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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康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庄自在
奴婢识字,也会读写。然而奴婢除了按照大内宫规,记录乾清宫内务与诸多规矩之外,轻易是不落笔写字的。但凡要紧之事,奴婢都牢牢记在心中。
许多事,可听可看;许多话,不可说不可写。
三月初六,咱家亲自服侍皇上起身。
咱家想帮皇上更换亵裤之时,皇上转身先去了净房,出来之时那条亵裤已然换好了。
皇上用早膳之时,捏筷子的右手指,比往日向下移动了半寸。皇上不再喝人奶汤了。
皇上私下问了双喜关于把梁九功调走的事儿,双喜下值以后告诉了咱家。
从前,但凡皇上对近身太监有何不满,会直接吩咐奴婢处置的。然而这一回,却是咱家先听小徒弟双喜回去禀告了御花园之事,擅自揣摩了皇上的心思。咱家估计主子是有些不快意的,这才行使了调令。原本那梁太监,也是跟在皇上身边许久、用惯的老人,照理不该为此等小事失了脸面。
奴婢生病这几日,宫中不甚太平。敬事房的孙国安在咱家跟前抱怨了许久,的确是有几位娘娘身边的人不好伺候。这内廷各宫各院的,多少都有些背景,捧高踩低、拈酸吃醋、不看山色的大有人在。御荣膳房的刘永福领着他内侄刘益升,带着孝敬也来拜会过咱家一遭,据说是因刘益升多嘴,在皇上跟前讨了嫌。然此事咱家实在无能为力,圣驾高高在上,想显摆逢迎地人多了去了。但最要紧之处须谨记:底盘要踩稳,切不可望着龙颜失了梯子。
皇上如今的起居行止,稍稍有些异样,不过也无大妨。皇上在南书房不许人近身伺候,恐怕事涉帝国机密要务,也属正常。然而歇在寝宫中时也不多留几名内侍当值,委实有些不妥。倘若夜晚风吹草动有何异状,这身边得用之人,恐怕还是太少。
皇上白天在国子监的明堂,亲口唤奴婢一声“阿顾”,咱家的心当时就热了。皇上距离奴婢是如此地近,却和平日近身服侍皇上又大为不同。皇上命奴婢走到讲堂上授课,咱家看着台下坐得那许多官员小吏,伊等尽是中规中矩地模样。咱家能光明正大侃侃而谈,心中极是欣慰。
咱家也是有点品阶在身的,然而毕竟只是内官身份。平日里即使连那些翰林学士们见着咱家,也要恭恭敬敬尊称一声顾总管、顾公公,然而在他们心中,又有几人是真正瞧得起咱们做内侍的?也就只有在皇帝跟前,最是公允,大家全都是奴才,谁也越不过皇帝去。
晚间,奴婢同皇上提及万寿节礼之事,皇帝忍不住垂泪,当时奴婢的心中也不好受。虽说皇帝是一国之君,然而当主子爷的,肩上担子重,压力大,不见得会比旁人轻松。去年直隶大地震的时候,皇上要向天下出罪己诏;前年黄河决口的时候,皇上还要偕同内宫妃嫔一起“节衣缩食”,赈济灾民。那些文武百官们可以大肆贪财纳贿、卖官鬻爵;皇帝除了给他们升赏罚降之外,也没别得乐子了。但凡天底下有点声动,皇上夜里就睡不安稳,南北西东全得亲自操心,怪可怜见儿的。
乾清宫大总管顾问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迷迷糊糊思索到后半夜,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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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节临时章!今夜我和顾太监一样,心情很复杂。究竟卖不卖身……





重生之我是康熙 032. 钦天监正
皇帝半夜做梦了,惊醒了,没休息好。
早晨阿顾唤了皇帝好几声,皇帝才有些微微失神地坐起身。
更衣、净身、洗漱、用膳、上朝点卯……。
皇帝的沉默很不寻常,然而今日的朝堂亦不寻常。
高品要员们渠道消息纷纭,或多或少都听说了昨日下午皇帝在太学国子监选拔小吏的考试过程。有些洞察力敏锐的堂官老爷,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户部、内务府的历年帐簿,身上的朝服立刻被冷汗打湿了好几遍,这分明就是组织人员开始查账审计的先兆,也许皇帝要秋后算账了。
更有些在宫中消息眼线极其灵通者,竟已听说了皇帝因为万寿节赏赐而黯然落泪之事,为了节约银钱,皇帝竟连一年一度的寿辰都不肯办,可见上头这位的“决心”是何等之大!
