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两人的讨论形成了此后国民党军队进攻战术中的主要战术队列:突击队和掩护队、支援队,突击队一律冲锋枪(当时叫花机关枪),掩护队主要由机枪手、狙击手、神投手组成,掩护队为突击队提供火力支援,突击队负责打开缺口,支援队负责扩大缺口。
每次讨论时薛岳都注意到庄继华在他的小本上记录,几天下来就记了厚厚一本;在庄继华走后不久,师部又送来一本小册子《攻击和防御战术原则》署名薛岳、庄继华。
等第二次校阅之时,薛岳对庄继华已经没有埋怨了,人家能当副师长那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在等庄继华的时候,他的副团长刚说句小白脸,就被他厉声打断,“庄副师长不是小白脸,是军人!是男子汉,明白吗?”
副团长目瞪口呆的盯着薛岳,心里想着团长什么时候变了。
所以现在面对蒋介石时,薛岳才作如此回答。
“薛团长擅长练兵带兵,学生从他那里获益不少。”庄继华对蒋介石说。
蒋介石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薛岳:“你怎么谦虚起来了?是不是吃了文革的亏?”
薛岳尴尬的看看蒋介石,无奈的点头称是。
“呵呵,太正常了,要按常理出牌,那就不是庄继华了。”蒋介石笑着对薛岳说。
“还是主席了解庄副师长。”薛岳苦笑着说。
“不过看到你们这样我很高兴,上下一心必将战无不胜,一师就是我党国的虎贲。”蒋介石满心欢喜,可是他忘记了,一师的师长是王柏龄;更忘记了拿破仑的话:一头狮子带领的一群绵羊能战胜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
“择生,看来我们应该北伐了。”回去的路上,蒋介石在车里对邓演达说。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三十四节 送君
六月中旬,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一致通过蒋介石提出的出师北伐案,授命蒋介石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负责组建总司令部,同时通过《总司令部组织大纲》,大纲中规定:总司令兼任军事委员会主席,国民政斧所属军事财政民政各部门均受总司令指挥,总司令对国民政斧和国民党在军事上完全负责;…。
蒋介石任命李济深为总参谋长,白崇禧为参谋次长,邓演达为总政治部主任,加仑担任军事总顾问,鲍罗廷为政治总顾问。为了充实司令部,蒋介石请回部分[***]员,任命周恩来为总政治部副主任,蒋先云为机要参谋,金佛庄为情报官。
七月三曰蒋介石发布《北伐动员令》,调派参加北伐的各军部队,命令第五军留守广东,第一军第一师、第二师,第二军谭延恺部,第三军朱培德部,第四军第十师、第十一师、读力团,第六军程潜部,第七军李宗仁部五个旅,第八军唐生智部出兵湖南;第四军由副军长陈可钰率领,总参谋长李济深留守广东,钱大均为广州警备司令,第一军出征湖南部队由副军长兼第一师师长王柏龄率领,其余部队由军长何应钦率领对江西福建取防御态势,其中赣州方向五个师,福建方向三个师。
七月九曰广州万人空巷,国民政斧在东校场举行总司令就职仪式和北伐誓师大会,广州各界群众三十多万与会;点将台上庄严肃穆,孙中山大幅遗像悬挂正中,左右两侧分别悬挂“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蒋介石、谭延恺、张静江、宋庆龄、陈公博、宋子文、孙科、李济深登上点将台,刹时鼓乐喧天,彩旗飘扬,欢呼声响彻云霄;天空战机盘旋,传单自天而降;三十万群众在国民政斧领袖们带领下向孙中山遗像三鞠躬,蒋介石戎装整齐,从主席谭延恺手中接过总司令大印,从张静江手中接过总司令旗;蒋介石宣读北伐宣言,代表北伐军将士向总理宣誓。
“牢记总理遗嘱!消灭军阀!打倒帝国主义!不成功,便成仁!”
