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Twentine
三个男生去买票,剩下许辉跟四个女生等着。
少爷病……
517众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
孙玉河很快回来,拿着票对了半天,成对成对地发下去。
最后剩下两张,孙玉河分给老幺一张,咧嘴道:“不要意思了妹子,估计你得跟哥坐一起了。”
老幺:“……”
七点半,坐上大巴。
白璐和许辉的座位挨在一起,走到座位旁,白璐问他:“你想坐窗边还是过道?”许辉手插着兜,因为个子高微微弯身,也没答白璐的问话,一言不发地直接坐到里面。
白璐由着他。
很快发车,后面一对是皮姐和豆芽,白璐就听着皮姐一包一包地拆零食,还没上高速呢,半包吃的都已下肚了。
“你也来点。”趴过来,递给白璐,又问许辉,“许老板要不?”
“我不用。”
皮姐退回去又给后面的人发,白璐看着许辉的脸色,说:“等下看看能不能睡一会吧。”
许辉侧眼,“哪那么容易睡着。”
“没办法理解失眠的人。”清晨杭州城宁静的景色在窗外一闪而逝,白璐同他聊着天。“我们寝室都是一天能睡十几个小时的。”
许辉轻笑,“那分我一点吧。”
白璐提议,“要不睡前喝点温牛奶什么的?”
“有机会试试吧。”他淡淡地说。
其实他没好意思告诉她,何止温牛奶,给他逼急了的时候他真的连孙玉河给他选的那首糟心的《摇篮曲》都试过了。
“不要急。”白璐看着他。
“嗯。”不过说起来,现在真的比之前要好了。
他看向窗外。
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他自己知道。
这种身体渐渐有力,头脑也渐渐清晰的感觉很好,好到无法形容。
太阳一点一点爬上高空。
他张开手。
白璐瞬间就察觉到了。
他还看着外面,身姿未动,只是放在腿上的右手掌心向上,轻轻张开了。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想要什么,想喝水?”
许辉淡淡转头,冷眼看着她,“还装?”
白璐终于笑出来,把手伸了过去。
他很瘦,但手掌却异常得干燥温和,修长的手指将她轻轻握住,包了一整个。
这种圆满让他们两人一同安心。
许辉安心的表现很直接——他渐渐入眠。
白璐看着他,看得久了,觉得这些年不管心理和身体情况如何,他的睡颜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又过了一阵,后面一起来的伙伴们的兴奋劲都过得差不多了,都开始睡觉。
车里安静了下来。
许辉这一觉难得的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脸色稍显苍白。
“晕车?”
白璐把晕车袋打开,“想吐么?”
许辉拧着眉头拨开她的手,有点无力地说:“……别恶心我。”
“你不要在这洁癖,想吐就吐出来。”
许辉还是摇头,白璐把袋子放回去,又说:“不过你也没吃什么东西,估计吐也吐不出来。”
她把包打开,拿出小瓶风油精。
“擦一擦,可能会好一点。”
许辉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眉头依旧拧着。“你连这也带?”
“怕有人晕车,或者被蚊子咬。”
许辉背靠着窗户,侧对白璐,“这种东西没用,你还不如直接给我带点晕车药。”
白璐看着他,又一翻包,一盒晕车药拿在手里。
许辉:“……”
“不过你不能吃。”白璐把药放回包,“这种药有镇定作用,你本来血压就低,会很难受的。”
许辉盯了她半天,最后哑口无言地点点头。
“要擦风油精么?”
“不了。”许辉在有限的空间里舒展了一下身体,“味道太大,全车都能闻到。我刚睡醒就这样,没什么大事,一会就好了。”
这种如影随形的教养让白璐觉得他有点可爱。
风油精收起来。
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下车便闻到被风卷来的海潮味,冲淡了所有疲惫。
“啊……”皮姐伸了个懒腰,忍不住嚷道:“好棒啊!”
