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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般诺
我暗叹一声,她的兄妹情意,叫我想起秦佑,我的哥哥。算了,何苦为难她的一片真心呢。那君轩清极力忍着痛楚也不说出那晚所遇之事,毁我清誉。
他是不知道我就是那晚的女子,但我也得承他的情。不过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心里有了盘算,假作思考之情,才低声道,“这,一直大笑,怕是不经意间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故作为难,净儿果然急道,“秦哥哥,你倒是说啊,不用为难,有无可救之法?无论如何,我都当尽力而为,感念君恩。”
我微一颔首,忍着笑说道,“大漠之人碰到如斯之事,皆用童子尿沐浴三个时辰,再请法师做法,就可以了。”
她闻此言,随即向我告辞,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我内心因着整到人而舒畅。脸上也不自觉的带着笑意。想着光阴虚度,也有些可惜。
正要想些要做什么,三国中的夏国密探就送来密信,我屏退左右,拆开来看,是我遣去夏国的三女所写。





漠北王妃 第10章 环鱼家主
“公子安康:
我姐妹三人按照您的安排,各安其位。如今已过月余,下女花叶代两位妹妹初夕、雪胭脂向您禀告。
花叶跻身秋意坊,现已成为数一数二的都城名妓,各名门公子争相拜访,花叶择其家世交好。其中不乏皇室贵胄,皆视花叶为知己,对花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下女择要紧之事一一记下,等待公子前来夏国读之。
初夕自扮孤儿,小家碧玉,与夏国大将公子于花前不期巧遇,公子惊为天人,誓要娶其为妻。然则大将军言其身份低微,不配嫁与豪门,遂耽误下来。初夕略施小计,假意殉情,感动将军公子,令其不惧其父,接了初夕入府,二人情深意重,公子偶尔也对初夕言及军情,如今初夕进出将军府书房也容易的多,随时可看到夏国用兵情况。
而胭脂隐逸于漠北产业下的清风阁,日日于百姓间行走,赠衣施药,收集市井流言,及民间关于朝廷的各种揣测,结识江湖侠客才子,被称为雪娘子,在夏国备受推崇。
我姐妹三人幸不辱命,加之从前有漠北暗人收集的各种情报,现在已粗略掌握夏国朝政情况。
皇帝齐清末正值壮年三十二,共有皇子三人,帝姬若干。
齐清末原是厦华王朝的丞相,厦华王朝一分为三后,齐清末建立夏国称帝,丞相之位由他的门生甘罗继任。大将景归迟不满甘罗如此年轻就有此高位,与他平起平坐。
是以,在夏国,人尽皆知将相不和。
不过,景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无人不服。二人相斗,甘罗暂居下风。
景将军军功显著,既有大文豪为其作诗: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南人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我们在夏国即已安稳,便立即修书与您。一切安好,夏国朝内朝外之事尽在掌握之中。定不负公子与鬼王所托。
下女花叶字。”
我笑的恰到好处,将信扔于地下,于袖内暗袋处取出精致小瓶,滴一滴在上面,只一眨眼,信纸便化作粉尘,不见踪影。
看来花叶她们做的不错,我又怎么能输给自己的属下呢?真的是闲适太久了。
漠北在北国上陵除却清风阁还有一座紫陌坊,是间颇有名气的女坊,雅致的很,不像平常的青楼,胭脂味浓的让人恶心。
唤上离儿步出细雨楼,离儿好奇的问我去哪,我笑了笑,刷的打开玉扇,笑着说道,“怎能如此的不务正业呢,笨离儿!可不要忘了我们来中原的目的啊。”
紫陌坊又是另一番景象,开门既是园子,园内各处琴棋书画随意摆放,隔着不远便放着秋千、摇椅、软榻。
虽是秋季,却也不显萧瑟,自有几位好看的姑娘或坐或卧的说笑,娇态毕露。见有陌生男子进来也不惊慌,还是照旧的闹着,也不多加观望。
我微偏了头,打量着这些沦落红尘中的女人。有清秀的小丫头上前,问道,“请问公子有什么事?若只是要找哪位姑娘,请明日再来,今天紫陌坊休园一日,不便接客。”
我微一沉吟,故意眼带魅惑的看着她,说道,“在下今日不是来找哪位姑娘的,而是来找紫陌坊老板的,劳烦小妹妹通报一声。”
她被我看的红了脸低下了头,极快的回道,“请您稍等,我这就去。”
说着一路小跑的进了楼阁。
我自悠闲的观赏园中“美景”。
离儿顺着我的视线,在园子里随意的看着,然后叹道,“真是可惜了,个个都是绝代佳人,却都沦落到这种地方。”
我斜睨了她一眼,说道,“若不是绝色,紫陌坊又岂会留下她们?”
