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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沈卿卿拿着帖子愣是傻了半晌,怎么好端端的如意郎君又换成了前世的模样,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的,耳边还有三个婆子叨叨不停的声音提醒着她不是在做梦。“瞧瞧,沈千金都乐晕了,站都站不住了。”“是啊,得来这么个好福气,想想做世子妾室的哪个不是贵人千金,可没有商户出生的。”“实在是羡煞人了。”
耳边闹哄哄的一去,沈卿卿才倒在宽椅上回过神来。“闺女,你什么时候招惹上了镇国公世子?”叶氏千般小意地打发了三个红牌媒婆,姑娘家一般及笄了就得戴着帷帽出门,所以名声就靠这帮婆子宣扬,京城的姑娘见了她们都是小心讨好,巴望着求个大富大贵的如意郎君。即便是不乐意,那也得小心陪着不是,可不能得罪了她们,不然一旦把名声给毁了,可就难在这京城里头寻郎君了。
叶氏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世子门第倒是高,不过这第八房妾室她可接受不了。见女儿不惊不喜地说不出话来,一时声音也大了点儿:“你倒是说,好端端的女儿家做生意我也便应了,怎么不安分地去勾引男人。你说你不中意那些来提亲的,可是就为了候着这一个。这么一大把正妻之位不要,偏偏相中个有一排妾室的,还是有了七房的。你说,你究竟是着了什么魔?”边说着边挺着肚子去打闺女的肩头。
听到这里,沈卿卿哇一声哭起来,往着母亲的拳头上凑,显然是真没有料到:“娘,不是我乐意的,我不嫁,我绝不嫁。”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今这个门第高而且势力又大,被这三个婆子传得满京城都晓得了,你以后还怎么嫁人,还有哪个郎君愿意得罪了镇国公娶你的?”叶氏垂着闺女的背哭道:“就怪你个丫头,长得这么俊,倒成了祸害,早知道有今日还不若早点答应了前头来提亲的,好歹是个正房,今后你也不会吃苦受委屈。”
“娘,不会的,总有办法的,你让我出去。阿叔,备车。”沈卿卿抹了一下眼泪向屋外唤道。谁知才走了两步却被叶氏扯住了手臂,叶氏一脸的严肃,向一旁的丫头命道:“水莲,水秀,把这个不安份的丫头给我拿住。”随后对着苦苦哀求的闺女语重心长道:“如今外头都是看热闹的,你是要现在出门去丢沈家的脸吗。别以为我和你爹不知道,夜里头的那个男子是谁,每天夜里与男子厮混,传出去可要怎么做人啊……”沈卿卿一愣,原来爹娘都知道啊。
叶氏对着突然安静了的闺女又道:“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你从小喜欢往外头跑,心思又多,负了一个霍小郎不说,后来又去招惹杭府的公子,我以为你长大了能收敛一点,如今又冒出来一个镇国公世子,是一个比一个难得罪,你可别做出后悔莫及之事。”叶氏这回是铁了心,叫着丫鬟把闺女关入屋里头,还上了锁。
晚上待沈父回来了,两人在房里商量了一夜闺女的亲事。这镇国公是三品元老,财大势大,光是私军都有不少,别说娶个妾室,便是直接掳了人进府邸都是可以的。好在打听到世子为人风流但不下流,青年才俊,文采绘技都可圈可点,中意他的千金能绕着满京城转上三圈。世子正妻也是个贤惠宽容的,整日诵佛念经不理后院,那七房妾室都是心甘情愿进府,过的也逍遥肆意,想着闺女或许入了府也不会受多大的委屈,总比得罪了镇国公,失了名誉嫁不出去得强。何况,女子名声大于性命,这亲事要退是容易,可是以后京城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愿意娶的。
