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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太子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沉琴绝酒
胤礽倒是对耿介这问话不意外,他笑了笑道:“我想自己处理这些事,我想我自己能应付的。如若应付不来,我再来寻二位师傅教我吧。”
胤礽并不多做停留,临出殿前,他又对汤耿二人笑道:“不过有一点,二位师傅可以放心,今日我们所说的这些话,一个字都不会传到皇阿玛耳朵里去的,我就算不能保全我自己,也会誓死保全两位师傅的性命的。”
“学生还是很感谢两位师傅今日的直言。就为了这个,学生也该给师傅们行礼的。”
胤礽言罢,含笑对着汤耿二人深深一揖,然后离殿而去。
汤耿二人呆立当场,倒是忘了他们该给皇太子还礼一事,二人生生受了这一礼。





大清太子爷 第58章
出了宫,见周围四下无人,憋了许久的汤斌才开了口:“介石啊,就算皇太子年轻不晓事,你也年轻不晓事么?皇太子提出那样的问题来,你就该避重就轻,随便编个答案就是了,怎么能实话实说呢?若是真让人知道了,那就是你一生的把柄了,到最后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耿介闻言笑道:“你如今到来寻我的不是了!方才太子问的第一个问题,也不是什么好答的,但要想糊弄过去也不难,你怎么也实话实说了呢?”
汤斌奇道:“我那话说了也没什么,太子问身为皇太子最要紧的是什么,我即便答了叫人知道了,我也不怕的,那又不是什么把柄!我行得正坐得直,谁能说我什么!难不成,你是跟我较真么,我说了实话,你不甘示弱,也跟着说实话?哎,你也不看看太子后来问的是什么,那是能说实话的问题么!”
“那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实话实说,认真作答呢?”耿介不答汤斌的话,只问道。
汤斌想也不想,当下便答道:“我当然是为了皇太子啊!既然蒙皇上恩典,将我钦点为太子的授课之师,我是必然不会敷衍了事的!太子不管问什么,我都要认真作答。我早先就说过,若不教太子也就罢了,若是要教,就要好好的教太子。”
“你是为了皇太子,我也是为了皇太子啊,”耿介道,“太子年纪虽轻,眼界却很远,从前咱们虽与太子接触不深,可时常听皇上提起,赞太子聪慧伶俐,学习能力极强,又及几年前宫中捐银那事儿,我冷眼瞧了这些年,早觉太子绝非池中之物,说句不该说的话,恐怕太子将来比皇上还要强些。”
耿介道,“孔伯啊,你说咱们等了这些年,不就是在等一个可造之材么?当初你就同我说过,教谁都不如教太子的造化大。教太子可以成就太子,也可以成就咱们自己。我当时就很赞同你的说法,方才太子问,做太子最要紧的是什么,你说是以皇上之心为心。我心里却在想着,做太子之师最重要的,却是以太子之心为心。太子若有想要知道的,我绝不敷衍,定要用我心中所想到的话去回答。对于成就太子来说,我这一身的荣辱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了。”
“是啊,”汤斌望着多年的好友叹道,“你说得对,比起成就太子,让太子成才以至顺利承继皇上的基业来说,咱们这一身的荣辱也实在算不得什么了。虽说这些年,皇上提倡满汉一体,又重用咱们汉臣,崇儒重道也做得比先帝在时还好,满汉矛盾也缓解了许多。但在朝堂上,咱们汉臣终究是比不得满臣的。许多事,咱们都做不得主。可这太子既然是当初王熙大学士提议要立的,咱们汉臣就该护着,总有一日,太子也会记得咱们这份情谊的。何况,太子待咱们,也称得上是礼遇重师了。”
耿介点头道:“你听太子今日问的那些个问题,都不像是他这个年岁该问出来的话。而且,我瞧得出来,他是刻意回避达哈塔大人的,他就是冲着咱两个问的。可见,这些疑问在他心里头存着不是一日两日了,听皇太子说的那些话,他心里的疑虑只怕比皇上还深些,有些事儿,皇上不愿意想,也没有想到,可太子身在这个位置上,却都想到了。孔伯啊,不瞒你说,我心里是多少有些钦佩皇太子的坦诚的,所以我才不顾及我自身跟他说了实话,咱们汉人最重嫡长,我总想着,能帮上太子总是好的。毕竟太子地位动荡,对谁都不好。”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汤斌道,“可是叫我担心的是,太子明知这样的情况,却不肯问我二人对策。你看,太子心里当真能应付吗?叫我说,这历朝历代的例子都在那儿摆着了,皇太子将来的路,并不平坦哪!”
