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前世今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美丽的阿朱
姐姐你不用说了,我不会答应的,不错,我承认,我的心里喜欢姐夫,但那是一个少女对一个成熟男子的欣赏,也是一个妹妹对兄长的敬爱,却绝不是要做那种不要脸的事。何况,姐夫也不会接受的。
只要你主动,他就不会拒绝的,你这么漂亮,他怎么可能不心动?男人都这样。
不,姐姐。姐夫不是那样的人,他在我心中是一个完美的男子,是我的偶像,是我少女心中最美好的梦。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的梦就完全破碎了,那我不会再喜欢他,也不会再爱别的任何男子了,那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还有什么美丽幸福可言?姐姐,请你留一个完整的梦给我吧,不要让我对生活绝望,对爱情绝望。
她哭了,我感觉自己好恶心,此时此刻,我仿佛就是一个恶魔,正逼着一个纯洁的少女去向毒龙献出贞操,我好似一个狠毒的巫婆,为了骗取钱财,把童男童女扔进河里。我觉得我是如此肮脏,如此丑陋,如此无聊透顶,我鄙视自己,恨自己,可是我又是如此绝望,绝望得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也许真到了世界末日倒好了,如果此时此刻,地球突然爆炸了,天与地,人与物,爱也好,恨也罢,一切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去,那多好啊。可是地球依然静静的转动,太阳照样升起。我只能为了将来的幸福,将丑恶进行到底。
洁洁,如果你真相信他,那你把这当作一场试验吧,考验你的偶像是不是真的那么纯洁,验证你的梦是否真的那么美好。如果他真的对你无动于衷,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那样,你的梦不会破碎,我的梦也不会破碎,我们都将趁幸,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好男人。
不,如果我这样做了,那我就会鄙视我自己,无论姐夫怎么做,我都将感到伤心。如果他接受,我的梦就碎了,因为他将变得丑陋,男人将变得丑陋,爱情也变得丑陋。如果他拒绝,我的心就碎了,因为被自己心爱的人拒绝,那是人世间最残酷的事。而且,他还可能鄙视我,讨厌我,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姐姐,请你不要逼我做这样的事吧。
我感到绝望,本以为妹妹既然喜欢何方,那我叫他们相爱,她自然会欢乐以从,没想到她却如此伤心,如此绝决。可是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放弃吗?任婆婆因为我不能生小孩而厌恶,任何方对我慢慢的冷淡变心,任爱情远逝,任幸福消失……不,当你已经掉进河中,你的手总会不自觉的去抓住一切可以抓到的东西,纵然那只是一根稻草,也总以为可以救命。
于是,我跪了下去……
失忆的前世今生 第6章 醒来
病房里灯光明亮,空调温暖,但外面依然黑暗,冷风呼呼。孤独与害怕就像夜色笼罩大地一般笼罩着我。
电话铃声空旷而持久,妹妹没有接。也许她睡了,也许她不愿意接我的电话。外面又下起了雨,我把窗户的玻璃关紧,不敢向外望。雨声凄凉而阴森,到底是冬雨。记得我是爱雨的,春雨。我觉得是一场春雨成全了我们的爱情。春雨贵如油,从这点来说,又何止贵如油呢?它简直就是一曲浪漫的歌谣,一支爱情的烟花,一束美丽的玫瑰。
何方睡在床上,头上缠着绷带的样子让我平静下去的惶恐又越来越澎湃起来,人总是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的,此时的我就像一个人被抛弃在了茫茫大海的孤舟里,只有孤独,只有无助。我等着他醒来,可此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加倍漫长。
幸好何方终于醒来了。你可以想像我此时的狂喜。何方就是我的整个世界,他昏迷着,我的世界也就一片黑暗,当你以为你可能失去整个世界的时候,忽然发现,原来你的世界完好无缺,你能体会吗?我感觉好幸福,我几乎想跳舞,想纵声高歌。我大声的叫:李志,李医生,快来呀,他醒过来了,他醒过来了。我的叫声像洪水一般淹没了沉静的黑夜,唤出了天边美丽的曙光。
医生李志和护士小段都急急的进来了,李志忙帮何方检查身体,用听诊器听他的心跳声。我这时才知道担心:人虽然醒过来了,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呢?伤口还痛吗?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清?