曾经就有一个诰命大臣要娶一个貌美的农户女为妾,却被女子相拒,结果那女子没有得意一阵子,在拒婚不久便被一个不入流的商厮掳了去糟蹋了,也再没有一个好郎君愿意娶她,受尽冷暖羞耻之后,竟然取了一条白绫断了花容月貌的性命。想到此,沈氏夫妇决定闺女可不能走了她的不归路,能顺顺利利嫁入世子府就算美事一桩。





郎情妾怯 第89章 郎君落崖
主意一敲定,沈氏夫妇也不愁了,闺女不是想不开的主,他们能想到的闺女自然也能够想得通,今后入了世子府凭借府里几家店铺的打点或许也能过的自在。
天黑了,一个女子束发紧衣地从香地的后门探头探脑地溜出来,在经过一片湿地就快速停下来,四处张望着弱弱地唤道:“淡碧,淡碧。”随后,便见到同样一个鬼祟的女子牵着马车从林子窜出来,慌张地把女子送入轿子,道:“小姐,让奴婢陪着您去吧。”
沈卿卿放开她的手,道:“有阿叔陪我去就成了,太多人不好走,若是天亮我还没有回来,你就替我掩护着,千万别叫爹娘发现我出府了。”说完吩咐了老叔驾着马车离开。
丫鬟看着她的马车消失在夜里,下一刻,迅速提腿朝另一处方向跑去。
月色被云朵给遮住了,不过谷原的凹地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身姿秀绝的女子翘首盼着路口之处,她的手里攥着一根从地上捡的一段草根子,一边焦急地望着一边掐着叶脉稳住心绪。终于,不多时远处便传来了马蹄声,她脸上一喜,丢了被掐得弯弯扭扭的草根子向前跑了两步。来的是两骑马驹,见着前头白衣墨发的郎君沈卿卿眼眶一红,待他下了马还未站稳了,娇人已经扑了上去,不停歇地一股脑儿倾诉道:“你个不守信用的坏蛋,说好十日之后便下聘的,如今都过了好些日子了,怎么还不见过来。去你府上都没见着人影,家仆说你出去了,还好你护卫腿快,不然你都要见不着我了。”
男子拥住了怀中撒娇抹泪的女子,心里一边欢喜一边疼惜,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回了一趟老宅,总要禀过了族里长老才是,我又不愿意委屈了你作妾作小,这娶妻大事,族里总得通知一声,这不听到护卫禀告就连夜奔了回来。”沈卿卿听着舒服,唇畔微微勾了勾笑容,趴在他温暖的怀中觉得异常地安全。远处见着又厮磨在一起的两人,阿力牵着马驹待到了一旁。
“那现在如何是好,世子的聘礼都下了,半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世子要我作妾。”
男子温柔地拨了拨她鬓角的碎发,嗅着她的芳香,气定神闲道:“卿卿勿惊,这辈子你只会是我的妇人,任何人都抢你不去。”
女子抬头,闪着星子般的眸子,嗤笑道:“这事都急到眼前了,你要我怎么不惊,若是等你一个个告知了,恐怕我都已经被抬入世子府了。”
杭有羽吻了吻她的额头,见她的小模样确是焦急,也不再吊她胃口让她担心,如实说道:“我今日本要赴西午猎场陪圣上巡猎的,巡猎乃我朝一年一度显示国威之时,圣上龙颜大悦的时候我就找机会禀明婚事,只要圣上同意了,即便世子先我一步下聘也不能反转的。若告到圣上那,你我心意相合,便说早已在月下私自盟誓……”
哼,沈卿卿暗哼:“想得美,月下盟誓可不坏了我的名声。”
“你都要成为我的人,还顾那名声做什么,莫不是还想着招蜂引蝶?”杭有羽与她鼻息相闻,磨蹭着她坚挺的鼻梁,突地朝四下望了一眼,咧着嘴坏坏道:“留你一人还真是不放心,不若我们就在此洞房了如何,也免得你担心受怕得。”
沈卿卿羞红了脸,没想一个冷漠无情的探花郎也有这么猛浪的时候,捶打着他的胸口娇嗔道:“别美了,既然你早有安排,我便等着你。”转身要走,手被他牵起来,一个顺势勾住美人的细腰,凑着她的玉耳用着暧昧之极的声音道:“反正误了时辰,天亮还早,便与我再多待会儿。阿力的脚速快,一会我叫他送你回去。”