刀如林,枪如丛;军旗烈,热血沸;军乐声中,队队士兵整齐划一的走过点将台,台上的蒋介石、谭延恺、李济深、朱培德庄严还礼,张静江、宋庆龄、孙科等人则以肃穆还礼;伴随受阅部队行进的还有阵阵欢呼声;威武雄壮的军队,前所未见的军队;广州市民信心高涨,胜利,一定胜利。
“向右看!”庄继华大吼道,举起的指挥刀随即斜指向右下;第一师全师参加检阅,庄继华走在全师的最前面,他身穿崭新的少将军服,有点晒黑的面容紧绷着,头微微向上方斜看,随着乐曲走过点将台。
蒋介石眼睛略有些湿润,从24年到今天,两年过去了,两年前的几百个学子,现在还剩下一百多人,绝大部分在东征平叛中阵亡;两年孤寂的黄埔岛,换来今天的虎贲雄师。
誓师大会之后,庄继华没有随部队回营地,而是去了女师范,刘殷淑昨天和他说好了,今天会后在女师范等他。可庄继华没想到在女师范等他的还有刘庄主。
“来,贤侄,我敬你一杯。”此时的刘震恩全无刘家塘时的老辣,而是手捏胡须,笑意盈盈的。
“好!”庄继华现在有点毛脚女婿见老丈人的感觉,心里怪扭的;举止也就有些放不开。
灯光下刘震天是越看庄继华越欢喜,旁边的刘殷淑今天也打扮特别漂亮,白色的洋裙,腰间系了根红色的金丝皮带,头发用根红色丝带系上,脸上薄施胭脂,眼波间娇羞无比。
“阿爸,你别再劝他喝了。”刘殷淑把酒壶抢过来放在身边,撅着嘴说。
“呵呵,傻丫头,这是出征酒,必须喝。”刘震天呵呵笑道。
“不行,不行,他一身酒气,怎么回部队呀。”刘殷淑眼圈一转,托词道。
“好,好,先不喝了,”刘震天很宠爱的看看女儿,然后转头对庄继华说:“贤侄,你对北伐前景怎么看?”
庄继华犹豫了,他看看异常美丽的刘殷淑,张张口没说话,刘震天诧异的看着庄继华:“难道贤侄认为北伐不成?”
房间内沉静下来,刘殷淑担忧的看着庄继华,庄继华摇摇头:“问题不在军事上,军事我们会比较顺利,吴佩孚外强中干,我军士气高涨,打下武汉不成问题。孙传芳鼠目寸光,他想一箭双雕,最终落得鸡飞蛋打,打下南京上海只是时间问题。”
刘殷淑惊喜的娇嗔道:“你呀,吓死我了。”
刘震天却皱起眉头:“既然这样,那你担心什么呢?”
“对了,这次我能和你一起去。”刘殷淑喜滋滋的看着庄继华故意卖个关子说。
庄继华没反应,刘震天却轻斥道:“你去作什么?哪有女人上前线的?”
“阿爸,你别瞧不起人,鉴湖女侠秋瑾是不是女的,庆龄女士是不是女的,更远点的花木兰,穆桂英,谁不是女。”刘殷淑不满的说。
“那你…。”刘震天问。
“是这样,学校在成立了北伐支前队,我想去报名,只是文革,不让我…。”刘殷淑看看庄继华,却见他脸色阴沉,心中担忧,声音渐渐低下来。
“女生外向,一点不假。”刘震天实在忍不住了,摇头叹息:“我不那个她参加政治活动,她就是不听,贤侄,你说她就听了。唉,这女儿养起来就是…。”
忽然感到气氛不对,他这才注意到庄继华的神情:“贤侄,怎么啦?不想让她去?”
“伯父,我走后,请伯父带阿淑回家,或者送她去国外读书。”庄继华平静的说。
“贤侄…!”
“文革……!”
两道声音确是不同味道,一道惊讶,一道埋怨。
“伯父,刚才你问我的问题我还没说完,军事上我们会不断胜利,可是政治上,特别是我们内部,…,我很担心。”庄继华低低的说。
“你是担心国共两党?”刘震天沉声问。
庄继华点点头,刘殷淑若有所思,可随即问:“不是已经完结了吗?在田也放出来了。”
“阿淑,那是表象,实际裂痕在扩大。”庄继华叹息道,然后又柔声说:“我不让你参加北伐支前队,是因为我担心一旦大变,难免会殃及无辜,如果…,阿淑,那会让我痛苦一生的。”
刘殷淑心里既担心又甜丝丝的,刘震天沉凝思索对刘殷淑说:“文革,所虑甚是,阿淑放假以后你就跟我回家,待局势平定下来你再回广州。”
“这样最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庄继华长吁口气,刘殷淑在这方面一向不拿主意,既然庄继华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做。
“不过,贤侄,有件事我要说说,”刘震天对严肃的庄继华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阿爸!”刘殷淑羞涩的叫道。
“伯父,我打算在阿淑毕业之后结婚。”庄继华这下不害羞了,整儿八经的说。
听到庄继华的话,刘殷淑心里有些失望,这年月,女孩能读到大学的很少,而且常常有女生中途退学结婚,刘殷淑现在已经无心读书了,她早想披上婚纱了,留在爱人身边。
刘震天想想后说:“这样也好。”
房间内的气氛压抑,刘震天和庄继华也无心喝酒,草草结账。
送刘震天回旅馆后,刘殷淑缠着庄继华,挽着他的手臂,磨磨蹭蹭的不肯回校,最终把庄继华拉到一家酒店舞厅中,在优美的旋律下,两人一曲接一曲的跳。
娇躯在怀,幽香袭人,庄继华整个人都醉了。
待他清醒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刘殷淑幽幽的说回不去了,学校已经关门了。庄继华洒然一笑:“这还不容易,这不就是酒店吗?”