无人敢主动上前去触皇帝霉头,然而皇帝一径保持沉默也令百官心惊胆战。
武英殿大学士明珠,到底是辣姜头一块,胆子甚大,特意出列捧着一本皇帝比较心仪的折子当庭奏上:
“启禀皇上,河道总督靳辅的例行奏折已经递到。今年春耕之后河工诸务渐次展开,大修工程进展得相当顺利,由东向西渐进,已堵住了三处决口……。”
皇帝凝眉肃目,宝相端严地听首辅明珠汇报黄河的河工维修进展。但是皇帝对于那些水利条陈,委实不大明白。他唯一知晓地状况:这兴修水利既是一桩利害攸关民生的大计,却又是贪腐亏空甚多、极其烧钱的项目。仅去年一年户部帐册记录的显示,就耗费了二百五十万两治河银子,这还是因为户部没有按照靳辅实际申请的数目拨付、层层克扣俭省的可怜结果。而大清朝国家财政全年总收入,也不过才二千五百万两,光这打水漂一项就恰好用掉了十分之一。
皇帝听明珠侃侃而谈、奏了半天,也知道他是报喜不报忧之举,意在使皇帝心情舒畅。毕竟此时离盛夏秋初的暴雨季节还有一段时间,水汛、水势不很严峻,目前河工当务之急,也就是赶早加固堤坝、预防汛期、汛潮的来临罢了。
户部尚书伊桑阿袖袋里恰好也有一本折子,是同河道总督靳辅汇报河工进展的奏折一并呈上来的,却是向户部请银的条陈。伊桑阿默默观察了一会儿朝堂的氛围和周遭情状,暗自决定先不明奏,还是待下朝之后送到内阁首辅案头,由内阁转呈圣上御览的好。观今日皇帝之脸色,实不宜讨钱。
皇帝面无表情听了一会儿明珠的奏报,只淡淡说了句:
“朕知道了。”
皇帝一挥龙袖,示意旁边的秉礼太监循例问对: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堂官晓得皇帝明摆着心不在焉,果然俱是齐齐一默。
大太监高调平音宣布了解散的口令:退――朝――!
终于下班了,皇帝立刻站起身,往乾清门御道走。

肖涵同志前生的口头禅向来是:
吃饭不积极,思路有问题。下班不积极,生活没动力。有好吃的不节约、敞开怀怎么高兴怎么吃。八小时工作时间之外,能不加班绝不加,这是事关生存幸福感的基本原则问题。
所以肖涵成为皇帝之后,把自己前生的习惯顺势又带了出来,上朝就是上班,点卯就是打卡出勤,退朝意味着下班,可以抬脚就走了。但可悲的是肖涵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不再是打工者的身份了,现在整个公司全归他管理了。肖涵以为他回去之后,在自己书房里、卧室里做得那些事情,都是业余的兴趣爱好,其实那就是变相的加班。而且还是属于那种不在公司干活表现,把业务偷偷带回家做,没有加班计时、没有双倍薪酬、雷锋不利己的行径。

皇帝御驾行到南书房处,张英、南怀仁、戴梓早已候驾多时了。皇帝寅正用早膳的时候,就特意向顾太监下了口谕,辰时要在南书房召见这几位臣子。
皇帝靠在椅背上,冷眼打量跪在自己身前的大清钦天监监正,来自于比利时的西洋传教士、南怀仁。南怀仁快六十岁的年纪,苍白皮肤,鬓边发色褐黄,颌下留得两缕胡须也是一片花白。顶戴礼帽,身穿清朝官员补服,中规中矩跪在南书房地当间,一点也看不出西方人行事的豪放肆意。
皇帝唤了一声“平身”,张英、南怀仁、戴梓方才站起身来。南怀仁高大矍铄的身躯也挺得笔直,胸口悬挂着一枚银质十字架,只有头颅微微低垂。那站在左末之人,年纪三十余岁,中等身材,面相聪俊,眼光神熠,正是担任翰林院侍讲,南书房行走的戴梓。(他也是清朝有名的火器制造家)
然而皇帝此次并没有主动赐座,倒不是因为皇帝对钦天监监正这种掌管天文历法的官职有所轻慢,也并不是说皇帝对西方人没有好感。望着眼前年迈却挺拔的西方人,皇帝的心中其实十分复杂,不仅仅是因为南怀仁的生平事迹,也因为他背后所代表的天主教廷。皇帝陷入了深思……。
南怀仁,他追随着先驱利玛窦、汤若望两位神父的脚步,来到中国宣传主耶稣的福音,传教生涯已承风雨二十多年。期间历经牢狱灾祸,三次斗法杨光先,例证太阳行经的准确位置,捍卫新纪历法。南怀仁在科学技术方面所拥有的深厚造诣,譬如数学几何学、天文学、地理气象学、机械制造应用与传播……等等,许多方面皆不容小觑。