“不要了,他的脚速再快也没有马匹快,我自己能回去。”沈卿卿的声音一落,蓦地,两人见到黑夜中十数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飞速而来,几乎是眨眼功夫便到了眼前。这十数人个个蒙着脸,行动迅速,把两人包围了起来,人人手中拿着一把短匕,在夜中发着冷光。
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杭有羽猛地把沈卿卿护在身后,朝着远远的护卫瞟了一眼,盯住其中一个蒙脸人道:“各位壮士,是否有什么误会,我和夫人乃一介走商之人,与各位从不相识,可有得罪之处?”他的声音无波无澜,可是沈卿卿却发觉他的手死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臂,那紧贴的肌肤上渐渐用着力,好似要把她拥进身体里。那一刹间,很奇异地,她有种前所未有的依赖和安全。
嘎嘎嘎!那被盯住的蒙面人阴着嗓子笑了几声,道:“走商之人?一眼便知我是头儿,有如此智勇可不是简单的商人。不过也无妨,我们是冲你身后那国色天香的小娘子,只要交出她来,便可保你性命无虞。”
“谢谢大人,只要你饶我性命,这美人就是大人的。”杭有羽声音一转,拉住沈卿卿就往那蒙面歹人处走,沈卿卿不可置信地大惊挣扎着,那歹人见他如此胆小不由嘎嘎再次大笑,命着同伴收起了手中的匕首,伸手就要去拉女子,哪知趁着这个空档,上空一把长剑挥了下来,以雷霆之势砍在手腕上,顿时一只断臂飞出数丈,那歹人嗷叫着捧住了断手,木呲牙裂道:“给我上,一个都不要放过。”
阿力用长剑护住两人,道:“爷,快走,这群人武功不低,你们快走。”说着,已经与上前的十数歹人激战到了一处。
杭有羽拉着沈卿卿向着谷原顶部跑去,山势陡峭,一眼望去空旷无它,根本无处躲藏,好在马驹就在前方,两人上了马背朝着远处疾驰。
阿力以一敌十根本无法脱身,歹人并不硬战,他们的目标只在女子身上,有两人朝着马驹方向追来,短匕一抛,极其精准地刺入马身。
嗷嗷哀嚎一声,马惊痛倒地。两人被甩在了地上,杭有羽朝后头望了一眼眸色顿惊,黑影已经越来越近,四下溜目,速拉着怀里的女子朝谷原上方奔去。两人气喘着跑到了顶端处,崖下是一片暗夜深谷,踢了块石头下去好久未传来落地声。两人哪里能及得上轻功了得的歹人,就在无处可逃时,两个蒙面之人就飞到了跟前。
沈卿卿推着护在身前的男子道:“羽,你走吧,我不怪你的。”一向娇气胆小的女子这时候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能说出这番话来。不是虚伪,不是假装,不是违心,她是真心希望他活着,即便她真成了残花败柳,想到有个男人曾经愿意用性命护过她,她也知足了。
蒙面人道了一声“好一对郎情妾意”之后扑过来欲抓女子,杭有羽用身体挡住那魔掌,侧身一躲,那扑上前的歹人不知后头便是断崖,脚一滑要摔入无底崖间,只是手却死死勾住杭有羽的袖子,两人一起掉落下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大掌把女子推向上方,待手中的温度一失,女子凄厉的叫喊声随之而起,那声音惊了暗夜,雾茫茫地能听到丛鸟乱飞的惊动声,久久不息。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夜色恢复静籁,好似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就在这时候,从一片高高的草剁后头走出来两个女子,这片草剁是刚堆上去的,就着夜色极为隐蔽。其中一个女子朝着山崖之处探了探头,立刻被崖底的阴风给吓得缩退了几步,她慌张道:“公,公主,那个探花郎跌下了山崖,可如何是好啊?”
