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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沈卿卿把刘易波安置在他原来的铺子中,要他一边重新把铺子给翻新了,一边帮她留意着京城的宅子,要三进院子能带后花园的,还要地段风水好,还要不超过两千两银子的,这样的条件不免有些苛刻,可是刘易波答应地毫不犹豫。
沈卿卿半点脸色也欠奉,他却恭敬着一口一个";小姐好的。";临去前,沈卿卿又重重哼了一声,刘易波目送着她远去的俏影,直到看不见才回了神,神情恭敬肃穆,他从来没有服过谁,不过却是心甘情愿地去听一个小丫头的命令。
沈卿卿了了心中一桩事情,高高兴兴地往家跑,走着走着,想着只用了两百五十两银子便买了一个管家和一个店铺心情好得要飞上了天,不由地奔跳欢腾着往前跑。她这个样子在世人眼里是极不淑女的,作为一个闺秀,这个连蹦带跳的模样真的很不好,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也快近家门了,这个地方此时是不会有人的。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错了,她跑得兴高采烈地甚至嘴中还哼着曲儿,连经过了一个俊逸修长的身影也未有发现,突然地就被握住了细肩。
";沈卿卿,你倒是开心得很。";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猛地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长身玉立的杭有羽。
她呆了呆,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来此的用意,不过盯着他面色不是太好的样子,喏喏道:";杭公子,我们已经两清了呢。";早在离开那日便撇的一干二净了,不是么。
";有么,你不缺银子了?";杭有羽平静无波道,好似是她来有求于他。沈卿卿耸耸肩,似乎是差了点,不过总会有的,便是第一次仰着下巴道:";不缺了,缺了也不找你了。";她可没有忘记这个二少爷在杭家对自己的羞辱,她虽是虚荣贪财,但也是受不得欺负的。
";很好,好得很,短短时日你便是用不着我了。";他却也不恼,放开了她,背过身去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扬了扬,道:";敢问沈小姐,我何时约了你?不知道这张东西给了官差,沈小姐还能不能如此得意。";
";你,你……";沈卿卿看清楚了,是她用来让杭美意失去神智浸润了迷情之物的那张纸,当日她便是疏忽了,时至今日上面的迷药早该失了效,可是,那字,她正了正神,嘴硬道:";这字怎么能确认就是我写的?";
";哦,那便是我写的?不如让官差去判个究竟吧。";杭有羽拉着她的皓腕便往前走,";别,别,是我写的还不行么……";沈卿卿可是见识了牢狱的厉害,听到要去衙门腿都软了。
";承认了,便是好吧,这张纸可是牵扯了好几条人命的,你纵是死几回也不够偿命,不如写个卖身契,你便随了我罢。";没想到早上方才从牢狱中买下刘易波,现在就遭了现世报应。
沈卿卿一下子懵了,娇媚的眼眸汩汩地掉着泪珠子,顺着她白皙柔嫩地脸颊直往下淌,";杭有羽,能不能等上一等,我还没有过十三呢,我今日才买了铺子还找了个能干的管家,我的银子还未挣够在京城买个院子呢。";说完,她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哭够了没有,真丑。";杭有羽拿着帕子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声音端的是宠溺之极,";等上一等是多久?";他问道。
沈卿卿吸了吸鼻子,认真思考起来,良久眼睛眯了条缝看他道:";十年?";见他俊逸的眼眸一紧,又道:";九年……,不不,五年。";时日一长,这厮便忘了自己了,哪里还能想得起来这桩事。
杭有羽唇角一勾盯着她道:";打的倒是一手的如意算盘,";揉揉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如今还梳着可爱的双髻呢,确实是小了点,难道自己真是心急了,可是,这个狡诈狠心的女子,他一不留神就被她逃了。
";那便三年吧,不过,在我去赶考之前,每日过来伺候着。";见着女子眨巴着大眼睛,还在想着怎么与他讨价还价,神情一紧道:";再有多言便去见官。";
";行的行的,我去还不行么。";沈卿卿嘟囔着嘴儿,手儿被人捏着握着还不自知。杭有羽望着她手上的镯子露出自嘲的笑意:";这个镯子竟是如此重要,从来也不离身。";