然而这样一位对科学知识有着精深著述的学者,在晚年也不可避免地阴私狭隘,因为嫉妒机械制造家戴梓的天赋成就,南怀仁与张献忠的养子一道,诬陷戴梓,给戴梓扣上“私通东洋”的帽子。结果康熙轻信谗言,将戴梓流放到了盛京。最终使戴梓艰难困苦30年,终因贫病交加,溘然辞世。
世界有两极,光明与黑暗。人心有两面,善良与邪恶。这两种错综交杂的态势,永远存在,并不能偏一概全。皇帝的内在,是来自现代社会的肖涵,他是具有一定辩证观的青年,并不会武断或者片面地作出结论,只因某些错误、过失而仓促否定一个人更伟大的成就和优点。
肖涵内心真正敬畏与担忧地,却是南怀仁高度信仰的事业:基督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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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声明――:
本书的明确定义为,一部带有娱乐性质的“小说”。
书中阐述的所有观点,仅代表该小说中虚拟人物“肖涵”的个人意见。
没有针对特指性,没有倾向偏向性,没有目标攻击性。请勿擅自代入。
但愿:和平万岁!民主万岁!自由万岁!




重生之我是康熙 033. 信仰背后
肖涵曾经在后世看过两部宗教悬疑电影:《天使与魔鬼》、《达.芬奇密码》。肖涵此刻还能清楚地记得,那赤裸尸体上血红的五芒星符号,那些缠绕铁链、布满污痕的火刑柱,那些神秘幽暗、出没诡异的神的使者……。
信仰的力量,是无比巨大,而且可敬可怕的!
对耶稣基督的崇高信仰,支撑着许许多多耶稣会士,不辞辛苦、飘洋过海、远行万里,在陌生的国度和异域土地上,面对不同肤色理念的人群,学习截然不同的语言,只为传播主的精神理念。传教是一种漫长而坚忍的过程,神甫和教士们会经历困苦、病痛、冤狱、死亡等诸多威胁。
让人在濒死的恐惧害怕中,还能坚持不懈、不肯放弃、不畏牺牲的精神支柱,这种力量难道不令人敬畏吗?这种完全禁欲、奉献天主的力量,如果失去严谨、自律和宽容,走向另一个铲除异己、不容他教的极端,难道不也是可怕的灾难吗?
那个众所周知的名人伽利略(意大利著名数学家、天文学家和物理学家),因为使用自制望远镜观察天体,证明了地球围绕太阳旋转的“日心说”,从而否定了罗马教廷信奉的“地心说”。结果,伽利略遭到了同时代罗马教廷宗教法庭的审判和迫害。尽管罗马教廷一直否认宗教迫害的存在,并说教皇对待伽利略的态度是充满善意和同情的。然而当时,罗马教廷对于异端反对者的打击,的确是不遗余力地。
哪怕是后来从罗马教廷中分裂出来的“东正教”和“新教”,无论是路德派还是加尔文派,尽管先前都大力提倡宗教宽容的态度,支持犹太人、异教徒和基督教异端的信仰自由,并反对罗马教廷“烧死异端者”的迫害行为。然而当新教一旦独掌大权后,无论先前人道主义、信仰自由的口号说得多么冠冕堂皇,最终也尽数回归到宗教迫害、肉体灭绝的独裁之路上。
路德说:
我不允?任何人批判我的主张,即使是天使。凡是不接受我的主张者就不能得救。
加尔文说:
为了维护信仰的纯洁,宁愿无罪者受到折磨,也不愿让一个罪人逃脱上帝的审判。
达.芬奇说:
真理只有一个,它不在宗教中,而是在科学中。

皇帝想了半天,才出声唤南怀仁:
“南爱卿,编撰国小课本之事,张英已经同你说了吧?”
南怀仁愣了一下,虽然皇帝对于自己的称呼有点怪异,他仍然立刻回答:
“启禀皇上,微臣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南怀仁的声音浑厚,中国话说得非常标准,而且是一口道地的京片子味儿。
皇帝特意对南怀仁交代:
“南爱卿,这些国小课本只是初等程度的书籍,目的是给6至8岁的小孩子作启蒙读物。关于天文气象等科学方面,务必要写得简单、生动、易懂,象讲解小故事一样有趣味性更好。而且朕希望,这些书本中知识的最重要依据是科学性,但不准涉及其他方面。毕竟看书的只是一些年幼的孩子,至于他们长大以后的信奉,是他们将来自由的选择,朕不希望有过多的倾向性。你明白朕所指得意思吧?”