庄继华很顺利的开了两间房,他也回不去了。
“你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过那边去了。”打发走店员之后,庄继华对刘殷淑说。
刘殷淑却拉着他的手臂不放:“别走,再陪我会。”
“嗯,好吧。”庄继华缓缓走近她的身边,扳过她的身子,把她环进怀里,慢慢走到窗前,挽着夜空的中繁星,两人就这样依偎着着,倾听彼此的心跳。
“真想永远这样。”良久刘殷淑才喃喃的说。
“永远是多远?”庄继华轻轻的说,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就是….就是….,时间停止,再也不动了。”
“不,不是那样,我们会慢慢变老,我们的儿子会慢慢长大,他们就是我们的永远。”
“不好,那样我会老的,会象阿婆一样,变得满脸皱纹。”
“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一起慢慢变老。”
刘殷淑心一颤,她轻轻挣开庄继华的双臂,转身看着庄继华:“你爱我吗?”
庄继华点点头。
“我要你说出来。”刘殷淑娇声道。
庄继华支支吾吾的有些头大,怎么女人都这样,前世也这样,这一世怎么还这样。
一层薄雾渐渐浮上刘殷淑的双目:“你…不爱我?”她梗咽道,一行泪水沿着白皙的面孔滑落。
“不,不,我…我爱你。”庄继华慌忙说道,他把她拉进怀里,轻轻吻去泪水:“小傻瓜,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真的?”刘殷淑泪眼朦胧的问。
庄继华点点头,“你发誓。”
庄继华苦笑下:“不用吧。”但看着刘殷淑倔强的眼神,他轻轻在渐渐撅起的小嘴吻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发誓,若我被…。”
没等他说出来,刘殷淑就猛地堵住了他的嘴,用她的嘴。
疯狂,热烈的吻。
“你等我会,我给你一样东西,记住,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刘殷淑用白玉般的手指封住庄继华的嘴,然后在庄继华迷惑的眼光中,走进卧室。
庄继华大惑不解,他不知道刘殷淑今晚怎么啦,怪怪的,除了手袋外,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可她的手袋里不也是什么也没有吗。
“文革,你进来。”好半响,才听到刘殷淑在里面叫他。
庄继华笑着推开房门:“什么宝贝,让我等这么…………。”
他愣住了,刘殷淑躺在床上,雪白的娇躯……赤裸着,一丝不挂。
庄继华脑子翁的下,浑身的血液霎时冲上脑门,被压抑的欲望顿时如失控的野马,狂野的在身体里乱撞。
“我把我自己给你,我的爱人。”刘殷淑闭着眼睛轻声说,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
无一丝瑕疵的娇躯,完整的暴露在灯光下,白玉般的肌肤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傲人的双峰上点缀着一粒红色的樱桃,小丛黑色森林遮掩了她的神秘之处。
庄继华定定神,轻轻走到床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在床前缓缓跪下,轻轻的,把脸贴在光滑柔嫩的肌肤上,喃喃道:“你是我的,永远不变。”
就在皮肤触及的瞬间,娇躯轻轻颤动,玉人的鼻孔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娇躯僵硬。
庄继华轻轻的吻着,从小腹向上,舌慢慢的在玉体上扫动,玉人就感到阵阵酥麻袭来,引得她战栗不止。
那团柔腻发出的女儿香,最终把吸引他的注意,柔腻隐隐透着青色的血管,一粒红色樱桃在它的顶端;樱桃本轻轻的含住,又经轻轻一吸,玉人口中即发出灿若萧管的呻吟。
玉人的皮肤滚烫,双手抓紧床单,修长的双腿蹬揣着,呻吟声渐渐失控。
舌终于扫上了她的唇,那团柔腻在大力挤压下变换出各种形状。刘殷淑再忍不住,反手抱住庄继华,拼命的将舌伸进他的口内,与他搅在一起,斗在一起,缠在一起。
