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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般诺
他接过,随手放在一边。
杨世遗这才拍拍手,说道,“秦兄弟,你吹的这一曲果然是和我们中原的乐曲不一样。别有一番味道,真是好听。想不到,你竟是深藏不露啊!”
我谦虚的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你真是说笑了,我这哪叫什么深藏不露啊,只是略懂些皮毛而已啊。若说厉害,许……”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淇睿看了我一眼,接过我的话说道,“子扬他虚二十四,年长了我们几岁,不过我们从不拘泥于这些,都只叫他子扬。不过,你若是不习惯,可以按着自己喜欢的叫。”
我点了点头,按理说,我该称他为兄的,可是却怎么都叫不出口,看着他的桃花眼,我微微张了张嘴,终是唤了出来,“若说厉害,在音律上还是子扬。”
听我叫他的名字,在场的三人表情各异,我也没心思去猜。
杨世遗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打趣道,“秦兄弟,直接叫子扬的名字了哦!怎么当初不直接叫我的名字啊。”
看着他那副要不到糖的孩子表情,我温温软软的回道,“大哥,那是不一样的。”
我在心里重复着,是的,不一样。只是为什么不一样呢,我直直的望着那张冷俊的脸,望进那双泛着冷意的眸子,忽而,也迷惑了。
只是直觉的,不想叫他哥哥。
我看着许子扬,而许子扬只看着他的琴,像是时间就这样停止。
淇睿看着我的眼神里夹杂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而我却没有发现。
那一晚,后来,不知怎么过去的,好像淇睿一直不停的喝酒,杨世遗不停地劝,许子扬只静静的坐在那里,偶尔弹一首曲子。
而我,心不在焉,满脑子乱七八槽的想些什么东西,不自觉的老是看向那个弹琴的人。
晚上回去后,离儿为我铺了床,直接倒在了上面,一夜中,做了好多乱七八槽的梦,一会儿是淇睿双眼带伤的看着我,一会儿是许子扬远远地站在枫树下冷冷的看着我。
第二天起来,感觉全身都酸痛的厉害,只觉得脑子混乱的厉害。
吃完饭,正想去紫陌坊逛逛,就看见净儿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看着我就大声的嚷嚷着叫道,“秦哥哥,我哥哥他起初不愿用你的那个方法,是我硬求着,他才答应的,可是,为什么泡了三个时辰后,还是不见好。他现在都晕了过去,秦哥哥,他不会有事吧?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我好害怕。”
净儿说着眼里都有了泪花,我心下不忍,知道君轩清定是力竭了,只要好好休息就好,可是我若不和她去看看,她肯定不放心。于是点点头,应允了她。
看着她,对她说道,“那只是一般的偏方,我并没有见人用过,有没有用,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既然是古时留下的方子,应该也差不了多少,我就陪你去看看。对了,净儿,你没有和你哥哥说,你那治病的方法是向我问来的吧?”
她嗯了一声回道,“没有,自从那次,不小心抽伤了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后,哥哥回去骂了我一顿,不准我再私自出府惹祸。我便瞒着他,偷偷地来找你。所以我也不敢和他说,那方法是和你要来的。”
边说着边小心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不会怪我吧?”