南怀仁地表情也十分严肃,即使他的内心十分不愿意,然而必须向大清皇帝作出郑重的承诺。失去这样一个机会,其实万分可惜。在西方的信仰开端,往往是从一个婴孩诞生后接受洗礼之时,就开始潜移默化了。
皇帝接下来又说:
“南爱卿,关于拉丁文语言学的初等教材,可作单行册编撰,第一册先从字母、注音、词语、造句、日常对话开始入门;第二册讲解一些人文风俗习惯、国土地理气候;第三册是文学绘画艺术等等,如此这般循序加深。如果你有兴趣,朕也愿意大力支持你继续编撰法语、俄语等语言书籍。”
南怀仁的心情颇有些复杂,从事科学研究和推广科学技术知识,只是他在传教之外的业余兴趣。而在大清国,他宣传信仰方面的本职工作开展得并不是很顺利。南怀仁秉承“以科学助传教”的宗旨才取得了今天的地位,然而皇帝依然更加看重他在科学方面的成就,对教会的事业并不十分热衷。一想到这些,南怀仁不免有些气馁。
皇帝丝毫不体恤外国神甫纠结的心情,继续交代工作:
“南爱卿,朕知道你在制造红衣大炮方面是个鼎鼎有名的专家,你也晓得目前南方战事吃紧,这攻城的利器是越强越好。朕希望你能尽快研究出改良的方法,把火炮射击的准度精度提升、火炮的自重重量务必减轻。所需的技术人员、费用支出,朕全力拨予。”
皇帝又顺手一指站在旁边的戴梓,对南怀仁说道:
“哝,朕把翰林侍讲戴梓也调派归你差遣。戴梓他在工部也兼了差使,关于火炮方面的物资糜需,南爱卿尽可以向工部提出申请。”
皇帝终于说出了横亘心头的大事,神采奕奕地望着南怀仁。老神甫唯唯喏喏领命,然而心中却苦楚不已,这下子等回到宣武门天主堂里,又要被徐日升、闵明我继续埋怨他不干传教的正事了。
皇帝安排完重要的工作,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南爱卿,朕晓得你编撰的那本《坤舆图说》十分详细。朕其实有一个主意,你早前刻得那份《坤舆全图》呢,是平面的,倒不如改成立体的。”
一提到科学器械的改良,南怀仁的精神头立刻上来了,连忙虚心求教:
“皇上,您所说得‘立体’确切是指什么意思?”
皇帝表情带笑,心情十分愉悦地告诉南怀仁:
“用木头雕刻出一个圆球,把《坤舆全图》按照等比分布,刻画在圆球体的外圈表层。”
皇帝得意地加了一个附注解释:
“这个圆球,可以命名为地球仪。”
南怀仁额头上都冒出虚汗了,他嗫喏了好半天,才终于答出一句话:
“皇上英明。微臣回去后立刻就做。”
南怀仁的心里,其实在暗自腹诽:
这个球形的坤舆全图早就有了,人家德国航海家、地理学家贝海姆1492年就发明出来了。我也知道哥伦布横越大西洋以后,就搞明白地球是圆形的啦。可是你们中国人一直都认为是天圆地方的啊。我叫做人少势微,没办法驳斥,有理说不出,我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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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8月8日,汪精卫认真学习了加尔文派的教义,在武汉召开国民党中央紧急扩大会议,发布最高指示: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由此可鉴,无论是好人?坏人?走正道?走邪道?会学习相当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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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康熙 034. 京都制造
皇帝随口吩咐旁听的张英代笔拟旨,给南怀仁写一个全力督造红衣大炮的上谕。皇帝自己却走出南书房,去外头的小花园里散步,顺便叫了戴梓陪同。
皇帝让随侍的小太监们各离远点守住路口,然后皇帝沿着园中小径慢慢行走,戴梓亦步亦趋跟随在皇帝身后。皇帝溜达了一会儿,走到一从花树下,估计远处伺候的众人也听不见他们之间的谈话,方才开口问道:
“戴梓,做官同设计器械比起来,你更喜欢做哪一件事情?”
