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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子情
英亲王妃看着他,叹了口气,“李延,京中这一年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是否是你所为?我想不止是我,皇上,你的儿子,都想不到,怕是任何一个人,也不愿,那个人是你。”
右相抿唇,依旧没言语。
英亲王妃继续道,“这件事情,皇上并没有声张,我今日恰巧进宫,遇到了。我只是在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后,想到了玉婉,想来与你聊聊。毕竟,到玉婉,我觉得,我算是最有权来与你话的人。”
右相看着她,没言语。
英亲王妃上前两步,坐在了右相对面,看了一眼桌案上的信笺,逐一过目后,对右相慢慢开口,“我是一个妇道人家,按理,不该来掺和这一桩事情,但我今日来,虽然打着皇上同意的名号,到不全是为了皇上。”
泉子带着那二人退了出去。
英亲王妃摆摆手。
泉子闻言踌躇了一下,还是头,“那奴才去外面等候,王妃有吩咐,喊奴才一声。”
“我从皇上那里来的。”英亲王妃意思不言而喻。
泉子一怔,立即面色紧张地道,“奴才是奉旨来办皇上交代的差事儿,王妃这是……”
英亲王妃看了右相一眼,又对泉子三人摆摆手,“你们先出去。”
泉子一惊,转回头,低呼了一声,“王妃?”
左相缓缓地抬起头,向英亲王妃看来。
英亲王妃冲进来,霎时打破了屋中的死寂。
屋中无人话,气氛十分低暗沉寂。
入眼处,左相坐在桌前,神色平静,他的面前桌案上摆了信笺和两杯酒,泉子和他心腹两人立在一旁。
英亲王妃推开门,冲了进去。
“在里面。”管家道。
“右相呢?”英亲王妃脚步不停,看向里面。
来到会客厅,右相府的管家守在门口,一脸的愁云惨淡,见她来了,连忙见礼,“王妃。”
来到右相府,不待守门人禀报,她便冲了进去,右相府内院静静,她抓了一个人询问,得知右相在会客厅,便径直冲去了右相府会客厅。
英亲王妃出了皇宫后,径直驱车前往右相府。
她离开后,秦钰揉揉眉心,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英亲王妃转身出了御书房。
秦钰头。
英亲王妃站起身,“你在宫里等我消息,从右相府出来,我再进宫来寻你。”
秦钰颔首,“既然如此,就劳烦大伯母走一趟吧。”
英亲王妃道,“当年,李延心仪玉婉,我与玉婉是手帕交,有些事情,我也想知道。这么多年,右相在朝中,一直未做不忠之事,即便如此,我也不太相信京中那些搅得翻天覆地之事是他所为。若真是他所为,我也想问问,他难道真是为了玉婉之死?那芳华呢?他为何要害芳华?芳华是玉婉的女儿啊。”
英亲王妃看着她。
英亲王妃沉默思索片刻,对秦钰道,“泉子如今怕是到右相府了,你不方便出面,可否让大伯母代你走一趟。”
秦钰道,“当年右相不曾与您一般入宫找父皇,被永康侯拦住了,后来大醉三日,传出一篇诗稿。满腹杀气。”
英亲王妃叹了口气,“当年知道谢英和玉婉双双出事儿,我大怒,冲进了皇宫,找你父皇。他虽然未与我明,但从他情态,我也看出,他也不想他们死。你父皇虽然一直秉承历代皇室遗志,皇室集权,掌控谢氏,但对于从与他一起长大的谢英,情分甚笃,还下不去那个手。身为帝王,也有无可奈何之事。”
秦钰道,“当年,芳华父母之死,世人都以为是父皇所为。”
英亲王妃一时愁云也笼上了眉梢,“你这样一,却也有道理。可是,若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钰看着她,“连大伯母都觉得不可能,也不枉朕难断。”话落,他道,“右相虽然辞官了,但在百姓心里,威望甚高,门生遍布天下。朕也不希望,京中那些事情真是他所为。可是细想之下,若非京城朝中有举足轻重的重臣,又怎么会有人将南秦京城搅得天翻地覆,我们却抓不住人呢。”
英亲王妃听罢,心惊不已,立即道,“这怎么可能?”
