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清穿之德妃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锁寒烟
康熙沉默不语,太皇太后这一病确实勾起了他心里很多不好的回忆,他年纪不大却已经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八岁丧父,九岁丧母,不到而立之年已经失了两位妻子、十几个孩子,现在一直疼爱他的皇祖母又在重病。他一味沉浸在悲伤里,却忘了这些活着的人,旁人也就罢了,保成却是赫舍里留在世上的唯一一点骨血了。
佟贵妃带着一众宫娥捧着红漆托盘上来,跪在他面前:“请皇上用膳。”
“起来吧。”康熙终于应允。
佟贵妃松了口气,身后的宫女立刻上前,将琳琅满目的各色菜品摆满了整张红木圆桌。康熙一眼看见中间那道贵妃拿手的当归老鸭汤,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拉了佟佳氏让她坐在自己身旁:“你费心了。朕前些日子太着急了。”
贵妃脸上微微泛红,低下了头抿了抿唇。康熙抬手摸摸她的脸,转头就看见太子瞪着亮晶晶的狗狗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
“咳,保成,尝尝这个。”
“谢汗阿玛。”
“你也尝尝。”康熙又夹了一块鸭脯放在贵妃碗中,贵妃带笑谢了。她与太子相处和谐,康熙心里顿时安慰许多,他娇妻爱子在侧,纵使还有些许不完美,也算顺心如意了。
那日之后,康熙虽然还未曾搬回乾清宫,但是明显心情有所好转。亲近的大臣们很快从折子上的朱批和御门听政时的声音里判断出来这一点,继而得知贵妃和太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太皇太后几日后从昏睡中醒来得知此事后,赏了贵妃一只赤金嵌宝莲花并蒂簪。这簪子称不上多么贵重精巧,但却是太皇太后的陪嫁,是出嫁那日她的生母满珠习礼亲王福晋亲自替她戴在头上的。





清穿之德妃日常 155.155
此为防盗章,晋江首发, 求支持。给正常订阅的读者说声抱歉了~ 等她学了一年的文言文, 偶然一天心血来潮, 查了查《说文解字》, 发现从示的字里面, 只有一个字念祚。她当时简直冷汗都要下来了。
“祚”有两个意思, 第一个是福气,赐福。过年时, 坤宁宫大鼎里烹煮的祭神赐福的黑暗料理就叫“祚肉”。如果是这个意思, 倒还符合康熙一贯的风格, 因为礽、祉、禛都有福气的意思。
然而古文里泛滥成灾的一词多义现象害死人。“祚”字偏偏还有另一重意思, 就是皇位、国运。而“胤”的意思是子孙繁衍, 也有做继承讲的。于是“胤祚”翻译成白话,就是“继承皇位”。
更有意思的是, 康熙比谁都清楚这个词的含义。在很多新年的贺词、给长辈上徽号的贺文和祭天的祭文中, 他都喜欢用这个开头:“自朕承嗣大统, 胤祚家国以来……”
绣瑜看到《起居注》上记录的这句话,头一个反应是, 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原主给她的这副容貌在宫里能排上前五, 然而还远远达不到祸水的级别, 况且康熙也不是“被祸水”的性格啊, 怎么就给德妃的次子, 起了这么个名字?
先别说太子会用什么眼光来看待这个弟弟, 也不说胤祚的早夭跟这个福气太大的名字有没有关联。就冲这极端中二的风格, 绣瑜就受不了这个“祚”字,这就好比现代一个爸爸姓季,妈妈姓程的家庭,生了个孩子叫季程皇位。
这让孩子以后怎么在朋友圈里混啊!
