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替身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突然冲了过去，抓住徐可的脖子，把她推到了墙上，整张脸都扭曲了，寒声道：“你再说一遍。”
徐可看着站在一边的秦衍，“求求你们……”
顾初阳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还要走！我做了这么多，你还不相信我！你是不是要把我心掏出来给你你才愿意重新接受我！”
眼见顾初阳已经失控，秦衍立刻吩咐司机和保镖，“抓住他。”
顾初阳两边的胳膊都被人牵制住。秦衍走过去，对徐可道：“别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
顾初阳用力地挣扎着，“放开我！徐可，你敢走试试看！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
他还有太多的话要对徐可说，还有很多事情想和她一起做，他想把徐可藏起来，让谁也找不到。
徐可不能就这样走掉。
“滚！你们他妈给我滚！”
顾初阳的嘶吼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莫宛凝有些不忍心，走过去对他说：“初阳你冷静一点，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喜欢的。你怎么可以把她关起来呢？你要做的是，不顾一切讨她欢心，做她喜欢的事情……”
顾初阳低吼道：“闭嘴！我没你那么贱！”
莫宛凝顿时就愣住了。
秦衍眼眸一沉，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把里面的水一下子泼在顾初阳脸上，“洗一下你的嘴。”
顾初阳知道秦衍这是真的生气了，可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死死地盯着徐可，“徐可，你敢走！你不准走！必须留在我身边！”
秦衍被顾初阳吵得头疼，他对保镖道：“把人带进车里，绑起来，弄昏也行。”
“啊？”保镖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这样好吗？这……可是顾家的小公子啊。”
“没关系。”
保镖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拽着顾初阳朝门口走去。
“他妈的，放开我！”顾初阳拼命地回头，不顾一切地大喊着：“徐可，你要等我，你在家里等我！知道吗？！我马上就去找你！无论如何，你都要等我……”
顾初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三个人，没有刚才的打闹声，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最后打破这种安静的是秦衍，他给已经空了的水杯中倒了杯水，却只是拿在手中，“想好了么？”他问，“你是在待在这里等我弟弟，还是……”
徐可回过神来，刚刚顾初阳双眼通红，绝望却不甘的样子现在还仿佛在她眼前。
也许，这是她最后一眼见到他了。
“请你们……带我回家。”





二次替身 37|5.18
飞机，火车，汽车……徐可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她还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身无分文，面容憔悴，头发略微凌乱地披散着——这副模样在路上并不少见。在这种小城镇，一到夏天的傍晚，会有很多穿着随意简单的人拿着把扇子走出家门，他们边散步边聊天，似乎没走不久就能碰到一个熟人停下来打个招呼。徐可一时有些恍惚——在同一个国家的城市，差得真是太多太多了。在这里，没大城市的繁华和魔性，只有让人心安的宁静。
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徐可终于完全地把心放了下来。
她走进小区，身后跟着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在傍晚戴墨镜已经够奇怪了，他们大夏天还不怕热低穿着西装，更是引人注目，虽说还没到围观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徐可忽略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急匆匆地向家里赶去。这个时间，母亲应该在厨房里做家务，而父亲，则是在客厅里看电视。徐可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
