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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般诺
那我是不是该趁着他对我还有些兴趣的时候,再多讨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于是,我偏着头看着他笑,装作无辜又无知的模样,“无奇,阿漾说过不会进你的后宫。”
他的神色沉了下来,我低了眸子,作悲伤难言状,“我不愿与旁的女子争夺你的宠爱,我不愿自己和那些女子一样……在日复一日的算计中,丢失了最初的真心。”
我说着便是一顿,再看向他的时候,眼里便聚集了水汽,“所以,无奇,你留我在外面吧,若是有一日你倦了我,让我海阔天空!”
他不说话了,我很是忐忑,最终,他嘴唇在我的唇上凉凉一印,薄薄的吐了四个字,“如你所愿!”
我不知晓这是不是我要的结果,只是愿望达成的时候,心底有些空落落的难受。他帮着我洗了头发,顺势的也让我帮他洗了。
他的头发很好,摸在手里都觉得顺滑的很。
我洗的很认真,他闭着眼的模样像是在享受,时间便像是在这高大宽阔的神殿中停下了,整整七十二尊佛像下,我与他抵足而眠。
寺庙送来的饭食只有一人的量,许是知晓我在的原因,等送饭的小和尚走了后,有铁甲卫便偷偷摸摸的进来塞了一个馒头给我,那表情像是做了多大的亏心事似地。
我有些想笑,却还是郑重了神情劝慰他,“佛祖不会怪罪你的。”
他依旧满脸愧疚而去。
我有些不忍,总不能日日让他们这般偷送馒头给我吧……转个身便去瞅杨世遗,他吃饭的时候动作依然优雅,咽下嘴里的东西,抬眸看我,“再有三日,便可出去了。”
三日?还好还好,于是,我点头。
麒麟山做为天下佛教徒的圣地,虽位置在北国,却不归北国管。
杨世遗做为堂堂的北国太子,显然也没有得到特殊的照顾。一日一餐,一碗粥一个馒头一碟咸菜,不多不少。
连着三天,我看着他吃那些都觉得有些食不下咽,他却神色照旧。
直到快要出殿的前一天晚上,他忽而便望着面前的佛祖若有所思般的开了口,“天下第一涮……似乎就在麒麟山附近。”
我犹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收回眼神便眼带笑意的望向我,“也许……该趁此机会视察一下民情了。”
瞬时,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每日里随他抄写佛经,便也觉得心思有些放空,偶尔竟然也有一种想要皈依我佛的冲动。只是这冲动每每在看到杨世遗那张脸时便没了踪影。
亥时初,有铁甲卫接我上山,路上的时候,我很是无意的便问了阿一的去处。
那在前面开路的人身子一顿,再接着便很是防备的瞅了我一眼,须臾,低声开了口,“听说漠北最近有些不安稳,常有小股的流民莫名其妙的消失,是以,主子派他去了。”
这眼神,难不成也是怕我吹什么‘枕边风’?准是阿一走的时候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只是,漠北?
我有些不安,脑子里忽而想起鬼园里的那些人,秋末,窦师傅,还有曾经被我毒死的那些姑娘。
麒麟山巅依旧是那副模样,仿佛千百年不变一般。那人将我送上来很快的便也下去了。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异样,屋里面有人。脉搏跳动瞬时加快了些,我正犹疑着要不要迅速后退,再顺道尖叫的时候,耳边已然传来了声响。
很清浅的呼吸声。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有人……在我的屋子里睡觉?