李志说,没有什么事了,一切正常,天亮了再做个脑电图,彻底检查一下,然后打两天针就ok了。让他再休息一会吧。
何方醒来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突然坐起,好像不是昏迷过去了,而是正在家中睡觉,突然被一个恶梦惊醒。他这时便又一言不发的睡下了,但这样就好了,我知道他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这比什么都重要。
何方,你没事吧?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在他的耳边呢喃。
我的声音是如此轻柔,像母亲陪伴孩子入睡的催眠曲。何方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他挣扎着要坐起,我叫他别动,小心扭到了伤口。但他根本不理会我,李志过来帮忙,我们一同把他扶起来,让他背靠在冰冷的铁床架子上。我拿枕头垫在他的身后。他没事了,能够坐起来了,这让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可是他对我的冷漠让我幽怨。我为他焦急了一夜,可他醒来后,不是我想像中的抱着我,给我安慰,自己也感到安慰,而是透着厌烦。
李志摸摸何方的额头,微笑着说,没事了,一点轻伤而已,挂两瓶水,休息两天就好了。
何方点点头,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似乎刚在一场恶梦中睡醒,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脸的懵懂。
开车怎么这么不注意?跟你说多少次了,要小心,要小心。我轻轻的埋怨说。他不理我,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没事就好,现在让他先休息,那些话以后再说吧。李志笑着对我说。
我说,谢谢你李志。他是对的,我不该在这时候去责备何方,此时他的伤还没好呢。但如果他理解,就会明白,我那不是责备啊,那是一种深深的爱意,切切的关怀。就像母亲责备调皮的孩子,叫他们不要打架,不要玩水,不要爬高,不要走远。忧心如焚,惊惧忐忑了大半夜,此时我的心才稍稍安定呀。
吊在头顶的药水已经滴尽,护士走进来换了一瓶,笑说,何医生真算命大,那车头都撞得变形了,可人只是受了点小伤。这就叫福气。
是啊,是啊,福大命大。李志附和。我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出的车祸,当时是一个人在车上,还是有别的人,是否都受了伤。李志显然知道,我这时才有空问起他。何方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他们都是他的同事,跟我也认识,虽然并不熟悉,但每次来医院,认识我的人都会亲切的叫我嫂子。
李志说,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只是听120的同事说,当时是一个女人打来的电话,说在子龙路和蓝泉街的交界处,发生了一起车祸,等120急救车赶到事发地点,那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辆小车撞在路旁粗壮的梧桐树干上。据说撞击得很厉害,车头都变了形。驾驶室里睡着何方,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出车祸的是我们的同事,马上就打电话给了我。
刚送来时,何医生的样子挺可怕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其实伤并不重,但样子很恐怖。没有其他人在旁边,也没有谁报警。真是幸运啊,这个时候,街道上静悄悄的,若不是那个好心的女人打电话来,这么冷的天气,休克过久,若到天亮的时候才被发现送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说。
不知那个女人是谁?她是何方的救命恩人,应该找出她来,好好感谢她。
可能是一个路过的人吧,这个时候还在外面的女人,要么是起早卖菜的,要么是夜深未归的。总之,这是何医生的运气。也是嫂子你的运气。
是啊,是啊。我点头说。
护士给何方换了药水,跟李志一起出去了。
你好些了吗?我问何方,他不回答。我担心起来,他不会说不出话来了吧?按理来说,伤得再重,舌头总是在的,怎么会影响说话功能呢?怕就怕摔坏了脑子,于是我忍不住又问:何方,你没事吧?你回答我啊,告诉我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呢。你这样子,我心里还是没底啊。
他皱了皱眉头,这皱眉的样子倒是熟悉的。我说何方,你不要烦,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你能皱眉,应该是听得见我说话,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担心,你告诉我,你没事啊,你只要说你没事,我就心安了。你真是不能理解我啊。你不知道,我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那真是度日如年啊,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每一秒钟都是畏惧,直到你醒来。其实我早就担心了,你根本不能理解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是多难受,每天你出门,我就要担心,直到你回来。担心你太过疲劳,担心你会喝酒。你们男人在一起,就把一切抛在九霄云外了,老婆也好,安全也好,只图喝个痛快,每次说你都不听,你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全不知道玩的男人不会有朋友的。并说比起别的男人来,更爱老婆更爱家。至少朋友们是这样嘲笑你的。甚至笑你怕老婆,气管炎。我觉得你说得没有道理,不是责怪你,只是你不理解我,也许男人都这样吧。你怎么可能怕我呢?何况自己老婆,又怎么能用个怕字呢?没有人能看到别人的心,所以没有人能理解别人的感受。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的孤单有谁能体会呢?
