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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爷,一会儿老夫人叫您去亭子用膳,说要为您祈福。”阿力道,全府丫头做了一堆的花灯,都是祝愿爷高中的。“只是,怎么也没见沈小姐做给爷的。”
杭有羽不在意地摇摇头:“我便也没有多想要有功名,她是知道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连府上丫头都有给爷在忙活的,若不是知道沈小姐天生就这个没心没肺的性子,不然真要以为沈小姐心中根本没有爷的位置。”刚把话吐完,看见自家爷瞟来的杀人的目光,便立即噤了口。





郎情妾怯 第44章 本性难改
好不容易说动杭有羽让她回家,怀里揣着五千两的银票,沈卿卿乐颠颠地往家奔。若非她那一番半虚半实之言,他还真不会放她走,虽然两世她对名节看得都不是如此重要,不过能三言两语就保住了她还是庆幸的。对于男子来说,向来是吃不到的才眼馋才惦念,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便要他看得着吃不到,何况三年之后,连柳青青这么死心眼的人都熬不住远嫁了,她又怎么会守着个不值一文的承诺呢。
快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朦朦胧地见到青鸾树灯下站着个青衣修长的男子,他的脚边还有一个药箱子,于是快步走了上去,唤道:“景天,你怎么来了?”
男子回过身,白皙清俊的脸上眼底有片乌青赫然而出,她关心道:“又熬夜了么,可要多注意休息。”男子点头道:“无碍,明日便要赶往医馆院试,你,你可好?”
沈卿卿眨眨眼睛,神采奕奕道:“我很好呢,今日我得了五千金,可是不小的数目,景天,你院试不可没有银两傍身的,我给你罢。”说着要去掏怀中的银票,玉白纤细的手儿却被男子抓住了,“卿卿……你,对我可真好。”真的是如父兄一般毫无保留,他都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忧伤。欣喜是她对自己的关怀亲密,忧伤的是这份感情在他那已不知何时竟然变了样儿。
姚景天儒雅的脸上笑意腾腾,“这些年行医,钱财我积攒了一些,够用的。银子你要收好,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沈卿卿点头,给他鼓气道:“景天,那本医典你都滚瓜烂熟了,这次院试是不成问题的。”不止如此,以后还能成为顶顶有名的御医呢。
“万事都有变数,光是靠医典还是不够的。”他道,沈卿卿想,这倒也是,很多事情与前世比起来都发生了变化,如今她父母双全,还靠着天赐禀赋走上了商路挣得了银两,所以以后的事还真没有准。
女子俏丽的脸上因为一路奔跑而红霞满天,还有几丝额发柔软地荡在玉白的额间,平添了妩媚艳丽,令人心神一荡。沈卿卿感觉男子的手指轻柔小心地为她拨开眼前的乱发,随后,细长的手指并未离去,而是在她脸上来回抚蹭,从额间,眉头,眼睛,双颊,带着异常的温度和小意,男子温柔的眉眼也在眼前放大了。
她不由惊疑道,怎地今日都如此奇怪,让她心里慌乱乱的,若非知道他心善仁慈,对自己是病人的关怀爱护,她都要怀疑是男子故意调戏于她呢。闪着无辜疑惑的大眼睛,她摸着他的额头道:“景天,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姚景天留恋不舍地放开她触感极好的脸颊,无耐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坐在铺满稻草的树下,从药箱里拿出一些纸包道:“这些你小心收着,有些毒性,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沈卿卿眸子一亮,她早就对有毒性的药物感兴趣了,可是他从来不给碰,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拿来给自己,还耐心跟她说道每一种的毒性用法与解法。最后郑而重之地对她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保护自己,若是遇到什么险境,千万别鲁莽行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有种以往济世救人的心慈仁心截然相反的面目,连温柔至极的眸子也充满了一种她不曾见过的狠戾。
“好啦好啦,与我父亲一般唠叨。”她转过眸,把粉末小心收进衣兜子里,盯着他道:“景天,你这些毒药的用法是哪里学来的?”