沈卿卿嗔了一眼:";送给我的东西,可别想着再要回去了。";杭有羽忍不住扶额,颇为无奈道:";铺子掌柜都有了,京城的院子我给你买一个便是了,银子便也多的是,你乖乖的听话,把爷伺候好了,什么都会有的。";言语竟是如哄孩子一般。就在距离两人几步之遥的树叉上,一个身影因为不稳差点掉下来,心里想到,爷一碰上沈小姐,那是完全变了个模样,算了,他还是要尽早适应才好,不然每次被吓得以为爷得了重病。
沈卿卿拿眼瞪他:";我虽然贪心,但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才不要。";他差点就要说我的都是你的,说出口却是:";一派胡言,难不成我给你的银子也不是你的。";
";银子当然另算,那些铺子院子,谁知道你哪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收回去了,还是我自己用银子买来,自己存着那契约比较妥当。";她想明白了,尽管前世她百番讨好刘易波,最终还是被他和毒婆娘给害了,这辈子她就买了刘易波的死契,自己若是有个好歹他也得不了好处,只有这样,才能把他捏在手心里面。
不知道何时,杭有羽竟然揽上了她的肩,两人凑得如此近,她稍要抬头便要触及到他的下巴了,";杭公子,你在听么,我想回家了。";沈卿卿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白色锦煅暗纹袍子,若有若无的男子气息飘入到鼻子中,这个样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呢。
杭有羽的唇角不动声色地擦过她的额头,他整整比她高出了一个头,女子白皙柔嫩的脸儿窝在他的怀中,显得无比乖巧。她就是如此,当他一度以为她就是轻浮的女子,她又出奇地进退有度,以为她对他上心中意的时候,她又能比谁都狠心。
";不用着急回家,我一会送你回去。";杭有羽道,半晌,突地想起什么又道:";柳青青你还记得么?";
";咦?";沈卿卿当然记得,那个美貌的贵女呢,最重要的是她还与他很登对,不过心中怎么有点不是滋味,她抬着头望向他:";记得,怎么了?";
";托了你的福,我们彼此都很满意,祖奶奶也很满意,杭家族长也很满意……";
沈卿卿一下子小脸涨的红扑扑地:";你满意便好,";随即起了身欲走,一旁传来压抑的笑声,她也不管那么多了,抬腿便走,刚走了两步,手臂被人紧紧地抓住了,用力一转身,便是彻头彻尾地撞入男子的怀中。他紧紧地拥住她,呢喃道:";卿卿,我中意你。";
";你,你……";沈卿卿说不出话来,他说很中意她呢,这个男子出尔反尔地紧,何况还有个门第身份与他登对的贵族小姐,前不久他还要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却此时说很中意自己。下巴被他抬起来逼着与他直视,";卿卿,你可中意我?";
她方要开口,小嘴被他的大掌唔住了,他紧蹙着眉头道:";你这狡猾的丫头,定然也不说实话,不过总有一天,你会中意我。";竟是一眼洞悉了她的所想,沈卿卿撇撇嘴,到口的中意两字咽了回去。





郎情妾怯 第37章 是幸是命
夏天多的是雨,还端的是倾盆大作,杭二少爷的头风病也应着犯的勤了,可恼死了杭府上下一群人,不过沈卿卿倒是觉得很好,因为花园药院被雨水浇灌之后开得更旺盛了,反正对于杭有羽的病暂时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在家里琢磨着些药方子,顺道钻营新奇的粉蜜。
京城的院子有刘易波在给她操心,据说已经有相中的,果然是个得力的,虽然在京城的西北角不甚有人,不过好在清净还是个三进院子,后面有一片不大的菜园地,她可以全部翻了改成一块香园,这些她都想好了。原本这么一个大宅子好歹要四五千两,不过因为宅子主人早就去世,留下一笔财富给少主子,可是少主是个不善经营的,赔了那些遗留的财富不说,连宅子里仆俾的生计都管不了,也只能遣的遣,卖的卖,最后用这宅子换了郊外的一间小平房,也算是刘易波混迹京城消息灵光,早就认识那败家的玩意,后来一打听一说动对方竟然同意了两千两就卖了。沈卿卿想着先让他打理着,待买几个中意的小丫头把后院的香院种起来之后再找个日子搬过去。
后山有的花花草草都被她翻遍了,她便去寻了往返杭府与自家之间的小谷原,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她听说了那些拳头大的人参都是长在山尖尖谷勾勾中的,若是拔了一株半株回去每天长个十来个,那她也不用愁买了丫头付不起俸例了,不由往谷原深里头探了探,反正荆条一丛丛如今还是日头不用担心猛兽什么的。