我松了口气,对她笑笑,“怎么会呢,你做的很对啊,以后也不要告诉他,省的他以后见了我难为情。”
她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顾不得男女有别,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向离儿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跟,才任由着净儿拉着走。
她一路拉着我出了清风阁,走了一刻才到君轩清的住处,住的到是富丽堂皇,正门上悬挂着‘君府别苑’四个烫金大字。
我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房子,这整个君府别苑就和君轩清一样,过分的招摇。
莫名的,就是不喜欢他。只是好奇,为什么上陵的人却给了他一个雅公子的称号,也不知他哪里能称得上‘雅’之一字。
走至君府专门的浴室不远前,就闻得一阵阵地臭味。
我皱了皱眉,净儿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已吩咐了下人把那个给哥哥沐浴的倒了,只是这味总是散不去。”
说着引着我进去,君轩清到是会享受,里面的一切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可以用奢侈来形容了,几丈长宽的温泉浴池冒着热气,四周放了四颗碗大的夜明珠,每颗估计都价值连城。
不远处放着床榻,这时君轩清就躺在上面。
我走过去,显然君府的人已经给他清洗过了,也换了干净的里衣,不过还是隐隐的有股子难闻的味,他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没了在众人面前装出来的温润如玉,也没了那夜在我面前的张狂。只是毫无抵抗力的躺在那里。
手往他的脉上随意的一搭,原本只想在净儿面前装装样子,可是当那有些不正常的跳动传来时,我便暗自留了心,又紧紧的压了两下,虽然极其的不明显,可是还是感觉的到他与常人的不同。
他是中了慢性毒药了,而我给他打的毒针,却正好激发了他体内积累的毒素。
我皱眉,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若是正常的青年男子挨了我的针,怎么的也不会晕过去啊,原来是这样,是我害的他提前毒发了,心里有微微的愧疚,放开了他的手。
净儿急急的的上前问我,我审视着眼前的女子,依照这两天的情形来看,净儿非常的在乎她的哥哥,她肯定不知道她哥哥中毒的这件事,暗自沉思,想着还是不要告诉她了。不然的话,她一定会急得要死。
想了想随即说道,“净儿,你就放心吧,你哥哥他没事了,只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不要让人打扰他。我开个药方给他补补,你去派人抓了药,我亲自帮你哥煎。”
她点了头,备了纸砚,我写下药方给她。
这自然不是解我给他下的毒的,而是依照他体内的毒素配出来的。
毕竟,若不是因为我,他的毒也不会提前发作。对此,我还是要付一定责任的。
不过,我冷冷的睨他一眼,我只负责把他弄醒,至于余毒,就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了,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若是刚刚我没弄错,他中的应该是顔夕,《百草经》内记载:顔夕,黄色小花,性湿,无气味,是最常让人中毒而不能发觉得一种慢性毒药,中者最长潜伏期达十年至十五年,毒发后,容颜急速老去,直至老死。中了这种毒,脉息一般会和平常人的一样,若不是细心兼医术高明之人,断不会轻易发现。
到底是什么人给他下的毒,看着自己快速老去到死,那是多么残忍的事。
顔夕,药同其名:末日的容颜。只是不知,君轩清他,知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下人买回了药,净儿来叫我,一路深思的随着她到厨房。净儿十分相信我的话,以为她哥哥没事了,又恢复了那活泼的性子,围着我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我看着她纯真的笑脸,心里也不禁纯净了好多。
亲自弄好了药端进去君轩清的房间,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他昏迷着,喂不进去。
看着净儿满脸的愁容,我叹了口气,把药放在旁边的小柜子上,自己坐到床上。
瞅着他苍白的脸,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一狠心,就把食指伸进了他的嘴里,撑开了一条缝。
他的牙死死地咬着我的手指,疼的我差点叫出声,另一只手快速的用汤匙舀起药倒进他嘴里,如此便把一碗的药十分之**都灌了进去。
等喂完了药,手指上早已鲜血淋淋,如果再不拿出来,我都怀疑它会被君轩清咬断。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又回头看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他的脸色已慢慢好转,有了红润。知道他快要醒了,我也不便多留,嘱咐了净儿再让她哥哥喝三天的药,就告了辞。
想到自己本来就是要去紫陌坊的,就向那里走去。第二次来已经轻车熟路,今日好像没有歇业,还没走近,园子里的丝竹乐声就不断地飘向耳里,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女子的嬉笑。
大门敞开着,走进去果然是比昨日热闹多了,到处可见附庸风雅的人或吟诗作对或弹琴作画,有两个长得较清秀的上前来拉我的衣服,我笑着推开,自顾的走向后院。
就那么不经意的,进入了我的视线,假山下,相对而坐的一对如此的相配,黑衣许子扬,从未想过他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他席地而坐低首抚琴,偶尔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子温暖一笑,对面的女子半跪着,以手撑地,眼里也是满满的他,满脸的温情。





漠北王妃 第13章 你喜欢他
我又看向他,他弹得却不是昨夜我听到的那种寂寞到骨子里的曲子,现在听到的,是柔柔的,像是在这冷冷的日子里微微的吹过一阵暖风,里面满满的情意。
女子许是跪着累了,轻轻地移到他的身边坐下,忽而恶作剧般的躺在他的怀里,许子扬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伸手环住她,无奈的一笑,点了点女子的鼻子,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呀,不是要听我弹琴吗?怎么又来捣乱了?”