他眉头一紧,避开她亮闪闪的眸子:“采草药的时候并不知道它们是药还是毒,尝试多了,就明白了。”啊!沈卿卿一吓:“那岂不是很危险,若是剧毒的话性命都要不保的,景天,你是怎么……”
“我不是无碍么,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发,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小心。”他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拿着药箱提步离去。
夜临了,农舍里除了有两声畜生嚎叫之外悄无声息,今夜月色不明,但是花灯都亮着,外头也不见有多可怖。沈家的北屋靠着比较偏,原本已是漆黑一片了待到夜深之后突然有了亮光,从屋里头蹑手蹑脚地出来一个轻衣小裳的女子,她的衣裳确实轻薄,因为领口开得极低,都怀疑是睡觉用的小衣,连紫红色的兜领都看得清晰,那若隐若现乳色白玉柔软颤颤地丰腴与及肩长发,不盈一握的细腰和纤弱长腿,勾成了夜色中最蛊惑的景致。
她蹑着手脚方才走到院后,一个身影从树影子中窜出来,吓得她惊叫一声摔坐在地上,连手中的两个花灯也翻翻滚滚掉在两边。
“卿卿,卿卿,是我。”男子身材魁梧,笨手笨脚地去扶她,却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去,“这么夜了,你躲在我家院后作何?”
沈卿卿站起来,神情戒备地看着他,脚步还不由向树后躲去。
男子见她怕成这样更是手足无措,憨憨道:“卿卿,你别怕,我,我只是睡不着,想来看看你。”
沈卿卿一听更是恼了,“你胡说,三更半夜地,你,你居然来偷窥我。”想到若不是自己偷懒,哪里会只着了小衣出来放花灯,顿时懊悔不已。她握紧了胸前的衣襟,用树身挡住自己的身体,才敢对他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远远看着你的屋子,这样我就满足了。我见你灯熄了本要离开的,可是不知怎么就待了一会儿,后来见你又从里面出来,我就,我就一时想见见你,和你说说话,我真的没有坏心的。”旁强壮小心解释着,深怕女子恼恨了自己。
“如今话也说了,人也见了,你快走。”沈卿卿不耐烦地赶人道。
旁强壮退后了一步,叫她安下心,随即道:“卿卿,沈伯伯说你们一家要搬到京城去,我以后是不是就看不到你了?”
“是。”沈卿卿点头道,声音愈发尖锐:“你别妄想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别说我家如今富贵了,便还是之前的农户,我也瞧不上你的。我是要去大富大贵的门户做妻享受荣华的,你几辈子都别想了。”
听言,旁强壮身形一晃,上前一步把沈卿卿吓得要哭了,她只不过想要他死了心,难免口不择言,她可不要像上一世那般,让他存着不着边际的幻想而耽误了自己,可是她也料不到自己的狠心会带来什么后果。
“卿卿,是我妄想还是你妄想,我去杭家打听过了,他根本没有要娶你为妻的意思,他只不过是要玩弄你,我听说他是要娶的是表妹,你进门顶多是个妾。”
原来他都去了杭家打听消息,沈卿卿气笑了:“那要你管,我就是乐意做妾,便是个通房也好过嫁给你受穷。我沈卿卿几辈子都不会嫁给农户小子,只要杭家一天不落魄,我就不会改变进门的主意。若是杭家今后衰落无财无势了,我照样会弃他而去的。你知道我了吧,我沈卿卿就是这般虚荣贪财无情无义的女子,你赶快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不是的,卿卿,”旁强壮要去抓她,被她用树条抽打在手臂上,不过心上的伤更痛,他终是离得她远远的,悲痛道:“我不勉强你,你也别伤了自己,我这就走,这就走。”
待他颤着身形真的走远了,沈卿卿才抚着胸口平息起伏不定的思绪,即便冒险了一点,也是值得的。她虽然今世无意巴结豪门,也不想让自己受穷挨饿,骨子里她仍是改不了贪慕虚荣的本性的。
突然想起来出来的本意,她孱弱地伏地摸索着,终于碰到了两个圆圆的花灯。因为是用纸糊的,风一吹就能跑了,好在方才躲得旁强壮远远的,不然早给踩扁了,那她的心血就白费了。这时候夜很深了,那些挂在树头上的花灯油尽后熄灭,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还是尽早把手头上的放了归家为好。
她手提着花灯小心翼翼地走着,中途不慎被绊倒刮了脚,吓得她差点大叫,心里着实恨透了旁强壮,若非他来一闹,现在她早就放完花灯归家了,也不用黑乎乎地摸索上后山的路。
脚上扭到的地方一提步便疼,可是已经走了一段,终是不忍心就这么折回去,于是强忍着痛一撅一拐地向前行。好在后山的路她随沈父去了不下百次,闭着眼睛也知道方向,待到她好不容易地摸黑到了一片明净的湖流旁,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夜深风凉,可是她被惊吓后走了那么长的路,肚兜儿都湿透了黏湿地贴在身上,今夜没有月色,好在湖边比较开阔。许多猎户都会在此饮水,湖面比较干净,她摸到了岸边坐下来,擦了火把花灯点着了。




郎情妾怯 第45章 噩梦如影
花灯的光很弱,远远地看去就如两个星火一般,不过美人花灯这样的景致真的很美很诱人。湖面幽幽地腾着一层雾气,美人把花灯轻轻放在水面上,看着纸面上一个女娃一个男娃,眼里也被雾气给蒙住了。
她只不过怀有一月的身孕,与那娃儿也就一月的缘分,纵然她万般小心,还是免不了丢了性命,所以那痛,连着的不止是娃儿的性命,还有她的。这一世,她为娃儿祈福,希望它能投个好人家,也不枉两人母子情分一场。
湖面的风很轻,花灯飘得很慢,半天也不见有飘得多远,几步便能追上。她的两个星眸沿着湖边向远处望去,顿时一惊,丛丛树苇垂柳之下若隐若现着一个身影,随着花灯弱小的光,渐渐把那影子在湖面上拉长了,阔腰阔背的,分明是个男子。
她气恨地冲着身影大叫:“你,你怎么还不走,你要跟着我到何时?”本以为旁强壮听了她的一番话早是死了心,没想到竟然跟着她到了这里。
那影子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夜很深,很深,不过那个梦魇般的男人一出来,她就强烈地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煞气,即便未曾看清他的面目,她也清楚地知道,是他,霍亚夫!
