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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尽风情向小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宝妻
驾校参加此次考试共有十八名学员,加上两名教练,一共二十人,浩浩荡荡出动四辆车,大家雄心壮志载歌载舞的奔赴战场。至于明天回来时有多少人是欢声笑语手舞足蹈,有多少人是强颜欢笑沉默寡言,那就不得而知了。
向小园他们的合场在中午就结束了,正式考试要第二天才开始。于是这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总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三五成群的打牌,百度搜索当地的特色美食,或呆在旅店简陋的房间里闲聊八卦。
没有利益纷争,没有恩怨情仇,尽管短暂,却彰显着最纯粹的友情。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璀璨的笑容,他们早就忘了刚才合场时某某三次倒不进库的焦虑,某某s路出错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
十二月的郊区阴霾湿冷,午饭过后,同来的几位学员相邀去小镇闲逛,向小园没那心思,她独自留在旅店房间里。
几名教练在一楼的牌桌上面红耳赤,高声喧哗。不一会儿,窗外又洒下雨来。
向小园百无聊赖,望着窗外没完没了的冬雨发呆,她的情绪越发低落,她真怕阴雨天影响到明天的考试。有时候,你认真对待一件事,等到结果那瞬间,大喜是真的,大悲也是真的。哪怕你明知道这只是一件无关大局的小事。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向小园接了起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音,从手机另端传来。
他不做自我介绍,也不拐弯抹角,一上来就自然而然的问了一句:“在哪儿呢。”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更为醇厚。
仿佛他就有这个自信,她一听就能知道,是他来了。
接到许植的电话,向小园颇为意外。
她不疑有他,如实说了:“在东彭,场考。”
许植轻笑出声,他的笑声浑厚温润,令人感到舒适。他似乎找了个地方坐下,安逸的喟叹出声,慵慵懒懒的问:“这次有信心吗?”
向小园说:“下雨了,就怕影响到明天的发挥。”
许植说:“你只是缺乏自信。”
向小园“噢”了一声。
许植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向小园说:“明天。”
许植说:“还要过夜呢,住宿条件好吗。”
向小园说:“农房改造的小旅馆,凑合着住呗。”
后来两人又在电话里就当时的天气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他们能相安无事的交谈的话题本就寥寥无几。许植的声音听上去挺疲倦,东拉西扯几句话后,就说了再见。
挂了电话向小园思忖,那人到底是从哪里得来我的手机号的。
当晚,向小园和另外三个女生住一个房间。
房间墙纸剥落,卫生间还发出阵阵异味。暖气仅是摆设,刺骨的寒风从关不严实的窗户呼啸而进,电视不能调节音量,画面也不够清晰。如此艰苦的环境,大家情绪都比较低落,甚觉悲凉。
最内向的a女开始打电话对她老公哭诉,这里的饭菜多么难吃,住宿条件多么差,没有暖气多么阴冷,离家多么偏远,说到最后她嘤嘤的哭泣。她老公在电话里耐心安抚,两人窃窃私语近一小时,总算将她哄得面红耳赤眉开眼笑。
a女说的那些,向小园也深以为然。但是她孤家寡人无处诉说。能有个人把自己捧在手心,保护得像个小公主。向小园心里十分羡慕。
想起第一次考科目二时,还是在一年以前,那时她还没跟汤宋离婚,她也是这么娇蛮任性的在电话里对汤宋抱怨,汤宋似乎也耐着性子顺毛安慰了几句。如今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思及此处,向小园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b女戴着耳机,早早钻进了自己带来的睡袋;c女强迫症晚期,正爬在床上用笔画着考场的线路,并默默背诵教练要求铭记于心的技巧,时不时焦急的扭头问一句:“定点停车,你们对的哪个点?”
a女这时已挂了电话,心满意足起来。她开始主动和向小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她说她和她老公结婚三年了,女儿刚满周岁,本来他老公要带孩子来看她的,被她阻止了,因为这里实在太冷了怕宝宝生病。
向小园说孩子都有了还跟热恋一样,真羡慕你。a女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福,骄傲的笑了笑。a女又问向小园的情况,向小园也不隐瞒,开玩笑的说自己离异单身,让a女给自己介绍一个靠谱点的男朋友。
向小园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她接了起来,竟又是许植。
许植在电话里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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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尽风情向小园 第31章 胸小有胸小的好
许植让向小园下去。
那时向小园刚刚洗漱完毕,脚上的水还没干。
她坐在床上,一双白如雨花石的小脚垂下一前一后的摆动,嘴上没精打采的问:“下哪儿去?”
