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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殊不知,待他睡熟之后,姚景天突然睁开眼睛,又从怀中掏出那叠纸卷,盯着上面妖娆多姿的字体。这本医典他早已经滚瓜烂熟,来应考也只不过拿了其中一部分放在身边,与其说是温故还不如说舍不得女子留于他唯一的东西。想到女子对他信心满满的得意样儿,突而间,他收敛了温和含笑的眼神,盯着窗外久久没有眨一眨。
沈卿卿一家搬至京城没有多久,便遇到了官差来收宅子。原来是这家原本的主人走了之后在衙门登了记,而自家又迟迟未入宅子,所以给消了户头。沈家才有了宅子还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哪里能清楚还有这般弯弯绕绕繁琐的程序,连被消了户也是到衙门来赶人才晓得的。
那****与沈父从店铺回来,琢磨重新开业的事情,所以回来晚了些,哪知距离宅子还有一段路程,便见到水莲在必经的路上焦急着候着了。水莲是她买的两个丫头的其中一个,她给取名一个水莲,一个水秀。两人果然如平平的外貌一般老实忠厚,很听她的话,只是脑子呆了点,遇事不敢有主意,一股脑儿把事情前前后后与她说道了一遍,还说着淡碧陪着叶氏,也是淡碧要她先来这里候着小姐。
叶氏是个遇事慌乱没有主见的,遇到官差还不知道会害怕成什么样子,当即沈卿卿与沈父便往宅子处赶。到了家中,情形却远不如想象的可怕,只见官差撤了大半,只留了两个官爷在厅中等候,口中抿着茶,眼里瞧着不远伺候在一旁的淡碧,一副好商量的口气,根本没有路上她们所想的嚣张跋扈。
沈卿卿因为出门便戴着纱帽,回到家见了外男也没有摘掉,于是可以肆意地打量两个官差与淡碧间暧昧的眼波。即便官差与沈父说着话,可是眼底却是瞅着淡碧的,见沈父拿了房契和地契出来,其中一个说道:“京城可不比乡野农舍,入宅子要有官衙的许可压印,念你们刚到也不清楚,宅子就不收了,缴上两千两这事便了结了。”
沈父一听,跺脚道:“买宅子才花了两千两,怎么还要缴两千,这不是……”抢家劫舍吗?话未说完,只听闺女娇滴滴地道:“谢谢官爷,我们这便去取来。”沈卿卿给了沈父一个稍安的眼神,花钱消灾,与官衙是讲不了道理的,花点银子就可以,她当然知道已经算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还好向柳青青讹了五千金,买丫头小厮花了她几百金,还有店铺重新装饰的花了一千金,这样所剩已经不多了,想来还是要早点开业才行。
缴了金拿了官衙的契约这才算是了清了,那两个官差走时频频看向淡碧,见她弱弱地连声道谢,其中一个还趁着沈家人不注意在丫头的俏臀上摸了一把才肯离去。
等两个官差走了以后,叶氏总算松了口气,拉着沈卿卿的手道:“闺女,这次幸好有淡碧在,不然我就吓得魂都飞了,你这丫鬟是个伶俐的,跟官差说话也是理直气壮脸色不变,有她伺候你我就放心了。”沈卿卿瞅着宅子门口向这边走来的淡碧,敷衍应着。可不是机灵的人儿嘛,若是没有几分胆色,哪里能在前世凭着破败的身子还能勾得世子欲罢不能的。
淡碧走近了,叶氏还在说着她的好处,不仅人长得漂亮,做事乖巧人也机灵,若不是家里穷困没了糊口的生计,也不会把好好的闺女给卖给别人当丫鬟,说得就差把淡碧当自家闺女看待了。叶氏不习惯丫头伺候,所以淡碧要给她捶腿捏肩她还不甚自在,打发了人去闺女那里。
沈卿卿淡笑不语地抿着丫鬟端来的茶水,眼底见淡碧虽然小心地伺候着,但是一双杏眼时不时地会可怜兮兮瞅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不说,沈卿卿自然当作糊涂的样子,听着叶氏夸她的好处,也时不时地附和上两句,就是不主动与她说话,也故意忽略了她的可怜求助的眼神。





郎情妾怯 第47章 狠心无情
夜了,正院中的丫头习惯在小姐到内室的路上挂一串灯笼,沈卿卿睡得早总要起夜一次。秋夜风凉,她又贪凉得很,窗户半遮半闭到了夜里就被吹开了点,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院子外头有人在嘤嘤地哭泣。
她翻了个身并不想去搭理,看看外头的月色,也该是到起夜的时候了,不过今日她喝完牛乳之后又去宅子后面的香园走了走,便到这个时候也不是太着急。外头的女子哭了一阵子,水莲的声音传来:“淡碧,若不然,你去求求夫人小姐吧?”