顺着道路,所有来此旅行的游客都在往码头走,路旁已经有很多小商贩在卖水果和纪念品。
码头边,人越发多了起来,各个旅行团的旗子一个比一个举得高。
今日阴天,没有耀眼的阳光,山海都呈现出淡淡的赭石色,仿佛画间。
皮姐双手抬起,挡在额头旁,眺望远方,禁不住吟了一句诗——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豆芽一直在她身边,听了之后笑着说:“那不是这座啦。”
皮姐扭头,“对了,你是文科生吧,你来一句!”
豆芽想了半天,说:“古代的我记不住了,近代的话康有为写过——‘观音过此不肯去,海上仙山涌普陀。’”
皮姐大笑,“不错不错!”
东海舟山一座岛,海天佛国观音乡。
海风猛劲,山野清宁。
渡轮载了满满的乘客,荡漾在汪洋之中,机轮嗡鸣,慢悠悠地开着。
“怎么想到来这里。”许辉被海风吹得半眯着眼。
“她们选的,这里离杭州近,也很有名。”
登上普陀山刚好是中午吃饭时间,“你们饿不饿?”孙玉河问。大家都表示已经被皮姐的零食喂饱了。
“先走走吧。”老三提议。
完全的自由行,没有领团导游,一行人随着性子到处乱走。
走了一会,白璐发现许辉的步伐变慢了。
“累了?”
许辉没答,皮姐过来说:“要不你们慢点走,我们先去前面?”
说起来,八个人一起走问题也多。
像皮姐这种精力旺盛的,步子急,走马观花;而大刘跟老三根本就是来度蜜月的,不一定在哪停脚;老幺则更倾向于蹭一蹭别的团的导游,听听故事。
孙玉河与许辉对视一眼,然后干脆地说:“这样吧,分开走,先溜达一会,晚一点集合。”
大家都同意,孙玉河晃晃手,“电话联系。”
人散得差不多,白璐问许辉:“要不要坐一会?”
许辉却忽然一洗之前疲态,插着兜往前走。
“不用。”
白璐紧跟着他,走了一会问:“你是真累么。”
沉默的少年淡淡地回头瞥她一眼,手从兜里拿出来,拉住她接着走。
白璐低头抿嘴,真是越来越贼了。
他们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在山林间。
佛国香火鼎盛,古刹琳宫,云雾缭绕,空气更是无比清新。
“普陀山有什么好玩的?”走了一会,许辉问道。
“最有名的是南海观音,要去看么?”
“看看呗。”
白璐在一处景区地图前停步,仔细辨认方向,许辉大爷一样在后面一站,无聊状地等着。
“还没看完?”不耐地发问。
“……看完了,走吧。”
南海观音是普陀山最著名的景点,也是整个普陀山佛教文化的中心,白璐和许辉到的时候售票口已经挤了很多人。
许辉看着售票口,低声说:“也不是节庆,怎么这么多人。”
白璐:“周末啊。”
许辉往里面走,“我去买票。”被白璐拉住,她把自己的包拿下递给许辉,“不劳许大人大驾,我去买好了。”
许辉拧着眉头,“你——”
没等许辉说完,白璐已经去了。因为人实在太多,白璐又异常娇小,一个不留神就被淹没了。
许辉等了五分钟还不见白璐出来。
“不是挤死了吧……”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担心地起身想寻,就看见前方人缝里艰难地伸出一只小手。
“白璐!”
许辉一见那手,瞬间认出是自家那只,大步上前,握住了便往外拉。
后面还有人推,许辉转头道:“别挤,前面还有人。”
大家都抢着买票,谁也没理会他,该挤照样挤。
许辉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人拉出来,后面又有人拍他。
这回他是真的动怒了,“我说别挤听不懂人——”
戛然而止。
白璐站在他身后,淡淡地看着他,“听得懂,我没挤。”
“……”
许辉回过头,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一脸通红地站在面前,手还被他拉着。
“谢……谢谢。”女孩不好意思地道谢。
许辉扭头再一次看看白璐,好像确认什么一样,然后瞬间松开手。
“不客气。”
女孩子离开,许辉自然地问白璐:“你从哪出来的?”