许植说:“我在你楼下。”
向小园一头雾水:“开什么玩笑,我今天请假了,没上班。”
许植说:“快点下来,我们去吃饭。”
向小园说:“大哥,我真不在公司!我在东彭考驾照呢!”
许植的声音隐隐带了笑意:“小笨蛋,我就在你楼下。”
向小园踌躇一番,还是走到窗口探头望了望。
她的房间在二楼,她一眼就看见楼下空地上,多了一辆漆黑的庞然大物。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车前抽烟。恰巧这时,那人似乎抬起头朝她看了过来,他的眼睛在夜色里,比他手中忽明忽灭的火光还要闪耀。
向小园捂着嘴低呼一声,大脑瞬间短路,第一反应竟是掐断了许植的电话。
她来不及梳头,胡乱披了件外套,穿着拖鞋就往楼下跑。
他怎么来了?他真的来了?他来干什么?!
向小园心底有一种感觉,隐隐约约,蠢蠢欲动,看不见摸不着,她想读懂,又害怕去深究。直到她气喘吁吁的跑下楼,直到许植明朗又略带倦怠的笑容展现在她面前,刚才那个奇妙的感觉才如同娇嫩的新芽,在她心尖尖之上,犹犹豫豫的破土而出,有一点酥麻也有一点痛痒。
向小园走近他,她一遍遍的深呼吸,才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澎湃万千。她佯装平静的样子,问:“你怎么来了?”
许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他说:“来观摩你的第七次。”
向小园也没气恼,猜测到:“还是你在这附近出差,顺便来找我?”
话音刚落,身后牛棚里的牛的“哞---”的,叫了一声,嘹亮而悠长。
许植低笑:“五小时前我的确在上海出差,啊,真是顺得一手好便。”
向小园震惊无比,她想说谁让你来了,又想说你真是闲得慌。但她一句话都没说出,她只是怔怔的看着许植。
雨下大了些,雨水顺着他额前的短发流下,他不知已经站了多久,外衣快被雨水淋湿。她不假思索的责备:“你不知道进车里躲躲吗?上星期才进了医院你忘了?!”
许植熄灭了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漫不经心的说:“我要是不下车,你看不见我。”
很多年之后,向小园还能准确的回忆起当时,那个刺骨的雨夜,风肆意乱刮,冬雨下得湍急,空气中还飘散着牛粪和煤炭的气息,远处狗吠一声声此起彼伏,一楼客厅忽明忽闪的白炽灯下一群男人在咆哮着打牌,二楼窗户上几颗黑糊糊的脑袋正望着这边热切议论着什么,在此不久向小园还无比真挚的对其中一人说“真羡慕你”。
在这间农房改造的简陋的旅店外,在房檐昏暗微黄的灯光下,那个男人站在雨里,吊儿郎当的靠在车门上抽烟,满不在乎的说“我要是不下车,你看不见我”……这个画面将永远停格在向小园有限时间长河里,鲜明如初,直到她垂垂老去,直到她生命弥留。
许植在这时打断她的遐想:“上车吧,找地方吃饭去。”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关系也不算亲近,谈不上友谊,更没有感情。若是平时,向小园准会斩钉截铁的拒绝。
但那个时候,不知是因为他明如星子的眉眼过于坦荡,还是他长途跋涉前来的那份执着过于虔诚。反正那时,向小园就像中了他的蛊,他要带她走,她并不知道目的地,但她只是从善如流的“哦”了一声,不假思索的说,“那你等等我去换鞋。”然后她转过身,兔子一样跑掉。
向小园楼上楼下的跑,用最快的速度换鞋,穿衣,拿包。她做这些举措时大脑一片混沌,她紧抓住胸口的衣服,那里心如重锤。
许植的车里,向小园熟门熟路的跟他介绍:“你想吃中餐还是西餐,噢对了!你能吃辣吗?我知道有家烤羊肉特别好吃!”
许植单手帅气的掌着方向盘,嘴角勾勒着春风般的微笑,他轻快的说:“无辣不欢!”
