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洛荨
宇文百里目视前方,淡淡应道:“慕容族主自是安心,我断不会让可敦受一丁点伤。眼下她的藏身之地十分隐秘,族主还是费心想想如何对付大汗才是!”
“你这是在威胁我?”慕容枫言语之中的气息徒然变得狠厉。
宇文百里忙道:“不敢!只是慕容族主既然决定我二人联手,便也该信任我才是。事成之后,我定会将可敦安然无恙的换给慕容族主。只怕到时候慕容族主要费上一番心力,好好解释才是”
慕容枫心知宇文百里是怕他反悔,故而将灵儿扣作人质,以便到时挟制自己。可他也清楚的知道,当下的情形,容不得他再去顾及灵儿的安危。
既然拓跋阑让阿夏扮作白屿筝,可见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拓跋阑掌握,方才在捕获阿夏之时,慕容枫与拓跋阑派出的一众人已是‘激’战一场。一旦撕开了脸皮,慕容枫便也不做它想,只是将护送阿夏的一众人赶尽杀绝,意‘欲’掳走白屿筝,却没料到马车中的却不是货真价实的汗妃。
折返途中,又惊知灵儿在宇文百里的手中,他便借人多势众,‘逼’迫宇文百里就范。
虽说二人各自打着如意算盘。但对慕容枫而言,除去宇文百里自是要比除去拓跋阑简单的多,最坏的打算便是放弃灵儿
策马疾驰,宇文百里察觉到慕容枫一反常态的沉默。他用力甩动手中的缰绳,催动胯下坐骑:“依慕容族主看,眼下胜算有几成?”
“五成!”慕容枫瓮声应道,他虽是自傲,可却从不轻敌,就算他不将拓跋阑放在眼中,单就是拓跋雄一人,仍要谨慎对付。这些年,他不止一次领教过拓跋雄的实力和手段,老汗王垂暮之时,一切尽数‘交’与拓跋雄,即便只看今日云胡的势力,便也知拓跋雄是个多难以对付的角‘色’。
不料话语落定之处,夜风却送来宇文百里的低笑:“要我说,慕容族主此番的胜算有八成!”
“哦?”慕容枫轻啧一声:“愿闻其详……”
宇文百里低声一咳,随即将马儿朝着慕容枫催动些许,与他并排而行:“既与慕容族主联手而战,不如告诉族主一件事。t族主虽未擒住白屿筝,可白屿筝的确不在营中!方才我与汗王归营之时,恰巧碰到拓跋雄前去寻人。加之莫那娄亦被大汗派去寻找可敦。眼下营帐中并无太多兵力驻守,慕容族主的强兵再至,岂不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慕容枫听后,并未言语。他不知宇文百里所言是真是假,心下窃喜的同时,却也更加警惕。夜风烈烈,只剩下马蹄奔踏和众人粗浅的急喘之声
与此同时,远离棃麻草原的屿筝并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用过老人家和阿‘玉’准备的饭食之后,屿筝才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因得白日里的颠簸与惊吓,芷宛和灵图都显得十分困顿,围在炉火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盹儿,却也不敢睡得太实。
阿‘玉’远远坐在一旁,‘揉’搓着手中的羊‘毛’,却在屿筝看向灵图和芷宛的时候,时不时抬头怔怔地望着她,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于阿‘玉’的视线,屿筝不是不觉,她心中的疑‘惑’依旧,面上却不显‘露’分毫。炉火愈发暖热,老人家炖好的‘肉’汤又极是美味。吃饱喝足的灵图和芷宛,终是愈发昏沉。
屿筝抬手将大氅轻轻披在二人身上,不经意地朝着阿‘玉’看去,却见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慌忙别开了视线。屿筝也不做多言,只是起身朝着帐外行去。
“你要去哪儿?”阿‘玉’慌忙起身,像是带着一丝警惕,却又低沉着声音急急问道。
屿筝回过头,‘露’出一丝浅笑:“只是去透透气阿‘玉’姑娘要一起么?”