秦钰抿唇,沉默了片刻,也没隐瞒,将李沐清的来信,与信中的内容了。
英亲王妃道,“我进宫时,正巧碰上泉子了。”
秦钰眉目动了动,抬头看着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见他虽然与话间有了些笑意,但是眉目见还笼罩着阴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问,“钰儿,可是右相府出了什么让你为难的大事儿?”
秦钰头。
“你们两个馋猫。”英亲王笑着头,“好,我一会儿回府就做,不耽误明日午时前就给你送进宫里来。”
“行。”秦钰颔首,“我命月落送去,不过您要快儿做好,明日午时,我就命月落启程。”
“这也行?”英亲王妃顿时笑了。
秦钰笑道,“我也喜欢吃,大伯母照样做,给朕送来宫里一份,给他送去荥阳城一份。”
英亲王妃舒了一口气,“如今快中秋了,今年他们是不会回京过中秋了,铮儿最喜欢吃我亲手做的桂花月饼。”
秦钰头,“我也信有办法的。”
英亲王妃闻言叹了口气,“也是,这么,短时间内,他们还真不会回京了。”顿了顿,她又恼恨地道,“这魅族血脉和天道规训真是害人。我也不信上天既然让他们存在这世上,便没有可解决之法,总会有办法的。”
秦钰颔首,“芳华的魅族血脉,一直是掌控她性命的巨石,若是想不到办法解开,不止她有性命危险,秦铮也有。他们有意去找解决之法,我也觉得当该如此。”
“他们还有事情要做?”英亲王妃问。
秦钰摇摇头,“不曾,不过依我推断,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回京。”
英亲王妃松了一口气,“他们可有什么时候回来?”
秦钰颔首,“她自然是受伤了,不过还好,无性命危险,如今在荥阳城内养伤呢。”
英亲王妃提着一口气问,“他们可受伤了?华丫头一定又伤上加伤了吧?”
秦钰闻言笑着将信笺又扔回了抽屉里,对她笑道,“他出京后,动手除荥阳郑氏的暗桩时,遇到了秦怜被玉兆天挟持之事,他去了一趟漠北,因此耽搁了些时候,就在这耽搁的空档,荥阳郑氏那边察觉了,在荥阳城布置了一番,他和郑孝扬中了算计,掉下了绝命机关,芳华和李沐清去时,芳华不心也掉下了绝命机关,与他竟然在绝命机关里遇见了。”话落,他笑了笑,“他们也算是得上天厚爱,命大得很,侥幸想出办法,出了绝命机关,如今平安无恙了。”
英亲王妃摇头,“他给你写的信,都是朝中大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看这个。来这里就是问问你,他们好不好,你与我就行。”
秦钰顿时了然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慢慢起身,走到玉案前,从抽屉里抽出两封信,转身递给英亲王妃,“这是秦铮来的信。”
英亲王妃笑着头,“是啊,那俩孩子,一直让我操心。”
秦钰闻言也笑了,“让您操神的事情,一直以来不就是他们俩吗?”
英亲王妃顿时笑了,“我不是会宽慰人,而是过来人,我们那一代的事情,看得多了,到如今这个年岁,也算是尝遍了人生百态。但是但凡是人,便有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我如今有些事情,虽然看开了,但有些事情,还是免不了操神。”
秦钰闻言抬起头,叹了口气,面色舒缓了些,“还是大伯母会宽慰人。”
英亲王妃继续道,“如今,南秦三百年来,罕见皇室宗室同心协力,兄弟同心,没有自相残杀,一致对外,这是幸事儿。”顿了顿,看着他又道,“其余的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咬一咬牙,也就过去了。你如今的身体身系南秦江山,千万百姓子民,是朝野内外的支柱,切忌不可伤身,以损龙体。”
秦钰没言声。
英亲王妃寻了一旁的椅子坐下,看着他道,“当年,你父皇登基时,也是诸多事情,虽然不像如今内忧外患,一团乱麻,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京城好一阵子血雨腥风,兄弟相残,骨肉相杀,即便是在无情的帝王家,也令人心痛做苦。”
秦钰了一下头。
英亲王妃虽然第一时间想到了秦铮和谢芳华,但转而又想,若是他们出事儿,他哪里还会坐在这里,定然坐不住离京了。但听他这样,还是放下了一半的心,试探地问,“朝中的事儿?”
