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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Twentine
“啧。”老三白了皮姐一眼,“谁说咱家大刘了。”说完感觉不对,又补充一句,“我家大刘也是帅哥。”她晃晃脑袋,接着说,“我说的是玩的时候那个老板。”
“什么老板。”
“那家清吧的老板呀。”老三一边说一边回味,“真的太帅了……还年轻,哎呦我去那白的,跟瓷人似的。”
皮姐不屑一顾,“什么玩意。”
“真的。”老三眼珠子瞪大,指着皮姐,“你别不信邪,老讲究了。”
皮姐冲阳台抬抬下巴,“跟那群比呢?”
皮姐嘴里的“那群”,指的是正前方的那栋楼,与女生寝室隔了一片草地,是离女生宿舍最近的男生宿舍楼。
那栋楼住的是播音学院的学生。
白璐的学校播音是强学院,艺术招生特别严,里面的学生无一不是高挑大个,每天给自己打扮得油光锃亮,一张嘴就是标准的播音腔。
学校里谈恋爱的美女,有七成是跟了这栋楼的人。
可谁知皮姐一抬出播音楼,老三马上大嘴一歪,一脸看不上的样子。
抬手,挥舞着喷出两个字。
“没!配!”
皮姐:“……”
“差远了。”老三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放下包,转向白璐,“室长,你了解我吧,我什么人?就算平时喜欢玩,但对钱还是有谱的。结果——”她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我今儿花个底朝天啊。”
白璐:“你怎么花的。”
“就……”老三醉酒之中,支支吾吾,“就……就看他拿着酒,冲我笑了笑,问我要不要来一瓶,我就……”
皮姐:“你就缴械啦?”
老三嘎巴嘎巴嘴,“其实他也没给我推销,就是随口一问的感觉,但……哎,就他妈贼细腻,小眼神一瞥,说话声音也轻,那画面……得了,我就当看电影买票了。”
“没用的东西!”
老三侧头,对皮姐说:“我不跟你说,周末带你去就知道了。”
皮姐:“行啊,你请客!”
“自己掏钱!”转头又问白璐和老幺,“一起去呗。”
老幺不太好意思,“我没怎么去过这种……”
“怕什么,清吧。”老三特地强调了一下“清”字,“正经地方!里面全是附近大学城的,热闹得很,你不是愁找不着对象么,去物色物色。”
老幺使劲点头,“行啊。”
“室长呢?”
“我不去了。”白璐说,“你们玩吧,周末要听防火宣讲,每个寝室都要派一个代表。”
“呀,忘了……”老三挠挠脑袋,“那就……”
“我去听宣讲,你们玩你们的。”
*
接下来几天寝室一直处在激烈的争论中。
争论双方主要是老三和皮姐。
皮姐抱着自己心爱的韩剧,为男女主角的感情经历痛哭流涕,一边损着老三,说她眼皮子浅,鼠目寸光。
老三各种不服,扯着脖子跟皮姐吵。
终于,混乱复杂的一周过去,周六当天,除了白璐,寝室剩下三个人手拉手肩并肩地离开宿舍。
白璐起的比平时晚了一点,听完宣讲之后吃午饭,然后去自习室看会书,回到宿舍五点多,还是空无一人。
白璐挑挑眉,心想看来又是玩开心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白璐在网上看网页的时候,门碰地一声被撞开。
白璐吓了一跳,鼠标险些扔出去。
转头,第一眼就是挡在门口体格健壮的皮姐。
她也喝了酒,脸上酡红,神色坚毅的如同跨雪山越草地的老红军。
手指前方,鼻孔放大。
“广告学模块课就选他家了!苍天作证,挡路者死!我要是拿不下来,天打五雷劈——!”