两位秦衍请来的保镖非常敬业，目不斜视地跟在徐可身后。徐家住的居民楼没有电梯，徐可一口气爬到了四楼，还有最后一层楼梯时，却放慢了脚步。
心脏咚咚地乱跳，明明只是回自己家，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是不是就是近乡情怯？
“徐小姐？”一个保镖开口道，“有什么问题吗？”
徐可定定神，“没事。我家已经要到了，请你们回去吧。”
“抱歉。”保镖面无表情道，“秦先生命令我们要亲自把你送回家。”
徐可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家门口——去年过年父母似乎没有贴新的春联，门上还是她离家那年的一副。
徐可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伴随着熟悉的脚步声，她听到母亲高喊了一句“来了”。
随后门开了。母亲穿着围裙，双手湿漉漉的，在看到徐可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小可？”
徐可的喉咙似乎被堵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徐母霍莲连忙把人拉了进去，“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你的行李呢？是不是还在楼下，我叫你爸爸去搬……老徐，女儿回来了！”
徐父徐恒忙走了过来，看到徐可，虽然惊讶，但明显是喜大于惊，不过他比妻子好一些，注意力还没有完全被突然归来的女儿引起，注意到徐可身后的两个男人，不祥的预感让他皱起了眉。
“请问两位是？”
“徐恒徐先生？”
徐恒迟疑片刻，推推鼻梁上的眼睛，“我是。”
男人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信封递给他，“这是秦先生给你们补偿。对于你女儿的事情，他感到很抱歉。”
徐恒和妻子面面相觑，“秦先生？哪个秦先生？”
男人却不打算多说，他把信封放在门口，朝这一家三口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
徐可盯着信封，她觉得自己应该硬气一点，像电视里演的一样，把这种东西狠狠地扔回去，痛斥他们：“玩弄感情用钱就能弥补的么？！”
但她清楚地知道，即使被玩弄，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是她太笨了，笨到去再次去相信爱情这种东西。
走进公寓，两年来，里面一点都没变，全是徐可记忆中的样子，就连呼吸着的空气，都那么熟悉。
霍莲脑子里全是问题，忙把徐可拉着坐下，“怎么回事？那个秦先生是谁？”
徐可摇摇头。有些事，即使是和父母，她也不愿再提起。
徐恒问：“怎么突然回来？”
“我……找不到工作。”
“你男朋友呢？”
徐可愣了愣，“没有了。”
霍莲急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丈夫阻止。“小可匆匆赶回来，也累了，先让她去休息吧。”
徐可心中一暖，感激地看着父亲。
霍莲叹了口气，“好吧，无论发什么事，小可回家了就好。”
徐可洗完澡，换上母亲准备的睡衣——那还是她高中时期买的，白色的睡裙上是y的图案。卧室里依旧是那张靠着墙壁的单人床，柔软的触感让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了下来，头一沾到枕头就有了睡意。
她什么都不去想了，山里的别墅，蓝色的水池，灿烂的朝霞，青年清新温暖的气息……这一切，都好像是个梦。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梦就结束了，她看到的依旧是有些一条熟悉裂痕的天花板。
*
这下来几天，徐可一步都没有踏出过家门。父母好吃好喝地照顾着她，再也没有问那些问题，但这却让徐可有些不安，她知道，父母这是在等她主动提起。
喝完最后一口汤，徐可放在碗筷，轻声道：“爸妈，我有话和你们说。”
徐恒手上夹菜的动作顿了顿，霍莲则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我失业了，也失恋了。”徐可说得很简单，毕竟那些细节，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想起。“我暂时不想再出去工作，能不能让我在家里待一段时间？让我休息一个月，然后我马上出去找工作——就在家里找。”
“这怎么行？”霍莲不满道，“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可以就在这种小地方……”