“是啊,”耿介也很是担忧,“你我都是年高之人,给太子授课解惑也不过只有这几年的时间了。太子如今年纪还小,等我二人致仕时太子也未及弱冠之龄,更别说其余众位阿哥了,今日所说的情况恐怕那时还没发生,你我二人只怕看不见太子是如何应对的了,咱们摸不清太子的心思,着实是叫人发愁啊。”
汤斌跟着愁了半晌,却道:“介石啊,要说愁也愁不到那里去。我瞧太子不像是没有分寸之人,太子是心有成算之人,未必就应付不来。何况我有信心,这几年间,太子必能将我二人一身学问皆学了去,到了那时,他未必不能有对策应付。将来的事也难说,咱们这几年还在,也可以给太子出出主意,也不必太忧虑了。又或者,将来太子也会把他的心思告诉咱们,倒也不用急于一时了。”
耿介听汤斌此话言之成理,便点点头道:“你这话说的不错。”
——
光阴似箭,似水流年。
转眼便是康熙二十三年正月,皇贵妃十月怀胎月份已足,很快就生了个小格格出来。
胤礽得到消息时,正在廊檐下赏雪,听到顾氏报说皇贵妃生了个小格格,他唇角勾起微微笑意:“这下,胤禛当是放心了吧?”
格格到底不及阿哥,皇贵妃一日没有亲子,落在胤禛身上的宠爱就一日不会被夺走。
顾氏也跟着笑道:“太子爷说的是。听皇贵妃宫中的人说,四阿哥听见皇贵妃生了个小格格,也是很高兴的。奴才私心想着,其实皇贵妃不生阿哥也好,若是生了阿哥,皇上一高兴,将皇贵妃封了皇后,那小阿哥不也成了嫡子出身么,到底是对太子爷不好的。”
“这又有什么不好的?也只有奶娘你们才有这些说头,皇贵妃的身份摆在那里,怎么就不能封后呢?”
胤礽知道宫里这些年都有传言,说康熙之所以不封佟佳氏为后而是为皇贵妃,乃是因为疼爱太子之故,生怕皇贵妃将来生子太子会受了委屈,他是不信这些无稽之谈的,纵使康熙有这方面的考虑,他觉得这不是主要的原因,康熙定是综合了各方面的因素才做出这等决定的。
其实他倒是觉得,把佟佳氏硬生生的卡在皇贵妃的位置上,是有点委屈了佟佳氏的。
“就算皇贵妃当真为后,生下了小阿哥,视为皇后亲生嫡子,那又如何呢?难不成,我还害怕一个跟我相差将近十岁的小娃娃来夺我的太子之位么?我若是失位,必定是我自己作孽,大失人心才会如此,若我自己是个好的,我难道不能保护我自己么?更何况,皇阿玛也不会让这样的情形发生的。”
佟佳氏若真有亲生的小阿哥,这个小阿哥可不会因为自己是皇贵妃之子或者是皇后之子才来抢夺太子之位的。就连八阿哥那样的出身他都有夺位之心,证明这生母的身份跟阿哥的野心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皇上也是为了太子爷着想啊,”顾氏笑道,“何况,宫里头闲话本就多,也不是人人都如太子爷这么明白事理的。”
胤礽一笑,转头问顾氏:“听说,皇贵妃生小格格时,皇阿玛也去她宫中等着了?”
“是啊,”
顾氏点头答道,“皇上一直在外头守着,直到皇贵妃生下了小格格,皇上看过之后才走的。皇上还下旨封赏皇贵妃,今儿得赏的人不少呢。看样子,皇上并没有因为皇贵妃生的是小格格就不高兴,反而是很高兴的模样。其实说来也是,自上回皇贵妃有孕却小产后,宫里一度就有传言,说皇贵妃已无法再生育了。这回倒好,皇贵妃顺利产下小格格,那些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呢。”
顾氏跟胤礽这里正说话,忽见外头胤禛笑嘻嘻的进了院子,远远的看见胤礽就冲着他笑:“二哥!”
等走近了,胤禛环顾着胤礽的院子笑道:“我一路走过来,外头都在扫雪,就二哥这里,跟还在下雪时似的,二哥这满院子的雪铺着,怎么不扫呢?若是人手不够,我借你两个奴才使使!”
“瞧你那高兴的样子,怎么着,如今可是事事如了你的心愿了?”
