
武功好的人如运功抵挡,却是越挡越痛,所受苦楚更其剧烈。碍于王重阳,唐渐离不知道自己的体内被自己打入了三根附骨针,便也不会去抵挡,黄药师真真觉得可惜。
哈,化干戈为玉帛?
简直好笑。
黄药师就是算准了王重阳会管闲事,就连对方拿他欠下的人情来压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趁此机会,还了王重阳的人情。
不杀唐渐离,他确实答应了。但是他只是答应了现在不杀对方,却没有答应以后不杀,更没有答应不会做其他的事。至于王重阳怎么想,怎么做,那便是他的事了。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文字游戏罢了。
“兰池,你跟着我做什么?”
唐渐离警惕地看着身后跟踪他的人,从大院离开后,因为怕同门问起今日之事,他没有直接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栈,而是独自走到郊外,想着怎样将这事糊弄过去,这毕竟是一件丢脸的事。
不久前,他发现了有人跟踪,以为是黄药师,却看了兰池。
无极宫是突然出现在江湖中的新势力,宫主极为神秘,门下大事皆有「瑶池」二姝打理,这两人又被称为「红颜白发」。叶瑶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色,是以被称为「红颜」,而兰池的容貌却极为丑陋,不仅如此,她的头发是雪白的,如同老妪,就被人称为「白发」。死在这两女子之手的人,也是不少。
“当然是为了杀你。”
她出手极快,直取对方咽喉。
“我和你们无极宫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唐渐离狼狈闪躲,他没有想到兰池的武功如此厉害,不、不对——
“你不是兰池!你到底是谁!”
兰池的武器是一黑一白双缎,她原本是一个容貌姣好的舞姬,却不知为何流落江湖,容貌尽毁又一朝白发。后来,她的舞成了杀人的舞,如飞梦的绝姿也成了杀人的招式。
此人却没有使出一黑一白双缎,是的,要扮成兰池是极为容易的,尤其是她总以黑纱遮面,但是要使出兰池之舞,却是近乎不可能的。
“你还不算太蠢,要怪就怪你是唐傲天的儿子。”
世人皆知,唐傲天惜才,对唐渐离宛若亲生之子,甚至准备将唐门门主之位相传,却不知他本就是其私生子,这世上没有人会对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好。这件事只有他的弟弟唐如镜知道。唐家也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后代,若是他在万般痛苦中死去,唐傲天便是倾尽整个唐门之力,也不会让黄药师好过。这和废了唐如镜一条腿,有着本质的区别。
要完成她的谋划,唐门还不能与黄药师斗得你死我活。
在唐渐离死之后,她会派人假扮他,让他死得与黄药师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本想着修改唐渐离的记忆,只是她不知道黄药师到底做了什么。不如杀了唐渐离,一了百了。
杀人,埋尸,掩盖痕迹,这女子做得顺风顺水,滴水不漏。
连黄雀在后的黄药师都不得不承认,若是他没看到这一幕,猜破了头都没有办法猜到唐渐离是如何消失的。
从他初次见到兰池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只是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确实是从未遇到这个女子或者与其相似的女子的。
这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
也由此,他一路尾随对方,也撞上了这件事。
“你到底是谁?”
黄药师骤然现身,问了与唐渐离相同的问题。
他之前虽未见过兰池,但也正如唐渐离所言,兰池的武功招式的确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
此人使不出,她便不是兰池。




[射雕]师妻 35鬼窟险境
“我是谁?”
兰池笑了笑,一黑一白双缎从袖中抛出,如同水袖轻舞,黑色的那道如长枪一般笔直地向黄药师的前方攻去,而白色的那道蜿蜒如蛇,向着他的双腿缠绕而去。这便是兰池的绝技之——黑山白水,一刚一柔的两重攻击。
“我当然就是兰池。”
黄药师凌空一跳,身体像雁子一样平跃横起,在一黑一白的双缎之间轻巧翻转。就在他落地之时,双缎也收了回去。
“莫不是你以为我不能用「舞杀」之外的招式?”兰池立在水涧间的岩石上,蓝衣飞舞,发丝轻扬,仅从身形看,仿若从水中而来的洛神。
黄药师皱了下眉,此人说话前后矛盾。方才她还肯定了唐渐离的猜测,此刻又推翻前言,说自己便是兰池。而她又确实使出了黑山白水,江湖传言中的刚柔并济之势。
也不等到他回什么,那蓝衣女子就使出轻功,遁往林中。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那如雪般的白发便消失在了林间。
且不论再追是否能够追得上,黄药师也不想追,明日七大高手同闯华山鬼窟,她必然会至。其实,对方说得是真言还是迷惑之语,也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只是,他那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王重阳盛邀七大高手的第二日,除了唐渐离之外,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众人在鸡鸣之时便聚集于华山鬼窟的进口。兰池就像是昨日之事并未发生一般,看也不看黄药师一眼,在洪七之后进入了洞窟,黄药师对此也并无反映,没有戴面具的脸庞俊美之极,神色却淡然如静水无波,就像是一尊精致的雕像。
洞窟内是黑漆漆的一片,在火把的照射下,可见度依然不高,这仅仅是对一般人而言。习武之人,随着内力越加深厚,五官的灵敏度也会扩大,巅峰之时,甚至可以目力清晰到视黑暗如白昼。
