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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孟青卿
“若是我答对了,你又当如何?”叶紫弦不甘示弱地看着他,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萧逸澜斜眸她一眼,转过身,双手抱拳,放至身后:“你不可能会知道,若是答对了,我会给你个机会,考虑看看你说的交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记住你刚刚说的话。”叶紫弦的自信不是没有根据的,她已然发现了那么多端倪,知晓了萧逸澜那么多心思,“我猜,你想要的并非雪国的皇位,或者说,你想要的不仅仅是雪国的皇位,还包括全天下。”
萧逸澜背对着叶紫弦,叶紫弦看不到他的表情,在叶紫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瞬间一震,身形明显顿了半秒钟。
“哦?说说看,你凭什么这么认为。”萧逸澜对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觉得她不仅美得不似常人,会的东西也奇多,得知她还有另一个身份的时候,更是震惊不已,曾以为,那个在舞台上的乐师,只是个弹得一手好曲的普通女子,谁知居然还是她叶紫弦,她居然还能弹奏出那么多曲子来!
“那晚我们大婚,宜妃娘娘旧疾复发,招你入宫,你未来洞房,我一个人百无聊奈之际,曾看过你的卧房。墙上挂着一幅画和一副字,当时我看到那幅字,未看落款前,便知题字之人胸怀天下。我也是喜欢研读治国之类书籍的人,那些语句,我自知出处缘自何处。并且,后来我去过你的藏书阁,牌匾上的字应也是你所作,不难看出,是同一个人的笔记,皆苍劲有力,龙飞凤舞,足见你对藏书阁的重视程度。所以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藏书阁的摆设,果然,每层中间都有卧榻,可见你经常在藏书阁看书,一般人都有个习惯,把最常用的书籍放在最好找的位置。你的藏书阁一共有三层,最上面是琴棋书画、坊间小说,最下面一层是治国之道、兵法修列,由此判断,你最常学习的,应该是治国,这其实都很正常,毕竟你是太子,未来本就该继承皇位,看这些书也不奇怪。奇怪的是,百姓运粮,你大可指挥手下去做,没必要亲力亲为,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你需要民心,可按理说,你也可以管理好自己国家的百姓,完全没必要搭理那些四处流窜的无国籍流民。你为流民这样做,只有一个解释,你想利用他们的四处流窜,为你散播自己和雪国的威名,但也不仅仅如此,你分发粮食时眼中偶尔透露出的真意,绝非假意。我以为,你应是既有野心,又有爱民之心的人。”
叶紫弦说完最后一个字,下巴蓦地被萧逸澜抓住。
不知何时,萧逸澜已靠近她,凤眸中有不可思议,有猜忌:“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聪明的女人活不长。”
“太子以为,妾身说得可对?先前说过的话还做不做数?”叶紫弦被迫仰起头,看着萧逸澜的眼睛。
“叶紫弦,听说当日水国被灭,你的父亲有大半的功劳,现在他把如此能干的你送来我雪国当太子妃,你以为,我会怎么想呢?”
叶紫弦心下骇然,她一时急于求成,到不想反糟了萧逸澜的猜忌,微愣半秒,恢复镇定道:“太子以为,我一个小女子能掀起多大的浪。若是真的有意对你雪国不利,又何必要派我来和亲,何不直接兵戎相见,再者,那日深夜遇刺,我可是舍命放太子先走,若我真是月国细作,不是应该希望你死,好让雪国陷入大乱吗?”
萧逸澜见叶紫弦句句在理,一时词穷:“哼,你可不是什么小女子。”萧逸澜冷哼一声,拿开放在叶紫弦下巴上的手。
“太子,月国确是有意求和,当日灭水国,难道你们雪国就不心动吗?水国最后一任皇帝荒淫无道,本就人人得而诛之,月国此举,反而救济了陷在水深火热中的水国百姓。”
“想不到本太子的太子妃,不仅容貌倾城,武功绝世,还能言善辩哪。”
“太子过奖了,紫弦只求交易成功,若太子肯想先前一样放紫弦自由,紫弦必倾其所有,助太子早日一统天下,也好结束百姓的流离生活。”
“好,我承认,你方才分析得很对。那么现在,请聪明的你说说看,你的筹码是什么,你要如何帮我,夺得这天下。”
“首先,我有大脑,懂得思考和分析形势;其次,让我继续在歌舞坊弹琴,我可以从歌舞坊的姑娘嘴里,探出有利的情报;再然后,我有我的母家势力,家父所有故交,皆能听我微言。”
“那好,我倒想问问你,若现在,雪国倾举国之力攻打你月国,你要相助于谁?”