那时是晚上八点左右,烤羊肉的生意正红火。滋滋冒油的鲜美羊肉,外焦里嫩,洒满辣椒粉和孜然沫,再放一把切得细碎的葱花跟香菜,连皮带肉一口咬下去,一股浓郁的满足感能从心底腾升至舌尖,再配上一口沁人心脾的啤酒,那真是舞动在味蕾之上最直接粗暴的享受。
末了再来一碗滋味甘甜鲜香的羊杂汤,吃几片儿白萝卜沾青椒酱,浑身上下都会弥漫着热气腾腾的暖意。麻辣鲜香烫,滋味十足,回味无穷。冬天里吃羊肉是最舒服不过了。
店里大多都是当地人,他们男男女女,抄着浓郁的乡音猜拳罚酒,炭火跟滚锅将店面有限的空间渲染得热浪翻腾,与外面阴雨绵绵的严寒冬夜形成鲜明对比。
许植显然饿坏了,大口吃了几块羊肉后,对这家店赞不绝口,称以后一定要带朋友来光顾。向小园一边替他倒酒,一边唉声叹气:“但愿我这辈子都不用再来了。”许植会意,看着她的笑意里带着一份揶揄。
向小园原本不饿,她尝了几口,就放下碗筷,看对面的人吃。
许植脱下西装,里面是一件烫贴整齐的白衬衫。他先用刀将羊肉最嫩的地方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全倒进向小园的碗里。他自己则卷起袖口直接上手,每每吃到一块他觉得鲜嫩的地方,他就会将剩下的肉用刀切碎,送到小园的碗里。
许植对她的那份体贴毫不矫揉造作,向小园心里是感动的。
她单手托腮,默默的看着许植西装革履的坐在这里啃羊肉,他高大正派的形象与店面粗糙简陋的装潢格格不入,她晃了一会儿神。
小镇交通还不发达,停车的地方到羊肉店还需经过一段田埂小路。天下着雨,路面更加泥泞不堪。许植原本一尘不染的光洁的皮鞋底部,淤积了一层厚实的稀泥,黏着几根青草,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本人倒似满不在乎,喝酒吃肉痛哉快哉。
向小园看着嘴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啤酒。
许植一手按住她的酒杯,抬头叫了服务员:“一打热豆浆,谢谢。”
向小园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只要一沾酒就会醉呢!那天只是个意外!”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然,许植迅速看了她一眼,尽管他的眼睛坦荡清明,但他嘴角边上嚼着的那个不怀好意的笑纹,还是让向小园的脸噌的一下红了。
她自我解嘲的想,容易脸红只是她从小到大的特性,与风月无关。
那个长相乖巧的服务员送上温热的豆浆时,对许植展露出甜得发腻的笑容:“需要我为您倒上吗”。
许植报以礼貌的笑容,说谢谢,我自己来。
然后他亲自为向小园倒了一杯豆浆,递过去,悠悠的说:“这几天别吃得太凉。”
向小园接过他递来的杯子,闻言,惊慌失色的望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许植瞟了一眼她放在身边未拉上拉链的包,风轻云淡的说:“刚好看到。”
那时向小园将杯子送到嘴边正要喝,她顺着许植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到自己手提包入口处,一片雪白的包装袋毅然矗立,一目了然。
她大为窘迫,慌忙伸手去拉拉链。却不想,一个不小心,杯中的豆浆溅洒了出来。
向小园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嘴里求助到:“纸!纸!”
许植却不为所动,他望着她的脸,视线逐渐下移。
向小园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一看,幸而刚才在入座时就脱下了外套,只着一件黑色的修身毛衣,她身形本就纤细苗条,倾倒的豆浆全都直径滴落到地面,并未有一滴半点沾染到衣服之上。
向小园庆幸:“呵呵,还好我不胖。”
许植摸着下巴一番若有所指:“唔……果然小也有小的好处。”
向小园:“……”
许植一翩翩佳公子,脸上又时刻挂着谦和的笑容,很得店里的年轻女服务员的欢心。她们三不五时的主动跑来为许植服务,含情脉脉的问候,需要加碳吗,需要添茶吗?许植都会彬彬有礼的点头,诚恳的说一声谢谢。
向小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风骚的男人。同时嘴上更忍不住要奚落一番:“你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不会就是为了吃这家烤羊肉顺便跟女服务员打情骂俏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了?”