秦钰摇摇头,又头,对英亲王妃道,“不是秦铮和芳华的事儿,大伯母放心吧。”
英亲王妃瞅着他,惊了一下,鲜少见秦钰这副样子,身为长辈,且自看着他长大,无论他是四皇子时,太子时,皇上时,都未在她面前拿捏过架子,哪怕和秦铮一同争抢谢芳华,也没疏远她这个伯母,该对她如何,向来一如既往。她不由得上前两步,来到他跟前,关心地问,“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御书房内,秦钰歪在玉案不远处设置的供他休息的软榻上,眉目低暗,见英亲王妃进来,他有些沉地喊了一声,“大伯母来找朕,可是有事儿?”
英亲王妃头,进了御书房。
过了许久,那人从里面出来,声道,“王妃,皇上请您进去。”
英亲王妃要见皇上,有人立马向里面禀告。
御书房门口,今日十分沉寂。
英亲王妃本就善于观察人,进了宫后,回想泉子提起右相奇怪的反应,便觉得不太对,她打听了一下皇上在御书房,便径直向御书房而去。
泉子张了张嘴,想提醒她皇上心情不好,但又怕了反而走漏风声,便又住了口,带着那二人一起向右相府匆匆去了。
“他们这样子,我更担心。”英亲王妃着,进了宫门。
泉子连忙道,“王爷和王妃大体是怕您担心,才如此。”
英亲王妃笑着摆手,“你去办差吧,我进宫去问问皇上,这两个孩子,一儿也不考虑我这个当娘的心,走后音讯全无。”
泉子颔首,“王爷与皇上通了两回信,王妃倒是一回没通过,她的事情都是李大人向皇上禀告的。”
英亲王妃头,“是啊,自从华丫头离开京城后,我一封信都没收到她的,听在荥阳城出了事儿,我担心死了,如今又听他和铮儿在一起,可是两个人都没给府里来信,我不放心,进宫去问问皇上。他们定然与皇上有传信往来。”
“王妃进宫去要见皇上?”泉子见她不问,松了一口气,笑着问。
英亲王妃见此,便知道应该是重要的事儿,便也不再多问此事,只问,“皇上如今在何处?”
泉子不知道怎么,只含混地应了一声。
英亲王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身后跟着两个人,英亲王妃在京城自然不是白混的,泉子身为秦钰身边信任的心腹总管,他的底细,她自然清楚,他出宫去右相府,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心腹之人,手里提着一个匣子,不觉纳闷,笑道,“右相都辞官有一阵子了,难道皇上是有朝务要麻烦他?”
泉子头。
英亲王妃愣了一下,“右相府?”
泉子垂首,“右相府。”
英亲王妃对他随口笑道,“出宫给皇上办差?这是要去谁的府上?”
泉子给英亲王妃请安。
在皇宫门口,碰到了进宫的英亲王妃。
离开御书房,泉子便谨慎地选了两个心腹之人,交代了一番,带上东西,与他一起出了皇宫,并没有张扬。
泉子站起身,退了出去。
秦钰摆摆手。
泉子顿时确定了秦钰要做什么,立即道,“奴才一定会办好皇上交代的差事儿,万死不辞。”
秦钰摆摆手,“是黒还是白,朕没那么多功夫去细查,他既然是右相,是李沐清的父亲,是黑是白,让他自己选吧。”
泉子垂着的头抬起。
秦钰道,“从朕记事起,右相就是父皇器重的朝中重臣,左相所不能及。”
泉子立即道,“从奴才记事起,就在您身边侍候。”
秦钰盯着他看了一眼,“你在朕身边多久了,自己可还记得?”
泉子“噗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皇上恕罪。”
秦钰忽然转过身,看着泉子。
泉子顿时激灵了一下子,但右相虽然辞官,还是举足轻重,门生遍天下,这赐酒之事干系甚大。一个弄不好,便朝纲动摇。他咬牙声,“奴才愚蠢,请皇上明示。”
秦铮冷声问,“不明白?”