黄药师没有拿火把,目光在岩壁之间随意地徘徊着。他在六年之前就已经得到了《九阴真经》,之所以来华山,不外乎是冲着「天下第一」的名号。待到此事一结,他便会去寻找连清,去兑现两人的六年之约。然而,鬼窟的事一经传出,他直觉认为这件事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好似有人故意将他们引来这洞窟内。
心下虽有怀疑,他倒也不怕不惧。这六年并不是白过的,他不认为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打倒自己,这是一种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这是——”
洪七倏然出声,将众人的目光引向了一块巨石。不仔细看,那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只不过大了点,但是在它的后方却躺着一只手臂。
最靠近巨石的裘千仞上前一看,地上躺着的是一个早已死去的男子,约莫是前些日子闯入鬼窟却没有出来的武林中人。死去的男人身上有两处伤痕,一处在咽喉,一处在前胸,不寻常的是,这两处伤痕的都是一个圆形的小孔,不论深浅还是大小,都是一致的。
“是青海派的剑法。”王重阳认了出来,其他六人当然也认了出来。
一行人原以为是死去的人是因为内斗所致,但是之后又陆陆续续又出现了十几个人横尸于地。唐门的暴雨梨花针,长青帮的双斧招式,天山派的刀法······这些人分别是死在了不同门派的招式或者机括之下。
这绝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要借此引发各派的争斗,只是手法上,似乎粗糙了些。
这些人应该是死于同一股势力之手,王重阳几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想法,却没有说出口,这股势力到底练成了多少门派的武功?他们又究竟想做什么?答案可能会使得整个武林发生动荡。
前方必然有危险,却没有人退缩。
为了大义也好,为了私心也罢,一行人继续向前。
道路在不断前行的同时,也逐渐变得越来越窄,电光火石间,几道白光疾射而来,七人眼色一变,身形变动,纷纷躲闪开来,原来这白光实际上是弩箭,箭像雨般射来,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器具发射的,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裘千仞的臂膀中了一箭,痛呼出声,王重阳的反映很快,立即就闪身至他的身边,用拂尘甩出一支支弩箭。好在这阵箭雨持续时间并不长,大约是机括上的箭数量有限。
“箭上没有毒。”
欧阳锋用布包起一支箭,端详了一眼后道。
兰池不知从什么时候落在了众人之后,因为前面的人挡住了箭簇,她倒是没有被这阵箭雨波及太多,未显出一丝狼狈之态。黄药师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突然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两旁的墙壁在慢慢地闭合?”
经他一提醒,众人也发现了,原来并不是道路越来越狭窄,而是两面墙壁在移动,因其速度缓慢到之手将手臂贴在墙壁上才有感觉,所以之前也并未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是继续向前还是向后撤离?这是众人面临的选择。
向前的话,如果前方的道路绵延无尽,那么众人就会被活活压死在墙壁之间,退后的话,就是要放弃《九阴真经》。
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纠结,黄药师仔细地打量着两侧的墙壁,视线在一处砖石上停了下来,眸光闪烁,他伸手摸了摸那块砖,猛然间将至抽出,再探手附上墙壁之时,它们已经停止了合拢之势。
这下子,也不用再作出选择了。
唯一的女性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六人之后。她右手的手指屈起,微微摆动,仿佛正在敲打着什么,这沉思时的惯性姿势竟是和某个人一模一样!从遇到箭雨时,黄药师的视线就若有似无地集中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这一幕时,他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片刻之后,兰池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和以前所有的决定一样,与她而言,充满着无限的乐趣与挑战。
黑色的面纱之下,她的嘴角勾抿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一如她愉悦的心情。
长长的通道过后,是一个开阔的大厅。
说是大厅,却更像一个起居室,床、桌、椅、柜等家具一应俱全。
而书架之上,摆放在诸多道家藏书中的两本书册却能够吸引武林中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九阴真经》的上、下册
尽管这两书册牵动人心,却没有人先动,先前的机括让他们谨慎了许多。
就在此时,几支长矛从上方漱漱而落,众人急忙闪避,只是这还不算完,地上石板层有几块突然落下,露出了几个不见底的深坑,猝不及防之下,裘千仞、段智兴、洪七三人向下坠去。
相对于其他人的狼狈,兰池显得十分轻松,不慌不忙地闪避,每一次所踏的地面也没有出现异状。不知不觉间,她移动到了黄药师的后方。扑漱——一支长矛降下,眼见着兰池即将被击中,黄药师条件反射地拉了对方一把,后退了一步,而后,脚下一空,两人便一同掉了进了一个深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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