他翻了个白眼,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晕厥,忙关切的问:怎么了何方?你不会有事吧?他不理,我继续问他,你告诉我啊,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他说,没事。
简单的两个字,我却差点流下泪来。他终于说话了,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一次开口,声音正常有力,逻辑清晰,这说明他确实没事了,这让我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我开心的说,你终于说话了,没事了。你不知我有多担心呢,怕落下什么毛病,留下什么后遗症:会不会说不了话了?会不会变傻?怕他头还痛,毕竟撞伤了一条口子,出了那么多血。我又问他还痛不痛,他只是摇摇头。
我忍不住又说起来:不痛就好。不过痛一下也好,谁叫你开车不小心?痛一下倒能让你长些记性。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开车不是玩儿,一定要小心要小心,那可是人命攸关呢,不只你自己的生命,如果车上坐了别人,还有别人的生命,还有路上行人的命,而且若你出了事,我怎么办?爸妈怎么办?你有想过吗?喝了酒尤其不能开车,这城市就这么大,能有多远?打个的士最多也就十几块钱,钱重要命重要?
他皱眉不语,我又问:你没喝酒吧?
他不回答。
我说,我倒不是说你一定就喝了酒,但曾经有过这样的事。你们这些男人如果聚在一起,没有一次不喝酒的,还总是喝醉。不喝酒的时候也许还想着,喝了酒不能开车,可越喝得多,越不懂得控制自己,倒偏要开了。有一次,你记得吗,那个谁,喝醉了偏要开车,他老婆专门打电话叫了一个朋友来开车,可他还不让,谁不让他开车就跟谁急。男人有时候就像孩子一般任性,喝了酒比孩子更任性。当我在半夜三更被电话惊醒,当我听到你出车祸了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急得什么似的,赶到医院见你还没有醒,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地都陷进去了。心想若让老人家知道,还不急死过去?所以我虽然像热窝上的蚂蚁似的没有一点主心骨,却也不敢告诉爸爸妈妈。
他忽然坐了起来,要下床的样子,我忙问:怎么了?你要去干什么?他不语,只是找鞋穿,我意会,他是要上卫生间呢,忙弯腰找到他的鞋子给他穿上,扶他起来,他意思是不用,我说,那怎么行呢?你刚醒来,身子虚着呢,若摔倒了怎么办?何况还有药瓶,我不帮你拿着,你拿得了吗?
进去后,我要帮他解裤子,他用手把我的手挡开了,这也让我不悦,我是你老婆呢,你怕什么羞?好心好意倒不领情。
我扶了何方从卫生间出来。一眼看到病房中站着一个女人。我并没有在意,以为是一个新来的护士,所以我不认识,我抬头看看举在手上的药水瓶,还有半瓶,并不用换,何况我还没按铃呢,于是问她,是要量体温吗?
她不回答,样子有些焦急,何况她穿着一件红色呢子的外套,下面是黑色短裙配肉色打底裤,豹皮纹的长筒靴刚好及膝,打扮时髦漂亮,并没有穿护士装,并不是护士吧。也许是一个走错了病房的女人。但我却问:你是谁?