离儿不再说话,似在思考什么。我也不理她,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单纯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傻离儿,要试着长大啊。
几声清脆的笑声传来,我闻笑转身,一个身穿浅绿色的女子掩面而来,并没有很难闻的脂粉味,反而让人感觉很清爽。
她大约二十五左右,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审视的味道。
“想必就是这位弟弟来找姐姐的吧,不知你有什么是需要我为你效劳的啊。”
说着暧昧的看了我两眼,调笑道,“难不成是弟弟你瞧上了我园子里的哪位姑娘?来找我商量价钱?”
我冲她笑了笑,眨了眨眼。做了个揖,说道,“狼烟乘惨势,鬼燐带愁吟。”
她的神色立马变得恭谨,低着头对我说道,“公子,请随我来。”
她引着我走,一路风景宜人。假山林立,别是一种滋味。转了几转,已看不到刚才园子里的情景。
正暗自感叹着,就已经走至屋外走廊,在拐角处就见她微顿了步,像是碰到了什么人,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
迎面走来的人就这样的与我擦肩而过,看着不甚清楚,只知是穿着一身的黑衣,似用着一根玉簪别着头发。
他并没有看我一眼,从我身边走过时,似乎连身边的空气都冷了好多。不自觉地打了一个颤,驻足回头,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离儿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嘟囔道,“这人真是冷死了,估计鬼神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我皱了皱眉,并没有言语。
不觉已进入了室内,我打量了一下,是间书房,书架上满满的书。自然地走至主位上坐下,离儿倒也懂得在外人面前做出老成的模样。站至我身后,绷着小脸。
我看着对面恭顺低头的丽人,轻声道,“你就是紫陌坊的当家?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环鱼,正是紫陌坊现任家主。”
我颔首,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说道,“这上陵城的事想必没有你不知道的吧。你且捡着要紧的说与我听听。”
她抬头看着我,“公子您过奖了,环鱼只是知道些这上陵上下都知道的事而已。只不过,比寻常的人知道的更为深入些罢了。”
她看我一眼,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接着说道,“上陵乃北国都城,且也是全国的商业中心。因而十分的繁华,民风开放,北国兵强马壮,有大将魏楼禾和小将许子扬。
二人曾在厦华王朝分裂时,助外戚杨简称帝,可谓是开国功臣。只是,正当许子扬在上陵炙手可热时,皇帝却对外宣称许子扬在和夏国一战时身负重伤,需要休养,罢了其将军职位,任命为上陵安乐侯,负责都城的安全。
可实际上却是,许子扬文武双全,深的皇帝器重,只是有人恐其权势如日中天,设计陷害他有通敌之罪,皇帝生性多疑,便是没有查清楚就秘密下了关入死牢的旨意,待后来真相大白,皇帝知道自己错怪了他。
只是许子扬在牢狱时,曾在他手下的将领不知怎地知道了他被关入死牢之事,皆上书为其脱罪担保。一时间,军中躁动不安。颇有些功高震主之势,皇帝原些的一丝愧疚之情被弄得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腔的怒火。便颁发了现下的这道旨意,任命其为安乐侯,夺了他的兵权。此后,许子扬便比平时更为冷漠。这就是上陵冷公子,许子扬。”
这么枯燥的事,本以为离儿会嫌烦,嚷着离开去玩。微侧首,却见她听得似乎比我都认真。见我回头看她,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环鱼看了看我的神色,我挑了挑眉,说道,“怎么,这些事是都记在你的脑子里吗?我听着怪没意思的。若这些就是要紧的事,那估计让你说上个十多天都说不完吧。”
她答道,“重要的事自是记录在册的。既然公子嫌烦,那环鱼就不讲了。如果公子想看,可随时来紫陌坊。环鱼恭迎大驾。”
我收起玉扇,翩然起身,离儿紧随其后。
我看了一眼离儿说道,“忽然没了兴致,今日就到此。”
冷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踏出紫陌坊。不禁想到刚才擦肩而过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回到清风阁,还没进去,就见一长身玉立的男子倚在门口,看到我回来了。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些喜悦,“秦兄弟,你回来了。”
却是杨世遗,这个总是温暖如玉的男子,似乎每一次都会让我放下心防。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拉着我走,边回头对离儿说,“你家主子就交给我吧,不会把他弄丢的!你且回去。”
离儿迟疑的看向我,我向她点点头,她才进去。
杨世遗的个子很高,我只到他的胸前。清风阁前人来人往,他拉着我的手腕明目张胆的走,果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我微红了脸,使上了劲要挣脱,他却似没有感觉到,只是好像很高兴一样,拉着我往前走就差跑上了。
我哼哼两声,他才回头看了看我,问道,“怎么了?”