我压下心头涌起的怪异感觉,很是不愉的抿了抿唇,进屋燃灯。
回眸,愣了一下。那说话结结巴巴的姑娘蜷缩在我的床榻上,正睡得香甜。她真是哪里都能睡的着,下意识的我便四处看了看,没有无尘。
此番情况,我该回避一下,怎么着也不能毁了人家姑娘闺誉不是。
不过是我刚一迈步,身后便传来她呓语似地声音,她又轻轻的唤,“无尘……无尘……”隐约的还夹杂了哭音。
我索性便走到她的身边看她,她双眼紧闭,睫毛上还挂着大大的泪珠。
不住的,一个劲的唤……无尘……无尘……
梦魇了么?还是被无尘那小僧欺负了……
我蹙眉,犹疑着要不要将她叫醒,她看起来很难受的模样。
刚要伸手,她忽而便又更加的呜咽了起来,“阿慈错了……阿慈错了……无尘……无尘……”
原来她叫阿慈,果真是人如其名么?借着摇晃不定的烛光,我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她睫毛上的水珠,那水珠啪嗒一声,顺着她的眼睑滑落。





漠北王妃 第99章 百鸟朝凤
我的手僵住,眼睁睁的,我便看着她睫毛动了动,再接着,就这么睁了开。
我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的冲着她笑。距离这么近,如何看都像是我在伺机占她的便宜。
不过,眼前的姑娘似乎太过于单纯了些,丝毫没有觉得我俩之间的距离有什么问题,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望着我,“你……你回来啦……”
傻姑娘……
我点头,她便弯了弯唇角,“我以为你走了……不回来了……”
颇有些委屈的模样,顿时,我有些无措,只琢磨着开了口,“你怎么会来这里睡?”
几乎是我的话音一落,她的嘴巴一扁,眼睛眨了眨便是低低的开了口,“无尘生气了……他不要我了……”
我挑了挑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便是那无尘定是个道貌岸然的,看着这姑娘单纯欺负了她,如今可能还想赖掉责任。
如此,我胡思乱想着,她那边已经爬了起来。
“你身子好了没……”语气虽然依旧怯怯的,却通顺了许多。
我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寻思着要不要教训那敢欺负人的臭和尚。
她却没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只低了头在自己腰间的小荷包里翻了翻,须臾掏出几颗药献宝似地捧到了我的面前,“从无尘那里拿的……会好……你吃了……”
轻而易举的理解了她的意思,让我吃了眼前这药性不明的黑丸子么?
我有些犹豫,眼神在她脸上一扫而过,终是伸手接过,低眸仔细查看。
耳边便是又传来她的声音,“每次生病……无尘都给我吃……快吃……一定会好……”
里面有地耳的味道,给一姑娘吃地耳?我眼皮跳了跳,很是温和的看着她问,“你确定?他每次给你吃的就是这个?”
她的神色瞬时有些迟疑,低了头在我手间几颗药丸上来回扫视,少顷,嘴唇微张,“都长一个样……每次吃的……差不多……差不多的……吃吧……”
顿时,我的嘴角一抽,若不是知晓她是个什么性子,我准会以为她是故意来戏弄我的。
差不多?差的多了……这里面甚至还有一丸药里有砒霜……
也不知道无尘一个小和尚研制这些药做什么,百思不得其解。
眼见着她眼巴巴的瞅着我,我只得硬着头皮挑了一颗药性轻的塞进了嘴里。细细咀嚼下去,里面还加了丹皮……
这样一边嚼着,我便看她,继续温和的发问,“你住在哪里?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自觉已经委婉的不得了,奈何到她这里依旧行不通,重点是她理解不了我的意思,眼圈立马一红,也不说话,就低着头。
我无奈到扶额。
终是叹息,“罢了罢了,你就在这睡吧。我去那边的榻上。”
她的笑意太过于明显,以至于我郁闷的心情也奇异的被她平抚。
一夜无梦。
早上的时候是被山间的鸟叫声叫醒的,崖顶初日出现的时候,整个山谷间忽而便飘起了一阵虚无的笛音。
我仔细的听,忽而便睁开了眼睛,是《凤求凰》,居然是《凤求凰》!
有人在麒麟山奏《凤求凰》,而且……是用笛子。
除了王郎,谁还会想到用笛子奏这首曲子。会是杨世遗么?不会不会的,他此刻该是在用冰水最后一次洗身子。
万般纠结着,耳边便响起了一个惊呼,“好看……快看……”
难得阿慈这般的激动,我便也从窗边的小榻上起身,掀了窗户往外看,瞬时,心中脑中只剩惊撼!
