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姒锦
只稍稍停顿了一下,夏初七便下意识地回抱着傻子,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目光凉凉的磨了磨牙。
“大都督管得会不会有点儿宽了,莺歌人死在青岗县驿站,自然该由青岗县衙来审结案件才对吧?狗拿耗子的事儿做多了,小心折寿。”
上前两步,一袭鲜艳如妖的衣袖拂动着,东方青玄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那美艳的笑容里头,一览无余的阴冷,生生让边儿上那些人的视线,从傻子和莺歌的身上,挪到了他的身上。
“楚小郎对本座似是有些误会?不过,本座今日心情甚好也就不与你计较。我锦衣卫奉圣上之命督办巡查和缉捕之事,有**侦讯、逮捕、判决、关押的权利,不论何种刑狱,锦衣卫自然都是插得上手的?”
夏初七心底生恨。
这么一个绝世尤物妖孽,他特么不去做小受却跑来做锦衣卫,可真是浪费了。但可惜,她恨虽恨,却是不太了解这大晏律令,一时找不出别的话来反驳,只能将小小的身子挡在傻子面前,一字一顿。
“大都督,这是晋王殿下的地方?死的是晋王殿下的人,只怕你也不好僭越吧?”
东方青玄笑靥浅浅的望向夏初七,轻轻一启唇,却不与她争辩。
“来人啊,把那傻子拿下,带回去讯问关于莺歌被奸杀一案。”
“是,大都督。”
几名锦衣卫说着便要上前拿人。
夏初七哪里肯让开,一旦傻子被他们拿走,那指不定得遭多少罪呢。大不了放手一搏算了,总得拖到赵樽过来。她相信以赵樽的为人性子,绝对不会允许东方青玄在他的地头上撒野。
果然,她念头刚过,门口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便突然传了进来。
“谁敢?”
赵樽语气不太重,却威慑力十足的声音。
很快,围堵在门口的人便闪开一条道儿来。
从人群中进来的赵樽,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明显没有睡饱的一双冷漠眼睛,也因为昨夜的宿醉有些发红,进来先朝一直搂着夏初七不放的傻子望了一眼,神色莫测的又转向了东方青玄。
“东方大人管天管地,连本王内宅之事也管起来了?”
东方青玄笑了,“殿下此言差异,凡我大晏王朝的子民,都需接受锦衣卫的督管,如今青玄人在这里,便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奸淫杀人,难道青玄能坐视不理,有负圣上所托吗?”
“哦,这么说来你十分有理。”赵樽淡淡的说了句,便望向了夏初七,目光极深,“把便把人交给东方大人吧,相信东方大人定会给一个交代。”
夏初七心里头那个气啊。
这人能交么?东方青玄他什么人啦?
一交出去,傻子还不完了?
“草儿,草儿……”傻子似是也感觉出来了什么,害怕得把夏初七越抱越紧,紧得她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看了一眼那个见死不救的赵贱人,她小脸儿沉得都快要成锅底黑灰了。
“晋王殿下,小的以为,此事儿没那么简单。”
她很少这么称呼他。
这一声恭敬的晋王殿下,很明显的刺儿他。
赵樽面色却是镇定如常,只望着她满脸恼意的小脸儿时,突地又是一声轻叹,对东方青玄十分无奈的说,“东方大人你看,本王这个小奴儿真是宠坏了,性子刚烈,说不得,骂不得,一说便要与本王急,可如何是好?”
东方青玄微微牵开唇角,“那是殿下您的家事。”
黑眸里火光一跳,赵樽揪住这话头便问,“哦,原来大人知道这是本王的家事啊?不管是死的莺歌,还是这个傻子,都是本王的人,便是本王今日把这莺歌打杀了,那也是本王的事,与你东方大人何干?”