徐恒打断她，看着徐可：“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嗯。”
徐恒微微一笑，“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和你妈都支持。”
“可是……”
徐恒转向妻子，“我们就小可一个女儿，你难道希望她一直在外面工作，一年甚至两年才回来一次，然后再嫁个外地人，以后连过年都不能回家？”
霍莲犹豫了一会儿，妥协般地叹口气：“好吧，小可高兴就好。”
*
徐可再次出门，是去拿赵晴寄来的快递，一箱子东西全是她留在那座城市的行李。
在和她取得联系后，赵晴先是激动地问了三遍，“真的是徐可吗？”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这个原本强势的女人歇斯底里起来。
“你这个混蛋！这些天你究竟跑哪里去了！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苦吗……混蛋你！”
“抱歉，我……”
“道歉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一辈子别来找我！”
徐可轻笑一声，“那怎么可能，你是我姐哎。”
赵晴沉默了几秒，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吸吸鼻子，哽咽道：“你啊……”
“你们最近好吗？李佳佳他们呢？”
“我和书海还是老样子，他最近在争取教授的职称。”
“呀，”徐可由衷地赞叹，“好厉害。”
“本来要好好准备的，”赵晴没好气道，“但你出了事，我们哪还有心情……”
徐可一阵愧疚，“对不起。”
“总之你没事就好！李佳佳吗？她跟着程舟回老家了！据说程舟打算在他们乡镇上的医院工作。”
大家，好像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忙着来来去去，真好。
没聊几句，赵晴对徐可的怒气值就已经烟消云散，“等我们有空，我们去你家找你玩哦！”
“好啊，我会好好招待你们。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
“嗯？”
短暂的沉默后，赵晴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不问问顾初阳的消息吗？他后来有来找我们，他说……”
徐可紧紧地握着手机，她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已经湿了，“不必了，再见。”不等赵晴反应，她便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徐可看着手机屏幕一点一点地暗下去。
没关系，慢慢来吧。她告诉自己，时间总能战胜一切，在深刻的感情也会过去。
放弃一段感情，而后开始一段，放弃受到过伤害的，寻找下一段合适的。总之，到了最后，她不会是一个人，这就够了。
抱着箱子往家走，徐可感觉到了几道异样的视线。不远处邻居们的交谈的声音偶尔飘进耳朵里。
“这是徐家的女儿吧？”
“听说是一周前突然回来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和演电视似的。”
“不是说他们女儿大学毕业后留在大城市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谁知道。听说是在那里被不三不四的男人玩弄了，现在被抛弃，才不得不回家。”
“呀，真的假的？！”
箱子很重，徐可每走几分钟就要停下来休息。她把箱子放在地上，看向那些正在议论纷纷的邻居们，微微一笑，“上午好。”
邻居们不约而同地露出心虚的表情，勉强笑了几声，纷纷散去。
徐可休息够了，再次搬起箱子。从小区的花园里传来小孩子的嬉闹声，徐可记得那些小孩，她离开家时，还被包在父母怀里，而现在，已经到了可以满地跑的年纪。
“看！有飞机！”一个小女孩指着天空惊呼一声。
几个小脑袋仰了起来，抬头去看飞在天空中的“玩具”。
徐可也忍不住抬起头了。在老家看到的飞机，飞得很高，从地面上望去，那么小，一不注意就会消失在云层中。而在那座城市，看到的都是刚起飞不久或者是马上要降落的飞机，很大，离他们很近。
飞机，飞机，总是让人想到了离别。
徐可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走了几步，身后的孩子们还在兴奋地呼唤着。
——在这世上，有很多人一旦分开，可能永远无法再见面。到头来，回过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上篇完）




二次替身 38|5.18
在小城市的生活平静而简单，徐可在离家不远的事业单位上班，周围的同事年龄都比她大了一圈，没有职场上竞争的压力，不用加班，领着固定微薄的薪水，徐可却觉得很满足。