“没有用的,我父亲欠了很大一笔赌债,少说也要一百金,可怜我弟弟年幼,他卖了我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把我弟弟也卖了,呜呜……”淡碧压抑的哭声很伤心也很可怜,前世她便是如此博得了自己的欢心,如今听来,沈卿卿却只当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看着吧,她的父亲会因为没有银子还赌债而被打断双腿,她唯一的弟弟也因为没有钱诊治而得了严重得肺病,当年遇到沈卿卿时,淡碧一家远比现在凄惨了数倍,看看没有她的相助,还有谁来充当这个“恩人”。
“别哭了,哭也没有用得,我们当奴婢的,哪个没有点难言之隐。你比我们都好多了,至少家里还有亲人。今日夫人都夸你聪明伶俐,说不定明日你一求小姐就有钱还债了,我们还是先做好本分的事。”水莲心地宽厚,似个大姐姐一般劝导道。今日本是她值夜的,但是被官差一吓有些虚软,方才坐在院子里就打起瞌睡来。
“水莲,我心里有事睡不着,你累了先去休息吧,我来值夜。”淡碧好心道,水莲果然连连道谢,打了几个哈欠回去睡了。淡碧疑惑地回头看着小姐房间的窗户大大地敞着,怎么小姐今夜还未起来呢,这么大声难道没有听到?
沈卿卿一早醒来,淡碧拿了盆子布子给她梳洗,殷勤小心,丫头昨夜果真是未睡好,眼睛里头红红的泛着血丝,眼皮子底下还有一片乌青。她的手艺很巧,即便是沈卿卿讨厌至极的双髻在她手里也能扎出清爽灵气的味道,淡碧时不时地瞅着镜子里头小姐的神色,她正专心致志地用花露水抹着长颈和玉白的双臂,年龄比自己还小两岁,可是身材发育地饱满莹润,哪里是出自农户的,琢磨了好久,虽然她与叶氏有两分相似,不过脾气相貌差得太多,说是母女两她起先还不信,小姐走出去说是世家闺秀都是无人怀疑的,不止相貌万里挑一,再过两年恐怕更是无人能及,还有心思是深不可测,让人始终琢磨不透。她也算是经历得多,哪个弯弯绕绕没有见到过,就算是淫邪狠毒的贩子在她面前都是一览无余的,可是她竟然觉得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少女深不可测,还有一股她所不明白的威慑力,能叫人死心塌地,不敢有任何异心。
相处了一段日子,她都不晓得小姐正真的底细,若论官差收宅子,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小姐这么轻易就拿出了两千金,眼睛都未眨一下,仿佛那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连番有意探测夫人的口气,这家子确实是小姐在做主,本以为夫人掌着银两用度,如今看来,还是拿捏在小姐手里。
沈卿卿梳洗打扮完之后正要往叶氏那用膳,淡碧再无法忍住,噗通跪倒在她脚前哭道:“小姐,求你救救我们一家吧。”沈卿卿似是早有准备一般,一手扶住她,温言软语又不失严肃地道:“淡碧,我既然买了你,你的生死定夺就在于我们沈家,别人万万欺负不得你去,你好好伺候我伺候老爷夫人,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当然了,其他人我们管不上也管不了。你来我们沈家有数月了,这家里的状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做小商买卖,如今店铺还未挣钱这宅子花了我们以往的积蓄,沈家是没有其他的收入的。”她这番话不止提醒她是沈家的奴婢,别人不能逾越了沈家欺负了她去,也是要告诉她,沈家对她好那是善意对她不好也只能认栽,可别想存其他的心思。再者毕竟是自己的人,她也耍了把苦情戏不能这么早撕破脸皮,不是只有她一人才会做戏的,这钱她也是看见的,昨日才用了两千金呢,她那里是没有钱了。一百金么,对她是小数目,可是,也要给值得的人才行。这辈子,她可再不想当那傻子。