失忆的前世今生 第7章 陌生女子
她慌乱的样子和看何方那关切的眼神,让我瞬间明白了什么。不,她其实并不慌乱,她既然敢来,显然就是有备而来,这是一个既无耻又强悍的女人。慌乱的人也许是何方。我回过头去看他,却见他一脸平静,我又疑惑起来,也许我错了,是我多心。
她似乎并没有听见我的问话,因为她的眼里只有何方,看到他,她露出惊喜的笑容,急急的说:你没事吗?要不要紧?我一听说就赶紧过来了,问了医生是这间病房,可进来一看,是空的,一个人没有,我差点……我差点……她有点要喜极而泣了。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虽然看起来那么讨厌,但我不想否认她的漂亮。她是什么人呢?我跟何方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的亲戚朋友同事,大多我都认识。可这个女子我却从没有见过。一种不好的预感已经在我心头升起。女人总是敏感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知道面对的将是什么。我知道,我人生的最大困境出现了,可怕的事情不是何方的车祸,而是因为车祸而出现在病房中的这个女人。但显然,她早就存在,她就像潜伏在暗处的小偷,一直在偷着我的东西,可怜的我却还没有发现。我不知道她是关心情切,一时疏忽,无意中暴露了自己呢。还是早有预谋,打定主意,趁这场车祸,用她的关心作武器来明抢明夺,图穷匕首现!可我依然心存侥幸,想,也许她只是他的一个新同事,很有可能是一个刚实习的大学生――虽然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年轻,但现在的人越来越模糊了年龄,年轻的过早成熟,年老的却又喜欢装嫩,当初我还小时喜欢礼貌的叫人姐姐,大家都夸我懂事嘴甜,可后来慢慢长大,跟女子打招呼时还礼貌的叫人姐姐,便往往收获白眼。我看到一个陌生的人,总是分辨不出对方的年纪,尤其是女子,于是在心中掂量,而对照的标准是自己,她是比我大呢还是比我小?然而我对自己这个标准的认识就是模糊的,虚无的,不确定的,虽然明明知道自己多少岁了,可离开镜子,在脑海中浮现的自己样子却依然停留在十年前,还是那么年轻,似乎自己是不会老的,似乎岁月的刀锋只是侵蚀磨损了心灵,(那里早已经没有青春的萌动,没有少年的热血,没有虽青涩却活力四射的激情了,)而容颜却在脑海里永驻了。也许人是看不到自己成长的,就像你很久没看到一个孩子,会发现他长得如此迅速,但跟你天天生活在一起的孩子的成长你却几乎没有感觉一样。何况是自己呢?何况还是变老呢?所以看到一个其实比你还小着几岁的人,却以为比自己大呢,因为她看起来确实显老嘛。(到底是别人真的显老呢?还是看不清或说记不得自己更老的模样?在别人眼中,也许却是一目了然的吧?)――还没来得及介绍我认识而已,小姑娘嘛,总是情感外露,容易惊慌感动,听说老师出车祸了,因此关心焦急,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当我问她是谁的时候,她似乎才意识到这间房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她的眼中只有何方,我站在旁边就好像是隐形的,是一丝清风,是一缕轻烟,或者只是床旁的一张小板凳,床头柜上的一本时尚杂志,靠在床边的破枕头,踢在床脚的一只海绵拖鞋,看得见却又视而不见。我失望了,绝望了,愤怒了,伤心了,这绝不是一个学生的神色,那眼神,那惶急的样子,那扭捏的作态,怎么可能是一个心中没鬼的学生所有的态度呢?看,她的脸忽的红了,嘿,没有羞耻的女人原来还知道脸红。然后霎时间又变得苍白,惶然的样子比刚才还显得无助。做贼心虚呢!她毕竟还知道惶恐。可是我是多么的傻啊,竟以为这样的女人可怜,竟以为她会惶恐,会惭愧,会心虚,多么可笑!事实在一转瞬间就给了我狠狠的教训,就好比当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一个善良而柔弱的人时,她却狠狠的抽了你几耳光,而且是毫不留情的往死里抽,左右开弓。
何方这时在想什么呢?他一定在想,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这是我们曾经的约定,可你毕竟出现在了这里,当此之时,我能责备你吗?难道你明明知道可能会碰上我老婆,还是出现在这里,不更说明你有勇气吗?不更说明你爱我,关心我,为此不顾后果吗?也许这样更好,我早就想离开这个黄脸婆了,她生不了孩子,脾气还怪异,每天叽叽喳喳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要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了,我早就想离开她了,只是下不了决心,现在你来了,这是逼着我摊牌,但这逼得好呀,这是给了我勇气,给了我力量。
我狠狠的瞪着他,似乎要看透他的脑袋,看出他脑海里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如此。他掩饰得真好,但那丝慌乱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也许他想故作镇静,也许他要辩解,要撒谎。好吧,所有的谎言在事实面前都像一张薄薄的纸似的不堪一击。我等待着他的谎言,他的演戏。说吧,说她是你学生吧,是你同事吧,或者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表妹吧。现代人不是什么人都说是自己的表哥表妹吗?一个表字可以掩饰多少无耻,多少见不得光的感情啊。
看,他正在考虑着,考虑如何措词,如何掩饰过去,他不看她,也不看我,皱着眉,装出痛苦的样子,眯起了眼睛。好吧,如果你说得有理,我就相信你,我就假装相信,强迫自己相信,她就是你的学生,你的同事,你的表妹,如此而已,再无其他!好吧,你把谎言说得漂亮一些,华丽一些,说得我找不出破绽,无懈可击,我就当它是真的又何妨?只要能保住我的爱情,我的家庭,只要我还拥有现在的幸福,即使这幸福只是一条美丽的彩虹,看起来绚烂夺目,其实却像海市蜃楼一般虚幻缥缈。
恰好这时候李志进来了,那女人就像一个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慌不择路,对着李志就叫:表哥。
表哥?李志一脸的懵懂。
显然,李志并不认识她。哼!