那么难听的声音,女子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手里玩着他垂落下来的头发,说道,“还是不要了,难得见你。我们还是干些别的吧。”
许子扬捏了一下她的脸,一脸的好笑,回道,“我是为谁这么拼命的练琴的,当初若不是你一定要我弹给你听。我一学武之人,又何必学着文人的东西。如今你却又不喜欢了。”
女子打了一下刚捏她脸的手,不满的说道,“当初若不是让你把注意力转到这上面,如今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不过,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在我面前弹得和在别人面前弹得完全不一样,那些阴暗的东西全让你给融进去了。”边说着边瞪了他一眼。
他加紧了手中的力道,语气里竟有了与我认知里他的形象所不符的害怕,“你讨厌我了?讨厌我的那些不阳光,害怕我的阴暗,是不是?你要离开我了?对不对?”
我心一抽,那声音虽然还是难听的让人浑身不舒服,但是里面却有着一种害怕被抛弃的恐惧,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一样。
在他怀里的女子痛呼了一声,喊道,“子扬,你弄痛我了!”
他这才放松了一些,只定定的看着她。
女子伸手抚上他的脸,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怎么会呢,傻瓜,我只是担心你,你……这样,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还有,我绝不会推开你。不记得了吗?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许子扬听了她的话,眼里才有了笑意,握住正在摸他脸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说道,“我记得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是我们的誓言,生生世世,不弃不离!”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就听到背后传来环鱼试探的声音,“公子?是你吗?”
我一惊,想着完了,被发现了,急忙的看向许子扬的方向。
果然,许子扬听到声音抬头向我的方向看来,脸色瞬间冷了下去,恢复成原些的模样,只是抱着怀中女子的手并没有松开。
那女子见有陌生人,有些害羞就要从他怀里起来。
我只好装作刚刚路过才看到他们,嘴角有些僵硬的弯起,不自在的向他打招呼,说道,“呵,子扬,你也来紫陌坊消遣啊,那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就转身向环鱼走去,极力想忽视背后那道冷冷的目光。
“环鱼姐姐,叫我秦啊,不要叫我公子,那样显得多疏远,是不?”
我尽力的装作一副和环鱼很熟的样子,环鱼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见我这样,知道我是演给许子扬看,就配合的说道,“是是,呵呵,秦小哥,你可来了,姐姐我就等着你呢!来,姐姐昨日刚画了一幅画,请你去点评点评。”
我笑着应允,直到许子扬看不到我们的身影了,才跟着环鱼走向书房。
我坐在书桌后,手指弹打着桌面,探究的看向站在面前低着头的环鱼,半晌才开口说道,“你是故意的吧,刚刚。”
她没有辩解,直接的跪到地上,低着头说道,“公子,他们只是一对平凡的男女,与这北国毫无干系,公子不必把过多的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刚刚我就在猜想,环鱼能够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可能会是那么一个不懂行事的女人,那样鲁莽的出声叫我,无非就是看到我站在那里看许子扬他们,以为我是想打他们的什么主意,所以故意出声提醒许子扬他们。
我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微弯了腰,近到热热的呼吸都扑在了她的脸上,语气极慢的说道,“环鱼姐姐,刚刚不是说了嘛,叫我秦就好。至于,你刚刚说的事情,本公子本来没有注意的,现在你这样一说,倒是让我很好奇啊。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什么叫平凡的一对男女呢?”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了我的眼睛,急急的说道,“公子……秦,许将军他真的于北国……”
我用手指轻抵她的嘴唇,眼睛微眯,问道,“你喜欢他?”
