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替身

“你先走吧，我去和初阳谈谈。”
庄悠倩有些不太放心，但如果能有人能让顾初阳清醒一点，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秦衍。
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就没有秦衍做不到的事。
“好，那我走了，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
秦衍走进卧室，啪嗒一下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了。只见大床上趴着一个人，顾初阳胡子也没剃，身上不知道是穿了几天的睡衣。突然起来的光线让他不太适应，小声地嘟囔了一声，拿过枕头蒙着脸继续睡。
秦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然后走过去，直接把青年从床上拎起来，毫不客气地给他两耳光。
“顾初阳，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青年眯起和秦衍形状相似的桃花眼，也不知道有没有认出他来，“你……”
秦衍没有耐心和醉鬼废话，拽着一身酒气的顾初阳进了浴室，打开冷水就把人推了进去。
身上的寒意让顾初阳瞬间清醒，他瞪大眼睛，刚想破口大骂，看到秦衍那张脸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哥？”
“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出来见我。”
顾初阳吸吸鼻子，“哥你别对我那么凶，我现在好难受。”
“就因为一个女人？”
“你，你不明白的。”
“我现在不想和你废话。我给你半个小时，你彻底清醒后再来和我谈。”秦衍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浴室。
顾初阳在浴缸里呆坐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开始清洗自己。他不敢不听这个比他大十岁表哥的话，那比违抗顾川的后果还要严重。
顾初阳胡乱地抓起一个瓶子往自己头发上倒了点东西，又随随便便冲了冲，才晃晃悠悠地从浴缸里爬起来，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秦衍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本随手从书架上翻来的杂志。听见动静，抬头看向总算把自己弄得像个人的青年，不悦道：“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顾初阳走到秦衍身边坐下，“哥，你帮帮我。”
“你要我帮你什么？”
顾初阳愣了半天，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和她分手。”
秦衍微微眯起眼睛，“这次，你真上心了？”
顾初阳点点头，“我知道我喜欢她的，但是她不信。”
秦衍看着垂头丧气的表弟。明明是那么有活力的一个青年，现在居然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好像少了一个女人就活不下去一般，实在是让人……生气。
“你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吗？”秦衍沉声道。
“我记得。但是如果感情能受到控制，那也不算是感情了。哥，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那样。”
秦衍沉默半晌，问：“真的放不下？”
顾初阳闷闷地“嗯”了一声。
秦衍叹了口气，拍拍青年的肩膀，“那就算了。把她追回来吧。”
“哎？”
“既然不能离开她，把她留在身边就好。何必为难自己去忘记她呢？”
“可是，她不愿意怎么办？她会逃跑的……”
秦衍微微一笑，“那就用链子把她拴起来。”





二次替身 34|5.15
夏天的下午，总是让人提不起精神。呵欠似乎会传染，一个人打了，全办公室一半的人弄得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打扰了！”办公室门被推开，青春活泼的花店小哥戴着棒球帽，抱着一大捧顶级的白玫瑰，淡淡清雅的香气顿时在办公室弥漫，所有人顿时提起了精神，直勾勾地盯着花店小哥。特别是那些还没有男朋友的女孩子，更是一脸期待。
“这得有多少朵啊！不知道是送给谁的？”
“谁的男朋友这么土豪哦？这种花好像比较贵？一捧能抵上我们半个月的薪水呢……”
“我还以为这种事情只有在电视上才会发生……”
徐可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花，每年情人节她看到别人手中捧着的花，无论是一朵也好，九十九朵也好，她都很羡慕。可是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花，和凌澈在一起时，她是心疼他的钱，与其花一大笔买一时的浪漫，还不如两个人好好吃一顿。
而以顾初阳的性格，确是会送她花。可是还没等他送，两人就分手了。
这是她分手后的一周，她过得还不错。除了有点儿失眠，胃口也不好，没什么其他的。
果然，只要不再抱有期待，就不会被伤害；只要不去想，就不会心痛地难以呼吸。
徐可望着那捧花，一时有些失神。意识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连忙摇摇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在女孩子们期待的目光下，花店小哥有些不太自在，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客户名单，“徐可徐小姐，在吗？”
徐可从电脑后面露出头，“啊，我是。”
“这是送给你的，麻烦签个名。”