百鸟朝凤不外如是,各种说不清品种,甚至还有我未曾见过的。以乐控兽么?一定是王郎了,只是他这是到底要做什么。
在杨世遗祈福的时候,让这些鸟从上空经过顺道留下些排泄物么……
莫名的,那画面出现在脑中,忍不住的便笑出了声。
阿慈不知什么时候也趴到了我的身边,托着下巴往外瞅,须臾却是自言自语般的开了口,“无尘定是没有看过……这么多鸟儿……好看……要告诉他……”
这般自语完毕,她便是看也没来得及看我一眼,匆匆的跑走了。
我又揉了揉额,着实不明白这姑娘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真是满满的都只剩下无尘一个人了么。
昨日里和杨世遗说好了,今日他带领众人献香的时候我便跟在最后面。是以,稍微梳洗一番我便往山下走了去。
朝日已然升高了一些,红光照在绿叶上很是美丽。
笛音还在继续,若是我没有听错,那声音确实是从神殿的方向传来的。王郎,是你吗?嘴角扬了一抹苦笑,心里忽而便有些苦涩。
若是遇见了,我是不是便该笑着问他一句,’饮血成症’还能不能治……
路途再艰难,终会有到尽头的时候。我如何再慢悠悠的走,依旧是到了半山腰。今日着实是个大日子,我去的时候整个麒麟山的僧人似乎都集中了起来,白鸦鸦光秃秃的一片。幸好,我也穿了件白色的……
许是山下已经有人围了起来,是以并没有游客或信徒上山。
笛声停,钟声响。
三声钟鸣。
再接着便是诵经声。
神殿大门紧闭,所有大大小小的僧人便都双手合十站在那门前的空地上。
我站在最后端,亦是双手合了十。耳里听着他们念着经语,眼睛却睁的大大的,我在找人。只是那笛音停,吹笛的人却没了影。
莫名的失落,我垂眸不语。
终于诵经声也停了下来,有高僧在数百僧人前面站定,含了内力的声音便飘了过来,“我麒麟山世代都乃佛门重地,天下乱,天下合,皆与我等无关,是以,历代掌权之人皆不会与我等妄动干戈!久而久之,得佛祖庇佑,我麒麟山终成天下佛教信徒的朝拜之地!”
我私下以为这般罗嗦的定是一个老和尚,只是我站的地方离前面太远了些,且隔了太多的人,踮了脚尖都看不清……
万般咬牙的时候,他终于结束这冗长的讲话,“人生在世如生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人,于是体会到世间的诸般痛苦……今有北国无奇太子来我麒麟山为国祈福,七天七夜的斋戒沐浴,佛祖亦能感受其真心。”
我屏息中,他终是开了口,“殿启……”
拉长的声调中,神殿的大门终于缓缓拉开。
日光斜斜的打在了那大门上。吱呀的声音过后,杨世遗着一身白锦衣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悄悄的抬眸,有瞬间的晃神,他的长发未束,面容越发的白皙好看,整个人便如同是新生一般,明明昨日刚刚见过,此刻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竟觉得他身上多出了些祥和的气息。
因为七日里都未见过日光,他此刻微微的闭着眼睛适应着环境。
压下莫名的心跳,我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耳边忽而便传来他洪亮而清透的声音,“承天庇佑……”回音良久。
底下的众僧便也回应,“太子有德,北国昌盛……”
我以为祈福就会在这里举行,却不想需要换个地方。要去麒麟山巅,最靠近天的地方,再次爬上去的时候,我忽而便发现原来上面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四周地势平缓,正中央的地方有一根白玉柱,上面刻满了佛门密语,而这平地周边站满了铁甲卫。
我一头黑发混在和尚当中自然有些尴尬,但好在这些出家之人已看破红尘,自然不会对我这陌生人有什么异样的眼光。
白玉柱前有数十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端坐。再靠后的地方是数百位官员恭顺的站立。
所有僧侣站定在官员身后,无需吩咐便也立马的坐在了地上。我便也不慌不忙的掀袍席地而坐,抬眸看的时候久久不能言语。
所有身着官袍的官员分到两边,杨世遗所行之处,所有人全部跪地,双手过头顶的行大礼,高呼,“太子至尊!”“太子至尊!”