“既然太子这样问我,那么我便问一句,太子和七王爷是深交知己,太子有意夺得天下,有朝一日势必会攻打花国,届时,你会如何做选择?”
萧逸澜听闻,凤眸里闪过一丝精光,半晌不语,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叶紫弦,知我者,非你莫属。”
“想要一统天下,本就是为了还苍生一个安稳太平的日子,不必再颠沛流离。可在达成所愿前,牺牲在所难免,相比日后万年盛世,想必谁都知道哪样划算。”
“叶紫弦,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诸葛铨曾表态,无论天下如何战乱皆与他无关,他眼里,只有经商。我倒是不担心他会怎样,只要仍然允许他包揽天下的生意,我想谁掌管这江山,皆与他无关吧,倒是你……”
“太子更不用担心我。”萧逸澜未说完,叶紫弦便打断他,“我想要救的人,自会自己去救,别的能让我在意的,便是百姓的安危。只不过若是有可能,我倒希望以智取胜,而非动用武力,毕竟两国开战,无论对哪国的黎民百姓来说,都是灾难。”叶紫弦说到想救的人,脑子里浮现的,却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无吟和小蝶。
萧逸澜看了她一眼,知她心意:“若是能在打过一场仗后得以劝降,自是再好不过,于百姓也是万福,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亲自送粮,竖立威信的原因。”
“萧逸澜,我说过,你日后必定会是个好皇帝,其实即便你不许我自由,我也会帮你,因为你的愿望,本也是我的愿望。”
“紫弦,若你是个男儿生,必定是百年难遇的救世主,可是……”萧逸澜未再说完,可是……我倒希望你是个女儿生,这样你才能为我的妻。
“萧逸澜,这么说,你是同意我的交易了吗?”
“能多一个治国帮手,我何乐而不为呢?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你说,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呵呵,你都能接受……”萧逸澜突然坏笑着走向叶紫弦,叶紫弦下意识地开始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忍不住伸手抵住萧逸澜。
“萧逸澜,你干嘛……”未经人事的叶紫弦满脸通红。
“呵呵,你方才不是才说,什么都能接受的嘛?”萧逸澜邪邪地一笑,下一秒,低头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叶紫弦的额头,然后转过身离她一段距离。
叶紫弦吓得捂住胸口,心脏在扑通扑通地乱跳,脸上红晕显现,煞是可爱。
“好了,说正经的,我要你每次出门前都告知我一声,去哪里,做什么,见谁,听明白了吗?”
又是不平等条约!她之前救了他一命,他不会说谢谢,她和他等价交易,他还是要再加筹码,似乎萧逸澜的霸权主义总是天生。
“好吧……”叶紫弦有气无力道。
“恩,这才是我的太子妃嘛。还有,你刚刚说的都对,只有一点不对。”
“是什么?”叶紫弦仰头问。





凤隐江山 第四十七章 莲花灯
“叶紫弦,除了这天下,我还要你。”
叶紫弦坐在船头,一边感受着湖面上的微风一阵阵吹来,轻拂着脸颊,一边脑子里不断浮现起萧逸澜对她说的这句话。
可当时她脑子像是慢半拍,压根儿没反应过来,只扯开话题,说必须回画舫照看诸葛铨的伤势。她还记得萧逸澜当时骇然的脸色,冷哼一声,径直拂袖离去。然后她便去了幽思阁,和流云谈心到天明,嘱咐她再假扮自己一些时日,才动身回了画舫。
叶紫弦从未想过,有一天,萧逸澜会如此霸气地说出这番类似告白的话。
“姑娘,外头风大,你还是进去吧。”竹汀的声音从叶紫弦身后响起。
叶紫弦回过头笑笑:“不用,我不冷。你家王爷醒了吗?”