绣瑜不知道这个胤祚会是她的第几个孩子,不过她决定先去试探一下康熙的口风。
康熙很快就传了她进南书房。绣瑜把带来的三色点心摆在炕桌上:“皇上从早上下朝就一直在批折子,用些点心歇歇吧。”
尝膳太监拿银筷上来测了毒,康熙吃了几个水晶梅花包,随口赞道:“这包子馅儿和得不错,吃着清爽。”
绣瑜在一旁给他扇扇子,捧上漱口的香茗。康熙拍拍她的手:“朕已经许了宜嫔今晚到她宫里用膳,你先回去,明儿再来。”
绣瑜不由好笑:“皇上多心了。奴婢可不是那种酸了吧唧的人。宜主子怀着小阿哥,身子可好?可吃得下东西?”
“这孩子乖巧,她看着气色倒好。”
绣瑜慢慢摇着扇子:“那就好,皇上可有给宜主子的小阿哥拟好了名字?”
说到这个康熙兴致勃勃:“如今宫里孩子渐渐多起来,朕拟了七八个从示的字,有朝一日能全用上就好了。”康熙说着从案上抽了一张纸递给她看:“祺、祥、祐、礼、祈……都是意头好的字。朕待会带去翊坤宫,让宜嫔也瞧瞧。”
不出所料,里面没有“祚”字,绣瑜笑道:“果然都是极好的,皇上别急,这一共才八个字,只怕还不够使呢。”
康熙龙颜大悦,暧昧地瞟了她一眼,拿手指刮了刮她的脸,语带笑意:“光说有什么用,你也得出把力才是。”说着贴近她耳边:“这两个月朕光翻你和宜嫔的牌子了,怎么她有了动静,你却一味贪吃不肯长呢?不然朕也让你挑一个了。”
excuse me?我跟你商量儿子的名字,你歪楼歪到哪里去了?绣瑜强压住心里的吐槽欲,手指在“祈”字上划了个圈,笑道:“那奴婢就先跟您定下一个字,您可别赏了旁人,嗯,就这个祈字好了。”
她记得康熙的儿子里好像没有叫胤祈的,正好免得抢了别人的名字。
康熙玩笑似的应了:“只要你肯争气,那个字赏给你又何妨?”
“谢万岁爷,您可千万别忘了。”
康熙看她郑重其事的样子,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惊喜地把她拉到身边坐着:“瑜儿,莫不是你又……”
绣瑜想了想,她不是宜嫔,本事大手伸得够远,瞒着不说反而增添风险,于是就顺水推舟地说:“皇上别嚷,还没宣过太医,奴婢也不确定,要是错了岂不让人笑话?”
康熙高兴之下,一叠声地叫梁九功去请太医,回头无奈地说:“你呀,没宣过太医还到处乱走做什么?”
梁九功亲自宣旨,太医院很快来人了。来的正是绣瑜怀小四的时候负责照顾她的顾太医。
顾太医恭恭敬敬地跪在脚踏上,三根手指搭在绣瑜手腕上,凝神一探,立刻欣喜若狂地跪地磕头:“奴才恭喜皇上,恭喜小主。小主已经怀有一个半月的身孕了。”
“果真?”康熙揽住绣瑜的肩膀笑骂:“只跟宜嫔的日子差着一个月,你真是个粗心的,竟然到今日才发觉。”
绣瑜点了一下桌面上那个“祈”字,笑道:“还要多谢皇上吉言了。”
康熙捏了捏她的脸:“别心急,等小阿哥出世,算了八字再说。”
绣瑜心满意足地谢主隆恩:“皇上今天既然应了宜主子,还是早点去吧,奴婢自行回宫即可。”
绣瑜再次有孕的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宜嫔怀孕,那是情理中事,也只有贵妃惠嫔那个位份的人才有资格不爽。然而绣瑜再次怀孕,就让不少人暗中咬牙切齿,不知撕坏了多少手绢子。
都是低阶宫妃,乌雅氏的出身还比旁人略低些。结果十一阿哥还不满周岁,她就又怀上了,而大部分人却连见皇上一面都难,怎能不叫人眼红?