淡碧一愣,她没有想到小姐竟然会对她说这么一长通的话,她连苦衷还没有提呢就被梗地说不出话来,还不能有一句怨言,不得不说小姐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精明神秘。沈卿卿唤来水莲,故作好意地让她休息去了。末了,还大发地提了丫头每月的俸例,直叫水莲和水秀感激涕零。淡碧谢过了沈卿卿黯然往回走,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一来,她更觉得小姐是个能耐的,今后跟着小姐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时候,贡院门口由官兵守卫,入考的考生都要经过层层的搜身与查验,因为时日较长,吃喝拉撒都要在考场里头完成,所以也允许自带一些方便简易的吃食,不过检查还较为严格,吃的也要反复查看,甚至包子糕点等物需要掰开中间查验。这样速度难免就慢了一些,光是数百的考生查下来也需要足足一天时间。
拿点银两能提早进去,杭有羽与一群富家公子排在队伍的前面免受烈日暴晒和排队的煎熬。
“子集兄,你护卫的包袱里面装的什么玩意这么大动静。”一个同考的少年戏谑地问道,阿力苦了脸,见爷的眼色使过来,忙装腔作势地道:“是我家爷的药方子,治百病消百痛的,什么头痛便秘失眠思路枯竭……”这护卫是越来越难当了,背几个破瓶子要故意弄出老大的动静,还得按着女人的意思编排,若是以后嫁给了爷,自己还不知道会不会遇上更难缠的活计。
“真有那么灵?”少年听了不免有些动心,见杭有羽不似打诳语的人,而且进贡院能带的东西极少,不是极其有用的还真不用费心思带着。何况,这考生在贡院里面一熬就是半月,头痛便秘失眠什么的是常见的,还有的甚至晕厥,他反反复复考了这么多年,什么灵丹妙药没有试过,可是都不管用。点滴水不喝在一个时辰内都能尿上好几回,晚上更是夜不能眠,最后从考场出来人迷迷糊糊的路都认不清了,更别谈什么文思泉涌了。
听到有这么个宝贝,很多公子少年都围上来,杭有羽索性让阿力全全应付,自己一边凉快去了。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盒子,盖子上是一个少女正抬眸凝望,生动的眼眸顾盼生辉,简单勾勒的女子却是如此灵动,三分顽皮四分娇俏,这是他向她讨要的空盒子,临行前的夜里想着她的神态描绘的。打开盖子来,淡淡的薄荷茉莉香气袭来,就如同女子凉凉玉润的手抚上脸颊的感觉令人心情舒畅。
赶考的公子少年一打听,原来是京城新开了个蜜药坊,就在此处不远,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打发了随身的小厮家仆速速去买些回来。脚速快的家仆很快就到了店铺里,发现正巧赶上铺子新开张。专门有个货架子后面的墙壁上挂着历届状元郎的画像,瓷瓶子上画着碧绿葱翠的竹子寓意节节高中,想着这必定就是公子说的那家蜜药坊没错了。
见着大群家仆打扮的人涌进来,掌柜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一一介绍各种瓷瓶子的功效,还道是店铺开张,买得多能赠送一支提神醒脑的玫瑰液,这些家仆的主子大多数是不缺银子的,听到有如此好的功效,二话不说付了银两便走,刘易波身后的两个小厮收银子都来不及。其他经过的路人见店铺里涌着大量的客人也都纷纷驻足进来观看。