被称为公主的,神色幽暗,唇角锋利的女子可不就是陈倩嘛。她翘了翘眉头,勾起阴沉的笑容:“怕什么,探花郎年年有,摔死一个还有一大把,是他自找的,若是他不这么拼死救那贱人,也不至于尸首异处,这一掉下去铁定是活不成了,谁知道是哪个干的。”
女子听言舒了口气,手中的佛珠放在唇边默念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的经文,陈倩嘲讽道:“抄经念佛还煞有介事的,在本宫面前就别装了。咱们都是为了看住自己的男人,你守你的世子,我争我的夜煞。神佛也好,妖魔也罢,谁都挡不住。”她的面容即便在夜中也叫人打颤,阴测测地笑起来:“谁叫她不好好在深院里老实待着,既然这么喜欢私会男子,便让她在勾栏妓馆里夜夜见不同的男人。”说到最后,简直是从牙缝中吐出来的,显然是恨极了。
许氏朝她看了一眼,露出同样解恨的目光。许久,陈倩朝着在后头远远站立的宫婢吩咐道:“那报信的丫头多给点银子打发了。”许氏突然谨小慎重道:“可是不好,要不要解决了?一旦泄露了,我怕世子和大人都绕不过我们。”“蠢货,这种低贱卑微的丫头能逞什么事,杀她不过是捏死一只虫蚁,但是这样反而露了马脚,要被人顺藤摸瓜给揭发了我们才坏事呢。夜煞陪父皇巡猎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个狐媚子也早就成了残花败柳,看他还怎么如珍似宝的。”
陈倩抖抖身上沾染的草碎,幽幽道:“好了,事情都解决了,你也能回去睡个安稳觉了。回去琢磨着使点功夫,可别只会小打小闹,男人靠不靠得住,还得凭自己的手段狠不狠,那些个狐狸猸子,该捧杀的都捧杀了,不要等到爬到你头上去,到时候连个正妻之位都保不住。不用我教你吧?”
许氏小声地应道:“是,是,命妇一定谨遵教诲。”




郎情妾怯 第90章 勾栏花楼
双手撒开,温暖的依靠顿时失去之后便跌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沈卿卿惊叫一声清醒过来,惊叫声迅速泯灭在黑夜里根本听不真切。此刻,她被折着身子趴在马上,上下颠簸犹如货物,在暗夜中疾驰每一息都似在做生死煎熬。
直到出了谷原,蒙面人毫不怜惜地把她甩下马,有两人迅速上前,一人拿出酒袋拔了塞囊把里头的水灌入她口中,一股腥咧味道之后沈卿卿便是连开口的力气都无了,随后一张孔缝很大的黑麻袋把她从头套到脚。迷糊间,从孔缝中见到一辆马车牵了过来,她入了车内便经受不住脑中的浑噩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喧哗吵醒的,此时天已大亮,从吵嚷声和明显减慢的马速上来看,这条路繁华且拥挤,沈卿卿仍旧被渔网似的麻袋套住整个身体,不过日头已经透过纱窗照进来,她或隐或现能看见车外的情景,当经过唐氏铺子时,嘴中唔唔了两声,却是仍旧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她听到紧贴着马车的说话声。“头儿,这小娘子在城里送了算了,还用得着你亲自送出城去?”“你以为是担心她的性命吗,是上头怕有什么差池。反正也快到城门口了,那接手的也都安排好了候在外头,也不差这点功夫。”“是是,头儿,这小娘子是惹到什么人,居然这么处心积虑要毁她清白。”“别问了,宫里头的事,可不是你我能弄得清的,这事儿多着呢,你以后就会明白,有时候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是,是!”
沈卿卿听得心惊肉跳,有人要毁了自己,前世不是没有被人害过,可是也未这般明目张胆过,如今还搭上了杭有羽的性命,她想哭,可是滴水未进又五内翻滚的她居然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只知道心头像是剜了块肉,疼得难受。杭有羽,你千万别死,千万不能死!