只见阿‘玉’的手紧紧捏着手中的羊‘毛’和线锤,面上却隐隐‘露’出复杂纠结的神‘色’来。半晌之后,她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重重坐回毡毯上,沉声道:“不了”
屿筝看着她垂下双眸,轻摇着下‘唇’强迫自己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物什,淡淡一笑,便撩起帐帘。
“外面风大,你有着身子,当心着凉”阿‘玉’的声音从身后淡淡传来,语气中有着不甘,有着不愿,却也藏不住那一份真切的关怀。
屿筝心中一暖,脚步顿了一顿,终是迈出了大帐。身后,帐帘轻然落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夜风席卷的寒凉瞬间沁入心肺,屿筝不免打了一个冷颤。抬手系紧了大氅的衣带,她下意识将手拢在身前。腹中的隐隐的疼痛早已消散,屿筝醒时便在帐中嗅到淡淡的‘药’香,那‘药’香也在阿‘玉’的身上浅浅萦绕着。虽不知阿‘玉’给自己用了什么‘药’,可眼下看来,到底是有利而无害。
屿筝对腹中这孩子感到歉疚,从伊始起,这孩子便跟随着他颠簸劳顿,受尽惊吓。即便是用尽了全力来保护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逃离皇宫。可路途上所遭遇的一切,却始终无法在她的掌控之内。然而她却也感到欣喜,即便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艰辛之后,这孩子却还能陪伴着她,给她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不得不说,是上苍给予她的馈赠。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孩子,让他平安降生。而后,她便会设法恳求拓跋阑,让他们远离此处,去一个没有纷争,没有权势争夺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完此生。
到如今,屿筝才明白,上京也好,云胡也罢,都不是栖身之地。若要让这孩子平安地过完一生,只给他最普通的生活。就像在允光时那样,静待岁月淡然
想到这里,她轻然迈开脚步,朝着远处那个隐约可见的身影缓缓行去
一处篝火前,老者坐在矮桩上,目光沉静地注视眼前的物什,手指轻然摩挲过去,双眸中徒然涌起太多复杂的情绪,唯独却少了这个年纪本该有的苍老之‘色’。
许是对眼前的东西太过专注,老者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缓缓靠近。直到他不自知地低低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听得身后的声音轻然响起:“那发簪你还留着”
“唔留着”老者下意识地应道。旋即,他猛然回过神来,仓惶起身,回头看去,却见屿筝‘唇’角带着几分苦涩,但仍是强作出一分笑意来,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静止,风从他的指尖划过,手指紧握着的那蛀蝶簪在篝火的映衬下盈盈闪动。一切似乎都回到了那时上京初见,男子一袭锦簇繁‘花’的墨‘色’长衫,金线滚边的上乘衣料柔垂飘逸,桃‘花’凤目眼尾上挑,手中环了一匹碧‘色’绸缎,笑的邪魅而招摇:“在下顾锦‘玉’。不才这绸缎庄正是在下的营生。”
此前从未有过如此长久的对望和凝视,顾锦‘玉’就那样怔怔看着屿筝,直到自己的眼中都噙满了泪水。他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都是徒劳。只在屿筝那低低一句“顾公子”的轻唤中,便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他心想自己该收起手中的发簪,告诉眼前的‘女’子,想必是错认了。然而‘唇’角颤动了许久,他却只能温柔问道:“你怎么知道?”
心下是无比欣喜的,欣喜即便在这样的伪装中,她仍能轻易认出了自己。或许这样便说明,自己在她的心中,也有着一席之地。至少她不会遗忘,至少她明白他会一直在
在听到顾锦‘玉’轻应的那瞬,屿筝周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了流动。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猜测竟然会成真。也没有料想到,即便是在远离上京的千里之外,仍有人费尽心力地周护着她
一瞬间,像是见到了久违的兄长,所有的委屈一并涌上屿筝心头,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却还是强忍着,浅浅笑道:“‘玉’荛姑娘的易容术又‘精’进了不少,只是眼神却是不能改变的。素昧平生之人,眼中的关切之意如此之甚,又能在那等身手的人手中救出三人,想来也不会那么简单。若不是当年有幸目睹过‘玉’荛姑娘的易容之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做此猜想的竟真的是顾公子你!”
思及顾锦‘玉’的身份,屿筝的心中不免一动,沉水般的心底渐渐氤氲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如果顾锦‘玉’出现在这里,难道一切都是因为他原本打算要尘封在心底的那个身影竟渐渐清晰,屿筝只觉得自己极力克制着的声音也不免微微颤抖起来:“顾公子之所以来此,是奉了他的旨意么?”