当然,她们都没有算计皇嗣的胆量,但是借借福气总是可以的吧?于是绣瑜宫里突然来了好些一年见不上几面的贵人常在,每个人都讨好地冲她笑着,说着半含酸半恭维的话,想方设法讨了她用过的手绢等小玩意儿去,日日贴身戴在身上。
长春宫后殿每日人来人往,有的人脸皮又厚,端茶端了四五遍,手都举酸了,她只当没看见,非要坐到天色渐暗才走。偏偏又都是带着礼物,摆着笑脸来的,打不得骂不得。
绣瑜应付了两天,就觉得脑瓜子疼。直接称病闭门谢客,由得那些人在背后骂她轻狂、不近人情。
佟贵妃得知消息心里慌乱了一瞬,乌雅氏出身低微,但是这运气未免太好了。她抬举乌雅氏对付宜嫔,不会养虎为患吧?
偏偏康熙今晚来了承乾宫,他心里高兴,絮絮叨叨地拉着贵妃说了半宿的话。说的无非是自从去年十月胤禛出世,前朝后宫可谓是喜事连连。吴三桂一死,叛军群龙无首,平定三藩已经是指日可待。宫里才添了个六格格,又有两个妃子怀孕。
“都说福无双至,可最近这喜事都凑到一块儿了。朕看咱们的小十一是个有福气的。”康熙抱着胤禛掂了掂:“又重了,这孩子长得真快。”
佟贵妃一想,可不是这个道理吗?胤禛出生前,宫里已经有接近两年的时间未闻婴儿啼哭。结果他一出生就带来这么多弟弟妹妹。佟贵妃想到谨儿说的借旺气,心里不禁欢喜了几分。
又见康熙抱着胤禛爱不释手的模样,她瞬间觉得为了孩子,给德贵人几分面子也无妨,就向康熙进言:“臣妾看德妹妹怀着孩子辛苦,皇上很应该多去看看她。”
“朕前朝事多,去的日子也有限。不如早点宣她母亲进宫来陪着就是了。”康熙看着玩累了在乳母怀里渐渐睡去的胤禛,又想到最近许多宫妃去长春宫拜会绣瑜。长春宫地方偏僻,年久失修,住的妃嫔又多,实在不是个养胎的好地方。
他沉吟片刻才对贵妃说:“德贵人的位份比几个有阿哥的宫妃都低了些,朕想趁早给她晋位。省得孩子大了,脸上无光。”
“皇上的意思是,想单独给她封嫔?”佟贵妃心里酸涩,康熙一向喜欢给后宫的女人集体晋位,省却仪式的花费和折腾,就连继后、贵妃都不例外。单独册封,虽然只是个嫔,也是空前的恩典了。
说什么孩子大了脸上无光,五阿哥六岁的时候,那拉氏还是个庶妃呢!那还是皇上的长子!说白了,就是在乎不在乎,上心不上心而已。
然而皇上抬举乌雅氏也是看在她养着胤禛的面子上,佟贵妃只能笑着谢了恩。
康熙当晚就在承乾宫宿了,准备第二天就去禀告太皇太后。
结果就在当晚,慈宁宫的小太监打着灯笼一路小跑,紧急敲响了承乾宫的大门。
康熙在睡梦中惊醒,就听来人奏报:“禀告万岁爷,太皇太后病得厉害。”
佟贵妃冷笑:“说得好轻巧,要是犯错不用受罚,这宫里还要规矩做什么?”
惠嫔微微一笑:“贵妃娘娘勿要动气,乌雅答应才刚成了主子,这规矩上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嫔妾相信皇后娘娘一定会秉公处置,以正后宫风气的。”她这话不明白的人听了,只怕还以为她是在帮绣瑜,实则是给皇后扣了一顶大帽子,逼得她处理自己的人。
宜嫔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她与惠嫔向来不睦,况且她侍寝也经常超时,惠嫔这“以正风气”四字却有指桑骂槐之意了。宜嫔当即笑道:“两位姐姐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吧,说到底咱们都是伺候皇上的,若是皇上不喜欢,乌雅答应还能自己一个人在乾清宫待到寅时吗?”