门还没关上,整层都在回响皮姐的声音。
“天打五雷劈——天打五雷劈——天打五雷劈——”





忍冬 第三十三章
自从皮姐发了毒誓之后,一切就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
模块课如期开始,老师是广告学院的明星女教师,姓王,长相甜美,波浪长发,穿着高跟鞋健步如飞,来的第一堂课就讲了期末考试的内容。
“想必大家已经有所耳闻了啊,我们广告模块课的期末考试不是笔试模式,要同学们自己走出去。外面广场那么多店铺,基本都是做大学生生意的,你们找一家,把自己的宣传概念跟店家说清楚,拉店家的赞助进行实践活动,店铺不限,活动内容也不限。”王老师一边说一边帮学生举例。
“跟你们说啊,知不知道门口影城给咱们学校单独办的优惠卡,好多同学手里都有吧。那就是去年广告模块课一个组跟影城谈妥的,还有楼上的高档自助餐厅,也是我们的学生给宣传的。所以啊,你们记着别怕店大,别不敢干,只要你们肯想,就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啊,最后再说一点,期中的话是交策划书,期末以ppt形式进行成果展示,一组最多五人最少三人,今天起你们就可以着手干活了。”
白璐不经意地转头,看见身边皮姐烈火熊熊的双眸,好像恨不得吃了讲台一样。
*
“压力山大。”
下课后,517四个人走在一起,老三说:“你们听说没,好几个组要跟我们抢食。”
皮姐:“谁来也不好使。”
“先下手为强?”
“必须的。”
一齐转头看白璐。
“室长!”
白璐:“嗯?”
皮姐一胳膊把白璐揽过来,“你也出主意啊,都我们弄太慢了。”
白璐:“你们想做就跟他们老板说呗。”
皮姐思索,“怎么开口好呢。”
白璐被皮姐搂得有点呼吸困难,指着她的粗胳膊,“你就这么说吧,把他也夹在你的胳膊里,就说你不同意我就挤死你。”
“哈哈哈哈!”皮姐松开白璐,还帮她捋了捋后背。
老三:“说真的,室长,拿个主意。”
白璐:“什么主意,你们要觉得突然开口太唐突,就先准备一个初步的策划案。”
“还要策划案?”
白璐斜眼,“我怕到时候你看到人家就不会说话了。”
皮姐:“哈哈哈哈!”
老三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完蛋玩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过皮姐到底上心了。自从白璐那句话开始,一直到晚上,她都在念叨着策划案,连韩剧都顾不上看。
“你魔怔了。”老幺说。
白璐也劝她,“不要想太复杂的,可行性高点的。”
“可行性……”皮姐横跨在凳子上,眉眼紧皱。“我发自肺腑地讲一句,我唯一能想到办法,就是给小老板的脸印在明信片上,逮谁发谁。”
老三一拍手。“我看行!”
“……”
白璐忍不住了,笑出来,“嗯,你们弄吧,写个简单的方案,我等下去打印出来,你们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一趟。”
皮姐拿出期末复习的架势,眼镜一戴,屁股一沉,一个下午就交待进去了。
“去吃饭么?”
“别叫她啦,论文也不见她有这么大劲头。”
“那等下给你带饭回来。”
皮姐补了一句:“再帮我买两个蛋挞!”
食堂吃完饭,白璐让老三把皮姐的份先带回去。
“我去给她买蛋挞。”
“呦呵,她可真是功臣了哎。”老三拎着饭回去,老幺跟着白璐。
“室长我跟你去买,正好散散步。”
太阳落山,晚霞漫天。
“天气真好。”老幺挽着白璐。
白璐跟她闲聊,“你们社团的事情忙完了么?”
“没啊,好多事情。过两个多月有个比赛,大家都在忙着准备排练。”
老幺参加的是一个动漫社团。她上学早,十七岁就上了大学,今年才十九,还有点小孩子的做派,喜欢看动画片,收集动漫画报。
“那很快了啊,你演什么角色?”