沈卿卿下意识地看向远去的花灯,见着起了风花灯已是飘远了点儿,才惊惧地站起来便跑。她实在是慌乱无措,连脚上扭着伤都忘了,结果方提步就栽倒在了地上,湖岸有片湿泥,就着一陷便顺着滑入了湖中,她发出一声惊叫,身上被冰凉的湖水打湿打透:“救命,救命,”刚发出无助的呼喊,才意识到深更半夜哪里还有其他人在此处。而最不想见到的人,却是赶过来,大臂拉住她的细胳膊往上一提,把她如提小鸡一般救了上来。
此时,宁静至极的后山溪湖边上,一个女子坐在稻草丛上,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而她脚边,一个体形粗壮的男子正抚弄揉捏着女子晶莹如玉的双脚,细嫩的小脚连个褶皱都无,因为每日的花露护养,还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一股子桃花梨树的香味,真是好闻得紧。男人起先替女子扭正了伤口,后来扭捏变成了亵玩,带茧的大掌顺着小腿渐渐往上抚去,可刚触摸到裙衫底下未着寸缕的光滑触感,立即变了脸色,声音沉然道:“深更半夜出来招蜂引蝶,还不着亵裤外裳,沈卿卿,你竟是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
沈卿卿正被方才扭正骨头的痛楚逼得泪水直流,连男人玩弄自己一双玉脚都未有反应,突然被他声色俱厉地辱骂,顿时连害怕也忘了,哭抖着道:“我便是如此,如此****不知羞耻,你管我做什?”这一瞧,才看见男人的大掌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她的大腿内侧,就快要抚上自己最柔嫩的地带,连浑身湿透都不顾了,脱了带着他气息的外袍扔在地上,骂道:“恶魔,坏痞子,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她脚一挣,竟然就逃出了他的魔掌,她狼狈地站起来,抓住一条垂下的树藤稳住身子,怒视着男人道:“霍亚夫,你怎么未被官兵抓去砍了头,或是早些去阴曹地府寻了你父母。”沈卿卿后悔在谷原救了他,前世死前的痛苦已经替代了她犯下的罪孽,如今只剩下对他的恨与怒。
男人凶悍的眼一眯,提步走了过去。沈卿卿吓得往后躲,只是后面就是深湖,她才不要再落一次水,一条细腿抬着要往下跳,朝着男人威胁道:“别,你别再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等了好久,男人阴沉着脸无动于衷,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沈卿卿睨过眼,实在气不过,腿一缩朝着逼近的男人踢去。
哪知男人身上像是铜墙铁壁,反而痛到了脚,颤颤巍巍地被男人抱个满怀。软玉温香在胸前挣扎着,男人眸光暗了暗,一字一字道:“别说我家如今富贵了,便还是之前的农户,我也瞧不上你的。我是要去大富大贵的门户做妻享受荣华的,你几辈子都别想了。”顿了顿,钳制住她乱舞的玉手,又道:“我就是乐意做妾,便是个通房也好过嫁给你受穷。我沈卿卿几辈子都不会嫁给农户小子,只要杭家一天不落魄,我就不会改变进门的主意。若是杭家今后衰落无财无势了,我照样会弃他而去的。我沈卿卿就是这般虚荣贪财无情无义的女子……”
“你,你……”沈卿卿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居然一字不落地把她对旁强壮说的话听了去。这时候,月色依然深藏着,只是女子一双水眸倒映着湖色亮闪闪地如同最明亮的星星,她的小衣湿透了黏在身上,娇美的曲线毕显无疑,粉兜子近乎兜不住胸前的柔软呼之欲出,湿哒哒的长发凌乱地扑在玉色闪耀的肌肤上,勾着男人身体里最深处的**。