当她绝望得只能祈求苍天的时候,马车悠悠地停了下来,外头传来说话声。“呦,是方侍卫,不挡您道路,您先请。”“多谢李牢头,这是出城办事呢?”“是啊,大人随同巡猎,我才能得个机会出去放下风。”“听说李牢头随着大人出生入死,是铁当当的胳膊和大腿,大人如日中天,李牢头也快平步青云了。”“不敢,不敢,大人的官职是用性命换来的,我只不过是他后头的小罗罗,那功勋自是不能比的。方侍卫这护送的轿子一定是个贵人罢,还是别耽误了贵人出城的时辰,快走吧。”
沈卿卿眼睛一亮,口中呜呜地似小猫在叫,当两人的说话声终于消失,马车又继续快速前行时,她心中最后一点救命的希望也就没了。很快出了城,到了一片荒芜之地,她下了马车揭开布袋之后,见到一个弯腰驼背左颊上长了一块黑斑的男子驱着带棚的牛车赶过来。
黑斑男下了车后点头哈腰地与掳劫她的男子一番耳语,之后,过去拉住沈卿卿的胳膊往车后的棚子里送,棚子里还有两个与沈卿卿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姑娘,都趴在车上昏睡着,显然是被下了迷药。车子启动后没有走一阵路,又迎面来了两个粗壮的男子,唤黑斑男为铁疤,一路同行。
牛车行得较慢,到了夜晚得时候进了一个很繁华的镇子,牛车停在一处红馆,里头出来几个小厮把棚子里的姑娘都带到了一间房间,沈卿卿头晕脑胀地,与两个姑娘一起缩在角落里。此时她们两个都清醒了好一阵,刚醒的时候还止不住哭泣哀嚎,不过知道落入人贩子手里哭也没用,也就省了力气听天由命。两人看到老鸨模样的中年女人走进来挨个地审视她们,不由又开始眼泪汪汪。
“这位大婶,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家里是农户,但也积了不少银两,你要多少我爹娘都愿意给的。”听到这个女子说着,另一个女子接着求道:“我父母虽死了,但是我还年轻,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求您别让我陪客人。”这陪客人的意思自然是指睡觉了。沈卿卿恢复了说话,诺诺着刚要开口。只见那老鸨厉着牙阴笑了一声,见惯不怪似地用涂着红蔻的指甲一一指着她们说道:“这女人总有这么一遭,在我这出去的未必没有好处,那伺候男人的手段可是外头学都学不来的。你们现在挣着求着也没用,你们几个都是被下过暗套的,我若放了你们那地下钱庄的贼儿也饶不了我。还不如识相听话一点,也少受点罪,我四娘担保,吃了药之后即便是头一回也叫你们有着享受不尽的乐趣。我跟你们说,这勾栏院里的姑娘,自持清高的捞不到半点好,反而是放开了撒欢的才能如鱼得水,如今又有哪个不是争着拉客抢生意的。”
她这一番说教显然未能止住姑娘们的哭泣,老鸨横着脸,把她们扒开了脸细细瞅着,一个个挨着过去,涂了厚厚一层口脂的嘴里嘀咕着:“脸蛋还算端正,可也见不得有哪里特别,铁疤说有一个天生媚骨的,我怎么瞧……”她的声音一断,一双细眼睁地老大,手底来回磨蹭着女子细腻柔滑的脸儿,怎么也摸不够瞧不够似的,啧啧欢喜道:“天呐,老娘真的是要大发了,这辈子还未瞧过这么水灵的姑娘,便是这一个,便是这一个。难怪钱庄要你不得好过,这个姿色放哪里都是祸水,姑娘,幸好你遇到了四娘我,我是最会怜惜美人的,准保叫你不辜负了这好相貌。”老鸨扒拉着沈卿卿乱糟糟的头发,让她整个脸儿都印在烛灯下面,越瞧越欢喜,眼睛眨都不眨,吩咐着身后的小厮道:“叫丫头们赶快备汤水,备好吃得,可别饿晕了姑娘家。”
沈卿卿虽不耻这种地方,但也非虐待自己的人,当下任由着仆婢给自己梳洗打理,待到老鸨见到沐浴更衣换了干净衣裳的美人儿,那更是合不拢嘴了,婢女与她耳语了一番,老鸨惊讶地“啊”一声迅速奔过来,解开了美人儿的衣襟细细嗅了嗅,双掌合十啧啧道:“果真是身有异香,真是找到宝贝了。”