戴梓闻言就是一愣,皇帝如此问话却有何意?做官难道和设计器械是有冲突的吗?当初也是因为康亲王杰书对他的优渥礼遇,他才弃笔从戎,随军出征。况且能使自己设计的“连珠鸟铳”应用于实战,也的确是戴梓最大的心愿。
戴梓想到此节,仍是老老实实回答:
“启禀皇上,微臣的确更喜欢设计机械、兵器制造相关的差事。”
皇帝点点头,戴梓的回答让他很满意。
史书上有关戴梓的评价就是八个字“刚正不阿,敢言人过。”这八个字既赞扬了戴梓耿直爽朗坦白的性格,也预示了戴梓人生中大不幸的根源。用现代修辞来形容戴梓,说得难听一点,他就是一个不够圆滑、不懂变通、不会做人处事的男子。
一个满三十岁的中青年处于阴私险恶、尔虞我诈的官场任职打磨,竟然有“敢言人过”(爱得罪人)这样天大的缺点,他要是不被别人下绊子、穿小鞋、诬陷坑害,才真正奇怪呢。
皇帝注视戴梓良久,终于意味深长地说:
“戴梓,你做得那种连珠鸟铳很不错,且先回去细细改良,务必加准精度,降低造价,使之能够大批量制造。然而此事必须隐秘,不得与旁人知晓。此次,朕指派你去协助南怀仁督造红衣大炮的工程,另外特别给你下一道口谕,务必要谨记。”
戴梓一听皇帝要下达圣谕,连忙跪下慎重领旨。
然而皇帝只说了一句话:
“多听、多看、多记、多学,少说话。”
戴梓心中一凛,立刻俯首叩谢龙恩。
皇帝微微笑着,等戴梓爬起身来,继续同他闲聊状说:
“戴梓,你且先去把南怀仁精通的造炮技术好好地学过来,全部掌握于心。你也知道,那南怀仁是从比利时来的神甫,说不准甚么时候就回国了。况且他的心思主要放在传教事业上,终究不能专精。回头呢,朕也不要你继续做甚么官了,朕会建一所专门的京都器械制造局,就由你全权负责。以后你也不必参与朝政上的那些琐事,专心做做器械研究吧。得空之时,你再把胸中通晓的那些理论知识,编撰著述一番、刊印出来,尽量能多教授一些传承衣钵的弟子,可比甚么功名都强。”
戴梓听完皇帝私下面授机宜地一番话,激动地心潮澎湃,恨不能跪在皇帝脚边三呼万岁。他性格上的缺点他自己也十分明白,然而有时候往往克制不住冲动,想到什么就直言不讳。当初戴梓离家从军之时,老父亲就很不放心,一再告诫他官场险恶、须谨言慎行,然而戴梓心高气傲、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才去工部干了没多长时间,朋友没有结交几个,倒是得罪了不少同僚。但是话又说回来,有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同僚犯下愚蠢的错误、或一再做错事情,不能当面指责出来,实在是心中憋屈、忍得难受啊。
皇帝同戴梓推心置腹的谈话告一段落后,皇帝遂乘坐御辇去了内宫例行请安。皇帝既然已经决定了将来会把戴梓安排到类似于“中科院”这种声高望重、学识渊博、非常清水地央署衙门里去就职,也算是把戴梓这个大发明家后半辈子的纯科研道路,给铺设稳当了。
世间所谓的天才,智商过高、专注学术科研的结果,就是在人际练达方面的情商,可能会相对弱势,这也本在情理之中。如何维护看顾,相当重要。
戴梓向皇帝陛下告退之后,也随即出了禁宫。然而他一边走一边止不住露出脸上愉悦的笑意,皇上真乃是“文开”平生的知己啊。

今日皇帝在慈宁宫受到的眼光注目,可谓是五光十色,异彩纷呈。
太皇太后掌管内廷多年,耳报神最多、消息也最灵通。她老人家紧紧拉着皇帝的手,心疼地说:
“皇帝,你乃是一国主君,保重龙体最要紧。切莫为了国事,伤到心神。这一次万寿并不是正生日,怎生地过法皆是图个乐子,皇上千万别担心糜费,一切就交给皇祖母来办吧。由哀家亲自替你照料,不要内库出一分银子。”
皇帝听到老太太说出如此贴心关怀地话,心底里一暖,鼻子里感觉酸酸地,感动地又快要流眼泪了。忍了又忍,皇帝才装作生气地样子,却带着笑音同太皇太后诨说:
“皇祖母,您这是存心让朕过意不去吧?朕是孙辈,孝敬您都来不及,怎能还让您操心哪。”
太皇太后也被皇帝古怪的样子逗乐了,笑着同他说:
“既然皇帝不乐意皇祖母胡乱操心,那哀家也就不多事了。等到万寿那日,索性就把长寿面摆在哀家这里,咱们娘几个聚在一起吃碗面条,话话家常,倒也省心省力。可有一桩事情,皇上可得答应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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