东方青玄面色微微一僵。
要知道按大晏的制度,奴婢确实不等同于普通的平民百姓,那莺歌自愿做赵樽的奴婢那也是在崇宁县城人人见到的事情,也就是说,不管她的生与死都只要赵樽一句话,由她的主人来决定,即便赵樽真砍杀了她,锦衣卫确实也管不得。
赵樽的话呛人。
可东方青玄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美艳的唇角往上一翘,他妖精般的眉梢轻弯着,微微一转眸。
“宁王殿下,此事你如何看?是晋王爷的家事,还是该锦衣卫督办的差事儿?”
好一个烫人的山芋,他抛得可真好。
明明就是他与赵樽的矛盾,只转眼之间便抛给了宁王赵析。
“这……”
赵析一直没有吭声儿,望了东方青玄一眼,明显有些迟疑。
而赵樽却像是刚发现他似的,冷冷撩了一眼。
“原来三哥也在?腿不是伤着么?怎不好好将息,跑这里来了。”
“听见外头吵得不行,便过来看看。十九弟,一桩小事儿而已,让东方大人来处理也就是了。”宁王回答着,语气里全是和稀泥的意思。
“一点小事?”赵樽回答得却是极为平淡,又望了一眼夏初七,“确实是小事。”
一个人婢女的命,在他们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轻轻拂下衣袍,赵樽迟疑下,显得十分为难。
“但三哥你也瞧见了,十九家这个小奴儿可倔着呢,要是今儿我不与她做了这主,往后还能让我近她身么?”
这货……
夏初七耳朵有点发烫。
明明这么严肃的场面,不仅有东方青玄和宁王在这里,还加了这么多围观的人,他偏要生出这么许多的滋扰来。
不敢与赵樽的目光对视,也不敢去瞧他的表情。
轻轻一笑,她只望向东方青玄,“大都督还真是有趣儿,如今这驿站里头,谁不知道你和宁王殿下的关系,先前还说锦衣卫是听命与当今圣上,现在却要让宁王殿下来替你做主了,可是不把咱们晋王殿下放在眼里?”
这嘴利索得,又刺人,都还挑拔了矛盾,也弄得宁王不敢再吭那声儿。
东方青玄那微笑的脸,越发僵硬难看了。
“呵,果然是晋王殿下宠爱的人,说出话来就是与常人不同。”说罢他又看向赵樽,“那既然如此,就怪不得青玄了。照章办事,先拿了这傻子再说。”
“东方大人,果真要如此?”赵樽淡淡道,一副皇家贵胄的派头。
东方青玄撩起眉梢,“锦衣卫行事,素来如此,那是圣上恩准。”
赵樽依旧冷冷端着脸,慢吞吞走过去,坐在郑二宝端过来的一张南官帽椅上,“那东方大人,你到是当场审理看看,让本王见识一下锦衣卫的威风,要是你今日审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得给本王一个说法。”
一个笑容掠过东方青玄的唇边,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
“那青玄便敬谢了。”
这个时候,夏初七对东方青玄这个人的恶感已经差到无可救药了,见锦衣卫过来要抓傻子,而傻子却生生揪住她便不放,她那心肝儿啊,抽搐可真难受,但赵樽既然说是当场审理,东方青玄便不可能对傻子暗下狠招儿,那便也是使得的。
“这到底是通奸误杀呢,还是奸淫杀人?你且说说。”
望着木讷发痴的傻子,东方青玄笑得妖娆绝艳。
夏初七轻拍着傻子不断发颤的肩膀,只淡声说,“傻子你实话实说。”
傻子哪里还敢说话?
他吓得垂着脑袋,一直把身子倚着夏初七,眼睛都不敢再抬。
东方青玄笑了,“看来果然是奸淫杀人了,要不为何如此心虚?”
心虚你个鬼啊!他是个傻子!
夏初七气恼之极,“东方大人怎么不找个仵作来验尸?就您这样儿,察言观色就能断案?”
说到这里,她突然一笑,环视着一圈的众人,唇角翘起一抹冷笑。
“说来这事儿,到是让我想了起来,昨儿我研制了一种新药,叫做撒谎药。一个人要服了那药呢,便不能再撒谎了,要不然便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晚上的时候我和这莺歌姑娘开了那么一嘴玩笑,说请她试药呢,不曾想她隔日就死了,大都督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赵樽冷板着脸,目光始终淡淡的。
宁王也只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东方青玄淡笑问。
“楚小郎认为,说明什么呢?”