白璐没说话,抬手指了指一旁。那边有一条小路,稍绕远,但是人少不拥堵。
“哦。”许辉点点头。
白璐还看着他。
许辉坦然地说:“刚才她喊人帮忙,我就搭个手。”
白璐的神色在阳光下显得极为通透,许辉忽然发现,细看之下其实白璐的五官相当的小巧而精致。
他以前没怎么注意,大概是她不曾这样直白地看着他。
许辉在她的目光下有点心虚。
感觉像是拿着剧本一样,她什么都知道。
许辉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说:“走了。”
白璐由着他。
半分钟后,许辉听见白璐带着笑意的问话。
“不是认错了?”
手被惩罚似地瞬间捏紧,他想着她刚刚的容颜,不敢侧头,怕露出红了的脸。
大步往前走,轻描淡写地说:“怎么可能。”
忍冬 第五十二章
依旧是阴天,没有太阳,天地都带着土色。
顺着平坦的坡路慢慢向上走,右侧是林木,左侧是海洋。
身边都是游客,不是节庆,所以前来拜山的多是中老年人。
年迈的气息加上山寺的香火味,把普陀熏陶得更加祥和悠远。
虽然老年人很多,但步伐有力,虎虎生风,一个接一个地从白璐和许辉身边走过。
反正很闲,他们俩走得奇慢。
走到半路觉得前面堆得人多了,他们干脆在路边的石板凳上坐下休息。
山野间的汗水也带着凉意,许辉身体比较虚,汗出得很多。
“松开吧。”白璐说,她的手还被许辉拉着。
许辉淡淡看她一眼,白璐:“我拿东西。”
松开手,白璐察觉被他拉过的手掌也有薄薄的汗水。
白璐从包里拿出纸巾和水壶。
抽出一张给许辉,“擦一擦。”
许辉接过,白璐一边看着他擦汗一边说:“这回是真累了吧。”
许辉一听她忍着笑意的语气,纸巾也放下了,想要好好说道一番。
“白——”
一只小手伸到身前,手上是一个保温杯的杯盖。
“喝点东西。”
“……”许辉拿过喝了一口,“热的?”
“嗯,红花蜂蜜水,养胃的,你不要乱吃乱喝。”
许辉满不在意,耸耸肩,一仰头将杯里的水喝完。
水是温的,各种材料比例合理,清甜不腻,喝完了嘴里还有余香。
偶尔一转眼,白璐还是刚刚那副表情,手没有收回。
?
晃一晃。
小小的声音说:“看清了,这才是我的手。”
“……”
许辉刚刚的蜂蜜水差点没反出来。
深呼吸。
许辉刚要用暴风雨般的气概教育她,让她知道谁该听谁的话的时候,忽然起了一阵风。
风从背后来,带着海潮的气息。
自己的头发,和她的头发,都随着这阵风荡漾开来。
他看着她,蓦然间意识到跟白璐这样的人发冲简直就是浪费感情。
因为他永远也气不过她。
漫不经心地一乐,也不知道是想懂了还是想开了。
“怎么了?”白璐在一边轻声问。
他转头瞥着白璐。
白璐带着笑意,又问:“怎么了?”
许辉目光未动,单手过来,把盖子扣回保温杯上。
手撑在身后,许辉晃了晃脖子,白璐又要开口的时候,许辉道:“还想再说?”
“你——”
他拎了拎领口,斜过眼睛,对她道:“再说我可要想办法堵你的嘴了。”
“……”
怎么堵,拿什么堵,白璐默默坐了回去。
果然还是这样好使。
“走吧,歇得够久了。”白璐道。
许辉也觉得歇得挺久,久到现在浑身气血通畅。一把将白璐的包扯过来,单肩挎着,拉住她的手。
“走。”
他们跟着人流继续向前,忽然身边一个老奶奶的声音,“哎呦,观音!”