清穿之德妃日常 156.156
此为防盗章,晋江首发, 求支持。给正常订阅的读者说声抱歉了~ 苏麻喇姑送走了康熙, 进来在她耳边轻轻回禀:“主子, 万岁爷回乾清宫了。您也觉得是那拉氏推了德贵人吗?”
“呵, ”太皇太后轻笑出声, 缓缓睁开一双透亮的眼睛:“哀家竟不知那几个答应常在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侠肝义胆, 为了给素不相识的乌雅氏出头,竟然敢指证一位育有皇子的贵人!”
“那您为何同意皇上处罚那拉小主呢?生母降级去封, 这有损九阿哥的体面啊。”
太皇太后叹道:“是不是她做的不要紧, 可是皇帝信了。哀家越是阻拦, 皇帝心里越不痛快, 日积月累下来, 连带九阿哥也被厌弃。反倒不如让他痛痛快快罚了那拉氏,免得迁怒哀家的重孙儿。”
苏麻了然, 说到底那拉氏也好, 乌雅氏也罢, 在太皇太后眼里都不算什么。太皇太后不帮亲也不帮理,她只护着皇室血脉。可惜康熙今年已经二十六岁, 膝下活着的皇子才四个, 年过六岁真正站住了的, 更是只有惠嫔的五阿哥保清。
太皇太后想着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拨弄着手上的佛珠, 眼神放空似乎回忆起了往事:“哀家年轻的时候, 亲眼看着太宗皇帝南征北战。打江山的人, 哪个手上能不沾血呢?如今年纪大了,有时候竟也信起因果报应来了。福临、玄烨都子嗣不丰,哀家只怕,真应了那些南蛮子的诅咒。当年多铎在扬州、嘉定(注1)做的那些事就应到这上头来了!”
“怎么会?那是多尔衮一派的人造的孽,况且多铎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又被夺了爵位,怎么能算到万岁爷头上?”
“但愿如此,是哀家多虑了。”话虽如此,太皇太后的表情却依然凝重,好半晌才说:“今年的中元节,请宝华殿的法师、坤宁宫的萨满一起做场大法事吧。”
“乌雅氏这胎一定要生下来。佟佳家的人不是要把那尊白犀角雕弥勒佛像进献给哀家吗?收下。”
苏麻不禁皱了皱眉头,犀牛数量稀少难以猎杀,白犀牛角更是弥足珍贵,而且据说有安神、驱邪的功效,是皇宫里也找不出三件的宝贝。佟家在后宫无主的时候,以贺寿为名向太皇太后献上这么贵重的珍宝,多少有点替佟贵妃上位花买路钱的意思了。苏麻不由疑惑:“您前两天不是说不收吗?”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这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迟早的事,哀家就抬举她一回,就算全了康妃的面子。”
“哗啦——”上好的哥窑青花童子戏莲茶具被人猛地从桌子上扫下来,宜嫔郭络罗氏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喝道:“让她滚。本宫不想见她!”
这个“滚”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妹妹郭络罗常在,所以屋里的一众宫女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唯有她的陪嫁侍女翠儿匆匆从外面进来,拉了拉她的衣袖:“娘娘,小心隔墙有耳。”说着冲旁边一个小宫女骂道:“不中用的东西!竟然失手打碎了娘娘最爱的茶具,还不快收拾了滚下去!”
宜嫔这才稍稍压住了心里的怒气,跟翠儿来到内间,低声耳语。
“皇上发落了通贵人,褫夺封号,降为答应。”
“唔,谢天谢地。”宜嫔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一颗心终于当回肚子里。
太皇太后这次却看走了眼,这事还真是通贵人做的,但不是因为她胆子大本事高,而是因为她又蠢又倒霉。通贵人跟惠嫔一样出身满洲大族那拉氏,可惜她时运不济,被惠嫔抢在前头生了皇子。康熙后宫一向没有同出一族的两个女子同为一宫主位的先例。于是九阿哥都四岁了,她还是个贵人,眼见奴才出身的乌雅氏都比她得宠,她如何能甘心?