屿筝话语未落,便见顾锦‘玉’神‘色’微变。心知是自己猜错了,但仍有一丝苦涩漫过心间。是啊!还有什么好期许,往日的那些情意也不过都是过往。为何还要有期许,早就该断了这心思才对
“是爷自作主张”一个声音缓缓在屿筝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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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 雁悲声声江浸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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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筝转过身去,却见阿‘玉’在那里站定:“阿‘玉’......不......‘玉’荛姑娘......”自知道二人身份以来,屿筝便从未见过‘花’‘玉’荛如此不敬地指责顾锦‘玉’。,最新章节访问:. 。..但因知晓‘花’‘玉’荛待顾锦‘玉’的那片心思,便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如果说是顾锦‘玉’那丝毫不显沧桑的眼神让屿筝起了疑心,不如说是‘花’‘玉’荛的眼神,是那样**‘裸’地写满了嫉恨、不甘、羡慕而出卖了她。
这样的眼神,屿筝在上京宫中已看到过多次。也让她瞧见,原本冷血冷面、身手敏捷的‘女’子又是如何恭顺垂首。眼下这样的指责,怕是‘花’‘玉’荛用极大的勇气说了出来。那么其中的缘由想必也并不简单。
诚如屿筝所料想的那样,‘花’‘玉’荛走上前来,站定在她面前,眸似沉水:“上京郊外,爷与三王爷、白公子他们截了和亲之队后,本该回宫复命......若是那样,爷与你之间,便是穷尽此生,也是毫无瓜葛。可是......”‘花’‘玉’荛盯着屿筝,眸‘色’愈发深沉:“爷却抗旨不遵,执意只身暗中周护你前往云胡。爷始终密切注视着拓跋雄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对你有什么不利。好在一路也是平顺抵达了。‘玉’荛本以为这样爷也该死心,可他偏偏在云胡居住下来......”
“‘玉’荛够了......”见‘花’‘玉’荛说得太多,顾锦‘玉’忍不住厉声喝止。不料‘玉’荛只是神‘色’戚戚地看向他道:“‘玉’荛说错了么?爷为了这个‘女’人便是连上京也回不得。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若是惹恼了皇上,怕是连安生立命也举步维艰。可是她呢?上京时,是风风光光的宠妃。如今在云胡,又怀着拓跋阑的孩子......”
“啪!”一个耳光迅疾地落在‘花’‘玉’荛的脸上,像是被打醒一般,她猛然收了声。
屿筝无措地看着眼前这幕,却听得声音缓慢响起:“你说的太多了!”
顾锦‘玉’声音沉冷,竟丝毫不似往日温柔。‘花’‘玉’荛垂首,神情内敛,全然没有方才那般‘激’动的情绪:“是‘玉’荛放肆了......”继而,她沉默着退到一旁。
屿筝没有办法去解释眼前的事,她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知道腹中这孩子是谁的血脉。[書*哈.哈^小^說.網]知晓这件事情的人总归是越少越好。最新章节
顾锦‘玉’微微侧身,示意屿筝朝着篝火走进些许。待那些暖然的火光映在屿筝的面上,他才忍不住低声问道:“到底是谁要对你痛下杀手?拓跋阑人呢?你分明怀着他的骨‘肉’,他便就这样不管不问么?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受他指使!!”
见顾锦‘玉’带了几分气怒,屿筝忙道:“此事并非汗王所为,眼下云胡情势突变,想来白部和褐部也各有图谋。此次冬猎之时,即便是我,也察觉出了一丝剑拔弩张的意味。汗王是怕伤到我,才会将我托付给了弈天师,只是不曾想会遭遇如此险境......”屿筝顿了顿,迎上顾锦‘玉’的目光:“怕是......王爷拓跋雄起了杀意!”
“他?”顾锦‘玉’有些不解:“既然他将汗位拱手相让,又为和亲使将你迎回云胡,却又为何要置你于死地?难道说,拓跋雄对汗王之位另有打算?”
屿筝摇摇头:“他自是有杀我的理由,但想来不会再对汗王之位有什么想法。依他的‘性’子,若意在称王,汗王也不会有了如今的位置......”
顾锦‘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趁着屿筝不备,他朝着‘花’‘玉’荛淡淡瞥去一眼,‘花’‘玉’荛心领神会,趁二人相谈之时,悄然转身离开......
‘花’‘玉’荛自是明白顾锦‘玉’的示意,即便他违抗圣旨,执意前往云胡。他的心却始终系着皇上的宏图大业。先前漠城失守,方将军阵亡,于皇上而言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噩耗和打击。
漠城是通往中原的要塞之地,此城失守,几乎是像一根刺一样狠狠贯入皇上的心。若非宫变接二连三,险象环生,皇上必定会下旨夺回此城。然而太后的预谋、明相的反水,让皇上无暇将‘精’力放在收复漠城上。
只是眼下,云胡面临着白部和褐部的双重夹击,无论此番胜负如何,必会消耗云胡的元气。而皇上要等的,不正是这样一个大好的时机。只要权势稳固,再次挥兵漠城,也是指日可待。
‘花’‘玉’荛见灵图和芷宛仍睡得香甜,便寥寥几语将消息写在细长的绢笺上。行至帐外,掀起一片帘布遮盖之处,一只‘精’巧的竹笼内,赫然养着几只身形敏捷的信鸽。
将绢笺束在信鸽的爪上,看着它扑楞着翅膀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花’‘玉’荛才远远看着那一处暖然的篝火。
篝火旁,顾锦‘玉’和屿筝仍在相谈......