“说明这个姑娘啊,她知道得太多了,有人怕她说点儿什么。”
夏初七淡淡说完,便见东方青玄莞尔一笑。
“依我看,楚小郎才不该做医生,应该改行做捕快才是,如此单凭臆断便把傻子的干系给撇清了,那朝廷也能省下不少事儿了。”
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夏初七懒得与他斗嘴。
“我不是捕快,但如今莺歌她醒过来自个儿说话呢?”
众人哗然一声儿,哪里敢相信她的话,一个尸体能说话?
夏初七不看别人,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月毓白了一下的面色,只看赵樽。
“爷,麻烦你差几个人给我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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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医妃 第056章 一万五千字求一票!
夏初七这个要求来得很突然。
淡淡的说完,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便直直的盯住赵樽。
她心知,这会子估计全场的人都以为她楚七已经疯了,如果赵樽借了人给她,却没有达到她自个儿预期的效果,名声受损的不仅仅是她楚七,就连赵樽也会连带着被东方青玄给压上一头,指责他纵容包庇,对不敬死者。
故此,对这种有可能会逆风点火自烧身的事儿,她不确定赵樽会不会帮她。
然而。
赵樽只是静静地看了过来,什么也没有多问,便淡淡地冷声命令。
“陈景,给楚七几个人。”
陈景口中的“是”字儿刚答出来,赵樽冷冷的唇轻轻一抿,顿了顿,又平静地看着夏初七,淡淡说,“尽力便可。”
尽力便可。
这四个字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它不仅仅只包含了赵樽对夏初七的信任。
而且,还包含着另外的两层意思。
第一,即便她楚七什么作为也没有,即便事实证明她楚七只是在一个人信口开河,乱打诳语,赵樽也会为她解决后顾之忧。
第二,他赵樽做得了这件事的主,他说莺歌是怎么死的,那便是怎么做的,他说不能再追究,那便不可以再追究。她做这件事,不需要考虑任何别的因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
心怦怦又跳了一下。乱乱的。
与赵樽眼神儿对视一下,夏初七赶紧的挪开。
她怕不能再正常做事。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心态。
往常她可以大眼睛瞪着他又损又贬,甚至可以随意的调戏他,说再荤再浑的话也觉得无所谓,她就是那么一个人,可以不要脸不要皮的恣意自在,不需要顾及自家在他面前是什么样子,也需要想他会怎么去看她。
可自打昨晚上冰冷的河水里那一抱,那温暖的狐皮大氅那么一裹,她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可那情绪,她又无法去准确的把握。见到赵樽,见到他也通红的一双眼,也再不能有一颗平常心,身上无一处不带着那股子火热的烫劲儿。
在陈景的安排下,外头有几名身着甲胄的兵士走了进来,向在场的几位爷曲膝行了礼,便端正了姿态站过来,由着夏初七来差遣。
这会子已经收敛了心神,夏初七正在仔细查探莺歌的身子,一双纤细的眉头紧皱着,面色严肃,情绪却也是难辩。
片刻,东方青玄略带几分温软的笑声,便从背后传了过来。
“楚小郎这些把势,本座瞧着新鲜得紧,不知有几成把握?”
对待东方青玄,夏初七可远没有对待赵樽那样儿的心脾性。
闻声儿,她回过头来,皮笑肉不笑,“东方大人有几成把握,每次拉屎都是干的?”
这句话实在太糙了,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更是显得有辱斯文。可熟悉夏初七的人都知道,这还已经算是比较给面子的时候了,要不给面子,指不定还有多少损话在舌尖上儿打着转呢。
果然,俊美无匹的东方大人再次被她呛了。
但是,不知道是他修养太好,还是确实是胸有成竹,他只眯了一双狭长的凤眸,却半点儿也不与她置气,还妖精一般笑着看她。
“本座只是想要提醒你,若是因你的做法,破坏了尸身,影响了断案。本座可是会让你连座的。”
连座,还有这样的说法?