偶尔有些可爱的松鼠肥肥的小野鸡从眼前过只背了个小竹篮的她也只能眼巴巴瞧着,想着若是下次来定是叫上父亲带着家伙一定是能够满载而归的。再朝着坡上走了走,有一些红果子滴溜溜沿着脚掌子宽路滚下来,她捡了两个滚到脚边的用布裙擦了擦咬上一口,是成熟且香甜的果子,便是一路捡过去。心里想着,这个谷原有野味又有果子,在这边隐居避世都是可以的。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个岩洞,一边横着的几束荆条好像是新砍的,把那洞口松松地一堵,好似是农家为了圈养鸡羊建的小屋。她拨开了荆条往岩洞里面张望,平常人若是做这个动作铁定是贼眉鼠目的,可是美人做出来便是不同,明眸挣得老大樱唇抿紧着,待看见里面的男子时,水汪汪得大眼珠似颗夜明珠般瞪得大大得,当她转身要逃开,却是犹豫了。因为男子的身旁有个大箱子,里面有很多亮闪闪得珠宝洒了一地。
是洒了一地那么多啊,那个半翻在地上的箱子里盛了她两世都没有见到过的珠宝,似个聚宝盆一般差点要亮瞎她的眼珠子。沈卿卿最后咬咬牙,稻草铺上的男子后背插了两只箭,还都在胸口位置,血染红了稻草铺子,若是不死也花不了这么多的宝物,何况她盯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未见那男子动一动,或是死了或是快死了。
她想不了那么多,拨开了蓬塌塌欲陷的荆条子轻手轻脚地钻进去,这么多的珠宝呢,大的能正好放在手心里头,小得也有指甲那么大,这么一箱子若是变卖成金银一辈子都不用愁吃喝了,心不由地动了动,不过理智告诉她若是真搬出去铁定要招人耳目夺了去,放竹篮子里也不成,于是只是两个袖兜子里装了一些,正要悄悄地离去,听到屁股边上的男人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本就做贼心虚的沈卿卿吓了一跳,回了头去看那男人的脸,这一看便是一屁股坐在了棱棱角角的珠宝上,疼得她直哼哼,又瞬间捂住自己的嘴。
轻轻蹲起来向男子移了移,一张惨白毫无血色得脸,干裂的嘴唇张开了似是呼吸都很困难,沈卿卿玉手摸了摸,还有鼻息,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便是盯着那男子的脸瞧了好久,久到她都把身后的珠宝给遗忘了,终是嘴里叨咕了一句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算是欠了你的”,才把一双水汪汪的眸子转到他的身上。
这个受伤的男子正是让她又恨又惧的霍亚夫。
沈卿卿一路上摘了些果子和草药,也备了砍树杈的小刀子,虽小但是极为锋利,是沈父专为闺女做的。盯着那粗布衫上的血红红的还一直往外渗呢,若是不快点止住血恐怕小命就要没了。一般人都以为要止血就不应该拔箭,其实正好是反的,她利落地用刀子把周围的衣服划开,男子后背的肉向外翻红着还带了浓浓的血腥味儿,沈卿卿要用极大的忍耐才能克制呕吐的冲动。心里念到,当手中的是一只畜牲便也不怕了。救了是他之幸,死了便是他的命。
幸而箭深的地方不在心脏上,心脏位置的箭插得不深,当把两只箭都用刀子呕出来时,她身上的衣兜和小衣汗湿了,男子也只是若有若无哼了哼,气息却是越来越浅。真的要死了么,沈卿卿不由地恍了神,不能死啊,这样算什么啊。许是觉着人临死之际尚有一口气息便能听见人说的话,她沙哑着嗓子凑着男人半边侧脸道:“霍亚夫,我真的后悔了呢,我不该欺骗你的,你若是死了,就不要再惦记我了。”说到这里,连她自己都被懵了,是啊,他还要回来找自己报仇的,怎么可能这么就死了,他还没有当上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还没有成为赫赫风光的一等侍卫,又怎么会现在这个时候死,看这个地方也是被人隐藏了的,他定是还有同伙在附近。
想到这里,沈卿卿一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往他嘴中送去,方才还气若游虚的男子当纤玉手指送入嘴中时奇异地就吸上了,干裂的嘴唇上都沾满了女子手指上的血,沈卿卿想,或许真的是前世报应,老天留着她的奇异禀赋便是要偿还上世所负了的人。
她拔出自己的手指恼恨地瞪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男人,可真是用力呢,手指头都肿了。她从竹篮子里拿出一个黑瓶子,里面是她清晨刚采集的花露,掺合了用嘴咬碎的三七叶儿敷在男人的伤口上,再撕了裙摆里头的棉布子把男子胸口裹了一圈,还好是为了上谷原特地穿了两层的裙衫,撕掉一层也看不出来。男子胸宽体阔,她那般要用布子裹紧伤口就必须绕过男子的胸口,当小手触摸到他温湿的皮肤时,脸还是红了红,想到前世临死前男子便是毫无怜惜地在体内冲撞,便是又恨上心头,手下也不再顾忌,倒是使出了吃奶力气把布子绷得紧紧的。