表哥,姨妈叫我来找你,刚刚你到哪里去了?急得我什么似的。
你是?李志挠挠头顶,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眼看拆穿西洋镜,我的愤怒终究占了上风,忍不住冷笑说,表哥,哼,还真会演戏啊。可是既然是来找你表哥的,刚才对着我老公发什么急呀?那关切担心的样子,可真让人感动呢。
如果不是我这句话,李志也许还没有明白过来,可我这句冷嘲热讽的话,却就像黑夜里的电光火石一般,猛的照亮了他的心神,顿时明白了这病房里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上演的是什么戏码。马上如梦方醒似的说,哦,是啊,表妹,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姨妈在门诊看病,她叫你去打声招呼。
失忆的前世今生 第8章 你是谁
好啊,走吧,表妹。李志说。然后和她转身欲走。但我可没这么好糊弄,虽然我刚才的想法就像掩耳盗铃的那个晋国人一样滑稽,但晋国人比我幸福,因为晋国人相信,掩住耳朵别人就听不见了,而我呢,却知道纵然闭上眼睛,有些事情也终究无法逃过,就像看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即将砸在你头上,你无法逃避,无力抵挡,除了闭上眼睛等待之外,又还能怎样呢?不,掩耳盗铃说的是偷东西的人吧。我没有偷没有抢,自己的老公被别人偷了,凭什么还要掩着耳朵装聋子,蒙上眼睛装瞎子?凭什么?尤其是,你李志,竟然帮她,这个刚刚还不认识的女人,一起来欺骗我。你平时可是叫我嫂子呢,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没结婚的时候,每天到我家蹭饭,我好酒好菜招待,就好像自己的弟弟一样。你现在竟然为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圆谎,太过份了吧?太伤人心了吧?太可恶了吧?我本不想揭破你们的鬼把戏,可是你们欺人太甚了,我偏叫住他,站住李志。她真是你表妹?
是啊,是啊。
她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李志习惯性的挠挠头,说,名字,嗯,叫小花。是吧,小花。
对对,我叫小花。
是吗?你的身份证呢?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这女人忽然恼怒了,她不再慌张,也不再退缩,而是愤怒的逼向我:你是谁呀?查户口的吗?我有身份证,就在包里,可我凭什么给你看呢?
是啊,凭什么?我看是做贼心虚呢!
我做什么贼?心什么虚?你话给我说清楚。
自己心里明白。
我可不明白。
我不再理会她,而是转向李志,说,李志,你不认识这个女人是不是?你不要撒谎,你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学也学不会,装都装不像的。只要有一个字的假话,你脸上每一寸皮肤都在告状,眼睛里每一丝光亮都在报警呢。我不知你为什么要帮人圆谎呢?你跟何方是朋友,叫我嫂子,我把你当弟弟。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帮他就是害他。更在害我。
李志无言以对,他看看我,看看那女人,又看看何方。我给他鼓励的眼神,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好吧,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矛盾,只是何方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刚刚醒来,需要安静,需要休息,有什么问题,我们能不能以后再谈呢?
好吧。我并不是要吵,要闹,何方出了事,没有人比我更担心更焦急,李志你也看到的。现在,我只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跟何方是什么关系,我都不会吵,不会闹,但我需要知道,你是谁?我转过身来,死死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目光灼灼。
我觉得我没必要跟你说。这里是医院,是公共场所,不是你家,我可以进来,可以关心病人,这没什么错吧?就算我走错了地方,认错了人,难道不行吗?就算我是他的朋友,来看看他,难道又不行吗?那女人一改温和的样子,很泼辣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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