盯着美人恐惧惊慌但仍不失妩媚动人的样儿,头一回好脾气地道:“姑娘,你别害怕,以后你就是我四娘这的头牌了,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这模样儿,便是再狠心的男人见了都会心软怜惜的。”
说着拉着她的手坐到饭桌边,一桌的菜肴美味。这时候,另外两个姑娘也都梳洗好了走出来,不过她们没有沈卿卿识相,也没有她的好容貌叫老鸨能够耐着性子面对两人无休止的哭啼和求饶,当下筷子一撂道:“哭什么哭,老娘今日要不是找了一颗摇钱树可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既然你们这么不识好歹,今晚就就叫你们哭个够。”说着,眼风一使,身后两个小厮迅速上前拖着哭叫的两个女子去了隔壁房间。
待两人一走,房里顿时清静了,老鸨盯着桌旁的美人儿,来回打量着,最后摸住人儿抖动不止的小手,拍了拍道:“别怕,我是不会亏待姑娘的,你叫什么名字?”
沈卿卿抖着唇正要回答,那老鸨自问自答道:“以前的名字就算了,到了我这花楼里,便叫媚娘罢。我以前的头牌就叫这个名儿,光听名字就能把人给迷晕了,她走了以后我这楼里都没有个能撑得住场面的,以后你就是这楼里头的头号宝贝。你好好吃,吃得白白胖胖的,摸着也舒服。”说着扭着肥厚的腰臀出了门。
不知道是因为沈卿卿的乖巧还是美貌,四娘并未要她当晚就接客。待到门房落锁之后,沈卿卿快速爬起来推了推门,外头立刻传来一声吆喝,吓得她缩退到了床边。原是门外头派了守卫的小厮,防着她逃跑。
沈卿卿所在房间的左右两边都是厢房,与她一道劫来的女子可没有这么幸运,一晚上,她的耳朵里头都充斥着两人的哭喊声还有男人嬉笑声。沈卿卿搅着衣襟,眸子在黑夜里头都打着颤,怕夜里头突然闯入男子,所以她不敢睡,缩着身子咬着唇,惊怕恐惧过度的她终于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耳旁折磨人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那哭声渐渐被喘息的声音所取代。门动的响声又让她惊觉起来,她听到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怎么样?”这是守在她门外头的小厮,听了一夜的动静,不由躁动不已。“半死不活的。”男人提着裤子嗤道。“好嘞,你在这守着。”说着两人换了班,沈卿卿从门缝中向外瞧,正好撞上半裸着上身的男子也正朝门里头瞅,吓得立刻退回到了床榻上,脚软得再迈不动一步。
男子贴在门上嘎嘎笑了两声,好似知道女子方才凑着门边偷听,便说道:“小娘子,明天就轮到你了。”




郎情妾怯 第91章 夜煞疯魔
第二日一早,沈卿卿便听到老鸨用着乌哑尖利的嗓子教训外头的走厮:“让你们调教一下,怎么把人给我弄得不死不活的。这几个姑娘虽然不是花银子买的,但那也是有身段有容色,不然也不会得罪了贵人叫地下钱庄不惜代价地送花楼里来,一天哪怕接一个客人都够你们喝一顿花酒的,你们倒好,整一夜居然就给老娘弄死了一个……”
沈卿卿脸色煞白地缩在角落,女子最是娇弱又是第一次,哪里能经受得连夜折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午后她听说那年纪较小的一个被吩咐着用席子卷着送了出去,还有一个躺在床上出气比吸气多,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两个昨天还哭哭啼啼求饶的鲜活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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