他面容清冷,束冠,伸臂,接香,举手投足间似乎都在告诉着天下人,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不可侵犯,不容践踏,他是举世无双的北国地下之王!他是杨世遗……
而杨世遗,即将是我的男人。只是此刻,忽而便觉得他与我离得太过于遥远,遥远到我不敢再开口唤他一声无奇。
震撼不已的时候,坐在最前方的老者们已然开始诵念梵文。我收回心神,虽听不懂却觉得这古老而神秘的佛语好听的很。很长的一大段,念完的时候,日光正好直直的照在白玉柱上。仔细看去,竟发现那些刻在上面的梵文字符虚虚的浮了起来,泛着白色的光芒之下,字符便缓缓的绕着那根白玉柱旋转。
和尚们开始诵经。
阳光正对着我们的方向,我眯着眼看,便发现他正执了三根点燃的粗香站在白玉柱前。
燃香,法界蒙薰,诸佛海会悉遥闻,随处结祥云。
遥遥的,又有笛音响起,这次是祥瑞之音。我几乎有瞬间的冲动起身,却生生的压了住。
杨世遗将香十分恭敬的插进面前的香坛,直直的站立,双手合十,含了内力的嗓音响彻整个麒麟山,“天佑北国,国运昌隆!”
他一言毕,身后百官齐齐向着香坛下跪,齐声喊道,“天佑北国,国运昌隆!”
一时间,整个山谷都回荡着这八个字。
笛音渐高,山间的鸟兽们忽而便都齐齐的叫出了声,那声响震天,似乎也在应和着这八个字一般。
瞬时,耳边便响起了低低絮语声,“天降祥瑞啊!”“我北国大一统时日不远矣!”“太子乃天命所归!”“大幸!大幸呐!”……




漠北王妃 第100章 被圈住了
诸如此类,层出不穷。
我侧耳听着,忽而就有些想笑,他们竟不知这是以乐控兽么?
果真是一群迂腐不堪的人!
只是,我眯了眯被光线刺得有些发疼的眼睛,着实想不明白杨世遗有何用意。他如此强大,永远一副什么事情都在他把握之中的模样,我不信这‘祥瑞’不是他安排的。
我嘴唇抿了抿,除非,他要南下。
他要出兵,却毫无理由,唯有天命所归一说,方能堵悠悠天下人之口!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要来为国祈福!他或许根本从一开始就计算好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闭了眼,脑子里不断的回忆。
犹记得在去洛水的时候,王郎在黄河上的以乐控鱼,他说,‘此为大才,亦是大患!’。如今,他是将这‘大患’收为已用了么?
不禁的就有些身子发冷,只是不知,他到底许了王郎什么。不是看不出来的,王郎他不喜铁甲卫,尤不喜皇室。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帮杨世遗做这种欺世盗名之事!
我的想法很快的得到了证实。
奉香完毕。有白须老者起身,围着白玉柱将将的绕了三圈,再到杨世遗面前的时候忽而便拜倒在地,“天书所言,太子乃当世之智者贤者,更是万望所归之皇者!”
瞬时,现场一片喧哗!
我看向杨世遗,他神色未动,显得淡然至极。
恐怕不出三日,老者之言便会传遍三国。无论是飞鸽传书还是快马加鞭,这天下终归要因为这一句话乱上一乱了!
笛声渐消,诵经声却在继续。我合了眼,默默在心中祷告,但愿那些因我而逝去生命的人得到安息,也愿他们来生能够投个好胎。
祈福一事还未完成,我已然没了心情。
再看了杨世遗一眼,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我便悄悄地退了出去。我想见见王郎,不问其他,单纯的只想见见他而已。
只是麒麟山太大,我顺着刚刚笛音飘来的地方走,渐渐的偏离了原来的小道,走迷了路。不仅是走迷了路,走来走去都在一个地方,似乎进入了一个阵,不伤人专门困人的阵。
这种丢人的事情,我概以为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此刻却只能认栽,干瞪着眼寻思着怎么办。
山巅处的诵经声已然有些远的模糊,我心不在焉的折了树枝在原地划圈圈。我不怕会被困死在这里,怕的是会被困多久。
傍晚,还是天黑?