“王爷醒了,正练字呢。”竹汀答。
“什么?!”叶紫弦听闻,立马站起来,往诸葛铨的卧房奔去。
“诸葛铨!”叶紫弦直接推开房门,却见诸葛铨低垂着头,坐在木桌后面,一笔一划地习字。
见叶紫弦突然闯进来,诸葛铨抬头,立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你还好意思笑,谁允许你下床了?”叶紫弦直接抢过诸葛铨手中的毛笔,用力搁在木桌上。
诸葛铨一脸无辜地看着叶紫弦:“我再睡都快成活死人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快躺上床去,否则罚你不许吃晚饭。”
诸葛铨这才撇撇嘴,乖乖躺上床。
叶紫弦瞥过书桌,发现不知何时,先前被她拾掇在桌角的画已经不见了,或许从诸葛铨那天突然告白,叶紫弦又说出那番话开始,有些东西便已悄然改变,虽表面相安无事,叶紫弦心里却知道,她即将,或许已经陷入一场毫无休止的感情纠葛中。只是现如今,平定天下,才是她心中最大的夙愿。
“紫弦……”见叶紫弦一直站一旁发呆,诸葛铨忍不住轻唤。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叶紫弦慌张地走到诸葛铨床边。
诸葛铨立马卧倒:“是啊,快帮我看看。”
叶紫弦听完就伸手去解诸葛铨的衣服,却发现诸葛铨的肩在微微颤抖,心下觉得奇怪,瞬间识破了诸葛铨的诡计。
“嘶——”叶紫弦一把扯开诸葛铨背部的纱布。
“啊——”诸葛铨的嚎叫声立马响彻画舫。
“怎么了?怎么了?”房门突然被打开,竹汀一脸错愕的出现在门口,“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然后“砰——”一声,房门迅速被关上。
叶紫弦愣愣地看着竹汀一系列的反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正伏在诸葛铨背上,还没来得及下来,而诸葛铨……上身是光着的,叶紫弦顿时羞红了脸,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诸葛铨背部的伤在叶紫弦的悉心照料下逐渐好转,竹汀终于学会了进房间之前敲门,并且对叶紫弦的态度越发的恭敬起来,真是恨不得叫她一声王妃了。叶紫弦每每看到竹汀那副样子,总忍不住想起那日的情景,几次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得作罢。
这一天,叶紫弦像往常一样在诸葛铨床边捣鼓药材,经过上次尴尬的事件,叶紫弦已经发现,只要自己离开诸葛铨身边一会会,诸葛铨便会不听话地下床,所以她索性把要忙活的东西都搬到了诸葛铨房中,一边做事,一边看着他。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叶紫弦知识竹汀,对着外面叫道:“进来吧,竹汀。”
“王爷,姑娘。”竹汀先毕恭毕敬地朝他们略俯身行礼,然后说道,“雪国太子求见。”
叶紫弦听闻,脸上浮现出诧异,诸葛铨直接坐了起来,看着竹汀道:“让他在会客厅等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到,你去备些饭菜,时候不早了,待会儿我们正好一起吃晚膳。”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叶紫弦看了诸葛铨一眼,心中忐忑,不知萧逸澜这时候过来,到底什么意思,想干什么,面前的诸葛铨仍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难道他忘了,当初是怎么表态说爱莫玄月的,现在暴露叶紫弦和莫玄月本是同一个人,以萧逸澜的霸道和强烈的占有欲,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叶紫弦照例像上次莫亦缺来那样搀扶着诸葛铨出现,谁知刚走到会客厅门口,还没来得及彼此打招呼,萧逸澜便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叶紫弦的手腕,把叶紫弦拉到了自己身边。
“太子妃一向笨拙,怕是照顾不好诸葛兄,诸葛兄有什么不便,还是我来吧,或者我去府上找几个得力的婢女,着人送过来照顾诸葛兄,诸葛兄看如何?”
诸葛铨感受到身旁的叶紫弦的温度消失的时候,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痛意,现下已经消失,被他掩藏起来。
“不必劳烦萧兄了,我的伤已基本好了,至于太子妃,我本是为救她而受伤,太子妃心存愧疚也在所难免。”诸葛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不忘为叶紫弦解围。
叶紫弦忍不住抬头看了诸葛铨一眼,却感觉萧逸澜握着她胳膊的手蓦地一紧。
“既然伤好了,那我便带太子妃回去了。”萧逸澜冷冷地说。
“用过晚膳再走吧,我已让竹汀备好了酒菜,开了我珍藏多年的好酒,萧兄不想尝尝吗?”