一辆马车在铺外停了下来,车帘子一抬起,一个丫头便对着里头的主子道:“小姐,小姐,那家蜜坊又开张了,生意好得很。”马车中的小姐一听,也凑着脸往外瞧:“真的,快去快去,有什么好东西都拿些回来。”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票子来:“尽管挑贵的买,尤其是那小方瓶子的蜜粉蜜膏,都给我拿一样来。”丫鬟手头都有些银两备用的,只是惦记着这家的好东西都贵得很,狠狠心就拿出自己积攒的银票子。
待到黄昏时分,店铺早早关了门,刘易波费了一个时辰才点清赚得的银子,真是比得上自己好几年的经营所得了。脑海里不由想到小姐的吩咐,不差一毫一厘地记在帐薄上,他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可是比起自家小姐也是自叹不如,尽是敬佩恭敬,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对他不算多好,甚至一分好脸色都无,可是他就是心甘情愿地给她做牛做马打理着店铺,想着过些日子小姐来店铺查账显露出的明媚发亮的眼神心里就尽是激动和满足。




郎情妾怯 第48章 鼓噪作势
秋闱至关重要,皇帝从前年开始就取消了春闱,一年只有一度做官的机会,而如今商人农人地位极低,武将又不好当,纵使家财万贯也不如考个秀才做个芝麻官来的得意。
考试分经义、策论、殿试与实务。头两场均是在贡院中渡过,每个考生都进入到一个独立的空间,文房四宝自然是不缺,还有床塌、梳洗瓢盆等简单物品,虽然每个空间中间都用帷幔遮挡,但隔形不隔声,若非较大的喧哗疯癫或出现交流舞弊会被门口的官兵带走之外,对于放屁打呼磨牙这种常见症状是不管的。
杭有羽比较幸运,也因为打点的缘故,前后左右都是世交公子,考品都不错。不过纵然是这样,到了后头也禁不住连夜的处心思虑,脑袋开始昏沉不转了。到了夜里更是难捱,本就睡不好还被隔壁仁兄排出的废物所扰,不知道他吃了什么,到了夜里就开始拉,气味尤其浓烈。夜里的宫差都退了,早上才会有人来收浣盆,再加之天公不作美,秋期之至还相当酷闷,之后又是连日雨天,让过小的空间里头闭塞烦闷,连杭有羽这般很能忍的都快憋得头痛欲裂了。
写完经义之后开始思索策论,他算计还剩十日之久,而且论题也是自己有所熟悉和准备的,方才躺倒在塌上,把女子给他备置的药蜜一一翻出来查看,脸上也添了连日来不曾见到的笑意。不说女子却是是废了一番心思的,光是这瓶子细长光润摸着舒服,就连那木塞子都隐隐有股薄荷清香,特别宜人,把十多个瓶子围凑在鼻子间,把那浓烈的味道也驱走了大半。每个瓶身绘有青竹碧荷绿叶皆是提神醒目的事物,娇俏可爱活灵活现,可见女子的功底,每个瓶子下吊垂着一个红色锦穗子,大大地绣着高中,还有蜜药坊,又写着一些药蜜的功效,如醒目如提神如安眠甚至有解便秘的,他来时都未细细看过,也对这些东西不抱希望,可是如今感觉到头风疼痛真的是愈发少患了,这次尝试着用一些,果然刚用了一点安神的茉莉花蜜,就打起瞌睡来。
半夜是被守卫的官兵吵醒的,因为有规矩,所有不得不说的言语都要大声告知,不得窃窃私语,以防舞弊作乱。只听那官兵朗朗道:“演白生,六隔四房胡曾为赠你安肚顺气药蜜一瓶,蜜药坊出,已检,可饮。”那演白生正是杭有羽隔壁的肚子不顺畅的考生。随着演白生的应喝,还能听到隐隐约约各个方向传来的压抑的笑声,大概是其他考生备受折磨得太久,才出此之法。杭有羽浑不在意,不久又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宫奴来收恭盆,官兵又大声道:“演白生谢胡曾为药蜜,已顺畅,多谢。”这一回,四周的笑声更大了,杭有羽也惊奇地发现,仅仅这么一丁点的药蜜,还居然如同说的功效那般一天就起效了。他扶额轻笑,这一回,女子可要得意了,恐怕待这场试完成之后,她便再不需要他的钱财了。