“哪有角色啊,我上不了场的,我是负责准备道具的。”老幺不好意思地说。
“怪不得天天在宿舍里剪这个剪那——”
侧目一瞬,眼前一晃。
话也停了下来。
老幺还在等着,“怎么啦?小的东西我就拿回寝室做了,大的道具还得在工作室弄,要是……室长,室长?”
白璐被叫回神,“嗯?”
“怎么了?”老幺看向白璐盯着的方向,马路上的车川流不息。
“没什么……”声音太浅,被一声鸣笛盖住了。
“啊?”
白璐换成了摇头,拉着老幺接着往前走。
老幺很快忘记刚刚的插曲,兴致勃勃地接着讲社团的事情。
白璐默不作声地走着。
刚刚……那么一瞬间,在拐角的地方似乎看见了一个人。
他的朋友吧。
叫什么来着?好像姓孙……
看错了吧。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忆着,很快走到奶茶店,买了几杯鲜奶茶和一盒蛋挞,打道回府。
皮姐的策划基本完成,晚上的时候全寝室的人一齐审核一番,删减了多余部分,又加了点材料,重新排版,白璐拿去打印。
最后日子定在了周五晚上,寝室四个人同行。
学校生活区对面是一家大型商业广场,跟杭州主市区的广场不同,这里更多是为大学生服务的小店铺,不管是饭店、服装店、电影院、酒吧……都比较平价。
在广场后身有一栋高楼,挂着酒店名牌,其实各层都已经出租出去。大部分做了旅店,也有的做了工作室。
这家清吧开业不久,但生意异常的好,手笔也不小,十一十二两层楼都租了下来,电梯听到十一层的时候,就隐约听见里面的喧闹声。
大厦只南侧出租,一层楼十几个房间,据皮姐说,楼上是短租住宿的,十一层是用来玩的。
大学附近总有这样的地方,能供班级聚会,自己做饭,开桌玩游戏。
看这个规模,这家清吧在整个大学城范围内,也算大的了。
有两间房间开着,不知道是哪所大学的学生,应该来了有一阵了,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叫嚷一声大于一声。
皮姐在房间门口探头往里看,说:“不认识……”
老三:“他们老板在么?”
“好像不在,没看到。”
“另外一个房间呢?”
“我去看看,老三你去打听一下。”皮姐往里面走,白璐和老幺跟在后面。
到了另外的屋子门口,皮姐敲敲门,然后大大方方地进去。
过了一会,听见她的声音传来。
“哎,那位!来一下,有事说!”
“ok啦,稍等。”
一个男孩的声音。
白璐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男孩的声音在十几二十多岁间,变化得很快,在这嘈杂的环境里,其实听不出什么。
那感觉从何而来呢。
或许还是因为,女人天生直觉。
白璐抬头,皮姐走出房间,没几秒钟后,跟出来一个人,跟前面的皮姐说说笑笑。
皮姐:“你们老板呢?”
“找他干什么,跟我说不是一样。”
“哎,重要的事情。”
“那更得跟我说啦。”
两人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那天并不是错觉。
白璐站在后侧,安静地看着前面孙玉河跟皮姐你一句我一句。
到底都是同龄人,共同语言多,孙玉河跟客人交谈轻车熟路。
“什么事啊这么重要,我牌才打——”
声音一定,目光也一定,孙玉河看向白璐的方向。
皮姐:“啥呀?”
“……才打了一半,就出来了。”他也只定住一下,就接着往下说。只是声音比刚才小了一点,若有所思的样子。
“另外开个屋呗,有事说。啊对了……”皮姐指向白璐这边,给孙玉河介绍,“这是我们寝室的,老三老幺,你上次见过。”最后指向白璐,“这个你没见过,这是我们寝室长。”
白璐冲孙玉河点点头,低声道:“你好。”
孙玉河似是想笑,又扯不出好看的表情,最后干脆抹平了脸,点点头,“你好。”看向皮姐,“来这边吧。”
领着众人往里面的房间走,避开两个玩闹的屋子。
几个人跟着孙玉河来到一间更为开阔的房间,家具都搬走了,做成了一个小型的高层水吧,装修简约,放着轻音乐。
里面有几个客人,都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喝东西聊天,一边看大学城的夜色。
孙玉河找了个大台子坐下,点了根烟。
“说吧,什么事?”