宜嫔不过略略挑拨了两句,又故意提醒她皇后去了,乌雅氏没了靠山。她果然就迫不及待地要找绣瑜麻烦。
原本通贵人想的不过是趁天色暗了台阶上人又多,推绣瑜一把,让她在众人面前摔倒出个洋相罢了。以她的位份、资历、儿子,绣瑜就算猜到是她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宜嫔打的差不多也是这个主意,只是更高明隐蔽些。可是没想到绣瑜居然有了身孕。
宜嫔本来正在为自己的一石二鸟之计感到得意。结果通贵人胡乱攀咬一通,说当时还有好几个宫嫔站在她身边,像郭络罗常在平日里也对绣瑜颇多怨言,说不定是她们做的也未可知。
宜嫔这才知道自家的蠢妹妹居然也在大庭广众之下讽刺过乌雅氏,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只能一边跪下来请罪,一边用眼神暗示几个平日里多得她照顾的低阶宫嫔,把屎盆子扣到了通贵人头上,这才算把翊坤宫给撕撸干净了。
翠儿叹道:“那拉答应也算是好命,这样大的罪名,皇上到底没把她怎么的。”
“她那是傻人有傻福。”宜嫔颇为不忿地冷冷一笑。如果不是有个儿子,通贵人坟头上的草只怕都可以藏兔子了!可偏偏这个蠢女人就能生下儿子,还养到了四岁!
“喵——”
此刻长春宫里,绣瑜正坐在炕上用着一碗芝麻糊。奥利奥被放在离她足有一米远的地方,拿爪子拨弄着她给做的毛线球。
奥利奥也是可怜,自从绣瑜揣上包子之后,以前几乎被它标记成自己地盘的暖阁,任凭它怎么撒娇打滚都进不来一个猫爪子。它几次三番试图强闯、偷跑,都被两个嬷嬷火眼金睛地发现拎走了。
今天是绣瑜实在馋猫馋得快要流口水了,萨嬷嬷才同意把洗得香喷喷的奥利奥放进屋里玩一会儿。可是绣瑜不仅不能抱,春喜和竹月还挡在她前面,两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随时准备拦猫救驾。
这样折腾下来,绣瑜就是有十分撸猫的兴致,也被减成负数了。
那晚,康熙在她这里丢下一颗原子1弹之后,就心满意足地拍拍龙臀回乾清宫了。德贵人!这三个字就像是一阵猛烈的风,把以前绣瑜脑子里那些暧昧的雾气全都吹散。她终于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特喵的,那么有名的“惠宜德荣”,宫里一直没有封号德的嫔妃!所以她这不是漫无目的的随机穿越,而是穿到了历史中已有的人物身上?
再联想到那晚梦里的那个女人,绣瑜终于发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眼熟。虽然大雾挡住了脸,但是听声音,看身形,那分明就是另一个她自己。或者说,那就是历史上的孝恭仁皇后,德妃乌雅氏!
这就好比一个小透明、十八线演员诚惶诚恐地被选中参演一部投资十几亿的大制作,本来准备好了安静地扮演路人甲,进了组却发现自己拿的是女一号的剧本!
绣瑜足足缓了两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就开始琢磨德妃的托梦这个事情。这就好比玩一个游戏,因为她到了第一次怀孕这个节点,就触发了特殊剧情。
可是德妃现身提醒她保护自己的孩子,却只云山雾罩地说了四句话,没有前因后果,没有发展经过,结局妥妥be。而且偏偏漏掉了最重要的两个人物:她的第一个孩子四阿哥,和传说中最受她宠爱的小儿子十四。
是天机不可泄露,还是另有隐情?