处理好了伤口,她虚软无力地坐在男人身边,觉着他的气息平稳了许多,便是一字一字似要敲进男人脑子里似地说道:“霍亚夫,今日是我救了你呢,今后便是两不相欠了。”这样默默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说得口干舌燥地又拿了篮子里的红果子咬了咬,感觉不再口喝了,便是靠着岩壁,看着他得后背接着说道:“霍亚夫,我真后悔了呢,我不该骗你的,要骗也不该是你们的传家之宝,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么,我那时还小的,是真不晓得你父母会为了这个被气死,若是知道,我定不会去招惹你。”说到痛处,她濡濡的声音里都带了哭音:“我也受到报应了,你便原谅了我罢。”她又叹息一声,记得上一世他并没有轻易原谅自己,“不过你便是不原谅我也罢,这次救你一命,我们便两不相欠了。还有,你不要再惦记我了,你以后会有很好很好的前程,还有高贵的女子要嫁给你,而我也有了说中意我的男子呢,我们以后便是各不相干,各不相欠,可好?”
也不知道这样说了多久,她起身整理了下衣裳,离去前把一路摘的野果子和草药等物都留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她心中不安,又寻了原来的路折回去瞧瞧,男子还是背朝上躺着,那绷带扔是昨天自己系的时候的模样,显然是没有她所料的那样有同伴来救他。她上前探探男子的鼻息,比昨日有了力道,像是伤势无碍了。于是缓缓地解开被血渍浸染的布子,伤口不是大好血肉还是翻着,不过最外层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不再有新的血渗出,她拿了准备好的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上,拿了准备好的白纱布给他重新裹好。
看他这样不吃不喝地也不是事儿,昨天放着的红果子还一个不少地放在旁边呢,于是出去捡了些树叶子在一侧的岩壁处厚厚地铺上一层,确定足够多的时候,用了力气把男人翻了个身,使他能侧仰着脸,这才咬碎了红果子喂给他吃,虽然口中的香液没有指血来得能救人危急,不过也是有用处的。这样嘴对嘴喂男人的姿势实在是很羞人,不过也顾不上这么多,反正也没有人见着,半流半进地多少进了点食物,她拿出补气养血的药****灌给男子喝了些。这样折腾了好半天功夫,躺着迷迷糊糊地男人总算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郎情妾怯 第38章 功劳被劫
沈卿卿湿了棉布子给他擦着身上的血渍,只见着一块块地疤痕弯弯曲曲地如蛇一般攀缘着直达了脖子,他的身体她后来是看过的,比这还要厉害许多,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跟个琥皮斑似的,所以现在的模样虽然可怖也吓不了她,初见成人男子的身形还未发育好已经是满目疮痍,之前做搬运工在烈日下晒得露出得皮肤都是黑黝黝的,没有想到如今隐在谷原连块好肉也不曾见了。
想起来小得时候他也算是出生书香门第,长得粗旷了点声音哑哑地叫她“卿卿亲亲”时还嫌弃过难听,当时皮肤白净净也没有如此粗糙狰狞的,没有想到只是一年多的光景啊,没了双亲落魄成这个田地,到底是她亏欠了他。如此想到尽管一直痛恨他的沈卿卿心底也是柔软了一分。
到现在她才去想他是何原因会受伤,莫不是成了匪贼了,看着旁边一小箱子珠玉珍宝,或许真有这个可能。沈卿卿可不是胆小怕事的主,不过见这厮受伤的程度,这些宝物或许会引来杀身之祸呢,她吞了吞口水,便只两边袖兜子里各装了鸡蛋大小一红一绿的宝石,想着这里或许就不会来了,下次来的时候也不一定还有没有这些宝物。
回去的时候她让沈父向刘易波打听一下官兵的消息,到是听说京城聚集了大批官兵四处搜捕往来走商的西域人,还抓了不少了去,如今弄得人心慌慌的,很多与西域往来密切的店铺子都倒了,即便没倒的看到如今这个形势也不敢再收西域的货,所以林罗绸缎香料铺子的本地货十分走俏,刘易波要沈父尽快拿些货去卖,能翻上好几番的银子。