许植“啊”了一声,说,“车管所有个要好的朋友,我来给他打声招呼。”说到这里,他吊儿郎当的敲着桌面,“免得某人再考不过又要去酒吧419。”
向小园红着脸嚷了一句:“谁稀罕你瞎帮忙,我车技好着呢!”
又想到他千里迢迢驱车前来,竟然只是专门为自己走后门!向小园的心,如同手中盛装热豆浆的杯子一样,暖融融的。
许植正经八百的说:“是啊,咱们车技好着呢。上次还听闻你们驾校正准备全额退了某学员的学费,让她另请高明,听说那女学员二十多岁,长得还挺秀气,科目二考了七八次都考不过。”许植转了转酒杯,看着向小园,认真思忖,“不知道是哪个女学员这么鹤立鸡群呢。”
向小园顿时哑口无言。劝退一说确有其事,向小园的教练的确半开玩笑的提过,声称宁愿退她学费,让她去另外的驾校报名。
许植误打误撞踩到了她的痛处,向小园鼓着腮帮子用筷子在锅里挑挑捡捡找白萝卜吃,对面前的男人不再理会。
犹记得那天,许植胃口大开,吃了不少。向小园得意洋洋的说:“我推荐的羊肉别处吃不到吧。”
许植“嗯”了一声,切了一片鲜嫩的后腿肉放进她碗里,嘴上称赞到:“七次场考没有白来。”
向小园瞪了他一眼,只见他眼圈微红,一副熬更守夜的模样,她本想问他,昨晚没休息好吗,话一出口却成了:“昨晚又上酒吧鬼混去了?”
许植抬眼瞟了对面的女人一眼,轻飘飘的说:“你开始过问我的私生活了?”
向小园真讨厌看见他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准确来说害怕。
他缓缓泛着涟漪的双眼,如朗空皎洁的上玄月,独立不羁。玩世不恭的笑意泛着的精明和智慧,双眉似在挑逗,欲擒故纵,连笑纹里都透着成熟男人的阳刚与自信,仿佛世间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疆土之大任他驰骋。还有那个若隐若现的酒窝,性感迷人。这个男人总有手段让她无所遁形。
向小园的心差点漏掉一拍,她白了他一眼,单手托腮躲开了视线:“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摇着头,笑而不语。
许植昨夜确实睡得很晚,切确来说是根本没睡。
一星期前他在美国处理纽约分所的事情,昨天刚回国,没有片刻松懈,白天在深圳为某官员的刑事案件作辩护,晚上就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到上海,直到今天中午将上海的纠纷暂时处理妥当,刚飞回本市,又连续开两小时车,赶到向小园考试地点。
持续的舟车劳顿使他几乎吃不消。他三天没有好好睡一觉,只在飞机上囫囵吃了点面食,凑合着合了下眼睛。
许植并不曾仔细思忖自己此番的来意,也没有刻意要耍追求女人的手段。他本不是个墨守陈规的男人,他只是在一段繁忙的工作告一段落后,心里想起了这么个人,他忽然克制不住想看到她的渴望,于是他就来了。
许植抬起头,恰见向小园嘟着嘴娇憨可爱的侧颜,她雪白无垢的脸庞在炭火的烘烤下红彤彤的,娇嫩嫩的。他顿时觉得周身的疲惫大为减轻。
酒足饭饱,结了账。向小园打听了镇上最好的酒店,就陪许植开车去找。两人在深浓的夜色中兜兜转转,好在小镇不大,没一会儿就到了。
这家挂牌三星是小镇上最奢华最高级的一家酒店,向小园看着许植抱歉的说:“只能连累你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许植说:“你那里不是没暖气吗,你也住这里。”向小园脸上精彩的反应另他忍俊不禁,不得不加上一句,“开两间房。”
向小园仍旧摇头:“我得回去,明天一大早就要集合。”
许植也不勉强,开了一豪华标间,然后又驱车送向小园回驾校所在的小旅店。
那时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这间农房改造的小楼乌漆麻黑,向小园试探着敲了几下门,四下一片寂静,无人应答。周围没有一丝光亮,全靠许植的车灯照明,连早先还忽闪忽灭的屋檐灯也关了个彻底。田埂尽头的凹地里时不时传来一串的狗吠,再远处山影隐秘,天际黑墨无垠。
向小园心里有些害怕,压着声量叫了几声门,依旧没人回应。
许植走到她身后说:“跟我回酒店吧。”向小园也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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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尽风情向小园 第32章 你的脸好红
哪里想到,耽误的这段时间里,酒店其他房间已经满员。许植当机立断:“你就住这里,这么晚了别折腾了。”
向小园双眼望着别处,置若罔闻。
许植带她回房间,两人一路无言。
他率先走在前面,向小园慢慢腾腾的跟在他身后,显得心绪不宁。她抬眼窥视,他背影挺拔英伟,走在酒店走廊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向小园咬着唇,心中越发忐忑。
许植开门进去,向小园也慢慢移了进去。刚关上门,他突然又调转身来,她似乎吓了一大跳,猛的后退一步,靠在门上。
许植向她走近一步,他们靠的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雨水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香。
许植缓缓朝她伸出手,他那张丰神俊逸的脸慢慢逼近,像是一幅唯美又邪气的镜头,故意慢慢拉近,令人心惊肉跳。
向小园背靠着门,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他的左手下一秒就要触及她的下巴,她避无从避,摒住呼吸,下意识闭紧双眼,视死如归的偏过脸去,抖着嗓子喊了一声:“不要!”