这会儿,夏初七觉得这个东方青玄简直就是一个败类了,丫明显就是不想让她好过。亏得长了一张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脸。
实际上,先前她只是初步查看过,那莺歌是被人给捂住口鼻窒息而亡,但明显断气的时间不长,傻子这个屋子是不是第一现场她不知道,可她摸她的时候身子还温热着。而她有一个对闷死者的急性抢救方法,尤其有一些闷死之人初初只是处于假死状态,那一类在现代医学上被抢救回来的例子,也是屡见不鲜。
但目前医疗条件有限,她只能姑且一试,哪里能保证?
她没有吭声儿,赵樽却冷冷开口。
“依东方大人的意思,本王也要连座了?”
他神色慵懒,气质高冷,实在说不出那一派倨傲的风姿。
东方青玄只笑,“殿下身份尊贵,自是不必。”
夏初七深吸一口气,心知这个时候必须“争分夺秒”,没那个时间给她与东方青玄去斗嘴,收敛起因赵樽的处处维护给她带来的冲击感,在东方大妖孽略带嘲讽的温和笑容下,她镇定自若的指挥着陈景叫过来的几名兵士。
指着其中一个,她说,“你先去找两根笔管。”
那人应答而去,夏初七这会子也不与旁人去解释,又指着另外一个人,“把她的身子平放好,你上去,踩在她两边肩膀上,然后用手扯住她的头发,把她人给勒紧了,力道不要太大。”
赵樽微眯着眼睛盯着她,目光也是复杂难测。
夏初七这个时候却是瞧不见那许多了,又指挥着另外一个人,“你捻住她的喉咙口,用手在她的胸前慢慢地揉动,一直不停。”
“还有这位戌,你负责摩擦她的手臂,然后慢慢地,把她的双脚曲起来。”
等着安排好这一切,她才蹲身下去,自个儿将手放在莺歌的泄上,缓缓地按压,一下一下掌握着呼吸般的节奏。
这个时候,那个拿笔管子的人回来了。
夏初七偏过头,吩咐,“你两个人,一人一边儿,用那笔管子凑近她的耳朵,使劲儿往里面吹气儿。”
她这样对待一个尸体,让围观的众人都吃惊不已。
如此怪异的举动,不要说见到了,可以说闻所未闻。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中在她几个忙碌的人身上。
可惜,过了好半晌儿,尸体她还是一具尸体,根本就没有什么起色。
轻哼了一下,东方青玄如同狐妖般的声音,适时地传了过来,“看来楚小郎没有办法让尸体说话了。这般故弄玄虚,侮辱死者,莫不会只是为了报那莺歌想要勾搭晋王殿下之仇吧?是对自己不自信呢?还是对殿下的不信任?”
夏初七心下也有些焦灼。
但她自认是个能装逼的人,不该服软的时候,绝对不服软。
一双手交替着按照急救措施在莺歌的泄上缓缓揉动,嘴上也没有忘记了回呛那东方妖人,“我与我家爷的感情自然是好的。而莺歌么?我若有心报仇,不必救她就行,你当别人都像你那么傻啊?”
东方大都督是何等威风样的人物?