绣瑜百思不得其解,更是有点哭笑不得。这波金手指开得鸡肋无比啊!德妃未免太高看她了,胤祚听名字还能知道是个皇子,可温宪是谁啊?小十二是男是女啊?名字跟娃都对不上号,要怎么保护啊?
现在她好比在玩一个闯关游戏,被人提前剧透了“在第十关你会遇到食人鳄鱼,记得提前拿到带血的牛肉喂饱它”,“在第十二关会有断头的亡灵骑士,你可以去东边的山上帮他们找到头”。可惜她现在正站在第一关封锁的石门前,对着铁锁欲哭无泪。
不过绣瑜有个优点,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乐观主义的鸵鸟精神。船到桥头自然直,娃到有了自然知。有那功夫操心几个细胞,不如多想想她肚子里的小四。
连她这个历史白痴都知道,这个娃跟他娘的关系那可是相当地不好!看来的确如此,因为绣瑜怀着他才三个月就已经很想打未来雍正爷的屁股了。
不知道的人见了,不会以为这是皇后的寝宫,多半以为是皇帝的书房呢。
“咳咳!”
绣瑜恍然回神,却见皇后正从内间出来,匆忙深蹲行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钮钴禄皇后是个典型的满洲美人,一身富丽堂皇的明黄色蜀锦旗袍裙上,绣着鸿雁高飞的图案,尽显皇后威仪,却笑得很温和:“免礼赐座。你在想什么呢?”
绣瑜心里咚咚打鼓,却大着胆子说:“奴婢在家时常听额娘说,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屋子。今日见娘娘的坤宁宫阔朗大气,不闻脂粉香气,但见书山笔海。娘娘母仪天下,果真与我等凡俗女子不同。”
绣瑜这话可是透着十足的真心,满族入关才三四十年,又重武轻文,就是皇族的男子还有不少大字不识的呢,后宫里不识字的妃嫔更是一抓一大把。钮钴禄氏却明显有着极高的政治和文化素养,真是太难得了。
可惜这样的房子,这样的人,刚硬有余,温柔不足,必然不会得皇帝喜欢。绣瑜隐约记得康熙的第二个皇后似乎是不得宠的,想必就有这个原因了。
她为钮钴禄氏的素养感到震惊,却不知钮钴禄·贤宁也很惊讶,乌雅绣瑜不过一介包衣宫女出身,却能见微知著,也算有灵气的了。她不由细细打量起绣瑜,还是早上请安的时候那套天青色绣雨后荷花的旗装,但是因为离得近了,她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双晶亮的眼睛,眼如桃花,眼带秋波,一下子让她本来就柔美的五官鲜活了起来。
钮钴禄氏心里莫名有些酸楚,但她知道自己压对了宝。开始的时候她抬举了几个宫女不过是为了借腹生子。没想到八月的大封中,佟佳氏竟然得封贵妃!瞬间成了她的心腹大患。
钮钴禄家功劳虽大,但是已经有日薄西山之势。但是佟佳家却正如旭日东升。如果佟贵妃再诞下皇子,或者佟佳家的人再立下大功,那么她就很有可能被封为皇贵妃。要知道,当年顺治爷的董鄂皇贵妃在的时候,如今的皇太后真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她需要一个帮手,康熙坐拥六宫,凡俗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这个乌雅氏还算是个有灵气的。
想到这里钮钴禄氏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你母亲是个有见识的。你也是个聪明人,本宫一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绣瑜有点没摸清她的套路,但是她本来就打定主意要靠上皇后这棵大树,当即行礼道:“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你错了。你如今是皇上的嫔妃,当然是为皇上效劳了。侍墨。”
皇后的贴身宫女当即捧上一套淡青色绣着迎春花的旗袍,并配套的首饰。
“天气热,那些大红大绿、宝蓝粉紫的颜色看多了,难免伤眼。你可明白了?”
这是在指点她康熙的喜好了!绣瑜心里一万个问号,还是不动声色地行礼谢恩,又聊了两句,她就识趣地跪安了。
1...6667686970...10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