女子确实是如他所料,俏脸上每日都挂着甜甜的笑容。老宅子包给了旁家,每隔几日旁强壮都会拉着一车的花草送来京城,为了能见到日思夜想的佳人,早早地候在沈府门口,只不过每次都大失所望,出来的都是小厮,问道小姐都是打着马虎眼一副不屑的样子。如今沈家富裕了,他离她也越来越远了,即便想躲在一边远远地看一眼都没有机会。
沈宅后头开了一大片香地种植花草,不知道是不是施了什么法术,原本贫瘠地连根草都难长的地方居然到处一片茂盛,花儿摘了就开,开了又长,尤其是小姐入住之后,更是疯癫了似的每日花开几度,那枝桠都快延伸到官路上去了。三个小厮还以为浇花种树是个轻松的活计,哪里晓得那么累人的,白天在店铺里忙活收银摆货照看客人,夜里就回府来浇水摘花,不过所幸是银子是丰厚的,一周一结从来不拖延,店铺里生意好的话还能多些铜板子,干得多得从来也不亏待了。都知道自家小姐是个大方精明的,就说刘掌柜,一双炬眼盯得紧紧得,只有在小姐来收账的时候点头哈腰令人大跌下巴。那小姐更是深不可测,虽然一直蒙着面纱,但那身材气质是万里挑一得出众,加上给他们愈发提的俸例可是得了大片的人心。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小姐每天都要用花瓣儿来沐浴,那沐浴水接着用来浇花养树,整个香地远近几十里都馥郁着香气。有一次搬水的小厮提水的时候不慎洒湿了鞋子,结果整整数月,那双鞋子还带着玉兰香味呢。这事还真是奇了,因为当夜小姐沐浴的花瓣只有茉莉桂花,怎么会带着玉兰香气,后来他留心闻着,还每每都有那股玉兰清香,忍不住问了伺候小姐沐浴的水莲,道是小姐身上用了玉兰花蜜所致。
沈卿卿的闺房很别致精巧,桃心楠木床塌,双绣屏风,还有铜黄镶绿石的镜子,伺候沐浴的皆是水莲和水秀,淡碧喜值夜勤,因为小姐说了值夜一日可多得两个铜板,这样一月下来也能攒不少银两。来换班的时候远远得瞧见小姐都躺下了,飘飘荡荡地粉色纱幔把人影儿衬得跟个仙女似的,那一头乌黑鉴光的长发与瓷色白玉的肌肤相称光是瞧上一眼就要流口水。
“小姐,你睡下了么?”她小声问道,听到里面轻轻一应,便小心翼翼地关上窗户和门房去院子外房守着。其实值夜勤是很舒服的,小姐起夜偶尔会叫她拿些茶水,通常也是不用的,她检查了案上已经摆好刚沏的茶壶,油灯也够点上一夜的,于是悄悄插上院栓子走了出去。
半夜,也许是临睡前吃了几块枣花糕,沈卿卿突就觉得口渴起来,唤了几声丫头的名字愣是没有人应,自己起来就着月色倒上茶水喝起来,结果那水早凉了,秋夜如水浑身一凉,登时浑浑噩噩的脑袋就清醒了。去内室的路上觉着月色还不错,到处能闻到阵阵花香,心血来潮地想去香地边走走,于是去丫头房里想要一个油灯带着。哪里知道,值夜房里根本没有个人影,连床铺都整齐着不见睡觉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算着这月都是淡碧值夜,念着她晚上辛苦,沈卿卿一般也是不唤她的,连白天做事都叫着水莲和水秀,怎么这么晚了这丫头还能上哪里去。走到院门口,是从外头给栓上了,这样就不可能出去,除非,只有一个地方,那便是香地。可是,香地住的都是小厮呢。
存着疑虑,沈卿卿回房着了外裳往香地去,还好月色光亮,就着银辉能勉强看清楚路面的水渍,这条路极为熟悉,虽然有夜间挑水留下了好多水潭,她也能轻易地就避过。心想着,在拒绝了淡碧之后有段时日她还是有些沮丧的,不过却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不满,毕竟自己对她还是很好的,平日也没有多少活干,俸例随着小厮帮工的也涨了不少,虽然远远不足一百金,但是也能比的上普通贵户家养的奴婢了。只是今日一见,这丫头还是存了其他心思的,夜里不守着值夜,难道跑去偷懒了不成。