所有同事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部转到她身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徐可茫茫然地抱着一大束花，一时反应不过来。
女孩子们羡慕又嫉妒地围了过来，“徐可，你男朋友真好啊……”
徐可愣了愣，“我没有男朋友的。”
“难道是哪个追求者？说不定附近有人暗恋你哟。”
徐可摇摇头，“我不知道。”
“没有署名吗？”
经过提醒的徐可这才在一大捧花中发现了一张精美的卡片，上面干干净净，只写了一个字——“顾”。
徐可皱起眉的时候，还有些心酸。
明明她已经在那么努力地忘掉顾初阳了，可那个永远张不大的青年还是和没分手前一样，无处不在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她连那栋公寓都不愿多待，因为里面每个角落里都有她和顾初阳共同的回忆。他们在客厅里看电视，在餐桌上吃饭，在阳台上一起晒衣服，在卧室里亲热……前几个晚上，她都快被这些回忆折磨疯了。虽然觉得很对不起赵晴，她还是决定退掉那边的公寓，重新找间房子，贵点或者不方便都没关系，只要能让她快点搬出去。
这几天顾初阳一点反应都没有，徐可以为他们已经彻底结束了。可是，他现在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还没有放弃吗？那她……
想到那天晚上全然陌生的青年，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她是真的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顾初阳的本性。不久前，他还在恶狠狠地强迫她，今天又做出这么温柔浪漫的事。
同事们还在追问：“喂，徐可，究竟是谁送你的啊？”
徐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玫瑰，答非所问：“这个我不需要，你们谁要？”
“哎？真的？！”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女孩子七手八脚地，每个人抽几支，甚至年纪小的男生也过去凑热闹，“也给我们几支嘛，好回去送给女朋友啊！”
没过多久，徐可手中只剩下包装纸。即使这是衬托的东西，但还是做的漂亮精美，丢在垃圾桶里还是让人觉得可惜。徐可看着它们，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这些漂亮的包装纸轻轻丢了进去。
*
徐可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公寓的门大开，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她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正在犹豫要不要报警，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你回来啦！”青年的笑容依旧灿烂，不会输给电视上任何一个偶像明星。他就这样抱着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徐可突然想起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去凌澈的公司，青年也是这样毫无征兆地抱住她，但口中喊着是“姐姐”。
徐可闭了闭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哦，夏天到了，我嫌家里的空调不太好用，打算新装几个。”
“不需要。”
顾初阳眼神一暗，“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点。”
徐可疲倦地摇摇头，“你来得正好，把东西都收拾一下吧。”
“我不要。”青年一如既往地固执，“徐可，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顾初阳，”徐可叹了口气，“我以为我们分手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反正即使是从普通朋友做起，你也会很快又变成我女朋友的。”
徐可凄然一笑，“对，你一直这么有自信。”
“徐可，你不要这样，我喜欢你……那天晚上是我太激动，失去控制了，我和你说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说过我不会相信你的。”
“以前是我不懂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啊，虽然我也有过别的女朋友，但你完完全全就是我的初恋。你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你不要不理我，我离不开你的。”
顾初阳直到现在，还是在撒娇的态度。
徐可忍无可忍，他怎么可以装出这样一副这样天真无辜的样子？明明，她才是被伤害得遍体鳞伤的那个。
但徐可也做不出给青年一耳光让他滚的事，毕竟他也有这里一间房间的使用权。她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顾初阳忙抓住她的手，问。
“这和你无关。”徐可轻声道，“放开我。”
顾初阳委屈地抿抿嘴，轻轻放手。
看着徐可的背影，顾初阳眼神阴恻恻的，嘴唇微微颤抖，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去。
徐可不好意思去打扰赵晴——那一家人已经为她操了太多的心，况且赵晴最近在出差，她也不好和唐书海共处一室。她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更是加快了搬家的进度，午休的时间连饭都没吃，就急着去看房。
新的公寓离公司比较远，条件也不是特别让人满意，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匆忙地签下了合同。
空腹工作了一下午，心情异常地差，偏偏下班的时候又下起了雨。徐可撑着伞，慢慢地朝公车站走去。
走了一段路，却有车子跟在她后面贴着路边开，她正奇怪，就听见有人喊：“徐可。”