每天在家和单位两个地方来回，下班回家帮着母亲准备晚餐，饭后陪着父母散步。她很少和同龄人一起，就连周末，不是待在家里，就是独自一人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霍莲开始觉得这样挺好，没有哪个母亲不希望女儿常常陪伴在身边，可等徐可过了二十五岁，她就开始着急了。
在这样的小城市，大多是女人在二十七八岁之前就已经嫁了人的，到徐可这种年纪，还没有一个交往的对象，霍莲这个当妈的，怎么能不着急？
提出来替女儿相亲时，徐可还没有表态，徐恒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还是让小可自由恋爱，让她自己找吧。”
霍莲白了他一眼，“她找的只适合谈恋爱，一提到结婚肯定不行。还不如我们找人介绍的，家都住在一起，什么都知根知底，多好啊……”
“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霍莲和徐恒均是一愣，诧异地看着徐可。听了太多孩子不愿被逼婚的事情，徐可的主动让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徐可微笑道：“还是让妈给我介绍吧，我相信她的眼光。”
徐恒扶了一下眼睛，“你还年轻，不用那么着急。”
“也没那么容易就遇到合适的对象啊。”徐可道，“先慢慢相着吧。”
徐可一共相了三次亲，才遇到温郁。
第一次相亲的时候，恰逢赵晴和唐书海前来探望她。这对夫妇在徐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赵晴给二老买了不少礼品，唐书海身上的书卷气质深得徐恒喜爱，二人一拍即合。相亲那天，唐书海留在家里陪徐恒下棋，赵晴则陪她一共前往，说是要替她把把关。
用赵晴的话说，相亲男的外貌只有一个及格分。徐可并不在意外表，毕竟男人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赵晴反驳她，长得太丑也会让你吃不下饭。徐可哭笑不得。
三人坐下来，没聊多久，相亲男的一句话顿时让两个女人愣住了。
“你以前交往过男朋友？”
“对，”徐可并不隐瞒，“我有过两段恋情。”
“那你还是处/女吗？”
赵晴一下子就火了，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
徐可拉住好友，面无表情对男人道：“不是。”
相亲男轻蔑地笑了一声，“现在的一些女人真是不知检点，随随便便交往的男人也要和人家上/床。”
赵晴刚想把刚端上来的咖啡泼到男人身上，就听到徐可淡淡道：“抱歉，我认为成年人都有享受性/爱的权利。而且性是两个人自愿的，对男人来说，不应该是‘我上了你’这种妄自尊大的想法，而是‘因为爱你，所以想要和你结/合’。”
相亲男人呆了几秒，连涨成了猪肝色，“妈的,不就是二手货么？居然还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装给谁看啊？！”
“你有种再说一句？！”
眼见赵晴马上就要暴走，徐可不得不花大力气制止她一时冲动去揍对面的男人。“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抱歉。”说完，便拽着赵晴离开。
“放开我！”赵晴义愤填膺道，“为什么不让我揍那个满嘴脏话的烂人？！”
“那种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赵晴还是被气得不行，“受不了！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直男癌晚期的男人？！”
徐可安抚了她一阵，突然问：“赵姐，唐老师是你第一个男人吗？”
赵晴脸一红，小声地“嗯”了一声。
徐可感叹道：“这样真好。”
她很羡慕赵晴，能和初恋修成正果，没有留下任何遗憾的幸福。
赵晴想问一句“那你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有什么好问的？徐可的经历她还不清楚吗？无论谁是她第一个男人，现在她想到他，有的只是伤心和难受吧。
赵晴挽住徐可的胳膊，“哎，你别灰心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个人是能让你幸福的，他肯定存在于某个角落里，总有一天必将来到你面前，你要等。”
在第一次失恋后，也许徐可还会相信这句话。可是现在的她却开始怀疑，就算那个人存在，估计也和她一样，在漫长的等待和寻觅的过程中疲惫不堪，终于停下在某个随便的地方，不在前行。
无论如何，来自闺蜜的安慰还是让她心里一暖。她把头埋在赵晴肩膀上，轻声道：“谢谢。”