泉子抬眼,见秦钰手里的信笺都被他攥出了印痕,他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来到他后背,从他手中将信笺抽出,低声试探地问,“皇上,这两杯酒是……”
秦铮手背向身后,对他吩咐,“将这两封信以及这篇诗送去右相府,另外备两杯酒。”
泉子想了想道,“在府中,绝命李家本就和右相府份属同宗,绝命李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儿,右相想必心中也不好受,这两日一直未出府。”
秦钰看着窗外,头也不回地沉声问,“右相呢?如今在何处?”
泉子知道发生了大事儿,垂首心地等着秦钰差遣。
秦铮手攥着信笺,在窗前站了一个时辰后,将泉子喊了进来。





京门风月 第九十二章不爱与爱
两封信写罢,他喊喂养鹰鸟之人,绑在了两只鹰鸟腿上,两只鹰鸟一起向荥阳城飞去。
按照英亲王妃所叙述,前因后果,逐一清楚地写到了纸上,同时,又复写一份,传给秦铮。
这是秦钰有史以来,写的最长的一封信。
回到皇宫后,秦钰提笔,给李沐清写了一封信。
秦钰应声,出了右相府,回了皇宫。
英亲王妃点头,“你快去吧,尽快传信给李沐清。如今虽然已经快到中秋了,但天气还是极为炎热,耽搁不得。”
秦钰从天空收回视线,对她道,“大伯母,你暂且先留在右相府吧,小泉子也留下。但他毕竟行事还欠稳妥。稍后,传出消息,大伯父、永康侯等人便会过来。”
英亲王妃拍拍他肩膀,摇摇头,“你没做错,你做了身为一个皇上该做的事情。右相也做了身为一个臣子,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他认为这样死得其所,便是心满意足了。皇上不必自责。若你不如此做,若李沐清徇私护亲,他该失望了。”
秦钰点头,“朕这便回宫去写一封信,鹰鸟传给他,快的话,今日深夜,就能收到。”话落,他叹了口气,望天道,“没想到,右相是因为这样。”顿了顿,又道,“大伯母,朕是否做错了。”
这时,英亲王妃从里面走出来,对秦钰道,“荥阳城距离这里不算近,李沐清那边,皇上给他亲笔去信吧。希望他能挺得住。”
“是!”小泉子垂首。
秦钰在会客厅门口,站了半响,对小泉子吩咐,“你留在这里,帮助右相府,安置右相后事。”顿了顿,又吩咐,“传朕旨意,右相追封相国公,按王公之礼,准备一应葬品礼仪,等待李沐清回京后安葬。”
小泉子立即跟了出来。
秦钰抿唇,看了死去的右相和哭得伤心至极的右相夫人一眼,抬步出了会客厅。
英亲王妃不忍间,慢慢地转开了头,用娟帕又擦了擦眼泪。
她哭倒在地,撕心裂肺。
她一瞬间,泪如泉涌,哭道,“李延你好狠的心,你就这样一走百了,我们的儿子呢?你就不管了?你扔下给我……沐清他……他身体一向好好的,竟然……竟然落下了心疾……你喜欢她娘,你做成了想做的事儿,随她去了,你的儿子喜欢她,为她落下了心疾……那我呢?我呢?”
秦钰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
右相夫人见秦钰没有半丝说笑的意思,手中的杯片顿时脱手,摔在了地上。
秦钰颔首,“没错,心疾,几日前,他以为,芳华死了,大悲之下,落下了心疾。芳华用医术救他,但十年之内,也不能大喜大悲,否则,这心疾将追随一生。痛彻心扉,绞痛如刀割。”
右相夫人身子猛地颤了颤,无神的眼睛聚焦,偏头看向秦钰,“心疾?”
秦钰又道,“右相已去,李沐清几日前,落下了心疾之症,往后十年,不能轻易动大怒,不能大喜大悲。您若是也随右相走,不保重身体。那么,您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呢?您就不为他考量了?”
右相夫人顿时激灵了一下子。
旁边伸出一只手,秦钰声音温凉,“夫人想想李沐清,他若是一日之间,死了父母,这一辈,会如何?怕是会毁了。”
英亲王妃大惊,“你做什么?”立即上前来拦她。
她想着,腾地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还有剩余的残余酒液,她仰脖,倒入嘴里,觉得不够,便一把磕碎了被子,拿着半截杯片向脖子上划去。
她怎么办?
那她呢?
怎么能就这样的死了?