她脸上有着明显的惊慌,不自觉的挥手,急急的道,“没有,公子信我。”
我看着她,字字有力的说道,“北国兵强马壮,虽然现在许子扬不受皇帝重用,不过他还年轻,又是北国大将,总会有重新复起的一日,我们的职责可不只是查清这些皇权贵胄的关系,还应该帮助鬼王大人除掉阻路石啊。你觉得,这个许子扬,算不算是鬼王的心腹大患?”
她听到我的话一怔,随后强自镇定的说道,“依环鱼所见,许子扬实在不足为惧,他被皇帝怀疑,被朝臣排挤,就算他日后复出,也定不会再死心塌地的为北国卖命了。所以,他不会成为鬼王入主中原的绊脚石。”
我望向许子扬的方向,微挑了眉,说道,“也许是吧。”
总觉得,他,不会这么简单。
难道他就甘心做个安安稳稳的安乐侯过完这辈子?
想起刚才在假山下见到的女子,一时又有些不懂,那样冷血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样的感情?海枯石烂,矢志不渝。
他对她许下的诺言,生生世世,不弃不离。在我的心里像是砸下了一颗大石,沉重的厉害。
真是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看环鱼还跪在地上,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你起来吧。你要记得,我们都是鬼王手下的人,只要鬼王一日不下中原,我们就要永远这样心惊胆战的生活下去,若是他有朝一日失败,我们也将永世不能超生。所以,心存二心,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我的话是说给她听,却也是说给我自己听,让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让她退下去后,我翻开记录北国上下之事的卷册,越看越起疑,根据花叶三女所说的情况,以及紫陌坊所掌握的东西,鬼园根本就不需要再多此一举派我及其她九女前来中原,鬼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不经意的看,才发现许子扬已不在那里。
出了紫陌坊,不知不觉的往前走,等到抬头看时,才发现走到了淇睿的家。
原来,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
好像自从我们重逢后,我还没有主动的来找过他,顿时有些愧疚,走上前去敲门。
下人开了门,见到我是昨晚上来过的人,就把我让了进去让我在厅里等着,说是去通传,我说道,“不必了,我自己去找。”
那人见我如此说知道我定是和他们家主人关系不错,也不多加阻拦,只告诉了我淇睿在后花园就退下了。
我自己寻着路走去。
后院里,淇睿正坐在石桌边笑着看着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应该是忆儿吧。看着他圆鼓鼓的身子一晃一晃得在奶娘的护持下走向淇睿,嘴里还一边叫着,“爹爹,爹爹,抱抱,抱抱。”
内心欢喜,真是可爱极了。
淇睿走过去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这时奶娘看到了我,向我福了福身,恭敬的叫道,“见过公子。”
淇睿闻言转身,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向我走来,“小漾,是你!”
我冲他一笑,他已走到我的面前,我抓起忆儿的小手揉揉捏捏,真是好可爱,这么小小的一个。
他也不怕生,任由我捏着。只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忽然张张嘴,叫出了一个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的称呼,他居然叫我,“娘娘……抱。”
在淇睿身后的奶娘早已捂着嘴偷笑不已,有路过的的小丫头们听到了忆儿的称呼更是笑的花枝招展。
我被笑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瞪了一眼明显想笑又怕我生气忍住的淇睿,“这是怎么回事?忆儿他为什么会叫我娘亲。”
随即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而且,我现在是个男的!”