老三开口:“你们老板呢?”
皮姐接话:“对啊对啊,你老板呢?”
看向一边,白璐不知道孙玉河的目光有没有落到她身上。
明明是盛夏天气,她却觉得皮肤发紧。
老板。
她想起了当初老三和皮姐对这位“老板”的描述……
站起身。
“怎么了?”老三看过来。
白璐拿着包,低声说,“你们先说,我有事去外面一下。”
“去哪儿啊……哎!”皮姐叫了两声,白璐头也没回。
转回头,“奇怪了呢。”
孙玉河在旁边弹弹烟,笑着说:“觉得闷吧,待不住。没关系,咱们接着说。”
*
走出水吧,离开空调的范围,空气燥热起来。
白璐走到走廊尽头,看着外面景象,脑海之中空空如也。
明明该是忘记的事情,沉在心里面,最深最深处。
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也好像没有过去很久。
心中沉潭清可见底,只要低头,就能看见。
——水波中的晃动着日光,明媚干净的夏天。
叮咚一声响,电梯开了。
白璐眼睑莫名一颤,回过头。
一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黑色衬衫,长裤板鞋。
似乎比以前高了一点,但依旧很瘦,走路微微驼背,没精神。
他刚刚睡醒的样子,冷漠而茫然。头发微乱,露出的皮肤白到瘆人。
他揉着头发往前走,几步之后似乎意识到前面有人。
抬头,手还在黑漆漆的发梢里。
四目相对。
不怪老三和皮姐那样说。
他长大了,也成熟了。
几秒之后,他放下手转过身,往另外一个方向去。
“许辉。”
人站住了,可并没有回头。
白璐在看到他的一刻,想起一件事来。
她觉得,也许就是因为这件悬而未决的事情,让本该遗忘的过去一直无形地牵扯着自己。
“去年冬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接通了,但没人说话……是你么。”
也不知静了多久,许辉重新迈开步子,一言不发地离开。
白璐就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走廊尽头。




忍冬 第三十四章
里面还在讨论,老三和皮姐都发现孙玉河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以为是自己的策划对方不满意,皮姐脑子飞转,想着其他的方法。
忽然眼睛一亮,注意力被门口吸引。
其他人也意识到什么,一起转过头。
皮姐对孙玉河说:“你们老板来了啊。”
许辉进来后直接去吧台里,掏了瓶冰啤喝,皮姐和老三的目光从他进来后就移不开了。
“那什么……”皮姐拨了拨孙玉河,“要不叫你老板过来,咱们一起讨论一下。”
孙玉河似笑非笑,低声缓道:“嗯,是得讨论一下。”
他侧身仰头,“阿辉。”
许辉闻若未闻,还在灌酒。孙玉河看着壁灯下的人,皱起眉头,声音也大了。
“阿辉!”
酒瓶总算放下,许辉转过头,孙玉河说:“过来一下。”
许辉走过来,坐在空出来的座位上。
他气场不对,皮姐三人作为外人不敢开口。
许辉声音很低,“……什么事?”
孙玉河:“没睡醒?”
许辉眼睛半睁,“到底什么事?”
“哟,还不耐烦了?”孙玉河看着他,忽然意义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皮姐跟老三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情况。
孙玉河对皮姐说:“没事,你接着说就行了。”
“啊……”皮姐把事情跟许辉说了一遍,许辉头微垂,发丝挡在眼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老幺看一眼,对皮姐小声说:“室长说她先回去了。”
“啊?”
孙玉河瞄向许辉,后者的头抬起了,淡淡地看着说话的老幺和皮姐。
“她说她先回去了,让我们谈。”
“这怎么能回去呢!不是就在门口透透气么?”