可是,夫妻二十多年,他怎么能就这样的死了?
不记得了!
还是从她亲手用自认为悄无声息的手段杀死她的庶子时?
是从谢英、崔玉婉死后?
从何时起,他眉目对着她时,不再温润温情,而是淡淡的默默的,看着她。
曾经……
曾经,他对她也提笔作画作诗过。
曾经,他对她也备感关怀过。
曾经,他对她也温柔含笑过。
她怔怔地坐着,脑中无数的过往场景逐一显现在脑海中。
可见,这心已经淡如水。
她就在这相府后院,与她生活了多年的丈夫,喝毒酒自尽,不是别人逼的,而是他一心想死,可见已然全无念想。连派人喊她来,交代几句话,都不曾。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他会这样的死去,连见她最后一面,与她告别,都不曾想。
一晃这么多年。
他放手后院,任她施为。
她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双儿女身上,父亲真真正正相敬如宾了。
那一日,她彻底地明白了,活人争不过死人,他心里的那个女子是崔玉婉,她无论多久,都争不过。他一生都不可能忘掉她,不但忘不掉,还会记得更深。
她大怒之下,给他扔了,同时扔掉的,还有她多年来的心中期待。
也就是在那时,他大醉三日,后来又写了那样一首诗。
新婚之初,她也期待过,他待她,也是敬重,夫妻和睦。本来她以为,总有一日,她会将崔玉婉在他的心里拔出来,可是,几年后,崔玉婉和谢英竟然死了。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心想,石头也能捂热的。
大婚之日,他挑开她的盖头,洞房花烛夜,对她坦诚说,“既是我的妻子,我会给你作为一个妻子应有的尊重。无论何时,你都会是我的夫人。”
恰逢那时,父亲得先太皇器重,七皇子登基,需要臂力,李延为七皇子看重,走先太皇路线,迂回周折下,这门亲事儿还是成了。
父亲无奈之下,寻人说项。
父母便与他说了他与博陵崔氏女、忠勇侯府世子之间纠葛之事,但她心意已定,那时,崔玉婉已经与谢英定了婚期,他此生无望了,为何不能嫁他?
她说若不嫁他,便终身不嫁了。
父母自是不愿。
她回府后,便改了择婿的人选,与父母提了。
文雅公子,翩翩风采,一众公子中甚是出众,甚至连一向比他名声高的七皇子和忠勇侯府世子,站在他们身边,他丝毫不逊色。
至今仍记忆犹新。
怎样形容当时她看到李延的感觉?
本来她择中了一人,父母也甚是满意,准备择人说项时,不巧,去玉女河时,遇到了李延。
她的出身,自然由得她父母宠她,可以自己选个中意的夫君。
那时,她只是听到了李延传出来的名声,没见过他的人,但她知道父母不会害他,便也就作罢。从名单里逐一的打听,哪家的公子品貌端正,有前途,是托付终身的人选。
她娘说,“李延虽好,但不是良人之选。”
后来他爹说,“李延不行。”
他爹娘一怔。
“那李延呢?他也未婚,怎么没有他?”她笑着问。
他爹娘笑着点头,“是啊,难道你挑花眼了?不知该怎么选了?”
犹记得,那一年,她韶华年纪,父母择选亲事儿,在亲事儿的名单上,没见到他的名字,她便开玩笑地对爹娘问,“你们确定这一份名单里,都是京中大好的未婚男儿?”
这么多年,他是不爱他,可是她不爱他吗?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这样算来,的确是两不相负。
她给了他一个出色的儿子,让他骄傲,承接他右相府的门第,死亦有接班人。
他给了她右相夫人尊贵的身份,后院任意施为,谋害他的子嗣,这些,他都知道,这些年,只不过是任由她罢了。
他说与她两不相负,两不相欠。
尤其是英亲王妃将右相对她、对李沐清、对李如碧,对这三人的交代都有了。
右相夫人听罢后,呆呆整整地看着右相,一时间,像是失了魂魄。
这么多的事实,堆积在一块,都借她之口说了出来。
右相说,何为忠奸?他不算忠臣,忠的不是帝王皇室,忠的是心之所想,也是事实。
右相说他不是为了南秦皇室帝王,是为了谢英和崔玉婉,敬佩那二人大义,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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