萧逸澜看了诸葛铨一眼,又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叶紫弦,道:“诸葛兄盛情难却,既是如此,本太子便却之不恭了。”
三个人坐在餐厅的圆桌旁,因只有三人,自是怎么坐叶紫弦都被萧逸澜和诸葛铨围在中间。
竹汀端着餐盘上菜,待最后酒也上来,诸葛铨刚准备起身,萧逸澜却伸手拦住了他,亲自打开了酒塞,把自己和诸葛铨面前的大碗都斟满酒。
“来,诸葛兄,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危难时刻,不顾个人安危,救下了紫弦。”萧逸澜站起身,举着大碗对诸葛铨道。
诸葛铨神色黯淡,只得也起身端起酒碗,与萧逸澜相碰,二人皆一饮而尽。
叶紫弦看着他们俩,明白萧逸澜此举多半有喧宾夺主之意,意思是自己是他的女人,承蒙诸葛铨相救。一下子划清了诸葛铨和叶紫弦之间的界限,可谓是很高明的一箭双雕。
“来,再经你一杯,祝你身体得以痊愈。”刚喝完一碗,萧逸澜又立马把二人面前的大碗斟满。
叶紫弦方才就觉得奇怪,萧逸澜何故要留下来用膳,按道理,他急着过来把自己带回府,不是不该再多做逗留吗?现在看萧逸澜这样,算是明白了,他这是有意要给诸葛铨示警了。
叶紫弦担心诸葛铨的伤口,他还没有好利索,实在不宜过多饮酒,可她现在出声为诸葛铨解围,只怕更难化解他们兄弟之间的此种情形。看诸葛铨的样子,倒像是有意和萧逸澜像从前那样,那么,只要分散萧逸澜的注意力就可以了。
叶紫弦百般想方设法,忽然一眼瞥见船外,湖面上不知飘荡着什么东西,在微风的吹拂下,忽明忽灭的,一直幽幽地飘荡着。
“你们看!”叶紫弦一边纸指着窗外,一边大声对他们说。
总算成功转移了萧逸澜和诸葛铨的注意力,二人一齐放下酒碗,看向她手指的方向。
“那是什么?”叶紫弦接着道,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们又跑去喝酒了。
诸葛铨索性站起来,凑到了窗边,透过玻璃细看:“你说那个啊,是莲花灯,每年这个时候,很多女子都会在河边放的,里面多半还会塞小纸条,表达她们心中美好的愿望。”
“听上去不错的样子。”叶紫弦故意装作很兴奋的样子,继续吸引他们的注意。
果不其然,诸葛铨看她一脸兴奋,大声叫竹汀:“竹汀,把船稍靠岸,买几盏莲花灯来。”
竹汀应声而去,诸葛铨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逸澜:“萧兄也一起放一个吧,全当解闷玩儿。”
“好。”萧逸澜看叶紫弦喜欢,也不再推脱。
几个人在竹汀回来之前,先一起去了诸葛铨的卧房,找笔墨纸砚写愿望。
叶紫弦先抢过纸笔:“你们写你们的,我写我的,不准偷看。”说完便向隔壁房间跑去。
萧逸澜和诸葛铨反应过来时,早不见了叶紫弦的踪影,彼此相视一笑,才算默契地缓和了一丝气氛。
半盏茶功夫过后,竹汀回来,三个人团团围住莲花灯。诸葛铨知萧逸澜和叶紫弦没玩过,率先拿起一个,伸手拿过叶紫弦手中的小纸条,塞进莲花灯底部,再放入蜡烛,用火柴点燃,递给叶紫弦。
“来,你自己把它放到湖中去,这样许愿更灵。”诸葛铨笑着对叶紫弦说。
叶紫弦双手捧过莲花灯,露出满足的笑容,原本只是为了缓和彼此尴尬的氛围,谁想竟有幸亲手放灯,她自幼受无吟影响,对莲花本就有一种特别的喜爱。




凤隐江山 第四十八章 闻心声
“你许了什么愿望?”一旁的萧逸澜忍不住出声问叶紫弦。
叶紫弦一边把莲花灯轻轻地放到河面上,一边说:“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所以我不告诉你们。”
萧逸澜见她难得调皮,不禁莞尔,正好被诸葛铨捕捉到。
“萧兄,你居然会笑了。”诸葛铨突然大叫起来。
“谁不会笑啊。”萧逸澜尴尬地嘟囔一句,随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严肃。
诸葛铨替萧逸澜塞好纸条,放好蜡烛,点燃了烛心,也把莲花灯递给萧逸澜,萧逸澜淡漠地把莲花灯放到湖面上。
最后,才轮到诸葛铨自己放,叶紫弦眼见着诸葛铨做了两次准备工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抢过诸葛铨手中的莲花灯和蜡烛,要帮诸葛铨放。
叶紫弦一时兴起,已然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是为了化解矛盾,自然忽略了站在一旁的萧逸澜的感受。萧逸澜原本好容易好些的醋坛子,在看到前面两个人亲昵地一起放莲花灯的瞬间,再次被打翻。
各自放完莲花灯,叶紫弦仍是不愿离去,蹲坐在甲板上,静静地双手托着腮,看面前成排的莲花灯自眼前一一晃过。
“你喜欢莲花?”身后的萧逸澜问。
“是啊,自幼便最爱莲花。”
诸葛铨听了,大笑道:“我花国一向四季如春,紫弦你想要见莲花,这有何难,有机会随我起花国游历,自是满目鲜花,美不胜收。”