我看向他握着我的手,他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微红了脸放开。向我解释道,“秦兄弟,你不要见怪,我只是一时高兴,忘乎所以了。”
我暗叹一声,还真是爱脸红,嘴上却道,“没事的,只是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今日又是满月之时,淇睿在他府里摆上了酒席,等咱们去呢。实际上每月的十五我们四人都会聚一次,每一次换一家做东。这个月正好轮到他,我想着你孤身一人从大漠而来,想必平时也没什么消遣的活动,便想着拉着你来,只是想不到你却这么晚才回来,原来你比我还忙。”
我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杨大哥可是说错了,我一点都不忙。刚才只是觉得待得无聊便随意的在上陵走了走而已。不过,我贸然去了,会不会打扰了你们的雅兴?”
他走着的身体停了下来,转身低头认真的看我,说道,“秦兄弟,莫要说这种见外的话。我既说了你是我的朋友,你便是了,不要把自己当做是局外人,你早已在局里了。”




漠北王妃 第11章 画册
有一瞬间的失神,脑里只反复的回荡一句话,‘你早已在局里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他见我呆呆的,问了句怎么了,我只勉强的扯扯嘴角,回道,“没什么,只是听到刚才杨大哥你说的话,有些感动。”
他呵呵笑了两声,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傻孩子!”
“既然是每月都有的聚会,又怎么会这么高兴呢?”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看了我一眼,答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本画册吗?他原本宝贝的不得了,碰都不让碰一下,更别说看了。我以前看过一次,和你说过的也是偷看。今天他不知怎么了,忽然就说要给我们看。我就说一定要拉着你让你看看,真的是和你一模一样。”
我颔首,原来是这样。只是不知淇睿为什么要这样做。
正想着就到了淇睿的家,这时已是夕阳西下,月上柳梢了。
没有什么富丽的门庭,淇睿的家坐落在上陵城较北的地方,是一处带后花园的院落。
这一个多月来,总是他来清风阁找我,我却从没有主动问过他的事,所以也并没有来过他的家。
杨世遗熟门熟路的拽着我一路走进去,我却被眼前见到的环境给震撼到了。一草一木在我眼里都是那么亲切,这是我的隐逸村啊。
进了后花园,满园的枫叶,晚风微微的吹起,漫天的红色飞舞,在月华下,泛着银辉。
正中的石桌上早已摆好了酒菜。身穿白衣的淇睿靠在树下举着酒杯望月浅酌,席地坐在树下的黑衣男子低着头拨弄着膝上琴弦,玉簪别着头发,几缕头发落下为他添了几丝慵懒。
听到这边的声响,黑衣男子微微的抬头向我们看过来。
杨世遗早已放开我走了过去,身穿蓝锦的他站在弹琴人身前,仔细的聆听,露出惬意的笑。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美景,忽而想到一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像是一幅画展现在我面前,静静地,我只想屏住呼吸,他们三个各具特色,站在一起却又如此和谐,仿若天生他们就应该是这样。
一曲终了,杨世遗回头看我还站在原地,笑着向我招手,“秦,快过来!”