“我也不知道……她就说了这一句,要回她什么?”
“就说——哎,算了,回就回吧,可能有事吧。”
皮姐说着说着,忽然感觉到身旁的目光。转头过去,与许辉黑漆漆的眼睛对个正着。皮姐虎躯一震,脱口而出。
“老板什么事?”
许辉笑了,声音温柔,“别这么叫我。”
皮姐:“那怎么称呼?”
“我叫许辉,你们可以叫我阿辉。”
阿辉可比老板听着亲近多了,皮姐被许辉笑得心旷神怡,说:“阿辉,你刚刚从门口进来的时候,见没见到一个女生,那时她应该还没走。那是我们寝室长,我们一块来的,本来要一起谈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她就——”
“我见到了。”许辉说。
孙玉河在旁边又点了一支烟。
许辉说:“你们把刚刚的事再跟我说一遍吧。”
半个多小时后,皮姐三人心满意足地回学校。
周五晚上八点多,大学生活最丰富多彩的都在这个时间点了。店里人来人往,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几个打工的店员忙得不可开交,一个服务生挨个屋子找来找去,抓来另外一个店员问:“看见孙哥和辉哥了么?”
“没啊,我这也找呢。”店员也很急,“里面的客人还要找他们玩呢,哪都找不着人,手机也打不通。”
十二楼离十一楼只有一层之隔,但是差别却很大。
大厦的隔音效果不错,楼下的喧嚣并没有传到这里。
在走廊尽头是一块大的落地窗,拦着栏杆。从玻璃窗向外看,能看见热闹的大学城。保洁阿姨最常来这里,因为这里的垃圾桶总是使用率最高的。
里面没有垃圾,只是堆满了烟头。
这好像一块抽烟的风水宝地,谁来都忍不住点两根。
孙玉河闷声抽了两根烟之后才开口,问对面的许辉。
“什么意思?”
许辉没说话,靠在墙上,侧着头看窗外。
天已经完全黑了,可窗外的世界毕竟带着光亮,照在许辉没有表情的脸上,添了几许青白。
“问你话呢。”孙玉河紧盯着他,缓缓道:“我说呢……放着北上广不去,非要来杭州,原来这么回事。”
许辉抿着嘴,似是陷入了自我的恍惚中。
孙玉河忍不住推他肩膀。手下的人肩胛纤瘦,摸过去尽是骨头。
许辉有点吃痛,皱着眉,自己揉了揉,“……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孙玉河气不打一处来,“你来杭州就是找她吧,你他妈在她身上吃了多大苦头你自己不知道?还来?”
许辉不说话时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孙玉河:“这样的话当初我要找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让?”
还是两年前,许辉走后不久,孙玉河高中毕业去找他玩。在许辉一次醉酒的时候,得知白璐和他分手的原因。
当时孙玉河想找白璐算账,被许辉拦了下来。
孙玉河气得额头青筋暴露,“你来杭州是不是就来找她的!?”
许辉:“不是。”
“不是!?”
许辉眉头皱得更紧了,低声说:“……你不要跟我喊,这么大的声音我头疼。”
孙玉河接着大吼:“你还知道头疼?”
许辉耸耸肩。
孙玉河看着,说:“要不,你回屋休息,今晚上我去忙?”
“不用。”
“又怎么的?”
“你又没有我帅。”
“我!操?”孙玉河狂暴地吼了一声,看见许辉的表情,知道他在开玩笑。
咬牙切齿一番后,孙玉河收敛心神,指着许辉脸说:
“你就在这跟我扯淡吧,我是不管你了,你自己爱找罪受你就找罪受去。”
许辉薄唇抿着,孙玉河又说:“哎,你要是被那贱人玩死了,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你就说你想要啥吧,到时候托梦告诉我,美钞英镑欧元……要啥哥都给你烧。”
许辉轻轻地笑,孙玉河狠狠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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