“恐怕我这一生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天生花粉过敏,注定不能接受最爱的东西。”
萧逸澜听着他们的对话,未对诸葛铨称呼叶紫弦为“紫弦”而感到生气,也未对诸葛铨邀请叶紫弦去花国的事情深究,脑子里只一直回荡着叶紫弦说的那句话。
幼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女孩,那个追着他跑的小女孩,那个在花丛中晕倒的小女孩……还有,叶紫弦的功夫和他一样,无论先前他见到的轻功还是两次危急时刻她使用的内力,都是舅舅所说的那位高人给的书上的绝学。而她自己也说过,她自幼被父亲带到一位隐士高人那里学习。这么多的巧合加起来,绝非只是凑巧了,答案只有一个,叶紫弦就是幼时自己见到的那个小女孩!想不到他苦苦寻觅了这么久,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兄,走吧,我们晚膳还没吃完。”直到诸葛铨拍了一下萧逸澜的肩膀,轻唤他一声,萧逸澜才回过神来,并深深地看了一眼,或许,这便是天意吧,注定这场相遇,就是久别重逢。萧逸澜在心里默默地想。
又回到了放灯前的餐桌旁,萧逸澜现下心中的占有欲又强了一分,想起先前二人亲昵的情形,萧逸澜站起身,斟满自己和诸葛铨的大碗。
“来,诸葛兄,我再敬你一杯。”
“不行!”叶紫弦终于忍无可忍,之前本以为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自己也特意使了点小心思,谁知现在又成了眼前这样。
叶紫弦直接抢过诸葛铨面亲的酒碗,碰了一下萧逸澜的,大声道:“这一碗,我替他喝,希望萧逸澜你多加体谅,毕竟‘医者父母心’,我既医好了他的伤,便不能放任不管,酒多不利于伤口复原。”
萧逸澜听了,自知今天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慌忙想阻止叶紫弦,岂料叶紫弦未开玩笑,直接一仰头,滴酒未剩地下了肚。
叶紫弦只当这酒还是先前在天滋楼喝过的米酒,谁知一下子喝了,肚子里火烧火燎起来,感到一股热气直接从胃里泛上来,接着脑袋便晕乎乎的,脸颊像被烧了一样,热得难受。
萧逸澜和诸葛铨见叶紫弦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脸上和熟透的苹果一样红,暗叫不妙。
下一秒,叶紫弦便站着东倒西歪,紧接着眼睛一闭,直直地往后栽去。
“哎!”诸葛铨和萧逸澜皆大叫一声,同时伸手拖住了叶紫弦的背。二人意识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举动,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萧逸澜眼中满是火花,诸葛铨则云淡风轻地笑笑。
叶紫弦醒来的时候,感到自己头痛欲裂,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力所及却分外眼熟,靠床的窗户,周边木质的桌椅和书架,这分明是诸葛铨的房间。
叶紫弦慢慢回忆起先前发生的事情,貌似自己喝了杯酒便不省人事,然后……她不记得自己怎么到了诸葛铨房里,那么,他们两个人呢?
叶紫弦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推开房门,却听到甲板那头隐隐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声音忽高忽低,像是甚为激烈的讨论。
鬼使神差地,叶紫弦像声源方向走去,远远地见到那两个熟悉的背影,正是萧逸澜和诸葛铨,叶紫弦不再上前,而是躲在一个木制的柱子后面,悄悄地探头偷听。
“萧兄,我无意与你为敌,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就只你这么一个朋友。我初到雪国,也多亏了你多加照拂,我实在不想,因为感情的事情,就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
“我也不想,可你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她已不再是那个青楼弹琴的莫玄月,现在的她,是我萧逸澜的正妻,雪国的太子妃,可你对她,居然还心存妄想。诸葛兄,我希望尽早收起自己的心思。”
“萧兄,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你自是知道,在你面前,我也从不遮遮掩掩。今日索性把话说开好了,我诸葛铨,绝不会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无论她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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