我应了一声,快步向前。
他指着弹琴的黑衣男子说道,“这就是子扬。”
然后,又和许子扬说道,“这是大漠来的小兄弟秦漾。”
我望向眼前的人,好奇的打量他,想要知道助皇帝上位的大将军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他的脸有些细长,下巴尖尖的,长着一双桃花眼,全身上下似乎散发着一股冷气,这并不是说他是真的体温凉,而是那种真真的让人从心底感到冷意,是在沙场上杀了无数人后自然而然的血气。
他只对我漠然的点了点头,似乎对于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以及我是谁根本就不关心,点完头就继续低头拨弄他的琴去了。
杨世遗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只对我笑着说,“秦兄弟,你不要介意,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又不太爱说话,我们都习惯了。你这颗小脑袋瓜可不要多想了。”
说着拍了拍我的头,我见淇睿一直看着我们,不自觉的躲开了杨世遗的碰触,他也没有察觉。
然后他拉着我到了淇睿面前,说道,“你俩是认识的,我就不多说了。淇睿,今天我领了秦兄弟来,你不会那么小气就不让我们看画册了吧。”杨世遗打趣他。
淇睿则是难得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如今她已回来了,我也不必再守着画册过日子了,只不过是几张画而已,我又怎么会这么小气呢。”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一惊,他不会是想把我的事说出来吧,随即满脸惊惧的看向他。
杨世遗听了淇睿的话脸上也瞬时换了一副欢喜的样子,急忙的问道,“她回来了,你找到她了?”
边说着话,还一边往淇睿的身后望,急切的说道,“人呢,怎么没来?”
淇睿看着我,说道,“我是找到她了,可是她还有些事没有办完,所以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身边。”
他的语句里充满了无奈,却又让人觉得他等的甘之如饴。
我低下了头,他又深深的看我一眼便又抬头望天去了,“有希望总比绝望强,起码,我知道她还活着,她在哪里,这对我,就够了。”
杨世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淇睿,你能这样想就好,你放心吧,你这么爱她,她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我暗叹了一口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听他们再多做讨论,只得转移话题,装作好奇的问道,“杨大哥,刚才见你听到淇睿的……妻子回来了,那么高兴,你又不认识她,怎么那么急着见她?”
他飞快的看了淇睿一眼,见淇睿并没有看他,才松了口气笑着回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我这两年来天天的,听淇睿在我耳边念叨,怎么会对他的妻子感到陌生。我甚至还知道,她第一次念柳淇睿三个字时,念成了柳淇目。而且,淇睿也只有在讲到她的时候才会让人感觉又活了过来。如此有趣的人,真是想让人见上一见。”
我和淇睿的眸子同时暗了一暗,我们已不再是昔时无忧的我们。恐怕就算是现在让杨世遗见到秦漾,他也会失望的。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只有许子扬的琴声悠悠扬扬的响着,像是远古绵长深远的呼喊,一声声的,寂寞的让人觉得窒息,那是一种与血液相融合的孤独,千古的等待,最终却只化作结尾时一声沉重的叹息。
琴音止,我们久久还未回过神。直到下人轻声走来,捧着一沓画纸悄声问,是否还要欣赏画册,以及是否需要点灯时,才从刚才让人窒息的乐声中挣脱出来。
淇睿接下了画,吩咐了不用点灯也不让下人再来打扰。
许子扬似乎对那一堆画像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只自顾的调整琴音。淇睿把画册放在石桌上,月光明亮,虽看上去有些模模糊糊,但更是添了几丝柔和。
我们把目光移到上面,淇睿如对待珍宝似地小心翼翼的翻开。
第一张是我们第一次在学堂时的情景,那一次我念错了他的名字后,一个月没和他说话。画里面的的小女孩,许是刚被大家笑过,羞红了脸,双眼怒视着眼前的男孩,男孩却只睁着无辜的双眼,眼带无奈与包容的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从淇睿的角度来看我们的回忆。
第二张是我拿着糖人,张着嘴露出两颗小牙,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头上的羊角辫高高地扬。
已不知道是第几张,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在他的心里竟是这样的一个样子,像是我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包容,因为喜欢我,所以我要干什么都忍着我让着我顺着我,我竟然什么都不曾发现。
装作不经意的抬起手,抹了抹眼睛。
就听到杨世遗惊叹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低头,却是那一夜,我刚采了竹草做成药丸放在铃铛里,跑去给淇睿看。
画上的我。靠坐在窗下,微扬起了头对着他笑,以手撑地伸出雪白的脚丫晃动着铃铛。
听到杨世遗的话,我眼不自觉地落在画上光着的脚丫上,微微红了脸。趁着杨世遗不注意,偷偷地瞪了一眼淇睿。只听得他懊恼的低低的嘀咕了一句,“这张明明收起来的,怎么会跑到这里?”