许植的手却直径越过她的脸庞,按下墙上的暖气按钮。
许植诧异的问:“什么不要?”
向小园羞愤得满脸通红,尴尬的胡诌一句:“不要……开得太大,很热。”
许植开了暖气,却没立即离开。他单手撑在墙上,居高临下审视着她。向小园的心简直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偷瞄他一眼,他的双眸深邃如潭,慵懒又透着邪气。向小园被困在这一方充盈着他阳刚的荷尔蒙气息的空间里,无所适从。
下一秒,许植嫌弃的蹙着浓眉,右手屈指,力道不轻的敲她的额头:“你这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向小园垂死挣扎:“你血口喷人!”
许植终于皇恩浩荡,转身离开,嘴上说了句:“我先去洗个澡。”末了,他回过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对a没兴趣。”
向小园恼羞成怒,不假思索的喊:“是b!”
许植尾调上扬的“哦”了一声,目光慢慢悠悠,顺着她那酡红的小脸,逐渐向下瞥去。
向小园立即双臂抱胸,哭丧着脸,从善如流的改口:“是a!是a!”
许植笑出了声。
向小园走到沙发边坐下,从包里拿出手机,将之覆盖在脸上,翻看信息。她几度深深呼吸,却依然不能平复猛如重锤的心跳。
她认定他的故意的!她在心里愤然的重复:他太坏了,太坏了!
浴室很快传来流水声,扰得向小园坐立难安。
房间里只有一张1米8的大床,待会儿他睡床自己打地铺吧,万一晚上他要乱来自己就大声呼救。向小园坐在沙发上,盯着洁白的床单胡思乱想。
百无聊赖间,向小园打开电视,觉得无趣。又翻出手机新闻,却一个字都看不进。
她突然想到,万一那个骚包男人一会儿果露着身体,或是只裹一条浴巾就走出来,那该怎么办?
向小园如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她看见放在床边的那双,许植换下的皮鞋。
上等精致的皮料,高贵典雅的样式,还有她根本不认识但一眼就可以看出价值不菲的品牌,或许他的主人早上还穿着它在庄严肃穆的法庭之上雄辩涛涛,亦或在万众瞩目的会议室指点江山。那时它都是一尘不染光可鉴人的。此刻鞋底却布满一层厚实的淤泥和杂草。
小小的一个科目二,向小园一败再败,越考越是心灰意冷。她的朋友们包括汤宋也只是调侃,顶多言语安慰一二,没有人正视这件事对向小园的打击。
向小园本是尘世间万千女人之中最默默无名的那一个,而考驾照更是她这个默默无名的女人的人生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是许植却把它放在心上。在这个严寒的雨夜,许植在旅店楼下的突然出现着实在她内心掀出了惊涛骇浪。无论他是出于乐于助人的风度,还是他果真对自己居心不良,向小园都是心存感激的。是他的笑容让这个在严寒里萧条贫乏的小镇重启勃勃生机。
那一刻,向小园就像大战之后仅存的一个逃兵,穷途末路,孤立无援。她心灰槁形的走在寂寥的战场之上,硝烟未散,尸横遍野。这时,浓雾后背,一个顶天立地的身影渐显在与天相接的尽头,金戈铁马,气吞天下!那是向小园的王将,在他身后的战场,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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