胤礽望着胤禛微笑,顾氏给胤禛行礼后,就亲自去端茶来给胤禛喝,胤礽看了胤禛片刻,又把视线投注在满院子的雪上,温声道,“这下了雪就是要赏的,都扫尽了还有什么意思?若不是时常要出入毓庆宫,连那条小路我都不叫他们扫出来,就如这样天地初静时的样子才好看嘛!”
“今日是皇贵妃大喜的日子,你又好不容易放假不必去书房读书,怎么不在宫里陪着皇贵妃,反而还有空闲跑到我这里来?”
胤礽往他身后望了望,见胤禛的奶娘乃至于贴身的宫女太监都没跟着,便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没带着你的人一道过来吗?”
“我藏了好东西过来,我怕他们看见,就让他们都留在外头不许他们进毓庆宫里来,”
胤禛从他的白狐披风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酒坛子来,凑到胤礽跟前,神秘兮兮的笑道,“这是我从皇阿玛那里顺过来的桃花酿,据说是味道极香甜,喝了不醉人的酒。我看着实在是很好,就决定拿它来送给二哥,就当是给你的新年贺仪和谢礼了!”




大清太子爷 第59章
康熙从不饮酒,只每年正月赐宴时,会跟着饮几口。但他所饮之酒都是特制的,并不醉人。
像胤禛拿过来的桃花酿,就属于康熙命人特制酒其中的一种。
“你——”胤礽听了这话,真是不知该说胤禛什么好了,他将小酒坛子接过来,打开酒封凑近坛口稍稍嗅了一下,那味道果然透着一股浓浓的酒香,他将酒封重新封上,问胤禛道,“你偷偷尝过了?”
康熙自己不喜饮酒,阿哥们又未成年,他自然是不许阿哥们偷偷饮酒的。就是胤禔,康熙都不准他闻一下酒味,这要是被康熙知道,胤禛偷拿了特制的御酒,少说也得挨一顿骂。
胤禛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笑:“偷拿过来的时候,尝了一小口,好辣的!一点儿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味道香甜不醉人,我觉得一点儿也不好喝!”
胤礽就知道是这样,抱着小酒坛子又问道:“所以说,这坛酒不是你特意拿过来送给我的吧?”
胤禛不敢看胤礽了,转头望着院子里的雪,支吾半晌才低声道:“……不是。是我好奇皇阿玛的酒,又见皇阿玛赏了佟额娘好些,我就悄悄顺了一坛出来,打算尝一尝,结果一点也不好喝。但是再拿回去放着肯定是不行了,三哥给我出主意说,可以把这坛酒送给二哥,这样就算佟额娘发现了,也不能骂我,因为我可以说,我把酒送给二哥了。”
他跟胤祉两个都觉得这酒很难喝,思来想去,兄弟两个都没办法处理这个酒。再放回去决计是不行的,胤祉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他当时想了想,觉得胤祉的主意挺好的,反正佟额娘素来就对二哥赞不绝口,就算知道他不是真的把酒送给二哥去了,就算知道是他偷偷拿出来尝了的,只要这酒最终还是落到了二哥这里,佟额娘也不能再骂他了。
不等胤礽回答,胤禛抿唇又转头看向胤礽,很恳切的道:“我确实是想送二哥新年礼物和谢礼来着,但是一直选不好送什么东西给二哥,正巧听见三哥那样说,我就觉得送这酒也挺合适的。二哥现在虽不能饮酒,但藏个几年再饮也是不错的。我听说,酒的年头越久越甘醇呢!”
“胤祉也跟你一块儿偷酒喝了?那他怎么没来?”
胤礽听了这话只是哭笑不得,拿着酒坛子打量了半晌,才笑道,“也亏得你们有我这个二哥在,若是没有我,谁去给你们背黑锅呢?”
“说说看,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想送我新年礼物和什么谢礼了?去年新年怎么没见你起这个心思呢?”
“因为二哥帮了我好些忙啊,而且上回那件事,我听二哥的话,回去跟佟额娘说过了,佟额娘和我如今好好的,这都是二哥的功劳,佟额娘说,二哥这样帮我,我是因为好好感谢二哥的,”
胤禛又笑起来,“三哥他不敢来,他说二哥若是知道这主意是他出的,肯定要骂他的。我说我不怕,所以我就没要他来,我自个儿送来了!我知道,二哥就算知道了实情,也决计不会骂我的,对吧?”
“既是你的心意,那这酒我也不管它是怎么来的了,我只管收下就罢了。说来也巧,你若是真要谢我,送来别的我只怕还不可心,偏偏你送了酒来,倒是合了我的心意了!”