沈卿卿听到消息不似是要追捕什么匪贼,来去的途中走商小贩确是比平日少了许多不过也没有见到什么官兵往谷原方向去,也就大着胆子又上了岩洞几回。霍亚夫的伤口已经在结痂,不过翻出的腐肉褪了鲜红的颜色极其丑陋地攀在后背上,她拿了小刀子把腐肉小心地切了,用药草混了口中香液敷在上面,果然第二天便是好看了许多,不像其他伤疤那般凸在后背上,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用棉布擦干净手,这时听到男人喉咙眼哼了哼,浓黑的眉毛颤颤了似是要醒的样子,她又欣喜又着急,想也没想拿着药盒留下了果子馒头便是滴溜溜地逃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自己跑什么呀,不是想着要与他说说不要惦记着与她的仇恨了么,今后两人啥也不欠了。不过上一世因着他而死,心里免不了是惧怕的,这样反反复复想了好几天,她又琢磨着去看看那男人的伤势。
这天清早看着还是晴天呢,没想到走到半路就下起了小雨,她刚奔到了洞口处便发现上回她离开时摆好的荆条都不见了,整个岩洞敞开着,外面还有人经过的脚印子。她聂着脚走过去,娇小的身子猫在洞口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公子,你受了伤可别折腾着要起来,这是我刚打来的水,你喝一口吧。”
咦,沈卿卿心中疑惑,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听到里面顿了一下,大概是男子把水喝了,有盆碗碰触岩壁发出的响动。
“你,是你一直照顾我?”霍亚夫独特沙哑的嗓音响起来。沈卿卿心中叫道,坏坯子,是我啊,是我救了你。等了一会儿,女子也没有说话,只听道:“公子你昏迷了好些日子,定是渴了饿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着。”
沈卿卿干瞪眼,心想着方才女子的表情,是默认了还是摇头。“公子,你可别起来,你伤口还未好呢,应该躺着多休息。”女子体贴着道,娇柔的嗓音听起来应该是个娇美的女子,霍亚夫是喜欢她这样子甜濡濡娇里娇气的,以前她每次一耍娇一撒气,他便什么都依着,连个传家之宝也是拱手给了她。这个女子,他应该是喜欢的吧,这样子便也了了她的心愿了。今生前世有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她与他的恩怨就此能了结也不枉她隐瞒一回。
两人一个感恩道谢一个谦虚小意,这般你来我往浓情蜜意她也不适合在这旁听,于是猫着细腰往回的路上去。哪知下了点雨,这树杈被冲得东倒西歪的,她越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越是被那树杈绊地摇摇晃晃的,篮子里本就是一些瓶子碗子罐子,这般一晃哪里能不发出声音的,最后一个不稳全身扎进了泥坑里头,手上的篮子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都翻了出来。她听到里头男子吼了一声“谁”,什么也顾不上了,从坑里爬起来,手脚并用着提着篮子飞快地往下奔。
霍亚夫好不容易挣扎着来到洞口,便见到一个粉布衫的身影子没入到了雨中,黑亮的眼睛沉了沉,待到一个肤色干净眼睛明亮的女子近到身旁才缓了神情。
“公子,许是上这来采种的农家女呢,我出去时见她已经下坡了。”霍亚夫点点头,便往岩洞里面走,女子上前扶着他的手臂,听到他说道:“我叫霍亚夫。”
宛翩然侧眼小心看着眼前的男子,狂放硬朗的五官,深刻的眉眼薄唇,即便受了这么中的伤也从未吭一声,自有男子的坚韧与不羁,脸色微红着应道:“嗯,亚夫,方才我见那女子鬼鬼祟祟的,若是她发现了这个地方,还有……”她指指一边上亮闪闪的东西。
霍亚夫皱了皱眉头:“一会咱们就把这箱子藏到后面沟里去,这个地方暂时还不能离开。你挑些喜欢的拿去,想要多少拿多少,便当是我感恩于你。”
“亚夫,我无父无母没有一个亲人了,我不图这些东西的,你便是,便是让我跟着你,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的,我还会做许多事情……”霍亚夫看向女子,脸儿干净白皙,眉目清爽,虽然不似养在深闺里面的娇气女子但好歹也是姑娘家,怎么能就这样跟了自己,便是道:“我也无父无母,只有一个有了婚约的未婚妻子,虽然她不就我,早晚我也是要娶她的,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兄弟,我伤势好了就会去寻他,我照顾不了你。”回拒地直接了当,不过也是把个中原有与她道了清楚明白,对于自己的恩人,他还是耐了心思与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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