渐渐的,分身侵入她的私处,猛地用力,“晤,”刘殷淑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眼中忍不住流下几滴泪水。
庄继华的动作温柔下来,他反复亲吻着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随后又狂暴起来;渐渐的呻吟不再是痛苦,而变成了快乐;伴随着呻吟声的还有沉重的鼻息声。
风暴过后,庄继华把她抱在怀里,一起享受高潮后的余韵。良久,刘殷淑挣开庄继华的手臂,从身下取出一块白手帕,上面有数点血红。
“我是清清白白给你的。”刘殷淑任由无限美好的上身裸露在空气中:“以后你就是我的天了。”
庄继华这下意外了,他没想到刘殷淑还在意这个,他把她抱在怀里:“傻丫头,我不在乎那个,那不过就是层膜。”
“可我在乎。”刘殷淑偎进他的怀里,小拳头轻轻敲敲他的胸膛。
庄继华靠在床上,把玉人搂在怀里,一只手还在柔滑的娇躯上游走。
“那个天,是谁教你的?”庄继华笑道,他没想到刘殷淑骨子里居然如此守旧。
“我妈,妈妈说男人就是女人的天,是没有男人庇护的女人是无根的草,风一吹就不见了。”刘殷淑低声说。
“嗯,你妈妈很有学问。”庄继华真是太高兴了。
“文革,我怕。”刘殷淑把身子向庄继华怀里挤了挤,仰头看着他。
她的眼神让庄继华心痛,他把她拖到自己身上:“怕什么,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我怕你不再了,怕你不回来了。”刘殷淑话里带着哭音:“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粉臂死死的抱住他,庄继华的心里涌出无限柔情,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蛮横的说:“你听着,我不会有事,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要活,你在家里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刘殷淑拼命的点头,却死死的抱住他,她心里不安,隐隐感到,庄继华北伐之路不会那样平坦。
“爱我吧,我要给你生个儿子。”
一句话,房间里再度响起甜蜜的呻吟和沉重的喘息。
第二天在女师范校门前,临分手时刘殷淑从白皙的脖子上取下根链子,链子的顶端系着个小玉佛。
“这是我周岁时,阿爸在佛光寺请的,还特别请玉胜大师开过光,它一定能保佑你平安的。”
庄继华听话的任由刘殷淑把它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偷偷看看周围,见没人注意,飞快的在刘殷淑的脸上亲了下。
刘殷淑脸庞微微一红,娇羞的瞪他一眼,虽然两人突破最后防线,可她还是那样害羞。
“你去吧,部队开拔的时候我就不再去,我怕我会忍不住的。”刘殷淑红着眼含泪说。
庄继华默默点头,向她行了个军礼,也不再管有没有人注意了,而是抱住她狠狠一记长吻。周围数个年青轰然叫好“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说完庄继华转身就走。
他们都没想到这次分别的时间是那样长,刘殷淑的那丝不安变成了现实,当他们再度携手巫山时,已经是六年以后了。
但他们是幸运的,毕竟他们最后达到了幸福,而很多其他情侣,却没有这种幸运。
阳光下,刘殷淑看着庄继华的背影渐渐消失,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一天后,一师开赴湖南前线。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三十五节 各怀心思
第一师从广州没两天,即传来北伐军攻克长沙。
李宗仁说服李济深之后,第四军叶挺读力团和第十师陈铭枢部,即开赴衡阳,第七军钟祖培旅也从广西出发。叶挺读力团到达湖南后,正赶上叶开鑫向安仁发动进攻,叶挺率部强行军赶到黄毛铺,一举击溃敌军,并乘胜收复攸县,随后钟祖培旅也在金兰寺击败叶开鑫。叶开鑫率部退守禄水、涟水以北。双方形成对峙,都在等待后援。蒋介石闻报后大喜,任命唐生智为北伐军前敌总指挥,所部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军,所有入湘北伐军均受其节制。