胤礽笑道,“这会儿虽不能喝,但总有一天能喝的!将来等你们兄弟都大了,就与一同我饮了这坛酒吧!”
胤礽夏天时还想着若能有饮酒的知己才有,这冬日一到,倒是真有人送酒上门了。
他眼下年纪还小,虽不能喝,但也不妨碍他高兴,兴致一来,当即便扬声唤了人来,要把胤禛送来的酒封严实了埋在庭院树下,等到胤禛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再启出来喝掉。
顾氏见胤礽兴致颇高,也不敢细究这酒是怎么来的,也幸而太子爷没吵嚷着要喝酒,便招呼了两个小太监抱着酒坛子去庭院最大的那棵树下挖坑埋酒。
胤禛跟着去看热闹,胤礽仍是拢着墨黑大氅站在廊下看他们闹腾,眼见着一地的莹白全铺满了杂乱的脚印,心里倒是一阵止不住的惋惜:“他们也该小心些,倒是踩坏了这一地的雪!”
顾氏在一旁笑:“已是很小心了!太子爷就随他们去吧,瞧这天色没有放晴的意思,横竖还有几场雪要下,到时候下了,照旧还是一地的白!”
胤礽听说还有雪,倒也放了心。
只是盯着在那里呼呼喝喝指挥小太监挖坑的胤禛瞧,看他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灿烂的笑,又想起夏天时,胤禛一脸愁眉苦脸来找他诉苦时的模样,倒也跟着笑起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提了个建议,哪里想到胤禛当真寻了个时机跟皇贵妃摊牌了。而摊牌之后的结果,也甚好。
胤禛与皇贵妃沟通之后,心结全解,他与皇贵妃也越来越亲近,皇贵妃待他也越来越好,俨然一对亲生母子。胤礽每每见胤禛提起佟额娘如何如何,都是一脸的笑。反而是德妃和胤祚,渐渐在胤禛口里说的少了。
据胤禛说,他也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皇贵妃说了,他告诉皇贵妃,说这主意是太子给他出的。皇贵妃并没有什么言辞,却在第二日借故给他送了许多东西来。这倒是胤礽意想不到的结果,没想到他替胤禛解开心结,倒是意外的获得了皇贵妃的好感。
大概,也是为了这个,胤禛才对他心存感激,这谢礼之说,也是从这里来的。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坛酒根本没能埋到胤禛十八岁的时候,甚至它被埋到树下还没有十八天的时候,就被人给挖了出来。
胤礽得到这个消息时,正是他在懋勤殿临近散学之时。
“你说什么?!”
胤礽瞪着来传信的小太监道,“四阿哥跑到毓庆宫里把那坛子酒挖出来喝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不早些来告诉我?四阿哥眼下不是该在上书房里读书吗?怎么会到毓庆宫里去?你好好把话说清楚!”
小太监忙道:“回、回太子爷的话,这事儿也就是刚刚才发生的。四阿哥来毓庆宫时什么话也没说,冲进来就去树下把酒挖出来,奴才们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坛子酒就被四阿哥喝光了!”
小太监是见情形不对然后急急忙忙赶来懋勤殿报信的,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胤礽见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遂不在懋勤殿里耽误工夫了,他即刻就往毓庆宫赶。
到了毓庆宫,就见顾氏一人焦急守在外头,见到他回来时眼睛一亮,很显然就是在等他回来。
“奶娘,怎么回事?”
顾氏同胤礽一道进了宫门里,才道:“太子爷,刚刚得到的消息,皇贵妃的小格格殁了。”
胤礽一惊:“为什么?”
“御医说是胎里太弱,生下来时就有些不好,调养了这几日,到底还是因为身子太孱弱,又兼天气太冷熬不住,就这么没了,”
顾氏叹了一声,才低声道,“太子爷,我估摸着,四阿哥多半是因为这个,受不住刺激才跑到咱们这儿来挖酒喝的。四阿哥来时,情形就有些不对,压根不许人靠近,那一小坛酒没几口就喝光了,我没敢惊动他,也没敢声张,更没敢与任何人说,只吩咐了小太监悄悄去懋勤殿寻太子爷回来。究竟是怎么样,还得太子爷定夺方好。这会子,只怕皇贵妃顾及不到四阿哥了啊。”
胤礽一行听顾氏说,一行看向庭院树下,那里果有一个被摔碎了的空酒坛子,还有一堆被挖的乱七八糟的土,胤礽轻微嗅了嗅,果然空气中还有尚未散去的浓烈酒香。
“跟着四阿哥的人呢,都没跟着来?”