“且不论拓跋雄到底有什么意图,眼下你有什么打算?”顾锦‘玉’担忧地看向屿筝,她的身形已经出怀,如果当真如屿筝所言,拓跋雄起了杀意,那今日你所遭遇的一切,即便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说到这儿,顾锦‘玉’忽然噤声,半晌之后视线才牢牢锁定屿筝,他的眸中竟带着几分悔意:“当日就不该听任了你的‘性’子,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身陷险境,却力不从心......”
“顾公子......”见到顾锦‘玉’那般神‘色’,屿筝也不免动容,到底是什么,能让顾锦‘玉’顶着抗旨不遵的大罪,只身前往云胡。可是即便屿筝明白,却也无法给予他任何的回应。
手指轻拢在腹部,屿筝缓缓开口:“顾公子所做的一切,屿筝虽铭记在心,却无以为报。但屿筝还是想求顾公子一件事......”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顾锦‘玉’看向屿筝,静待她说出请求。她只要说一句离开,那么他便会不计一切代价,带她远离此处。
不料屿筝盈盈一礼后,说出的竟是:“还望顾公子以后不要再为屿筝费心了......”
顾锦‘玉’并未料到屿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脚步不免虚浮着退了一步。继而便听得屿筝又道:“现下我的情形,顾公子也瞧得仔细。如此下去,顾公子只会让自己也身陷囹圄......”
听到屿筝的话,顾锦‘玉’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屿筝望着他身后,骇然睁大了双眼。他急急转身看去,但见东南方向的暗夜天幕中,竟扯起一片冲天的火光。
望着那渐渐在天幕中弥漫的红,屿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那......是......”
顾锦‘玉’注视着天幕,方才退避的‘花’‘玉’荛也疾奔而至,就连灵图和芷宛也惊醒过来,从大帐中跑出。几人怔怔看着远处,片刻之后,便听到灵图惊叫一声:“是棃麻草原!王帐的方向!”
屿筝只觉得似是有一双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叫她难以呼吸。身子微微颤抖着,她下意识上前捏住顾锦‘玉’的衣摆,颤声说道:“送我回王帐去!”
“你疯了吗?!”顾锦‘玉’厉声喝道,继而反手抓住了屿筝的胳膊。一双桃‘花’眸中再无半点魅‘惑’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将领般冷厉的视线:“你瞧仔细了!那不是什么烟火‘花’竹,而是烈火。即便相隔这么远,也瞧得出那大火之势。眼下棃麻草原上定是‘混’战一片,你去?你去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若如你所言,大汗确是为了周护你才将你送了出来,就算眼下所托之人并非弈成律,但他的本意是让你远离那些纷争!他是在保护你和你腹中孩子!”
顾锦‘玉’将屿筝一把拉到身前,紧紧盯着她:“我!不会让你去棃麻草原!”
眼前这位老者的突然暴怒虽着实让灵图和芷宛吃了一惊,可二人亦觉得老者说的十分在理。故而一左一右牢牢拽了屿筝的衣襟,不再让她多前进一步。
几人看着暗红的天幕,心中各自焦灼......
却说之前棃麻草原的王帐中,慕容灵拖着受伤的身子闯了进来,待容若稍行医治,便将自己在折返途中,却被人拦截的经过告诉了拓跋阑。
拓跋阑微微挑眉疑‘惑’道:“你如何那般百里的人?”
慕容灵冷哼一声:“那些人来的明目张胆,褐部的旗子也无半分收敛的招摇着。宇文百里觊觎沧澜也不是一日两日,他对阿爹的恨都**‘裸’地写在眼中!他嫉恨汗王对阿爹的恩赏,想要伺机抢占白部在沧澜一带的领地!”
许是说的急促,慕容灵不免厉咳了几声。拓跋阑没有急着回应,只是缓缓走上前去,示意容若退下,又亲手温柔抚拍着慕容灵的背脊,这才眸光深沉地看着慕容灵道:“不如你耐心地等等,或许一个时辰之后,这一切都会有答案......”
慕容灵不知拓跋阑所指何意,却见他面上的笑意在烛火下显得深不可测......