听见这声音，徐可连忙加快了脚步。
“我送你回去吧，毕竟下雨不方便。”
徐可没有回答，无声地摇摇头。
“接受我的好意你就那么难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放下我？”
徐可顿了顿，拐了个弯，走进一条步行街，本以为这样顾初阳就跟不上来了。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打开车门，冒着雨大步追了过来。
“徐可！”青年的头发全被打湿贴在脸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
青年愣了愣，“那你去哪？”
徐可望着他，“如果你在，我是不会回去的。”
青年瞪大眼睛，露出些许伤心的神色。“那我不回去就是了，你回去住吧，在外面我不放心。”
徐可只是摇头。
顾初阳咬了咬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交到徐可手上，“这样你放心了吧。快回家吧，我不跟着你就是了。”
本来以为这意味着顾初阳的妥协，徐可没有想到，没过多久，她又见到了顾初阳。
这次直接是办公室里，人事主管笑眯眯地向大家介绍：“这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顾初阳也表现得彬彬有礼，“大家好，我叫顾初阳，以后请多关照。”
徐可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要做到什么地步，顾初阳才会放开她？搬家还不够，还要她辞职吗？
顾初阳俊朗的外表瞬间迎得了办公室姐姐们的喜欢。只要他想，他能和所有人的聊得开，他和男人们聊篮球，和女人聊八卦，因为秦衍的关系，还能不时地提供一些小道消息给大家八卦。
“呐，莫宛凝真的和那个大导演有一腿吗？”
“啊，这个我敢肯定，不可能的。”
“为什么啊？”
“因为她不敢。”
“咦？这是什么意思啊……”
青年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人，只有徐可一个人离他远远的，一到下班就赶紧离开，连一眼都不愿多看顾初阳。
电梯门就要关上，门外传来一声：“啊，等等！”
徐可忙按下按钮，青年抱着一大堆文件走了进来，看见她，露出羞涩腼腆的微笑，“啊，是你。”
可是她讨厌顾初阳这样装出来太过逼真的温柔和天真。
最讨厌的还是竟然会因此难受的自己。
电梯门关上，里面只有他们两人，顾初阳说了几句，徐可始终一句不回，只当他在自言自语。
到了楼层，徐可才和他说了一句话：“你来这里，究竟想什么？”
“不是说过了么？我是来实习的。”
“你的课程明明排得很满——你有多久没去上课了？”话一说完，徐可就有些后悔了。这样的话，不是显得她在关心他么？
果然青年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没关系啊，那些课不算什么，至少没你重要。”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青年一脸正色，“我都是真心的，我会证明给你看。”
徐可有些控制不住的，一向温和的她声音也变得尖锐：“玩弄我一次，还想来第二次么？”
青年顿时涨红了脸，“我没有！你别说得那么难听……”
徐可无力地摆摆手，“拜托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抱歉，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你，只有这个不行。”
写好辞职信的时候，徐可看向窗外数不胜数的大楼，只觉得无比地疲惫。
她什么都没有了，恋人，工作，住处……就好像从爱上凌澈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她放弃顾初阳，她只是活着，却什么收获也没有。
爱情这种东西，太过于可怕，她的一切，就是被它，一点一点地骗光的。
*
因为接到钟铭的电话——“马上就要考试了，那些科你要全当掉吗”，顾初阳不得不请了几天假回去应付考试。几天没见徐可，发出去的信息也没有回应，顾初阳觉得自己快疯了。
暑假来临后，他就有大把大把地时间让徐可回心转意，不由地又有些期待。
考试一结束，顾初阳立刻赶去了公司，结果一到那里他才知道，徐可已经辞职了。
顾初阳只觉大脑内一片空白，即使是在大热天，一股寒意也渐渐从脚底泛上来，某种不好的预感让他逃命般地回到了车上，一路飙车来到他们的公寓。
没有钥匙，他只能拼命地按门铃，可里面始终一点反应都没有。顾初阳双眼通红，到最后几乎是在砸门。
巨大的声响引起了邻居们的不满，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不耐烦道：“你找谁啊？”
顾初阳手指颤抖，指着公寓的门牌，“这里的住户……”
“哦，这个啊，我有点印象，是不是一个年轻女孩？她一个礼拜前就搬走了。”
“她……她去哪儿了？”顾初阳脸色苍白的吓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总之现在那里没人住就是了……”
顾初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坐在车上的时候，他整个人还没从巨大的恐惧中缓过来。
徐可一声不吭地搬了家，辞了职，是铁了心不要他了。
她这么能这么狠？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怎么能做到这个地步？
顾初阳看着自己不住发抖的双手，忽然像克制不住似的，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或许……或许他一开始就应该听秦衍的。
如果她要跑，就把链子把她拴起来，哪里都不让她去，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
他下定了决心，反而什么都不怕了。
拿出手机，他立刻给秦衍打了个电话，“哥，帮我找个人。”
*
徐可一瘸一拐地走出招聘市场，穿着高跟鞋站一天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她在附近的花坛坐下，脱下鞋子，弯下身揉揉自己的脚。