他摸了摸忆儿的小脸,似乎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每次作画时,他都在旁边看着,有一次他问我画里的是谁,我只好答他,画里的人是他的娘亲。本来只是敷衍他的,没想到这小家伙留了心,偷偷地在我那里拿了张画藏了起来,自己的时候就偷偷的拿出来看,有时还会对着画自言自语。想必是看你和画里的人长得相像,所以才会那样叫你。”
听完他的话,我一下子愣了那里,忆儿这么小的娃娃从小就没了娘,虽然有淇睿陪着他,可是毕竟比不了娘亲的陪伴。
看着面前的小娃娃,心里面最底的的角落瞬间软了下来。
伸出手接过孩子,一边逗弄着,一边对着淇睿笑笑。
他屏退左右,看着我说道,“实际上,我一直想要的只不过是这样而已,简简单单的生活,日出而耕,日落而息。”
我看向他,这一刻,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
他走到我身后,用胳膊环住我,伸出手逗弄着孩子,在我的耳边说道,“不论你遇到什么,在做什么,只要你最终还会回到我身边,这样就好。”
淇睿似乎好像真的从来对我都没有过什么要求。
他的呼吸温温热热的拂过我的耳朵,弄得我痒痒的缩了一下身子。
我挣扎了一下,嗔怒道,“有人。”




漠北王妃 第14章 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贴着我的耳朵,浅笑,“放心吧,没有人。都让我遣退了,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小漾,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的就是像这样拥着你,一辈子,与你生死不离。现在,就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我不再挣扎,任由他搂紧我,只是神经极度的绷紧。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也没有多长时间,就感觉到耳边忽然被碰触了一下,湿湿濡濡的,我反射性的胳膊使劲的往后一顶,怀里的忆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听到淇睿的痛呼和忆儿的哭声,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抱歉的看向淇睿,他只是看了我一眼,说道,“不痛。”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我便以为他不在意。
低头摇着怀里的忆儿,这孩子他怕是被我吓到了,哭个不停,扬起小手一边打着我,一边嘴里嚷嚷着,“我要爹爹,娘娘坏坏。”
因为没哄过孩子,被忆儿弄得手忙脚乱。只得求助的看向淇睿,他伸手接下孩子,也不见他怎么哄,但是不一会忆儿就不再乱叫乱闹了,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望着忆儿那张小小的脸,对于他十分亲近淇睿而不愿意搭理我这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淇睿,你真是厉害,忆儿在你怀里总是乖乖的。”
他却看着我,眼里一片黯然,低低的道,“小漾,为什么会害怕我的碰触?”
我没听清,抬起头睁大了眼问他说了什么。
却看到了他眼底的那一抹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痛,那眼神刺得我立马低下头,不敢言语。
他叹了一声,只淡淡回道,“没什么,我只是说忆儿一直很乖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怪异。
对淇睿说要走的时候,他没有挽留,甚至没有抬头看我。
我有些失落的转身,实际上,真的很想他留下我,因为,一个人真的很孤单。
我不知道的却是,淇睿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背影,一直到我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亦不知道,他在心里对我说,“小漾,你知不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对我,有的,只是依赖。”
我不懂得这世间的许多事,就比如,淇睿他为什么难过。
上陵不愧是北国的都城,主街十分的热闹,我往清风阁走回去的时候,街上忽然的乱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朝一个地方跑去。我随手的拽住一个人问缘由,那人说话不算清楚,我只勉强的听了个大概。
皇帝祭天,所有的老百姓都想着去一睹天姿。我心下一动便也跟着人群往那边移了过去。
北国皇帝杨简,生性多疑,自从厦华王朝一分为三,他以外戚身份在老将魏楼禾和小将许子扬的协助下自立为帝,登记后除了祭天这等大事,绝对不会迈出皇宫一步。
人群的速度慢了下来,我微低着头,听着旁边的人小声的说道今年的祭天仪式皇帝的十三公主也会跟随。对于皇族来说这是极大的荣誉,可见十三公主是多么的受宠。
远远的就看见皇帝的龙辇,由六匹骏马驾驭,车身镶嵌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车身还雕刻有龙凤图案,尽显皇家的尊贵豪华气派。
我看着龙辇前的六匹骏马皱眉,自古以来,龙辇就仅有皇帝和皇后可以乘坐,是皇权至高无上的标志。而关于龙辇记载始见于《史记·厦华帝本纪》,其中有“乘六马”的记载,“天子所御驾六,余皆驾四”,厦华王朝第一任皇帝用过六匹骏马后,历代帝王都只用四匹以表尊敬。杨简好大的气魄,竟敢把自己比作厦华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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