胤礽问了一句,见顾氏摇头便拧了眉头,一行往里头走,一行又问顾氏,“四阿哥饮过醒酒汤没有?”
这话一出,胤礽等了半日也没得到顾氏的回答,他脚步一顿,转头疑惑看向顾氏,却见顾氏站在那里,踟蹰半晌才道:“太子爷,四阿哥并不许人接近他,奴才等试了几次也不行,阿哥说什么也不肯喝下。奴才没了法子,又不敢强逼,只好由着阿哥去了。”
胤礽听了这话,心里一叹,便道:“你再去预备一碗醒酒汤来,越浓越好,再去太医院寻御医过来,预备在外头,我怕四阿哥熬不住酒气病了。你们也不必进去了,等他好了,我再叫你们都进来。”
顾氏没有就走,只迟疑道:“太子爷,这样成么?动静这么大,若是闹的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好?”
她之所以不敢声张,也是怕皇上知道了反而怪罪太子爷私自藏酒。
胤礽道:“奶娘,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眼下哪里还顾得了那些?何况,这事是瞒不住皇阿玛的。四阿哥这会儿正该在上书房读书,我猜他是得了消息就不顾一切跑过来了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当已去看过小格格了。你说,他闹得动静这么大,皇阿玛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这会儿心里倒不是想着该瞒着皇阿玛,而是担心四阿哥的身子,要是由着他这么折腾,非得生病不可!所以说,这御医是必不可少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皇贵妃怎么承受得住呢?”
顾氏一想,也觉得胤礽说的极有道理,忙忙的就预备去了。
胤礽没先进屋,又唤了侍墨来,吩咐道:“你素来伶俐,你出去打听打听,是谁把小格格殁了的消息告诉四阿哥的,然后再打听打听,四阿哥来这里之前,还去过哪里。”
阿哥们在书房读书,按理是得不到外头的消息的,就算有消息也得散学之后才会得。他要知道,这消息究竟是谁透露给胤禛知道的。要说这人实是不安好心,他猜,不安好心的人,多半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了。
嗣后又吩咐扫琴:“你在外头候着,若有需要,我一叫你,你就进来。”
言罢,胤礽这才进屋去瞧胤禛去了。




大清太子爷 第60章
即使桃花酿是特制的号称喝了不醉人的酒,但胤礽进得屋中,仍是闻到了极其浓烈的酒香。
他往素日休憩的榻上看去,果见胤禛已醉倒在那里。
胤礽越是走近,越是闻到自胤禛身上散发的浓烈酒味,他走过去,坐在榻边,一眼就看见了胤禛不住颤动的眼睫毛,还有眼角那止也止不住不住往下流的眼泪。
看见胤禛如此,胤礽心中不免一叹,却盯着胤禛醉醺醺的样子拧眉道:“纵使遇到再难消解的事,你也不该借酒消愁,更何况你这样的年岁,本就不该饮酒!”
他口气严厉,话中却隐藏担忧。
原本醉倒在那里的胤禛,听了这话,鼻头翕动半晌,忽而爬起来扑到胤礽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他一句话都没说,却用放声大哭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悲伤和难过。
胤礽抱着胤禛,也没有开口安慰,只是默不作声的抱着胤禛,等他哭够了,换成抽噎时,才叫扫琴进来,吩咐道:“去弄些热水来,再弄些醒酒汤来,然后叫御医进来把脉,之后,再服侍四阿哥更衣。”
胤禛这一身的酒气,还真是够难闻的。等胤禛更衣之后,他也要去换一身衣裳,胤禛抱着他哭,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他可受不了这个。
“二哥,我好难受啊……”
胤禛一时冲动之下掘了桃花酿出来喝,满腔的悲伤被又呛又辣的酒液烧了个精光,全身软绵绵的根本动不了,只想弄些凉水来熄灭身体里面的火焰,可是想归想,他最终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醉倒在软榻上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难怪人家都说什么借酒消愁,原来喝了酒,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醉得晕乎乎的胤禛,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但在胤礽接近他时,他感受到了胤礽熟悉的气息,也就不再抗拒,在听见胤礽说出那句话后,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翻身起来,而后扑进胤礽怀中大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他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
然而,大哭之后,分明模糊的意识又渐渐苏醒过来,胤禛感觉到了比之前更加难受的体验。借酒消愁,分明没有诗中歌颂的那么美。
“你喝了那么多,不难受才怪!”
胤礽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见扫琴将热水、醒酒汤都端了进来,他便让开了身子,让扫琴服侍胤禛,给他擦脸更衣,自己也抽空去换了一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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