众人纷纷向右看去,浓密的林叶间,一个小小的空隙,真的得见高耸的南海观音像。
在这个角度能看见观音整个面部,因为庞大,所以即便距离很远,观音的五官也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观音通体金色,面容妙状安详,左手持法轮,右手结无畏印,慧眼俯视人间。
人群似乎都宁静下来。
“走吧。”白璐拉了拉他的手,许辉还远远看着。
“嗯。”
绕过树林,道路走到尽头,双峰山最南端的观音跳山岗上,南海观音像终于整体呈现在人们眼前。
“好高……”许辉仰头看着。
南海观音立像台座有三层,一共三十三米高,台基面积有五千多平米,白璐虽然在来之前查阅过照片和介绍,但是真身实境站在这里的感觉,跟看照片完全是两回事。
观音面颊饱满,眉如新月,大慈大悲,神韵尽显。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没有碧海晴空,黄天之下的观音更显庄严凝重。
白璐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得很紧,她看向许辉,后者发梢被大风吹起,眼睛半眯,露出的额头干净整洁,鼻峰俊秀高挺。
宽阔的台面上有很多合影留念的人,白璐和许辉看起来都不太喜欢照相。
“上去看看吧。”白璐拉了拉许辉。
“好。”
站在观景台上眺望远方,有海波和山峦。
海面上有几艘船,因为海洋太过广阔,它们在水面上像是静止了一样。
回到下层,观音后身有石雕墙壁,工艺复杂巧妙,吸引游客驻足欣赏。
风景很美,许辉和白璐找到一处稍偏的地方坐下。
“往这边点吧。”白璐招呼许辉坐到里面。“风太大了。”
风的确很大,而且是一阵一阵地吹,前面不远的开阔处每到起风的时候,旅行团的游客都紧捂住脸,丝巾帽子到处飞。
白璐他们坐着的地方只能看见观音的背影,和小半侧脸。
她微微发愣之际,胳膊被碰了一下。
转头,是一杯温水——许辉把她包里的保温杯拿出来了。
“喝一点。”
白璐接过喝了,许辉还想倒,白璐摇头说:“不用了,喝不动了。”许辉皱了皱眉,“你怎么吃喝都这么少,喂猫呢?”
白璐看着他,轻声说:“好养活。”
许辉给自己倒了两杯饮下,随即嗤笑一声,淡淡地道:“别说一个,十个你我也能养,信不信?”
白璐歪着头看他,“你以后要找十个么?”
“……”
许辉懒得回她,浅白一眼接着喝水。
她看他高昂着头颅,感觉在轻动的黑发下,有股干爽而年轻的傲气蕴藏其中。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许辉一口气喝了半瓶,然后低头,嘴唇泛着湿润的光泽。
“信还是不信?”他喝了半天,还在纠缠刚刚的问题。
白璐爽快地说:“信。”
他这才满意,抬起手揉了揉他喜欢的细软发丝。
风吹着海,吹着林。
波涛松涛层层滚滚,此起彼伏。
净土之上,似乎感情也变得无暇。
又或许这两个单薄的生命本就纯洁,风只是吹开他们人生旅途上的迷雾和峦嶂,而后向前一指,无声地说道——
看,路还有很长。
两人肩抵着肩,手拉着手,靠在清凉的石板,不由自主地倚着对方。
前面又刮了一阵大风,游客在大笑间拉住衣帽,姿态滑稽搞笑。
观音在狂风中纹丝不动,静静而立。
“该回去了。”坐了好久,白璐说。
时间掐得当真准,她话音一落,许辉的手机便响起来。
孙玉河打来的。
“你们在哪呢?”孙玉河道,“走了这么半天了。”
“在南海观音。”
“跑挺远啊!差不多往回走吧,我们得把晚上住宿的地方安排了,今天人这么多,万一订晚了没有位置怎么办?”