国民政斧大举入湘的消息立刻传到吴佩孚那里,吴佩孚此时正在燕京指挥南口大战;南口大战吴佩孚打得很不顺手,国民军的抵抗非常坚决,而吴军内部对吴佩孚坚持联奉颇多不满,多数将领出工不出力,吴佩孚手下头号战将靳云鄂干脆称病不出,吴佩孚也不客气,免了他的河南督军、联军副总司令、十四师师长诸职,改为陕西督军;吴佩孚以铁腕压制了部下的意见,随后指挥部队向南口进攻,接过今天叛逃一个团,明天叛逃一个旅;激战两个月,没有丝毫进展。张作霖袖手旁观兼幸灾乐祸,每天派人问:“玉帅何时能进南口。”让吴佩孚又怒又羞。
国民革命军大举入湘的消息一传来,参谋长张其煌就建议放弃南口,交给张作霖和张宗昌,主力立刻南下。吴佩孚坚决拒绝:“放弃南口就等于放弃燕京政权;不打下南口我绝不回军。”
但吴佩孚也知道仅凭叶开鑫是挡不住国民革命军的,他命令湘鄂边督办李倬章为援湘均总司令,指挥四路大军增援叶开鑫,以宋大霈,孙建业两个师为第一路;王都庆师为第二路;赣军谢文柄为第三路;董国政、马济、刘志陆、陆云为第四路。同时调派飞机和军舰入湘作战。
北伐军方面,第四军的陈铭枢十师和陈济棠十一师,第七军胡宗铎率两旅一团先后赶到湖南。一时之间南北联军二十余万云集灃陵、株洲、湘潭一线。
吴佩孚增援的兵力是挺多,远远超过已经到达湖南的北伐军,可是细细研读就知道这些部队杂乱无章,多数中看不中用,马济是原桂系沈鸿英的残部,谢文柄是原东江陈炯明余部,唯一可能有点战斗力的是王都庆的第七师,这是北洋的老底子,只是暮气沉沉。这样的组合打打顺风仗或许还可行,一旦战事僵持或者不利,必然溃败。
唐生智看破这点因此向蒋介石提出抢先发动进攻,他的提议得到胡宗铎和陈济棠的支持,于是蒋介石同意了他的计划。七月初唐生智指挥四、七、八军各部强渡湘江、涟水,连下娄底、谷水、湘潭;就在广州誓师大会的第二天攻克湘东军事重镇灃陵;灃陵一下,长沙立即暴露在北伐军兵锋之前,七月十一曰第八军李品仙师攻克长沙,十二曰第七军攻克湘阴,第八军攻克益阳。
长沙失守,吴佩孚惊怒之下,急令叶开鑫、李倬章退守平江、汨罗一线。集结重兵于平江、汨罗、岳阳,以汨罗江为第一道防线,羊楼司、五里牌、云溪为第二道防线,待他结束南口战争后,再率主力南下,与北伐军在湘北决战。
攻克长沙后,唐生智立刻组建了湖南省政斧,任命自己为湖南省主席兼军事厅厅长,同时大肆收编扩编部队,部队迅速扩充为六个师。唐生智此举令国民政斧非常不满,谭延恺和张静江联名给蒋介石发电称此例不可开,此风不可涨,收复的各省人事权财政权必须收归中央,且省长不能兼任军事厅厅长,军政必须分家。
这让蒋介石非常为难,李品仙部占领长沙本就是唐生智的刻意安排,他的目的就是先入关中者王,造成既成事实;更远来看,北伐本就是因赵唐争夺湖南而起,唐生智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想要湖南,他可能松手吗?想让不可能。可谭延恺张静江的意见无疑又是正确的,否则就是消灭了旧军阀也会诞生新军阀。这双方都要有面子,都要有台阶。
“娘西匹,这唐孟潇尽给我出难题。”左思右想蒋介石也找不到好办法。
“总司令,是否可以与唐生智谈谈,让他发表个声明,不接受省主席任命,然后再由中央开会重新任命他为湖南省主席?”冯诡出了个主意。蒋介石想想后默然点头,他看向冯诡的眼光也越来越复杂了。
八月十一曰夜北伐军总司令部专车开进长沙火车站(广州与长沙火车不通,从广州出发坐火车到韶关,然后下车走路,走到株洲,再坐火车到长沙,株洲到韶关段铁路直到1936年才通车。),五万市民彻夜守候在火车站欢迎蒋介石,把蒋介石感动得热泪盈眶。
但在第二天召开的军事会议上,对下一步作战方向,各部将领的分歧严重。
唐生智在会上提出分兵攻略江西,提出由四、七、八军向湖北进攻;一、二、三、六军向江西进攻。
唐生智的方案一出口,所有人都清楚唐生智的目的,他是不希望谭延恺和程潜留在湖南,更想把湖北纳入他的势力范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