不要说普通仆役,便是王公大臣和一般的皇子皇孙在他的面前都从来没有这么放肆过。
听得这样的话,好多人心里头都在倒提凉气。
知道的人都懂得夏初七就是这样的脾气。
不知道的人么,自然也只会猜测是因为有赵樽替她撑腰而已。
东方青玄仍是一如既往的妖娆如水,得了这样一个“傻”字的评语,却是清笑一声儿,那好听的声音比山泉入涧还要悦耳。
“但愿楚小郎与殿下的感情……真有那么好。”
心脏突了一下,夏初七先前口出狂言,也没有去瞧赵樽什么表情。可这会子脊背上传来的各种各样的视线,却可以让她清楚的知道,在别人的眼睛里,她与赵樽完全就是典型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当然,她夏初七便是那堆牛粪。
小脸儿红了一下,她这一回难得去呛东方妖人了。只声音平静的继续她的抢救工作,“你,手上不要停。”
“是。”
“你继续,用力一点。”
“是。”
“你把她头发扯紧了,松不得。”
“是。”
拒那几名兵士完全不懂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可还是按照夏初七的指挥在按部就班的做。而她的表情始终是平静的,严肃的,也是一种完全处于工作状态中的,只有曾经在前世的手术台上才有过的表情。当然,此时屋子里的人,都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见到过……
时间过得很缓慢。
众人的眼神儿,从一开始的好奇,慢慢变成了含义深刻的讥嘲。
虽然碍于赵樽在场嘴上不说,可心下都清楚得紧。
把死人复活?让死人说话,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额头上隐隐有了冷汗,夏初七也越发不确定了。
如果按现代医疗技术,实实在在是可以让濒临死亡或者假死亡的人缓过来那么一口气儿的,可如今在古代,莺歌也不一定真就是假死,她采用的急救方法也是在古老中融合了一部分现代的救治理念,结果究竟会如何,她又哪里敢断定?
尽力便可。
赵樽先前的四个字,再次入耳。
她不经意侧过头,与坐在几步开外的赵樽四目相对。
只一撞,她又收了回来。
似乎突然之间,这个救治的意识变得不完全为了傻子了。
她发现……如果真的不成,自个儿实在有负于赵樽的信任。
“继续……”
“再来……”
随着夏初七越发变冷的命令声,静静有了人开始了低低的叹气。
如此反复,时间过得实在太慢。
大家都在等待一个结果,或者说都在等待她什么时候会站起来宣布失败。可谁也没有想到,大约就过两顿饭的工夫,只见那原本不会再动弹的莺歌,突然间喉咙呛了一下。
“放手,都放开她。”夏初七缓过气儿,轻声命令。
慢悠悠的,莺歌睁开了眼睛。
“哗……”
“这个楚小郎真是个有本事的。”
“死人还魂了!”
这样的抢救在这个时代,用“还魂”这两个神奇的词儿来形容实在不过分。就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惊叹声里,夏初七长长叹了一口气,心脏“怦怦”跳动着,第一时间望向赵樽。
他也静静的看过来。
也不知道,谁的心跳得更快。
微微眯了下眼睛,赵樽声音凉凉的问,“莺歌,你老实道来,为何会来傻子的屋子?”
那莺歌一张脸刷白着,看着屋子里的情况,几乎回不过神儿来了。在赵樽又一次发问之后,她才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嘴唇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有气无力地将那一只苍白的手,指向了不敢抬头的傻子。
“他……”
一个字刚出口,她突然又一次瞪大了眼睛,嘴里如同蟹一般弱弱的“尔”了一声儿,唇角便喷出一口鲜血来,一双眼睛大大的睁开着,她的身子颤抖着,手脚挣扎着乱蹬几下,脑袋一偏,便再次死了过去。
“莺歌!”
夏初七一只手飞快地掐住她的人中穴,一只手指搭在了她的脉上。可此时的她心脉已无,无论怎么抢救都再没有用了,真真儿死得妥妥当当的。
这样的结果,让夏初七震惊不已。
很显然,莺歌不仅仅被人闷死,而且在闷死之前还被人下过毒。可为什么有人下了毒还要去闷她呢?是先闷死还是先下毒?想要毒死她的人和想要闷死她的人,到底是一人,还是分别不同的两个人?
一个个疑问在脑子里生成。
可她不是法医,除非对尸体进行解剖。要不然,根本无法准确判断莺歌死亡的真正原因。
此情形,一波三折。
一个个围观的人都躁动了起来,可却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毕竟场上有几位爷在,谁又敢去叽歪?
“死人果然开口说话了。”东方青玄笑得十分妩媚好看,“可死人也再一次指证了凶手。晋王殿下,依本座看,也不必再审了吧?来人啦,把那傻子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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