随即立马不动声色的翻过页去。
他是了解杨世遗的,知道他今天肯定会带我来,所以才把这本他的宝贝画册拿出来,说是给他们看,可实际上只有我知道,他是在给我看,他的情意与对我的思念,全部都在这里。
收起了画册后,杨世遗看向我,仔细的打量我,然后一脸温润的笑,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和你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杨世遗又转向依旧弹着琴的许子扬说道,“子扬,你总是坐在那里,不嫌闷吗?快些过来,吃些酒菜。”
琴声戛然而止,他的视线极快的略过我,我只觉得像是气温又下降了一般,全身忽然一颤,听他淡淡的说道,“大哥,不必了,我不饿。”
那声音竟是像被锯子锯过一样,沙哑的厉害,就那样的刮过我的皮肤,不舒服的起了一身的小疙瘩。
许子扬的声音应该不是天生就这样的,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定定的望着他,这个男人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杨世遗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又转向淇睿,问道,“今天怎么不见清那家伙,每次不是都是他到的最早吗?今天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来?”
淇睿这两年里,也长的成熟了不少,虽然还是娃娃脸,却多了几分刚毅之色。
他看向杨世遗答道,“刚才他府里来了人,说是临时有事不便赶来。”
我暗忖,定是净儿按照我说的方法给她哥哥试了,现在恐怕浑身的尿骚味,不敢出门呢,想笑又得极力的忍住。
心里出了一口气,刚才的感伤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杨世遗拉着淇睿入座,笑着看我,说道,“秦兄弟,你们大漠可有什么异于中原的才艺,不如给大哥展示展示,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还有这么一出。我丝毫没有准备,条件反射性的看向淇睿。
他看出我的为难,正要开口,我心思一转,抢先出口道,“那既然这样,那秦漾就献丑了,只是小弟才疏浅陋,只会吹几首曲子。你们三位就将就着听吧。”
说着又为难的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可是现下,也没有笛子呀。”
杨世遗指指许子扬道,一脸的笑意,说道,“这有何难?他准有!”
我看着那张冷脸,莫名的感到害怕,摇了摇头,回道,“还是算了,不如等下次有时间了。我再吹给大哥你听。”




漠北王妃 第12章 中毒顔夕
许子扬淡淡的看我一眼,随手从腰间取下一把翠玉色的笛子,说也不说的就向我扔过来,我手忙脚乱的接下,惹得杨世遗和淇睿大声的笑了出来。
笛子的手感很好,我举至唇边,沉思了一下,一首《大漠》流淌而出。
自然地走到淇睿刚刚靠着的树旁,轻轻的倚上去,淇睿睁大了眼看着我,想是惊异于我的表现,毕竟我以前可是除了医术外什么都不会的呆丫头。
可是毕竟我们之间隔了两年的距离。
清扬悠远的笛音,像是从遥远的神秘国度传来的天籁,让人沉醉,欲罢不能,诉说着大漠的一望无际,壮阔豪迈,长河落日。
似乎所有的人都沉醉在这美妙的乐声里,就连许子扬都微抬了头看向我。一曲毕,我揉揉嘴巴,向着他们一笑。
他们却似还在回味,我也不理,只低了头,轻拭手中的笛子,然后走到许子扬面前,递到他的面前,说道,“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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