霍亚夫手掌攫住她的细腰捱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女子细软美妙的身体和似有似无飘来的香气。脸色稍霁,只是声音依旧迫人:“我父母健在的时候,你还愿意来找我,不想我一落魄,你便如此避我有如蛇蝎,既然你无情无义水性杨花,我也不必遵循守礼非要等着你长大再行夫妻之事。”
沈卿卿的声音一噎,细嫩下巴被男人握住,抖着声音道:“霍亚夫,以前是我瞎了眼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给你钱偿还你好不好?”她的五千两就装在了小衣兜子里头,即便刚落了水有点湿,晒一晒还是能用的。她想着这厮一箱珠宝铁定是被官府没收了去,如今落魄了才来找她的,想着就要去掏兜子。
原本抵着男子胸口的手一松,岂知那俯下的头颅已经来到了面前,温热的气息擦过她的下巴含住了她的樱唇,被整个地收入口中,她方要惊呼,男子的唇舌便进入从未被人采撷过的领地,肆意地吸取着里面的香津甜腻。沈卿卿气恨难当,手脚并用地在他的身上扑腾着,可是男人越收越紧,似乎要把她整个都含进嘴里去,那磨砺的唇舌都快到了她的喉咙,还有粗粝的胡渣似把刷子磨蹭着她瓷玉细腻的脸颊,她像濒临溺水的鱼儿要逝去氧气。
男子终于放开她,唇舌向着她尖挺的柔软袭去,手掌撅着她的细腰抵在树干上往上抬,隔着绸兜子咬住她一边的ru儿。沈卿卿颤栗着吸了口气,一缩后难耐身体的热度,随即又更深入地没入到男人的口中,身后刺砺的树干好似要把她的后背刮下一层皮来。一瞬间,她被那刺痛打了一个激灵,原本环住男人腰身的细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朝着男人的下腹一阵乱踢。
正沉浸在女人美好身体上的男子闷哼一声向后栽去,忍着下身的痛楚狠狠瞪着她。男人的面目隐没在夜中,似个恶兽一般盯瞅着自己,更是可怖可怕,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扑上来狠狠地咬自己一口。
沈卿卿吓得魂飞魄散,上世的梦魇若非要重演了么,她不甘心啊,如今在京城都有了宅子,还有了丫鬟小厮掌柜和店铺,她都能见到今后的富贵生活,招惹了这个男人之后难道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了么。她突然无比凄楚地嘤嘤哭泣起来,抽搭了一阵,眯着眼瞅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此时男人已经褪去情潮,眼神幽深地盯着这个虚情假意的女子。
“霍郎,”沈卿卿端着腻死人不偿命的糯糯声音唤着他爱听的称呼。以往她这个模样总能叫他又欢喜又怜惜,恨不得把一切都拿来哄她开心,可是此时,男人沉沉地哼了一声,双目有种看穿人心的冷厉,让她不由一凛。“霍郎,以前是我做错了,你便原谅我罢,我都悔过了呢。”抬头悄悄瞅着他的反应,又道:“你看,我就是个不善又无知的女子,你放了我,再找个贤良的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来寻我了,可好?”
男子又重重哼了声:“沈卿卿,你是要我放了你好去祸害别的男人,想得美。”他死死地盯着衣衫不整的女子,即便知道她在做戏心里还是软了一分,美人楚楚垂泪本就已经是叫人怜惜,何况是他上了心的女子。
他不是有美人在侧了么,原来纠缠自己是另有所图,就是不要她好过,沈卿卿气得吐血:“霍亚夫,我对你根本毫无感情,那纸婚书,婚书也是年少无知犯下的错误,我无意嫁你,你又拿我如何?”
“如何?”男人冷冷一笑,声音邪肆又可怖:“既然你非良家女子,我又一贫如洗,我们便做了一对野鸳鸯,天地为聘,如何?”