一双价格不菲的鞋子映入眼帘，随后头顶传来一声：“徐可。”
还没等徐可自己抬起头，下颚就被捏住了。
青年近在咫尺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不是说我一直是装的吗？那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




二次替身 35|5.15
青年双眼通红，原本俊朗的面容也因为愤怒而扭曲着，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出以前孩子气的撒娇和温柔——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这样的顾初阳给徐可带来的只有恐惧。慌慌张张地想要推开他，却突然被抓住双手，反剪到后背，在她耳边低语：“不要想逃跑了。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徐可不停地挣扎着，顾初阳对她的钳制，完完全全就像是对待一个犯人。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青年的力气太大，她的挣扎在他面前微不足道。她只能扯着嗓子尖叫着：“顾初阳！你到底想干嘛？！”
都已经把她逼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够么？
青年望着她，眼神晦暗不明，“我只是想我们重新开始。”
“你先放开我！”
“不要，你又会逃跑的。”
“你这样只会让我恨你。”
这话似乎直击青年的软肋，他的眼睛更红了，“那也比你不要我好。”
顾初阳把徐可拦腰抱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徐可被他抗在肩上。徐可脑部充血，眼前一片模糊。
打开车门，顾初阳把徐可放在后座，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车门一关上，车子就立刻启动。
顾初阳喘了一会儿，把满脸惊恐的徐可一把搂进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温暖的气息，“徐可，我好想你。”
徐可没有再反抗，在这密闭狭窄的空间里，她能逃到哪里去？她只能木然地看着前方，眼眶湿润。
顾初阳用力地抱着她。
“你在发抖？为什么，你怕我吗？”
徐可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还记得我比赛前说和你一起旅游的事情吗？”顾初阳轻抚她的发丝，“我们现在就去。”
徐可没有再说什么，转过头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车水马龙。
“你看我一眼。”
徐可垂下目光。
顾初阳的声音沉下来，“你为什么连看一眼我都不愿意！以前你的眼里明明只有我的。”
徐可的下巴突然被用力捏住，强行转过来。徐可僵在那里，下巴生疼，眼睛里噙着泪。
这让的徐可让顾初阳心里一软，脸上的戾气顿时退去了不少，他抱着徐可的腰，喃喃道：“呐，徐可，我们这次不去海边，是去山里避暑哦。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别墅，小学的时候我每年都要去那里过暑假。后来她……”顾初阳顿了顿，又道：“对了，你喜欢温泉吗？”
顾初阳明明离她那么近，可她却觉得他的声音好像是从远方飘来的一样，模模糊糊的，根本听不清楚。
她脑海里就一个念头。
她孑然一身，身上只带了一个小包，甚至鞋子都没有穿好。她不知道顾初阳要把她带到哪里，未来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车子一路开到机场。徐可意识到他们将离开这个城市。
两年前，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和凌澈一起，带着所有对未来的憧憬和期望；两年后，她离开这里，除了顾初阳什么都没有——不，她连顾初阳，也早就失去了。
这个陪在她身边时而正常，时而偏执到恐怖的青年，根本就不是她当初爱上的顾初阳。
“我们走吧，你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会玩得很开心的，相信我。”
前面的司机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年轻的脸庞让徐可觉得有些眼熟。
钟铭忧心忡忡地看着好友：“你真打算这么干？你这严格上来说，是绑架知不知道？还有，你自己发疯就好，为什么还要拉我一起……”
顾初阳亲亲徐可漠然的脸，“你看，她也没怎么反抗啊。说明她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钟铭嗤笑一声，“我怎么觉得她是被吓傻了呢？”
“没关系。”
钟铭一愣，什么没关系？是人没关系，还是真把人逼疯了也什么关系？他看向顾初阳，青年望着徐可的眼神，与其说固执，倒不如说是偏执，还隐隐地带着诡异的疯狂。
钟铭咽了咽口水，“你和你姐打招呼了没有？万一她问起来，我该怎么办啊？”
“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钟铭瞪大眼睛，“哇靠，你不是来真的吧？万一是你那位表哥找到我呢？我绝对hold不住的！更别说，万一你爸……”
“我爸没时间管我。如果我哥真要找我，也不需要通过你。”顾初阳和钟铭说着话，视线却一直没有从徐可身上挪开。
顾初阳牵着徐可的手登上飞机时，这时已经是深夜。
顺从无反抗的徐可似乎让他的心情变得不错，仿佛又变回了以前的顾初阳。“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一觉？飞机要飞几个小时呢。等到了我再叫你。”
徐可温顺地闭上眼睛。她太累了，累得什么都不愿去想，什么都不想看到。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会在哪座城市？
如果，如果是家里就好了……她好想回家，她已经两年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