当慕容枫和宇文百里率领大军迫近棃麻草原的营地之时,慕容枫发现一切皆如宇文百里所言,营地驻守兵力稀少,且最棘手的拓跋雄亦不在营地。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先派人潜入营地,所探消息与眼前所见并无二致。
命大军隐匿于黑暗之中,慕容枫听到宇文百里的声音沉沉响起:“慕容族主有什么打算?便是这样闯将进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如何?”--95708+dsuaahhh+29084345-->
嫡女 雁悲声声江浸月(十三)
夜‘色’深沉里,慕容枫笑容诡异,他朝着身后轻一摆手,便有三个黑衣人悄然上前,跪倒在地。。 更新好快。
慕容枫看着三人,冷冷从‘唇’角吐出一句:“去吧!”但见三人身形一晃,便急速消逝了身影。
正当宇文百里不解之时,惊见营地三个方向忽然燃起火光。只见慕容枫颔首示意,笑容沉冷:“宇文族主觉得如何?这场戏怕是能看的过瘾才是!”
宇文百里惊讶地长大了嘴,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却见慕容枫催动胯下马儿径直朝着王帐行去。营地边缘蔓延起的大火让为数不多的驻守士兵慌了手脚,而守在王帐前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张口出声,便已成了慕容枫的刀下鬼。
翻身跃下高头大马,慕容枫一手持刀,率兵气势汹汹地闯入帐中。未等在案几上闭眼休憩的拓跋阑有所反应,慕容枫手中的寒刀已经悄然落在他的脖颈上。
不知是被颈间的冷寒惊醒,还是被帐中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一瞬间,拓跋阑的眸中有一丝的恍惚、讶异、惊恐。可随即便淡然下来,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看向慕容枫道:“慕容族主这是何意?”继而他又朝着慕容枫身后看了一眼,笑意更深:“怎么?连一贯胆小怕事的宇文族主竟也来掺了一脚?”
宇文百里不敢言语,只是将视线瞥到了一侧,却听得拓跋阑继续说道:“宇文族主到底承了慕容族主多少好处,竟也这般不管不顾?怎么?难不成是将沧澜一带都让于你,而他自个儿,却要定都漠城称王么?”
见拓跋阑一语道破其中玄妙,慕容枫也不多做争辩,只是轻嗤一声,对懦弱的宇文百里‘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来。
拓跋阑伸出手,轻然抵过刀尖,也不顾及手指在滑过锋利的刀刃时,渗出丝丝血迹:“便是慕容族主要杀我,也不急于这一时吧……至少也该让我看到灵儿安然无恙的归来才是……”
“到了此刻,老夫难道会相信你当真是在关心灵儿的安危么?”慕容枫冷笑一声:“你拓跋阑的心思尽数都在那个中原‘女’子的身上吧!灵儿所受的委屈,老夫都看在眼里……”
拓跋阑收回搁在刀尖上的手指,轻捻指尖的血迹,冷冷一笑:“慕容族主如今倒是疼惜起灵儿来了,既然如此,慕容族主难道没有想过,灵儿若是知道慕容族主此时的所作所为,又作何感想?”
“别拿灵儿来威胁老夫!”慕容枫恶狠狠地说道,手中横压着的刀也不免微微用力。
“噢~~”拓跋阑刻意拉长了语调:“是我忘了,慕容族主很久之前便说过,灵儿若是执意前往上京,便只当没有这个‘女’儿罢了。如今自然也不会在意灵儿到底怎么想……灵儿,你说呢?”
话音一落,慕容枫和宇文百里皆是大吃一惊,只见拓跋阑话语落定之时,慕容灵脸‘色’苍白地从拓跋阑身后的屏风后缓缓行出。
“灵儿……”慕容枫惊讶地低唤一声。
慕容灵抬手捏住自己的肩臂,神‘色’戒备而疏离。她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率兵闯入王帐中的父亲和宇文百里半晌,继而缓缓自嘲地摇头道:“如此说来,倒是灵儿太过天真了!我尚以为宇文族主胆大妄为,却原来这一切竟都是阿爹你的意思么?”
看着‘女’儿苍白脸颊所显‘露’的虚弱,慕容枫多少猜到她定是从宇文百里的牵制中逃了出来,于他而言,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宇文百里手中已经没有了可以牵制自己的棋子,他现在当算是骑虎难下,待一切平息之后,自己又可以毫不费力地除去宇文百里,当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只是眼下面对慕容灵的责难,慕容枫自然不能将其中缘由说个明白,只是盯着慕容灵,将手中的寒刀握得更紧:“灵儿,如果你还当自己是阿爹的‘女’儿,就乖乖走出这个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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