第二次相亲，徐可也不是独自前往的，陪伴她的人是她的表妹，杨京文。杨京文她只小三岁，和她走着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和从小是好学生的徐可不同，杨京文天生长得漂亮，一直是众多男生追捧的对象，成绩却不理想，高中毕业后就留在家里替母亲打理一家小型超市。据说因为她，超市的利润一年比一年高。两人年纪相仿，又是亲戚，关系也不错——至少徐可是这么认为的。
相亲男二号长相尚可，就是有点瘦，走起路来脚步显得很虚浮。不过二号有个很大的优势——他家境不错，在这种十七八线的小城市，还能开着保时捷在大街上溜达。
走进相亲的餐厅前，杨京文看到那辆车，兴奋地拉着徐可尖叫。“这种车，要一百来万吧？！”
徐可对车并不了解，“也许吧。”
在接下来的见面中，杨京文的话似乎多了起来，她本来人长得就漂亮，嫣然一笑的时候把二号的眼睛都看直了。徐可没多在意，自己存在感不强，表妹又是公认的大美女，她已经习惯了和杨京文在一起时被人忽略，更何况，如果她没有记错，杨京文是有交往对象的。
一顿饭下来，徐可和二号基本没说上几句话。不过她还是从二号言谈举止中看出来他不适合自己。二号年纪虽然比较大，但表现得过于幼稚和浮夸，说好听点是喜欢炫耀，自信心爆满。回去之后，她并没有再和二号联系，本以为两人的缘分就此结束，没想到半个月之后，杨京文牵着他的手来到徐可面前。
美女妹妹扑扇着大眼睛向她撒着娇，“姐，你不会介意吧？我也不想的，但是他说我才是他喜欢的类型。”
徐可对那个男人基本无感，可杨京文的态度总让她觉得心中有些异样。当然，她也不会真的因为这个和妹妹吵起来，大度一笑，“没关系，你们幸福就好。”
第三次，徐可独自前往，遇见了温郁。
温郁已经是三十岁的“高龄”，家里人都着急得不得了，他也觉得自己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龄。他身高刚过及格线，五官端正，戴眼镜的样子有些清秀，正在市重点中学教书。徐可看到他的第一眼，莫名地觉得他和唐书海有点像。当然，在徐可看来，唐书海各方面还是比温郁强一些，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是老师，才给人相似感的吧。
第一次见面非常顺利，温郁眼神温和，待人彬彬有礼，和徐可交谈的话题也很正常，有了前两次的相亲经历，温郁在徐可眼中的形象早就不是“正常人”那么简单。温郁似乎也对文静温柔的徐可颇有好感，在见面结束之时，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之后，温郁每天都会和徐可发短信，说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徐可也都耐心地一一回复。两个人大概每半个月见一次，去的都是公园，电影院，书店之类的地方。虽然对彼此都没有砰然心动的感觉，但两人似乎都很享受这样宁静的时光。
徐家父母对温郁也颇为满意，用霍莲的话来说，“这也算一个书香世家啊！以后外孙外孙女的学习就不用愁了。”
徐恒笑呵呵地看着妻子，“还没结婚呢，你就想到那层去了。”
“这有什么，结婚后不就是生子么？”
听到这话的徐可有些出神——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妈妈会是什么样子。
相处半年后，温郁向徐可提出了结婚的请求。经过几天的考虑，徐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按照家里的习俗，双方先举办了一场订婚宴，邀请的都是近亲好友。在订婚宴上，温郁牵着徐可的手，向她一一介绍自己的家人。从父母祖父母到舅舅侄子，温家的人都对徐可比较满意，徐可脸上也一直挂着微笑，气氛很好。
而在另一边，光鲜亮丽的杨京文完完全全把表姐的风头抢了过去，她拉着自己新交的“富二代”男友出现在众人面前，可谓是郎财女貌。
“所以说，读那么多书干嘛？到头来还不是长得漂亮的那个日子过得好。”
“这就应了那句话，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嫁得好！”
“……”
偶尔几句飘进徐可耳朵里，她倒并不在意。刚回来那会儿，她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她已经习惯了。
订婚宴相当于通知了家人两人结婚的消息，接着，他们就要去领证，让法律肯定他们的婚姻。
在领证前一天，徐可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在柔软的草地上睡觉，天气很好，清晨的阳光洒人身上暖洋洋的。她知道她旁边还睡着一个人，那个人抱着她，她能感觉到他比青草还有清新的呼吸。旁边还有小孩子在吵吵闹闹，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