也不知晓这山里有没有什么野兽。
胡思乱想间,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更没注意到那人手里拿了一根木棒。
大抵是每次遇见灾难我都能逢凶化吉,是以从未担心过有一天我会真正的被人逮了去。身后有动静的时候,我警觉的躲避已来不及,一阵闷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再接着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脑子里纷繁复杂,大概是身体处于罢工的状态,思想上却尤为活跃。连小时候偷吃甜枣被娘亲打屁股的记忆都涌了上来。
我寻思着,他要是用药的话说不定还真不能把我怎么着,偏偏用了最原始的玩意。一木棍下来,便是我再如何会使坏都没了用。至少,掳走我的人对我很是了解。再不然便真的是巧合了。
期间我醒来过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在颠簸的马车上,并且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嘴巴也被堵着的时候,我便没有挣扎。其实,我想和他们谈判一下,首先我不会逃跑,其次给我松开绑。
奈何,有人进来看到我圆睁的眼睛时,还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便是立马的又从我的后颈处给了我一手刀!
于是,我又晕了过去。
极其狼狈的被人推出马车的时候,隐隐约约的便听到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是贵客,你们如此对待贵客,太过于不妥了些。”
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却被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显然的,他并没有真心的想要责备人。
我想睁眼看看是谁,却丝毫都没了力气。
上次和杨世遗被抓的时候,那些人好歹还给我们按时灌些米汤,这次可好,除非他们想起来了才喂我一点东西,若是想不起来,我便真的只能饿着肚子了。
也许是十多天的时间,或者是二十多天的时间。
时间漫长的已经让我有些分辨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杨世遗应该发现我不见了吧。他会不会找我,或者他会怀疑我又一次的背弃了他……
想着便觉得难受的很,心里有股烦躁之感不断的往上涌。
他们将我关在了一间屋子里,等次还不算太低。须臾,许是那个陌生声音的安排,还有人送了热水进来。再接着,还有食物。
只是普通的馒头小菜,我看到的时候,却瞬时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他们真的是把我饿坏了……顾不得先洗手洗脸,他们给我送上来的东西,一刻钟不到全部被我解决的干干净净。
记仇一事,我驾轻就熟。
只是此刻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便是连记仇的对象都没有。
吃饱喝足,我打了个嗝,揉揉肚子,一边向着浴桶走去一边解衣,顺道默念,成,咱先记着,一点一点的,最后一起算账!
那些人似乎对于我的生活习性也颇为理解,知晓我平日里总穿的黑锦衣,更知道我穿衣服的尺码,我将腰带系好之后,稍微梳理了一下头发便试探着推了门出去。
没有人。
普通的农家小院,四周院墙高的足有两丈。我低眸,便觉得有些头晕的厉害,这般高的院墙若是人常年被关在这里,不疯癫都难。
再往前,依旧没有人。
我有些疑惑了,大门就在前面,却有点不敢上前。
犹疑着,我伸了手,几乎是刚刚一碰到门环,遥遥的,院墙之上便传来一个声音,淡淡的就像是郊游一般,“你出不去的。”
这声音……是说我是贵客的那个人。
我往后退了几步,抬眸在院墙之上四处寻着,将将的脖子绕了一圈,终是在靠近屋檐的地方发现了他。他坐的极不规整,一只腿曲着放在墙上,另一只便在一边晃悠晃悠。
那张脸上带了一张面具。
……又是面具。我的眼皮便是不着痕迹的跳了一跳。
墙太高,仰着脖子实在酸痛。我在院子里寻了一把藤椅,扫了扫上面的土,悠悠然的坐下,抬眸瞅他。
他很是不在意我肆无忌惮的目光,只接着陈述,“这院子前前后后守了二十个高手,你推开门便会又晕一次。当然,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真的是在陈述,语气里毫无情绪。
我眼睛瞅着他脸上的面具,越看便越觉得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那面具分明和我见过的孟禾戴的面具很是相似。
我捏了捏下巴,眼眸一挑间看他,“你是南国人?”
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察觉到他身子微微的一顿。我弯了弯唇角,接着开口,“或许我现在已经身在南国?唔,真是一趟不吃亏的旅行。先前还在北国的麒麟山赏日出,如今不用花费钱财便能在南国与你双目对视,听你‘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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