不过这些日子看着她春光满面笑意盈盈的,也不似心里存着怨气。可是这么晚了,她不在房里又在哪里呢,家里的事难不成解决了。一百金不多,但也的确不是小数目。
香地盖了几间土坯房,三个小厮,一个留在店铺,一个留在前院看守,在香地也就只有一个新来的年轻人。她瞧过一眼,长得眉清目秀,干活也伶俐,听说还是大户家的庶子,因为受到主母兄长的欺压活不下去便出来找活干,签的是活契,随时都能打包离开,因为懂得一些花药摘捡,人也白净安分,所以沈父让他专门来看管香地,给的银两也是否丰厚,可是个不累又赚便宜的好活。
到了香地,三个屋院并没有所想的灯火烛光,也许是早就入睡了,才要转身离去,听到隐隐约约有女人说话声,她寻了过去,果真就在其中一间院门口看见了一男一女。待她眯着眼从缝隙偷窥过去,僮眸立时睁得老大,只瞧见在院中间的石案上男女正做着欢爱之事。
沈卿卿嫌弃月色不够亮,门缝也不够大,她瞪大了眸子还是无法瞧清楚男女究竟在干什么,是什么令得男人如此兴奋难耐,还发出极令人羞耻的低吼。,她检查了案上已经摆好刚沏的茶壶,油灯也够点上一夜的,于是悄悄插上院栓子走了出去。
半夜,也许是临睡前吃了几块枣花糕,沈卿卿突就觉得口渴起来,唤了几声丫头的名字愣是没有人应,自己起来就着月色倒上茶水喝起来,结果那水早凉了,秋夜如水浑身一凉,登时浑浑噩噩的脑袋就清醒了。去内室的路上觉着月色还不错,到处能闻到阵阵花香,心血来潮地想去香地边走走,于是去丫头房里想要一个油灯带着。哪里知道,值夜房里根本没有个人影,连床铺都整齐着不见睡觉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算着这月都是淡碧值夜,念着她晚上辛苦,沈卿卿一般也是不唤她的,连白天做事都叫着水莲和水秀,怎么这么晚了这丫头还能上哪里去。走到院门口,是从外头给栓上了,这样就不可能出去,除非,只有一个地方,那便是香地。可是,香地住的都是小厮呢。
存着疑虑,沈卿卿回房着了外裳往香地去,还好月色光亮,就着银辉能勉强看清楚路面的水渍,这条路极为熟悉,虽然有夜间挑水留下了好多水潭,她也能轻易地就避过。心想着,在拒绝了淡碧之后有段时日她还是有些沮丧的,不过却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不满,毕竟自己对她还是很好的,平日也没有多少活干,俸例随着小厮帮工的也涨了不少,虽然远远不足一百金,但是也能比的上普通贵户家养的奴婢了。只是今日一见,这丫头还是存了其他心思的,夜里不守着值夜,难道跑去偷懒了不成。
不过这些日子看着她春光满面笑意盈盈的,也不似心里存着怨气。可是这么晚了,她不在房里又在哪里呢,家里的事难不成解决了。一百金不多,但也的确不是小数目。
香地盖了几间土坯房,三个小厮,一个留在店铺,一个留在前院看守,在香地也就只有一个新来的年轻人。她瞧过一眼,长得眉清目秀,干活也伶俐,听说还是大户家的庶子,因为受到主母兄长的欺压活不下去便出来找活干,签的是活契,随时都能打包离开,因为懂得一些花药摘捡,人也白净安分,所以沈父让他专门来看管香地,给的银两也是否丰厚,可是个不累又赚便宜的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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