沈卿卿见着男子朝着这边走来,粗壮的身形沉沉地如黑幕一般压过来,再也顾不得脚上的伤,双脚并用地爬起来便往家奔。身后,男人一双虎目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偶尔因为她摔倒在地发出的娇呼而浮起波澜,不过,再没有提步追上去。




郎情妾怯 第46章 医典重现
医官选拔甚为严格,而且耗费时日过长,从乡试、县试、郡试之后能走到京试这一关的还剩数百人。但凡有宫中御医房任何一名医官举荐,就能直接入京试,因此有权有势的考生早已打通各路直接进入了最后一道关。本届主考官设立一位,副考官十三位,皆是白发苍苍五旬以上的老御医。
别说御医为何皆是年过半百的人,要知道能走上医官这条路就要经历非同寻常的繁琐关卡,若是京试之前的选试都是过场胡混,那京试就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插科打诨浑水摸鱼。首先是笔试,考的是常规病症的诊断和药理使用,隔天一试,连考三月。再次是草药识别与采集,京城宫廷后山便是战场,漫山遍野的药草,每日由太监把方子给到各位考生,一周后再来收熬制的药水,若是不通过直接打道回府,若是过关则进入下个药方的熬制,这样持续半年,所剩已经不多。别以为考医馆就如逛皇上的后花园,这每个人都是受眼线盯梢的,两人一屋分院而居,院内外和后山都有成把的护卫守护,以防考生到处乱跑冲撞了哪位娘娘,再一个也是盯着每个人防止上山不慎跌落了悬崖连尸骨都找不到。
最后一关是极为熬人也是残酷的医诊,时日更久,也许一年半载也许是十几年都出不来的,因为都是实地的救病治人,期间可以要求自动退出或是继续诊治,但若是医死人或者救治不愈有了差池便立马收拾包袱滚蛋,能最后出关的寥寥无几。所以,御医这条路,可不是好走的。
开试第一天,主考王太博盯着百数参差不齐的考生道:“今届医考缩短了笔试时日,提早进入实地医诊,不管哪种方式,都是为宫廷选拔医术高强的医官。”考生一下子苦了脸,窃窃谈论起来,笔试这一关自然是不难的,可是实地医诊就说不准了,曾经就有一次碰到边关打仗,所有考生都被赶往了战地医治伤患,不止条件极为艰苦,连性命都是堪忧的。如今正有一群关内贼寇联合了西域北奴进犯乾临南关,战事一触即发,连着考期都提前了,再一听缩短笔试时日,还不正好应了战事需要么。
众人安排了房间各自休息去了,姚景天本想与王太博交流一下行医之术,顺便告知他有医典这回事,不想如此要与他切磋的考生太多,以致被考官一律拒绝了。他在院门外等了很久,见到没有机会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走到门口,便见到一个肥头大耳的少年鬼鬼祟祟地翻着他还来不及收起来的医书,“你做什么?”姚景天快步上前,把书都收入木箱子。倒不是介意他人看他的东西,只是不习惯背地里偷偷摸摸的作为。
哪知,少年撇撇嘴,不屑一顾地回到自己的塌上,嗤笑道:“一介寒门,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呢,你看的医书我八百年就见过了,还有一些你听都没听到过的医典,喂,你想不想看?”少年瞧向他,哪知对方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顾自地回到塌上,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卷盯着瞧起来,儒雅的面容愈发温和,还露出淡淡的笑意。他凑过去,不解道:“什么玩意,不放在房间还随身带着?”
姚景天翻了个身,把纸卷塞入怀中,索性不理他顾自闭目养神。
那少年无趣,自个唠叨道:“我叫唐明,喂,穷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姚景天。”他淡淡回道。
唐明虽然好奇心强了点,又有些偷窥的小毛病,但是人还是不坏的,他又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是个冷漠的,又提了声音卖着关子道:“喂,你听过《伤寒杂病论》没有?”说完,果真见到对方回过身来,温和的双眸满是惊奇,于是凑过去,故作神秘道:“我告诉你,有了这本传世药典,那就等于半只脚迈进了皇宫的大门,还怕什么医考。”
“你有?”姚景天神色不明地问道。
“我哪里能有。”唐明耸耸肩,又小声神秘道:“不过那个叫作魏成的富家公子那里有,他可保密着呢,谁都不给看,不过他好似也才弄到手,整日琢磨着呢。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看到那本药典的名字,就差点被他的护卫—给咔嚓了。”说着比了个脖子的动作。
见到姚景天半天也没有说话,又接着道:“要我说,御医也没这么容易当的,若是真如猜测的那样去南边随军,还不如在家中混着,好歹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我可听说那贼寇凶悍地狠,宫里都集结了私军去应战了。你我早点被驱逐出了院试,也许是幸事一桩。”唐明叨叨了半晌一直未听到回应,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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