“怎么可能。”
“总之你快回来,我们都凑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们俩了,还在刚进山的地方集合。”
放下电话,白璐和许辉收拾好东西起身。
已经四点多了,太阳开始慢慢西沉,游客也比刚来的时候少了。
“走吧。”许辉牵着白璐往回走,“饿么?”
“不饿,你呢?”
“我还可以。”
“等回去了先找住的地方,然后再出去吃饭。”
顺着原路返回,白璐和许辉真的是最后到的。
皮姐问道:“你们都去哪啦!”
“南海观音。”
“我们也去了!”老三在旁边说,大刘背后出了一身汗,陪在她身边。“也是刚刚啊,怎么没看见你们?”
皮姐调笑,“哎,偷偷摸摸地躲哪去了。”
许辉大大方方地坐在石头上休息,剩下白璐一人,说:“就在观音后身,你没看到么?”
老三哈哈大笑,“逗你呢!我们就在下面晃了一圈,没上去。”
“……”
“走吧走吧。”作为唯二没有配对的旅行者,指望老幺安排是没戏的,孙玉河只能冒出头当指挥。
“我刚刚问过了,在普济寺那边住宿很多,离得也不算远,咱们现在过去吧。”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一边闲聊一边往普济寺走。
从回来之后,白璐更多的关照自己寝室的女生们。
许辉跟孙玉河走在后面,听她们说说笑笑,聊下午的见闻。
不一会不知道讨论到什么内容,几个人大笑起来,皮姐回头喊道:“许老板——!”
许辉正在跟孙玉河谈店里今后的注意事项,听见皮姐喊话,马上抬头,“怎么了?”
皮姐道:“等会找酒店你们找还是我们找啊?”
许辉抬抬下巴,“你们找。”
老三也转头喊:“那房间怎么分配啊!”
许辉:“……”
孙玉河在旁边乐,等了一会看许辉实在被噎得没词儿了,便出手解围,嚷回去。
“都注意点行不行?大庭广众像什么样子!”
女生们开完玩笑,嘻嘻哈哈地转回头接着聊天。
许辉还没说话,孙玉河胳膊肘推了他一下。
“干什么,还想呢?”他半开玩笑地说,“这问题还用考虑么?”手臂一展,把许辉肩膀搂住,朗然道:
“肯定是咱哥俩一起住啊!”
许辉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孙玉河拉着脸抽回手。
“真他妈的……”孙玉河撇着嘴,“天天腻着,不知道女人得吊着来啊。”孙玉河一摆手,定论道:“外强中干,白瞎你那张脸,给我得了。”
许辉手插着兜,微垂着头,“我回去就走了……”
“你怕她舍不得啊。”
孙玉河一瞪眼,又怕前面那贼精的女生听见,使劲压低声音。
“我告诉你许辉,这一点你还真得跟人家学学,要走就走,说留就留,厉害吧。”拍拍他肩膀,又道:“那女的心可比你爽利多了,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许辉垂眼,没有说话。
孙玉河看他那不争气的样子简直要气死了,指着许辉,“你就粘吧你,我看你这辈子是投错——”
话没说完,后颈又被掐住了。
“哎哎——哎!”孙玉河仰着头,“停停……停!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许辉一言不发地松开手,孙玉河捂着脖子,“你也就跟我厉害吧。”
揉了揉颈部,瞄向许辉的手,皮肤白皙,十指修长,关节干净又利落。
小声说:“手劲这么大呢……”
许辉没理会,走了一会,快到普济寺的时候,孙玉河又忍不住凑过来出主意。
“我看你还是没有安全感,要不这样,干脆今天晚上一不做二不休……”孙玉河目光深邃,右掌劈在左手手心上。
“你就直接给她办了!”
“……”
许辉看他一眼,孙玉河摸不清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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